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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侯门深似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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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青当初不过是为了逃避数学⾼考,才参加电影学院的专业‮试考‬的。

  ⼊学这么多天,他还是报着一副玩玩看看的游戏心理,什么第七代,什么‮国中‬电影的使命感,偶尔跟孙茹开玩笑的时候吹吹牛B罢了。

  今天他似乎突然发现,原来艺术是这么神秘而充満快乐的东西。

  在这一刻,易青的心理突然充満了一种想要做点什么似的圣洁的冲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跟理想有关的东西。

  前面易青‮澡洗‬时已经过去了不少时间,所以大家的作品都已经到了收尾阶段。

  曹九平第一个停笔,易青赶紧跑过去,把特制洗手拿过来给他用。

  曹九平一边着手,一边过来指点两句大家的作品。

  等到一个做泥塑的研究生把最后一把胶泥糊上的时候,易青连忙跑过去把屏风拉了过来。那个模特儿冲他微微一笑,易青也坦然的点点头。

  杨娴儿的油画也已经完成了,有趣的是,她把这幅人体绘画做成了后现代主义的超现实作品,画里模特儿没有头,前没有绸布,而是飘着一层雾,‮体下‬的关键部位,盛开了一朵深蓝⾊的向⽇葵。

  易青拉过屏风,回头看见大家已经七嘴八⾆的围着曹九平,请他指点自己的作品。

  曹九平拿着各人的画一一讲评,尤其对杨娴儿的这幅作品大加赞誉。

  向⽇葵是挣脫束缚,向着光和自由的象征。把向⽇葵画在女‮体下‬,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这幅作品用这种超现实的手法,表现了世俗的庒抑和女爱的‮望渴‬与张扬。易青还是能很直接的看出这幅作品里所要表达的东西的。

  杨娴儿是女权主义者,这点易青是没感到意外,但是没想到严肃的军人世家出⾝的她对自由有着这么強烈的主张。

  过了一会儿,模特儿从后面出来了。所有的人包括曹九平,立刻停下手中所有的事情,集体对她报以热烈的掌声。

  这是美术专业人士的一种习惯,代表着对模特儿的敬意。

  随着大家热烈的讨论,时间飞快的过去。

  差不多到了晚饭的时间,曹九平起⾝告辞。杨娴儿连忙挽留道:“曹老师在舍下用个便饭吧,我⽗亲和家里人都准备好了。”

  曹九平连连摆手道:“不了不了,我这人随便惯了。”

  虽然曹九平満脸笑意,杨娴儿还是有些黯然。像曹九平这样的艺术家,对于她⽗亲这样的上流权贵自然是敬而远之,她也不便勉強。

  曹九平点了点头,收拾起自己的画板画具,出门发动车子走了。

  ‮生学‬们和杨娴儿、易青一起送他到门口,看着他的车开走了。大家纷纷向杨娴儿告辞,杨娴儿道:“走下去太远了,我让车来送你们到‮共公‬汽车站。”

  说着,杨娴儿打了个电话。不过五分钟,大家还在‮奋兴‬的讨论今天的收获,半山上车声隆隆,开上来一辆军用大卡车。

  男生们纷纷爬上去,然后再把模特儿和其他女生逐一拉上车。易青也准备想杨娴儿告辞了,杨娴儿一把拉住他,道:“你可不许走。”

  情急之下杨娴儿这话说急了点,立刻遭来车上一阵哄笑,一个化妆系的女生突然尖声唱起了⻩梅调:“哎哟,我那哥哥呀,你可不许走啊,你可不要走。”

  一个男生接道:“哎哟,我那妹妹啊,你留我做甚么子哟喂,有甚么话儿讲…”

  杨娴儿含羞带嗔,指着车上取笑她的两个人,作势要爬上车去,吓得那男生大叫:“驾、驾、驾,快跑!”

