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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虎头人身变赤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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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道喝道:“你马子无恙,你猴急个!时候不早,明天还要赶路,卡早困卡有眠(早睡精神好)。”

  说完,关了房门,吹灭烛火,衣就睡。

  不知经过多少时候,忽被一阵吵闹声,惊醒过来,忙睁开眼睛一看,天已大亮。

  听到众人言语,遂知道居民争看,在发表不平的愤语。

  有顷,沙瑶姬敲门进来,笑谈昨夜经过,此时陈兴也进房,道:“左前辈,那个小子,为什么不把他杀了?”

  左右道答道:“他犯众怒,自有众人制裁,我们干你镖银的事要紧!”

  “是!”斯时,掌柜入房,向左右道谢说:“道爷等制伏恶霸,使居民安宁,造福不浅,除了房饭钱小店作为道谢外,地方捐五百两银,做诸位的放费,请笑纳。”

  左右道还未来得及开口,爆米花已抢道:“房饭钱我们笑纳了,五百两就不必了。”

  掌柜偏要他们接受,左右道一再拒绝,掌柜才无奈一再道谢,退出房去。

  左右道等吃完早饭,在众人的送中,离开了柳家庄。

  时近中午,见二里处有一带松林,陈兴遂道:“前面是尼山,最近几个月来出了个怪人?”

  “怪人?”左右道等三人,讶异问道:“是怎样的?”

  陈与回答道:“是个虎头人体的怪人,专门攻击路人,而且出没没有定时,路人必需绕道而行,你们想奇不奇怪?”

  沙瑶姬想也不想,便道:“哇,有这样的怪事?我不信,你们胆小,所以绕道而走,我偏要走尼山,探个究竟!”

  爆米花亦不信道:“除非老虎,蜕变人形,可是这只有儿童神话故事中才有啊!”左右道笑说:“是不是大家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对对对!”

  大家边走边谈,不觉中已到了尼山。

  但觉风袭山林,呼呼有波涛之势。

  一弯林径,草丛没胫。

  林子里飘出一股泥草的气味,非常难闻。

  横边坡上,立着一块石碑,刻着“尼山”二字。

  碑上生青苔,字迹依稀可辨。

  左右道望了一下四周的松林,坐在一块大石上,笑道:“我们走了许多的路,不管有没有怪物,大家休息一会也好。”

  于是众人席地而坐。

  有顷,沙瑶姬不耐烦道:“师父,走吧!坐久了会长痔疮的。”

  “是啊,是啊!”众人正要起程前进的时候,蓦地从山上吹起一阵腥风。

  高可参天的松梢,一阵颤,树叶纷纷落下。

  许多镖师大惊失,纷纷逃避。

  “不好了,老虎来了,老虎来了。”

  绑在树干的马,也像知道有祸降临,暴跳怪叫起来。

  沙瑶姬和爆米花,手中紧握兵器,如临大敌。

  就在狂风大作中,出现一个虎头人体的怪物,浑身长着长长的黑,眼如铜铃,口似血盆,手像利爪,快捷猿猴窜出。

  陈兴虽然害怕,但有左右道在旁,胆子一壮,首先窜上向怪物头部砍去。

  怪物十分灵活,一闪身窜到陈兴的背后,伸出利爪向他后脑便抓。

  陈兴吓得一身冷汗,滚到一边,叫道:“左前辈,快来救我!”

  怪物猛啸一声,追了过来。

  爆米花取出铁松子,连环打了过去,柴刀也在它身上砍,好像替他抓

  怪物两耳一竖,十分暴怒,狂叫如雷,猛追爆米花而去。

  爆米花吓得大叫:“救命啊!这鬼怪物太厉害了,师父,你上吧!”

