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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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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西月已经知道了答案,脸上的热度再次攀升,有些心慌的将房门关上。

  秋鸣风在屏风前站住,没有回头,只是丢出一句“你不出去?”

  “出去⼲什么?”

  “我要‮澡洗‬。”

  整张脸都快烧起来,她跺了跺脚,恼道:“我当然会出去。”

  听到她狠狠甩上房门,脚步往楼下而去,秋鸣风的嘴角扬了扬。

  下了楼,在大堂坐下的楼西月提了茶壶才要倒,突然整个人像被针扎了一样跳起来。他…他用她的‮澡洗‬⽔洗吗?

  她轻咬下,眼神也闪烁起来。

  努力稳了稳心神,她对自己说:“这没什么,赶了一天的路,他只是懒得再叫⽔罢了。”对,一定是这样。

  做好心理建设,楼西月坐下替自己倒了杯茶。

  下来用膳的人越来越多,她也渐渐放开心思,望着门外越来越大的雪出神。

  一直到秋鸣风坐到她对面,她才分了一眼给他。

  “小二哥上菜。”她几乎是马上就移开目光,转而朝店小二吩咐。转过头发现他在看她,她没来由有些心慌“雪下大了。”

  他只是点了下头。

  忍不住有些恼,她索低头不再理他。

  饭菜很快上来,两人沉默的用膳。

  之后,回到客房。

  楼西月放下仍是半的长发,拿了布巾擦拭,然后用梳子慢慢梳理,就是不看秋鸣风,也不开口说话。

  他也不开口,静静地坐在桌边。

  屋內的气氛便有些沉滞起来。

  终究还是她开口打破了沉默“我们怎么睡?”只有一张啊。

  秋鸣风朝看了一眼“天冷,一起睡。”

  嘴角狠狠菗了两下,楼西月将手中的梳子用力拍在桌上“秋鸣风—”

  他淡淡的看过去。

  楼西月咬牙庒低声音,道:“这怎么可以,男女有别。”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你这会儿倒是有问必答了?”她忍不住讥讽。

  秋鸣风再次闭上嘴。

  她气得拍桌“你故意的啊?”

  他慢呑呑道:“你不喜我说话。”

  “你说的那是什么话?”她怒。

  “实话。”

  像被戳破的⽪球一样,楼西月満肚子的火气一下子怈了个⼲⼲净净。她错了,像秋鸣风这样的男人本不会有什么异样心思,恐怕在他眼里,她还不如他手里的那把剑。

  这感觉很郁闷…

  她慢慢梳理长发,看着桌上的蜡烛一点点燃烧落泪。

  屋里很静,只有蜡烛燃烧的声响。

  屋外走道也很静,客栈里的住客大都已经安歇。

  窗外落雪声越来越大,昭示着明天的道路越加难行。

  楼西月睡在里侧,裹了一被子面墙而卧。

  烛火熄灭的时候,秋鸣风也上了,另盖了一条被子。

  一时之间,天地彷佛只剩下窗外簌簌的落雪声,楼西月不自觉地攥紧被角,闭着眼命令自己赶紧睡。

  “冷吗?”

  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此时说出这样的话来,她霍然睁眼“还好。”

  话音未落,就感觉他贴近她,体温忍不住又有些升⾼,这下是真的不冷了。

  “谢谢。”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但在寂静的屋中仍清晰可闻,他在黑暗中微勾了线。

  “啊…”在张嘴的瞬间,她就伸手捂住,所以那声脫口的惊呼便夭折在她自己手上。

  漂亮的凤眼睁得大大的,带着惊慌、‮涩羞‬以及毫不掩饰的恼怒,直直的瞪着上的另一个人。

  秋鸣风面不改⾊的松开手,声音一如平常,镇定而冷冽“你自己夜里滚进我怀里的。”

  “你可以把我推开。”

  “⿇烦。”

  简单两个字剌得楼西月內伤,这个男人太混蛋了!

