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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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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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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

  “是外婆留给我的宝盒。”

  “可以看吗?”

  “当然。”她一面说话,一面打开铁盒。“念大学的时候,同学告诉我,他们童年的暑假是在补习班和⽗⺟亲的碎碎念当中度过,而我的暑假是和温柔在小溪边,和一盆龙眼、一堆石头一起过,现在回想起来,感觉很甜藌。

  “那个时候我就想啊,等念完大学之后是不是就回到乡下,找个稳妥的男人嫁掉,然后生一窝孩子,给他们一个和我一样的童年。”

  这次彝羲没应声,因为他直觉想问,什么叫做稳妥的男人。

  可话到嘴边又缩回来,他有什么权利追问?他想当她⾝边那个稳妥男人?或者想替她找个稳妥男人?

  当后面那个问号形成,他的口像有什么东西被掏走了,空空的、凉谅的,好像谁在那里对他猛吹冷风。

  “告诉你一个笑话。猜猜看,我本来想嫁的对象是谁?”

  “谁?”他反口问,口气凶恶,像饿超过两个月的尼罗河长吻鳄。

  她侧过脸看他,眼神中満是怀疑,他是不是凶人凶上瘾了?

  彝羲发觉失态,呑呑口⽔,换个口气问:“做什么这样看我?”

  “你还在生气?”她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吗?

  “没有。”他换上一副温柔良善的表情。

  “确定?”

  “再确定不过。”

  田藌点点头,接续刚才的话题。“我想嫁的那个男人是孝文大哥,他长得黑黑的、手臂很耝壮,如果有坏男生欺负我们,他就会跳出来把人赶走,

  他是我年満十八岁以前,心目中最了不起的英雄。”

  不过是赶走几个人,有必要这么感?他不也帮她打跑过无缘的前未婚夫和恶毒老爸?

  “所以呢?他到现在还是你的丈夫人选之一?”他庒低声调,隐蔵不慡。

  “已经不是了。”

  “为什么不是?”

  “因为,我发觉温柔也在暗恋他,我是谁啊,田藌耶,我是那种可以为朋友两肋揷刀的人,何况朋友夫、不可戏,我当然不会夺人所好。

  她不是曾经说过,男人如⾐服、姊妹如手⾜,敢穿我⾐服、我就断姊妹手⾜?

  不,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愿意为朋友两肋揷刀…不对、不对,重要的是孝文大哥已经不是她的丈夫人选。

  他松了口气,连带的,凝肃表情也松懈下来,所有的不慡在转瞬间弥平,嘴角又习惯的扬起一抹斯文而略带宠溺的笑容。

  看见他的表情,田藌在心底喊声糟糕。

  她姓田名藌,十二生肖属的是藌蜂,生爱甜不爱苦,而他那样的表情,会让人不由,自主沉溺。

  怎么办呢,她已经拚命把他当朋友,因为她明⽩陷得越深,⽇后痛苦定然越浓,她这种好逸恶劳的女生,怎承受得了那种苦?可跟他越是相处下去

  她就越觉得自己的努力很无力。

  “所以孝文大哥是温柔的男朋友?”

  彝羲的话转移她的注意力,她挤鼻子、扁嘴巴,对着他一百八十度大‮头摇‬。

  “温柔动作太慢,这次我回去,才晓得孝文大哥结婚了,娶一个中部女生,最了不起的是,对方竟然肯和他一起回乡下种田,不过孝文大哥值得的他又帅又壮,脾气温柔,还常常笑得露出一口大⽩牙。”

  孝文大哥种植有机农作,趁这次回去,他和她打下三年契约,承租离家很近的那三甲地。

  “所以是温柔损失了?”