  沙瑶姬不等左右道应声,抢道:“我来。”

  她是在苗疆长大,驯兽是最拿手的。

  沙瑶姬从间取出怪暗器,叫“飞抓”是专对付野兽的,厉害无比,要是抓着,对方挣扎,就越抓越紧,休想身。

  沙瑶姬故意引怪物追来,见它追得迫近,把飞抓朝它脸上猛力飞出,正中怪物皮里,足有半寸。

  怪物一边挣扎,一边狂叫,犹向她作扑来之势。

  沙瑶姬大喜,猛力了几下,大笑道:“畜牲,今天碰到姑我,算你衰尾(倒霉)。”

  怪物被飞抓拉倒,在狂叫声里,就地一滚,居然化为一匹全身红的赤马,立即张开马蹄,想飞遁而去。

  “哇,太帅了!”

  沙瑶姬又惊又喜,一个箭步,纵上马背,众人欢呼起来。

  沙瑶姬骑在马上,举拳连连打着,娇喝道:“畜牲,可服输?”

  赤马像一头驯服的绵羊,竟动也不动。

  “畜牲,你肯做我的坐骑,便向我点三下头,若不愿意,姑就宰了你。”

  赤马连点三下头,引得众人大笑。

  左右道连声说道:“天赐宝马,天赐宝马。”

  沙瑶姬遂把马背上的飞抓,拔了下来。

  爆米花笑道:“这畜牲一定是公的。”

  “哈哈…”穿过松林曲径,刚到村口,忽然从东面传来女人呼救的声音。

  “救命啊!”沙瑶姬觉得非常奇怪,急忙寻去。

  “大爷,银子全给了你,我也给你污了,放我哥哥一条命吧!”

  接着,一个暴声音道:“叫叫叫,你只会叫,叫得老子早搞不,老子便杀了你。”

  “大爷,我不叫便是…哎哟…痛死我…呜…”

  “他XX的,还叫,孩子们!快把盘子拿来,老子把她开破肚,挖心下酒的好食物,好久没有尝到了。”

  “不要…”

  听到这里,沙瑶姬不忍再听下去,飞起一脚,破门应声倒下来。

  只见一个长得小白脸的青年,被人得光溜溜,反绑在椅上,旁边站了两个十几岁的孩子,手里捧着木盘;地上一个黑脸凶恶大汉,正着一丝不挂的少女。

  黑脸大汉一见沙瑶姬进来,吃惊喝道:“娘们,你是那儿来的,做什么?”

  沙瑶姬怒道:“大白天的抢了银子,了人还不算,还要杀人,太可恶了。”

  言毕,一剑向大汉膛刺去。

  大汉连忙纵身而起,顺手了把刀,和她杀得难解难分。

  躲在地上的少女,慌忙奔到椅子上,抱着哥哥吓得浑身发抖。

  沙瑶姬见大汉武艺不弱,准备取巧制胜,快速快决,短裙一掀,使出一招“

  “哇!”

  大汉眼睛一瞪,惊叹声中,紧接着惨叫一声。

  原来沙瑶姬趁其不备,一剑利入他心窝,跟着砍下他头,当做皮球一踢。

  此时少女立即跪在地上谢道:“我和哥哥被强盗半路打劫,多谢女侠搭救。”

  沙瑶姬扶她起来,笑道:“不必说了,快穿了衣服走路吧!”

  兄妹两人才发觉自己没有穿衣服,不免羞红了脸,连忙去穿衣服,返身跪下,流泪道:“受恩不能不报,女侠请留下芳名。”

  “我姓沙,人家都叫我小妖女。”沙瑶姬道:“我可不喜欢婆婆妈妈哟!”

  少女含泪道:“好!我便叫你沙姐姐。我们兄妹两人是到济南去贺喜,返回北京途上,不幸在此遇劫,既然沙姐姐不要我们感激,若到北京,请到府上坐坐,哥哥叫“周子堂”我叫“周素兰””

  沙瑶姬无心多谈,随口答应,扭转身形,见两个孩子还捧着木盘,站在那儿发愣,喝道:“哇,你们两个还不走?”

  那两个孩子才惊醒,忙道:“是是是!”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沙瑶姬转身走,突然驻足又道:“看了你们二人的样子也真累,既然你们要回北京,不如跟我们在一起,到了济南,便可转到北京了。”

  周素兰一听,喜道:“太好了!”

