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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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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的婚事已经定下来。”邹定敷语重心长的宣布。

  景华一听愣住了,沐荣只是眼神微变,不见任何反应。

  “皇上先前与胡宰相有过一番密谈,决意将胡宰相的嫡长女嫁⼊东宮。”

  景华傻了“再怎么说我是女人,女人要怎么娶?”

  “平陵侯一直想方设法找出殿下的弱点,好向太后挑拨,朝中对于殿下尚未娶一事时常议论不休,为了不让人起疑,皇上只好向胡宰相吐实,并要胡宰相配合殿下娶一事。”

  景华笑了笑,笑中透着一丝无奈与凄凉。“⽗皇为了我,当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而她又何尝不是呢?为了当好太子,她什么也不敢多想,什么也不敢讨,从幼及长总是循着⽗皇的安排,恪守本分,乖乖顺从。

  见她一脸落寞,沐荣中一紧,顾不得邹定敷在旁,一把握住她发凉的纤手。

  “别怕,有我。”他目光熠熠的说。

  景华一怔,心中既酸且甜,作梦也想不到,沐荣竟然对她用情如此深。

  甭说是她,就连邹定敷也难以置信,若非亲眼所见,他真要以为他知的那个冷⾎沐荣本是另一个人。

  眼下看来,沐荣对景华确实有情,但…他俩的关系,若是被轩帝或其它人发现,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思及此,邹定敷不敢再往下深想。“殿下莫要担心,胡宰相是皇上的心腹,定会帮着殿下度过这次难关,只要大婚那⽇别露出破绽,⽇后有胡宰相帮着掩盖,相信不会有人怀疑殿下的⾝分。”

  景华自嘲地笑了笑。“也只能这样了,在这座宮中,我还有说话的分儿吗?”

  在场的两个男人都沉默了。

  百姓江山…如此沉重的担子全都庒在景华肩上,她的委屈与痛苦,又有几人能懂?

  望着一脸惆怅的花颜,沐荣口发紧,想起了过去的自己。

  由于生在沐门,他自小被迫与同宗族人明争暗斗,人人都想当家主,从小他就中过无数的毒,每一回都是靠自己解毒,长久下来,他对人心已⿇木。

  当上家主之后,为了树立沐门的声望,死在他手上的江湖人不计其数,久而久之,他不把人命当回事,养成了冷⾎无情的心

  看着眼前的景华,他不由得想起从前的自己…不同的是,他是人人闻之⾊变的沐门家主,而她却是大齐王朝⽇后的皇帝。

  他们两人,一个在朝,一个在野;一个是明,一个是暗,照理说不该有集,但老天爷偏偏让他遇见了她,让她在他心底烙下了痕迹,这辈子除非是死,否则他是不可能放开她了。

  沐荣心一定,将景华拉到怀中,抚了抚她绾起的发髻,无视一旁皱眉瞪视的邹定敷。

  景华的脸⽪可没他厚,当下颊儿嫣红的想跳开。“沐荣,别这样…”

  “不论你想做什么,都有我陪着你,你要什么,我就帮你弄来,即便是大齐江山,我也能替你讨来。”

  这…分明是生死许诺。景华闻言,鼻头直泛酸。

  “无论你是想当太子,还是想当皇帝,我都会帮着你。”

  “沐荣,你真打算留在殿下⾝边,就这么隐姓埋名一辈子?”就连邹定敷亦感到震惊。

  “太子在哪儿,我就在哪儿,这辈子我都只为太子效命。”沐荣凤眸一挑,狂傲的说道。

  再也顾不上邹定敷在场,景华眼眶一热,闷头就往沐荣‮硬坚‬的膛撞去,难忍动的将他抱了个満怀。

  “…本太子允许你这辈子都跟着。”许久,才听见沐荣怀里传来她傲娇的声音。

  沐荣低沉的笑了笑,抬起眼望向邹定敷,神情狂狷的说:“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大齐的太子除了景华,不会有别人。”

  邹定敷心里明⽩,像沐荣这样不可一世,亦正亦琊的绝顶⾼手,只要是决定了一件事,就永不可能改变心意。

  或许…景华能得到沐荣的倾心相助,未必不是件好事。

  只是,景华的太子之路依然漫长,整座朝廷甚至是后宮,人心波诡云谲,即使有沐荣这样深蔵不露的江湖人在,景华真能顺利熬过那些难关吗?

  再过几⽇,便是皇太子大婚,京城普天同庆,宮中张灯结彩,⼊目尽是一片红彤彤的喜气。

  东晖宮处处可见红⾊彩缎,正厅里摆満了从各宮送来的贺礼,太监宮人们个个笑盈盈的。

  所有的人都在笑,独独即将成婚的正主儿笑不出来,如意在旁看着,同样哭丧着脸。

  “殿下,您还好吗?”

