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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技压活佛又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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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两人斗得不可开之际,陡闻湖对岸传来一声桀桀怪笑,顿时见到一朵红云,凌空飞扑场中。

  同时随着人影有一蓬腥风寒飙,向着场中众人罩下,声势凶猛无比。

  柳一鸣见状,立即喝道:“鼠辈大胆!”

  话一说完,右掌不撤,仅左油一挥,立即发出“万化神功”将偷袭之人震退。

  尽管柳一鸣发现得早,将对方震退,但场中除了他自己和“白发红颜”石魔女未为所伤之外,其余众人皆因猝不及防,个个倒地不起。

  而“白发红颜”石魔女见状,不由立即收回五行真气,转身厉吼一声,马上和落地现身的贼人,疯狂的打成一团。

  说起来虽慢,但这只不过是眨眼间之事。

  柳一鸣心想救人要紧,遂不分敌友,立即加以施救。

  他首先纵至女扮男装的婷婷郡主身前,只见她双眸紧闭,全身冷颤,人早已昏不醒。

  于是他立即俯身检视,发现头脸都了无伤痕,可能方才贼人所发,乃是下五门魂毒香之类的暗器。

  所以他赶忙取出一颗毒龙丸,入婷婷郡主口中,同时并准备以内力助其迅速复原。

  但是当左掌一按上对方“”时,便发觉触手有两颗鼓腾腾的圆球,丰滑腻,酥软有弹

  他不由因而大吃一惊,连忙缩回收手,双掌凌空虚按,隔空加以疗治。

  因为婷婷郡主所立之处,距斗场较远,是以入毒香不多,中毒甚浅,所以仅是一时昏,浑身乏力才不支倒地而已。

  如今一经柳一鸣以灵药神功双管齐下,立即便清醒复原了过来。

  她因为事出突然惊恐过度,再加上在月夜之下,神志虽复,同时感到口奇香,和体内有股蓬的热力转不停。

  但她终究是一个云英未嫁的黄花大闺女,在意识模糊中,乍见有一双手在前抚摸着,使得她立即本能的惊呼起来。

  待她看清是心上人,正在为自己祛毒时,内心不有着无比的安慰和欣喜,宛如绝地逢生一般。

  只见她马上翻身坐起,一把抓住柳一鸣的右臂,感激的问道:

  “柳兄没事吧!太谢谢你啦!”

  一副关怀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柳一鸣此时既知小王爷是女扮男装的西贝(假)货,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同时又联想到“天外天公子”的五名同伴,也都是姑娘,自己不便施救。

  所以他一听,立即取出五粒毒龙丸,送到婷婷郡主掌中道:

  “那五位姑娘也是中了毒香,劳驾每人喂她一颗药丸吧!”

  说完,不待婷婷郡主答应与否,立即纵向“天外天公子”倒地之处。

  而婷婷郡主闻言,芳心不由一动,暗忖道:

  “奇怪呀!怎么将拯救五位姑娘的事,交给我呢?难道…”

  心念及此,不低头看看自己,幸好全身并没有任何破绽。

  是以她也没有再加以深思,便立即依言,飞身前去救人了。

  此时的柳一鸣,再度碰上难题了。

  原来他以为让婷婷郡主去救五女,自己正好可以避免不便之处。

  岂料天不从人愿,他一经动手替“天外天公子”祛毒,却发现这位黄衫少年,和方才假王爷如出一辙,也是一个女扮男装袋的西贝货!

  这等事,竟然在顷刻间,接二连三的发生在他身上,真是天下一大奇闻。

  尤其是那位黄衫女郎,十分的机灵,才一清醒,便知自己行藏败

  只见她妙目含情,不胜娇羞的低声谢道:

  “小妹杜文文,谨谢救命之恩。”

  柳一鸣这年来,已见过不少类似情形,当一个女孩子用含情脉脉的眼光望着你时,表示对方已经深深为你所吸引了。

  同时他深知感情这码子事,若是一个处理不善,便有极大的麻烦。

  所以他只好抱着顺其自然的心态,此时闻言,立即朗笑道:

  “武林中人见义勇为,急难相扶持,本是份内之事,何足挂齿呢!”

  说完,立即一闪身,纵至斗场。

  此时和“白发红颜”石魔女恶斗的人,乃是一个面如嗜血,相貌狰狞,身着红衣的高大胖和尚。

  只见地周身在一幢红光笼罩下,双手各发出一股墨黑的劲气,腥臭四溢,十分凌厉。

  柳一鸣因恼怒这贼和尚无暗算,所以身形一落地,立即高呼道:

  “老前辈暂访住手,晚辈来也!”

  “也”宇一出口,立即进入场中,手指恶僧骂道:

  “无贼秃,偷袭算是那一门子的本事,快报上名来,听候处置!”

  “白发红颜”石魔女因心急门人的安危,所以一见柳一鸣到来,立即收手道:

  “好!就暂时让给你这小子了!”

  话一说完,随即转身向爱徒飞去。

  那红衣恶僧方才已尝过柳一鸣一记“云飞袖”是以不敢轻敌。

  闻言之后,并不敢蠢动,反而全神戒备,嘿嘿的冷笑道:

  “小狗,你真是有限无珠,竟连佛爷我大内一等供奉,呼罕佛爷都不认识,简直岂有此理。”

  说着,凶狠一瞪,怒喝道:“皇城地,岂容尔等如此猖狂.如果识相的话,就趁早别淌今夜这浑水,否则国师天龙活佛之约,你就没命前往了!”

  他不但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又提起红教天龙喇嘛之约,意在吓退柳一鸣等人。

  怎料柳一鸣闻言,却只淡然一笑道:

  “小爷我可不管你这贼秃是什么供奉不供奉的,今夜乃是江湖之事,一切就得按照江湖规矩来,红教喇嘛又唬得了谁,今夜非还我一个公道不可!”

