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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皇拳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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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适者生存,人生在世,或多或少,都要戴上不同的面具。

  “面具的作用只为掩饰,掩饰面具背后的真我。不过,我们鬼叉罗所戴的面具,却为忘记。成为鬼叉罗的先决条件,必是要心要无神,人要无我。”

  一名长发披肩,前发垂结于颌下,两腮瘦削,耳小眼大,形似骷髅的鬼的枯瘦老——-

  鬼叉罗主管挥手尖利地道。

  一顿,向前缓缓步出一步,续道:

  “要做到无我,首先须毁自己的面容,忘掉自己的荣辱、家庭,心中只有主公,明⽩没有?”

  庭台阔院中,无数名加⼊鬼叉罗大汉聆听此人讲毕,齐声应道:

  “明⽩”

  那人点点头,走至旁边一正腾腾燃烧的巨炉旁,道:

  “好!从今⽇开始,你们就要将一切彻底献给主公。”

  说完,便伸手在那炉中取出一只有两眼一嘴巴形露出空洞的火红面具,钳起往前排一人走去,猛地将那烧火炙通红的面具向其脸上罩印其下,顿时传出“嗤嗤”的蒸炽响声,焦臭难闻,令人作呕的气味随意散弥于空气中,但那名壮汉却双拳紧握,不喊一声,、直至拳尖握得骨碎⾎涌,仍未呼出声来,其景惨不忍睹。

  这个晋⾝为鬼叉罗必须的残酷考验,以证明他们对绝无神有着五体投地的崇拜。

  自此以后,鬼叉罗们全都戴着面具度⽇,昼夜不离,也从未揭下过,从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容貌如何恐怖。

  现在,绝心一声令下,所有鬼叉罗均被除下这戴了十多年的贴⾝面具,齐注目前视绝心。

  绝天早有心理准备,他猜想面罩后的众人脸孔一定很丑陋,但赫见他们的真面目时,这比所想更为丑恶,为这恶心作呕。

  但见眼前无数面容糜烂不堪的狰狞丑脸,构成了一幂充満厉鬼的地狱之景,寒恐怖,天地如遭唬吓,顷刻一片肃杀之气。

  绝心深信有人混⼊鬼叉罗中,他要当场悉破这名鱼目混珠者,但现在细睹之下,他不由一惊,惊的不是其它,惊的是在其中本无法找出一张完整而不同的脸。

  众鬼叉罗十多年来从未再见过自己的烙后之容,此刻惊觉同伴的丑脸犹如一面镜子,不噤各想到自己的脸容也绝是如此,霎时,皆不安起来,纷议骇然。

  绝心见他们己,忙命令道:

  “快戴回面具!”

  众鬼叉罗嗜声立息,忙依命将面具扣上丑脸。正在此时,飞快奔来一名鬼叉罗,至绝心⾝前伏地禀道:

  “禀告主帅,药柜与药瓶俱毁,所有药混作一团,无法验明。”

  绝心大惊道:

  “到底失了什么药?可恨…敌人已混进你们之內,大家要加紧小心!”

  “是!”众鬼叉罗齐应了一声,然后排成整齐的一队归回其所。

  绝心,绝天兄弟俩亦回到厅堂,稍息片刻,绝天忽疑道:

  “大哥,想不到我们当中竟混有奷细,此人真是神通广大。而且今⽇给聂风那厮跑了,內忧夕卜患,不知到何时才可擒着他?”绝心淡淡地道:

  “已经不用再擒聂风了,我现在有更重要的要去办。”

  绝心说时,⾝已背了过去,绝天惊道:

  “大哥,你说什么?”

  绝心墓然回首,赫然已换了另一张脸,只见这张脸眉目含威,天庭⾼耸満,雍容尊贵无比,举世无双,不单面目全非,绝心的神采亦变得令人心生敬畏,绝天极度震惊,膛目结⾆…

  敬畏之下,他竟不由自主地向这张脸下跪,惊讶万分地问道:

  “哥,你…你究竟又在扮谁?”

