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喜遇昔年一堂旧 柳暗花明又一村
然而“地灵门”门主蓝玉萍,心中爱怜的立即搂住爱儿,且笑颜说道:“云儿,你并没有错,只是在往昔,娘尚不知你爷爷你爹及你的生死下落?因此为了血仇,只得与你五位姨全力承担血仇重任,但是今喜逢失散十馀年的云儿,娘的内心中甚为欣喜,肩上的重担也已可卸下大半了。因为虽然现今尚不知你爷爷及你爹的生死下落,但是你乃是承传陈家列祖列宗香火的独子,并且年已及冠,因此应承担起家门的血海深仇,以及重振“天星堡”的重责大任。而为人妇者,皆应遵奉在家从父、嫁夫从夫、夫丧从子,所以娘会以你的心意为主,只能从旁辅佐你,因此你要知晓自己的责任重大,你的决定不论是对是错,皆举足轻重,虽然不似皇上可一言丧邦,但是却关系到陈家的血仇及兴衰。不过你的心意与琳儿相同…既然强留他们也难获得他们的信任顺从,而且怠懈抗拒至今,毫无进展,倒不如解消他们的制,任由他们自行决择吧?或许真如云儿所言,再回头的人才能诚心信服…”
“地灵门”门主蓝玉萍说及此处,突然朝亲如姊妹的使女小莲说道:“莲妹,你去吩咐众魂首及魄首,将解药分赠那些顽固青年,然后任由去留,至于其它三处,以后再说…”
陈腾云耳闻娘亲已然依自己心意,同意释放谷中众多青年,任由去留,虽然心中甚喜,可是想到娘亲方才之言,顿时有如双肩骤千斤重担,得口沉闷难,且惶恐得脑中紊乱,默然无语的垂首沉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耳旁响起了娘亲慈爱且怜惜的声音:“云儿,娘方才说的话虽然使你突然要肩负起如此重责大任,对你来说或许是过于沉重,然而却是为人子者无法推卸的责任。但是你也不必忧烦,除了有娘及你五位姨可从旁协助之外,还有江湖阅历甚丰,且善用心计的崔老他们可助你分忧不少,因此你就放心吧。”
娘亲的话刚落,又听六姨小岚笑说道:“嗨!夫人,你别为少主就忧了,只要少主与我们同返之后,包管能获得一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愿一生一世以命相随且无怨无悔的女诸葛了。”
小岚话声一落,立即引起其他四女也欣喜的笑说道:“咯…咯…对嘛,不如我们现在就回去,只要琳儿与少主一见面,必然欣喜得…咯…咯…看她以后还敢嘴硬否?”
“嗨…少主,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那位甚为严厉的西席刘夫子的爱女琳儿?
你小时候夜皆著琳儿,竟然连爹娘都可以不要,因此每皆由琳儿陪著你玩耍且照顾你,而且在夜里,若没有琳儿陪著,你就哭得不肯入睡呢?”
“对呀…对呀…琳儿她至今还记得小时候陪你玩耍的事,所以每当你娘思念你爹及你,皆悲伤落泪的时候,她便笑颜提及你小时候可爱且淘气的模样逗你娘开心,因此…”
“那是当然嘛!琳儿比少主大两岁,那时她已…七岁了,加上颇为聪慧,所以还能记得小时候的事,少主你记得吗?那时你才四岁,却天天著琳儿要她当你的媳妇呢?”
“嗯…少主,当年你天天著琳儿要她当你的媳妇,她每每为了哄你,所以也次次应允,而且与你在一起玩耍时皆称你为云郎呢?当时老爷及姑爷还有你娘,皆也开心的唤她为孙媳儿媳,连堡中的人也认定她是未来的孙少主夫人了呢?”
陈腾云耳闻五位姨的笑言,这才恍悟娘亲方才说的琳儿,竟是自己幼年时的玩伴?
顿时脑海中也浮现出一片似有似无,且模糊不清的影像,并且依稀记得有一个清脆悦耳,时常呼唤自己为“云郎”的娇柔声音?
奈何脑海中却无法浮现出那个娇柔声音的容貌。
当五女皆笑颜提及琳儿之后“地灵门”门主蓝玉萍也开心的笑说道:“云儿,你大概已不记得琳儿的模样了吧?她还是如同小时候一样,清秀娇柔得令人疼惜,而且愈来愈显现出端庄贤淑的心,十几年来,若非你五位姨及琳儿陪著娘,而且琳儿时常提及你小时候的事逗娘开心,否则娘真不知如何才能活到现在?因此你以后绝不能辜负你五位姨及琳儿。琳儿现在已是承传“地灵门”的少门主,而且娘也将她视为你未过门的媳妇,琳儿也已自认是你未过门的未婚室,因此你的所做所为,不但关系到家门血仇,也将关系她的一生,还有一堡一门的兴衰,所以你知晓自己的责任是如何的重大了?”
说及此处“地灵们”门主蓝玉萍更为欣喜,且有些迫不及待的又说道:“云儿,你五位姨说得对,此时暂且先不谈各门各派青年才俊的事,你且先与娘返回“地灵门”与琳儿见上一面,并且联络崔老他们相聚,共同商议复仇大计时再一并解决吧?”
