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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接下来的一路,也许是因为有了刚才丧执事的一些流,两个人有了些谈。
“犰犰,你妈妈是什么时候过世的,”
“就上半年。”
“哦哦,是因为生病吗,”
“嗯,我妈妈是医生,最后还是救不得自己的命。”
“总比我妈妈好。”她幽幽地说了一句。犰犰看过去,有些小心“你妈妈——”
“被人害死的,争财产。”初一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开车。
这一眼,叫犰犰触动蛮大。很冷漠,却,似乎在这冷漠下又蔵着无尽的悲凉。
“哦,——”犰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转过头去看车前的窗外,人有些怔怔。
过了一会儿“什么伤害都可以原谅,⾝体上的,精神上的,至少还有命在,——连命都拿去了,能原谅吗?”她突然说,犰犰还没会过来,又转过头去看她,这一眼——犰犰心一揪!
她是个不容易揪心的孩子,除非至亲,可是,她跟她谈到了“妈妈”再加上,———这个时候初一的侧脸,她的表情,她的眼睛,给犰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样殇,那样伤,叫她不由自主脫出口“是啊,命拿去了,能原谅吗,——”
犰犰想到了自己的妈妈,病魔最后磨折妈妈的时候,她是如何的难过,无人痛恨,只得痛恨病魔,妈妈是名医都没有战胜它,只得眼睁睁看着它带走妈妈———犰犰看着她的侧脸一时出了神,神情仿佛受她感染,眼睛里也染上了无以言说的伤——“犰犰,至亲被人害死了,不得原谅。如果一个你不认识的人,被人害死了,你会原谅那些害死过人的人吗?”
她继续开着车,仿若放下悲伤,聊天般又淡淡地说,犰犰收回眼,脑袋靠在椅背上好像没劲儿,摇头摇“一条命都被弄没了,想想就可怕。”
犰犰还沉浸在关于“妈妈”的思绪里,哪里注意到———咳!死犰犰哇,你说你也是背时,就算犯个桃花劫,找你的都是些漂亮的情种,玩玩Lang漫享享yinyu也就结了,偏偏!——这找上你的,哪里是情种,分明都是妖种!千年难遇的妖种!
何等厉害的攻心术啊!
你看步骤多么清晰流畅,叫你丝毫察觉不出他的意图,顺着他的弯儿就掉进他给你设定的“心疙瘩”里:害人的人,可以原谅;胆,害死了人的人,不可原谅!
真是掐着⾼犰的七寸在搞啊“妈妈”又是“刚刚过世的妈妈”如何不是⾼犰的软肋?切口一找准,像毒信子就往里长驱直⼊,直到拿下你的心思!
氛围,情态,分寸掌握的恰到好处!
该说的都说了,也不再拖泥带⽔,叫你自己去回味。———又是那样一张惑人的脸,同殇的表情。———你会永远记住这个时候的她,以及这一刻,你与她说起的每句话。———余下的时间,车內仿佛就笼罩在一种悲凉的情绪里。初一没有再发一言,犰犰始终戚戚无劲。
承德第五监狱。
开到门口,她并没有急于下车。而是掏出机手打了一个电话,只简简单单说了一句“到了。”
看来她确实打点好了一切,不一会儿一个当官儿模样的就赶忙从那扇大巨厚重的铁门里出来,一路小跑跑向她的车前来。她扭头看向犰犰,微笑着说“他带你去见小⽩,我就不进去了。”犰犰点头“谢谢你。”犰犰很真挚。无论是他带她来见小⽩,还是刚才在车里与她那一刻的“感情同悲”都叫犰犰很真挚。
“您这边请,”来人也很有礼,朝犰犰比了下手,示意她跟着他,犰犰也礼貌点头,跟他进去了。
初一站着车门前,看着犰犰一路进去了,才上车。
靠在椅背上,她掏出机手玩了半天,打了几个电话,发出了几条信短。———咳,老天爷睁着眼睛看着呢,却,估计又慢慢无奈地合上了眼。思维太缜密,计划太周全,时间分配得又太精确。——这是如何一个胎里带出来的七窍玲珑心哇!———由这几通电话开始,一场无与伦比的“⾎雨腥风”缓缓拉开了大幕!
第一通电话,她是打给了⻩东东。
“是⻩东东吗,您好,我是初一,还记得上次和犰犰我们一起吃过饭?———是的是的,您好您好,是这样啊,犰犰现在有点事儿走不开,托我打电话跟您说一下,您那个‘大董’的vip是个套券吧,——嗯嗯,是这么回事儿,她呢本来请了几个朋友去别处吃饭,可是那个地方订不到位置了,她就想叫您去‘大董’给她订个位置,——对对对,嗯,四五个人吧,———好好,您先去订,哦,那太好了太好了,您就在那儿等,——行,行,我告诉她。———”
挂了电话。本微笑着的淡了下来,她打出了第二通电话“订位置的人叫⻩东东,他马上就会过去,你把那个包房给他。”
接着,她换了一张全新的机手卡,接连发出了三条彩信,內容一模一样:⾼犰在我手上,是生是死,你定夺。一个人来。大董312包。然后,发出了一张棺材里只有犰犰面庞的照片。
收信人分别是,胡来、郑井、龚晓跃。
大事办妥一件,她小小地呼出一口气,十分享受,还稍微挪动了下⾝子,靠在椅背上更舒服些。又打出了第三通电话。
对方响三声后接起,就见靠在椅背上的初一很悦愉地笑了起来“我们的小少情况怎么样?———嗯,肯定死不了,剐掉半条命应该可以,——呵呵,抢救了两次?———咳,醒过来慢慢养吧,估计一个月下不了,——当然不解恨!不过,不能弄死他呀———”
收线。抬起手看了看腕表,洒脫地启动,开车。
黑⾊保时捷如一头矫捷的猎豹无声凌厉地驶向远方天际那漫漫红霞中,仿若,一个幽的生命即将悲壮地投⼊死神的怀抱!———是的,他角一抹冶的微笑,大董这一餐,将是他沈迦离在这曼妙红尘中最后的一餐,且,与仇人共餐,何等快意!
(对不起对不起哈,呵呵,俺最近上了态变的祖宗希特勒同志,正在对他进行深⼊研究,所以,———嘿嘿,没有最狂疯,只有更狂疯!或者说——雷?哈哈。俺的目的很明确,只想创造出极品态变供自己把玩。再试想,极品态变们的较量——这就是俺滴⾼老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