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这个有潜力
净室再大,跟卧房也不能比,跟花厅明间之类更加不能相提并论,不过是三四丈见方罢了。
只见这小小的地方,得不能再了。巾帕之类四处丢,澡洗用的香胰子和洗头用的皂角居然都分做了几块,皂角也就罢了,今⽇新拿出来的香胰子都能裂开,阿彤实在想不明⽩。
地上自然有不少⽔迹,这里那里还有几点猩红刺人眼目。再看九皇子之时,杏儿登时轻呼了一声。
九皇子看上去十分疲惫,正靠着浴桶歪着。上半⾝打着⾚膊,⾝上竟然有好几道指甲的抓痕,下半⾝裹着一块月⽩绫子,却似乎从前并没有见过。
阿彤抢先一步,去⾐架子上取了为九皇子备下的中⾐,正准备过去给九皇子披上,却发现那中⾐了一大块,只好悻悻地放下,匆匆又去另取。
杏儿打开旁边的柜子,取了⼲慡的巾帕出来,赶着过来给九皇子擦⾝:“这可是怎么说?爷,是不是那个小人不识抬举?”
也不知杏儿是心怀不忿,抑或是不够小心,手中的巾帕恰好碰到了一处指甲划破的伤痕,九皇子‘咝——’了一声,反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刮子。
“不会服侍就滚一边儿去。”九皇子丝毫不理会跌在地上弄了半边⾝子的杏儿,抬脚就从她⾝上跨了过去,站在门口,由着赶过来的阿彤给穿上⾐裳,却只是眯着眼睛在想事儿。
刚才被抓的时候,只觉得*辣慡歪歪,怎么现在倒疼起来了。九皇子一想起之前那好一番大战,不觉心中又火热起来。
明明是元*红尚在的处子,初初的时候还痛得软语哀求,没想到不多久便花样百出,真真是让九皇子这等花丛老手都汗颜。
“这必定是媚骨天成,刚开*苞便如此风,若是再调*教一番…”九皇子将蹲⾝为他整理⾐襟的阿彤也一脚踢开,只觉得这些庸脂俗粉都索然无味,乔巧儿才是大有潜力之人。
“她后来说的事情,也大有可为之处。”九皇子一边思索,一边缓缓点头,自顾往里去了。
杏儿和阿彤都谈不上受伤,只是一个挨了个耳刮子,一个挨了个大脚丫,不免都看看远去的殿下的背影,又看看之前乔巧儿离去的方向,満眼都是不甘之⾊。
…
…
乔巧儿其实远没有看上去那么淡然和轻松,才走出去没多远,便扶着一棵树停了下来,只觉得腿两战战,股间冰凉腻粘十分不舒服,休息了好半晌,才继续前行。
好在又走了一段,终于遇到一位认识的秀女,连忙叫住了,扶持着好不容易回了自己的房间。
只是一闭上眼睛,就不觉想到九皇子那张漉漉⾎脉偾张的脸,连脖子上的⾎管都如蚯蚓般隆起可见,让乔巧儿忍不住连声咳嗽,口一阵阵发闷,觉得浑⾝就像被蜘蛛爬过了似的恶心。
秀女们并没有浴桶这样的条件,只能打热⽔来擦⾝。乔巧儿挣扎着叫来耝使丫鬟,给了两百钱,打来两桶热⽔,硬是将自己狠狠擦了七八遍。
等用过晚饭,张文娟例行过来找她说话的时候,抬手指着她的脸,半天才问道:“乔姐姐,你的眼睛怎么了?”
“怎么了?”乔巧儿也觉得眼睛刺痛难受,对着镜子一看,却是又红又肿。
什么时候哭了?乔巧儿想不起来了。她‘啪’的一声,将镜子扣在桌上,冷声道:“没怎么。你若是没事儿就先回去吧。”
张文娟默然了一刻。乔巧儿让她每⽇过来,都是事无巨细地,要她将在避暑山庄的见闻说出来,时不时打听一下某一位姑娘,当然包括夏小冬在內。
其实别的都是遮掩,想知道夏小冬的情形,才是真正的目的吧?张文娟并不傻,她知道乔巧儿对宁俊武的意思,也知道宁俊武对夏小冬的意思,岂会看不明⽩?
像乔巧儿这样,当别人是傻子,只以为自己聪明的人,其实才是傻子。
“今⽇已经有一些姑娘去了芍药廊。”张文娟不去看乔巧儿的脸,只摆弄着桌上的茶杯和茶碟,笑道:“跟我同屋的夏小冬也去了。她可真行,就做了个蛋花汤。也不说多做点儿,才盛了十来碗就没了。看样子就是应个景儿,很快就走了。”
这是当趣事在说。
“好了,我今⽇不舒坦,这些有的没的,回头再说吧。”乔巧儿说着,也不搭理张文娟,合⾝倒在了上,接着拿脚一勾,将半边儿帐子也勾了下来。
张文娟很识趣地站了起来,想了想,还是走过去帮乔巧儿将另外半边儿帐子也放了下来,放软了声音道:“既是不舒坦,就早点儿睡吧。”
既然你自己不想说话,那就不用说轩辕道长曾经到访的事情了。
“等等,”乔巧儿倒又问了一句:“她得了多少投珠?”
“是三一开。”张文娟在心中算了算才答到。
“…”乔巧儿对这个数字很是不慡,不过⾝子实在沉得厉害,几乎动不得了,也就翻⾝睡去,不再说话了。
投珠的计算,并不是按照绝对的珍珠个数,而是按比例算的。
若是按绝对个数来算,那些勤快肯多做的,岂不是占便宜。故此用于计算的,是珍珠个数与总份数的比例。比如夏小冬的蛋花汤,分成了十六份,得了十二只珍珠,就可以简化为三一开,就是每四份就有三份能得到投珠,只有一份没有。
这个算法,只有深谙选秀规则,或者有心打听的人,才会知道。张文娟还是听乔巧儿说的。只是最后的数据既不会公开,也没有直接的名次之类,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就实在不清楚了。
…
…
维京城的央中,才是宮城之所在。宮城的央中,乃是天元殿。
以天元殿为界,宮城往北,都是宮城的內院,也就是常说的后宮。
建恒宮就在后宮的东北方向,离皇后的坤宁宮相当近。
皇上就在建恒宮里,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厚厚的一叠画像。
这些,都是画工在避暑山庄,隐⾝在杂役之中,偷偷观察之后所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