虽然陈腾云隐身在山区习功的十多年时光中,早已记不得幼年时的事,对爷爷及爹娘的面貌也毫无印象,也不记得那个琳儿的容貌如何?可是脑海中时常会有一个呼唤自己为“云郎”的清脆悦耳声音,以及浮现出一片模糊不清的景象。
如今,与娘亲久别重逢,终于亲眼见到了娘亲历经沧桑的容貌,可是对爷爷及爹爹的面貌依然是模糊不清的毫无印象。
因此耳闻五位姨略带调侃的笑语,不但未有羞涩及不悦之意,反而极见到那个琳儿,希望能与她详谈之后,将自己模糊的记忆逐一回复清晰,或许便可记起爷爷及爹爹的面貌了?于是立即同意的说道:“唔…娘,先回去自是甚好,但是应先与曲爷爷、计爷爷他们商议,待定妥会见期之后,便可由曲爷爷、计爷爷他们联络崔爷爷他们相会了。”
“说得也是,娘也想早见到崔老他们,便可答谢崔老他们救护及养育云儿的恩德了。”
在“地灵门”门主蓝玉萍的同意中,于是母子两人及五名使女略微整理了仪容之后,便同行至外间山腹的长木桌处。
此时九名魂首及魄首已然依令,至外分放解药予众青年,因此仅馀尚在欣振奋笑语不断的“烈火狂魔”曲明常等人。
于是相互为礼之后,除了谈论往事及现今的局势之外,也已定妥了尔后相会的期及地点,才互道珍重告辞离去。
巫山原本是隔绝中原的一片险峻山峦,古时称为“巫郡”秦时才设为县,至隋代之时,才正式称为巫山。
三国之期,巫山乃是蜀汉辖地,然而山区尚是未曾王化的蛮夷之地,尔后诸葛孔明七擒七纵蛮夷之首孟获,才使蛮夷顺服逐渐汉化。
而“栈道”便是当时蜀军深入蛮荒山区之时,利用蛮夷惯行的山道以及秦、隋之期的古军道逐一贯通而成。
往来蜀地及中原,除了靠“栈道”翻山越岭迂回通过绝崖险峰之外,还有一条可行之路,便是顺著惊险无比的滔滔长江,通过万山丛中的大水峡也就是“三峡”才能进出巫山山区。
而“巫山三峡”中最有名的大峡便是“巫峡”也是大江三峡中最为惊险的一段,而三峡顶端的两岸,则有名传千古的“巫山十二峰”
“巫山十二峰”皆是极为高耸壮观奇特,峰巅云雾缥缈围绕,甚难攀登的陡峭巨峰,其名分别称为望霞、翠屏、朝云、松蝉(又名松峦)、集仙、聚鹤、净坛(又名净云)、上升、起云、飞凤、登龙、圣泉等十二峰。
在十二峰中最有名的一峰,乃是峡顶北方的“朝云峰”也是十二峰中形态最美之峰,峰秀丽娟俏,恍如婀娜多姿的美女,而且因为昔年襄王会神女就在此峰,因此又名“神女峰”
而十二峰又以大峡为隔,相对耸立于峡顶南北两方,北方有登龙、圣泉、朝云、松峦、望霞、集仙六峰,南方则有飞凤、净坛、起云、翠屏、上升、聚鹤等六峰。
若细思南北十二峰之名,看可知晓南北两方的峰名乃是相对呼应,例如与北方“朝云峰”遥遥相对的便是南方的“起云峰”与“圣泉峰”相对的一峰便是“净坛峰”与“登龙峰”相对的一峰则是“飞凤峰”
时约亥时初,有九道黑色身影由东方迅疾飞掠而至,刚掠过“起云峰”续往“净坛峰”疾掠时,突然由荒林中传出一阵凄厉的鬼泣声。
但是数道疾如迅电的身影,并未遭凄厉鬼泣声惊吓的停顿掠势,甚至其中一人也发出了相似的厉啸声,似乎在回应先前凄厉的鬼泣声,尔后便寂静无声了。
九道身影同时掠至一片峻岩地之处时,在左右两方的两个身影突然一左一右的分别远去,而七道身形则继续前掠未止,到达了一片岩壁前才停顿身形。
七个皆是头罩黑巾,身穿宽大黑袍的怪人,此时又有四人同时朝四方分散掠出,分别立于数十丈外的高处眺望。
不到片刻,待四方远处相继传至一阵凄厉的鬼泣声时,站立在岩壁前的三人,已见岩壁间有一块巨岩,突然自动往左方张开,现出了一个两人高三人宽的山。
三人眼见岩壁间的秘门已开,其中两人立即往门内行入,前行的一人突然开口说道:“云儿,本门已然息隐武林数十年,因此正门已有数十年未曾开启,而此道则是通往本门的三条秘道之一,因为内里有不少凶险机关陷阱,以及有不少极为凶险的岔,纵若被外人查知,也难进入本门,因此本门之人,平时皆由此进出。”
“喔…”
闻声已知一行人正是“地灵门”门主蓝玉萍及陈腾云母子两人,以及蓝玉萍情同姊妹的五名使女。
当两人步入内之时,散立四方的四人已迅疾掠回,与守候在口的一人相继进入内。
未几,口的岩门又缓缓掩闭,回复成毫无间隙的岩壁,七人也已先后解下身上宽大罩袍,入一个小内之后才续行。
七人在曲折起伏的道中鱼贯前行时,途经之处,只见道两侧有不少大小不一的岔,每一个岔口皆嵌有一个灯座,内里皆嵌镶著一粒发出蒙蒙绿光的夜明珠,因此使得依稀可见的道内,有种令人寒栗的森感觉。
一行人刚行入十馀丈之时,前方的一个岔内突然闪掠出一个散溢出森森绿芒的骷髅架。
陈腾云眼见之下骇然心惊,但是尚未惊呼出声时,却见骷髅架已朝前行的“地灵门”门主蓝玉萍微微躬身。
而“地灵门”门主蓝玉萍并未吭声,仅是略微颔首的续往前行。
陈腾云见状惊意略消,并且在续行时仔细的盯望着那具骷髅架,才看出是个身穿黑色紧身衣,却在身前及身后用一种会发出绿芒的涂料涂画出骷髅骨架,乍看之下,尚以为是尸变的骷髅呢。
尔后在曲折不定的道中前行时,有时突然折转入一个窄岔内,有时又返回主道,如此连连折转的往道内深入,途中也相继出现过数个身穿骷髅衣的人。
可是陈腾云心中疑惑在道行进中并未察觉到有何等的凶险之地,可是为何在主道及众多岔之间连连折转?
心中正疑惑不解时,前行中的“地灵门”门主蓝玉萍已笑说著:“云儿,娘现在无暇逐一解说此道中究竟有何等凶险以及何种机关陷阱?应如何行走,才不会误触机关陷阱,待回门之后,可由琳儿带你四处走走,并且将门中的一切逐一告诉你,以后你便可顺利的进出了。”
“哦…”陈腾云轻哦一声,尚未及开口,突听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奔掠回声。
接而便听身后五女之一的小雨已脆笑说道:“来了…来了…我先前还纳闷,少主回门的消息早已传回来了,怎么不见琳儿前来接?现在总算来了。”
小雨的笑语声方落,小雪也已嗤笑的接口说道:“就是嘛,依我看,她定然是因为即将与分别十馀年的未婚夫婿相见,欣喜得心花朵朵开,但是又羞又怯且发慌,所以拖延到现在才来?”
接著又听小岚也娇笑的大声说道:“嗤…这还用说?别看她平时心思细微、遇事沉著,每每皆能说出一番令人无言可辩的大道理,但是遇到了与自己有关的切身之事时,便心慌意得了头绪,可是又忍不住心中的相思,与心上人早些相见,所以…”
但是小岚的话声尚未止,已听前方传来清脆悦耳的娇嗔声:“讨厌啦…五位姨就爱逗人,人家方才仅是修练内功方止,也不过延误了片刻接师父,就被五位姨拿来调侃了?”
随声,前行的“地灵门”门主蓝玉萍已然停步。
而道前方也已出现了三个身影,并且迅速接近中。
陈腾云眼见三个身影皆身穿黑色劲装,前行的一女虽然面蒙黑纱,看不见面貌,但是心知就是自己的幼年玩伴琳儿姑娘了,而后方两个年约豆蔻、发挽双髻的清秀少女,大概是她的使女。
面蒙黑纱看不见面貌的琳儿姑娘迅速掠至“地灵门”门主蓝玉萍身前时,立即伸手挽著蓝玉萍手臂,并且脆声说道:“师父,您回来了…”
可是在话声中,却有种又羞又喜,且又心慌的颤抖声。
因此又听小岚娇笑的说道:“咦?琳儿,你为甚么戴上蒙巾了?往昔你何曾戴过面纱?今初与少主见面,却遮遮掩掩的,况且你也搂错人了吧?你的心上人在这儿。”
此时小雨也逗乐的接口说道:“对呀…对呀…你平时皆落落大方且能言善道,怎么今却像个羞怯的小媳妇?嗨…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不对,总要与夫君当面相见的,你还不快摘下面纱,让未来的夫君看看?而且此时的称呼也错了,在夫君面前,应该称呼夫人为“娘”才对呀?”
