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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厄运连连蛇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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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杰的确是玩疯了头。

  在他第二天晚上回家的时候,便发觉气氛不对。

  “谁动我房间的东西?”

  许杰生气地吼叫道:

  他的房间已经整理过,而且把所有物品都收走,就连他专藏自己心爱的百宝木箱也不见,还有,底下养的宠物也都凭空消失了。

  “真是岂有此理!”

  许杰准备找丁源和管家进来问个究竟。

  但是,他的脚才刚跨出门槛,就看到了他爹许大麟森厉且含怒意的眼神。

  许杰有些心虚地退却了一步。

  但,当他再瞄到依偎着父亲身旁的那个女人时,便又倔强地站在原地不动。

  “你疯到哪里了?你还记得回来?”

  许大麟声俱厉地叱喝着,在桌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许杰不在乎地道:“我去外面玩。”

  “玩?”

  许大麟怒不可抑地再道:

  “昨晚你娘的寿宴,你跑出去玩,成何体统!”

  许杰扬眉叫道:

  “我只有一个娘,她现在躺在后山上。”

  “你这是什么态度!”

  许大麟脸色铁青,扬起手便要劈来!

  许杰也不闪避,硬是挨了一记耳光,痛得他眼冒金星,颊火辣辣的。

  “还不快跟你娘道歉!”

  “…。”许杰倔过头去,表示抗议与不

  “你这小子!”

  许大麟又扬起手臂,掴向许杰,这次却被那女人杨小萍白的玉手截住了。

  “嗳呀喂,不叫就不叫,何必生那么大的气呢?”

  那女人讲话的声音黏黏腻腻,许杰听了就不舒服。

  那女人一边说一边将许杰他爹拉到边坐下,嗲声道:

  “让我给你口,顺顺气…唉,我早知道后娘不好做。就算我把心挖出采,人家还嫌腥呢!”

  那女人一股坐到许杰他爹腿上,左手环着他脖子,右手在他前来来回回地着。

  许杰冷笑忖道:

  “就凭你那种鬼样子,想做我娘,门都没有!”

  他就看不惯那女子妖娆的模样,哪里比得上自己慈祥又端庄的娘。

  “今晚,我要把你关在柴房,让你仔细想一想做的对不对!”

  许杰嚷叫道:“我不要!”

  “由不得你不要,哼!”许杰被他爹命人锁进柴房中。

  任他叫破了喉咙也没用。

  “什么时候你肯叫娘,你再出来!”

  “我不要!”

  ·哼,那你就多美几天!”

  “啊!”许杰好动顽皮的个性,叫他整待在柴房中,如何忍受得了?

  但,要叫他喊那女人当娘,是死也不肯!

  刚开始,他还对柴房的一些东西有些好奇。

  譬如,那些镰刀、木柴、麻绳和石磨等等,他向前东摸摸,酉玩玩的,倒也不致太无聊。

  可是,这好奇心很快就没有了。

  等拖玩腻了那些东西后,他又立即烦躁起来。

  “我又不是犯人,怎么可以把我关在这里,太过份了!”

  许杰于是在柴房内大叫道:

  “放我出去,爹,放我出去!”

  一点反应也没有。许大麟早巳待众仆役,不要去理他。

  许杰又吵又闹,软的不行就用硬的,话出口道:

  “你为什么把我关起来?你以为当人家爹就了不起吗?你现在不放我出去,等我长大了,也把你关起来,快点啊!”不管他再怎么喊叫,也于事无补。

  许杰敲门喊道:

  “你变态啦!为什么关我?快放我出去。”

  他—急,也忘记了长幼尊卑,口而出。

  但这么做,无疑是自讨苦吃。

  喊得口干舌燥,肚子也愈来愈饿。

  许杰垂头丧气坐到石磨边,抱着空腹沉思发呆起来。

  “唉,要是娘还在就好了,我哪里会被关到柴房呢…”

  他到底才十三岁,说不大在,想着想着.就自艾自怜,掉出眼泪来。

  “谁也不爱我,我也不爱谁…”

  许杰赌气地啜泣,喃喃自语着。

  他知道自己长得很丑,比不上四个兄长,可是这也不是他愿意的。

  “唉,要是我能换张脸就好了…”

  就在他又饿又累的时候。

  门外有人轻声唤道:

  “小少爷,小少爷。”

  “你是丁源?快放我出去!”

