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还没哭够
再定睛一看,才发现了孟明宣。
孟明宣只有十二岁多,站在一排⾼大壮硕的保镖边上,自然显小,拔秀气,像一棵小⽩杨树。
晏少卿见过他,自然晓得他的⾝份咯。
乌黑修长的眉第一时间蹙了起来。
想想啊,孟明宣都在,他舅舅,那乔远能不在吗?
姜衿这丫头越来越能行了,简直无法无天!
晏少卿都没有将车子开到停车位上去,直接停在边上,朝着姜衿按了两下喇叭。
姜衿自然看见他了,朝孟明宣笑道:“那我就先走了,今天的事情真是谢谢了,拜拜。”
“姐姐再见。”孟明宣点头笑起来,眉目秀气如画。
姜衿勾勾,背着包很快上了车。
晏少卿看她一眼,抿着薄,直接开车,随口道:“全安带。”
“嗯。”姜衿连忙扯了全安带,扣好了,目光落在他冷峻的侧脸上,便讨好般嘿嘿笑一声,主动解释道:“我不是出来玩的。孟佳妩这几天心情不好,下午跑出来喝酒了,我怕她出事,不得已才追出来的。”
“嗯。”晏少卿淡淡应了一声,再无话。
很明显,还生着气呢。
姜衿又笑了,再接再厉“幸亏我来了,不然她今天又被云昊欺负了。”
“嗯。”晏少卿又淡淡应了一声,看上去没什么情绪的样子。
姜衿小心翼翼瞧着他,继续道:“不过我揍了云昊一拳,正和他在那揪扯呢,孟明宣就刚好出现了,给我解了围不说,还将孟佳妩给送了回去,你刚才也没说下去和人打个招呼。”
晏少卿:“…”这意思怪他咯?
他总算有点反应了,拧着眉,侧头发问“那你没事吧?”
话刚问出口,就瞧见姜衿脸颊上两道红印了,冷着声音道:“你脸上怎么回事?云昊欺负你了?”
姜衿⼲笑一声,没说话。
晏少卿冷哼一声,放缓了车速,没好气道:“就你多管闲事!”
呃,又是这四个字。
姜衿简直无语了,翻着⽩眼道:“能不能换个词啊?”
“什么?”
“多管闲事。我就关心一下朋友,也没怎么样。”
“呵呵。”晏少卿看着她笑一声,也懒得多说了,收回目光。
结果又看见她手腕了。
刚才一直和孟明宣在一起,姜衿没好意思,此刻上了车,自然就下意识一。
别说,孟明宣年龄不大,手劲当真不小。
晏少卿脸⾊又倏然冷了“你这手腕又怎么回事?”
“哦。”姜衿连忙缩了缩,眨眨眼睛笑道:“没什么事。”
“…”晏少卿彻底收回视线“当我没问。”
又生气了?
姜衿觉得这人真不是一般难搞,又连忙小心解释道:“手腕真没事,就我和孟明宣往出走,觉得那孩子可爱的,想一下他头发嘛,他就突然正当防卫了。”
晏少卿:“…”半晌,淡声提醒道:“以后和异保持距离。”
姜衿傻眼了“至于吗?那孩子才十二岁,算什么异啊。”
“你觉得是同?”
“呃。”
姜衿定睛看他一眼,扑哧笑道:“好了好了知道了,就没见过你这么小心眼的男人。”
他小心眼?
晏少卿就更不想说话了,就当他小心眼吧。
他就是不怎么乐意。
乔远也罢,孟明宣也好,孟佳妩也好,总归,这几个人他都算不上非常喜,确切地来说,他受了老爷子一点影响,很自觉地一直和孟家人保持距离,自然希望姜衿也能保持点距离了。
不过——
两个人因为这些事也闹了好几次了,没必要。
明天两家人要见面,他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又惹得这小丫头炸⽑不満。
晏少卿一路没怎么说话,姜衿倒是主动和他东拉西扯了一阵,到最后,就有点困了。
她坐车总容易犯困。
一只手扯着全安带,靠在座椅上,打盹儿。
也不知道到了哪,突然被一阵机手铃声给吵醒了。
姜衿一睁眼,就看到晏少卿戴上了耳机,声音低沉平缓地“喂”了一声。
然后——
他车速突然就慢了下来,淡声道:“我现在过去。”
姜衿一愣。
晏少卿挂了电话,看她一眼,开口道:“方淮出了点事,我得回一趟医院,你要不先回家?”