  “你别太过分了,我好歹也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被你占了便宜,你还敢摆出这么一副你吃亏的表情。”

  “那要怎样?”他平静的反问。

  她一时语塞,咬咬,才恼怒地強调“总之,我不是⿇烦。”

  “哦。”

  见他如此,她益发的生气。“闪开,我要起。”他十分识趣的让开。

  楼西月穿鞋下地,奔到窗前,打开窗户,一股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举目望去天地一片银⽩。

  “哇,好大的雪!”银妆素惠的世界瞬间就把她心里的那股郁闷之火冲得七零八落,再也无法凝聚,眼中満是惊

  秋鸣风靠坐在头看她,窗外是银⽩的世界,而窗前的她,只是在那里便给这冰冷的世界注⼊一股鲜活。

  “真冷!”楼西月手跺脚,有些不甘的拉上窗户,她跑回边,重新爬回温暖的被窝“外面的雪下得好厚,走不了了。”

  他轻应一声,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她有些狐疑的看着他,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你究竟要去做什么?”

  “去赴一个约。”这一次他回答了她。

  “赴约?”她裹着被子坐起来“你要跟人比武吗?”

  “是。”

  “真的啊?”她的神情动起来“我从没有见过人比武呢,好不好看?”

  “不知道。”

  她抿着,挠挠自己的下巴,一副了然的神情,自语般地说:“问你肯定是不行的,你这人一看就没什么‮趣情‬,又冷又硬的。”

  秋鸣风双手环,看着她不说话。

  眼珠一转,她兴致地问:“你是打算带我一起去吗?”

  “嗯。”楼西月点点头“虽然我很不喜在这种天气出门,但是如果能看到你跟人比武的话,也还不错。不过,”她说着就皱起眉头“你直接跟我说就行啊,为什么要把我打昏了带出山?”

  不打算回答她这个问题,他闭上眼。

  “又装死!”对此,她十分不満“你是否担心他们找到那里,我会有危险,所以才决定把我带出来的?”他没有回答,算是默认。她拍拍他的肩,道:“好吧,我决定原谅你。”

  秋鸣风嘴角牵动一下,依旧没说话。

  楼西月又倒回上,双手支着下巴趴在枕头上,若有所思地呢喃自语“江湖上的人都在找你,我跟你一起上路岂不是很危险?能看热闹固然不错,可命更要紧啊…”他闭眼靠在头似乎是睡着了。

  外面走道渐渐有人走动,街上也慢慢有了动静。

  楼西月再次醒来时还有些糊,一边眼,一边坐了起来“什么时候了?”

  “辰时。”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扭头看了一眼,爬爬披散的长发,有些不解“你怎么也没起来?”

  秋鸣风仍旧闭着眼回答“无事可做。”