  许杰一下子就听出是丁源的声音来。

  丁源在外头叹气道:

  “老爷待过,没有他吩咐,谁都不准放小少爷你出来。”

  “我不管,快放我出去,我快闷死了。”

  “不行…”

  许杰重重地捶着柴门道:

  “丁源,我问你,我对你好不好?”

  “小少爷待丁源不薄。”

  “那你还不放我出去!”

  “老爷对丁源恩重如山,他的话,丁源不能不听。”

  许杰气炸了肺道:“你这笨蛋,那你还来做什么。”

  丁源关切地道:“我来看看小少爷有没有什么不妥。”

  “有!”许杰大声叫道:“我又饿又冷,又累!”

  “小少爷肚子饿了?那我去禀告老爷,让老爷准许我替你送吃的来。”

  许杰无奈地道:“那你就快去!”

  丁源走后。

  许杰自言自语忖道:

  “这实在不妙,如果以后爹动不动就把我关在柴房中,那该怎么办?”

  许杰愈想就愈可怕,连连摇头道:

  “不!不行!我得快想个办法才行。”

  他到屋子四周摸摸看看,墙壁都十分坚实,暗忖道:

  “找个比较容易打的地方来!”

  许杰打打敲敲地,想来想去,还是要有一把刀子才方便,他决定以后一定要刀不离身才行,否则太不方便。

  没多久,丁源送来饭菜。’

  许杰见机要把门拉开,冲出去。

  却被丁源庞大的身躯挡住,硬生生地又将他推进柴房道:

  “小少爷,对不起也要这梓做了,这是老爷的命令啊!”许杰没好气地道:

  “你快滚,我不想再看见你——啊,等一下!”

  “什么事?小少爷。”

  ·我要你出去替我做一件事。”

  “不行,我绝不能放你出去。”

  “你紧张什么,我又不是要你放我出去!”

  “那么,小少爷就直说吧!”

  许杰眨眨眼道:“你去把我的百宝箱拿来。”

  “百宝箱?”

  “笨蛋,就是我原本藏在柜子中的那个木箱子啦!”

  “小少爷,你要做什么?”

  许杰撒谎道:

  “我闷得发慌,想要玩一玩行不行?罗嗦!”

  丁源在门外应声道:“我这就去拿!{”

  “喂,等一下!”

  “又有什么事呢?”

  “我的‘百宝箱’可能被爹收走了,你去找的时候要小心一些。”

  丁源笑道:

  “小少爷是怕被老爷知道了,不准你玩是不是?”

  “少罗嗦,你快去!”

  许杰懒得再多说,开始吃着丁源送来的饭菜。

  饭菜虽然冰冷,可是许杰却觉得十分美味,可口!

  吃了饭,才有力气作事啊!

  许杰打算在柴房的后面挖个可以钻身的小

  过了没多久,许杰打了个呃。

  丁源也把东西带来了。

  他将百宝箱给许杰后,又迅速地把门关上。

  许杰瞥见自己的百宝箱,不诧异叫道:

  “有没有搞错,把我的箱子成这样!”

  木箱的箱身被刮了好几道痕,还有斧头砍过的痕迹。

  丁源道:

  “我在厨房找到的,本来要被用来当柴火烧的!”

  许杰气道:“真是岂有此理!”

  他赶忙打开盒子,搜到了那柄小刀后,才吁了口气,好在没被丢掉。

  许杰朝门外喊道:

  “丁源,你走吧,我没事了。”

  “那我明天再来看小少爷。”

  许杰冷笑忖道:

  ——哼,明天,明天你就看不到我了。

  不过,他却敷衍地道:

  “好吧,明夫再来看我。还有,别忘了送食物和水果过来。”

  万一还没挖好,他一定会饿得要命,所以得叫丁源送食物过来才行。

  许杰附耳于门上,确定丁源走后,便开始动手工作。

  只要他把秘道开好,就不怕再被关柴房。

  以后又可以像天空的小鸟一样自由自在了啊!

  停停睡睡的,许杰—再打呵欠,一面抱怨道:

  “怎么挖这么难呢?看那些老鼠打不是很容易吗?”

  许杰足足挖了有三天。

  可是他认为还是不够大,恐怕连小狗都钻不进。

  幸好,在他快要灰意冷,半途而废之际——

  他爹命人将他放了出来。

  “有没有搞错?”

  许杰有些不敢相信。

  丁源开门让他出来道:“你快要做哥哥了,小少爷。”

  “什么意思?”