  绝心手摸己脸,一点头,不无得意地道:

  “果然!爹命子面匠官本照穷十年造成的这张人⽪面具,不独能取其形,更具其神。”

  绝天愈惊地问道:

  “爹为何要造此面具给你戴上?”

  绝心冷冷地解释道:

  “同为我们即将进行第二计划,我要用到它。”

  绝天惊异地道:

  “但…爹不是要我们尽擒中原武林⾼手才可行事的吗?如今尚有漏网之鱼要擒!”

  绝心沉声道:

  “正因尚有这些漏网之鱼,爹唯恐大事会给延误悉破,故特送秘函通知我将第二计划提前进行。”

  绝天有些恼火的一把抓起⾝旁桌上的锋利倭刀,恨恨地道:

  “那,为何爹不告诉我?”

  绝心无动于衷,幽幽地道:

  “此事绝对不容有失,愈少人知道愈好。”

  绝天握刀注目瞅上,双眸狠地一转,温道:

  “哼!那爹显然并不信我?”

  言神中,显是对此极为不満,嫉心显见。

  绝心没有回答,却转⾝从侧室箱中取出一纸卷,放于长桌,用掌在上一,纸卷立时展开,边道:

  “你先看清楚爹给我写的手卷再说。”

  绝天一怔,忙上前细看,悉睹之下,他不由脸⾊陡变,全⾝冒汗,适才不快之意一扫而光,他从没想过这卷內所叙的计划竟会是一个如此伟大的游戏。

  “看见了吧?想不到爹的计划竟能把我们大东瀛民族的精神推至巅峰。难得爹设下如此伟大的游戏,我两兄弟应当誓死替其办妥第二计划!”绝心说时,伸手搭上绝天的左肩,満怀喜悦的雄心。

  绝天展颜笑道:

  “好!我们⾝为绝无神的儿子,就一定要助爹掌握天下!我们就依计划行事!”

  二人相视一笑,齐点头默认…

  究竟绝心所扮的是何方社神圣?现在就来揭密绝地天行跪于大道不久,一队人马浩浩而来,气派非凡,普天之下,谁配有此排场:

  两匹⾼大良骏拉驰着一乘金⻩⾊辇车,车边各排两队数十人带刀锦⾐大汉,从众共有百位之多。

  大道两旁早已有许多人拥挤布満,他们一见辇车驰至,忙不约而同的“扑通”一声齐跪伏于地,感甚恭敬,虔诚。

  一年纪在六旬间的老汉低音道:

  “太好了!能在有生之年一瞻皇上庐山真面目,虽死无憾!”

  “是呀!皇上登基后一直勤政爱民,修河减税,天下太平昌盛,可惜天运不济,迭逢旱灾。”

  他⾝旁一名年龄相若之人叹息轻道,微抬首瞥向辇车,神⾊急急。

  另‮中一‬年人兴致所云,道:

  “真正因如此,皇上今次就是为了我们这些百姓,而甘冒生命危险离宮住此带的灵空寺…”

  “哦,皇上为何要住灵空寺去?”另一人惊问道。

  中年人解释道:

  “据说此寺十分灵光,皇上是为我们向天祈愿,望能再下甘露,泽遍苍生…”

  这此,突闻辇內有声问道:

  “曹公公,还有多远了?”

  那卓立辇前辕边的⽩发老者——当今皇帝近⾝侍臣曹公公抱拳禀道:

  “皇上,灵空寺座落在此带之南,己近在飓尺了!”

  突然,前面开道的带队将军如雷喝道:

  “喂!前面拦路的何人?快让开!”

  “嘿!老子从不让路,只有开路!”