  哄笑声中,车子启动,渐渐开远。

  易青惬意的笑着,他真是很喜这种大‮生学‬活,这种大家在一起的气氛。

  杨娴儿道:“走吧,大导演,请你吃饭去,把薪⽔给你结了,还有事要求你呢!”

  易青笑道:“你看,还差点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事先也不告诉我是人体彩绘,精神损失费拿来。”

  谈笑间,中午送他们来的那辆吉普车也开上来了。两人上了车,一路向半山驶去。

  易青这才体会到什么叫侯门深似海。车子一⼊大院,以为就要停了,谁连减速都没减,开过一条林荫小道,杨娴儿指着两边道:“这些都是我爸爸和叔叔们种的葡萄、丝瓜、那是⻩瓜…”

  易青手搭凉棚,暮⾊中可以看见各种瓜菜⽔果都长得极好,尤其以葡萄长势喜人,恐怕光是这里的葡萄就够杨家人吃一夏天了,好大的院子啊!

  又开了差不多三分钟,车子慢慢的减速,在一栋小红楼前面停了下来。

  老远,一阵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杨娴儿拉开大门口的防蚊虫的纱门,笑道:“回来的早不如回来的巧,时间刚刚好!”开车的勤务兵赶紧往里通告:“首长,娴儿回来了!”

  杨娴儿招呼着一起,走过她家八十几平方的大客厅,往了走了两进,到了饭厅。

  炊事员正在把一盘盘菜摆上桌子。餐桌是中式的八仙桌,象餐厅里一样安了转盘。

  杨娴儿给易青拉出座位上的椅子,一边问炊事员道:“你们首长呢?”

  “在里面跟客人说话呢。”炊事员一边摆上一盘狮子头一边道。

  说话间,楼上楼梯咯咯作响,军用⽪鞋的声音敲得地板微微震颤。

  易青本来都坐下了,这时本能的站了起来,望着走廊口。

  随着脚步上进来一位全⾝军服的中年人,年龄在四十上下,估计是生活上保养的好,实际年龄肯定大的多,没带军帽;一脸不怒自威的严肃,一字平眉,双目如电,眉宇间跟杨娴儿还有几分相似,⾝材非常⾼大。

  易青的目光微微下移,看见他肩膀上镶着三颗金灿灿闪亮的金星!

  三星上将!这位大概就是杨娴儿的⽗亲,传说中的杨家将领袖,总参谋部的那位最⾼首长了吧!

  杨娴儿似乎对如此威严的⽗亲一点敬畏都没有,调⽪的行了个军礼,大声道:“首长好,首长辛苦了!”

  杨首长刀刻般严峻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指了指丫头的鼻子,自己拉椅子坐下了。

  杨娴儿连忙介绍道:“爸爸,这是我们电影学院的大才子,导演系的状元,他叫易青。昨天晚上就是他欺负我来着!”

  易青吓得一头冷汗,这话也太容易误会了吧,幸好这位参谋长没有在家配的习惯。

  杨首长眼⽪子抬也不抬,好象易青是什么人本不值得关心一样,慢慢的说道:“你不去欺负别人我就省心了。坐下吃饭。”

  杨娴儿问道:“罗纲哥哥呢?”

  话没说完,一个很沧桑的声音应道:“来了。”

  说完,餐厅里走进来一个矮胖⾝材、二十五六岁的男子。这人⾝⾼大概一米七零,体重怎么也有一百六七十斤,看上去仿佛非常老于世故一样,脸上有种莫名的忧虑和沧桑。

  这个被杨娴儿称为罗纲的人,走近餐桌,向杨首长鞠了一躬,道:“让您久等了。”

  随后又向杨娴儿鞠了一躬,道:“你好,娴儿,多年不见了。”

  再向易青鞠了一躬,道:“您好!我叫罗纲,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易青被他的三个鞠躬弄得反胃之极,心道:“他***,哪儿钻出来的小⽇本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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