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华灯初上，坐落在重划区的繁华地段上，人汹涌，热闹喧哗。能进驻此地的，都是在台湾赫赫有名的连锁店家，其中，有栋外观看来典雅坚固的米白色大楼，内部装潢得时尚新，看起来造价不菲，而占去四个楼层的SUPERCLUB，更是此区的佼佼者。

　　在SUPERCLUB四楼的总监办公室隔壁，有会议室、职员办公室、茶水室…等，区隔得清楚分明。

　　“唉…”穿着学生制服的诗诗，坐在韩宴配给她的小桌子后面，一手拄着下颚，一手移动鼠标，两眼无神地盯着电脑萤幕，表情很烦恼。

　　“怎么？哪里不懂？”窝在角落的庶务员，是整个楼层“唯二”还在的人，只见他快手快脚，迅速把茶水室的小冰箱货源补齐，才把注意力分到才进公司几天的菜鸟身上。

　　他下班的时间快到了，有事，就快问吧！千万不要在下班后，打电话来罗哩罗唆，打扰他的休息时间，他可是会翻脸的。

　　“没啦！凯伊，我是想知道韩…老板哪时会进办公室？”咬着笔杆、脸懊恼的诗诗差点把韩宴的名字喊出来。

　　她已经来这里工作三天了，但，除了第一天，她曾见到他五分钟，听他代必须做什么事之外，他的人几乎是消失的，她根本没机会跟他反应她的问题。

　　“你说韩先生？其实，他不一定啦！这边算他的副业，他要自己的正事处理完，有空才会过来。不过你还是要把那叠资料整理好，他就算没过来，也会上网查阅。”凯伊努努嘴，明快代该注意的事项。

　　他跟诗诗分属不同编制，他是SUPERCLUB的工作人员，韩宴是SUPERCLUB的股东，下班前，把整个办公楼层欠缺的东西补齐，是他该做的工作，而诗诗是韩宴个人聘请的工赎生，只对韩宴负责。

　　“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在我的上班时间都不会进来罗？”诗诗眨眨眼，试图理解老鸟话中的含意。

　　“有可能，但也可能会进来，所以我才要补齐冰箱的东西。韩先生进办公室的时间不一定，但肚子饿了，冰箱没有东西，其他的股东看到，可是会骂人的。”

　　四楼的职员几乎都看四个股东的脸色过日子，眼捷手快，体贴上意，是第一件要事。

　　“原来是这样。”诗诗用力点头，表示受教了“那这叠资料，我应该可以拿回去打吧？”

　　没等凯伊回答，男人醇厚优雅的嗓音便从她身后传来“不可以！鲍司的重要资料不能随便带出办公室。”

　　“噢！”没想到会听到韩宴的声音，诗诗错愕的转头，小嘴张成“0”字形。

　　韩宴没看她，提着笔记型电脑，迳自坐在沙发上。

　　“韩先生，您看看这里还欠什么东西？”凯伊看到斯文俊雅的男人出现，脸上的笑容多到快滴出汁了。

　　等韩宴确认完毕，他就可以下班啦！

　　“差不多了。厕所的壁灯，有找人换了吧？”忙着浏览网页的韩宴，推推镜框，边打边问。

　　“有，那个部分，早上就处理好了。”凯伊迅速回报。

　　“那就没事了。你可以先走了。”韩宴轻轻点头，大方放人。

　　“嘻！”凯伊听到韩宴的回答，轻笑一声，回到座位上收拾东西后，伸手跟诗诗这个小菜鸟挥了挥，快乐的回家。

　　坐在位子上的诗诗，等到无关紧要的人走了，才闷闷的丢出一句“你给我的课表根本没用！”

　　“怎会？那的确是子非这学期的课表。”听到她的抱怨，韩宴这才移动坐姿，看向瘪着嘴巴的小女人，那噘翘的弧度，足可挂起三斤猪，而镜框后的黑眸依旧深邃温和，没任何嘲的表情。

　　“问题是，我下课后，又要赶来这里上班，我根本不可能在他上课时间到大学等他。”诗诗咬着下，眼巴巴的看着韩宴。

　　她希望他网开一面，不要硬规定她晚上九点才能走人，否则所有大学能排课的时段，全强碰，她就算拿到那张课表，也是英雌无用武之地。

　　“真糟糕！不过我目前的工作多，没办法放人。”韩宴略带歉意地看着她“你可能要自己想办法了。”

