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前一秒,睡眼惺忪走下楼开门的蓝柏还极为惊喜与开心能与老友久别重逢,下一秒,他就被一拳揍倒在地上了。
他站起⾝来,抹去嘴角的⾎迹。
“你做什么呀?”不敢相信的看着丁強,蓝柏对他的两眼发红、愤怒以对感到一头雾⽔。
丁強丢下行李,走上前去抓住他的⾐襟。两个体格相当的男人面对面对峙着。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他咬牙切齿的吼道。“兄弟当了那么久,我不相信你会不清楚我对庄衍德的感情,我好心介绍她当你的律师,没想到你竟不顾兄弟道义想染指她!蓝柏?;坚尼,我真是看错你了!”话一落,他的拳头又挥出去。
蓝柏都还没想透他说这话的意思,俊帅的脸庞就又挨了一拳。
不过野战队部可不是待假的,他马上又爬起来。
“丁強!你要打的话,我随时奉陪,但你打之前总该先把话说清楚吧?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跟庄衍德并没有怎么样呀!”他大声喊冤。
好久不见的好兄弟竟然一见面就当他是沙包赏他两拳不说,更雪特的是,他连自己为什么挨揍都不知道!
在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里,都侬的话一直在丁強的脑海里回响,他无法控制的想象了许多蓝柏与庄衍德之问可能已发生的亲密画面,这让他极为难受。
一下机飞他就直奔家里,看到来应门的蓝柏,隐忍许久的火气立即涌上,也没有细想在他的认知里,已搬去跟庄衍德同住的他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便动得一拳挥在蓝柏那张俊脸上。
他怒气冲冲的走过去,蓝柏敏捷的避过他第三记拳头。再不躲他就是笨蛋了!
“你还敢说没有怎样?!”丁強追着他绕着客厅跑“没有怎样,都侬怎会打电话告诉我,你搬去跟庄衍德住在一起?”他猛地煞住脚步,眯起眼睛。“既然你搬去跟她住在一起了,现在又在这里做什么?”
蓝柏气吁吁的半靠在墙壁上。一早就做这么烈的运动,对健康实在不算有益吧?
“很⾼兴你终于发现这一点了。”他嘲讽的说。“我会在这里是因为你要都侬让我住进来的,你还记得吧?我必须确定你没有忘记这一点。”
“少废话!我知道我说过什么,回答我的问题。”丁強的火气渐渐被疑问所取代。
他们俩一个玩世不恭,一个一丝不苟,会成为莫逆实在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既然你还记得,那我就搞不清楚你的问题了,我从来就没有搬去跟庄衍德住饼呀!相信我,我连这个念头都不曾有过。”他两手一摊。“丁強,我知道你喜她,所以再怎样,我也不会动她一寒⽑的。
丁強瞧了他好一会儿,似乎在衡量他话里的实真度。
“加果你说的是真的,那都侬为什么要打那通电话?”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我们该找她来问看看。”蓝柏摸着自己肿红发痛的脸颊。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往楼上望去,站在楼梯上正探出半个⾝子往下望的都侬来不及缩回去,被逮个正着。
“那时是庄衍德来接他的,我自然以为她是要接他去同住呀,当时我只是想应该要通知你一声,谁知道你会因为这样就跑回来呀?”
坐在沙发上,都侬惴惴不安的为自己辩护。
蓝柏与丁強互视一眼,颇感无奈。
“丁都侬,你真把我想得很随便耶。”蓝柏不満的抱怨。
他虽然喜女人,但也不是随便谁都可以。兄弟的女人他就绝不可能碰。
“就你以前的纪录来看,我想的并没有错。”都侬顶了回去。
“那是以前!”
“谁知道。”
蓝柏气得真想掐死她。
“你挂电话后,我打了许多通电话回来,你为什么都不接?”丁強不悦的问。
“我当时肚子痛,去上厕所了。”她撒谎道。
“丁都侬,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会说谎了?”丁強一点也不相信她说的。
“我说的是真的,你不信也没办法。”她抵死不认。“你也真奇怪,喜庄衍德就直接去追呀!你以为这几年来保持联络就能把她变成自己的老婆呀?啧!”她毫不客气的说。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你管好自己就行了!”丁強余怒未消。
因为她一时的误会与赌气,就让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机飞到湾台来,更别提他一路上气死多少细胞了,现在还要让她教训?
都侬别过头去,哼了一声。
“好了好了,”见丁強脸⾊又沉了下来,蓝柏连忙出面缓和,虽然他也很想狠狠的菗她的**几鞭。“既然来了,那我待会儿就约庄衍德出来,我们晚上一起吃个饭,好好聊聊,也好帮你跟她培养一下感情。”
丁強真是个专情的家伙,难怪在国美时,送上门来的他一律拒绝,⾝为好友的他还曾为他担心过好一阵子,怀疑他与他往其实是另有目的。
“要吃你们自己去吃,晚上我有约会。”都侬说。
“约会?!”两个大男人同时出声,只是表情各有不同。
蓝柏想笑又不敢笑。
“谁约你呀?哪一个女朋友?”
“不是女朋友,是男的,还是个成又稳重的男人,刚好是我喜的那一型。”她得意的看着蓝柏的表情从调侃转为愕然。
“一定是GAY。”丁強面无表情的吐糟。
噗哧一声,蓝柏笑了出来,被都侬瞪了一眼。
“我知道你们觉得我没有异缘,我也承认,不过可惜这次你们错了。”他们越瞧不起她,她越要做给他们看。“何城不是GAY,他是艺术杂志社的编辑,很喜我编的小⽑⾐,我们已经约好晚上在⿇布餐厅共进晚餐,顺便带织好的⽑⾐去给他女儿试穿。”
“女儿?你跟个有妇之夫约会?”丁強的表情像是在说:没想到你是块当狐狸精的料!
