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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夏小冬进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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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车丫鬟犹豫了一下,按规矩不经召唤是不能过去的,但既然齐管事吩咐了,应该也无妨。

  丫鬟轻手轻脚地推开间隔的窄门,向车厢里面望去。

  然后,她抬起手眼睛。

  又了一遍。

  然后,她索钻了进去,难以置信地在每一个座位上都摸了一遍。

  “里面没人。”跟车丫鬟冲外头的齐管事说道,脸上带着惊惶与不安。

  不用丫鬟说,齐管事自己也能看到。

  那么大个活人,哪儿去了?

  齐管事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糟了!”齐管事想起了那个莫名其妙躺在马车下头的人。那人明明毫发无损偏偏赖死不起来,硬是纠了好半天,最后讨了十个铜板而去——实在耗不起,齐管事就当是打发乞丐了。

  如今细想,大大的不对。从那人的⾐裳和钻车底的技术来看,岂是十个铜板可以打发的?

  再往前想,将马车⼊小巷的二品大员仪仗也有问题。前导的⾼脚牌实在太多,又没有特别留意,居然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哪位大员。

  齐管事不敢再想了。

  …

  …

  夏小冬终于在饿得饥肠辘辘、正准备走开去找点儿东西吃的时候,见到了骑马奔来的齐管事。

  齐管事的脸⾊很难看,汗⽔一道道从脸上留下来,不知是急的还是热的,见到夏小冬的时候,嘴巴歪了歪,半天没说出话来。

  “我听见前头似乎有动静。等来等去车子也不走,就下来看看。谁知刚一下来,马车就走了。”夏小冬很无奈地解释道:“我还在后头喊了两声,大概声音太小,你们也没听见。”

  齐管事抖着嘴,一时没想出夏小冬的说法有没有问题。

  听起来似乎还合理。

  难道自己想多了?

  又过了好半天,马车才赶到。这回那跟车丫鬟索不呆在本来的位置了。就跪在中间的过道里。除了服侍夏小冬吃了点东西,其他时候都死死盯着夏小冬的脚,生怕这位又忽然不见了。

  …

  …

  抵达陆家的时候。天⾊已经略有些暗了下来,竟在路上来来回回‮腾折‬了差不多一个⽩天。齐管事一路上每隔一刻钟就要确认一下夏小冬是不是还在车里,毫不留情地将自己弄得灰土土脸疲累不堪,以至于门口的小厮差点儿没认出他来。

  陆家的大宅。比夏小冬曾见过的任何宅院都要大得多。马车在门口停下,立时有手持青布帷幔的婆子上来。将车厢至侧门的路途封了个严实。

  见了这等阵仗,夏小冬稳了稳心神,按捺下要取了包袱抱在怀里的想法——这等事想来会有安排的,没道理让姑娘自己做。

  自己当然独自完全能走。但夏小冬还是虚扶着跟车丫鬟躬着⾝子递过来的手臂,一步步缓缓而行。

  幸好这样的调调不需要做很久,进了侧门。天青⾊的绸布小轿已经备好。跟车丫鬟将夏小冬扶进了轿,示意在旁侍立的两个婆子可以抬走了。自己却退后几步,⾝子摇摇晃晃的扶住了墙——这趟差事总算办完了。

  一想到曾经将这位姑娘给整丢了一回,跟车丫鬟还是不噤冷汗淋淋十分后怕。

  按陆府的家规,出了这样的差错,后果可是相当的可怕。

  小轿抬得又快又稳,⾜⾜走了一顿饭的功夫,才在某处垂花门之前停了下来。

  “夏姑娘安好。”轿帘外头传来悉的声音,竟是陆云芝⾝边的纪嬷嬷。

  夏小冬略吃了一惊。纪嬷嬷可不是一般的嬷嬷,居然过来接,想不到陆云芝回到家中,仍是颇为看重自己。

  不过几⽇不见,纪嬷嬷穿戴打扮甚是庄重得体,兼且浑⾝气派非比寻常,看着不像嬷嬷,倒像是位夫人。

  二人本是识,此时相伴而行,随口闲话几句,很快便到了一座大院子。

  那院子女墙围绕,沿着墙遍植杜鹃,一概修剪得不过两尺⾼,⽩墙绿木,清慡养眼。院门在东南侧,早有丫鬟将门打开,见到纪嬷嬷与夏小冬走来,赶着上前请安问好,引了进去。

  “这不,正好是晚膳的点儿,云芝姑娘在老太太屋里。”纪嬷嬷笑道:“夏姑娘来了,也要拜见老太太,认识一下姐妹们,回头一道用膳。”

  陆家既是外戚,晚饭也就不再是晚饭,而是晚膳了。

  区区一字之别,档次不一样呐。

  夏小冬早已打定主意,多听多看,少说少动,当下只是点头称是。

  正房门口垂手立着两个丫鬟,先是恭恭敬敬地福⾝行礼,然后才转⾝一人一边打起门帘,口中莺声燕语通传道:“夏姑娘和纪嬷嬷来了。”

  一名穿着常服头戴青灰⾊抹额的老太太端坐在太师椅上,两旁大概有七八位少女陪着,个个都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连椅子旁边小⾼几上的茶盅都几乎放在同样的位置。

  这些人真的是聚在这里说闲话,等着一块儿晚膳,不是正襟危坐在开会?或是在练习什么规矩或是仪态之类?

  众人的视线都望了过来。略打量两眼之后,又纷纷不动声⾊地转了开去。

  人家进门来,没反应是不礼貌的;总盯着别人看,也是不礼貌的。

  陆云芝便坐在老太太左侧的第一张椅子上。

  夏小冬是她请来的。陆云芝自然很快站起⾝来,笑着招呼道:“小东妹妹来了,快进来。”

  说着先给夏小冬介绍上头的老太太:“这是我祖⺟,我们家的老太君!”

  旁边马上有丫鬟过来铺上锦垫,服侍夏小冬行礼。

  其实跪拜这个事情,固然可以打上屈辱之类的标签,但也可以只看作是一种礼节。

  在椅子没有发明出来的年代,大家都是跪坐在席子上的,要说话的时候,还需要‘跽’,就是直⾝长跪的样子。秦王见范雎的时候,便‘跽而请’,千万不要理解成‘跪着苦苦哀求’的意思,只是一种急切的姿态罢了。

  来到一个需要五体投地表示尊敬的时代,非要自创个鞠躬礼什么的,那不是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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