　　“啥？”诗诗精致的小脸垮下，极力想掩饰心愿得不到实现的躁动，却掩饰不了希望落空的失落。

　　“你如果不能配合，当初就该讲出来，我或许会特别为你『乔』个时段，让你自由运用，但现在工作都排上，我有几个签约的乐团、国外艺人会过来，手上的人手已经不够，不可能放人出去。”他推推眼镜，语调不疾不徐地解释着。

　　“噢！原来是这样…”她的眼神有点沮丧。

　　“所以，你还是快把那些资料整理、建档吧！等那些事做完，还有其他事要你办。”顺理成章把她的追夫大业丢到一边。

　　“可是…”她根本没机会用到那张课表…

　　“你想毁约？”扬起英黝黑的眉梢，他看向那双不甘愿的眼。

　　诗诗抬头，用力反驳他“你不要说！我讲话算话，哪会毁约！”

　　“那就快工作吧！我等着用那些资料。”他用温润好听的嗓音催促她认真工作，但表情却很严肃。

　　“知道啦！真像欠你的。”捂住嘴，诗诗边嘀咕，边点开EXCEK，手势娴熟、自然。

　　她不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千金小姐，虽然她没打算当女强人，不过基本的文件建档、绘制图表…等，都难不倒她，再加上烧了一手好菜，她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为了嫁进齐家而生的女人，只可惜齐子非还没睁开眼…

　　好吧！也没差，她现在就当实习吧！

　　“你还真有点用处…”韩宴站在诗诗身后，看她敲打键盘的手虽有点有气无力，但操作电脑却非常熟练，他的眼中闪过惊异的神色。

　　原先，他还以为她只能打打字、泡泡茶而已，后来调阅她整理的文件，才发现她做了某些编排，让文件看来更明确、清楚。他以为那些档案是她找别人做的，今天特地过来看看…

　　“哼！你才知道。”她抬起下巴，得意洋洋的斜睨他一眼，出一副他“狗眼看人低”的表情。

　　她学这些，原本是想帮助齐子非，让他更爱她的！

　　只要一想到人家会夸他们“夫唱妇随”她就开心得快飞上天，上课就特别认真，连她老爸都不知道她有这本事，更别说这么认真的使唤她。

　　只是没想到自己所学的一切，全都便宜了这个心机男！

　　“不过，想想也是啦！”韩宴点点头，漫不经心的提起“子非的小女仆也会帮他做很多事，你不会看帐、不懂电脑软体，不是输她了？有他的课表，也没有用。”

　　“谁说我会输她？我可厉害的咧！”诗诗不服气地反驳。

　　“厉害可不是用嘴巴说的。”他淡淡回应。

　　“你看着好了，这堆文件，我今天就归档做好。”诗诗指着桌上那堆已叠成小山的卷宗，用力的跟韩宴叫阵。

　　“好吧！我就帮子非看看你是不是个优秀的贤内助。”斯文俊秀的男子无所谓的耸肩，嘴角噙着闲适的笑容，俊目微眯，莫测高深的视线在镜片的阻挡下，已柔化不少，让人无法检视他话里的真伪。

　　“如果我做得到呢？你会帮我在子非面前，多说几句好话？”眯起眼，她可要讨到好处，才愿意帮他卖命。

　　“没问题。”他的答允听起来诚恳极了。

　　“好吧！在晚上九点前，绝对看得到你要的资料。”诗诗把注意力转回电脑萤幕，开始埋头工作。

　　就让这个男人瞧瞧她火力全开的样子，可以到什么程度，哼！

　　“呼…”诗诗瘫在桌面上，眼皮，一副很疲惫的模样。

　　墙上的挂钟，短针快指向数字“10”了。

　　她完工的时间比起预估的，还是晚一些，但那座小山头似的卷宗档案已消逝在眼帘了。

　　“你的桌面收一收，准备回家了。”韩宴快速把她整理好的文件浏览一遍，便关上档案、电源。

　　“我就这个包包而已。”诗诗拿起挂在椅背上的手提包。

　　“走吧！我送你回家。”韩宴跟着起身，拿起外套，要与诗诗一起离开。

　　“你干嘛送我？”她转头，瞪大眼看向身后的男人，细致的五官出不解的神情。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风度翩翩的男人，让她走在前头，他跟在后头轻声解释。