  “那就走吧,我还有同伴在村口呢!”

  沙瑶姬领着周子堂兄妹,去和左右道等人会合,再催程赶路。

  夕阳西下。

  前边的山峰,就是母顶了。

  左右道吩咐爆米花,安排周子堂兄妹住在“松庄”再和沙瑶姬等人,齐赴母顶。

  盏茶时间后,沙瑶姬和左右道二人,首先抵达母顶下,只见漫草丛中,纵出五、六个小贼,各执着明晃晃的利刀,喝道:“肥羊,留下买路钱来,才可以放你们过去,不然取你们的性命。”

  沙瑶姬怒道:“哇,姑不想宰你们,去告诉你们老大,快把镖银送回,若有半个不字,立即踩平贼窝。”

  有两个小贼觉得话声不对,又见远处人马近,立刻吹着哨子,返身朝山上奔去。

  “哔──哔──”

  下面一吹,上面响应起来,表示遇到劲敌的暗示。

  其中三个小贼,知那匹神马必是宝物,又见沙瑶姬穿得风、暴,不笑道:“小妞,叫老道滚回去,你和坐马都留下来,哥哥会体贴你的。”

  闻言,沙瑶姬不等他们说完,取出铁松子就打。

  “妈的,想吃豆腐罩子(眼睛)放亮点!”

  一时之间,小贼应声倒地,轻者没命逃走,重伤的呻不已。

  “哎哟…”

  此时,陈兴等人已到,正巧从山下杀下一个彪形大汉,后面拥着百多名小贼。

  陈兴便低声道:“左前辈,这个就是老大范龙,我去收拾他!”

  左右道笑说:“不行的时候,记得叫救命啊!”陈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叫道:“范老大,还认得我吗?快还我镖银来。”

  范龙目凶光,怒叫道:“臭小子,真九怪(调皮),上次留你一命,现在又来送死吗?”

  说到这里,手一挥,百名小贼立即散开,成了半个圆形,俟机而动。

  旋即,陈兴和范龙大战起来。

  沙瑶姬见两人这一战,不知要多久,天色已暗了,而左右道还袖手旁观,不由焦急起来。

  她偷偷取出铁松子,向范龙的下部打去。

  范龙正在苦战,不防暗算,等到觉察已来不及了,痛得倒在地上,呱呱大叫:“他XX的,是谁偷袭老子的卵葩(卵蛋)?”

  “格格──”沙瑶姬不笑了赶来。

  范龙这时已被几名小贼扶起,见沙瑶姬大笑,怒道:“是那个臭八珍查某(三八女人)偷袭老子卵葩(卵蛋),快给老子宰了她。”

  立刻约有三、四十个小贼,把她围了起来,砍。

  沙瑶姬把莲花剑挥成一片乌光,笼罩着她身形,小贼无法欺身迫近,晃眼间,死的死,伤的伤,地狼籍,不敢向前进

  这时山上,响声又大作。

  左右道举目一看,但见半山上又冲下几十个小贼,为首一人长得白皙,年约三十,手握双剑,见了陈兴,不大怒:“你是我手中败将,失了镖银活该,怎的又跑来作怪?你肩上到底有几个脑袋,难道不怕死?”

  说话中,他目光无意中瞥见左右道,不觉暗吃一惊!

  陈兴道:“范老二,夫把镖银还我,否则范老大就是你榜样。”

  范豹不理陈兴,似乎见过左右道,便问:“道长,你可是左右道吗?”

  左右道说“既然认识我,就该知道我最婆,快把镖银送上,大家留个情面,不要撕破脸歹看面(脸色难看)。”

  “教我送回镖银,行,凭本事来拿。”

  “好,大丈夫一言为定,谁都不用帮手,你先动手。”

  范豹一言不发,挥动双剑向左右道刺去,左右道不急不忙,手一伸,捏住他两手腕脉。

  “哎哟!”