  道前忽地闪现出三名气势汹涌的大汉,为首之人⾝材⾼大雄壮,双臂裸⾚,虬肌集堆,凶眉恶目,在手执盾,右手握锤,飞⾝扑向开路之将,未及躲避,当场把这将军轰毙,亦将其坐骑所劈两半。

  “狗皇帝,快出来受死!”此人暴喝着,冲势不减,飞⾝扑向辇车,势猛无及。

  众人骇然“大家快全力护驾!”曹公公惊喝命道,辇边两旁的数十名侍卫同一时间‮子套‬间兵刃“骼”的一声,纷涌扑上截击。

  来人尽属⾼手,特别是为前壮汉,手执一锤一盾,击无虚发。带刀侍卫们武功虽也⾼強。但遭其左右开弓,攻守得无懈可击而出现场面异常混

  “砰砰”几声,有几人被之击倒受伤“啊”的同声惨呼,听来让人心寒,刀光剑影,金铁‮击撞‬之声不绝于耳,战得异常烈。

  帷內的皇帝见此情景,不噤心头一痛,是为众侍卫及道旁见情势危急而⾝而出甘为皇帝抵难之受伤百姓而痛。

  “不要伤我子民!”一声暴喝,从辇內腾空飞出一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向当前袭至的执锤握盾之人,皇帝闪电飞出一腿,正踢向其手执巨盾上,发出“当”的一声震响,一拼之下,壮汉冲势顿时被制后退,而皇帝却借一蹬之势腾⾝半空,如腾云驾雾,更若天神降凡,威风凛凛,中原皇帝果然是一等一的⾼手!

  四周凶险非常,唯平民见到他们爱戴的皇帝乍现,尽皆让步,甘为一睹神采而冒死。

  抬首仰视,只见此人头戴龙冠,⾝穿⻩⾊龙袍,束金带,只见龙颜流露出无上权威,他就是神洲万里第一人——当今皇帝。

  天?他不正是绝心所要假扮之人?

  神龙乍现,绝地、天行虽未抬头,亦感到四周顷刻笼罩着一股超凡脫俗的浩然之气,心中件然,己有所觉。

  那拦道狙杀之人,豁见皇帝目标现⾝,立撇下一众侍卫,纵⾝改向齐攻皇帝,三人气势汹汹,如旋风般腾空扑击。

  “快…快保护皇上!”曹公公大骇,即命所有随侍卫上前护驾。

  曹公公一声令下,众侍卫顿⾝如急矢般扑上来救,刺客们更刻不容缓,⾝在半空,急变招‮速加‬迫击,其中二人闪电般借为首大汉手中盾。锤之力一蹬,跃得更⾼,三人立把皇帝三条退路全部封死,意立置死地。

  而皇帝却气定神闲,丹田一道紫气升起,由⽇中透出,双拳紧握,似是还以劲招之前奏!

  就在此时,二刺客手中各长柄马刀,幻舞一片刀浪分别向皇帝脖颈左右劈去,势汹难匹,惊险万分,凛冽的刀劲寒气在尚有五尺远时己将皇帝⾝上的龙袍吹起拂扬,猎猎作响,威势好不惊人!

  绝地。天行墓地睁开双眸,看得目不转睛,二人跪候于此也是为要一睹皇帝绝学。

  只见皇帝看似不动,但在马刀劈近,势燃眉睫的刹那间,突然头下脚上一个险极迅极的倒翻,巧好避过“当”的一声,震耳聋,二刺客劲疾的马刀猛然‮击撞‬一处,火星迸溅,流芒怈减。

  然而,那为首大汉却挥锤从下捞袭其首,皇帝正⾝停在半空,龙目落地一睁,暴出的的神光,这道目光的威势不独可震慑苍生,亦将眼前的刺客慑气心神大,功力不由急卸几成,这种得天独厚,与生俱来的星者气质,即使是绝世⾼手苦练一生亦无法仿效得来,直盯得此刺客魂飞魄散,惶然万分。

  同一时间,皇帝拳影一抖,通生拳风,轰出其皇室不传拳学一一“拳倾天下”!一拳,非但把巨盾当场轰碎,更打出一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气质。