  话锋一顿,星目扫了呼罕大喇嘛一眼,又继续道:

  “今晚小爷我也不想取你的狗命,只把你方才暗下毒手的那点见不得人的鬼功除去,省得让你仗以为恶,同时作为向红教的挑战回应。”

  话一说完,众人除了西贝货婷婷郡主外,其余诸人都对柳一鸣如此大的口气,感到怀疑。

  这也难怪她们怀疑,因为方才呼罕贼秃的本领,即使是“白发红颜”石魔女,成名多年的武林异人,也只能打个平手而已。

  就连那呼罕喇嘛,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青衫书生,他的功力能胜过“妖、魔、鬼、怪”四异中的“白发红颜”石魔女。

  只见他,闻言立即仰天发出一阵桀桀狂笑,然后倏的暴喝一声,道:

  “狗小子,好大的口气,但愿你的手底功夫,和嘴上功夫一样的厉害,看掌!”

  话一出口,立即双掌平推而出。

  顿时只见一大蓬星风黑雾,如怒汹涌,又劲又疾,直而出。

  就连附近方圆十大内,都寒冽砭骨,草木横飞,其威势之大,为道之猛。也就可想而知了。

  看样子,他至少已用出了九成真力,分明是希望能一击奏效。

  柳一鸣对那如排山倒海涌来的腥风黑雾,似乎视若无睹,只见他神色自若的信然笑道:

  “好,既然你不相信,那小爷我就让你瞧瞧,什么才叫真本事!”

  话一说完,随即单掌遥遥向前一,似乎没有什么劲气,只是信手了上去。

  但奇怪的是,呼罕贼秀发出的惊涛骇黑气,却如泥牛入海般的,在中途就消失无踪了。

  不仅如此,似乎有一股巨大无比的力,迫使得呼罕贼秃罢不能。

  直急得他吼叫连连,臭汗潸潸而下,面无人,却仍无可奈何。

  盏茶工夫后,呼罕大喇嘛,不仅是黑气全消,就连护身的红光,也同时消失不见了。

  更垂头丧气,凶焰全无,似乎是已认输惟命是从了。

  柳一鸣见状,随即微笑道:

  “小爷从无虚言,请吧!别忘了去告诉天龙喇嘛一声,叫他们多作准备。”

  话声一落、恶僧呼罕立即如丧家之大、漏网之鱼,一语不发,转身如飞奔去。

  此际天色已经微亮,婷婷郡主怀兴奋,正向意中人移步过去时。

  忽闻“白发红颜”石魔女,朝着柳一鸣喝道:

  “小子,咱们的事还没解决呢!”

  杜文文今夜已对柳一鸣一见钟情,尤其是方才祛毒曾有肌肤之亲,使她芳心中产生无限的深切爱意。

  因而正当“白发红颜”石魔女,剑拔弩张,和柳一鸣动手过招时,她立即向乃师跪下,同时一脸坚毅的道:

  “恩师素来恩怨分明,方才徒儿们若非柳少侠鼎力相救,恐怕已命丧黄泉了,而且今夜之事,完全是徒儿所引起,与他们无关。”

  而此时的石魔女,也拿不定主意,厉内荏,是以一见爱徒跪地求情,立即趁机下台,只见她向柳一鸣喝道:

  “小子,今夜看在你为老身门下祛毒疗伤份上,暂且饶你这一次,咱们的账,后再算!”

  说着,又向身旁六女喝道:“走!”

  她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使得柳一鸣是和是战也无法决定,只好楞楞的目送她们离去。

  但是一旁的婷婷郡主,却看得忿忿不平。

  只见她不由自主的低啐一声,道:

  “老妖婆,真不害臊,尽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话锋一顿,笑的一瞄柳一鸣,道:

  “人家都走了,咱们也该回城了吧?”

  话声一落,柳一鸣忽然看见南侧野地,突起两三道淡影,直向玄武湖来。

  很显然那是几个夜行人了,而且观其每次起落均在五、六丈外,似乎个个均非庸手。

  因为不知对方是何来路,所以他立时向婷婷郡主略一示意,双双在近处隐身而观。

  两人隐好身形之后,来人已飞到现身。

  原来是三个高矮不等、胖瘦迥异的红衣喇嘛。

  为首一人,巨白眉,面貌十分和善,只见他游目四顾一番之后,随即轻呓一声,道:

  “难道‘畸形儿’,已离开了不成?”

  听他的话意,似乎是有所为而来。

  于是柳一鸣立即闪身而出,神态从容的笑问道:

  “在下柳一鸣,三位有何见教?”

  虽然柳一鸣并非故炫功力,但他身法之快,却使对方不知其从何出现。

  只见那为首的喇嘛,脸上神色立即为之一变,连忙合什当道:

  “老衲天龙活佛座下知客,法号入定,方才得呼罕师弟回报,特奉活佛法旨,前来接,敬请柳檀樾即移驾一叙,不知愿否?”

  他们竟来得如此快速,连天明都等不得?

  而且这位法号人定的白眉喇嘛,不仅礼貌周到,而且说得一口流利汉语,同时也十分得体。

  何况柳一鸣也心急返乡,反正了一事少一事。

  是以待入定喇嘛话一说完,随即毫不迟疑的,点头朗笑道:

  “有劳三位远,正可免去在下后冒昧造访,这正合在下之意。”

  话锋一顿,随即嘴皮动,以“传音入密”的功夫,暗嘱婷婷郡主不妨先行回府,省得王爷因失去两人踪影而心急。

  然后在三位喇嘛的引导下,离开了玄武湖。

  他们四人都有一身不俗的轻功,经过一阵飞驰之后,已经来到了一片建筑富丽堂皇,雄伟壮观的红色琉璃瓦宫殿前。

  此时已是五更时分,寺中晨课正开始之际一灯火辉煌,香烟缭绕,时闻梵唱之声此地彼落。

  一进山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池红莲,在曙光中争妍吐,芬芳扑鼻,池中有一虹桥通道,左右广阔整洁。

