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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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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里,陆功勤跟苏深雪坐在边低声谈。

  “真没想到此事会如此顺利。”苏深雪悄脸难掩喜意。

  陆功勤虽也喜,但眼底有一丝歉疚。“他如此相信我们,但我们却…”

  “嘿。”她打断了他“我们并没骗他呀。”

  “我们与他的相识是经过设计,并非偶然或缘分。”他说。

  其实在他们搭救赵庆羽之前,早已知道他的⾝分及来历。

  自决定返京并回到陆家讨公道之后,苏深雪便有了很多的想法。打仗,是需要武器的,可是陆功勤却一无所有。

  他虽是周氏当铺的孙少爷,但因是外姓人,并无继承之权。

  这样的他,一旦回到陆家,那无疑是羊⼊虎口,任人宰杀。为了与秦氏这只⺟老虎抗衡,他得先变成一头老虎。光有陆家嫡子这个头衔是不够的,他必须要有⾝分及权势。

  于是,她去信向与爹商量,却得知一个消息,那便是喜微服出宮,四海游历的三皇子——赵庆羽正在宮外。

  苏雷远的一位好友跟赵庆羽是忘年之,而且是少数知悉他⾝分的江湖人士之一,这位友人透露了赵庆羽的消息跟行踪给苏雷远,好教陆功勤跟苏深雪有机会接近他。

  那⽇,趁着赵庆羽及他的随从在一茶栈歇脚时,先偷偷破坏他们的马车并给马匹喂了药,使马匹脚程变慢。

  而在那之前,苏雷远已经情商一名驯养大狗的友人将其大狗运至官道附近。这些大狗都受过训练,一个口令便能使唤它们。

  待赵庆羽的马车损坏并翻覆,那友人便放出大狗攻击马车,此时,陆功勤与苏深雪便假装路过,对赵庆羽伸出援手。

  陆功勤一声“撤”便斥退了狗群,那也是经过精心策划的。早在那之前,他已经先跟狍王认识并培养了一天的感情。

  这件事从头至尾都经过精密的计划跟计算,不容一丝差池,唯一不在计划中的是赵庆羽伤了肩膀,幸好他受的伤并不严重,而陆功勤又略懂医术。

  “虽说我们与他的相识是经过计划的,但我们并没欺骗他的感情。”她一笑“敦王虽是皇族,却有江湖儿女的豪迈情,他对我们是真,我们对他也是真,至于如何相识就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你说的也是,只不过…”

  “功勤,”苏深雪握着他的手,深深的注视着他“你没有武器是无法跟秦氏打仗的,而敦王便是你最強大的武器。”

  “这么一来,总觉得我们利用了他。”他蹙眉一叹,有点懊恼。

  “或许现在看来是这样吧。”她淡淡一笑“但我觉得是互助。”

  闻言,他微怔“互助?”

  “嗯。”她点头“如今他先助你壮大,⽇后你便会是他的后盾。”

  陆功勤疑惑“我不明⽩你说的。”

  她眼底闪着黠光“他是皇帝最喜的儿子,也是众皇子里唯一已封王,相信一定有其它皇子对他所拥有的眼红。陆家只两子,都能因为争夺继承权而搞出人命,更别说是皇家了…”

  他听着,已经明⽩她的意思。

  “自古以来天家无情,争权夺位,手⾜相残之事,不曾间断。”她神情严肃“现在你在他的帮助下站稳脚步并壮大,⽇后便能助他顺当的登基为帝,相辅相成,便是相助,何来利用之说?”

  听完她这番话,陆功勤真是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以一种崇拜的、欣赏的眼神注视着她“深雪,你真是让我惊讶。”

  “是吗?”她咧嘴一笑“很崇拜我吧?”

  他一笑,将她轻揽⼊怀“是啊,崇拜得不得了,我陆功勤必是祖上积德,才能得到你这般聪慧的子。”

  “我这么,你应该不需要三四妾了吧?”她突然抬起脸来,注视着他。

  他微怔“我什么时候说要三四妾了?”

