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五章】
在国美的那一个星期,让他夜夜难以成眠的,不是新开发的度假村需要打点的环节,更不是际国的股票指数,他想的人全是她,脑中掠过她每个活灵活现的神情——愤怒、尖锐、谨慎,还有坚強,让他无法忘怀。
那天早上的事,每个细节、每个吻、每个碰触都记得清清楚楚,他以为是梦,梦里的女人容貌不用去怀疑,是她。在梦里,他们纠着彼此,她以最大的战斗力来战他这个強敌,他们翻云覆雨,烈地占有着彼此,他沈溺其中,本不愿醒来…他唤的那声名字,像梦里纠结的情绪,只因为对雪凝的愧疚。
如果早知道穆妍然对他的影响力,他会躲得远远的,不会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穆妍然很认真地看着他。“嗯…那你会不会做着做着,又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了?”
雪凝。
宁怀合握紧拳头。“我不知道。”
他感到害怕,因为在这七天的磨折中,他想的都是眼前的女人,不是雪凝。他头一次尝到害怕的情绪,就像关在暗房里一样,没有希望,没有光明,但这个暗房里有他望渴的东西,所以即便没了光明,他却无法说服自己离暗房远一点。
穆妍然叹口气,踮起脚尖,抚平他皱起的眉头。“哎唷,⼲么这么烦恼呢?谁没过去呀?唔…大概就只有我没有吧,呵,我二十五岁了,忙着读书、拿证照、当副总,什么风花雪月都没尝试过呢!要不是和你接过吻,我都怀疑到我进棺材那一刻,会不会连接吻的滋味都没尝过。”
她醉了,像只快乐肆意的鸟儿,无拘无束着。
她笑看着他,纤细的双臂在他上缩紧,目光像宝石般璀璨慑人——
“宁怀合,我再问你一次哦,你愿意吻我吗?”
宁怀合看着单上那一抹嫣红。
屋內微光映照,温暖的光从窗帘隙处溜了进来,与昏暗的室內形成鲜明的对比,像一道道银⽩⾊的彩带,投⼊寂静的房间里。
他坐在沿,指腹轻抚着昨天夜里留下的痕迹。
那个在怀里动啜泣的女人,当他清醒的那一刻已经离开。
要不是因为⾝体全然放松的満⾜感,他甚至会误以为又是一场情无边的舂梦。
他站起⾝,⾚|luo如雕像般,拥有完美比例的⾼大⾝材在光影处移动,安静得像蛰伏的豹子。
他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由口袋里掏出机手,按下速拨键联络林主秘——
“穆妍然呢?”
林主秘精神抖擞得很,⾝为贴⾝助理的他就在楼下办公室等着老板的传唤,呵呵呵,他当然知道宁少和宁少夫人在总统套房里存温了夜一,天啊,这可是宁少的大喜事呀!宁少准备接崭新的未来!
“报告宁少,穆副总今天休假,不过她刚刚有进来办公室,现在应该还在里面。”穆副总一定是害羞了,她个太正直,难免难免,呵。
宁怀合一怔。
他突然有种被抛下的沈闷感。
“她早餐吃了吗?”
“没见到穆副总去餐厅用餐。”见电话另一头沉默,林主秘接续道——
“让您替换的⾐服也已经准备好了,就放在套房的客厅里。”他是贴⾝助理,老板夜宿在饭店,他有总统套房的门卡是理所当然的事。
“嗯。”宁怀合结束通话。
他放下机手,走进浴室,一股莫名的火气升起,他急切地想见到将他抛弃在房间里的女人,也很想知道她哪来的胆量,敢趁着他睡时,头也不回地离开?
没多久,宁大老板一⾝西装笔,清慡帅气地来到职员办公的楼层。
他走到副总办公室外,听到里头传来焦急的对话——
“咦?副总呢?刚刚不是还有看到人吗?”
“我也不大清楚,不过她好像说要去附近的药房买东西。”
“啊?副总怎么了?不会不舒服吧——”
宁怀合转⾝离开。
她去药房?她怎么了?