走了好一会,两个人距离依云首府也不远了。
“方律师怎么了?”姜衿蹙眉问。
“头部受伤了。”
“啊?”
姜衿还有点意外,也不想耽误晏少卿时间,索道:“那我和你一起去,回去也没事嘛,上次我住院他还来看过我。”
“也行。”晏少卿点点头,不废话,直接十字路口掉了头,回四院。
路上还有点堵,等两个人再到医院,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方淮和云舒也刚到没多久,处理了一下伤口,就在急诊科里等着他们。
“晏教授。”急诊科值班的医生看见他就舒了一口气,低声道“情况不算严重,可伤口有点深,流了⾎,看样子是得针才行的。”
“嗯,我看看。”晏少卿点点头,就去方淮边上了。
方淮一只手扣着纱布,捂着后脑勺,蹙着绮丽的眉,就坐在椅子上。
晏少卿俯⾝查看了一下,淡声道:“是得针。”
“要不找你呢。”方淮无奈道“还是自己人放心一些。”
“怎么回事?”电话里没有多说,晏少卿看着他的样子,也忍不住蹙眉问了一句。
“稍后再说吧,你先给我看伤,疼死了都。”
“行。”晏少卿也就不问了,看一眼边上红着眼眶的云舒,目光又落在急诊科医生⾝上,吩咐道“先准备手术吧。”
“好。”医生点点头,应了一声。
已经下了班,医院里非常安静,晏少卿直接带着方淮去针了。
情况也不严重,姜衿和云舒就等在急诊值班室。
云舒坐在椅子上,从头到尾红着眼眶,也没说话,看上去还有点心神恍惚。
姜衿打量她半天,小声道:“怎么回事啊?”
“是云昊。”云舒也没瞒她,无奈道“我在公司加班,云昊不知怎么就过来找我了,喝了点酒不让我走,恰好方淮就来接我了,两个人动了手。”
姜衿:“…”怎么哪哪都有云昊啊?
那人她眼下也算了解,自然晓得,云舒所言不让她走,一定不光是阻拦的意思。
指定动手动脚了,又醉着,说不定还和上次一样。
被方淮看见,那不是找打吗?
姜衿都无语了,轻声安慰道:“已经这样了你也别伤心,就几针嘛,很快就能长好的,方律师那人好的,也不会因为这个就和你闹脾气。”
“我知道,就心里愧疚。”云舒苦笑一下。
她是为了逃开云家才答应了方淮的提议,协议结婚。
平心而论——
方淮对她好的,他⽗⺟对她更好。
可眼下她都连累方淮好几次了,每一次都是因为云昊的事情。
就光打架挂彩,这都第三次了。
人家脑袋都受伤了,她怎么可能不愧疚呢?
云舒蹙着眉,看上去烦的,到最后,又好像在想些什么事情,一直抿着。
姜衿看着她,也无奈的,安慰了几句没什么效果,索和她东拉西扯地讲起故事了,讲了点故事,又随意说了自己住院时记得牢的几个笑话。
到最后,云舒看上去才放松了一些。
再没一会,方淮和晏少卿就了针出来了。
——
晚上九点十五分。
四个人一起出了医院。
方淮来医院没开车,晏少卿抬手腕看一眼表,直接道:“我送你们回去。”
“不⿇烦了,打车回去也一样。”方淮笑了笑。
“顺路的事。”晏少卿淡声道“你妈刚才不打电话说了吗?让你们一起回家去,那地方就在我们回家路上,能有多⿇烦。”
方淮略微想一下,笑起来“好像也是。”
“上车。”晏少卿直接发话了。
方淮看一眼云舒,开口道:“走吧,我们俩坐后面。”
“回你爸妈家啊?”云舒看上去还有点迟疑。
“她已经知道我受伤的事情了,非得要我住回去,那就回吧,没事,我就说被打架的两个同事不小心殃及到了,别担心。”
云舒抿着看他一眼,点了一下头。
她是有些担心的,毕竟,方淮的⽗⺟对他非常疼爱。
要是知道了这件事的真相,指定生气,连带着,也就知道他们结婚的真相了。
可——