  范豹大叫一声,两手同时酸软,双剑齐飞而出,落在树干上。

  他吓得脸如土色,一身冷汗,慌忙扭身拔腿便逃。

  左右道并不追赶,冷笑道:“范豹,镖银肯送回吗?我有好生之德,你尽可慢慢走,别走太快摔倒了我可不扶你。”

  范豹且逃且骂道:“杂老道欺我太甚,我岂能就此罢手,孩子们!快跟我上山还要和老道拚个死活!”

  众小贼见二爷惨败,大惊不已,跟着他直向山岭奔逃。

  沙瑶姬气道:“妈的,追!杀那食言而肥的小人。”

  说完,率先追赶,左右道和陈兴紧跟其后上山。

  奇怪!

  上得山来,不但没有范豹的影子,连那小贼人影,也没看见一个。

  沙瑶姬步步为营,走没一会,突地飞箭齐飞,跟着脚下觉得有异,飞箭虽然避过,却跌入虚掩泥土的地坑,足有七、八尺深的深渊。

  坑内伏着十来个小贼,一齐用铁钩绳索,准备把她捆绑起来。

  一个小贼笑道:“这小姐长得真不赖,武功又好,去献给二爷享用,倒是天上的…一双,地上的几…对…”

  “哈哈…”沙瑶姬幸亏轻功不赖,陷入地坑,即知中了诡计,连忙双脚一纵,窜上地面,再往山岭急奔。

  忽见一个壮汉拦住去路,笑道:“小姐,敢来追我吗?”

  说完,返身在山上而逃,沙瑶姬拔腿便追。

  追到一处假山的地方,只见他身形一晃,不知逃到什么地方去了。

  她深怕暗地伤人,不免有些怕怕,便在附近寻踪搜索,不料重陷地

  这个地,和刚才那个不同,里面张着一口铁网,有人跌到下面,潜伏的人疾把网口一收,虽有天大本领也难发挥了。

  所以沙瑶姬正要挥剑劈网,网口已经收缩,她只有束手成擒,怒恨不已。

  壮汉哈哈大笑道:“美人鱼,本来我想宰了你,但见你美得太令我心动下不了手,等我禀过两位大爷,今夜就和你进房,管教你歪歪!”

  沙瑶姬然大怒,骂道:“狗强盗,臭强盗,你妈个大头鬼,要杀便杀,姑绝不放个。”

  “嘿嘿,我就喜欢你的泼辣,够味够味!”

  壮汉并不动怒,笑嘻嘻的把她放出网来,两手反绑,押上山去。

  一进山寨大厅,壮汉就吓呆了。

  原来,厅上的大位上,斜坐着一位矮不隆咚的道士,范豹俯首端立一旁,十辆镖银已经放在厅上。

  沙瑶姬见是师父,不由喜出望外,叫道:“师父,救我!”

  左右道笑说:“免惊(不必怕),范豹,你去解开她。”

  “是!”范豹应声中,走过去一边替她解绑,一边骂壮汉道:“他XX的,没有我的命令,干嘛随便抓人,小心我宰了你头。”

  “是是是!”沙瑶姬得了自由,顺手打了他一个耳光,口鲜血,壮汉睁着怒眼,不敢吭声。

  范豹见了,暗自觉得难过,也不敢声张。

  沙瑶姬笑盈盈问道:“师父,还是你行,你是怎样制伏他们的?”

  左右道说:“现在不便细谈,等一会你自会知道。”

  沙瑶姬突然想起爆米花,遂道:“这里全交给你处理,我要先回客栈找爆米花,因为那客栈看起来有点怪怪的。”

  “也好,明早山下相见,不见不散。”

  “知道啦!”