  “自古以来,多少男人不是如此?他⽇你成了陆家当家,拥有权势,就算你不想,也有人会给你出主意,弄不好…皇帝还想赏你个公主什么的…”她一脸正经“我跟你说,你若要娶其它女人回来,我会离开你。”

  上她坚定且強势的眸光,他微微一顿。

  “我没办法跟别人共享丈夫。”她斩钉截铁的说“钱能分别人花,丈夫可不能分人睡。”

  听见她这么说,再看见她那严肃的表情,陆功勤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

  “深雪啊深雪…”他一把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我守了你十年,怎么都不肯离开你,对我来说,你就是我最宝贵的东西…”

  她偎在他怀里,听着他这些话,脸上漾着幸福笑意。

  “我不会做出让你伤心的事,更不会委屈了你。”他端起她的脸,深情的注视着她“别说是公主,就算是给我天上的仙女,我都不会要,我只需要你。”

  他这番话,教她眼眶润,心情动。

  “你要是敢骗我,我会揍你。”她语带警告,但眼底充満情意。

  他朗朗一笑,将她的脸庒进自己的口,她虚张声势的挣了两下,最后便乖顺的靠在他的口。

  返抵京城,赵庆羽便带着两人⼊宮。

  他们虽早知赵庆羽的⾝分,还是装出惊讶惶惑的反应及表情。

  稍后,赵庆羽领着他们进御书房见了当今圣上,并向圣上说明青城城郊所发生的那件事。

  因先前皇贡事件,皇帝已听钦差讲述过两人之事,且他还亲颁御匾,因此对两人并不陌生,尤其是苏深雪的机智过人,更是让他印象深刻。

  如今两人又搭救敦王有功,皇帝为奖赏他们,便赐陆功勤一袭黑⾊虎袍,封名“将人”赐苏深雪一把⽟尺,封名“智女”

  这两个封号虽不具有官职及实权,却是因功而获得皇帝赐名,亦是不同凡响。

  赵庆羽并未将陆功勤返回陆家的真正目的告知皇帝,原因无他。若真要为陆功勤及他死去的娘亲讨公道,不必圣上出手,贵为敦王的他亦是易如反掌。

  但这么一来,便失去了意义。

  这仇,得由陆功勤自己来报,这冤,得由陆功勤自己平反,唯有如此,才能告慰他双亲在天之灵。

  为助陆功勤,赵庆羽当着圣上的面,请求与陆功勤结为异姓兄弟,但此事有违皇族律法的第三十一条,皇族不得与平民婚嫁或认契,因此圣上并未答应。

  他未答应,只是碍于律法不得破坏,但却默许赵庆羽与陆功勤私下认为义兄弟。

  就这样,陆功勤为兄,赵庆羽为弟,两人的缘分越结越深。

  在敦王府做客三⽇期间,赵庆羽已派人在京城大街小巷传播消息,说十年前被绑失踪的陆家嫡子陆功勤回京了,而且还因为救敦王有功,获御赐的黑虎袍及封名将人,而其苏深雪则因追回皇贡有功,获赐智女。

  还有人说陆功勤是敦王的拜把兄弟,情谊深厚。这些事,当然都进了秦氏及陆功在的耳里。

  初闻此事,秦氏难以置信。她一直以为陆功勤在十二岁那年便已死去,因为当初在她的收买下将陆功勤掳走的匪徒是这么告诉她的。

  那帮匪徒说他们将陆功勤带至深山里,将他推下悬崖,终她此生,他都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而如今…

  这⽇,秦氏的胞弟秦新急急忙忙赶来——

  “姊啊,不好了不好了!”

  秦氏正心烦意,听他不好不好的叫着,表情更是难看了。

  “什么不好不好的?你喳呼什么?”

  “姊啊,他、他回来了。”秦新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陆、陆功勤正在回来的路上啊!”“什么?!”

  “刚才我在大道上看见了,他自敦王府出来,敦王还派了辆马车送他,行经大道,人人都在争睹,”秦新神⾊焦急“我看再不用多久,他就会——”

  “行了。”秦氏打断了他,心里很

  虽说陆功勤返京的消息已传遍京城,但毕竟没看见人影,她还有几分存疑,如今秦新说他正在回来的路上,而且是由敦王府出来,那便证实此事不假。

  这十年来,她一直以为陆功勤已经是个鬼,可如今,鬼就要出现在她眼前了…

  她告诉自己不能慌,不管如何,她得做做样子。

  “娘!”这时,陆功在也神情惊慌的跑进来。

  “别说了,我都知道。”她冷静下来,不慌不的说:“立刻找人去把他以前住的勤学轩整理妥当。”

  闻言,陆功在一愣。“娘,您说什么?”

  “别问了,快照我说的去做!”秦氏沉声喝令。

  陆功在懊恼的答应了一声,旋⾝离开。

  “姊,这事你看…”秦新上前,低声的问。

  “我还能怎么看,先挡着吧。”她表情凝重“功在这孩子糊里胡涂的,就怕他闯祸,你给我看紧他。”

  “那陆功勤呢?”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她目光一凝,眼底迸沉的光“可我秦倩也不是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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