云舒想到自己刚才的决定,又愣了一下。
不说话了,安静地上了车。
姜衿也上了副驾驶,晏少卿开车,先送方淮和云舒回家了。
方淮的⽗⺟都是公务员,眼下双双退休在家,膝下两个儿子,方淮是二老,和他哥哥都算事业有成,家境自然算得上殷实了。
十点左右,晏少卿将车子驶⼊了方家⽗⺟居住的黎园。
他和姜衿是第一次来,已经到了家门口,自然拗不过方淮的提议,进去坐坐。
事实上——
半路上方淮已经打了电话,提了有客人的事情。
晏少卿停了车,也就带着姜衿一起下去。
姜衿还有点不好意思,小声问晏少卿“我们第一次来,都没带礼物,会不会不太好。”
“已经没带了。”晏少卿抬手她头发。
言下之意,已经没带了,那就算了。
大半夜的,他也总不可能找地方买礼物去,反倒显得见外了。
姜衿鼓鼓腮帮子,也就没说话了,跟着三个人一起,进了方淮⽗⺟家。
方淮拿钥匙开了门,里面客厅里等着的方⺟听到响动了,很快出来,笑着道:“请进请进,真是⿇烦你们了,这么晚还送他回来,别见外,不用换鞋了,就和自己家里一样。”
这话自然是说给晏少卿的。
晏少卿礼貌笑笑“都是朋友,应该的,阿姨您别客气才是。”
方⺟乐呵呵笑两声,一抬眼就看见姜衿了,正要说话,就被方淮直接打断道:“这是姜衿,少卿的女朋友。”
“哦。”方⺟明显愣了一小下,她还以为是妹妹呢,很快回过神来,招呼道“这姑娘可真⽔灵,来来来,客厅里,哦,不,餐厅里坐吧,腾折这么久肯定没吃饭吧,阿姨包了饺子,这就给你们煮点都尝尝。”
“阿姨别⿇烦了,我们过会就得走。”晏少卿连忙道。
“不⿇烦不⿇烦,”方⺟好像怕他们这就离开似的,一边挽着姜衿往里面走,一边说道“⽔都已经烧上了,我让老头子在厨房里看着呢,你们好歹吃点东西再走,阿姨安心。”
姜衿抿着看了晏少卿一眼。
晏少卿看看方淮,有点哭笑不得。
方淮勾笑笑,直接道:“真不用客气,我妈这人好客,给点面子。”
“那我们就叨扰了。”晏少卿从善如流。
方⺟眼看他应下,可算⾼兴了,按着姜衿肩膀让她坐在椅子上,扭头就朝着云舒道:“小舒来陪着这丫头聊聊天,妈去看一下⽔开了没有。”
“您去吧,我陪着。”云舒点头笑笑。
方⺟乐呵呵地去了,没一会,又端出两盘切好的⽔果来。
姜衿其实也饿了,客气了两下,也就笑着接过她递上来的叉子,吃了两块菠萝。
方⺟又去厨房里忙碌了。
方⽗很快出来,和几个人打了招呼,陪着聊了一会天。
方⺟就端着两盘饺子出来了,放上桌,转个⾝,很快又端了两盘出来,顺带着,还招呼方⽗帮几人端了醋碗出来,非常热情贴心。
从下午开始四个人都没吃饭,其实都饿了。
方⺟手艺不错,饺子包的一个个都圆浑可爱,鼓鼓的,形状一致。
口味又是姜衿喜的莲菜大⾁馅,到最后,她不但低头吃完了一盘饺子,用完了醋汁,就连方⺟特意端来的小碗面汤,都喝了个⼲⼲净净。
方⺟自然⾼兴地不得了,送她和晏少卿出门,都哼起歌了。
方淮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忍不住打趣道:“知道的说是我朋友,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亲儿子回来了。”
“我倒想让人家当亲儿子呢,比你省心多了。”方⺟看他一眼,没好气地走到他跟前,看着他后脑勺上的纱布道“伤口很严重?怎么都针了?”
“还好。”方淮淡笑一声,并不多说。
“十一点了。”方⺟看一眼墙壁上悬挂的摆钟,催促道“快点上楼休息。”
话说完,又看一眼沙发上坐着的方⽗,疑惑道:“小舒呢?”
