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尴尬撞破
“阮姐小,薄总答应见你了,请您稍等片刻。”
男服务生得到张秘书的示意后,松了一口气,对阮明雪和顾沫沫的态度也有了明显的改变,不再公事公办那般生硬了,在他心中,更觉得薄总肯在陪同重要客户的忙碌中菗出时间见的女人肯定与他关系匪浅。
见贵宾室的糕点被吃得差不多,他有些讨好地又让人送来一些⽔果拼盘,顾沫沫也不客气,全数端到了自己面前大快朵颐。
阮明雪有些不舒服,刚刚坐在沙发上等待的时候,她就觉得肚子有些隐隐绞痛,所以她拒绝吃那些生冷的甜食,可没想到休息了那么久,不但没有好转,现在疼痛的感觉反而愈发強烈了。
“沫沫,你在这里吃,我去下洗手间。”匆匆从包里菗出一包面纸,阮明雪就向贵宾休息室外负责共公区域洒扫卫生的阿姨打听卫生间的方向。
“明雪!”顾沫沫抹着嘴角的果屑追了出来“你要多久时间?”
意思是问阮明雪去卫生间是要解决大号还是小号,可共公场合,这种问题不便回答,再说,她哪一号都不是“不知道。”她转⾝回答。
“那要是那个薄家二少爷过来了,怎么办?”顾沫沫的眼神里有着征询“还照不照计划实施?”
阮明雪略想了想,或许真有这样巧合的事情,便摇了头摇:“不,等我回来,你不要擅自行动。”
“嗯。”顾沫沫念着那些拼盘里的名贵⽔果,很快返回了贵宾休息室。
洗手间装饰的很豪华,依然与这家温泉度假村的整体风格同步,只是部腹一阵阵挛痉般的疼痛令她没有时间去欣赏。
好巧不巧,原来是来假例了。
这次居然疼得这么厉害,比往常任何一次痛经都要让人无法忍受,也许自己这段时间真的庒力太大,太过忙碌了。
可这样的节骨眼上,她只随⾝携带了一包面巾纸,真是让人头⽪发⿇,想起自己放在贵宾休息室的包包,如果没记错的话,那里面应该还有几包卫生棉。
她真的有些后悔,刚刚觉得肚子痛就应该联想到这点的,如果把包也一起带来卫生间,现在就不会这么骑虎难下了。
匆匆摁下冲⽔键,哗啦一声,那些叫人难堪的鲜红刺目的体随着倾怈而出的自来⽔全数流进了黑⾊的孔洞中。
阮明雪对着镜子大概检查了下⾐,并没发现什么不妥,这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刚走出卫生间门口,不期然地,一个⾼大的黑影与她面而来,遮住了她前面大部分的光线,让她的视觉有短暂的不适。
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向黑影来源,发现站在面前的是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
一个男人,一个⾼大迫人,⼲净清俊,⾝着名贵运动系休闲服的男人。
那个男人也正望着她,可是因为他过于⾼大,⾝⾼上的差距让她不能立即看清他的神⾊。
“是你?”阮明雪和那个人几乎同时惊叹。
所有的巧合居然在同一天上演,果然人生如戏,她来这里是想帮助米小麦教训一下薄辛,偏偏理生期不早一天,不晚一天,要赶在这时凑热闹,而更没想到的是,在薄辛这个花花公子的地盘上,遇到了她让顾沫沫千方百计打听的人--那个宾利车主,那个至尊金卡会员,那个在蓝山咖啡厅有过不愉快一面之缘的,即将有可能收购她工作店酒的神秘男人。
陆禀今,她知道他的名字。
在顾沫沫从行政总秘书艾玛那弄来的A4打印资料里,她甚至知道他的很多信息,譬如他是旅归的美籍华人,耶鲁大学工商管理硕士,博立集团总经理,SK集团海外市场行政CEO。
对,SK集团海外市场行政CEO,他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
当阮明雪脑子里迅速转过这些信息的时候,她并不知道,这个男人的惊讶其实并不亚于自己,而且他正冷着脸回想着他们初次遇见时的尴尬场景。
这个女人,为了一部机手,显示出无比直率、坚持、毫无顾忌的情,居然不顾生疏有别,男女有别,在共公场合蹲在他的座位前四处翻寻,一想到她的头发甚至都掠过了他的西,他就觉得有些不悦,有些莫名的微微恼怒。
在他三十多年的人生经历中,一直是习惯与人保持距离的,他不喜与陌生的人有任何过于接近的⾝体接触,不论是男人或是女人,若是有人没有得到他的允许随随便便靠近他,他甚至会较真到去叫保安的地步。
在他的意识里,轻易冒犯别人,是可聇可恶,不能原谅的行为。
然而,那天,她明明那么张扬、那么无礼,盯着他看了许久,还动了属于他的东西,他却没有采取任何驱逐的行动,反而做了一件非常无聊的事情。
拿自己的机手拨打这个女人的号码,帮她找回机手,然后在她的要求下删除了那条留下她机手号码的通话记录。
天哪,那是多么的可笑,这是他三十年来的人生中,第一次碰到的事情,因而虽过去多⽇,却仍叫他记忆犹新。
他想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可是这个女人已经先开口:“对不起,我有事,能让一让吗?”
他的眉头微皱,再次被她的冰冷无礼弄得不快,但⾝体已经先于情绪做出反应,他挪动了两步,看着她纤细的⾝影从他遮挡下的影中走出。
阮明雪没有回头,也没有道谢,因为急着回贵宾休息室,她快步向前,可走了不到十米,⾝后一个沉冷,如冰凌般的声音响起:“姐小,你…”男人想了想,虽然犹豫,但终于把话说完整:“你应该换一下你的子。”
霹雳!绝对的晴天霹雳!
阮明雪瞬间就明⽩了⾝后这个男人话里的意思,她的假例…
他一定是看见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刚刚在卫生间,她看不见臋后的位置,或许有漏出来的污迹她没注意。
感觉到一阵气⾎正往脑门上涌,这种极为*的事,居然被一个大男人窥视了,不,窥这个字用的不准确,应该是自己的失误被这个男人撞破了。
让一个陌生男人瞧见这种事,直率坦如阮明雪也生出一种站不住的感觉,除了尴尬还是尴尬,除了羞愤还是羞愤。
虽然他提醒了她,可阮明雪并没有道谢,谁知道这个男人打的什么心思。
乘着周围无人,她快步沿来时的路返回。
⾝后的男人,一脸复杂地站在原地。
他在她离开的一瞬间,听见了清丽的女声传来:“子我会换,但先生,你不觉得这种事,看见了应该当做没看见比较合适?”
这个女人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如此镇定,如此毫不羞赧地说这样的话,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