　　“谁教你的紧急文件多，又不让我拿回家做。”诗诗低声抱怨。

　　“是你自己跟我说，九点以前可以做好，结果拖到现在，我都没说你了，你还好意思抱怨？”他斜瞄她一眼。

　　“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我如果不画表格，当然可以比较快，但做了表格，看起来就很清楚，要开会、成投影片，也很方便，你的下属也可以比较知道整个状况。”抿住红，诗诗轻声解释时间稍微延后的原因。

　　“所以我亲自送你回家，表达对你的感谢。”韩宴斯文俊逸的脸庞浮现温文的笑容，让人不觉怦然心跳。

　　不少经过两人身旁的女服务生，看到他的笑容，脸都红了。

　　“那是应该的！”诗诗用力点头，对于老板当护花使者的待遇，颇能接受。

　　“呵…你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他淡淡批怦。

　　“我说的可是事实。”诗诗噘起小嘴，努力扬起下巴，为自己打气，让气势更赫赫扬扬。

　　两人边走边斗嘴，神情愉悦地走到停车场。

　　诗诗快乐地跳上他的吉普车后，突然想起什么，表情转为别扭“你答应我的事，还算数吧？”

　　“什么…喔！那个啊！当然了。”注意到她含羞带怯的表情瞬间变成发怒的小猫，他赶紧点头。

　　就是她要求的——帮她在齐子非面前说好话这档事吧！

　　嘿！如果他的兄弟还记得她这个小丫头，君子不夺人所好，就算他多喜欢，也会拱手让出，只可惜…

　　“不可以忘记喔！”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诗诗，再三叮咛。

　　“知道了。”他倾过身子，体贴地帮她系好安全带“肚子饿吗？有想吃什么吗？”

　　“你不问还好…”她摸摸干瘪的肚子，小脸出挣扎的表情。

　　“怎么？没带钱包吗？我请你吃啊！”他温和的微笑，大方的解决她唉声叹气的原因。

　　“才不是咧！现在吃消夜，会胖。”她的表情黯然。

　　“你还真的很可怜。”韩宴用同情的眼神看她，便闭上嘴巴，转动方向盘，将车子驶离停车场。

　　经过两个路段后，他们来到摊贩林立的夜市区。

　　“你等一下。”韩宴把车子停在路边，轻声代她后，便转身钻进人汹涌的市街。

　　“还好我有带英文单字本。”诗诗把放在手提包的小本子掏出来，开始背诵明天要考的生字。

　　过了半个小时，韩宴带着两杯飮料跟一份香味四溢的大排回来。

　　“你怎去那么久？”她忍不住抱怨。

　　“排摊前大排长龙，还好碰到人，有人帮我买，不然我现在还回不来。”他啧嘴轻叹。

　　“是喔？真的很好吃吗？”她知道台湾有不少闻名的夜市，但还没有人带她去逛过。

　　“你喝这个就好了。”坐进驾驶座，他把不加糖、少冰的绿茶给怕胖的诗诗，自己则喝珍珠茶。

　　“噢！你怎么自己喝好喝的？”诗诗捧着自己的饮料，却用极馋的眼神看向韩宴手中的珍。

　　又黑又圆的珠子在茶体中滚动，看起来好好喝喔！簌…

　　方美琪带着她喝过一次。

　　“你不知道喝珍也会胖吗？”他瞄了她一眼。

　　“知道啦！”她气嘟嘟地着无糖绿，两颗眼珠子还是瞪着他手中的珍跟排，像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噢！这一摊的排真的很好吃！”韩宴不住称赞。

　　大大咬一口，热腾腾的吉士从馅中出来，又香又浓的气味顿时溢整个密闭空间。

　　噢！没吃到，会觉得人生很黑暗。

　　眼巴巴的看着排，她低声要求“给我咬一口，好不好？”