“厨房里洗碗呢吧。”
“洗碗?”方⺟一愣,很快就转⾝走到厨房里了,将云舒往外推,便推边道“几个盘子而已,放着我洗,你上班一整天了多累啊,早点上去歇着。”
“妈,我没事。”云舒都有点哭笑不得了。
“没事也不用你洗,我整天在家里闲着呢,这些事情我⼲就行了,快去休息。”
云舒住了步子看着她,有点无奈。
“去吧去吧,知道你孝顺,等我以后做不动了你再替我就行,乖,快点去休息,十一点多了都。”方⺟不由分说,连厨房门都给关了。
云舒在外面手,柔声道:“那辛苦您了,您也早点休息。”
厨房里传来冲⽔的声音,方⺟又催促她了。
云舒只得转⾝上楼去。
方淮先她一步上去,简单地冲了一个澡,换了睡⾐上。
云舒随后,也很快洗了澡,穿着睡⾐出来了。
两个人都靠在头,一左一右,距离不远不近,云舒侧头看他一眼,抱歉道:“今天的事情真是对不住的,又连累你受伤了。”
“没事,怪不得你。”方淮并不介意。
“嗯。”云舒浅浅应一声,抿抿,继续低声道“我刚才想了一下,觉得我们要不还是离婚算了。”
方淮相貌好,其实并不近女⾊,眼下相处了一段时间,她也算了解。
可——
昨天那张照片里,他和那个女人的确亲密。
应该,是有人了吧?
两个人事先说的好好的,并不⼲涉对方感情之事,若是有了喜的人,可以协商离婚。
而且——
一来她连累方淮好几次,有点不好意思,二来方淮的⽗⺟实在对她太好了,她感动难言,既不想继续顶着儿媳妇的⾝份欺骗二老,又不愿意继续待在方家享受疼爱。
感觉起来,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她会不舍得离开这样一对老人。
早断早好。
云舒的心情还有点复杂。
她不怎么好受,边上听着她说话方淮就更不好受了。
他下午到的时候,云舒正被云昊庒在桌子上吻呢,那一瞬,他就怒火中烧了。
直接过去揪了云昊⾐领,就是一拳。
眼下——
那种憋闷气愤感都还没能下去。
云舒倒好,不说好言好语安慰解释一下,竟然要离婚?
就现在这样,她要提出离婚,他妈那一关都难过,指不定怎么揍他这个当儿子的呢。
当然不行了。
方淮胡想着,就对上云舒看他的眼神了。
他一愣,云淡风轻道:“怎么突然就有这种想法了,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好的。”
云舒:“…”她怎么就不觉得哪里好的。
云舒蹙着眉,继续道:“云昊是一方面,事实上主要是你妈的原因,她对我太好了,我受之有愧,感觉没办法一直骗下去。”
“你对她也好的。”方淮一笑“她说你每天都打个电话问候她,老人嘛,就想要点重视关心,你儿媳妇这个角⾊也做的不错。”
“可是…”
云舒话音未落,方淮突然皱着眉捂了一下头。
“怎么了?”云舒自然紧张了。
方淮仍旧是拧着眉,看着她,声音低哑道:“伤口疼。”
“怎么回事啊?这怎么办?”云舒想到一开始他流的那些⾎就觉得晕,紧紧蹙眉道“要不给晏医生打个电话问问吧,留下后遗症就不好了。”
“不用。”方淮阻止她“你倒点⽔吧,我药还没喝呢。”
“哦。”云舒连忙下了,去给他倒⽔。
方淮看着她忙碌的背影,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药过了,伤口一直在隐隐作痛,不过远没有他刚才表现的那么夸张就是了。
他只是不想离婚。
脑海里这个念头闪过,方淮突然就愣了一下。
的确,他不想离婚。
和云舒相处的这段时间,多半时间温馨平淡,偶尔他逗逗她,看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也觉得心情悦愉,说实在的,他享受这种安稳的感觉了。
而且——
这是和以前谈恋爱的时候,完全不同的一种感觉。
贺景妍子活泼大方,喜玩,尤其喜拍照、逛街、旅游,体验新奇和刺的事情。
他其实不一样的。
他少年时候因为太漂亮的相貌苦恼过一段时间,和刺新奇相比,更喜音乐,沉浸在音乐世界里,可以让他放飞心情陶醉自我,本质上,他是喜安静的。
他以前一直觉得爱情就是互补,他喜静,贺景妍好动,所以他们天造地设,彼此磨合。
就好像——
贺景妍喜拍照,他却不喜,一开始惹了她不⾼兴,后来他却一心一意帮着她拍照,两个人这样的矛盾,也就刃而解了。
可眼下,许是因为时间实在太久了,当时那种快乐都淡了许多。
与之相反的,都是愧疚和庒力了。
贺景妍的事情放在他心上,八年来,每每想起,他都难以释怀,无法放松。
方淮蹙着眉,陷⼊沉思了。
云舒倒了⽔回来,就对上他心不在焉的神⾊,连着唤了两声,方淮才回神,看清她手中的⽔杯,笑着道:“谢谢了。”
“不客气。”
云舒又转⾝拿了药给他。
方淮将一把药全部扔了进去,微微仰着头,喝了大半杯⽔。
这男人,实在是有一副好⽪囊。
云舒看着他滚动的喉结,还有点不自在,索移开视线,看向一边去。
方淮将⽔杯放在了头柜上,淡声道:“很晚了,休息吧。”
“你怎么睡?”云舒看一眼他后脑勺,发问。
“只能趴着了。”方淮耸耸肩,抬手将头灯拧到了一个昏暗的程度,问她“留点光不介意吧?”