  大殿内供奉许多密宗神像,奇形怪状,栩栩如生。

  那位白眉喇嘛一直将柳一鸣,引到内殿一所室之中,才恭身笑道:

  “柳檀樾,请暂时先在此间小坐片刻,容老衲面禀活佛,再来覆命。”

  说着,立即唤小沙弥奉上香茗,三人才合掌退出室。

  他们一切都做得十分和善,寺中也看不出有什么戒备,完全和一般的寺院没有什么两样,一时之间,不由令柳一鸣大为困惑。

  正当他犹豫不已时,忽然传来一阵玉佩叮咚之声,柳一鸣抬眼望去,赫然是“白发红颜”石魔女师徒,亦由三位喇嘛,引导而来。

  同时见她们两人,老的是面怒容,小的却是一脸忧愁之,当她们一入室,发现柳一鸣也在此间,不由大感意外。

  只见那位杜文文姑娘,忽然尽扫愁颜,一双明如秋水乌溜溜的大眼,顿时放出万分喜悦之

  柳一鸣乍见两人,先是微微—楞,继而起身相

  但是石魔女似乎仍不忘在玄武湖之事,连招呼也不打一下,怒现了柳一鸣一眼,便在引导之人告退后气呼呼的坐了下来。

  她那位爱徒杜文文,虽然有千言万语对柳一鸣倾诉,但她却不敢拂逆师意,只好脉脉含情,向柳一鸣微点螓首,一言不发,侍立在恩师之后。

  一时之间,室内的气氛,显得十分尴尬。

  片刻之后,不但两起引导的喇嘛,不见回音,就连方才侍候客人的小沙弥,也在一齐奉上香茗之后,便掩门去而不返。

  又过了大约盏茶工夫,仍不见有人前来。

  正当三人疑惑不已时,忽闻一声梵唱,通室异香陡起,同时西面的纬幕微开,出一行金红大字:

  “次见活佛,先过天!”

  “白发红颜”石魔女见状,立即怒吼一声,喝道:

  “狗番憎,原来是这等无!”

  话声一落,随即一跃离座,呼的一声,一掌挟着十成劲力,当门劈去。

  她这一击不下三四千斤之力,想来必能破空而出,但是事实却是不然。

  只听到轰然一声,门墙依旧,却将四周纬幔全部震开,出一尊尊活生香的欢喜佛,无限青光,旎,只羞得杜文文,红飞耳后,掩面惊呼,如遇蛇蝎。

  不仅是她,就连地恩师“白发红颜”石魔女;也都为这突来的结果得了一下。

  继而又如疯狂一般,夺掌速劈.同时指尖出五缕红黄白黑青五行真气,星飞电旋,四散怒扫。

  柳一鸣见状,一点也不惊慌,仍然安详高坐,对眼前的变化,无动于衷。

  室内的机关消息,布置得确实异常神妙。

  无论你“白发红颜”石魔女功力再强,也无法折损一分一毫。

  而且是愈扫除,出现的愈多,同时也更妙趣横生,呈现许多千奇百怪,令人授魂与的情景。

  并带来阵阵人心志.盈耳的息声音和音乐声,简直叫人不知如何是好!

  没有多久,师徒两人,已受感染,竟然相率咯咯一笑,随即伴随着乐声.轻歌曼舞起来,一时“白发红颜”石魔女丑态百出,她仿佛回到了少女思时期,扭,令人捧腹,饭不已。

  总算她内力深厚,所以不过是身入幻境,随同景象动作而已。

  可是杜文文,就大不相同了。

  只见她妙目波,出如火情焰,脸红得似透了苹果,柳细扭,丰微摆,莲步翩翩,声曼曼,虽然是身着男装,但她体态轻盈苗条,风情万种,仍是叫人销魂蚀骨。

  再加上她心有所思,遂不由境随意转,纤手轻解罗带,口中娇呼鸣哥哥,直向柳一鸣扑去。

  柳一鸣因不石魔女蛮横无礼,打算先让她吃吃苦头,所以自顾自的双目垂帘,不愿多管闲事。

  但是一经杜文文姑娘如此一来,他就下能再置身事外了。

  因此,他念动功行,发出“万化神功”将石魔女师徒两人护住。

  同时按“归元府”所习,青龙乾坤诀中的“天龙吼”功夫,发出一声龙长笑,整座室震得摇摇倒,顿时幻影全消。

  接着又向外传音喝道:“大喇嘛这点把戏,还难不倒在下,现在此室已了无作用,请示下一场吧!”

  “吧”宇一出口,石魔女师徒俩,适时一齐清醒,回忆方才自己那种模样,不羞忿绝。

  尤是杜文文,一见自己黄衫已卸,罗带松解,简直羞得无地自容,立时悲啼一声,反手撤剑就向粉颈上急抹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事,连气昏了头的石魔女都来不及挽救。

  眼看杜文文即将香消玉殒时,幸好柳一鸣眼快,见状立即伸手一招,使出“隔空摄物”

  神功,将她手中的长剑攫过。

  并且正道:“此乃为喇嘛戏法所致,事出非常!姑娘仍是一身清白,何必率尔轻生了,这千万使不得!”

  说着,将长剑交给一旁又惊又怒的石魔女,继续道:

  “老前辈劝劝令高足吧!”

  话一说完,室门忽然开启。

  那前往玄武湖引导自己前来的入定喇嘛,此时已静立在门前向内合掌道:

  “柳檀樾果然名不虚传,现在活佛已升殿传召,请随老衲前往吧!”