  沙瑶姬迫不及待往山下狂奔而去。

  松庄店。

  当晚爆米花叫了一桌菜在房间,请周子堂兄妹入席。

  他斟了三杯酒,道:“大家不要客气,随便吃。”

  周子堂谦逊道:“我二人都不会喝酒,你多喝几杯吧。”

  周素兰秋波一溜爆米花,羞人答答,粉脸上涌着两朵红云,嫣然一笑道:“谢谢!我不会喝酒的。”

  爆米花也不勉强,道:“既然不会喝,先吃点饭,菜这么多,随便不要客气。”

  说完,拿起杯子喝,忽见酒混浊,便知被动了手脚,放下酒杯拿了饭吃。

  周子堂见他举杯不喝,问道:“为什么不喝酒?”

  “酒不好,不想喝了。”爆米花低声道:“喂!待会若有事,你俩千万别咿咿哇哇叫,宰羊(知道)吗?”

  周子堂听了大惊失,浑身抖颤起来,道:“唉,我兄妹再要蒙难,定难活命,怎么办?怎么办?”

  “有我在,你们应该相信我的。”

  周素兰恳求道:“求大英雄救命,若能救出我兄妹,回到北京,定答谢你的大德。”

  “安啦!”爆米花道:“隔墙有耳,说话小声点。”

  周子堂叹了一口气,道:“万一事情不顺,你不必顾我,救我妹妹出险别无他酬,便把她的终身许配给你,以报大德,我死了也瞑目。”

  闻言,爆米花心中喜孜孜,偷偷瞄了周素兰一眼,见她娇滴滴,真是楚楚怜人,和沙瑶姬完全不同,心想:“太帅了!”

  口中却道:“卖生笑(不要开玩笑),时候不早,你们先去睡,我来守夜保护你俩安全。”

  周素兰听得面许终身,羞人答答起来,偶而抬起眼来望过去,适巧和爆米花的目光相触,忙低下头,娇羞万分。

  周子堂催道:“妹妹,我们就去睡吧,心里不要难受,爆米花一定会保你出险。”

  周兰听了,打断了爱慕的念头,和周子堂去睡。

  爆米花见他二人已经睡了,便整个房内检查了一遍,才吹灭烛火静坐守夜。

  坐了一阵后,爆米花渐觉疲乏,正要入睡,忽听“格”的一声,像板壁发出的声音。

  他忙睁开了眼,果然见到板壁上,出一个人头大的,便蹑步到了那边。

  适时一个人头探了进来,爆米花出其不意,一刀砍下。

  哇

  那人叫都来不及叫,头就滚了下来。

  隔房立即低声道:“坏了,那个小子有了准备呢!”

  另一人答说:“,那小子虽狠,已成笼中之鸟,我们报仇去。”

  语毕没多久,就见一人进房来,爆米花在暗处看得真切,伸起左手,在他右腕上一按,那人就不能动弹。

  第二个大汉以刀掩护,窜了进来,他就猛力一刀,向汉子腹部刺去。

  大汉向旁一闪,见前面有一人举刀劈之势,不管五七三十五,顺势一刀劈去,可怜第一个汉子,成了一刀两段。

  这时,那大汉才知道杀错人了,不大骂:“小子,你竟敢搞借刀杀人的诡计,老子若不把你一刀两段,誓不为人!”

  上的兄妹,吓得互相紧抱浑身抖,恨不得有个地窜了进去。

  爆米花喝道:“贼,爷爷送你回老家去。”

  “哎──”

  大汉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周素兰吓得躲在哥哥的腋下,道:“好害怕呀!那位小哥又杀了一个呢!”

  周子堂低声道:“是呀!你镇静一些。”

  此时楼下声音大作,火把齐明,叫道“我们冲上去,去杀那个小子,报咱们弟兄之仇。”

  爆米花知道事情扩大,急道:“糟了,糟了,你们快跟我走吧!”

  他挟了两人,施展轻功,翻屋越脊。

  “臭小子,往那里逃?”

  一个黑脸大汉拚命追来。

  爆米花边逃逸道:“爷爷往你妈的裆里逃!”

  “气死我了!”

  爆米花纵到平地向前再逃,路旁有几株大树,遂放下他们兄妹两人,叫他们暂时躲藏。

  就在这时,一个徐娘半老的女人,被十几名大汉前后拥着,走上前来,喝道:“你们这些不中用的家伙,斗一个没长齐的小子,都斗不了,还能做事吗?”

