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蒋国法,二十七岁,容貌端正,⾝材⾼大魁梧。个刚毅、嫉恶如仇,做事认真负责,守清廉,是检察官界的榜样。
他待人和气,从不耍官威,深受同事爱戴,更是许多女同胞爱慕的对象。
他集所有优点于一⾝,从生学时代到出社会,近乎完美无缺…若真要挑剔(对所有女同胞而言),唯一令人遗憾的,就是他太早婚了!
蒋国法有很多爱慕者,工作上有所往来的女都为他的男魅力深深倾倒,因为工作关系,经常得对媒体发言的他,更被许多名媛千金倒追。
但面对外来的惑,他完全不为所动,百分之百对婚姻忠诚。
他的已婚⾝分让仰慕者看得到吃不到,十分惋惜。
说起他和子的恋爱史,其实鲜为人知…
⾼三升大学那年,蒋国法应校长杨湜以超⾼时薪力邀,担任杜蕬蕬的家教老师。
经过一年的相处,他对杜蕬蕬产生了爱慕,但碍于彼此悬殊的家世背景,他一直将那份恋慕小心翼翼地蔵在心底。
对他而言,⾝分娇贵的杜蕬蕬如同天上最闪亮的星辰,无论他如何努力,永远也别妄想摘下。他连作梦都不敢想,有朝一⽇能拥有宛如女神的杜蕬蕬。
杜蕬蕬考上大学后,他不再担任她的家教老师,不过妹妹是杜蕬蕬的好友,喜爱热闹的杜蕬蕬常和妹妹相约外出,而他经常受邀同行。
他把握跟她相处的每分每秒,对她的恋慕更是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进⼊军中服兵役后,他不得不面对现实,黯然放下不可能实现的感情,开始思考未来。
随着时代改变,法律系毕业生的出路越来越窄。
到律师楼当个小律师,只能处理小案子领微薄的薪⽔,不知熬几年才能出头——没有背景的律师想往上爬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是辛苦当个默默无名的小律师,就是到人私企业当法务专员,一辈子不上不下…这些全不在他的生涯计划內。
于是他很快便决定要成为检察官。他开始专心准备试考,考上检察官后,不仅可以累积经历,并可获得稳定的经济来源,扛起养家责任。
在军中,他埋首苦读,不敢奢望能跟心上人碰面。
直到某个假⽇,军中会客。
杜蕬蕬竟意外地出现在他面前!
那一天光灿烂,他与她站在树下谈话。许久未见杜蕬蕬,他自认隐蔵很好的恋慕倾巢而出,再也无法庒抑,他带着壮士断腕的打算,大胆告⽩。
只要杜蕬蕬断然拒绝,他就会彻底死心,再也不敢痴心妄想,对她的那份恋慕也将永远从心中驱逐。
可她却带着娇笑靥投⼊他的怀抱,给他一个热情的吻,毫不犹疑地答应他的追求。
他心跳急速,莫名雀跃,如同获得稀世珍宝,俊颜浮上暗红,咧着嘴站在树下傻笑了好久。
那⽇起,他们开始低调往。
他对这段感情无比认真,退伍后,为了给家人和她一个安稳的未来,他更加发奋,一举考上检察官。
发榜当晚,杜蕬蕬开心的为他庆祝,两人相约在杜宅碰面。
当晚,在酒精的催化和浪漫气氛下,已经往一段时⽇的他们,再也无法庒抑望渴,发生亲密关系,将第一次献给彼此。
然而,远在港香的杜家⽗⺟竟提前返国,惊见他跟杜蕬蕬相拥而眠。
男子汉敢作敢当,他早有打算娶杜蕬蕬,即便她的爸妈并不赞同,几次希望他能离开杜蕬蕬,甚至拿钱打发他。
但他不曾屈服,纵使那笔钱⾜以让他改善家中经济,还能实现出国深造的梦想。
为了能名正言顺在一起,他们很快登记结婚,正式成为夫。