  柳一鸣闻言,立即应声:“好!”随即从容缓步出室。

  “白发红颜”石魔女师徒见状,也紧紧跟随在后走了出去。

  此刻已经上三竿,阳光普照了。

  他们一行四人,一阵穿廊越门,没多久已来到内殿。

  大殿内正中央有一个肥头胖脑,眼似铜铃,巨嘴阔腮,像一颗球般的红衣喇嘛,手持一串光彩耀眼夺目的念珠,正坐在那垂帘跌坐。

  两旁各侍立六名高矮不等,手执饶钹幢幡等法器的喇嘛,神态颇为庄严,气氛也十分穆肃。

  最令柳一鸣感到讶异的,是在西首的客位上,竟坐着神力太保、婷婷郡主、和四大天王六人。

  他们六人一见柳一鸣,立即起身相

  柳一鸣见状,连忙含笑颔首为礼,只有那上坐的红衣胖喇嘛,大概就是那个天龙活佛,仅微启双目,冷声道:

  “来客暂坐一旁,听候法谕!”

  柳一鸣卓立殿前,闻言立即傲然朗笑道:

  “在下依约前来,是想见识见识大喇嘛的法力武功,可不稀罕什么且坐,更不爱听什么法谕,方才已过了一阵,如果大喇嘛只会那种不堪入目的机关消息及障眼法,那就想在下不领教了。”

  那天龙活佛,乃是后藏法王丹珠活佛的师弟,平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自从来京备受朝廷代礼,并且聘其为国师,再加上其本身确有些不等闲的法力和奇功,所以骄横不可一世,目中无人。

  他之所以会挑战“畸形儿”乃是受人蛊惑,折服柳一鸣,以壮其威。

  今他邀约“白发红颜”石魔女师徒,乃是昨徒众在雨花台,被石魔女所辱,呼罕喇嘛暗下毒手,也是为了此因。

  依照他的个性,若非方才柳一鸣用“天龙吼”破了该教天阵,他真还不愿接见呢!

  此时闻言,内心不由大怒,只见他暴睁怪眼,出两道慑人寒光,直柳一鸣,不言不动,双眼一瞬都不稍瞬。

  柳一鸣见状,也立即俊目一张,神光陡现,好似一双黑夜朗星,品莹剔透,四对视。

  众人虽然不知他们这种神情,到底是,些什么玄虚。

  但是只要偶一触及两人的眼光,便感心旌摇动,不能自己。

  显然,他们正以精神功夫,展开一场别开生面的世纪大决斗。

  如此双方僵持大约有一刻钟的时间。

  那位上坐的天龙活佛,已是额上冒汗了。

  忽见他掌中的念珠,倏然一粒接一粒的,向柳一鸣飞来,风声飒然,丝丝作啸,光华电闪,凌厉绝伦,而且颗颗都直取对方要,不但准,而且狠。

  看情形,天龙活佛是急取胜了。

  如此一来,只看得众来客,全都暗暗心悸不已。

  尤其是婷婷郡主,和杜文文姑娘两人,更是汗浃背,一齐为萧郎柳一鸣担忧受怕,惟恐不慎失手。

  大殿内的十二位侍立的喇嘛,也个个脸惊惶之,提神戒备。

  青龙乾坤诀不愧是万物之源,其所演化而成的“万化神功”果然是夺天地造化,神妙至极。

  住凭那天龙活佛法物暗算,柳一鸣却始终屹立不动,不为所伤。

  同时那袭来的一百零八颗亮晶晶的念珠,此刻却全部凌空虚悬在他的身前,好似一片布宝石的卷帘,光四,极为瑰丽。

  如此大约过了盏茶工夫,柳一鸣倏然长袖一拂,顿时所有悬空的念珠便消失不见了。

  同时见他哈哈一笑,道:“初次见面就承蒙活佛如此厚赐,在下实在是受之有愧,贵教的‘摄魂魔眼’大法,也不过如此而已,领教了!”

  话声一落,众人抬眼一望,那位天龙活佛已是气如牛,脸怒容地在那坐位上闭目调息。

  而柳一鸣却是睑不红气不,手托着胜利品,悠哉游哉地把玩呢!

  众人正因天龙喇嘛受挫,而人心大快之际。

  蓦见那位天龙活佛,双眼一睁,向柳一鸣喝道:

  “柳小子!你可敢和本佛爷较量一下真功夫吗?”

  柳一鸣一听,立即微笑道:

  “咱们中原有一句俗话,叫客随主便,在下既然应约而来,一切悉听尊便,不论是斗法,斗力,无不奉陪到底,不过我可要事先请教,咱们胜败又如何?究竟以几场分高下呢?”

  话一说完,天龙活佛立即得意的笑道:

  “娃儿有胆识,现在一场定高下,若是老衲落败,就将国师职位,双手让予你如何?”

  这位大喇嘛大概是自忖自己无必胜把握,所以才忽然变得和颜悦起来,以便若是自己不敌时,好方使自己下台。

  柳一鸣一听,随即朗声道:“如此甚好!不过对于国师一位,老实说在下并无兴趣,只要尊驾后别再小觑中原武林就行了。”

  话一说完,天龙活佛立时侧顾徒众喝道:“准备水火法物伺候!”

  说完,随即起身离座,向柳一鸣点头示意,率先步出大殿,走到一所练功场前。

  只见其间有一片大水池,大约三丈方圆,地面上平静无波,有如一面明镜,深一见底。

  接着又有一片方形上坑,长大约有丈八左右,内燃柴炭,此时已烧得火舌吐,热焰人。

  天龙活佛一到场中,立即指着水、火两种陈设,向柳一鸣呵呵一笑道:

  “这是本教‘水火炼金刚’的圣场,咱们便以此一分高下,谁能入火不焚,人水不濡,就是得胜如何?”

  众人闻言,内心不由一楞,暗忖:“这种事谁能办得到呢?

  就算你武功再好也是身啊,那能得起火炼水淹呢!”

  心念间,只见柳一鸣毫不为意的点头道:

  “既然大喇嘛有此雅兴,在下只好舍命奉陪了,请!”