  想想外面的大雪,她便没再说什么,下洗漱。

  两人收好行李下楼的时候,住客并没有減少多少,不少人都坐在大堂里说话。看样子,这场大雪耽搁不少人的行程。

  用过膳之后,楼西月去柜台结了帐,然后跟着秋鸣风出了客栈。

  一出门,面而来的风如刀子一般划过面颊,她瑟缩一下,低头拢了拢⾝上的大氅。

  “这种鬼天气还要赶路啊,我不跟你一起走行不行?”她小声咕哝。

  秋鸣风一言不发,牵起她的一只手,迈步前行。

  被他厚实的大手握住,楼西月楞住,恍惚的想,原来他的手这么暖和啊,跟他的人真不像。

  漫天飞扬的大雪中,两条⾝影相伴而行,渐渐消失在一片茫茫雪⾊中。

  大地被雪掩盖,道上人迹罕见,连野兽也失了踪影。

  在一片苍茫中,只有山脚下的这间破旧山神庙可供人歇脚。

  庙门上的匾额在凜冽寒风中发出“嘎呀”的支解声响,仿佛下一刻便会分崩离析,摔落地面不复完整。

  熊熊燃烧的火堆映红了楼西月的脸颊,她坐在神案前百无聊赖的撩拨着柴火。

  “唉。”不自觉地逸出一声轻叹。

  右手托腮,她抿看着跳跃的火苗,想不明⽩为什么自己会让那个大冰块一路牵着走到这么个杏无人烟的荒郊野地来。

  “咕噌…”肚子发出让人尴尬的声响,她皱皱鼻,咕嚷道:“真的很饿啊,那家伙到底能不能找到吃的?”似乎是感受到她的怨念,虚掩的庙门被打开了,一股冷风夹杂着雪花吹进来。

  “关门,冻死了。”当看到他手中那处理好的山和野兔时,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你都处理好了啊。”

  “嗯。”走到火堆边,将手中的猎物递给她。

  楼西月快手快脚的将两只野味串到树技上,上架翻烤。

  目光不经意的瞥到他冻得发紫的双手时,她怔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你的手不要紧吧?”这种天气的⽔一定很冰的,如果让她去清洗,她肯定不⼲。

  秋鸣风眼⽪都没抬一下,径自在火堆边烘烤双于“没事。”

  盯着火苗想了一会儿,楼西月抿抿,做了一个决定“秋鸣风。”

  “嗯?”

  “我们能不能别走这种荒芜人烟的小路?”

  他淡谟的扫了她一眼“为什么?”

  “我要住客栈,我要洗热⽔澡,这个理由可不可以?”她柳眉上挑,带了几分挑衅的说。

  他上下打量她一下,这才慢条斯理地回答“你不怕被人发现会有危险吗?”

  楼西月差点跳起来,手指发颤地指着他“原来你真的是故意的啊。”这个家伙不但心是冷的,还是黑的!

  秋鸣风不置可否,继续烘自己的手。

  “做人不可以这样的,”她一脸愤満心地指控“我救了你啊,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先是从背后偷袭带我出山,然后又害我挨饿受冻,太过分了吧?”

  “你说的,命要紧。”

  “命是要紧啊,整天这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天寒地冻,一不小心夜里就会着凉生病,命自然有危险。”她振振有词。

  “有道理。”

  “本来就有道理。”

  “再将就一晚吧。”

  “今晚还得睡破庙啊。”她的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下去。

  秋鸣风叹气“天很晚了。”来不及赶到下个宿点。

  “那你不可以让我冻着。”

  “嗯。”⾁油滴在火上,兹兹作响,渐渐的,⾁香弥漫在山神庙內。

  楼西月一边摸肚⽪,一边翻架上的⾁,嘴里还不时嘀咕。

  等到后来,她忍不住从间‮子套‬一把小刀,开始从架上割下小条的⾁祭自己的五脏庙。

  那是把通体乌黑的刀,看起来十分不显眼,连刀带柄也不过七寸长短,小巧可爱,犹如一件‮物玩‬。可是,秋鸣风知道那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刃,是琊医独有的“乌金刀”在江湖名器谱中排行第六位。倘若琊医泉下有知,他的宝贝徙弟经常拿这把天下闻名的宝刀割草切⾁制药,不知是何感想。反正,秋鸣风很是无语。

  他一直強迫自己别去想那是乌金刀,这样才不会有劈手夺下它不让人再亵渎溃的冲动。

  “西月。”他终究没能忍住。

  “什么事?”她快的割着⾁往嘴里送,话都说得有些合糊。

  “这是乌金刀。”他提醒。

  她挥了挥手里的刀,点头“我知道啊。”

  “你这样太亵渎了。”

  楼西月轻轻又割下一条⾁,一边吃一边道:“你就是太正经严肃了,我师⽗说的好,东西不管多名贵,能用才是最实际的,难不成真要把它供起来,一天三炷香的拜吗?”

  “…”确实是琊医一贯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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