  说到这里,转向爆米花道:“臭小子,叫什么名字?先告诉你老娘。”

  爆米花手一,道:“老查某(老女人),你爷爷的名字叫爆米花,噪得很!”

  那女人冷笑道:“原来你就是爆米花,名气是很噪,不见其人,以为是个了不起的大侠,一见之下,不过是个死小鬼,还敢在老娘“潘虹”面前九怪(调皮)!”

  “恰查某(母老虎),欠人骑,爷爷住你店,付你钱,还要杀人,你和孙二娘一样可恶。”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不一会便大战起。

  潘虹善用两柄刀,身轻如燕,武功不错,和爆米花不分胜负。

  但是时候战多了,要应付潘虹,又要对付十余个手下,就算武艺高强,也要筋疲力尽。

  就在爆米花心中直叫“完了完了”之际,忽听得马蹄声响,由远而近,沙瑶姬大叫:“爆米花,我来了!”

  “咻咻咻!”

  铁松子一出,众手下顿时散,或被击伤。

  “太帅了!”

  爆米花有了帮手,精神大振,刀光起处,恶徒不死则伤。

  潘虹见大势已去,不走更待何时?急忙乘隙向旁边窜去,爆米花连忙打出铁松子,正中她的左

  她如漏网之鱼似的,落荒而逃。

  “哼!便宜你了!”沙瑶姬道。

  这时,陈兴和一夥镖师先后到来,爆米花突然想起周子堂兄妹,叫道:“喂,你们两个可以出来了。”

  叫了几次都没有回声。

  “奇怪,怎么还不出来,是不是吓死了?”

  众人搜索而去,不见他俩踪影,爆米花叫道:“完了,那对可怜虫一定被他们抓走了,咱们得快去救!”

  一干人又浩浩返回松庄店。

  原来周子堂兄妹二人,藏在树后吓做一堆,后被两恶发现,商量之下,押了他俩潜回松庄店,藏在房间里。

  其中一个向同伙道:“老李,我们大势已去,不能再待在这里,你去点银子一同奔走他乡,有了这个花妞,一同享用岂不是好?”

  老李眼珠一转,暗道:“对,我何不搜刮店里的银子,把他杀了,这个妞便是我的老婆,有了这许多银子,回到家乡买田造屋,可做一个暴发富。”

  想到这里,笑道:“好,老王,就这样办吧,你等一等,我去去就来。”

  老王见他已去,才向周素兰笑着说道:“姑娘,你不要怕,我是喜欢你的,老李是个坏蛋,我把他杀了,你一心一意跟着我愿意吗?”

  周子堂吓得不敢出声,心里非常愤怒。

  周素兰着泪道:“你只要不杀我哥哥,一切的事都由你作主好了。”

  “哈哈──你哥哥便是我的舅兄,当然不能伤害了。你也不要难过,包管你们享福就是。”

  周素兰故做含羞,心中却骂道:“杂碎,作梦,逮到机会我就报官抓你。”

  不一会儿,老王听到脚步声,连忙闪在门后,等到老李意兴匆匆回来时,举刀劈下他脑袋,背上负的一包银子掉落在地。

  老王捡起银子,道:“老李,你死在黄泉路上别怨我,因为老婆那有共用的吗?”

  言讫,得意洋洋招呼他们兄妹离去。

  一出房听到外面杀声连连,不由大惊失,急忙从后门后逃去。

  “快点走,后面有人追来,若被发现,咱们便没命了!”

  可怜的周素兰小脚难行,为了逃命,不管地面高低拚命急走,心中暗自叫苦。

  老王见她这样走,急得火烧股,挟了周素兰便道:“舅兄,快来不及了,我在前面的树林等你吧!”

  周子堂见歹徒挟了妹子走,不呆楞的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有顷才掩面痛哭起来。

  不久,走上一名男子问他道:“你是不是迷路,所以急哭了?”