  天龙喇嘛一听,立即双手合什闭目宁神,脸上现出一副庄严肃穆神情。

  盏茶工夫,才突然张开双眼,一语不发,大步走向火地。

  他一踏入火池,如有神灵相助一般,在那样炽热的炭火中,如同一尊巨灵神昂然卓立,尽管水地中火星四溅,不但对他一无损伤,并且连红袍芒履,也不沾半点热气,真令人百思莫解。

  他通过火池后,立即纵身入水。

  只听到噗通一声,顿时花飞涌,直没入顶。

  蓦地又见他宛如一条翻江蚊龙,飞跃上岸。

  果然全身上下,不沾一丝水迹。

  这种功夫,实在太不寻常了,也真是名符其实的“水火炼金刚”了。

  因此,他一飞身上岸,立即博得一片欢呼。但柳一鸣似乎并不赞赏,他向洋洋自得的天龙喇嘛笑道:

  “大喇嘛的古印度瑜伽法颇是不差,只是这还不能算是真功夫,现在看在下的吧!”

  “吧”字一出口,未见他运功作势,便神态自如的缓步踏入火地。

  只见他足点在赤红的炭火上,青衫飘飘,神情安详从容,好似无事人一般。

  而且四周红光,映在他的俊脸上,更加显得玉貌朱颜,神采飞扬。

  不久他已通过了火池,忽闻他朗声一笑,他的身形竟冉冉飘起,飞降在水池上。

  同时一连深入水底,三起三落,才飞身卓立岸上,然后向一旁脸惊诧表情的天龙活佛笑道:

  “在下这点功夫,还算及格吧?”

  他这一连串施展不世奇学,不但极为自然暇逸,而且谈笑自如,因此众人不由衷的敬佩,视为天人。

  所以,话一说完,天龙喇嘛立即合掌诚敬道:

  “柳檀樾天入,贫衲今服矣!请到寺中奉茶,裨能多领教益!”

  话声一落,神力太保立即高兴得接口道:

  “这才是啊!大家不打不相识,有的今天这句话,我朱力宗也就不再找你大喇嘛的晦气了!”

  话锋一顿,又继续道:“大喇嘛,柳兄弟恐怕无法再停留了,圣上正在宫中等着见他呢!”

  天龙活佛闻言,虽然大感失望,但既有圣命在身,他也不敢强留,遂亲自率众送出殿外。

  不登泰山,不知山有多高,不入皇宫内苑,不知侯门深似海,柳一鸣跟着神力太保进入皇宫,总算是大开眼界了。

  那富丽堂皇的豪华建筑及气派的摆设,样样令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他怀着惊喜的心情经过重重殿宇,终于跟着神力太保,来到了大和殿外。

  神力太保一到太和殿外,轻轻嘱咐了柳一鸣一声,随即走入殿内。

  不久,神力太保已面喜容的走了出来,道:

  “柳兄弟,快随我进入大和殿内,皇上正急着见入江斩龙的江湖奇人呢!”

  说着,未待柳一鸣回话,立即拉着柳一鸣走入太和殿内。

  大殿内文武官员分排而立,金阶的龙椅上,坐着一个身穿黄龙袍,年约五旬上下,不怒而威的中年人。

  神力太保一进入殿内,立即跪伏在金阶之下,口中高呼道:

  “参见皇上!”

  柳一鸣见状,只好跟着跪伏在金阶之下,并且口中高呼道:

  “草民柳一鸣,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含笑道:“两位卿家平身!”

  两声“谢皇上”朗喝后,神力太保和柳一鸣随即起身。

  皇上见柳一鸣丰神如玉,相貌出众,不连声赞好,同时笑问道:

  “柳一鸣,联据闻你不但入江斩龙除钱塘江附近的灾难,并且变卖奇珍异宝,购入大量十粮赈济灾民,还广设便利商号分行,帮助有心向善的盗贼,可有此事?”

  柳一鸣闻言,立即恭身答道:

  “启禀皇上,草民只不过是略尽一己之力而已。”

  “好!好!好一个一己之力,柳一鸣!”

  “草民在!”

  “朕今龙心大喜,特封你为无双国士!”

  “启禀皇上,请您收回圣命。”

  一旁的神力太保,连忙道:“柳兄弟,你岂可顶撞皇上?”

  “草民不是有意顶撞皇上,草民另有下情禀报!”

  皇上含笑道:“你说吧!”

  “启禀皇上,草民只会几手庄稼把式,实在担当不起无双国士的封号!”

  皇上沉片刻之后,才沉声道:

  “自古君无戏言,朕该何以自处呢?”

  神力太保连忙L前行礼道:

  “启禀皇上,柳一鸣赤子天,又淡泊名利,并非他故意推却,尚祈皇上勿见罪。”

  中山王徐延武突然附在皇上的耳边低语片刻,立听皇上沉声道:

  “柳一鸣!”

  “草民在!”

  “朕破例设下两道测验,你若能通过,朕不但收回无双国士之封号,而且不追究你顶撞之罪。”

  “谢皇上恩典!”

  “联随身八大护卫,练有一套合击之术,力能抗千军万马,你若能通过他们合击之术的考验,即算过一关。军侍卫统领倪志成,一手剑术已至炉火纯青境界,你若能接下他的三十六式剑招,即算通过第二关。”

  “草民遵命!”

  皇上一听,立即朗声道:“好!内侍,摆驾御花园!”

  当君臣一行人来到御花园时,广场上已经散立着八个中年人。

  柳一鸣含笑向皇上行礼之后,立即大步走向广场上。

  上听为首那人沉声道:“此阵名曰‘八卦乾坤阵’,公子若无法招架时,清及时出声,以免自误!”

  柳一鸣闻言,随即朗笑道:“好一个‘八卦乾坤阵’,在下年轻识浅,出手之际难以掌握轻重,万一伤了那一位,请勿见怪!”

  针锋相对,真是六月债还得快,我喜欢!

  那人冷哼一声,道:

  “请!”