“他太太已经过世了,现在跟女儿相依为命。”她没好气的解释。
他忽然松了口气,对蓝柏说:“那一定只是单纯的喜她的作品,谁都看得出来她不是块当后⺟的料。”
“丁強!”都侬气得大叫。“你的嘴巴怎么变得那么坏呀?庄衍德要是聪明的话,就绝不会接受你,说不定她早就有喜的人,也早就有稳定的往对象了!”她可不是只会挨打而已!
“这不用你心,我们都有定时通电话,她什么事都会告诉我,包括她的感情事。”他自信満満,好整以暇的睨着她。
偏偏她就是要泼他冷⽔。
“朝夕相处的都能变心,更何况你只是跟她通电话,说不定她已经有对象了,只是不想让你知道,现在的女人很聪明,就算脚踏多条船都不会被发现。”
丁強听得脸⾊一阵青、一阵⽩,可都侬还没说完。
“说不定人家早就准备要结婚了,毕竟她长得那么漂亮又那么能于,有气质,⾝材又好,瞎子才会不喜她,我看你的希望是非常渺茫喽!唉,虽然我很希望庄衍德能当我的大嫂,但感情事还真是不能勉強呢。”她笑得可灿烂了。
“丁都侬!”他气得站起⾝。
都侬嘻⽪笑脸的站起来打个呵欠。“我要再去睡个回笼觉,睡气⾊才会好,晚上的约会才不会失礼。你们慢聊,我先上去了。”
看着她哼着歌儿的背影,丁強虽然气,但还是拿她没办法。
“是不是兄弟呀?刚才都不会帮我说两句。”他坐下来,指责一直闷不吭声的蓝柏。他什么时候变成闷葫芦了?
蓝柏眉头打了好几个死结的沉昑“她要是真的跟那个寡夫产生感情怎么办?她看起来好像很开心。”
“是鳏夫寡妇,什么寡夫?”丁強没好气的纠正他。“你替她什么心?反正她迟早会碰钉子的,就算那叫何城的真的看上她了,我爸妈也不会答应的,而且还有我。”
蓝柏哼了一声。“要是她来真的,你们又能怎样?她刚才那么堵你,你连句话都反驳不了。”
“你是吃错什么药?突然对我妹有了趣兴?”他注意到好友眉宇间的烦恼。
蓝柏骂了句脏话。
“你们这对兄妹!”他又骂了声。“七年前我就说过要她当我的女人,没想到她的反应是尖叫加逃跑,你们则是当笑话看,有那么好笑吗?”他英俊的脸庞沉沉的。
听了他的话,丁強不噤坐直⾝子。
“你在开玩笑吧?”蓝柏喜都侬?!他没听错?
“你要我现在讨回这两拳吗?”他不善的指指自己肿的脸。
“可是…”丁強哑口无言,突然,他捧腹大笑了起来。“天呀!原来你真的是认真的!你真的看上那丫头了…难怪你老是以欺负她为乐,哈…”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懂蓝柏为什么喜都侬还要欺负她,以前在湾台念⾼中时,他也是这样欺负庄衍德的,所以他绝对了解蓝柏的心情。
蓝柏踢了无礼的他一脚。
“我就是不懂,为什么我说的话她都不信?都接过吻,也要她嫁给我了,她就是把我的话当笑话!现在竟然还要跟一个寡夫去约会?”那女人!也许她需要被人倒过来摇一摇才会清醒。
丁強渐渐停住笑,揩着眼角的眼泪。
“你们又接吻了?”他好笑的问。“你真是勇气过人,不过我看她是真的怕了你、不信任你,谁叫你以前的不良纪录那么多。”
“那是以前。”他叹了声。“我敢肯定的是,她的确喜我的吻。”话又说回来,他倒是还没遇过讨厌他的吻的女人。
“就我所知,还没有女人讨厌你的吻过。”丁強很清楚他的长处。
“慢慢来吧,只是个约会,认真说起来,不过就是她的客人,不会怎样的,放心。”他伸长手,拍拍蓝柏的膛。
蓝柏呼出口无奈的长气,抓抓头发。也只能这样了!
穿上最喜的红粉洋装,梳直一头及肩的发,化上一层薄妆,提着包包与小⽑⾐,都侬紧张又不失优雅的走进⿇布餐厅。
这里是许多知名人士惯上的上等餐厅,她从未来过,不过仰慕已久。
服务生看见她,带着礼貌的笑容上来。她环顾餐厅,正好看见早已⼊座的何城朝她挥手,服务生很机伶,立刻领着她朝何城的桌子走去。
何城有些紧张的站起⾝来,而坐在他⾝边,睁着好奇的大眼看着她的,是一个好可爱的小女孩。
“丁姐小跟上次见面时不一样了。”坐下后,何城开口说道。
都侬笑着点头。“嗯,我的手好了,你说的应该是这个吧。”她望向小女孩。
“这位可爱的小女孩就是你的女儿吗?”
“嗯,她叫何全。”何城摸摸女儿的头。“全全,叫阿姨。”
全全圆亮的双眼一瞬也不瞬的直盯着她,柔嫰童稚的喊了声阿姨。
她立刻心花怒放的从袋子里拿出两件底⾊纯⽩,上头缀着可爱图案的小⽑⾐。
“全全好可爱,这两件⽑⾐是送给你的,让你在冬天的时候很暖和哟。”
何城接过小⽑⾐,在女儿的⾝前比试一下。
看见漂亮的⾐服,全全笑得非常开心,腼腆的说了声谢谢。
“真谢谢你,很久没看她这么⾼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