  周子堂向他看了一眼,见是个中年大汉侠士装束,遂道:“壮士,我不幸误投黑店,歹恶的店伙挟走了我妹妹,我是个无用书生,只能眼睁睁看看妹妹被挟走。”

  中年汉子听了大怒,道:“你别伤心,告诉我店伙从那条路走的,我去给你夺回。”

  原来这中年汉子叫“潘雄”是潘虹的哥哥,为人义气,一身好武艺,和他妹妹个性不合,意见也不相同。

  周子堂手指南面的路,道:“是从这条路去的。”

  潘雄听了,不及回答,连忙向前面的树林奔去。

  奔了一阵,果然见前面有一条黑影,大喝:“喂,胆敢劫掠旅客,你有几个脑袋?”

  老王大惊失,放下周素兰和包银转身一看,不免魂飞天外,浑身发起抖来,暗忖:“这个买卖丢了岂不可惜?我何不蒙他一下。”

  想毕,忙把双拳一拱,笑道:“我以为是谁?原来是潘大哥自己人,我是松庄店的老王,那个女子是我婆娘;因为店里来了几个小子向我们寻仇,我见她胆小便到此处来暂避,那有劫掠之意。”

  潘雄怒道:“你口胡言,老子非打烂你的狗牙不可。”

  周素兰听了,情不自哭泣起来。

  老王见她哭泣,恐怕事情糟,恶狠狠的揍了她一下,喝道:“闭嘴,不许哭,否则杀了你。”

  周素兰有如万箭穿心热泪个不止,却不敢哭出声来。

  潘雄见了,骂道“你别反穿皮袄──装佯了。我已知道你是个坏蛋,快放了这姑娘,那个包裹是什么东西,想必也是他们的,全还给人家,不然,你该燎解我的脾气。”

  老王那里舍得,大声叫骂:“你是什么东西,敢管老子的事,岂有此理,谁怕你了!”

  一语未了,先下手为强,利刀奔向潘雄前劈去。

  潘雄见他狠命扑来,不暗暗欢喜,闪身避开之际,右手乘机抓着他的后领,将他身子一转,一拳便打在他的脸上。

  “哎──”

  老王惨叫一声,口鼻鲜血直冒,扑倒在地,虽然半死不活,仍拚着一口气爬走。

  潘雄不追赶,提了包银和气道:“你别怕我是好人,现在送你到哥哥那里,如果没有宿处,住到我家里去好了。”

  周素兰不敢答应,只道:“多谢壮士救命大德。”

  “不必谢了,咱们快走,别教你哥哥等急了。”

  周素兰点头,和他一道折回归途。

  突然远处驰来一赤马,上面坐着一个女子,双手连连打出几颗铁松子,向着潘雄打来。

  潘雄避过数颗铁松子,不觉愤恨,大叫:“喂,臭娘们,我和你并无仇怨,为什么伤人?”

  周素兰一见,喜出望外叫道:“沙姐姐,你不要误会,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来人正是沙瑶姬。

  她连忙跃下马来,道:“歹势歹势(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不知那个歹徒那里去了?”

  潘雄答道:“不知者无罪,店伙已受伤溜了。”

  这时爆米花也赶到,见是潘雄,不欢呼笑道:“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你,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帅!”

  “老了老了!”潘雄笑道:“瞧你长得又又壮,我不老才怪。”

  原来,潘雄和爆米花,还有一位叫“金牙贵”的,是在河南认识的。

  那时候,爆米花还是关威的跟随,因一场打斗结为好朋友。

  潘雄又道:“没想到会遇见你太高兴了,到舍下聚聚如何?”

  “干嘛打扰你家,不如到松庄店畅聚,痛饮个够。”

  “好!不醉不归!”