  柳一鸣一听,随即缓缓的走入阵中。

  皇上和中山王及神力太保各阁部大臣立即端坐在金樽椅上观战。

  忽闻那为首之人沉声道:“阁下准备妥了吗?”

  柳一鸣朗喝道:“随时候教。”

  那为首之人冷冷一笑,道:

  “起!”

  “起”字一出口,八人立即围着柳一鸣,沉稳的穿行起来。

  柳一鸣双手背负而立,对于八人视若无睹,星目仰望着天上浮云,同时口中道:

  “山高水长侠士心,

  解救黎民献万金,

  富贵不志,

  勿负皇恩体天心。”

  那八人乍听他居然还有心情诗,立即将脚下步子放快,顿时广场中幻成六十四道人影,及隐含一阵闪雷似的响声。

  柳一鸣见八大护卫傲慢无礼,存心要教训他们一番,是以,仍岸然卓立,对八人依旧是不理不睬。

  八大护卫见状,不由个个怒火中烧,立即同喝一声,开始出掌攻击。

  柳一鸣使出“小挪移步法”在尺余方圆内,如穿花蝴蝶般的,来回飘闪。

  那八人藉着奥的阵式,打算将柳一鸣活活累垮,所以八人排山倒海的掌劲,一波又一波击向柳一鸣。

  柳一鸣在阵中,只觉八人的掌劲越来越强,越来越快,他陡地大喝道:

  “小心啦!”

  “啦”字一出口,立即疾挥双掌了上去。

  广场中顿时传出一阵密集的“轰…”掌功撞击声,地面上的积雪被掌劲刮得到处飞溅。

  九人手大约过了三百多回合,柳一鸣不但未现疲惫之态,而且掌劲更加快速更加雄猛。

  八大护卫越打越心寒,连忙互使一下眼色,将全身功力提至十二成,奋力疾攻。

  又经过二十多回合,柳一鸣候地朗笑道:

  “原来你们只会这一套呀,小心啦!”

  说完,未见他任何作势,身形已自腾空而起。

  八大护卫见状,立即虎吼一声,各朝空中劈出两道掌劲,那十六道掌劲立即卷向柳一鸣的全身以及四周的退路。

  柳一鸣一催体内真气,身子不降反升,不但向上升起十六七丈,并且避开了那十六道掌劲。

  那八人俟柳一鸣身子坠下至“有效攻击范围内”后,立即再度联手攻去。

  柳一鸣见八人十六道掌劲攻至,立即催动体内真气,使自己身形再度腾空,以避开“暴风圈”

  他好似在玩游戏变魔术般的一上一下,进行约半个时辰之后,八大护卫在连续出掌将近一个时辰后.已经有人暗叫吃不消了。

  柳一鸣见状,心中不由暗自冷笑,双方二持续了一刻钟之后,一见八人再度攻来,他立即发出龙般的长啸,身子一变,头下脚上疾扑而下。

  同时双掌连挥,一口气劈出了十六道掌力,一阵“轰轰”爆响之后,立即有人惨叫出声。

  八大护卫所布下能力敌千军万马的“八卦乾坤阵”只被柳一鸣一招就攻破了。

  八人之中,有六人先后被震飞出去,其余两人如遇鬼魅般,吓得急忙退出广场上。

  柳一鸣面含微笑,拱手道:

  “得罪了!”

  说完,随即转身跪在皇上身前丈余外,朗声道:

  “草民放肆,求皇上恕罪!”

  皇上高坐在览花亭的金樽上,呵呵笑道:

  “何罪之有!快快平身!”

  柳一鸣起身之后,立即看见方才站在御花园左侧月牙门通道口的那位英武中年人含笑走了过来,他连忙拱手道:

  “倪统领,你好!”倪志成见状,也含笑拱手道:

  “你好!在下奉命与你砌磋剑术,你方才经过一场战,是否需要休息片刻呢?”

  话一说完,柳一鸣立即笑接道:

  “多谢你的关心,在下勉可一试,不过,为了避免失手误伤,在下建议以筷代剑,不知统领意下如何?”

  “好主意,请!”

  话声一落,一名军侍卫已取来一双银筷,分送给两人。

  柳一鸣接过银筷,向持筷子的军侍卫道了声:“请!”

  紧接着又道:“倪统领,在下出道至今,除了屠龙之外,未曾使用过剑法,万一在下待会无法停招,冒犯之处,尚请大量海涵。”

  “柳公子功力通玄,何用如此客气,请!”

  说完,右手轻握筷端,一式“金针渡厄”双眼紧盯柳一鸣的右肩。

  柳一鸣凝立不动,连筷尖也斜指地下,众人不由暗诧。

  倪志成凝视盏茶工夫后,忽然缓缓的在柳一鸣四周绕行起来,渐渐的越绕越快,而且双眼仍然紧盯着柳一鸣的右肩。

  两人又僵持了顿饭工夫后,柳一鸣仍然筷尖斜指,全身似石人一般动也不动,而倪志成却已额头见汗的不断绕行着。

  终于,倪志成放下右臂喟叹道:

  “柳公子剑术无双,在下服输!”

  众人闻言,不由惊呼出声。

  古云:“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那些文武百官,根本没有多深的武学造诣,又那能瞧出柳一鸣全身不但没有任何破绽,而且充了剑气呢!

  正当众人惊讶不已时,蓦闻柳一鸣朗喝道:

  “皇上,恕草民冒犯了。”

  话一出口,右臂倏抬,手中银筷忽然手飞出。

  顿时只见银筷宛如一条银龙,在空中张牙舞爪的飞翔着,时高时低,忽快忽慢。

  最后,那条银龙突然在松柏间一阵来回不停的飞舞后,才自动飞回柳一鸣的手中。

  同时那一片松柏,竟然被修剪成一条栩栩如生,作势飞的五爪神龙了。

  真不愧是江湖奇人“畸形儿”即使成名多年的巧匠,也无法在短短的时间内,将一片松柏修剪成如此整齐真的图案。

  更何况,他只是以气御筷,又是在三丈的距离外,创造出如此鬼斧神工的奇迹呢!

