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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一上来,犰犰姐姐就暂且驱散了心中的黏稠,专心品菜。
神仙确实讲究。底下垫了五花⾁和猪蹄,上面一整只,上来时蒙着一层纸,原来厨师做的时候需要不停刷蒸馏⽔,焖上六个小时,由此,一打开,⾁⽪酥⾁烂,小尝一口,在⾆尖儿懒懒散开,弥漫出⾁香和酒香。
荷兰点着这道菜“这是你们老板亲自琢磨的?”
眉清目秀服务生妹纸甜美笑容“老板说这方面不是他专业,都是大厨们用心的作品。”啧啧,瞧这应答的,———我们这里都是专业人做专业事,包您満意。
服务生下去了,荷兰笑“东东比杨国忠強,起码他把事儿当事儿做。”
东东晓得犰犰吃饭时蛮烦旁边有人客客气气的,吃饭是个悠闲享受的事情,就算伺候也没必要搞得“卑躬屈膝”所以,特意嘱咐现场负责人只管把最好的送过去就行,至于服务,平时怎么招待,这桌儿就怎么招呼,不必刻意去“问寒嘘暖”
犰犰尝了口⾁,放下筷子,一直就望着端无,端无看向她,也不奇怪。年少时就是这个样子,犰犰喜看人,特别是她喜爱的,漂亮有个的人。当然前提是这个人她很悉,否则胆小的犰犰眼光没有这样专注直慡。
“接着说啊,你怎么在雍和宮?”
端无放下酒杯,用手背蹭了蹭,看向她们,眼神也很直慡“我三年前出了场车祸,撞死了一个人,说起来这人死了到真不可惜,听说是个混账的纨绔子。我呢,在上躺着也是奄奄一息。后来来了个男的,付了所有的医药费把我救活了,之后我才知道,是我撞死那人的哥哥。我一开始也纳闷儿,他们家不追究我的责任还救我?后来搞明⽩一点,估计跟争家产有关。既然没人问我的事儿,我肯定也就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可是,那笔医药费我就是耗一辈子,也得还给他们家,撞死的再混账、他们豪门恩怨再裹不清⽩,毕竟一条人命,我已经欠他们家的了,不能钱上面还欠他们家的。”
她说的平常,可⾼犰和荷兰听了也觉得事情肯定曲折又波澜,这又是如何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啊———而她,又经历过何种境地———“那时候我还在科技大读书,哪有那么多钱还给他们,只有——”她咬了咬,右手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肩头“卖⾁了。”
犰犰跟荷兰都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惊讶,自然更没有什么怜悯凄凉的神⾊流露出来。而这,恰恰是最能照顾到端无此时心情的表现。
咳,现实往往就是这样残酷。一个人来到这个世上,由她自己的命运在前行,肩负、担当、选择、得与失,———谁也别瞧不起谁。
“这几年我已经很少出台了。这次,也是眼馋这笔不菲的佣金,有点被坑了。”说着,她笑了笑,一个如此气质的女孩儿,这笑里,又何其辛酸与艰难。“只说这人喜佛yin范儿吧,要我光着⾝子披件佛袍用嘴给他弄出来就行。呵,这几年越会玩儿的大少都喜往佛门跑,雍和宮,咳——”她微笑着摇头摇,何其戏谑无奈“可真正见到那位了,我才知道倒了大霉了,竟然是⽩鹤筱。我见过他。也是在个饭局吧,有人远远指给我看过,说那就是小少,最狠的角儿———”
“有亲近小少的人也提过,他厌烦这些的。我哪里知道是他呢,在殿外面已经安排下药了,等人一扶进来,他一见到我光着⾝子,——咳,说实话我还真佩服他,看得出他真是恶心死我了,撑着手就去抓那个佛烛为保持清醒,———这对别人狠的人对自己都金贵,可这位主儿,——这样一看,爷儿们的。”
犰犰这个时候颇为脸红,一个这“爷儿们”的怪种被她在上到那种程度———“对了,犰犰,你跟小少有渊源?”
荷兰妹妹怪笑,用筷子指了指衙內“她,是那个怪种的伪闺女。”
“伪闺女?”
“他认我做了女儿。”犰犰自己回答了。
端无是觉得奇怪,这么年轻一小少咋认了⾼犰做闺女?边吃边说,荷兰把原委告诉了她。如同自己的经历没有被她们称奇,端无也没有多大惊小怪。
“嗯,他肯定宝贝死你了。”端无嘬了口酒说,犰犰还糊哒哒地望着她,端无望着她微笑“你晓得为什么下面这些人就误会了他喜穿佛袍的女人?就因为他去雍和宮上香问了句,有没有合适女人穿的佛袍。估计,他就是为你问的。因为当时他十个指头烧得通红,眼睛角看我都嫌恶心,却还非常生气地吼我,叫我滚出去把佛袍脫了,说我不配。”
犰犰脸红的都要竞赛猴庇股鸟!
她穿佛袍鬼搞滴时候,又配哪门子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