面蒙黑纱的琳儿姑娘闻言,顿时螓首转向陈腾云,似乎瞟望了陈腾云一眼,身躯便绕至蓝玉萍身后,并且羞嗔的说道:“师父,您看岚姨她们嘛…”
此时“地灵门”门主蓝玉萍已伸手搂住琳儿姑娘,伸手缓缓揭下她面上蒙纱,并且爱怜的笑说道:“琳儿,你姨她们虽然是逗取笑你,可是说的也是实情,你与云儿乃是青梅竹马的玩伴,虽然分别了十七年之后或许有些生份,但是情谊永存心中,未曾消退,而且如今已有了夫名份,你还有甚么好羞的?”
陈腾云眼见娘亲将她面纱揭下之时,立即显现出一张瓜子脸,柳眉凤目、瑶鼻樱,甚为清丽脱俗且端庄,有如天界仙子一般的娇丽面貌,而且在端庄的神色中,尚含有一种羞怯的娇柔之态,令人为之心动。
若是与…嗯,若说“百花谷”的少谷主黄月霞如同一朵冷若冰霜的寒梅,而“天地帮”的少帮主翠娥如同一朵媚动人的桃花,那么眼前的人儿,便可称为一朵清幽脱俗令人心恬的幽兰了。
琳儿姑娘在羞怯中,美目斜瞟向那个人时…却发觉有一双火辣辣且令人心慌的目光正盯望着自己不转,顿时心慌意得浑身发烫,且芳心蹦跳如鹿的羞垂螓首,可是又忍不住久存心中的思念之情,因此不时的斜首偷瞟他一眼。
半晌,才羞怯且幽怨的低声说道“师父…云弟他…年幼时便有如王母娘娘座前的金童一般,尔后历经大变,分离了十多年之后,如今更为俊逸惆傥了,想必早已有了红粉知己…甚或早已有了室儿女?况且云弟并不知晓师父与徒儿之间的笑逗之事,因此师父莫再提此事,以免云弟…”
但是话未说完“地灵门”门主蓝玉萍已啐声笑骂道:“鬼丫头!居然在师父及你云弟面前耍心机?你放心…师父已知晓你云弟至今尚未娶,也未替师父添个孙儿,虽然曾与几个姑娘有过瓜葛,可是皆是仇人之方的女子,因此你不必耽心名份生变,倒是你如此酸溜溜的话,不怕你云弟听了之后,误认你是个喜好捻酸吃醋的小家子气丫头?好啦,别跟师父撒娇了,快去和你云弟见礼吧…云儿,你也快来见见你幼年时的玩伴琳姊姊,也就是你尚未过门的媳妇。”
“师父…”
“娘…”
陈腾云及琳儿两人闻言,俱是心慌的急呼一声,但是目光皆不约而同的望向对方。
一个是又羞又喜,一个是羞涩茫然,皆怔怔的注视著对方面庞,开始回思著幼时的记忆。
于是两人的面庞上逐渐浮显出不同的神色,有时是皱眉沉思,有时是愕然迷茫,有时是面浮颜,有时是羞笑娇嗔,有时是…似乎时光逐渐倒退,回到了十多年前的一片景象之中。
“琳姊姊…”
也不知过了多少的时光?陈腾云突然低呼出声。
琳儿姑娘闻声,顿时身躯一震!并且也不由自主的口低呼著:“云弟弟…
云郎…”
在低呼声中,两人皆由回忆之中返回了现实。
琳儿姑娘芳心羞怯、慌乱的望向师父时,才发现师父与五位姨,还有自己的两个使女不知在何时皆已离去了?
在此同时,陈腾云也已发现娘亲及五位姨皆已离去,只剩自己与面羞霞、神色慌乱的琳姊姊,因此心中一松,突然大胆的伸手握住了琳姊姊的柔荑,并且又低声呼唤著:“琳姊姊…”
琳儿姑娘玉手突遭一只大手紧紧握住,霎时全身一颤,又惊又羞得便挣脱玉手。
可是耳闻低沉且含有激动颤抖的呼声传入耳内,顿时芳心中骤然一悸,又不由自主的口回应著:“云弟…这些年来…你可好?姊姊与娘…与师父皆思念著你,并且时常笑谈你小时后…啊…”话未说完,一股拉扯之力突然由手臂传至,顿时将身躯拉得往前一倾,而且在惊呼声中,背脊已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紧紧束搂,使得身躯已倒入他的怀中,娇颜也已贴近一张坚毅的大脸…
“啊…云弟,你…不要…”
“琳姊姊…我方才乍见你之时,尚无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细望之后…
…终于在脑海中逐渐浮显出一些片断且模糊的影像,尔后逐渐有些清晰且能逐一贯连,于是有了些许回忆…琳姊姊你…”琳儿姑娘芳心又惊又急,且羞怯的转首惊呼挣扎时,激动及颤抖的低语声已在耳边响起,并且有一股男的温热气息,频频呼在耳及颈项,并且涌入鼻翼内…
…
早在幼年之时,两人乃是青梅竹马的玩伴,当时琳儿姑娘便已将陈腾云视为未来的夫君,虽然因为劫难而使两人分离了十馀年,可是在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条坚韧无比的无形红线,依然将两人紧紧联系未曾断离,而且在两人的内心深处,依然不时浮显出对方的蒙蒙形影。
当“天星堡”遭逢大变之时,爹爹已然命丧血泊之中,自己被一个恶人掳捉哭叫之时,尚幸被雨姨救下,带回“地灵门”之后,便被师父收为门徒,教导武功。
逐年成长时,在内心中依然深深记著自己的云郎,并未因为年岁渐增便反悔当年的童言童语,而且由师父的言语中,知晓师父已将自己视为未过门的儿媳了,连五位姨也如是,因此芳心中的深处,更坚信自己已是陈家未过门的儿媳。
正因为如此,如今久别重逢,乍见之后,突然被他拥搂入怀,虽然在惊急慌乱中已羞得全身惊颤,但是在芳心中却涌升起一种莫名的喜悦,并且有一种甜丝丝的感觉,以及有种哀怨泣的悲喜。
而且未婚夫情深意浓,相依相偎的拥楼一起乃是理所当然之事,因此在羞怯的微微挣动后,已然全身发软得不再挣扎,美目也已泛红且泪光闪烁,并且有些撒娇不依之态,声含幽怨泣的哽咽声颤声呼唤著:“呃…嗯…云弟…云郎…
…妾,好想你…云郎…”
娇脆的哀怨哽咽声以及略带撒娇的腻声传入陈腾云的耳内,顿时心中涌生起一股颤悸及愉,并且有些得意的感觉,因此更激动的紧紧拥楼著柔软身躯。
此时在两人的内心中,皆有种悲喜、甜蜜、羞怯及颤,鼻息也已逐渐,并且在耳鬓厮磨中,已逐渐四目相对,在情意深浓的目光中,一双厚也寻到了两片微颤的朱,且逐渐的接近,于是…
一个多月的时光迅速流逝!