  “夫人有喜了,老爷一高兴就全府上下都打赏红包,也差我将你放出来。”

  许杰冷然笑道:

  “我就说,我爹那会突然变得那么好,原来是这么回事。”

  “小少爷.你快去沐浴,换一套衣服吧,你瞧你全身脏兮兮的…”

  许杰想到丁源不肯放自己出来,害得自己挖挖得全身肮脏无比,忍不住踢对方股一脚哼道:

  “你这傻瓜,也不早点放我出来!”

  丁源苦哈哈着一张脸,不知说什么好。

  许杰道:“我懒得跟你说了!”

  他拍拍身上的灰尘,把小刀收进袋中,跑去厨房找吃的。

  光荏苒,半年后,许家又添了一个壮丁。

  许大麟乐得笑咧了嘴,老来得子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一时之间,许家贺客云集,门庭若市。

  许杰冷眼旁观,似乎不怎么高兴。

  连他弟弟的满月酒,他也故意溜出去,不和大家一起喝酒吃

  丁源在夜里等到许杰回来,拿出温热的红蛋给许杰,笑道:

  “五少爷,你又跑到那儿去了?这是留给你的。”

  许杰三两下剥了蛋壳,卵,叫道:

  “我去那儿,你管不着!”

  “五少爷。”

  “停!你以前都叫我小少爷的!”

  “可是你现在是哥哥了呀!”

  许杰拿了个木头玩偶在手中把玩,吊儿郎当地道:

  “我不稀罕做人家哥哥!”

  “那孩子和你是同一个爹生的。”

  许杰冷冷道:“他有爹疼,我没有!”

  丁源道:“五少爷,你不要这么讲!”

  “算了,跟你说也是白说,你走吧,吃的东西留下就可以了。”

  许杰吃完了食物,爬上。一时睡不着,便坐起来,将头埋在两膝喃喃念道:

  “娘…娘…我好想你…娘…”

  他想到他娘的忌又快到了,这次,他要多带一些鲜花和水果去拜祭他娘,陪她老人家一整天!

  ******

  他的身材瘦长,面貌不凡,轮廓深刻。

  齐额以一条银带于勒着,浓密的黑发披散双肩。

  仿佛幽灵来自九幽,他在沉沉的夜中踏着寒风而来——蛇郎君。

  他是蛇郎君!

  和凌美仙有过一面之缘的蛇郎君。

  夜深人静。月异星,他就停在那儿。

  蛇郎君凝视着面前那一片大湖。

  波光粼粼,蛇郎君的面容如冰石,看不出他在等待默嘘什么?想什么”

  时间一滴一滴流逝!

  就在骤然一声鸟啼中——

  蛇郎君化作闪电似的虹影,陡地迳入湖心中。

  “澎”声中!

  水沫四溅,宛如一朵散开的花蕊!

  随即又惭渐归于平静。湖面又恢复平稳。

  就在蛇郎君跃入湖心不久后。

  原先他立足之处,又来了四个不遵之客。

  那三个人身材不一,长相也各舁,其中还有一名女子。

  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出现,分明是有所为而来。

  为的是什么?

  原来宁静安谥的地方,空气竟忽然凝重了起来。

  令人心头仿佛铅块般不适与沉重,窒息难忍。

  杀气!

  这四个人带来的杀气。

  仿佛要刺入你的心窝!

  刺入你的脑髓,将你撕裂成片,成灰!

  一只途夜归而飞回来的雀鸟,竟因为弥漫在空中的杀气而跌落下来!

  翅膀还没拍几下,便已死亡!

  四个人,八只眼睛,刀一样的注视湖面!

  ******

  待月光映到湖心正中时——

  一条人影破水而出,身形之快之疾,直如灰火一闪!

  人影在半空一个美妙的转折,立即弹回到岸上来。

  依旧骠悍,仍然冷酷的蛇郎君上岸后,肩上多了一包东西,夜中好像有光芒自包袱中泛出。

  不问而可知.先前蛇郎君就是潜入湖中取那包东西的。

  蛇郎君甫上一岸,惊觉有异。

  他目光冷锐地注视那四名不速之客。

  最前面的一位,身高七尺,一头赤发,目如铜铃,宛若神!