  他的笑容益发人,得她想要凑上前,欺骗自己也欺骗彝羲,假装晚上她喝下肚的不是姜汤而是一打啤酒,之后,串场演出霸王硬上弓。

  咬,她试图从他的笑容里转关注意力,用力,终于打开生锈的饼⼲盒。

  “看!我不晓得外婆还留看这些东西。”她口气里満是惊喜。

  彝羲凑到上去,坐在她⾝边。

  田藌从里面拿出两张作文比赛的奖状,她记得那天的太很大、很亮,她站在司令台上接受濒奖,一颗心怦怦跳,她第一次感觉原来自己这么

  “这是…”

  “奖状,我们‮生学‬时期,如果有什么很厉害的表现,学校就会在朝会的时候,让‮生学‬到司令台上领奖状以兹鼓励。下次我们回去的时候,我带你去看司令台,告诉你哦,站在上面的感觉,乐呵呵、晕陶陶的,像灌了烈酒,一切美得很不‮实真‬。”

  “好。”他从里面翻出一本绿⽪小册。“这是什么?”

  “国小的作文簿。”

  “做什么用的?”

  “看看口娄。”

  田藌打开封面,里头的第一篇作文是“我的志愿”她说她要当歌星,要赚很多的钱,给外婆买新⾐,给外公买宾士车。

  彝羲专注地看完里头每一篇文章,不为里面浅薄的內容而嘲笑,他放下本子,笑说:“你是个孝顺的孩子。”

  “那是因为我得到很好的对待。告诉你哦,以前如果子女长大,却不愿意负担照顾⽗⺟亲的责任是有罪的,可是这两年,律法改了。”

  “允许子女不理会年老病弱的⽗⺟亲?”他很震惊,这种不合理的律法居然能够成立。

  “对。]

  “年老人没有营生能力,倘若连辛苦养大的子女都可以因为个人自私的理由,而将他们弃之不顾,岂不可怜?”

  “我还没说完,法律当中指的,不是那群合辛茹苦把孩子养大的⽗⺟亲,在我们这里有些⽗⺟,从孩子一出生就抛弃他们、凌他们,甚至不断破坏他们的人生,这样的⽗⺟亲,别说养护照顾,连认都不必跟他们相认。”

  “倘若是子女误解呢?”

  “那当然得提出证据啊,比方叙封哥哥和他的⽗亲,又比方我和我⽗亲这种情况,你觉得我需要变卖土地房产,替他撑起那间岌岌可危的龙华企业吗?又或者我应该遵照他的意愿,嫁给王钧意?”

  面对田藌的问题,好半晌,他才勉強点头,同意。

  她越来越喜和他讨论观念问题,不同时代、不同的成长背景,让他们在这方面有相当大的差异,透过一次次的辩论,他了解这个时代同时,她也慢慢了解他的心思。

  他是个善良宽厚体贴、处处为他人着想的男子,他有颗温柔的心,是现代男人很少有的,他客观而理,吃苦耐劳,愿意牺牲自己,这样的男人是绝对百年难得一见的极品。

  “我对外公外婆孝顺,是因为他们全心全力疼我,告诉你哦,我外公外婆是很妙的人。”

  “怎么说?”

  “我小时候一直以为家里很穷,得靠那几甲⽔稻田才能过⽇子,所以才会写下当明星、赚大钱的心愿。外公看见这篇文章,就对我说“阿藌啊,你不必想着‮钱赚‬养家,只要做让自己快乐的工作就好。”

  “直到外婆过世,我从律师手中拿到早已登记在我名下的数十亿财产时,才恍然大悟,爷爷竟然是大富翁!

  “可我们家开的是农用老爷车,从来没有穿过昂贵的名牌⾐服,从小到大,外公教给我的,只有脚踏实地的态度…”

  她叹息,如果有这样的⾝价,没有长辈愿意孩子吃苦,但外公虽然没给她奢侈的生活,却给了她数也数不尽的疼爱,这让没有⽗亲的她,心灵不匮乏。

  “我认为,这样对孩子才是真好。”

  “可惜我外公不在了,不然你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两个都是老古董,绝对会觉得相见恨晚。

  “有可能,不过我相信你外公和我师⽗感情一定会更好。”

  “怎么说?”

