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大爱如天(3)
“老伯伯!”依依一声惊叫,易青和她同时冲了上去,一把把老人扶住。
罗纲和孙茹他们赶紧找把弹钢琴时坐的琴凳,让易青拉着老人半躺着。易青放平他的上半⾝,了他的口,不停的叫他。
还好,只是痰堵了,老人口被拍了几下,悠然醒来。眼里満是绝望的泪光,巴巴的望着架子上的那把小提琴。
易青扶好老人,心里又急又气又是不忍。他这种活土匪,脾气上来了可不管你什么狗庇大师不大师的,抬头冲曾魁元吼道:“你***是人不是,怎么铁石心肠呢?就是钱不够,你也先骗骗老人家吧!不能买,商量一下租几天给他儿子拉一下再还回来也行啊!”曾魁元转过头来,看见一个年轻人怒发冲冠,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冷笑道:“小兄弟,你懂不懂事?你当我的琴是路边三百块一把的那种?没听说还有租琴的。这老人家是农村来的,他不懂也就罢了,你也不懂?我劝你们赶紧带他上医院是正经,别在我这里瞎捣!”
易青看着老人,心里一片凄然。刚才在医院,医生说老人是肺癌,而且扩散感染了,估计是没有几天⽇子了。他不过是想达成儿子孩提时学琴的心愿,想拿一把好琴去醒唤儿子对音乐的热爱和重生新活的勇气。
难道真的要老人死不瞑目?
易青想到这里,突然灵光一现,他大声道:“切,你又有什么了不起。接受两个访问就真把自己当际国大师了?”说着,易青指着曾魁元道:“听说你能在一个响乐团几十种乐器一起演奏时听出某个乐器最细微的音准上的错误——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你要在听力上赢了我,你差不多还算称得上大师,否则我就出去告诉所有人,你只是个一⾝铜臭,毫无良心的黑心商人!”
易青话一说完,曾魁元⾝后的几个学徒哈哈大笑了起来。曾魁元⾝为制琴大师,生平最自矜的就是听音辨音的能力,他能随手在钢琴上弹出五六十个小节的音,在立刻把这些杂无规律的音全记下来。
十几把刚做好的小提琴一起拉,他也能准确的说出哪把的音有哪些不准,并且说出怎么调校。
跟这种天才、奇人比听力,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曾魁元微微一笑,道:“年轻人有勇气的嘛?不过,我输了,要赔上一把价值百万的好琴,不知道你输了输什么。”
易青顿时语塞,答不上来,他自己穷生学一个,有什么能跟百万名琴相匹配的东西能拿出来赌的?
孙茹忽然想起易青在考电影学院的时候那些精彩的表现,立刻往门外的宝马车一指,道:“我们赌这辆车!”
曾魁元向门外一看,十分惊讶的看了看孙茹。心想这票是什么人啊,开着宝马车陪着一个农村病老头在这里发神经。
不过曾魁元毕竟见过大世面,孙茹这辆“宝马745”带电视电话的,而且从车⾝那种华丽耀眼的柔和⽔红来看,很可能还是限量定做的,按买主的意思弄得颜⾊那种,估计价值在一百五十万以上。反正这个赌资自己是绝对占便宜的。
易青猛吃了一惊,这么贵的车子,要是输掉了,就算孙茹的爷爷再有钱有势,再心疼自己的孙女,也非跟孙茹算帐不可。
他赶忙道:“不行,小茹,这…这个咱们再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孙茹豪气⼲云的一拍易青的肩膀,道:“你什么时候让我失望过?”
说着掏出车钥匙晃了晃,对曾魁元道:“能赢得了他,车子马上开走!”
“不过!”孙茹赶紧补充道:“赌什么题目我们来出!”
曾魁元再看了一眼那辆宝马,这么名贵的车,有钱都不好买,反正自己的车早该换了…
“好,你们说怎么赌?”曾魁元道。
易青想了想道:“放一段音乐,尽量长一点,然后双方任意提问,某个小节某个间奏某个音,谁记得清楚记得多就算谁赢。”
曾魁元点头道:“好,很公平。”说着对一个学徒道:“进去放段音乐,随便放一段就行。”
那个学徒应声进去了。
象这种对街的店面一般都会有公放音响,何况还是琴行。
过了一会儿,音乐响起来了。
易青一听,轻松的笑笑,点头道:“恩,赫氏第三响曲。”
易青的音乐修养是不错的,从小也听了不少曲子。更何况学导演以后天天接触这些东西。自从九星连珠那天,他莫名其妙的获得了超能的脑力之后,一个暑假他几乎听完了所有能找到的各种⾼雅乐。
他一天坐在那里听得响乐、歌剧、民乐什么的,全能一个音符不差的记下来,现在除了不会作曲指挥演奏乐器,他的脑子里的音乐储备比际国大师都多。
音乐停了,放了三分多钟。
易青头摇道:“不行,这么放怎么比?太短了,放十分钟我们在开始。”
曾魁元不做声,只是冲另一个学徒努努嘴,他其实是怕一说话刚才记下的又忘了。
那个学徒鄙夷的看了易青一眼,心说就好象你小子刚才放得全能记住似的,待会输了看你还怎么装!
那学徒一跑进去,里面音乐又响了起来。
这次放了十几分钟。音乐停了。
曾魁元道:“谁先问?”
易青道:“你先来吧。”
…
十几分钟过去了…
曾魁元和几个学徒傻站那里,嘴巴全是一个“O”形的。
曾魁元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的大脑简直是个复制一切的电脑,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居然会在听力上输给别人。
才问了一半,曾魁元就开始出错;而易青对答如流。把曲子再放出来一听,易青一个没答错。
孙茹和杨娴儿对易青的这种“特异功能”早就见怪不怪了。
孙茹笑面如花,一脸灿烂,得意的把车钥匙拿在手里抛了抛,笑道:“哈!车子保住了!还省了五万块!这下你大师可服气了吧?放心,我们不会出去说的,不会告诉别人您老人家输给一个大一生学,哈哈!罗纲,咱们拿琴走人了。”
罗纲平时沉默寡言,关键时刻可是老实不客气,扶起老人站好,拉过琴凳,不脫鞋子一脚踩上去,就够着了那把琴。
曾魁元眼睁睁的看着易青从罗纲手上接过琴,忽然笑了,问易青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学校?”
易青还是保持了应有的风度和礼貌,点头道:“我叫易青。我们都是电影学院的。”
“易——青?”曾魁元点头道:“好,我相信你将来一定会名扬天下的!”
易青一边礼貌的谦虚了两句,一边把琴给老人家。
曾魁元也是个豁达潇洒的人,反正输了又不能赖,索大方到底,对伙计道:“去里面拿个漂亮点的琴盒出来。”
伙计拿了个崭新的盒子出来。
老人两手直发抖,把琴盒放在琴凳上,小心翼翼的想把琴放进盒子里,谁知手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