  而在这人左边的,是个身材瘦小,四肢又细又干,活像四枯枝一样。

  却偏偏顶了一个奇大的脑袋,十分刺眼。

  还有—个蓄有三络长须的儒生打扮人物,手里拿着一支扇,虎视耽眈地望着蛇郎君。

  最后要提的是,一个混身黑衣,但身段儿却十分窈窕娇小的女郎。

  她—身纯黑装束,甚至还戴着一双黑软皮护手,恩,是个美人。

  惟一令人觉得不安的,是这女郎神态之间所透的那种阴冷之气,还有那眉梢角所隐含的泼辣狠之态。

  你可以用一种带着毒刺曲黑玫瑰来形容她也不为过。

  蛇郎君冷哂道:“四位好兴致!”

  那名又矮又瘦的黄衣怪客桀桀笑道:

  “蛇郎君,我们真是神了…”

  蛇郎君淡然地笑道:

  “‘赤发老祖’、‘书生’、‘绝索’何莹莹,还有你‘要命化子’,这个时候出现,不是为了套情吧!”

  要命化子击掌称道:

  “快人快语,蛇郎君不愧为蛇朗君。”

  书生接道:

  “出你背上的那颗‘鱼吐珠’吧,蛇郎君!”

  蛇郎君不觉得讶异,仿佛早巳知道对方所为,只是冷笑道:

  “不错,我包袱中的东西正是‘鱼吐珠’。不过,我是不会出来的。”

  赤发老祖出语如雷道:

  “蛇郎君,你是什么货?什么东西?聪明一点,出‘鱼吐珠’,你走人。”

  蛇郎君怪异地笑道:

  “赤发者祖,你如果我动手,后悔就来不及了…”

  要命化子虚伪地笑道:

  “蛇郎君,‘鱼吐珠’是三百年来难得一见的修道宝物,你一个人独,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

  蛇郎君冷冷地道:

  “要命化子,你他娘地吃到我头上来!你是凭着哪一点?”

  “凭着我要命化子这四个字够不够?”

  蛇郎君冷笑道:

  “不够!你们四个人加起来都不够。”

  书生厉喝道:

  “蛇郎君,你太嚣张了,告诉你,那‘鱼吐珠’,我们是要定了!”

  双眼半眼,蛇郎君道:

  “你们真认为吃定我蛇郎君了!”

  赤发者祖大笑道:

  “当然我们是吃定了你,你不再琢磨琢磨?”

  蛇郎君摇头,不肯答应。

  “绝索”何莹莹道:

  “蛇郎君,你当真是要珠不要命?”

  微微一笑,蛇郎君道:

  “我蛇郎君作事一向有原则。我不会亏待善良的人,我也不会伤害无辜的人,但,凡是惹我的,就只有一条路——死!”

  他斩钉截铁,毫无转圜余地。

  就在蛇郎君话甫毕,书生不信地猝然动手!

  扇挥舞如—朵倒翻的莲花,罩向蛇郎君。

  蛇郎君右手虚幻——

  一只银笛已在手中!

  银笛破空!追逝惊虹!

  在照面间便将书生出五步!

  斜刺里——

  “绝索”何莹莹的黑色身影欺进,悄无声息地以玉掌向蛇郎君眼!

  蛇郎君身形弹空,让过何莹莹一击!

  就在这时,一柄月形巨斧带呼啸劲气飞斩蛇郎君的头颈!

  动手的是赤发老祖!

  蛇郎君身形在瞬间扭曲,就如飞蛇般地转折,横飞而出!

  利斧丝毫之差,没有沾上蛇郎君分毫。

  要命化子双爪猛张!

  乖乖!

  在刹那间,竟暴长数尺!

  双爪的取向是蛇郎君空中的身形。

  蛇郎君毫不动容,明明看似要力坠下的身子,竟再一次以优美的弧线拔起!

  手中银笛趁机指向四人!

  明明是一银管。

  却在人们眼中幻成了几百银笛!

  往四面八方飞泻而去!

  好个蛇郎君!

  功力果然湛深厚,从这一动手,便完全显示无疑。

  赤发老祖、要命化子、书生和“绝索”何莹莹也不是省油的灯,见招拆招,从容回挡!

  一旦动手,双方莫不各展所长,菁华尽出!

  但见飞砂走石,风声大作,战况十分烈。

  书生退而再进,以扇为刃,石火般地吐缩刺!

  蛇郎君猝移五步!书生接连五刺!

  “卜”、“卜”、“卜”!地上一连多了五个刀气戮的七寸深

  书生没能伤得着蛇郎君,蛇郎君在却已藉势近!