在一个雕凿有石柱、石门、石窗的山腹宫殿内,除了有廊道、纱幔、垂帘外,正中摆设著一张木制宽长大桌,长桌四周则有二十馀张雕花大椅,另外在大堂四周尚有不少矮几、花台及悬挂著山水字画,如同高官豪门的大厅堂,这就是“地灵门”
的宾客大堂。
虽然是在山腹中凿雕成的大殿堂,但是在每一石柱及四周石墙上的纱灯内,皆嵌有亮的大明珠,因此使得大厅堂甚为明亮却无灯油烟味。
此时在堂中的大长桌四周,围坐著二十馀人,面对堂门之方的六张大椅上坐著“地灵门”门主蓝玉萍及五名情同姊妹的使者。
还有两个年约七旬的老嬷嬷,椅后则站著八个双旬使女。
左方的数张大椅处,仅坐著陈腾云及本名刘婉琳的琳儿姑娘,椅后则站著两个年约二九的美貌使女。
一个圆脸的使女小菁,在娇甜的笑意中浮显出一种淘气的黠。
而另一个略带瓜子脸的使女小蓉,柔静的容貌上虽无笑容,但是一双灵活四转的大眼中,则闪烁出深黝的光彩,似乎是个心聪慧且善用心计的人。
右方一排大椅则坐著面忧的“厉霸”严壮、“魅影幽魂”焦天赐、“烈火狂魔”曲明常,还有“黄河怒蛟”吴廷宏及“摄魂魔眼”计无从五人,可是却不见“毒蜂子”崔民魁及“千面魔”彭达怀两人?
此时身躯佝偻的“魅影幽魂”焦天赐正缓缓的述说著:“…彭兄再度查得一些消息,知晓“天地帮”之中尚有不少隐密之事,除非是有数的为首之人或心腹才能知晓,便连总堂中的护法也少有人知。而“天地帮”之中的重大事项,平时皆由总护法出面议事,除非有重大之事时,帮主才会现身议事。每当“天地帮”帮主现身时,皆是穿著带有头罩的金色宽大罩袍,因此仅能由声音中知晓帮主是个女子,却不知年龄及来历?而且在帮主之上似乎尚有一个太上帮主?除此之外,每当“天地帮”帮主现身之时,身边皆有身穿银衣、面覆银色头罩的五男五女,以及二十个身穿紫衣、面覆紫头罩的男女卫士。可是除了有限几人之外,无人见过那些银衣、紫衣卫士的面貌,也无人知晓他们的出身来历?仅知他们的功力皆甚为高深。曾有一个出身“龙虎山”的高手虽然任职总堂护法,可是因为不肯依顺帮主之令谋害一位旧友,于是被一个紫衣卫土当着上百护法面前,出手不到二十招便诛杀了,由此可知他们的功力…”
虽然“魅影幽魂”焦天赐详说著,可是在场的众人却都心不在焉,俱是神色忧虑的沉思著,似乎曾发生了甚么大事?
就在此时,突听陈腾云开口沉声说道:“焦老,不必再说这些了,那些人皆是“九幽宫”派驻在“天地帮”的高手,如今暂且不管“九幽宫”及“天地帮”的事,首要之事则是要…”
“啊?“九幽宫”…孙少主你说那些来历不明的高手俱是来自“九幽宫”?”
“甚么?他们是“九幽宫”的人?“九幽宫”的人怎会与“天地帮”扯在一起…”
在“烈火狂魔”及“黄河怒蛟”的惊呼声中,陈腾云并未解说,又朝“地灵门”
门主蓝玉萍沉声说道:“娘!如今“百花谷”的人已将崔爷爷强掳回谷,定然是问孩儿的下落,因此只要孩儿在江湖中现身,并且放出风声,或许可暂时使崔爷爷的性命无危…”
但是话声未止,突听“黄河怒蛟”吴廷宏又急声说道:“不可…孙少主,万万不可!因为“百花谷”全力追寻孙少主的下落已然有三个多月了,近来起了内哄的“天地帮”也已传令各地香堂全力追查“陈从”的下落,而孙少主肩负著老主人一脉的传承,岂可在此时机重现江湖,自陷危境?孙少主,老奴等人皆已是年达七旬之上,风中残烛,入土及颈的人,早已不在乎生死了,况且依崔老哥的子,绝不会为了自身的性命,便出孙少主的身分来历,因此“百花谷”的人绝不可能由崔老哥的口中得知孙少主的身分及下落。再者,时隔十馀年之后,万幸少夫人及孙少主已然母子重逢,因此,依老奴之意,孙少主与少夫人团聚之后,除了可避风头之外,也可趁此时机安心习功…”
“黄河慈蛟”吴廷宏的话语未止,面虬髯的“烈火狂魔”曲明常也接口说道:“嗯!吴老哥所言甚是…少夫人,老奴等人得知少夫人安在之时,皆是惊喜万分且甚为振奋,如今有了“地灵门”为后盾,更增加了为老主人复仇的力量。但是老奴等人认为,如今“地灵门”已然是复仇的主力,未到高举复仇大帜之时,最好莫引起“百花谷”或是“天地帮”的怀疑,以免打草惊蛇,徒增坎坷。还有,因为崔老哥早年便与“百花谷”中的数位花魁有深,崔老哥被半哄半的前往“百花谷”做客后,在短期中,她们应该不会对崔老哥动,也不致伤及崔老哥的性命,因此暂时可放心。至于打探“百花谷”及“天地帮”的动向,以及老崔安危之事,有老奴等人及一干好友、旧属便足可胜任,无须动用“地灵门”的人,尔后有何等消息时,必会传报少夫人及孙少主知晓…”
但是话说及此,突听陈腾云恨声说道:“好啦…好啦…尔后之事我自有道理,你们恁多废话做啥?”
然而“地灵门”门主蓝玉萍闻言,立即不悦的叱斥说道:“放肆!云儿岂可对诸位叔爷爷无理?莫说诸位叔爷爷的身分如何?便是凭诸位叔爷爷的江湖阅历,已合情合理的将各事分析透彻,你还有甚么可说的?尔后娘尚要依赖各位叔爷爷帷幄大计,因此你要听从诸位叔爷爷的话才是。”
“是…娘…”
陈腾云遭娘亲叱斥,顿时讪讪的垂首无语,但是“烈火狂魔”曲明常却急声说道:“少夫人莫要责怪孙少主,要怪便怪老奴等人吧,因为孙少主年幼之时便与老奴等人长久相处,早已习惯了老奴等人的乖张心,久而久之后,孙少主或多或少的染有老奴等人劣习。而老奴等人皆也习惯了孙少主的言行举止,且视为平常,若是孙少主对老奴等人的言行突然有何等转变?反倒会使老奴等人浑身不舒服,因此少夫人若要责怪孙少主,反倒使老奴等人汗颜…”
“烈火狂魔”曲明常说及此处,神色上已浮显出讪。
坐在“地灵门”门主蓝玉萍右侧的小菊,已然打圆场的笑说道:“夫人,曲老言中之意乃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纵若少主有何不是,也是被曲老他们带坏宠坏的。
可是小婢却看不出少主的心有何处不好?若说咱们与少主重逢的时尚短,未看出少主的心有何等的转变?可是这些日子来,琳儿与少主形影不离,凭她的聪慧心智,必然能看出少主的心是好是坏?可是夫人你可曾听琳儿抱怨过?琳儿,你说是吗?”
