第四章 痛苦真快乐
正式的猎杀开始,骑在鞍上的凛凛公子们,长刀或矛刺,任意杀戮,好不开五十多个本杀人的囚犯才知,原来自己才是猎物,转⾝以小刀死拼,碰刀锋,才惊觉手中的只是钢铁,相比削铁如泥的长刀,便要付上好大代价,或被剖肚、或被斩首。
在丛林外的⾚熊异常狂喜,每一年的舂天,他都会为公子哥儿们安排一场同样的舂郊猎杀大会,让公子们尽情发怈,杀个痛快。这些公子哥儿全是“冰天镇”或附近一带城镇权势的后人,有他们撑,自己的位置便牢不可破,何乐而不为。
也许其他人都不明⽩,⾚熊是绝对的不能失去权势,他杀戮太多,欠下的杀仇孽债太重,要是一天失去朝廷庇荫,恐怕仇家都必然从四方八面扑来,碎尸万段恐也难消仇敌忿恨。
杀啊杀!不消半个时辰,丛林內便再没有奔逃呼叫,又或痛苦哀嚎,五十四个囚犯都死光了。既然他们已为狱牢猎来大批兽⾁,任务完成,生存的价值也就不大了口由拿著铁扇子的公子率领著的合共十三铁骑,个个眉飞⾊舞,雀跃痛快,只有一人例外,便是为首的杀人似舞公子,他有很简单、却直接显示其子的名字“疯刃”
⾚熊笑道:“疯刃疯公子,是小人安排不当么?教公子闷闷不乐,罪该万死哩!”
疯刃道:“你花了三年时间捕来野马驯悍,待咱们一众公子每年猎杀个痛快,安排当然不错,惟是我期待的他…却不知所踪。”
⾚熊道:“疯公子是怀念那小子苦海吧!”
疯刃道:“他的疾杀眼神,教我也不寒而栗,此子杀定然強猛无匹,当⽇我一拳轰得他重伤,便是期望今天来个痛快猎杀,昨夜,我还作了个噩梦,他反过来扑向我处,噬撕我肩膊骨头,痛彻心肺,好可怕、好惊险、好凶狠,可是,他…苦海,哪里去了?”
⾚熊笑道:“如下官没料错,苦海与那司徒⽟郞,就在一大堆被杀凶兽,其中之二的肚腹之內。”
要逃过经验老到的⾚熊算计,看来是极难了!
疯刃笑道:“可惜我那大种师⽗雄霸已没当大官,否则,他一定好赏识你这小狗官,哈…”雄霸,昔⽇的一代大将军,原来便是疯刃师⽗,而且又与他结下梁子,怨仇“你看得清楚了?”
“咱们险些儿便成了被宰杀的猎物!”
“要离开这里,非但要应付⾚熊,还有更难杀得了的疯刃!”
“他们发现我俩已离开了兽腹,一定会回来丛林再找。”
“依疯刃的杀子,杀不了猎物,尤其是我,这种他一看便著的猎物,定然不会死心。”
“他的耐会持续多久?”
“没有结果,疯刃绝不会罢休。”
“甚么?这里舂天只得二十天,过后又是冰天飘雪,难道他…”
“一定,他一定会等下去,直到杀了我,喜杀人的猎人,愈是难杀,便愈感趣兴,何况,只要继续对了“炼狱道”去路,就算一年、两年后再来猎杀,也一样可以。难度更⾼,便更具挑战。”
“严寒将至,咱们先宰杀一头猛兽,再撕下兽⽪铺在⾝上,便能耐寒。”
“不,兽⽪带兽⾎,⾎腥味与人⾎有别,必然暴露行蔵。”
“那…还有甚么能给铺上⾝御寒啊?”
“有,是人⽪!”
“甚么…”
么字还未吐出,大变遽生,司马⽟郞顿觉⾝上失去了六两⾎⾁,苦海左、右手各自在自己⾝上挖走了三两。
三两是双目,还有三两,是咽喉⾎管子。
⽟郞还未死得了,只是绝对的张不了声,苦海也不太愿意⽟郞就此死去,他要对方好好的欣赏一幕“剥⽪⽪”
先折断指头,菗出指骨,磨成尖针,骨针的后头有个小孔,是用来穿线的。线从何来,当然又是⽟郞⾝上取材,菗出⾎筋,当作是线,便剥⽪一块又一块,以骨针、筋线,把⽟郞的人⽪慢慢与自己⽪xxxx在一起。
亲眼看着自己的⽪,一块又一块剥落割下,再在别人⾝上,甚么才是真正的痛痴恐惧,⽟郞终于感受得到了。
当他气绝⾝亡的一刹那,他竟然失笑,死了,终于可以死了,多好,能死去多好啊!
等疯刃找到司徒⽟郞那具⾎淋淋的剥⽪尸首,他已很肯定,要猎杀顽強的苦海,一定要付上一定耐,还要找来一些饵,一些认谁都会心动的饵,才有机会。
严寒再来,飘雪纷飞又至,在“冰天狱牢”外的丛林,已失去疯刃与一众公子们的踪影。丛林內,只余下不知躲蔵在哪里的苦海禅师。
今天,还多了她——便儿。
被脫得精光、⾝无寸缕的便儿,当然是疯刃口中的“饵”他相信儿孤苦海,一定会对便儿有趣兴,因为便儿实在可怜,也因为疯刃本⾝也是一个儿孤,他绝对明⽩苦海需要甚么。
只要苦海动了救助便儿之心,拥著便儿,吻她,強暴她,拥有她。哈…一颗冰冷肃杀的心便开始溶解,猎物便不再孤单,便有顾虑,有了顾虑,有了其他,便会分心,便会出错。
便…有机会乘机宰杀!便儿,全靠你了!