  银苗适时敲中书生的左臂,血光迸现!

  田书生怪号如泣,踉跄倒退!

  银笛一绕,改击书生的面门。

  要命化子倏忽掠进,两只手臂犹如纠的藤蔓圈上!

  蛇郎君只得先放下书生不追,回防要命化子的掌风!

  蛇郎君的银笛一亮!再一闪!

  变成一柄银剑自袖中穿出!

  他左手捏着剑诀,右手推着长剑!

  “嗤”“嗤”地破空声暴响!

  蛇郎君人剑齐飞,削向要命化子的双手和双足。

  当他的兵器是银笛时,放则八方全到,收则护着全身。

  而当他的兵器是银剑时,却又迅急犀利,出人意料!

  要命化子对蛇郎君的银剑着实感到要命非常,蛇郎君实在太不简单。

  赤发老祖的利斧又狂卷迫近,减轻要命化子的大部分压力。

  “绝索”何莹莹执鞭远扫近攻,专挑蛇郎君双足落地之处,藉以牵制蛇郎君的下盘。

  战况的烈是瞬息足以分生死!

  而且手的过程却是快不可喻!

  不错,蛇郎君的的确确是高手中的高手!

  而赤发老祖、“绝索”何莹莹、要命化子和书生也是魔道中的狠角色。

  以一敌一,蛇郎君必胜无疑,一敌二,一敌三并不难取胜。

  但以一敌四,就难免有些吃力了!

  换句话说。

  蛇郎君如果要赢,固是不成问题,但自己得多少付出一些代价。

  赤发老祖运斧如电,快而疾地带起了蛇郎君肩处的一溜赤红鲜血!

  蛇郎君哼也不哼。猛地回旋!

  赤发老祖的双股立时被削下一大片皮

  要命化子怪号如泣,腹部亦被刺中!

  时间,距离,角度以及力度,拿捏得一分不差!

  蛇郎君银剑伤及“绝索”何莹莹的玉肩,同时一掌书生的持扇的手腕!

  要命化于咆哮叫道:“看法宝!”

  他扬手抛出一团紫光!

  那其实是一面紫的毒网,网口充斥着倒须勾。

  只要你一被其网罩中,非得被撕扯下大片的血不可。

  蛇郎君银剑自手中飞出!

  银光灿烂,过紫网!

  要命化子一面驱动毒网,一面求救道:

  “你们快帮我!”

  赤发老祖张口吐出一枚红珠!

  “绝索”何莹莹那条长鞭也祭出,卷向半空的银剑。

  书生的扇也不分先后地飞向半空!

  刹时之间——

  但见五样兵器凌空而斗法,神奇已极!

  蛇郎君和赤发老祖等人,各自在地面口念咒语,遥遥指使自己的兵器!

  光芒万丈,群星亦由此而失

  再百招过招,蛇郎君猛然大喝!

  银剑的剑芒终于过紫网、红珠、长鞭、扇。

  有如巨雷一声响起!

  紫网和红珠、长鞭、扇铿锵落地!

  四人先后一声惨呼。均被蛇郎君的银剑所伤!

  赤发老祖等人见状不妙,四个人分四个方向逃逸!

  蛇郎君当然不能分成四个蛇郎君去追敌人。

  他也不打算再去追杀赤发老祖等人。

  蛇郎君招回银剑,银剑到手中后,再—闪而没。

  他喉头一甜,溢出一口鲜血来!

  蛇郎君自己也受了内伤,而且不轻。

  他打算就地调养气息,平复真元。

  他盘膝跌坐,进入物我两忘之境界。

  头上开始有雾气散出,脸色也逐渐殷红。

  只要运功一周天,蛇郎君就可以下浮动的气血,然后再服药疗伤,尽快恢复正常。

  只可惜,他劫难尚未结束。

  就在赤发老祖等人逃逸没多久后。

  一名不速之客悄无声息地出现!

  他出现的方式很特别。

  既非从天而降,也不是从水底冒出。

  竟就是从地下钻出!

  先出来的是一双惨绿的鬼手。

  接着,再探出一副如厉鬼的恐怖脸孔!

  赤发者祖等人的长相,算是骇人的了。

  可是,和眼前这人一比,就跟好好先生没两样。

  这个从地底钻出来的人,双目闪着绿光,双颊瘦削见骨!

  全身上下还爬着—条条令人作恶的蛆虫!

  “死人!”