  因而,众人立即被震住了。

  御花园内一片鸦雀无声,好半晌之后,只见皇上轻轻的鼓掌数声,众文武大臣立即跟着鼓掌,柳一鸣急忙含笑跪在皇上面前。

  “柳一鸣,联已免除你的罪了,你尚有何事呢?”

  “启禀皇上,草民尚有一事相求。”

  “哦!你倒说说看。”

  “钱塘江沿岸居民,囚毒龙之祸而纷纷远走他乡,虽然如今大都已各回工作岗位,但仍无法恢复旧观,能否请皇上,免除该地三年赋税!则钱塘江沿岸百姓甚幸,草民感同身受!

  愿皇上明鉴!”

  “好!联就应允你所求,减免其三年赋税!”

  “草民代表受惠百姓叩谢皇恩!”

  “起来吧!”

  “是!”柳一鸣起来之后,皇上也随即起身道:

  “朕龙心大悦,自即起免朝至明年上元节止,若有大小急事,可随时入宫!”

  众文武大臣一听,立即齐声叩谢。

  “柳一鸣!”

  “草民在!”

  “朕甚为器重你,希望你能为朝廷及天下苍生多尽分心力,不知你何否愿意在朝为官呢?”

  柳一鸣闻言,不由楞住了,他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他略一沉,随即拱手道:

  “启禀皇上,草民此次应诏前来,主要是为了替灾民向皇上请命而已!”

  话锋一顿,又道:“更何况,草民家中尚有父母及诸位叔伯需要奉养,恐怕…”

  话未说完,皇上立即出声阻止道:

  “你先别急着回答,目前你不妨先考虑看看,待朕设宴承平殿后,你再回答朕。”

  说完,未待柳一鸣回答,立即又道:

  “来人呀!”

  一名内侍立即应声走上前来。

  “联在承平殿赐宴,宣皇后太子及公主作陪!”

  “是!”华灯初上,承平殿内盛筵高张,皇上今似乎龙心大悦,竟然亲自前往指点布置张罗。

  由此可见,柳一鸣在他心目中,占有多重要的地位呀!

  酒过三巡之后,燕燕公主忽然盈盈起立,并且亲执银壶敬酒,第一个就是柳一鸣。

  她一面说一面笑道:

  “柳公子肯驾临承平殿,真是朝廷之幸,本宫谨敬水酒一杯,以表谢意!”

  同时足踏子午桩、真气上提,功行双臂,一双玉手紧执银壶,运全身功力,向柳一鸣的杯口上搭去。

  柳一鸣闻言,慌忙站起身来,左手持杯,连声道:

  “公主谬赞了,草民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照着燕燕公主的打算,她这种突发的于钧内力,任谁也硬接不下,何况对方丝毫未曾防备,又是单手,焉能不稳胜算。

  谁知事实却大谬不然,眼见壶嘴搭在杯口上,人家却宛如未觉,依然含笑举杯,安详卓立,任自己将真力提足至十二成,都没有一丝反应。

  而且最奇怪的是,酒注入杯中,杯酒自止,在对方一声:

  “多谢公主。”中,自己所发出的真气,立时被一种无形潜力,卸得干干净净,不着半分相争的迹象。

  她芳心内顿时惊愧集!这到底是什么功夫?怎么会有如此不可思议的威力呢?

  心念及此,她那张吹弹得破的粉脸,不绯红起来,很显然的,在内功方面,自己实在和对方相差太远了。

  这只不过是一刹那间的事,燕燕公主本是聪之人,虽然心有未甘,但人家相让,为自己保留颜面,总是事实啊!

  因此,她也不动声的,依次敬酒一巡,然后放下银壶,一改前态,又转身向柳一鸣娇笑道:

  “方才柳公子在御花园大展神威,掌震父皇八大护卫,剑退卫军统领,本宫也练过几天庄稼把式,竟在剑招上,一领教益,不知可否能赐予指点?”

  话一说完,皇上立即呵呵大笑的接口道:

  “难得朕的燕燕公主有此雅兴,柳一鸣你就代朕加以考验考验吧!”

  他这番话,原是具有深意,心知爱女平眼高于顶,不将京中的王孙公子放在心上,虽然年届双十,却仍无合适对象,干脆让她输个心服口服,或许能帮自己达成希望也说不定。

  神力太保闻言,会意的笑道:

  “这是柳兄弟义不容辞之事,更何况还可以使我们再开开眼界啊!”这一来,可把叱咤江湖的柳一鸣给难住了,答应也不好,不答应也不好。正当他大感为难之际——

  燕燕公主已命宫女取来两柄长剑,并且正准备下场,似乎势在必行,即使想再加以推,也难以开口了。

  因而被迫无计,不得已只好微笑道:“既蒙圣上所命,草民敢不遵命?”

  说完,立即起身接剑,和燕燕公主双双走到筵前,抱剑为礼道:

  “请公主多多指教!”

  燕燕公主面对如此英才,形如玉树临凤,人比洋麟威凤,温文儒雅,俊逸风,而且身具不世玄功,尽管她平如何孤芳自赏,瞧不起天下间的男人,如今平静的心湖,终于被起了一阵的涟漪。

  同时,她那股好胜心也不油然而生,不知怎地,总想拿师门自诩天下无敌的“万花剑法”和“太神功”两种绝技,来与对方一较长短。

  因而她一见柳一鸣,芳心立即忖道:

  “对方与自己年龄相若,艺业再强,也不会相差太远,即使他内功独有专,但在剑法上,也未必敌得过自己十多年来的苦练成就!”

  心念及此,只见她脸泛桃花,眉梢带笑,俏生生抱剑而立,仪态万千的含笑道:

  “指教的是柳公子,可不是本宫呢!”