刘婉琳姑娘方才静默聆听焦爷爷的述说时,才知晓心上人竟然已与多名女子有过肌肤之亲了,可是与心上人相处月馀的时光,在柔情意中,两人的情意更深挚更稳固,却未曾听心上人说过与其他女人之事?
现在由焦爷爷的述说中,才知晓心上人不但已与别的女子有过肌肤之亲,而且还不只一个?因此芳心中又悲、又酸、又怨,娇靥上也已浮显出哀怨悲戚的神色,而且有些气愤心上人隐瞒自己。
但是待听见菊姨突然笑语调侃自己时,顿时芳心一惊!在众多长辈面前又怎敢显现出悲戚的心事?因此立即忍心中的哀怨,又羞又慌的强颜笑说著:“啊?甚…甚么事?讨厌啦…菊姨,你又逗人了,人家哪有像您说的…”
因为心甚为聪慧,心知菊姨在此时放意将话题转至自己身上,乃是有意岔开话提,避免心上人再遭师父叱责,况且在如此场合中与菊姨斗嘴,只会使自己羞得抬不起头来,而且还会牵连到心上人,因此心思疾转后,也立即转口说道:“师父,徒儿方才聆听诸位爷爷述说时,已与我们往昔查知的千百线索以及现今的江湖动态逐一详思对照,并且在详思归纳之后已有了概略的了解,只不过尚有一些关键之处不解…”
刘婉琳的转口话语,果然立即引起在场众人的注意,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她。
而此时刘婉琳也已平复了心境,默思一会后,才面对“魅影幽魂”焦天赐五人问道:“五位爷爷,晚辈方才详听所述之后,心中有甚多疑惑不解之处,只因身属晚辈,不敢逾越动问,至此时才敢请教五位爷爷…此时暂且不谈“天地帮”之事,先对当急之事的疑处,请教五位爷爷解惑?”
“厉霸”严壮五人皆已知晓眼前这位端庄恬人,且美如仙子的美貌姑娘乃是少夫人的门徒,也是未来接掌“地灵门”的少门主,更重要的则是她已属孙少主未过门的室,因此爱屋及乌,皆心存敬意且疼爱的笑颜说道:“姑娘客谦了,老奴等人岂敢受姑娘高抬…”
“哪里…哪里…琳姑娘尽管问,老奴等人定然知无不言…”
“刘姑娘对老奴等人千万莫客气…”
刘婉琳姑娘不待五人说完,立即笑颜抢口说道:“五位爷爷,晚辈昔年便已知晓师父及师爹皆尊称诸位爷爷为伯叔,因此晚辈又岂敢心存不敬?再者,晚辈在这些日子中,已听云弟概略说过十多年的经历,并且也常听云弟提及诸位爷爷皆是不受世俗所羁,有情有义、名恶实善的忠义之土,虽然云弟平时对诸位爷爷甚为冷漠傲慢,实则在内心中对诸位爷爷皆甚为尊敬。诸位爷爷维护及教导云弟至今,不但为老堡主保住了承传命脉,也为师父保住爱子一命,而且十馀年中皆不顾性命之危,在艰险江湖中暗探血仇线索至今,因此诸位爷爷不但是忠义之土,而且也是云弟及晚辈的恩人,晚辈当然更不敢对诸位爷爷不敬,但是晚辈心知诸位爷爷心豁达,并不在意他人的褒贬如何?因此晚辈也不再客套了…”
刘婉琳姑娘话说及此突然一顿,并且话峰一转的续说道:“晚辈方才听焦爷爷述说,崔爷爷遭“百花谷”的人强请他去之事,虽然心中甚为震惊,但是不问可知,必然是因为云弟与那个少谷主的事有关…”
刘婉琳姑娘说及此处时,芳心中再度涌升起酸意,目含幽怨之斜瞟向身侧的心上人。
眼见心上人已然面浮尴尬的讪笑神色,芳心中又有些心疼且不忍,于是又接续说道:“…只是有一些事关崔爷爷的安危,也事关“百花谷”对我们是敌是友的关键,晚辈尚未全然了解,因此想详问清楚。”
“哦?琳儿,你是说“百花谷”的人…”
“咦?事关崔兄的安危,还有事关“百花谷”对我们是敌是友的事?刘姑娘的意思是…快!快!刘姑娘你有何疑惑?尽管问…”
“琳丫头,你是说…有关崔老的安危,以及“百花谷”是敌是友的关键?”
就在众人面浮惊愕之的询问声中,刘婉琳姑娘又朝“魅影幽魂”焦天赐询问著:“焦爷爷,您说在人群中眼见崔爷爷被一些女扮男装的人拥簇推车同行时,虽然心中焦急,可是却看见崔爷爷施出无危的暗讯,因此并未贸然现身抢救,而且又由暗讯中知晓那些女扮男装的人皆是“百花谷”的人,晚辈要问的乃是当时的详细情形,她们是何等的神情举止?您可否详细回忆之后,再详述一次?”
“魅影幽魂”焦天赐闻言,果然未立即开口回答,且已开始沉思当时情景。
此时周遭的人心中虽急,可是无人开口催促,以免打扰了他的思绪。
果然在刻馀后,似乎“魅影幽魂”焦天赐也已由回思中有了些许的恍悟,因此已面浮喜的口说道:“对…对…果然其中有异,怪不得崔老哥当时的神色上甚为镇定且毫无焦虑之,只因老奴当时心中甚为焦虑,并未详思崔老哥暗讯中的含意,也未深思当时情景,若非刘姑娘此时提及…”
欣喜的口之声突断,又听“魅影幽魂”焦天赐笑对众人说道:“是这样的,那天…老奴由彭兄之处获得新探得的重要消息后,便欣喜的赶往城内与崔老哥详研,却看见五个极为俊秀及美貌的青年男女以及两个六旬左右的老仆妇正围绕著崔老哥的卜摊不知说些甚么?初时尚以为是城中的富贾公子姑娘正在请崔老哥卜卦,可是却察觉其中三个年轻公子全是裙钗女子假扮的?而且见到她们竟然半请半强,推著崔老哥的轮车离去。老奴见状,心知有变,正出面解围之时,崔老哥已发现了老奴,并且及时传出有惊无险的讯息,阻止老奴现身手,尔后又传讯说明她们是“百花谷”的人。”
“哦…”刘婉琳姑娘耳闻“魅影幽魂”焦天赐之言,顿时轻哦一声的自语说著:“嗯…崔爷爷在之前定然与她们交谈甚久,所以已知晓她们皆是“百花谷”的人,也知晓她们的意图为何…”
众人耳闻刘婉琳姑娘的自语之言,尚未及开口讯问时,又见她朝“魅影幽魂”
焦天赐询问著:“依晚辈所思,其中理由正反各一,其一是崔爷爷心知有惊无险,才会阻止计爷爷现身,二则是…心知甚为危急,已难身,但是又不愿将焦爷爷也牵扯陷入危境,于是阻止焦爷爷现身,不过晚辈认为应是前者居多…焦爷爷,您可否详说那些女子的容貌、年岁及神色如何?其中是否有认识或是知晓其身分的人?”