　　闻到吉士香，她已经受不了了。

　　她还没吃过这种会汁的排，看起来超级美味的。

　　“可以啊！”韩宴把排送到她嘴巴前。

　　诗诗看着被咬过的吉士排，内心挣扎了一会，但浓郁的吉士跟香无比的让她失去抵抗力，于是张大嘴，使劲咬了一口。

　　“欸！你咬太大口了。”韩宴看到大排瞬间少掉四分之一，不哀号。

　　“唔唔…嗯嗯…”小手捂住小嘴，她想边嚼边说话，却没办法把意思正确传达。

　　“东西下去再说。”他赶紧把排拿回来，多咬两口。

　　“厚！谁教你没买我的份。”她下会汁的排后，还意犹未尽的用手指抹去嘴上的吉士，才用责怪的眼神看了坐在驾驶座、独享美食的男人一眼。

　　“谁知道你会破戒。”他把剩下的四分之一排交给她。

　　“太香了嘛！又会汁…超好吃的。”她乐不可支地捧着四分之一的吉士排，专心享用美食。

　　“谁知道你没吃过。”他拿出取式面纸，顺便擦去她嘴角的油渍。

　　“噢！我还要喝你的珍。”诗诗边吃排，边看着他放在旁边的珍珠茶。

　　韩宴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她“大小姐，你忘记你刚刚说什么吗？吃啥会胖？”

　　这女人到底知道不知道现在几点？她还要不要减肥？

　　“哎哟！我今天不减肥了啦！”率的放弃她的减肥计画。

　　自从咬过他买的排后，她就认定他手中那杯饮料应该也很好喝，那么，教她不要吃是不可能的。

　　“好吧！”简直遇到土匪了。韩宴轻声叹息，把没喝完的珍递给她。

　　诗诗用力一口，咀嚼QQ的珍珠“你以后买什么小吃，都要算我一份，我会把钱给你。”

　　这个韩宴果然是美食家！买什么，都好吃。

　　她当他的工读生，不就可以跟着他，吃遍台湾的美味了？一想到这里，诗诗不眉开眼笑。

　　韩宴重重叹口气“那我要喝什么？”

　　自己的排跟珍都被抢走，真教他无言以对。

　　这么晚了，他再去买一份，准会延缓她回家的时间，他没爱吃到不管她明天要早起、赶上学。

　　“你可以喝我的无糖绿。”她大方的把自己的无糖飮料送给他喝。

　　“唉！你自己留着喝吧！”他拨了一颗口香糖，丢进嘴里，再发动吉普车，准备把她送回家。

　　“也好。”坐在副驾驶座的诗诗，又吃又喝，不亦乐乎。

　　虽然她今天很忙，上课又打工，整理一个山头的资料，拖到七晚八晚，但有美味的小吃，所有的忙碌都不算什么了，哈哈…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边嚼着口香糖，边转动方向盘，眼角余光瞟向一手排、一手珍的小女人。

　　那张心满意足的娇俏脸蛋，耀眼得教人无法移开视线啊！

　　自从有了那晚奇妙的夜市经验后，两人的稔度急速上升，对诗诗来说，韩宴除了是齐子非的好友之外，又多了另一个意义——

　　他仿佛是她通往天堂的阶梯。

　　虽然韩宴如同以往，偶尔才进办公室，不过诗诗看到他时，眼底所散发的光芒，就像嘴馋的小猫看到饲主，猫眼发出的光是相同的。

　　这天，诗诗在九点整，就把手中所有工作都做完了。

　　“如果事情做完，你可以先走了。”八点才进办公室的韩宴，忙得连头也不抬起来，专注着盯着电脑萤幕。

　　“有我帮忙得上的地方吗？”诗诗歪着头，看向他办公桌上凌乱的文件。

　　“有是有…”韩宴迟疑了一会，望向墙上的挂钟“小孩子不要太晚睡觉，你该回家了。”

　　“明天是星期六，学校没有课。”诗诗胡乱耸肩，两脚不肯移动“我也快十八岁了，不是什么小孩子。”