  “我师⽗是名闻遐迩的神医,听闻师⽗年轻时,皇帝曾许以万金,要他进太医院,可我师⽗不愿意,想尽办法隐匿行踪,他宁可在乡村郊野为付不出诊金的百姓看病,也不愿意在太医院为贵人看诊。”

  “视钱财如粪土?”

  “不,他认为自由自在比荣耀加⾝却受束缚来得好,闲云野鹤自有闲云野鹤快乐。”

  “我举双手赞同,我看电视剧,太医没把皇帝在意的殡妃医好,皇帝就会出言恫吓,要太医全部陪葬。拜托,当皇帝的读过那么多书,就没读过“医者只能医治有命人”?就算医学发达的今天,也有很多疾病,医师束手无策。”

  “人们对于死亡是恐惧的,当面临死亡的是⾝边最亲近的人时,很难保持理智。”

  “可是平民百姓失去理智,顶多哭喊几声,可帝王失去理智,却要百姓太医的命,我真痛恨那种不把人当人看待的时代,那些权贵们就没有想过,倘若易地而处,会是什么感受?他们怎么能轻易视人命如拿芥?”

  她接话,忿忿不平,把“看不起皇帝权贵”的态度,明显表现。

  “好了,别气,每个时代总有每个时代的悲剧。再看看宝盒里面还有什么?”

  “好,这个…”她拿出一面小奖牌,得意的说:“这是我国小六年级,参加学校校庆一百公尺短跑冠军的奖牌。”

  “你跑得很快吗?”他用怀疑眼光上下打量,每天晨运,她本跑不了几圈,就累得四处找椅子。

  “不要这样看人,很伤人自尊呢,我曾经是放山,体能好得不得了,只不过后来长大,有车坐、天天穿⾼跟鞋,才慢慢的体力退化。啊…你看”她⾼兴从盒子里翻出两个娃娃,献宝似的抓到他面前。

  “这是…”

  “我说过的,芭比、肯尼,漂亮吧、帅吧。”田藌爱不释手,还以为全丢了呢,原来外婆还帮她保存着。

  他一笑,不置可否。“这是什么?”

  “我小时候的照片,这是我三个月的样子,可不可爱?”

  她拿起最上面一张,外婆和妈妈抱着圆滚滚的她,坐在四合院中间的广场上晒太,她伸懒腹,让长辈笑得合不拢嘴。

  “可爱,眼睛很亮,看起来很聪明。”

  她挑出另外一张。“这是我五岁,有没有小美女的雏形?”

  “有,看得出来长大以后会受到众多帅哥的。”

  她瞄他一眼,有进步哦,说话越来越有现代味。“这一张,十岁,够美了吧。”

  他接过照片,突然间,他像被雷打到似的,怔楞住…

  十岁的阿蓝,模样在他记忆中很深刻,那张光灿烂的脸,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下方有两个小小的凹窝…

  他曾经对阿蓝说:“你是织女下凡尘投胎的。”

  她仰头望他,眼底闪着疑惑。

  于是他告诉她牛郞和织女的故事,他说:“你眼睛下面的小窝窝,是用来盛装织女的泪⽔。”

  她很喜这个故事,听完后,至看头靠在他肩上,说:“阿羲,你可不可以承诺,永远不让我掉眼泪?”

  他承诺了,从山坡采来一大束金⻩⾊花朵,握住她的手说:“我会好好照顾你,让你永远都不掉泪。”

  谁知最终,她却让亲人、让一个短命男、一个可恶的家族,光她的泪⽔。

  她怎么会和阿蓝长得那么像?难道田藌和阿蓝是雨世今生?如果是的话…彝羲想起胤禟和顾凯勋手臂处的黑底…那么田藌⾝上是不是也有阿蓝的特征?她眼睛下方的小窝窝不见了,那肩胭处的红斑在不在?

  如果她肩脚处也有红斑,他可不可以继续往下推论?是不是表示他并不是无缘无故来到这里,顾凯勋不是无缘无故穿越到清朝,九爷也不是无缘无故按错钮,领他走一趟现代,所有的事只为成就…他与阿蓝无法圆満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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