“魅影幽魂”焦天赐闻言,立即摇首说道:“这…老奴仅知晓她们皆是“百花谷”的人,却不知晓她们的身分,她们七人之中,除了两个六旬左右的老妇之外,其他四女皆在双旬上下,还有一个较年轻的,约在二八左右的美貌姑娘,似是七女中的为首之人…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个似是为首之人的美貌姑娘,初时的神色及言语皆甚为愤怒,可是被身侧四人劝阻之后,才神色略缓。尔后…那个为首姑娘的神色上竟然逐渐浮现出悲戚之,不知朝崔老哥说了些甚么?崔老哥已然逐渐面浮笑意,不知是心中不忍或是被得无法拒绝?已然点头应允。正当两个男装姑娘推动轮车时,却被神色转悲为喜的为首姑娘阻止,竟然亲自推著崔老哥的轮车,在六女的拥簇中逐渐离开市集。当时老奴尾随在后,伺机再与崔老哥暗传讯息时,可是发现由大街的人之中,竟然先后出现了不少的年轻男女,并且在有意无意之中逐渐围聚在轮车四周,将大街的行人与崔老哥几人阻隔分开,才悟知那些人也是“百花谷”的人,因此老奴不敢再接近。尚幸老奴在人中还能遥望到崔老哥的颜面上甚为镇静笃定且毫无忧急之,而身后推车的姑娘则不时的垂首朝崔老哥低语说著甚么?而崔老哥则是不时的笑颜摇首或回应几句…”
“嗯…谢谢焦爷爷了!焦爷爷已将晚辈心中疑处尽释了。”
刘婉琳姑娘闻言及此,心中已然了悟,因此开口道谢之后,使环望众人,开口说道:“晚辈听罢焦爷爷的详述之后,已可确定那位为首姑娘必定是“百花谷”的少谷主,因为谷中之人久寻云弟不著,便亲自现身江湖,寻找云弟的下落了。因为云弟前往“百花谷”之时,为了获得她们的信任,曾说出与崔爷爷的关系,所以她们在江湖中追查不到云弟的下落后,便将目标转向崔爷爷,而崔爷爷的双足已残,须以轮车代步,因此目标甚为显著,自是甚易遭她们打探寻获…”
说及此处,话语突断,且面浮笑意的接续说道:“现今“百花谷”与“天地帮”
正面为敌之事,在江湖武林已是尽人皆知的事了,而太湖乃是“天地帮”的总坛所在,在苏州城内也有不少高手及帮徒出没,崔爷爷若有心出她们的掌握,只要高呼她们是“百花谷”的人,必定会引来不少“天地帮”的高手或帮徒查问,尔后也必然会引起两方的烈干戈,有利崔爷爷趁机身,可是崔爷爷并未呼叫,引来“天地帮”的高手或帮徒?”
“对…对…老崔怎么那么笨?只要一吆喝…”
“嗨…严兄,崔兄乃是咱们几人之中的智多星,怎可能想不到此事?或许他另有心意也说不定,因此你别吭声,且听刘姑娘怎么说?”
“哦?是…是小弟唐突了…”
刘婉琳姑娘耳闻两人之言时并未口,待两人话声一止,才又笑颜颔首的接续说著:“凭崔爷爷的心智及阅历,当然应可想到此事,然而崔爷爷并未出声惊动“天地帮”的帮徒,而且还笑颜随她们离去,由此可知,崔爷爷必然已有了自保的应对之策,或是已有安抚住那位少主之策。但是崔爷爷为了维护云弟,绝不会为了自身性命便说出云弟的下落,因此也无虑云弟的身分暴,当然也无须耽心“天星堡”
尚有后人之事传入“天地帮”及“九幽宫”之耳。可是…晚辈不知崔爷爷有何等良策,可有惊无险的拖延一段时?也不知崔爷爷有何等良策?可顺利安抚住那位少谷主。晚辈却耽忧…”
刘婉琳姑娘话说及此,突然面朝“地灵门”门主蓝玉萍说道:“师父,不论崔爷爷是否另有良策,可继续安抚住那位少谷主?但是当她们无法由崔爷爷口中询问出云弟的下落时,崔爷爷的安危便堪虑了,况且时隔近月,更难猜测了。因此依徒儿之意,我们应尽早详思应对良策,然后再由诸位爷爷其中之一出面与“百花谷”
联系斡旋,其间尚要视情应对、拿掐妥当,如果能掌握情势之后,再由云弟出面,或许无须兵刀相向,便能顺利的救出崔爷爷…”
刘婉琳姑娘说及此处时,不知为何?美目中已然泪光闪烁,且缓缓低垂螓首不语。
而面对刘婉琳姑娘的“摄魂魔眼”计无从突然击掌说道:“对…对…刘姑娘之意,正合了老奴等人先前的决定…少夫人,老奴等人惊闻崔兄遭“百花谷”
之人掳走之后,在惊急中曾相聚商议应对之策。老奴等人早已有一死报恩之心,因此并不耽忧崔兄的安危,可是却耽心“百花谷”查出孙少主是“天星堡”遗孤的身分,尔后在江湖武林全力追查孙少主的下落时,也必然会传入江湖武林,若传入“天地帮”的耳内,也定然会追查孙少主及老奴等人的下落,而使复仇大计遭致阻碍。
因此老奴等人在详研之后,曾有意在不得已之下,只得由孙少主出面与“百花谷”
周旋,大不了由孙少主娶“百花谷”的少谷主为,或许还能化干戈为玉帛,使复仇大计凭空增加了臂助之力…”
“计兄,你少说几句吧…”
但是话说及此“厉霸”严壮已急忙开口制止。
而身侧的“黄河怒蛟”吴廷宏也急忙拉扯他手臂。
“摄魂魔眼”计无从原本心中不解,但是在好友的示意中,望见低垂螓首的刘姑娘,因此才心中恍然的急忙顿口不语。
但是“地灵门”门主蓝玉萍闻言至此,已然恍悟的心中一喜。
可是尚未开口,已听陈腾云不悦的急声说道:“计老,您们怎么可以拿我下注?”
陈腾云神色不悦的刚开口,却听低垂螓首的刘婉琳姑娘语含哽咽的说道:“为甚么不行?就是因为你做出的好事,才使崔爷爷被牵扯入内,以致遭“百花谷”的人强而去,如果“百花谷”的人不能由崔爷爷口中获得满意的答覆,崔爷爷的性命必将难保,难道你没责任吗?莫说崔爷爷是因你之事而遭掳,便是因其它之事遭人强掳而去,你也理当全心全力抢救才是,难道你就任凭崔爷爷落在她们手中不理不睬吗?”