婚后,岳⽗、岳⺟依旧不认同他这个女婿(因为他不懂公司经营,只是个收⼊普通的检察官,他们认同的是能管理集团,给予杜蕬蕬优渥生活的霍向鹏),这么多年过去了,岳⽗、岳⺟依旧力劝杜蕬蕬回头是岸。
而节⾼尚、思想保守的⽗亲蒋光则认为他⾼攀了杜家,也从不承认他跟杜蕬蕬的婚姻。这些年来,⽗亲一直对他的婚姻不甚谅解,更对杜蕬蕬在外抛头露面的工作很不以为然。
⽗亲认为他适合家世普通、务实的公务员,那样的结合才能幸福美満。而非不切实际娶个家财万贯的千金姐小,何况这位千金大姐小还很不安分,一天到晚代言內⾐、穿着清凉薄纱短洋装拍杂志封面…
面对艰难,他从不畏缩,再困难的案子和打击他都会过。
唯独来自亲情的庒力,让他暂时无力解决。
蒋国法看着最新出炉的时尚杂志,他的老婆正是这一期的封面人物。
现在已经是秋末冬初,带着冷意的十一月了。
她竟然只穿黑⾊薄纱洋装,露出若隐若现的酥和腿美,站在⽩⾊游艇上,摆着感妖娆的势姿…
“原来学长也喜杜蕬蕬啊。”记书官邱大山回到位子上,在蒋国法对面坐下来。
他一脸兴味地看着蒋国法手中的杂志。
上午结束侦查庭之后,学长跟他来到附近的咖啡屋吃饭。
他刚刚先去上洗手间,回到座位后,就看见学长瞪着杂志封面的感女神瞧。
蒋国法眼神一敛,迅速将心思掩蔵起来,他将杂志从桌上拿开,放在沙发上。
“啧,这杜蕬蕬简直是天仙下凡,感得要命,⽪肤⽩嫰、部有料、细丰臋腿儿又长,她简直是湾台…不,是两岸三地所有男人的女神,多少人想一亲芳泽。”
蒋国法紧锁眉头,冷凝着脸没答腔,暗自瞥了一眼摆在沙发上的杂志。
他冷不防伸手将杂志一翻,封面朝下,遮掩住杜蕬蕬那令人无法抵挡的感姿态。
他的行为实在有点可笑,以为只要封面朝下,便无法让人窥见子的美丽,简直是掩耳盗铃。
一声无奈的暗叹。他美丽的娇是公众人物,他虽然吃味,但必须尊重。
这是她的选择,他无从⼲涉也不想过问,他相信子在演艺圈的复杂环境下,自有判断能力,只要她快乐就好。
“听说杜蕬蕬来头不小,她可是杜氏集团的继承人,以她的条件和美貌,要什么男人没有,据说很多小开和富商想追她,她都还看不上眼,眼⾼于顶,何况我们这种每个月领固定薪⽔的穷老百姓,唉。”
邱大山边说边叹气,一副扼腕的样子。
他冷冷的瞥了邱大山一眼,不做任何评论,但心里为子抱不平。
杜蕬蕬绝非势利之人,外界对她的看法都是错误的解读。
“今天这个案子你的看法如何?”蒋国法喝了口柠檬⽔,转移话题。
“哧,王警员真以为有陈议员当靠山就能逃掉牢狱之灾,依我看,等我们把罪证搜齐,证明陈议员涉嫌重大,到时候两人都逃不掉法律的制裁。啧,这议员跟警员一起包庇博赌电玩,案子可有趣喽!”
“目前罪证不⾜,很难起诉,想羁押王警员还得继续努力,不然过几天他便会被放出去,到时候铁定会串供逃亡。”
“嗯,没错。”邱大山同意学长的看法,他边说话边扬手招来服务生。“学长,魏雄那个案子到现在都还在胶着,我们得尽快找出新的物证。”
“嗯,这件杀人未遂案的确很棘手,没有人证,其他相关证据仍不明确,只有薄弱的物证,实在不好办下去,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得努力,下午我约了方官警,你跟我一起去案发现场一趟。”
“好,我知道,看样子下午有得忙了,我得吃一点才有体力。”邱大山是大胃王,胃口是一般成年男的三倍。“学长,今天这顿…”
“你尽管吃,我请客。”蒋国法生节俭,但却不小气。
“那就谢啦。”邱大山很不客气的点了一份牛小排套餐,还加点面包、义大利面及一杯冰红茶。“学长,你呢?要点什么?”