  潘雄是个直的汉子,立即一口答应,随他们返回松庄店。

  回到松庄店,爆米花吩咐镖师准备酒菜,大开宴会。

  周子堂站起,在每个人面前倒了一杯酒,感激道:“各位!我们兄妹蒙你们相救,恩深再造,如到北京,请临舍下,以报厚恩,现在暂以这杯酒敬各位大哥。”

  爆米花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不要这么谦逊,我们喝酒,喝酒。”

  拿起酒杯,一仰而乾。

  众人谈笑甚,非常热闹。

  潘雄忽然叹了一口气。

  爆米花讶异问道:“老兄,喝酒喝得好好的,干嘛叹气,是不是没有查某(女人)陪酒?”

  沙瑶姬听了,不以为意,因为他知道爆米花说笑惯了。

  周素兰出生官宦世家,没听过这些话,不羞红了脸。

  “爆米花,别说笑。”潘雄道。

  “那是什么事,使你叹气呢?”

  “这间店是我妹夫所开设,但不务正业爱与绿林中人交往,被人所害,妹子不听我劝,继续开设为恶,叫我好生难过。”

  爆米花听了,脸有难道:“老兄,早知道这店是你老妹开设,看在老兄面子,咱们吃点亏也就算了,绝不会刁难她的。”

  潘雄笑了一笑道:“你要这样,这杯酒再也喝不下去。我老妹有点皮本领,便自以为了不起,她不知道江湖上高手很多。“她受了这次打击,我非常快慰,希望她从此能改过自新,若再如此,我的面子都被她丢光了。”

  沙瑶姬口道:“我若碰见她定向她道歉。”

  “那倒不必。”

  爆米花为免心中不乐,话锋一转,问道:“那个叫金牙贵,现在那里?他是不是一样口金牙?”

  潘雄回答:“他吗?最近金牙修饰了一下。听说开的时候,要上北京打擂台,主持擂台的是水月门的人,到时北京城内必定闹得天翻地覆了。”

  沙瑶姬和爆米花听了,精神为之一振,道:“太帅了,我们不但会去,连我们师父也高兴去呢!”

  “太好了,相隔开台还有三个月,咱们可以好好准备。”

  潘雄喝了口酒,又道:“听说水月门的首脑范登武艺高得很,以前收有五个徒弟,可是都背叛他而去,剩下个女的叫“梅赛花”后来又收了一个叫柳逢的,两人都得到他的真传,尤其是那女的更是厉害阴险。”

  沙瑶姬一听“梅赛花”三个字,心中不一动!

  爆米花劝道:“来来来,喝酒喝酒,不要光顾着讲话。”

  众人应了一声,直喝到半夜,方始散席。

  潘雄也告别而去,众人奔波整,又多喝了酒,都觉得十分疲倦,倒头便睡了。

  这时,忽从松庄店外,窜上一条黑影,轻车路走在屋上向下一望,看不见什么,知道都已入睡。

  那条黑影是谁?

  原来是受伤而返的潘虹。

  她恨恨的骂道:“小货,爆米花,你们杀了我店伙,还伤了老娘美,多年的心血全被你们毁了,若不报此仇,还有脸见人吗?”

  说到这里,灵机一动,又说:“有了,我何不到寡妇村求“方天娜”去报此仇。”

  主意既定,遂纵下屋来离去。

  半个时辰后,已到了寡妇村。

  寡妇村,名符其实住的都是死了丈夫,或丈夫失踪的女人。

  村上沉静。

  路灯半明。

  更声微响。

  潘虹走了一段路,已到了方府的院子,轻声纵上围墙,一连几窜到了内院屋顶,使出一个“倒挂金钩”之势,向下一望。

  只见纸窗里灯光微弱,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笑声。

  潘虹一时好奇,跳了下来,用手指沾了口水往纸窗戳个,眼睛向房里一瞧,不吃了一惊。

  “男人!她房里怎会有男人?她男人不是嗝了吗?”

  潘虹已知道怎么一回事了,她再往里面仔细一看,这下惊得她目瞪口呆,久久说不出话来。

  哇

  她又看见了什么稀奇的东西?

  方天娜会答应助她一臂之力吗?

  沙瑶姬和爆米花,又会遇到什么惊人怪异的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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