“嗯。”云舒点点头“留着吧,你起来方便点。”
方淮笑了一下。
云舒扯了点被子,闭着眼睛,准备觉睡了。
她和方淮同住一个屋,同睡一张,甚至,方⺟为了保证他们夜夜亲密,给房间也就留了一被子,虽然这被子比较大吧,那睡起来还是尴尬的。
好几次,早上醒来她都莫名其妙滚到方淮怀里去了。
云舒正胡思想,昏暗里突然响起一声机手 信短提示音。
是方淮的。
方淮也愣了一下,抬手拿了机手。
“睡了吗?”信短来自贺景妍。
方淮抿了抿薄,迟疑了好一会,回复道:“正准备休息。”
“我想你。”贺景妍的信短很快又来了。
方淮将机手调了静音,回复道:“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早点休息。”
很快,贺景妍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方淮手指握着机手,过了半晌,掀开被子起⾝,踩着拖鞋,抬步去台上打电话了。
云舒也没什么睡意了,平躺在上,听到他的声音从台上传进来,不怎么清晰,可,她能隐约感觉到,耐心的。
她抿了抿,侧过⾝,换了个势姿 觉睡。
突然,心情就有点烦闷了。
方淮子属于温和礼貌的那一种,偶尔无赖,相处这么长时间,她也算了解。
可——
她其实没见过他和别的女人相处。
方淮这样的长相,一般美女,站在他边上都是自惭形秽的,得顶着庒力。
照片里那女人,倒是和他比较登对,天造地设。
谁在追谁?
还是说两人互有好感,已经在进展了?
既如此,她都主动提出离婚了,方淮还⼲嘛不答应?
云舒正胡想着,方淮就挂了电话,进来了,轻手轻脚地上了。
却没觉睡。
不多会,好像又在头柜菗屉里摸了什么东西,再一次去了外面台上。
夜里很安静,云舒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
方淮在菗烟?
她第一时间想到,狠狠愣了一下。
在她印象里,方淮这人应该是不菗烟的才对。
脑袋上还带着伤呢,大晚上菗烟。
云舒觉得自己应该出去劝劝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还是算了,她也没什么立场对他太关心,还是省点心,觉睡好了。
她又翻个⾝,继续觉睡了。
可——
实在睡不着,半晌,无奈起⾝出去,轻声道:“伤口还没好呢?菗烟伤⾝。”
方淮想事情太出神,猛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话,转过⾝看见她“哦”了一声,顺手就掐了烟。
云舒看着他,索也抬步过去,站在他边上。
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低声继续道:“你在心烦?要不还是离婚吧?”
他要是真得心里有人了,离婚是个不错的选择嘛。
难不成——
他不知道怎么和那个女人解释?
云舒略微想想,又道:“你是不是觉得没办法和人家解释?要是需要我的话…”
她没察觉,方淮的脸⾊有多难看,仍旧自顾自说着。
正说着,方淮突然倾⾝,将她庒在台护栏上,一只手掐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薄就凑了过去。
“唔!”云舒猝不及防,连忙推他。
就在她张嘴的这一瞬间,方淮灵活的⾆就直接探了进去,翻搅。
云舒闻到了淡淡的烟草味。
又羞又气又急,没好气地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开。
方淮⾝形清瘦修长,可,到底是个男人。
⾝⾼一米八以上。
他的吻一开始急促,到后面就慢慢地非常温柔绵了,逗弄纠着她的,又专注,又认真,还有一丝很容易察觉的柔情。
他慢慢试探吻亲她,气息微。
云舒的气息也就了,有点无力感,一只手揪着他睡袍,承受着他的吻,不反抗了。
许久——
两个人才慢慢分开。
方淮低低息着看她,声音微哑道:“你就这么想离婚?”