“琳姊,小弟并非此意,小弟只是…”
然而刘婉琳姑娘并不理睬他,已抬首朝“地灵们”门主蓝玉萍说道:“师父,正如计爷爷所言,只要将此事详研因应、处理妥当,才能与“百花谷”化干戈为玉帛,或许能使师父您立即有了一个儿媳,也使复仇大计凭空增加了一大臂助,徒儿…徒儿是云弟的师姊,当然也会为师父及云弟高兴的…”
刘婉琳姑娘的口中虽是如此说,但是众人皆已望见她双目中泪水盈眶,并且突然起身朝众人福身之后便迈步离去。
身后的两名使女也慌急的朝众人福身之后,便尾随在刘婉琳姑娘身后快步离去。
在场众人皆心知武林三大秘门之一的“百花谷”实力甚为雄厚,如今“毒蜂子”崔民魁已落在她们手中,若想凭己方的武力救人,恐怕难以达成,而且若是兵戈相向,必然会暴众人的身分来历。
然而为了“毒蜂子”崔民魁的安危,又不能不理不睬,除了牺牲“毒蜂子”
崔民魁一命之外,解铃还须系铃人,唯有由陈腾云亲自出面,或许才能与“百花谷”
化解此中深结。
可是如此一来,势必牵扯到陈腾云及“百花谷”少谷主之间的情恨,似乎唯有娶对方为,方能保住对方的清白名声,也才能化干戈为玉帛。
但是众人皆已知晓刘婉琳姑娘已被认定是陈腾云未过门的室,如今陈腾云突然无中生有的要娶他人为,对刘婉琳姑娘来说,必然是个极大的打击,也必然会悲痛绝。
在场的众人虽然皆能理解她此时内心中定然甚为悲戚,可是又不知如何开口安慰她?
尚幸“地灵门”门主蓝玉萍心思疾转后,尚未待刘婉琳姑娘的背影消逝,已笑颜说道:“你们不必耽忧此事,且不论以后如何与“百花谷”周旋,重要的是,纵然发生任何天大之事,皆不能改变琳儿是我媳妇的名份,况且天下间的男子有个三四妾乃是比比皆是之事,云儿若多娶一门室也非罪过,相信琳儿也能体谅此时的艰困局势…”
说及此处,果然见到刘婉琳姑娘的脚步一顿,才又缓缓步入一片垂帘内的通道内。
而此时,突听五姨小雨及六姨小岚,已相继朝陈腾云笑说道:“傻子,你还不快去追你琳姊?要小心的赔不是且甜嘴的哄哄她,管保你没事!”
“咭…对嘛,快去吧?若去晚了才会令琳丫头伤心呢。”
“哦…是…是…娘!孩儿…”
在陈腾云慌急且讪讪的神色中“地灵门”门主蓝玉萍也笑说道:“云儿,快去吧,你崔爷爷的事有娘与你五位爷爷以及五位姨商议便可,不过你可要好好的安抚琳儿,否则娘可饶不了你。”
“是!孩儿知晓…”
于是众人望着快步离去的陈腾云背影,俱是会心的一笑之后,再度开始详研如何拯救“毒蜂子”崔民魁以及尔后的复仇大计。
在一间幽雅素净的卧室内,刘婉琳姑娘的身躯伏躺在牙上,虽然没看见她娇靥上是否哭泣?也未听见哽咽哭泣声,但是由微微搐的双肩,已可看出她内心中的悲戚及哀伤。
站立在侧的两名使女小菁及小蓉,面面相觑的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时,只见陈腾云已神色慌急的快步行入内室,顿时面浮喜的便呼唤小姐。
但是陈腾云连连摇手制止,并且示意两女出去。
两名使女见状知意,顿时面显窃笑之的迅速出室,并且将房门合掩之后,才在外间小客室中守候。
陈腾云见状,已宽心的行至前低声呼唤著:“琳姊…琳姊…”
刘婉琳姑娘被师父收为门徒后,因为还有儿媳的名份,因此获得师父全心全力的教导,再加上心聪慧且天资甚高,勤习十年后,功力已然高达五十年左右,当然早已察觉有人进入居室,而且由熟悉的脚步声中,知晓是心上人来了。
虽然芳心中甚为欣喜,可是还杂著悲戚、哀怨及一股酸意,因此并未回应,甚而双肩搐更剧,并且还有哽咽声响起。
“琳姊…是我不对,徒令你悲伤了,之前我并未将一些难以启齿的荒唐事告诉你,乃是因为俱非正人君子应为之事,唯恐琳姊知晓之后,心中愤怒,误会我是之徒,所以才不敢告诉你,可是若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今依然被琳姊知晓了。既然琳姊已知晓了,那么我也只好将此中经过一一详述,以免误会我是喜涉的恶之徒,事情是这样的…”
“我不听…我不听…你出去…”
虽然刘婉琳姑娘哽咽的叱叫著,可是陈腾云怎可能依言离去?不但无意离去,甚而坐在缘扶著她玉肩,弯伏身躯在她耳旁低声述说著:“因为“百花谷”的那个少谷主…实因当时正处于性命关之际,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做出那种荒唐事…”
于是陈腾云便将前往“百花谷”遇见“芙蓉仙子”之事,以及进入谷中与少谷主黄月霞发生之事,还有与“天地帮”少帮主主婢三人,以及白云飘主婢五人认识的经过,除了将一些荒不雅之事概略的说出部份之外,其馀的皆已一一详说清楚。
刘婉琳姑娘在哽咽低泣中,虽然口中连叫不听,可是在未婚夫婿详说时,却仔细的一一听入耳内,因此已逐渐了解了内中情形,已知晓不能全责怪心上人的不是。
心上人前往“百花谷”乃是为了暗查血仇,尔后为了保命,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中才与少谷主做那件事,与白云飘主婢及少帮主主婢的事,则是为了挑起她们的内哄,果然也达到了目的。
虽然如此所为,并非正人君子应为,但是为了血海深仇,也情有可原,况且此中毫无情爱可言,因此芳心大宽得松了一口气。
心中的悲戚及酸意当然也平息不少,甚至对那个恃功欺凌,且羞辱心上人的少谷主心生恨意。
也气很那个白云飘为虎作伥,更不“天地帮”少帮主主婢三人的…
天下间的女孩儿家若爱上了一个人,在思夜想中,便逐渐将一颗心全放在对方身上了,内心的方寸之中,心上人的地位甚至逐渐高过双亲,而且在心上人的面前,十之八九皆会撒娇及无理取闹。
正因为如此,刘婉琳姑娘由未婚夫婿的详述中,虽然已知晓未婚夫婿乃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与别的女子做出了那种事,是一种不算大错的过错,在芳心中也已原谅了心上人。
可是依然有些酸意,而且气愤心上人为何隐瞒不说?因此不肯轻易开口原谅心上人,所以还是伏卧不动的未曾吭声。
陈腾云详述之后,虽然尚不知琳姊姊是否原谅了自己?但是已知晓琳姊姊不再哽咽低泣了,因此心中略宽的续说著:“在当今江湖武林,人人皆知“百花谷”中的女子个个皆是身习技,且视乐为平常之事,有谁会相信“百花谷”中尚有处子?我又怎知那个少谷主竟然还是个处子之身?否则我怎会…”
说及此处时,刘婉琳姑娘突然哀怨的嗔声说道:“人家怎敢管你跟谁好?你是师父的宝贝儿子,又是陈家承传门庭的独子,若想娶个三四妾,生儿育女、广传烟香,师父高兴都来不及了,又怎会阻止你?而姊姊又算甚么?又怎敢管你跟甚么人好…”陈腾云闻言,顿时慌急伸手掀转她身躯,并且央声说道:“琳姊,难道你还不相信我?我愿立誓,如果我对你负心,必将不得…”
已然被翻转身躯的刘婉琳姑娘立即呈现出泪涕盈盈的娇靥,但是耳闻心上人之言,已知未婚夫婿要说甚么了?因此立即慌急的伸手摇掩住未婚夫婿口,另一手则在他口轻拍一巴掌,并且哀怨哽咽的娇嗔说道:“你…你胡说甚么?人家只不过是…哼!人家初见你的那,便猜测你是否染上喜涉风月的劣习?是否已与多少的女子好过?如今果然被人家料中了,已有一个为了寻找你的下落,竟然将崔爷爷掳走了,万一尔后还有不知有多少个女子找上门来?到时与你亲近的人皆会受到牵连,因此还是趁早离你远些,以免尔后…”
陈腾云踏入江湖后不到一年的时光,已先后与数个女子有过肌肤之亲,其中“百花谷”的“芙蓉仙子”以及“天地帮”的少帮主主婢三人,皆是人尽可夫毫无贞节可言的女子,随时可更换身侧的男人,因此无须耽忧她们会纠不清。
可是“百花谷”的少谷主黄月霞以及白云飘主婢五人皆是处子之身,一生清白皆已毁在自己下。
黄月霞踏入江湖寻找自己不著,竟然将崔爷爷强至“百花谷”中,万一白云飘主婢五人为了报仇寻找自己,到时也…
现在,琳姊之言已说中了自己耽心的事,因此心中紊乱得不知该如何开口回答她?
