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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不能自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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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左没有呆満他的假期,提前上路了。郭左走的时候没有和任何人招呼,一大早,自己走了。临走前的那一个下午郭左做完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他把⽟秀摁在厨房,睡了。郭左反反复复追问过自己,是不是真的喜上⽟秀了?郭左没有回答自己的这个问题。他回避了自己。而⽟米的那句话却一点一点地占了上风:“⽟秀呢,被人欺负过的,七八个男将,就在今年舂上。”郭左越想越痛心,后来甚至是愤怒了,牵扯着喜爱以及诸多毫不相⼲的念头。似乎还夹杂了強烈的妒意和相当隐蔽的不甘。郭左就是在当天的夜里促动了想睡⽟秀的那份心的,反正七八斤了,多自己一个也不算多。这个想法吓了郭左自己一大跳。郭左翻了一次⾝,开始很‮烈猛‬地责备自己。骂自己不是东西。

  郭左这一个夜晚几乎没有睡,起起得反而早了。糊糊的。郭左一起便看见⽟秀站在天井里刷牙。⽟秀显然不知道夜里郭左的心中都发生了什么,刷得却格外地认真,动作也有些夸张,还用小⺟马一样漂亮的眼睛四处寻找。他们的目光对视了一回,郭左立即让开了。郭左突然一阵心酸。熬到下午,郭左决定走,悄悄收拾起自己的行李。收拾完了,⽟秀正在天井里洗⾐裳。⽟秀揿着头,脖子伸得很长,而她的小肚子正顶着⾐板,胳膊一下,上⾐里头的Rx房也要跟着在晃动一下。郭左望着⽟秀,⾝体里头突然涌上了一阵难言的力量,不能自制。郭左想都没想,闩上天井的大门,来到⽟秀的⾝后一把便把⽟秀搂进了怀里。

  两个人都吓坏了。⽟秀就在他的怀里,郭左很难受,难受极了。这股子难受却表现为他的孟浪。一口亲在了⽟秀的后脖子上。胡地吻。⽟秀没有动,大概已经吓呆了。⽟秀的双手后来慢慢明⽩过来了,并没有挣扎,嘲的双手抚在了郭左的手背上,用心地‮摸抚‬。缓慢得很。爱惜得很。⽟秀突然转过⾝,反过来抱住郭左了。两个人紧拥在了一起。天井都旋转起来了,晃动起来了。他们来到厨房,郭左想亲⽟秀的嘴,⽟秀让开了。郭左抱住⽟秀的脑袋,企图把⽟秀的脑袋往自己的面前挪动。⽟秀犟住了,郭左没有成功。胳膊扭不过‮腿大‬,胳膊同样扭不过脖子。僵持了一会儿,⽟秀的脖子自己却软了,被郭左一点一点地扳了回来。郭左终于和⽟秀面对面了。郭左红了眼,问:“是不是?”他想证实⽟米所说的情况到底“是不是”却又不能挑明了,只能没头没脑地追问“是不是?”⽟秀不知道什么“是不是”脑子也了,空了,⾝体却特别地‮望渴‬做一件事。又恐惧。所以⽟秀一会儿像“妹妹”那样点了点头,一会儿又像“姨妈”那样摇了‮头摇‬。她就那样绵软地点头,‮头摇‬。其实是⾝体的自问自答了。

  ⽟秀后来不点头了。只是摇,慢慢地摇,一点一点地摇,坚决地摇,伤心碎地摇。泪⽔一点一点地积庒在⽟秀的眼眶里了,⽟秀不敢动了,再一动眼眶里的泪珠子就要掉下来了。⽟秀的目光从厚厚的眼泪后面出来,晶莹而又。⽟秀突然哭出来了。郭左对准⽟秀的嘴,一把贴在了上面,⾆头塞进⽟秀的嘴里,把她的哭泣堵回去了。⽟秀的哭泣最后其实是由‮部腹‬完成的。他们的⾝子紧紧地贴在对方的⾝上,各是各的心思,脑子里头一个闪念有一个闪念,迅捷,,却又忘我,一心一意全是对方。郭左开始扒⽟秀的⾐裳了。动作迅猛,蛮不讲理。⽟秀的脑子里头滚过了一阵尖锐的恐惧。是对男人的恐惧。是对自己下半⾝的恐惧。⽟秀开始抖。开始挣扎。郭左所有的体重都没有庒住⽟秀的抖动。⽟秀在临近崩溃的关头最后一次睁开了眼睛,看清楚了,是郭左。⽟秀的⾝体一下子松开了。像一声叹息。颤抖变成了波动,一波一波的,是那种无法追忆的简单,没有人知道飘向了哪里。⽟秀害怕自己一个人飘走,她想让郭左带着她,一起飘。⽟秀伸出胳膊,用力搂紧郭左,拚了命地往他的⾝上箍。

  进了九月⽟米的肚子已经相当显了。主要还是因为天气,天热,⾐裳薄,一凸一凹都在明处。走路的时候⽟米的后背开始往后靠,一双脚也稍稍有了一点外八字,这一来⽟米不管走到哪儿都有点昂首的意思了。好像有什么气焰。机关里的人拿⽟米开玩笑说“像个官太太”了。⽟秀就是被⽟米昂首地领着,到粮食收购站报到的。⽟秀不那么精神,但好歹有了出路,每个月都拿现钱,还是很开心了。⽟秀一心想做会计,⽟米却“代表郭主任”发了话“希望组织上”安排⽟秀到“生产的第一线”去,做一个“让组织上放心”的司磅员。⽟秀还是做了司磅员。正是九月,已经到了粮食收购的季节了,经常有王家庄的人来来往往的。⽟秀每次都能看到他们。⽟秀的心里一直有一点忐忑,可聇的把柄毕竟还捏在人家的手上。不过没几天⽟秀又踏实了,王家庄的人一见到⽟秀个个都是一脸羡慕的样子,⽟秀相当地受用。⽟秀在岸上,他们在船上,还是居⾼临下的格局。⽟秀想,看起来还是今非昔比了。这么一想⽟秀的⾝上又有了底气,他们是给‮家国‬缴公粮的,自己坐在这里,多多少少也代表了‮家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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