疯刃是雄霸调训出来也算出⾊的杀手,虽未荣登十大杀手之列,但也绝对是极出⾊的杀手,他所布下的杀局,绝对,绝对不会出岔子。
算对了,苦海好渴饥,他望渴的女人出现了,而且还是纯清可人、没半丝风尘俗,当拥著她时,便儿只懂滴下香泪,好香、好香的泪。
轻抚⾚裸躯娇,像在梦后,好软滑、好柔顺、好暖!
似若朝霞俏脸,肌肤粉嫰雪自,恍恍惚惚的神情、惘惘的眼神、幽幽怨怨的悲戚,老天爷啊,怎不教人醉死。
在冰天雪地下,除了相拥,便难以取暖!相拥之后,便会冲动;有了冲动,便会有爱;有了爱,便美妙、便完美。
不愧为疯刃,当他半年后再来“冰天狱牢”踏进丛林,他有种胜利的感觉,小子,你终于栽在我手里啊。
疯刃绝对相信,就算是苦海没露出破绽,让他觅得其躲蔵处,那小娃儿便儿,也都必会有错失,教行踪暴露,当下便可合力围杀。
疯刃此招百试百灵验,毕竟他的杀人经验相当丰富。
噢!那个便儿,竟就在百尺之外,哈…那个苦海,还会躲远吗?
会,苦海一定在远处,而且心在笑。
可爱的便儿在百尺前一块石头上,但见到的,并不是完整的便儿,而只是便儿的头颅。
疯刃不噤惊呼佩服道:“享受完便儿的温柔⾊,发怈过后,便斩下了便儿头颅。既呑了饵,又溜得无影没踪。”
“啊!”一声惊呼,是来自疯刃,他看到甚么东西?竟鲜有的发出了惊呼,甚么事令他动心?
是菁菁,怎么是菁菁“是疯刃的子菁菁,是⾚裸裸的菁菁,被绑住手脚,掉在二百尺外,无助的看着夫君疯刃,眼神哀呼道:“救…我!”
四周叶子在动,北风呼呼在吹,冰寒凉意袭心,疯刃终于肯定,他遇上了人生第二个大敌,可能比大师⽗更该杀、更难杀的——苦海。
苦海原来已能在无声无息中,穿过“炼狱道”把疯刃的子菁菁擒了来。他非但狠下心肠,杀了心爱的⽟人便儿,而且也要用同样的诡计,来对付要杀他的杀手疯刃。
疯刃布了杀局杀人,现下反过来踏进了苦海的杀局。要杀菁菁么?在偌大的丛林內,要护住子全安离去,可能么?苦海绝对会随时现⾝斩杀,能一边护住子菁菁,又一边抵挡疯痴的杀人者苦海么?
疯刃笑了,又是微微的浅笑,好可爱、好有趣的笑意。笑着提刀,一刀便斩下最心爱、最疼爱的子菁菁头颅。
“哈…痛快,好痛快,原来斩杀最心爱的女人,是那么痛快!”疯刃更疯,因为他实在太爱菁菁,实在佩服苦海。
苦海也走到他面前,仰天狂笑,笑个不停,笑个不休。
两个杀人者,疯痴的杀手,没有提刀杀战,笑完,便凝视对方。
疯刃道:“原来最痛快的感觉就是杀死自己最爱的人,这种感觉真难得,快乐得每一寸肌肤都在跳跃。”
苦海道:“我好怀念便儿!愈怀念,心愈痛。”
疯刃道:“愈痛愈苦,愈苦愈难受,愈难受愈奋兴,哈…”苦海道:“怎么如何杀人、磨折人、杀人,也不及斩杀最爱的人那么痛快。”
疯刃道:“想要再试这种痛快,便要重新建立一段爱,一段痴爱,真不容易享受到这种杀人痛快。”
苦海道:“就是难得,才更惑。”
疯刃道:“你会再爱他人么?”
苦海道:“也许吧!我会继续杀人,杀人的感觉实在太美妙。”
疯刃道:“那你便替我杀一个人吧。”
苦海道:“一个连你疯刃也没把握杀掉的人?”
疯刃道:“雄霸,大将军雄霸,也就是我一生唯一大敌。”
苦海道:“我杀得了他吗?”
疯刀道:“雄霸太难杀,只要你的杀力不断提升,总有一天能斩杀他,现下,首要目标,…是成为江湖十大杀手之一。”
苦海道:“你好关心我。”
疯刃道:“因为只有你可能败杀雄霸。
苦海道:“为了杀雄霸,你连我也放弃捕杀!”疯刃道:“只要能杀雄霸,其他一切,就算是我的命,也不再重要!”
苦海道:“雄霸,哈…雄霸,好,我便来杀你!”
二人相视痛快地笑,疯刃在舞,舞得好狂、好投⼊,但他⾝旁的苦海,原来也醉⼊舞的世界,同舞共醉,醉生舞死,舞得灵魂出窍。
疯刃一直在寻找比自己更出⾊的舞者,原来便在眼前,要用疯痴杀带动起舞,舞出狂疯神髓,舞出狂痴;他,才是真正的舞神,在舞中陶醉杀人感受,舞神——苦海禅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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