但是又不能心怯的不敢面对她,因此未待她说完,立即伸手紧搂住她柔躯,并且惶然说道:“不…不…琳姊,你从小便是小弟心中山的室,小弟对你之心指天可表,而且小弟并非是喜涉风月的纨绔之徒,纵若曾与其他的女子有过…可是皆是为了家仇,蓄意挑起她们之间的仇恨,有利我们尔后的复仇大计,否则小弟早已一一杀了她们,又怎肯与她们发生荒唐的乐之事?如果琳姊也不能体谅小弟,那么小弟…”
刘婉琳姑娘的身躯突然被心上人紧紧搂住,顿时又羞又急且不依的挣动著,可是耳闻心上人之言,芳心中立即涌升出甜丝丝的欣喜。
虽然不愿轻易松口,可是眼见心上人惶恐的模样又有些心疼,舍不得令他心焦,因此不再挣扎的依偎在他怀中,并且为了掩饰自己的醋意,因此已娇嗔的朝陈腾云说道:“哼!都是你有理,你呀…你自小便是姊姊的魔星,事事皆得姊姊难以拒绝你,到现在已是个大人了,还是如此的著姊姊,总有一天,你会死姊姊了!
其实姊姊并未真的怪你,因为当时姊姊便曾回想起十多年前,那时你虽年幼,但是已然显现出正直善良的心,因此姊姊在心疑中并未失望,尔后暗观数后,发觉你的心果然依如幼时并未改变,因此已放心不少。可是如今…纵若那个少谷主及那个白云飘主婢皆是我们的仇人,也只能以正当的方式与她们拚战,可是你却用如此手段毁了她们冰清玉洁的处子之身,同为女子之身,姊姊实也难开口原谅你…
…”
刘婉琳姑娘说及此处,突然一顿,接而又幽怨的说道:“方才听焦爷爷说,那位少谷主年仅二八左右,而且是个极为美貌的姑娘,若与云弟匹配,必是一对郎才女貌的天作之合…还有那个白云飘,想必也极为年轻貌美吧?姊姊如今已年过双旬有二,且姿颜平平,自知比不上她们,也配不上云弟,因此姊姊想…”
刘婉琳姑娘含酸意的幽幽说著时,陈腾云则是焦虑的思忖著要如何安抚她?
才能使她相信自己的心意。
可是在心焦中突然心中一横,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于是趁她尚在语含酸意的说著时…
“啊…云弟,不要…不…嗯…嗯…”刘婉琳姑娘的话尚未说完,心上人的身躯突然伏在自己身躯上,顿时又羞又急的惊呼出声,可是一双厚也已紧紧贴合在朱上,只能连连哼声,却无法惊呼出声了。
刘婉琳姑娘在又羞又急中,虽然本能的挣扎著,可是在相处月馀的时光中,香已不知被心上人轻尝了多少次?因此已逐渐接受心上人轻尝朱的轻狂举动了。
若是原本不相干的两人,突然发生了如此的情况,那么已然算是清白已失,非他不嫁了,更何况是已然有了夫名份的心上人?因此在惊羞中,芳心中也涌升出一种羞喜的甜蜜,不忍推拒心上人的轻狂举动。
可是在羞喜的甜蜜中,突然又发觉一双大手已开始在身躯上游动著,虽然心上人是自己的未婚夫婿,可是往昔从未曾有过如此大胆的举动,因此芳心惊急惶恐中,再度开始扭晃身躯挣扎著,然而身躯及双臂皆被紧紧挟搂住,甚难挣扎推拒。
而且在身躯上游动的一双大手虽然尚隔著衣衫,可是那种从未曾经历过的怪异感受,尤其是大手触及前双峰又又掐之时,突然全身惊悸且又酸又麻得浑身无力…而且有一种从未曾有过,难以言谕的舒感涌升?
同时,在内心惶恐慌乱之时,脑海中突然涌升出一幅画面,一双俪影携著一双儿女徜徉在幽雅庭院中的安详景象,而芳心深处也有一个遥远的声音在轻呼著:
“云郎…他不是你思夜想的云郎吗?他是你一生倚靠的夫君啊…你不是想与他结为夫,为他生儿育女吗…你的一切不都是他的吗?如今他…而且他曾与多少个比你年轻貌美的女子好过,你若推拒他,万一他羞惭之下,不敢再面对你…
…”
脑海中的安详景象,以及芳心深处轻呼的声音,终于使得刘婉琳姑娘的芳心中也呐喊著:“冤家呀冤家…你真是妾的魔星…你要…妾,就给你吧,但愿云郎莫负了妾…”
于是在羞怯惶恐的煎熬以及拒难拒的颤抖挣动中,刘婉琳姑娘的身躯已逐渐发软,不再挣动。
衣襟的布扣…带…衫裙…亵衣…已逐一松解褪除,散在榻上。
不到片刻,一具晶莹剔透雪白如玉,丰突杨柳细,丰不显、瘦不骨,玲珑突显体态成的美妙身躯与一具古铜发亮雄壮结实的身躯,已然肌肤紧贴相合。
尔后便听阵阵的鼻息声…惶恐畏惧的呓语央求声…柔情意的低语声…哀呼痛哼的颤泣声…
还有一些低微的榻吱响声…苦尽笆来的呻声…迷茫的呢喃噫语声…
还有情中难以自主的呼尖叫声,在房内合成一曲令人血脉贲张的美妙乐谱。
守候在房外小客室中的两名使女,初闻卧房内传出的异声时,尚不知房内发生了甚么事?
但是愕然聆听之后,终于恍悟房内的两人似乎在做那种羞人的事?因此在又羞又慌中,急忙紧掩客堂门窗,并且紧守门户,不容异声传出房外,被人听见。
于是在无人打扰的良辰美景中,初享美妙狂之境且回味无穷的玉人,如蕾心花绽开,任郎轻狂任君采撷。
几度疯狂、几度云雨,呢喃噫语、哼呻,颤声尖叫、倾狂,花开花残、雨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