  你看到他的第一个想法必然是死人。那个人就和死了几天开始腐烂的死人没有差别。

  但,如果是死人,又怎能走动呢?

  除非又是妖魔鬼怪!

  不错,他是“通天教”的三大尊者之一——妖尸!

  “通天教”是魔道中最恶,最恐怖的组织。

  妖尸位居通夭教的三大尊者之一,能使唤群鬼,召恶灵,妖法奇高!

  错之下,妖尸撞见赤发老祖等人一路咒骂,像是丧家犬般地逃走。

  妖尸倒想看看是何方高人,有此能耐。

  等他破土而出,瞥及运功中的蛇郎君时,双眼妖芒陡然大炽!

  妖尸见到了蛇郎君身上的那枚宝物——鱼吐珠!

  他当然也清楚运功中的蛇郎君是毫无抵抗能力的。

  妖尸心残暴,贪婪,就算蛇郎君身上没有“鱼吐珠”

  让他逮着这样的便宜机会,也会下手杀了蛇郎君。

  更何况,蛇郎君如今有了这样一颗宝珠,妖尸就更不会留情了。

  蛇郎君此时像是感应了生命危险似,本能地睁眼!

  他看到了妖尸!

  也看到了妖尸正扬起惨绿鬼手!

  但是,他却无法动弹,连说话都不能。

  妖尸发出似要撕破人们耳膜的恐怖语调道:

  “蛇郎君!你—直不肯入魔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蛇郎君的眼中只有愤怒!

  妖尸右掌拍出——

  一股带着强烈腐蚀的尸气,撞向蛇郎君!

  蛇郎君根本避不开,眼睁睁地被尸气打中!

  “澎’声中——

  蛇郎君身子在地上连滚连翻,血污狼藉—片!

  妖尸冷酷又笑道:

  “蛇郎君!你也有今天?哈哈…先杀了你,再取出你的护身内丹和鱼吐珠!”

  蛇郎君无法说话。

  但任何人从他的脸部神情,都可以知道,他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和愤怒!

  妖尸接连七掌!

  每一掌都拍在蛇耶君的命门要[

  每击一掌,蛇郎君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吐出的血已将他全身浸

  妖尸残忍地再笑道:

  “有了你的护身内丹和鱼吐珠,我妖尸至少再增百年功力,也许还不止哩,嘻嘻…”蛇郎君愤怒之后只剩下绝望。

  他不再有求生奢望,只希望痛快一死。

  但毒的妖尸原本按在蛇郎君天灵盖的鬼手突然又缩回,桀桀笑道:

  “对了,你是蛇郎君,我倒想看看你的原形!”

  妖尸易掌为指,顺着蛇郎君身上的手足太阳、少明三经按下。

  蛇郎君的脸上突然青筋暴,不住地颤抖!

  妖尸继续下毒手。

  一路朝着蛇郎君的太冲、神门、太白、太渊及太溪等五脏俞按下!

  蛇郎君长啸声中,身子动几下,随着白烟冒起,终手现出原形。

  一条银身丈二尺长红眼的银蛇!

  银蛇殆毙然,眼看就要丧命在妖尸手中了!

  突然一声叱道:

  “你敢动手,我就要你的命,妖尸!”

  妖尸那最后一掌被一道淡金色的光华挡住。

  他心生惊惕,连退三步。

  来人巳翩然落地,出现在妖尸和蛇郎君中间。

  黄金冠,翠玉带,卧云靴,再加上握在手上的一柄金剑,来人一身骠悍之气在眉目之间显无遗。

  妖尸眼光一落一缩,冷哼遭:“盒蛇公子!”

  金蛇公子先探视化身为银蛇的蛇郎君,确定蛇郎君还未断气,立即催动真力,在银蛇四周设下护身金圈。

  金蛇公子面色铁青转对妖尸道:

  “妖尸,敢下毒手?”

  妖尸道:“金蛇公子,你最好不要管我妖尸的事!”

  金蛇公子傲然道:

  “你敢伤害我蛇族,手段毒辣,我不会轻易饶你,妖尸!”

  金蛇公子手中金剑横举!

  妖尸对金蛇公子似乎始终存有一份忌惮,悻悻然道:

  “金蛇公子,我妖尸乃通天教之人,你聪明的话,就快退开,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哼,你别以为抬出‘通天教’三个字就可以吓我,你大错特错了。”

  “金蛇公子,你竟敢不将通天教放在眼中?”