  那大汉盾碎人伤,痛呼着吐出鲜⾎重坠地上。

  皇帝虽己留手,唯为首壮汉仍向下直坠,以其功力本无法可杀皇帝,他只是奉命其一展绝技,单是为让绝地、天行能睹这一拳之刚猛,无神绝宮便遣这三人前来行刺皇帝,一切全皆值得。任务己成,那手执巨锤的壮汉甫着地,即展⾝而逃,当料,道旁两条人影己翻⾝挡路于前,正是绝地。天行二人。

  这壮汉并不知他俩是同道中人,一声暴喝,右手电闪挥出一记直拳直击轰出,他拳极快,但绝地比他更快,左手疾抓,扣住其冲来手腕,另一只手向其脑门一抓,登时爆传出“啪”的响声!与此同时,刺客下盘亦同遭天行抓至爆裂,子孙带销毁破碎,二人一上一下,配合得紧密无问,把其击杀当场!

  另一面,其余两名手执马刀的刺客亦被众侍卫们一拥而上,刀剁死,变成一堆⾁酱。

  绝地、天得二人把那刺客诛灭后,跟着跪于皇帝面前,见礼叩头。

  “你俩救朕有功,不知师承何派?”皇帝见他俩⾝相救自己,而且武功不弱,便悦地笑问道。

  绝地。天行唯恐因口音不同而败露⾝份,索闭口缄默,装作哑巴。

  曹公公向二人扫视一眼,便对皇帝道:

  “皇上,单凭这二人适才所露一手的武功来着,⾜见其武功非几,真是难得的人才!”

  皇帝微思道:

  “嗯!良才可遇不可求。现在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你俩不如随朕一起回宮,如何?”

  二人“叮叮”的叩头不已,表示乐意应允,这下,实正中心意,心中俱不由喜万分。

  曹公公在旁赶趁机安抚道:

  “既是如此,你俩且先回去收拾行装,待返抵富廷后再由本公公为你俩安排职衔吧!”

  好戏演罢,绝地、天行终顺利晋⾝宮廷。

  回看断情居…

  绝心一掌当真非同小可,聂风甫回断情居便即加紧疗伤。他本服下⾎菩提,现更以做寒六诀之內力贯満全⾝,可惜丹田內仍是隐隐作痛。

  时间,仿佛过得很慢…

  聂风行功至浑⾝大汗淋漓,才能強把绝心的残余掌劲出体外。忽地,他感觉到有东西轻拭到他的脸颊,心里一惊,忙睁开双眸,只见面前多了一位绝⾊女子,正用丝帕为他擦拭汗珠,原来是独孤梦来到⾝边。

  “风,你伤势非轻,绝不能之过急,得漫慢调养才行!”独孤梦柔柔地道。目中流露出无比关怀深情。

  聂风急起⾝,喜道:

  “梦,原来是你,谢谢!”

  独孤梦心疼地忙将他扶坐下来,怜惜地道:

  “你不要多礼,客气,坐上吧!别忘了我俩是相多年的知己,说这些客气之辞岂不显得见外了?”

  自明⽩聂风并非杀⽗仇人后,独孤梦对他的敌意全消,语气更是温柔人,绝非虚情假意。

  聂风见她对自己倍添体贴关怀,面上不噤一红,但心里却甜透极了。

  独孤梦见他脸上一红,心中暗惊道:

  “哦?他历江湖却竟脸红,为人倒很算纯…”

  心中亦不由一喜,关怀顿现。

  说着,便温情地扶起聂风,携他来到旁边厅堂,聂风与她肌体相融,气息相融,脸上不由愈红,独孤梦见状,心中愈喜不己,同时也暗笑不己。

  聂风坐下,举著夹菜一一品尝,然后点头衷心赞道:

  “嗯!很合味口呢!全都是我所喜的菜,梦,你怎么知道我的胃口?”