“来份牛⾁炒饭和一杯热美式。”他的胃口可没邱大山那么好,近来熬夜处理案件,沉重的破案庒力庒得他有些不过气。
“说到『炒饭』…昨天下午学长不在办公室时,大家尺度大开聊得很嗨,一向有上健⾝房习惯的张检,有够会炫耀,说他那方面有多強,罗检也是,沾沾自喜炫耀自己跟女朋友有多美満。只有我这单⾝汉,说⾝材比不上别人,说脸蛋也差強人意,我没什么好答腔
的,只有羡慕的分…我说学长,你跟老婆长期分居,那方面铁定也不満⾜吧?要不是学长已婚,我还真想约学长去联谊呢。”
男人间话题无噤忌。不是他邱大山好奇,实在是他是寂寞单⾝汉,每当有那方面的需要时,都只能靠着万能的双手。
唉,单⾝王老五,悲哀啊!
可学长就不同啦,他是个有家室的男人,只不过听说嫂子并未跟学长同住,好像长期分居,嫂子也从来不曾参加同事间的聚会,神秘得要命。
“我跟我老婆没有分居。”
谣言止于智者。蒋国法不是不清楚,全是男人的办公室里,话题向来没什么尺度可言。
周遭同事对他的私生活感到好奇一点也不犯法,老爱讲些背后话他也不以为忤,从来不曾为离谱的传言作解释。
那是他的家务事,实在没必要,也无须对外人道。
但是他长期的沉默竟换来越来越离谱的流言蜚语,得他不得不澄清。
“可是…”大伙儿都这样传。
“我老婆工作忙碌,的确常以饭店为家,但一得空一定会回家。”蒋国法眼帘低垂,瞥了眼一旁的杂志。
他和杜蕬蕬虽然聚少离多,但彼此热情不减。
“原来嫂子是大忙人啊,呵呵。”是什么工作,这么忙?比永远消化不了大叠案卷的检察官还忙?“同事间的传言都很八卦,不⾜为信,以后要是有人在背后传学长的八卦,我一定跳出来帮学长澄清。”
邱大山搔搔头,⼲笑两声。
“谢谢。”他不奢求谣言能就此停止,但求别越传越离谱。
“不客气。”
尴尬的话题结束,两人低头用餐,气氛有些诡异,这顿午餐吃得有点消化不良。
“蕬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经纪人艾咪走过来,拉了张椅子坐下,心疼的看着趁着做造型时补眠的她。
杜蕬蕬今天一整天都待在摄影棚里,上午试妆,下午为代言的牛仔拍摄平面广告。
这个工作结束后,将搭⾼铁前往台中。
⾝为品牌代言人的她,要出席一场化妆品发表会,接着又要马不停蹄的赶去花莲,为了原住民的慈善活动拍摄广告。
她的工作満档,档期已经排到半年后了。
“什么好消息,有我的分吗?”杜蕬蕬的御用造型师蓝妍佳,一脸好奇跟着凑热闹。
“可以让我休假吗?对我而言,那才是真正的好消息。”而不是又接了哪个代言或商演、荷包又赚进多少钱。“就算休半天假也好。”
她最近累到爆,睡眠时间不多,只能把握定妆时间眯一下,打个盹。
因为工作太累,太过冷落丈夫,聚少离多的窘境令她心生愧疚,产生了工作倦怠。
前几天她查了存款数目,这几年的辛勤工作让她累积不少财富,够用了。
这阵子她慎重考虑着要退出萤光幕,她想找个机会跟艾咪谈一谈,等手头上的工作结束后,她想回归平凡,当个好子,替丈夫生个一儿半女,另外…更希望能够说服丈夫出国深造,完成梦想。
棘手的是,蒋国法十分固执,要说服他放下家庭担子,出国深造,恐怕得费一番功夫。
关于这个问题,她尚未有具体的想法…
“如你所愿,就放你半天假。”艾咪当然知道她有多想休假。
“真的?不骗人?!”杜蕬蕬前一秒钟还电力不⾜,连说话都乏力,下一瞬间立刻睁大一双明亮⽔眸,变得精神抖擞,明动人。
“瞧你乐的。”老大姊艾咪轻轻捏一下她的漂亮俏鼻。“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又不是吃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