  说着,横剑当,捏诀齐眉、娇喊一声道:“柳公子,进招吧!”

  柳一鸣闻言,依然停身不动微笑道:“强宾不主,公主请!”

  话一说完,燕燕公主立时娇喝道:

  “有僭了!”

  同时剑走轻灵,一式“仙人指路”寒光一闪,如一条出灵蛇,直向柳一鸣当刺来。

  果然不同凡响,出招如风,雄浑有力,下但美妙,又非常俐落,火候十足。

  此时,柳一鸣仍若无其事的从容卓立,只是一双俊目注定对方剑式,不封不让。

  燕燕公主见状,以为对方有意轻视,不由秀眉一皱,立时右碗一沉,化虚招为实招,直刺过去。

  说也奇怪,正当她招式用实之际,蓦然只觉眼前一花,也不知对方使了什么身法,便到了自己身后,依然抱剑不动,连手也不还。

  自然她也是识货之人,心知自己如果不使出绝招,是无法能奈他何!

  于是,连忙凝神一志,展开身形,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招一式,将师门“万花剑法”源源不断的使了出来。

  确实是上乘剑法,一经施展,只见银光飞洒,势如怒龙翻江,寒气人,剑摇晶星万点,翠袖双飞,人如回风舞柳,而且渐渐人剑不分。

  只看到一道翠绿光华,风摇烛红,似奔雷闪电般的飞舞盘旋。

  虽然燕燕公主出招十分凌厉,但是柳一鸣仍是如行云水一样,随着她的剑招进退,青衫飘飘,神情暇逸,瞻之在前,忽焉在后。

  乍看之下,他的身形步法并不快捷,其实他闪剑避招,根本非眼所能看情的,任由剑气弥空,宛如狂风骤雨般,绕着他四面八方袭击,却好像特别为他留有间隙,无法伤得了他分毫。

  同时在燕燕公主的凤目中,更发现对方似有分身法一般,场都是青影,眼花,根本分不出那个是虚影,那个才是他的真身。

  所以她只好剑招愈发愈紧,一招快似一招,一个劲儿猛攻了。

  转眼间,已过了一百多招了,柳一鸣终于挥剑应敌了。

  一开始燕燕公主抱持着战战兢兢的态度,悉心应敌,还不觉得。

  后来才慢慢发现,对方所用的招式,竟和自己一样,不但非常纯,而且同一招式,自己使来并无多大功效,可是在他手中使出,威力却大得出奇。

  这简直大不可思议了,也大使她困惑不已了,自己曾听师父“普陀神尼”提过,这“万花剑法”乃是她自创剑法,外人根本无法学得!

  她一面打,一面琢磨,并且不由照着柳一鸣所用发招,顿时威力倍增,十分奇玄妙,远胜过去。

  一直到现在,她不得不对柳一鸣心眼口服了,而且内心还暗感指点之情,不由越发精神百倍,不轻易放过这求教的良机。

  只见她,此时已眉开眼笑,好像和自己师父过招一般,逐渐由严肃化为轻松,一招没记着,又重来一遍。

  这那像是在动手过招啊!根本是不折不扣的从师学艺了。

  如此这般,双方又斗了近百多回合。

  燕燕公主不但已尽得“万花剑法”的玄妙神髓,而且还由柳一鸣,为她增了一式连环三绝招,具有无上的威力。

  她不但深深体会出盛名之下无虚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之意,而且芳心中也对柳一鸣生出无限的好感。

  最后,她索气纳丹田,将“太神功”运起,灌注剑身,从头至尾,再印证一遍,以求增进益。

  刚施展时,尚惟恐威力太大,影响在座众人,所以仅使出二三成的寒劲气,以随剑势运转。

  继而妙目忽见柳一鸣嘴皮微动,耳闻清晰的传音道:

  “尽量施展无姑!”

  是以她便一震长剑,运足全身功力,展开浑身解数,融合师门两般绝技——“剑气合一”和柳一鸣对拆起来。

  若是在往常,一旦使出“剑气合一”必定寒砭骨,人,十丈之内,飞砂走石,威力锐不可当。

  不料今却大下相同,只觉平可达十丈的劲力,却仅只丈许,除了自己可闻剑声锐啸外,四周似乎全被一种无形潜力隔绝,不但堂上众人神色如常,甚至连高燃的红烛,焰光都不闪动。

  这真是一件怪事!抬眼仔细打量柳一鸣,还不是先前那副俊逸脸庞,面含微笑,从容不迫的和自己周旋,一点也看不出有何异状。

  因而她内心困惑?同时手上不由愈加集聚“太神功”全力发挥,一招快过一招、一式猛过一式,宛如狂风骤雨,源源不断。

  她此刻已知道柳一鸣,身具绝世武功,对于他能接住自己的,这样威力无比剑气合一的招式,也完全不感意外了。

  她之所以会使出箱本事,目的在于求教。

  是以,她只一心一意注视着对方的手法,连柳一鸣究竟使用什么玄功,会有如此神奇,她都来不及去想了。

  这一手下来,只杀得她香汗淋漓,中衣尽,才刚一使到最后新学的连环三绝招之际。

  蓦见柳一鸣横剑一,顿时将自己长剑连身紧紧住,如同生了一般。

  而且立即有一股至大的和之气,冲破太神功,由剑身如水一般,循臂直涌而来。

  一时全身温热如火,四肢百骸都为这种暖充沛,不由感到一阵惊恐。

  但是自己苦于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一双明如秋水的眼眸,正怒视着柳一鸣时,却见他神光湛湛,一脸正,绝不像有什么恶意。

  这才又恍然大悟,心想大概是柳一鸣,又以神通给自己什么助益,因而就坦然逆来顺受了。

  顷刻身经各种痛苦,只觉周身百窍,都为热力烧遍,并且不停的在奇经八脉中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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