  独孤梦嫣然一笑,灿若鲜花,莺语笑道:

  “当然了!因为你从前在信中提及过这些菜,我都记得,故而今⽇献丑了!”

  聂风止住著,乍闻此言,私下更觉心甜,不噤回想起美好的往事,脫口热情地道:

  “嗯,我也是对你每句话记忆犹新哩!而且还记得你所写的一句词。”

  独孤梦终究是女儿家,脸儿嫰薄,知他提及信中的绵爱语,俏脸倏现红霞,羞喜地分岔开道:

  “吃饭…时不要说话太多!我…还有些琐事要办,风,你先慢用。一会我再回来替你收拾碗碟。”

  说完,便喜滋滋的带着満腔的甜藌栅栅移去。

  步出门外,走不及五丈,只见前面飘然而至一女,未待她开口,其已急急问道:

  “独孤姑娘,聂风吃了没有,他喜吗?

  独孤梦应声道:

  “第二姑娘!他赞不绝口,其实你既弄得一手好菜,为何不亲自给他,却要求我代劳?”

  第二梦忧郁道:

  “因为…这些菜若让你亲手给他、他…他会更觉可口。”

  独孤梦奇问道:

  “我真不明⽩!你与风乃是多年知己,为何不敢与他相识,还要我一直冒充下去?”

  第二梦有些失落,但诚实地道:

  “因为…我觉得他真正喜的是你…我不想破坏他的美梦!”

  独孤梦一怔,心中陷⼊一阵思索…

  陡地,第二梦又道:

  “独孤姑娘,我还有一事要劳烦你!”

  说完,从袖里取出一物,伸手递于独孤梦。

  独孤梦失声惊呼:“这…扇!”

  翌⽇

  “哗哗”船桨划起清澈见底的河⽔,拍击出一首动听的乐曲,心情畅的聂风与独孤梦坐在一叶小舟上,浏览阅目山⽔美景。

  二人相视对坐,伊人,美景,直令他俩霎时忘却了所有烦恼,沉溺于一阵悦之中。

  “风,你有伤在⾝,不若让我来划吧?”独孤梦体贴。怜惜无比地道。

  聂风展颜一笑,边挥动木桨划动,边道、

  “小意思,不碍事的!”

  “叮叮”船头上挂着的一串风铃随风互击,发出悦耳的动听之音,二人心情更悦,皆不约而同地注目看去,聂风的心情似是异常悦,少有此情,他环视四周,手指对面那翠绿峭崖,欣喜地道:

  “梦,这里碧⽔紊回,⽔天一⾊…你看⽔对面峭崖,晚上月中抱月,像不像你所形容的,家,一样?”

  独孤梦心弦剧震,忙娇露一笑道:

  “像…很像…”

  聂风忽转音道:

  “不知何时方有机会到你家去拜访?这伤…看来又得几⽇休养…”

  独孤梦应忖道:

  “总…总有机会的,你现在只管养好伤,不要多想!瞧!这尾鲤鱼多可爱!”

  说时,她岔开话题,纤指一指舟旁游来的一尾红鲤鱼,神情惊十分。

  聂风由其音忽忆有一事,问道:

  “梦,你不是说过你家湖边也有许多⾊彩斑谰的鱼吗?”

  独孤梦心中二惊,含糊地呑呑吐吐道:

  “是…是呀!不过,我很久没见过它们了!”

  她极力镇定,一心想扮好第二梦的替⾝这个角⾊,故而,她要尽一切努力不使自己在言行上出现漏疑之处,虽极力平静,仍掩饰不住一丝慌惶。心中暗道:

  “他老是在缅怀着那个梦…我可千万别败露⾝份!”

  “风,送给你的!”她忽想起第二梦昨⽇之托,忙从袖里取出那把扇,递给聂风。

  聂风停住桨,惊喜地道:

  “是…是扇!你以前也曾送我一把,现在…你怎知道它己不在?””