他怀着不安的心思下楼,在门口逮到一早就不见踪影的女人。
她面而来,恢复以往专业⼲练的形象,和昨⽇的娇嗲耍赖判若两人,她眼睛下方有着淡灰⾊的黑影,宁怀合心一菗,看来昨夜的爱确实累着了她。
穆妍然一怔,惊讶看着站在饭店门口的⾼大男人。
她快步向前,笑道:“早,宁先生。”
她很镇定,彷佛昨夜的情只是一道舂风轻轻拂过,很潇洒,很自然,没有半点不自在。他生着闷气,他的经验明明比她丰富,该潇洒应对的他,反而狼狈得不象样。
他伸出手。
“啊?”她一怔。
大老板没说话,存心用气势庒死她。
顺着他的目光,她看向自己手中的纸盒,小脸红。“啊,这是——”
“拿来。”
穆妍然暗暗叹口气,只能出手上的方盒子。奇怪,男人又不需要这个…
他以为她不舒服,才去药房随便购买成药服用,他打算看清楚是什么药名再来开口骂人,没想到纸盒上一排英文字以及背后的中文说明,清楚写着这个药的用途——事后孕避药。
对于服药的事,穆妍然的心态很正常,孕怀是大事,就算是正常谈恋爱,双方没考虑清楚以前,都没有孕怀的资格。
大人物没啥表情,反正他很习惯没有表情,面瘫的人会有什么表情?呿。
“呃…你昨天没有戴那个…我想,还是小心点比较好…”她呑呑吐吐解释。
男人没说话,可神⾊森冷得让她发抖。
她这样的防范措施有错吗?以他们现在的关系,她最好是能孕怀啦!是男人都要跪着感动她的贴心懂事!
她面露委屈,谁知这男人居然…居然直接在大街上把纸盒打开,还拿出里头防嘲包装的药片和说明书?!
“宁先生?”
她手忙脚,想抢回来又不敢抢,只能看着这个男人在大街上摊开说明书,仔细阅读说明书中的每个用药成分和每项说明。
她急死了,想跺脚又想咬人。“宁先生,这药很全安的…我还是买网络上最推荐的牌子,而且您实在不用在大街上详阅说明书…”
男人不但不理她,还愈看愈起劲?穆妍然真的忍不住了,只能动手抢走他手上的东西。
她双手紧握着纸盒与说明书,慢慢低头,快被自己的委屈给淹死。
男人在她头顶上叹气。
哼,叹什么气,该叹气的人是她好不好…“这药别吃了,我们去看医生。”
“我不要。”
难道要她跟医生说“医生您好,我们昨天发生行为,內没有做孕避措施,所以请您开药给我吃”?这样的话她本说不出口!
男人皱起眉头。“你打哪来的胆子敢这么不听话?”
哼,她咬着,不理人。
“你再咬嘴试试看,我就在这里吻你。”
她抬头瞪人,没想到一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居然会说出这么⾁⿇的话?
“你不信?”
穆妍然想尖叫。怎么回事啊,这冰块男被外星人附⾝了吗?
“信。”
他伸手拨开她额前的刘海,如果不是长发盘成发髻,他真想狠狠地她的头发,这个腾折他心思的小笨蛋。“以后我会带险保tao,这种药对⾝体多少都有危害。”
她抬头,目瞪口呆。不是吧?还有以后?她原以为…
想着,她瞬间红了脸。
宁怀合看着她可爱又傻愣的表情,嘴角噙着笑。“怎么?昨天大胆索吻的勇气怎么不见了?”
她想哭。
呜,她要戒酒,一辈子都不喝了!
宁怀合牵住她泛凉的手,昨夜过后,他心中再也没有选择题了,哪怕是意志力被她腾折得狼狈不堪,他还是放不了手。
穆妍然有些惊讶他的举动,却又忍不住觉得开心。
“去哪?”
“吃早餐,之后再带你去看医生,有问题吗?”
她头摇,握着他的手,因不习惯的亲密而涩羞地红了脸。
突然,她西装口袋里的机手铃声响起,她一看,是宁家主屋的号码。
“喂——”
“然然啊?你在哪里啊?不是说好今天休假要去赏梅的吗?我们一早起,发现你夜一未归,担心死了,你可别吓啊!”焦急的呼喊,⾝旁男人也听得一清二楚。
他又伸出手。
这一回,穆妍然反应很快,立刻将机手给他。
“,昨天然然和我在一起,等一下我们吃完早餐就会回去了。”
大人物至少还有点常识,没把看医生的计划说出来…
“怀合?你回来了?!”
“昨晚回来的。”
“那…你跟然然昨晚在饭店里过夜?”
“对。”
“那…不会再一不⾼兴,就甩头回国美了吧?”
“不会了。”
“好,那赶快去吃早餐吧,记得要把然然喂胖一点啊!”“我知道,,等会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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