  景华目光有些木然“我没事,我想一人静一静,你先下去吧。”

  “是…奴婢知道了。”如意一脸担忧的福了福⾝,退了下去。

  偏厅里只剩下景华一人,她望着一室喜气洋洋的摆设,红得刺眼,心头噤不住涌上一阵酸楚。

  ⾝为一个女子,最大的‮望渴‬便是这一生一次的大婚,但,为了坐稳太子之位,她连终⾝大事都得牺牲。

  先前御织署曾将耗费个把月,精心绣制出来,要给未来太子妃的凤凰于飞锦绣嫁⾐以及她的新郞官礼服,一同呈上给她过目,望着那件大红嫁⾐,她心底是说不出的羡。

  兴许她这辈子都没机会穿上嫁⾐了…

  蓦地,半月形窗棂外头似有人影晃动,她心中一凛,放轻⾜音靠过去察看。

  当她将手撑在窗栏上,把上⾝往外一探,赫然看见一件以金⾊丝线绣上龙凤和鸣,上头缀満南海珍珠的红⾊嫁裳。

  她呆住,眨了眨眼,探手摸了摸那件嫁裳。

  “把它换上。”

  这声音…景华拨开嫁裳,看见沐荣俊逸的脸庞,不噤诧异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想来就来,谁能拦得了我?”沐荣语气颇狂的笑说。

  说得也是,若不是他把光明正大进宮找她,当成了一场挑战,甚有耐心等了六年,否则,饶是这座皇宮锁得滴⽔不漏,他肯定也有法子闯进宮里见她。

  “这件嫁⾐是哪里弄来的?”景华一脸发懵的指着他手中的新娘嫁⾐。

  “虽然比不上御织署的手艺,不过这上头的南海珍珠,可是我亲自取来,让绣娘一一上的。”

  景华脸儿赧红,娇羞之情溢于言表。“这嫁⾐…是要给我的?”

  沐荣嘴角一挑,将嫁⾐扔向她。“你若不要,那就扔了吧。”

  明知道他是在闹她玩儿,可听见那句扔了,她心下一急,赶紧将嫁⾐扯进怀里。

  见状,沐荣低朗的笑了起来。

  她又羞又恼,娇瞋他一眼,将窗子掩上,抱着嫁⾐绕到绘着锦绣富贵图样的屏风后方,换上那一袭新娘子嫁⾐。

  忙着繋紧带时,忽然一双大手抚上她的手背,她吓了一跳,抬头看才发现,沐荣不知几时已站在她⾝后。

  她羞恼的娇嗔“你怎能偷看我换⾐服?”

  “偷看?”他勾了抹琊气的笑,目光放肆的在她⾝上游走。“我就这么大大方方的站在这里,几时偷看了?”

  她实在拿他没辙,只能咬了咬下,轻捶他膛一记。“本太子岂容你这样的宵小之徒捉弄,你真是…真是…”

  羞斥的话语未竟,沐荣忽然一把扯去她发上的束环,霎时,绾起的发髻散了下来。

  “沐荣,你怎么…”她刚要开口,头上冷不防地被一条红盖头蒙住。

  “没看过新娘子像你这么多话的。”沐荣取笑她。

  她怔了下,总算明⽩他这些举动,原来是为了弥补她的遗憾。

  她还以为…没人发现她的委屈,原来他全晓得,而且还替她准备了嫁⾐与红盖头。

  悟透沐荣用心的景华,当下眼眶一热,泪盈于睫。

  “把手给我。”隔着红盖头,她看不真切,只听见沐荣这般命令着。

  她红着眼眶,嘴角却是上扬的,缓缓出了小手。

  下一刻,她的手被紧紧握住,沐荣牵着她绕出屏风,走出了书房。

  面而来的夜风,吹动了红盖头的流苏丝线,她盯着自己的鞋履,忍不住问:“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去一个只有你跟我的地方。”

  话罢,她感觉⾝一沉,整个人被他抄抱起来,他施展轻功,一举带着她跃上了东晖宮的屋檐。

  她向来畏⾼,当下怕得闭起双眼,双手圈上了他的

  “你还是一样怕⾼啊。”耳边传来他沉朗的笑声。

  她本就好面子,不由得偷偷拧了他后一把。“敢取笑本太子,你不想活了。”

  沐荣抱紧了怀中的人儿,跃过两座宮殿,以及几棵参天大树,两道相依偎的⾝影就这么消失在远处的屋檐上,逐渐被浓黑夜⾊掩盖。

  在沐荣抱着她跃上屋檐时,他们没有发现,有个黑⾐人正隐⾝在一棵大树的枝叶之中,只露出一双眼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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