  独孤梦竟不思索地道:

  “你曾对我提及过众多惊险诸事,故我猜测那柄扇早已不在你⾝边!”

  聂风欣喜地接过扇,道:

  “是啊!那次战中,不幸把扇弄毁了,今⽇得你重赠,放心,我定会珍之重之。”

  说完,缓缓把扇摊开,像是在把弄人间瑰宝、想不到遍历风霜的他竟能保持这等纯真的温情。他看得是那么认真,仔细,轻轻的‮摩抚‬,就像是在抚情人的⾝子般那么温柔的轻柔。

  她看得不噤一呆,顿生神往感觉,暗思道:

  他俊朗,温纯,兼具正义感,若和他在一起,令我內心一片平和,这是我从来也没有如此产生的宁逸、舒泰的感觉!自爹接管天双城后,便专注于巩固江山,一直疏于理会我和大哥…我遂四处浪江湖,一直不明⽩自己要找些什么…难道…我要找的…正是这种令我‮定安‬下来的感觉?

  正惬思“轰隆”一声霹沥巨响,雷鸣电闪,突然下雨了,她这才惊觉,仰首看天,叹道:

  “唉!下雨了,真扫兴!”

  话音未停,陡觉眼前更暗,忙抬首视之,一把撑开的雨伞己遮挡了落往她⾝的密雨“啊”的一声惊呼,一股暖流袭上她的心头。聂风正微笑着持伞为她护雨,并道:

  “这数⽇来天⾊甚差,我早已料到会下雨的,故而已备有伞。”

  他的体贴,他的温柔,他的正直,己轻轻扣动了她的心旋!

  “风,我相信自己己深深喜上你了…”她的心在坦⽩地道。

  一阵动,強烈的情感推动着她的心嘲变得陡地汹涌澎湃了,大胆地,出乎意料地,她一双如筝似葱的纤长温软的指掌全然包握他握伞的右手上,目光中流露出无比的痴情挚意。

  “啊!”聂风轻声惊呼,被她温软如⽟的柔美握住,心中顿时砰砰急跳,脸红耳⾚,握伞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儿下。

  二人的目光由感相遇,奇异的,她的目光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炽烈,就像是两团火,的的的烧得他心跳加剧,脫膛而出了,而她那本属温柔无力的双手,此刻却是那么的有力,握得虽不痛,但他也休想挣开,她的目光炽炙而大胆,但不放,与他甫一相,再也难以离开。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情炽得惊讶一二,但他没有推拒,四目相对,默默无言,她握着他的手,已感觉到了他的异样惊羞,一动,她不由芳心大动,双目情含,呼昅渐重,半隆⾼耸的脯随而情不自持的起伏,面亦泛嘲,忽地一手握住其右手、左手将那伞取过,看也不看的随手抛到河中。

  “梦,你…”聂风不解地惊呼出二字,奇怪她为何在下雨时扔下伞,深被她怪异的举动惊住了。

  “我与你一起淋雨,好吗?”独孤梦‮情动‬地仍以柔情似⽔但又‮辣火‬辣之光的美目注视他,她自幼在江湖独行,素来不拘小节,即手握着他的双手,脉脉含情的凝视着,一股暖意传来,聂风又一阵心弦剧跳…

  強定心神,聂风忆道:

  “真是险些忘记了,梦,你曾说过很喜雨呢!”

  独孤梦一惊,正在开涌的欣情陡地一落于丈,奇怪地生出醋意,暗妒道:

  “什么?他又提起了那个‘梦’?”

  “梦,你可还记得自己为雨而写的一句词:倚楼听风雨?”聂风回忆地‮奋兴‬问道。

  独孤梦心弦剧震心酸而有些伤心又抑制不住情动地凄惶道:

  “风…别问太多了…”

  说时,将那己淋得漉。紧贴粘连而清晰可见她那玲拢浮凸。丰満窈窕的动人⾝子整个儿扑⼊到他那亦被淋得透彻。⾐粘于⾝的怀里,续道:

  “我俩何不一起静听雨声?嗯?”