  金蛇公子哂然冷笑道:

  “放在眼中又如何?好吧,你自断一腿离开——”

  妖尸尖叫道:“可恶!”

  妖尸双手连舞!

  漫天尸气扑面而袭至。

  那些尸气,平常人只要嗅中一丝,便立即毒发身亡,溃烂成一堆脓水。

  金蛇公子通体泛出淡金色的护身壁气。

  尸气没能伤得了金蛇公子!

  金蛇公子却已人剑齐飞,金虹一般飞来!

  妖尸突然失去踪影。

  金蛇公子一剑刺空,收势冷笑道:

  “你以为藏在土中,我便奈何不了你吗?哼!”金蛇公子口念遁地真诀!

  随即穿入地下,疾追妖尸!

  两人在地底下,斗法显威!

  妖尸为通天教三大尊者之一,功力奇高,诡异非常,比起赤发老祖,要命化子等,高出数筹不止。

  而金蛇公子和蛇郎君并称蛇族第一高手,又岂是简单易与之辈?

  两人一出手,便绝不留情,杀着尽出!

  金蛇公子早已决定除去妖尸,以免后患无穷,当下金剑连展,剑剑追命。

  这个时候——受伤极重,垂在路边的银蛇又化为蛇郎君。

  蛇郎君护住心脉,身子斜倚在树旁气不已。

  他知道是金蛇公子在紧急关头救了自己一命。

  但,他现在没有办法去助金蛇公子擒下妖尸,因为他受伤太重了。

  尤其是妖尸的户气之毒,更是深深伤了他的五脏六腑!

  蛇郎君咬牙把身体撑直。

  他现在一点法力也发不出,而且随时可能再变回原形——银蛇。

  如果再有任何一个敌人到他身边蛇郎君就只有死路一条。

  蛇郎君自己手无寸铁,十分危险。

  然而他至少还有一件利器——他清醒的知觉。

  蛇郎君脚步踉跄地,离开湖边。

  在他再度变回原形前。

  他必须找个最安全的地方隐藏起来。

  蛇郎君一步步地,吃力已极地走向对面的一座山。

  他希望他有余力走到那座山。

  只要到了山中,那就表示他已安全了。

  ******

  凌美仙天一亮,就兴高采烈来到这山采花。

  明天,她和殷鸿飞就要离开这个镇。

  “只要魏辰一不除,就还会有恶的事情继续发生!”

  殷鸿飞又教了几招防身术给凌美仙。

  凌美仙就想到去摘一些漂亮的花,送给殷鸿飞当作回报。

  凌美仙一面哼着轻快的山歌,一面忖道:

  “我要摘些什么花才好呢?啊,蔷薇不错的!”

  她提着篮子,沿着山径,见着美丽的花儿,就采将下来。

  也没多久的时间。

  她的篮子已经装了各式各样的漂亮的花朵。

  香味沁人心脾,令人精神一振!

  凌美仙拍拍玉手,满意地笑道:

  “好了,这应该差不多了。”

  她才又准备提起篮子,赶回去送给殷鸿飞之际——

  “咦?那是什么?”

  凌美仙瞥见远方丈许处,有几朵黑色的花!

  “怎么会有黑色的花?”

  好奇之下,凌美仙放下篮子快步跑到前面。

  她再看仔细一些——

  赫然发现那些花之所以变成黑色,是因为被某种体淋上所至。

  那些稠黑深浓的体。

  根本就是血

  凌美仙诧异忖道:“有人受了毒伤!”

  凌美仙玉目四顾,旋即娇呼道:“在那里!”

  她发现左边林子处,有一排沿路洒下的血印子。

  凌美仙考虑究竟要不要进去看个明白。

  她有些紧张,有些害怕。

  几经犹豫之下,她还是决定去林子内看看。

  凌美仙踏进了林子,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颤。

  为安全起见,凌美仙取出短剑。

  她的短剑才取出来。

  倏然!

  银光突闪!

  凌美仙的手中短剑“当”地一声被震落!

  她自己也被这强大的震力震退好几步。

  身形还未立稳。

  凌美仙的右手脉门已被人扣住!

  “谁派你来的?”

  不速之客不带半点感情,话声冰冷地说道:

  凌美仙惊魂未定,待她看清楚捉住自己手臂的人时,忍不住又急又气道:“又是你!”

  ——蛇郎君!