云舒:“…”她还不是为着他考虑的。
可眼下,关于那个女人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这人,突然吻自己是几个意思。
云舒蹙着眉,才发现自己一颗心跳得极快,让她有点不敢说话了。
“我最近的确遇到一点事。”方淮一只手捧着她的脸,指腹轻轻地挲摩了两下,请求道“给我点时间,我能够处理好,完了再说我们的事情,好吗?”
“我们…”
云舒话未说完,方淮直接伸手捂了她的嘴。
他不想在听见什么协议结婚的话。
他动心了。
他拿了烟出来,以为自己肯定会想起很多关于以前的事情,可是没有,他想到的,都是这段时间以来的点点滴滴,都是眼前怀里这女人。
他们每周回来三天,同而眠。
她的气味令他安心,偶尔红着脸的样子令他心情悦愉,和⽗⺟谈的样子,让他觉得岁月静好。
他想留住她,想继续这样温馨平淡的生活,和她。
而不是和贺景妍。
甚至——
再想起贺景妍,他对云舒的愧疚都很深。
好像一种背叛。
虽说两个人说好的协议结婚,可不知怎么地,他已经丢了心。
他喜听云舒无奈地说起他妈妈熬汤给她补⾝体的事情,也喜她早上在自己怀里醒来的羞赧,这喜,早已经渗透进他的心里,⾝体里。
方淮手指摸抚着云舒娇的,云舒不自在极了,偏过头去。
他便直接揽着她抱进怀里,再次要求道:“给我点时间,不会很久。”
云舒觉得自己应该推开他,可她没有。
没有推开他,也没有生气愠怒。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和不愿示人的秘密,她是,方淮自然也是。
云昊和她的事情,方淮撞见了好几次,可他从来没问过,给她⾜够的尊重和包容,她觉得,也许,她是应该给方淮一点时间和信任的。
顺便,也给她自己一点时间,她得好好想想。
她有点。
——
没一会,两人进了房间。
头的机手屏幕亮了一下,方淮又拿过看了一眼。
晏少卿不久前发的一条信短,说是他和姜衿两人已经到家了。
方淮靠在头,回了一条“行,早点休息。”
晏少卿澡洗出来才看见了,看一眼时间,十二点半,也就没有再回复。
这才发现姜衿还没上。
愣一下,抬眸搜寻,看见书房里有灯光。
大半夜的,这丫头不觉睡在书房里做什么,这么勤快?
晏少卿微微沉着脸,抬步到书房了。
姜衿跪在书桌前面,神⾊很专注,敲键盘。
她在另外一个浴室洗了澡,洗完了眼见晏少卿还没出来,又没什么睡意,就牵挂着她未写完的小说了,所以到了书房。
书桌太大了,椅子也大,可升降的转椅,应当是晏少卿上次调节的⾼度。
她懒得调,也就直接跪在椅子上。
太出神,都没有发现晏少卿突然进来了呢。
仍旧在写小说。
晏少卿站在门口看着她。
小丫头洗了澡没有戴假发,头发还是有点短,⼲净利落地竖起来,衬着巴掌大小一张脸,⽩净纤巧,眉眼清明,看上去,就像个少年。
洗了澡,上⾝松松垮垮地穿了他一件⽩衬⾐。
下面…没穿。
晏少卿的目光落在她蜷着的细⽩小腿上,⾝子突然就有点紧绷了。
觉得自己还真是那啥的。
这丫头这样一副清汤寡⽔的样子,都能让他有反应。
晏少卿正神游,姜衿就看见他了,眼睛弯弯地笑起来“晏医生。”
又是这个称呼。晏少卿简直无语,抬步走到她跟前去。
姜衿保存了文档,退出了U盘,直接关了电脑,从椅子上蹦起来,张开双手就搂上了他的脖子,顺便的,两条腿环上晏少卿劲瘦的⾝了,紧紧的,藤条一样。
“在⼲吗呢刚才?”晏少卿两只手托着她的臋,一边往卧室走,一边问。
姜衿低头看着他,突然就喜上了这个动作,歪着头吹口气给他,柔声道:“老公。”
晏少卿一愣,抬眸看着她。
姜衿坐在他怀里,自然比他⾼了,清楚地看见他深沉的眼眸。
隐忍克制的,她已经悉了。
她不想去上。
晏少卿抱着她过去,肯定又是这样那样一通欺负,她是被庒的那一个,太弱了。
不行。
从两人结婚到现在,这种事上,她都没有占据过主权呢。
好没有成就感。
姜衿扁嘴胡想想,两只手就揷进晏少卿头发里了,声音小小道:“别去上了吧。”
晏少卿头⽪非常敏感,姜衿也知道,她做出这个动作,他当然就晓得小丫头又打了什么鬼主意,哑着声音,忍耐道:“别想着胡闹。”
不去上?难不成她想在哪里?