  聂风从未如此的与一个少女有肌肤相亲之事,此刻触到她那丰満成人⾝体,心中又惊又喜又羞“好…”他颤抖的应了一声;她喜极时将⾝于往他怀靠挤的更紧,双手如铁箍般将他雄壮的虎背搂得死紧,聂风亦己不噤情动,双手爱怜的紧拥她那柔弹丰満的⾝,心生旑旎,彼此沉浸在享受那体肤触挨的筋涟美感。

  独孤梦情动心述,嫁首抬起,深情地凝注这面面几乎相触的俊面,娇滴的樱口张了一下,吻上了他火烫的双,二人紧紧相拥…

  “沙沙”雨下得更密,更大,风刮得更紧,更响,两颗挚热的心却温暖的相融…

  河边的崖角,有一位绝⾊女子透过密集的雨帘,遥望河心小舟上相拥的二人,心中漾起阵阵酸楚,不由得,泪与雨混淆一起,顺着她娇嫰的脸颊流下…

  她豁然竟是第二梦。

  断,清居

  聂风。独孤梦卓立草亭之中,怔怔的望着那密集的线雨,聆听“哗哗”的雨声,连绵大雨…

  “没想到一下便是数天,不知还要再下多久?”聂风站在独孤梦⾝边,凝雨而叹道。

  独孤梦幽幽地道:

  “那岂非更好,若非这场雨我俩会如此共对数⽇,只怕你早已像一阵风般溜回江湖了。”

  “不是的,其实我并不喜江湖。”聂风‮头摇‬柔声道,说时,一只手温情地搭按到她倚栏托腮的柔英上,深情的瞅了一眼她柔情似⽔的眼睛,他又向往地补充道:

  “我喜——家。”

  甫闻“家”字,独孤梦登时俏从飞红,娇不自噤。她知道,一个男人希望有家的时候,往往代表他希望有个心爱的女人伴他共度一生。她心中一阵陶醉的窃喜,飘飘沉

  聂风接着‮望渴‬地道:

  “我一直都向往⽇出而作,⽇⼊而息的生活…每到傍晚,当我扛着犁耙回家的时候,她早已把晚饭做好等我回来…如果碰上这样的雨天,我便不往田里耕作,一家人乐也融融,你说,那样的生活不是很好吗?”

  独孤梦柔声道:

  “风,你向往的只是如此简单?听来并不难做到啊!”聂风却有些颓丧地道:

  “可是一⼊江湖,要再过这些简单的生活只怕并不容易。何况要找一个愿意与我如此过活的人,更是倍难…”

  聂风说得陶醉,一片深情地凝视独孤梦。

  他看着她的眼睛,她也看着他的眼睛。独孤构仿佛己醉在聂风的眼睛里,醉在他的深情里。

  強力一收神,她柔柔地道:

  “其实,下雨天也不一定要留在家中观雨!”

  聂风痴地道:

  “不…只要你喜,我愿意随时随刻与你一起观雨。‘倚楼听风雨’,梦,难道你己忘记了这句你写的词?”

  二人数⽇来感情本增进不少,唯每当陶醉时,聂风总是无意间提起‘梦’,独孤梦心头如遭针狠刺,恨,酸皆有。

  聂风仍道:

  “我还为你想出一句呢!‘淡看江湖路!’瞧!不正合我俩此情景?”

  独孤梦心中流泪道:

  “风,你到底是喜‘梦’,还是我:我实在无法容忍自己喜的人在记挂另一人!

  不,我一定要说出真相,要说出…”

  “隆”的一声巨响,雷鸣电闪,恍若要劈开这灰朦的苍空。

  聂风难以置信的惊呼道:“你说什么?”

  独孤梦然道出真相,道:“风我要和你说清楚,我并非与你通过信多年的‘梦’,我是另一个‘梦’——独孤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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