  蛇郎君也大感意外道:“是你——”

  话声一停。

  蛇郎君再也支持不下去,眼前突黑,身子一力,立刻瘫跌倒下。

  方才他用最后一丝真力,落凌美仙短剑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凌美仙叫道:

  “喂!喂,你怎么了?”

  蛇郎君没有答话。

  只是继续由伤口淌出毒血来。

  凌美仙蛾眉皱起道:

  “殷大哥告诉过我,不能见死不救的,可是这个人那么讨厌!”

  凌美仙咬咬娇,忽然又像想到什么似的。

  向前轻轻打了蛇郎君一耳光,不太重地。

  然后,她才开怀笑道:

  “以前,你用蛇吓我,现在我就小小惩戒你一下,各不相欠。”

  凌美仙觉得怨气已出,现在就剩下救人了。

  姓伸出雪白玉手,一探蛇郎君脉患,不由咋舌道:

  “他的气血翻涌得这样厉害,我没办法医治呀!”

  凌美仙情急生智,先将蛇郎君藏到枝叶繁茂处,这样可以不让别人发现。

  接着,凌美仙连花篮也不要,运起提纵之术,飞快地跑回镇上,告诉殷鸿飞这件事。

  殷鸿飞闻言,明白事态非常,救人要紧。

  “你带我过去。美仙!”

  “好!”凌美仙在前面带路,和殷鸿飞赶到那地方。

  将奄奄一息的蛇郎君带回疗伤医治!

  ******

  “殷大哥,他就是蛇郎君啦!”

  “嗯。”殷鸿飞天眼已开,淡淡点头。

  “他还有救吗?”

  殷鸿飞沉默片刻,答道:“要看他自己的求生意志够不够?”

  ******

  再看看许杰。

  他最高兴像现在一样了。

  在他眼前有十几头牛羊.在低啃着青草。

  山的那间木屋和那一大片山地,都是他家的财产之一,许杰当然是玩得不亦乐乎。

  来这里放牛放羊,是许杰自的。

  许大麟训斥他道:

  “我那么多儿子中,你最没出息了!”

  “…。”许杰吊儿郎当地不想回答。

  “你说说,你究竟还能干什么?我的银庄、米店、茶楼,你有哪一样工作可以做的?”

  许杰想了想,居然答道:“我可以放羊、放牛吃草!”

  “什么?”许大麟吹胡子瞪眼睛道:“你就这点儿出息吗?”

  “这没什么不好啊!至少可以和小羊们玩捉藏,嘻嘻…”于是,许杰就来到这山上放起牛羊来。

  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地,又不用天天挨骂。

  许杰认为这儿才像是天堂!

  白天放羊,玩耍,晚上就回屋子睡觉,天—亮再出去玩!

  “唷喝!唷喝!”

  他高兴得对着山谷喊叫,回声一遍遍传绕回来。

  像是同时有几个人在说话一样有趣。

  至于那些牲畜牛羊,许杰永远也记不清到底是几只。

  反正,天一亮,出太阳,就把羊群、牛只赶到山坡地去。

  天黑了再赶回围篱准没错。

  有时候,会走失一、两只山羊。

  奇怪的是,过一些于,那些失踪的母羊还会自动跑回来,而且又多了几只小羊。

  许杰有时在山上待腻了,也会溜到镇上玩。

  他已经不爱和同年纪的孩子玩乐。

  现在,他只爱赌钱,因为他觉得那要刺多了。

  那一天,他将牛羊统统赶到山坡地吃草。

  带着几两银子,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镇上赌钱。

  “干!”

  许杰一连输了六把,忍不住咒骂出口!

  这座赌场一共有两层。

  楼上赌的是牌九,输赢较大。

  楼下赌的掷骰子,赌注小一些也没关系。

  许杰觉得自己手气太背,在楼上输得差不多了,正好到楼下赌。

  可惜,幸运之神并未因此而眷顾他。

  就是掷骰子比大小,他也一连输到底。

  因为没有银子下注。

  许杰很快就被后面的赌客挤了出来。

  整个睹场里闹哄哄的。

  男人们的叱喝声,叫嚷声加上女们的叫声,简直要将屋顶给吵翻。

  许杰走到宙子边透透气。

  他正打算着明天再拿银子出来赌。

  如果银子不够。

  就去抓几头小羊、小牛去卖钱。

  反正,那是多出采的福利,属于他自己的福利。

  愈想愈兴奋,他把头探出窗外。

  更倒楣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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