　　“那好，你帮我做。”韩宴拍拍额头，意识到自己已忙到今天星期几都忘记了。

　　赶紧把手头较简单的工作分出去，要诗诗帮他完成。

　　诗诗愉快地坐下来，开心的接过他手上的文件，开始分门别类，再一把捞到电脑前，进行整理、归档的动作。

　　有人帮忙，文件消化的速度比较快，终于在十一点前，告一段落。

　　“该送你回家了。”看完最后一个档案，韩宴强迫自己起身，要把窝在身旁的小女人送走。

　　“马上回家吗？”她沉重的眼皮，发出难以置信的怪叫。

　　“你的意思是？”忙碌一整天，除了有几绺刘海散落至光洁的额头外，他的眼神还是炯炯有神。

　　“你要给我奖励啊！我多陪你工作两个小时。”诗诗伸出两手指。

　　“那当然，我会给你双倍的加班费。”韩宴摸摸她的头，眼底闪着诡谲的光芒。

　　“哎哟！不是那个啦！”诗诗气得猛跺脚，开口叫嚷“我肚子饿扁了，你不带我去吃好吃的东西吗？”

　　她期待了一整个晚上，还赖在他身旁不走，就是在等这个啊！

　　“对、对，肚子饿了…”他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拎起车钥匙，带她出去找好料的。

　　“你要带我去吃会汁的排吗？”紧跟在韩宴身后，她急忙追问。

　　“你就只想吃那个吗？”他的喉间发出类似笑声的咕哝声响。她的愿望还真小！

　　“还有别的吗？”诗诗发出惊人的赞叹，两眼眨啊眨的，散发出有如天上星星的光芒。

　　台湾是美食王国，果然名不虚传！

　　“当然，不过现在十一点了，你又怕胖…”他若有所思的看向她。

　　“那怎么办？我现在饿得要死，不吃东西，睡不着。”她精致的小脸垮下，对幻想中的美食发愁。

　　“这样吧！”他思考了一下，已有了决定“我先带你去吃一些，填填肚子，剩下的，等白天再补给你。”

　　“好、好，这样最好。”听到韩宴要另外找时间补给她，她兴奋到快跳起来了。

　　两人快步走出办公室，和乐融融的相处模式再次落入众人眼底，也引得不少人侧目。

　　“真是只小虫。”他深邃的眸子里，带着浓郁的纵容。

　　“哪有？同学找我，我还懒得跟她们出去呢！”诗诗扬起小粉拳，胡乱挥动，娇声抗议“是你的嘴巴太厉害，一样是排、珍，可是你买的比较好吃，同样要花钱，我当然挑好吃的。”

　　“原来你吃过？”他低哑的嗓音似乎隐含轻微的讪笑。

　　“当然。”想起自己上次跟他抢东西的糗样，她的小脸不红了“我人缘好得很，大家都想当地陪，带我逛夜市。我跟着去几次，东西难吃得要命，他们还跟我说很有名，是难吃得很有名吧？”

　　原来是只挑嘴的小猫？

　　“了解了。”韩宴频频点头。

　　“而且吃过好吃的，才知道他们推荐的小吃多难吃。我连吃正餐都在想，所以厨子为我做的便当，我根本吃不下，你看你那天让我吃的排有多罪恶！”她嘀嘀咕咕，拚命指责。

　　“我第一次为自己天天吃这些美食而感到愧疚。”韩宴用歉疚的眼神看她。

　　“哦？”这么好命啊？天天吃呢！

　　听到他的回答，诗诗感觉压抑不住的心酸在心底动。她想吃却吃不到的同时，但韩宴天天吃好料呢！

　　“这礼拜，你不是太晚进办公室，就是根本没进来，我除了我家的厨子跟超商的饭团，根本没吃别的，偶尔慰劳自己的胃，很正常好不好？”她继续忿忿不平地把嘴馋怪到食物太好吃上。

　　“别再抱怨了，我知道你等很久了。”他嘴边有抑止不住的轻笑声。

　　“知道就好。”诗诗抬头，丝毫不为自己的挑嘴感到难为情“总之，你要常进办公室，不然我一定饿死。”

　　“有这么严重吗？”走到停车场，韩宴为她打开车门。

　　“当然。”诗诗像个小女王，在众人欣羡的眼光中，趾高气扬地坐上韩宴的吉普车。

　　民以食为天，尤其是美食，一分钟都不能多等待，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