沙发地毯书桌上?
一个比一个脏,而且也不软,她肌肤这么娇嫰,得蹭破了。
晏少卿抱着她,继续往卧室走。
这一刻,他仍旧是那个理智残存的男人,他不曾想,怀里这丫头,在未来很多个时候,都能让他失去理智。
他的生活依旧是刻板的,没有姜衿那么多跳跃的想法。
姜衿想到了,自然想付诸于实际。
于是——
晏少卿抱着她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她直接伸手拉上了门。
将两个人关在了外面。
顺带着,飞快地扭了两下门上的钥匙,一抬手,又拔掉,直接扔的远远的了。
晏少卿:“…”半晌才回神,气得不得了,瞪她道:“我看你今晚是不想睡了。”
“嘿嘿。”姜衿抱紧他的头,呢喃道“晏医生,你自己都不觉得,你这人实在太无趣了吗?”
他无趣?
他怎么不觉得他无趣呢?
他无趣的话,能将两个人的第一次安排在游艇上啊。
不就想给她留个浪漫的回忆吗?
晏少卿将她庒在了门板上,沉声道:“不觉得。”
“这就和喝醉的人不肯承认自己喝醉一样,无趣的人也不觉得自己无趣嘛。”姜衿笑嘻嘻说着,话刚说完,就是一声轻呼。晏少卿隔着一层衬衫在吻她。
她洗了澡就准备觉睡里,里面自然没穿背心那些小⾐服。
被他突然一吻,整个人都软了。
晏少卿用牙齿咬开衬衫纽扣,发出昅的声响来。
姜衿差点从他⾝上掉下去,愣了半晌,从脸蛋到小拇指都红了起来,被他庒在膛和门板间,予取予求了。
“感觉如何?”晏少卿在吻亲的间隙,仰起头低声问她。
姜衿嘴硬道:“什么感觉啊?”
“嗯,好。”晏少卿点点头,趁她不备,直接松了手。
姜衿一声轻呼还没出来,他又直接抬腿抵在门板上,接住了她。
捉弄她?
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
姜衿都没想到,还有更讨厌的。
有些事上,再窝囊的男人都不容许被挑战,更何况晏少卿这样的男人。
门板晃动了快一个小时,感觉快塌了。
她也哭求了半个多小时,嗓子好像都哑了。
晏少卿总算放过了她。
抱着她坐到了沙发上,清理了一下。
姜衿睫⽑上还挂着泪呢,扁着嘴,有气无力地揪扯着他的膛。
“别闹了。”晏少卿抬手握住她的手,哑着声音道“刚才还没哭够?”
姜衿:“…”眼见她乖乖停了动作,晏少卿勾勾,抬手在她脸颊上拧一下,将她放在沙发上,自己抬步去拿了钥匙,开了门,将脚下几件⾐服捡起来扔到了洗⾐篮里。
一切整理完,洗了手,才转⾝回来抱着可怜巴巴的小东西回卧室。
---题外话---
呼呼,昨晚睡太晚了,重温了两集电视剧,真是作死啊。
不过阿锦重温的是《正门下》,真是太里面的男主韩舂明了,大爱啊,O(∩_∩)O哈哈~
月底了,这个月只有二十九天哦,亲爱的们千万别想着把月票留到三十号去,阿锦会哭死在厕所的,求票求票求票,重要的事情来三遍,群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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