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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为君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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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公子,再喝一点吧,瞧这里的姑娘美,酒也是佳酿,你还不留恋吗?现在急着回去做什么?”酒楼院里,一群商人包下一整层楼,在饮酒寻

  毕书旭虽是前朝太子,但化⾝商人,偶尔还是得出席应酬一下,这才能维持商人善于际的形象,只是这种场合他向来厌恶,却不得不来,过去他总得耐着子应付到半夜,可今⽇,他不到子时便想离开。

  “各位很抱歉,在下近来新收了个女人,这女人是个醋桶,脾气也坏,我若再晚点回去,她就不让我上了,为免被赶下,我真的得走了。”

  “什么,堂堂毕公子会怕一个女人?!”有人愕然。

  “没办法啊,一物克一物,我就爱她那个泼辣劲!”毕书旭笑说。

  “真的假的,你可是商界的⽟石冰山,竟让一个女人给克了?!”没人相信。

  毕书旭仍是浅笑着“实在话告诉各位,我自己也没想过,但就是给克了…瞧,还派人来催了。”

  袁向掐准时间走进来。“少主,姑娘有请。”

  毕书旭露出无奈的表情。“各位对不住了,我若不快些回去,那女人要与我闹上‮夜一‬的,这就先走了,各位继续喝,今晚酒钱算我毕某的。”他大方买单走人。

  众人瞧得傻眼,想这些年多少狂蜂浪蝶上过他,他一个也没理会,不知伤透了多少女人的心,这会居然让一个女人一叫就走?这是怎么回事?这座千年冰山,不是万年不化吗?

  现在真的有人可以融化得了?

  啧啧啧,天下奇景,莫非这姑娘是真正的妖精转世,媚功过人,否则哪里办得到?

  大伙将此事当成惊奇的事,讨论半天,最后不得其解,又没办法将人叫回来问清楚,只能喝酒了,反正今⽇这桌酒菜与女人毕书旭已付钱了,大家就不用客气痛快的吃喝了!

  这头,毕书旭出了酒楼院,袁向立即问:“都到城內了,少主要回咱们城內的宅子吗?”一般来说,少主应酬完,大多会就近回到城里的宅子去安歇。

  “回竹园。”毕书旭说道。

  袁向见他脸⾊疲惫,却仍执意要走远路回竹园,虽然有心再劝,但想起了一个人,便不再多说什么,待他坐上马车,便将马车直接驶回竹园。

  回到竹园,毕书旭并未马上回自己的屋里,而是往孙子凭的屋子走去,刚走进她的屋里,就见到英姐守在屋里。

  对于他的突然出现,英姐像是习以为常,自动安静的退下。

  英姐走后,他往孙子凭前走去,她习惯睡时留盏灯,屋里微亮,正好让他行动自如,见墨绿被子裹着她娇小的⾝躯,留下一截没盖到的⽩嫰小脚,那脚踝上有颗小红点,十分可爱,也衬得她的小⾜更加⽩皙。

  默默瞧着她沉睡的样子,他面⾊平静,唯有边有淡淡扬起的痕迹,视线滑向她的耳朵,见那里戴着耳塞。

  一个能随时听见他人心音的人,那世界会是如何的吵杂?

  有些声音恐怕不是她想听见的吧!

  ⽩天就罢了,若连‮觉睡‬也会被他人心音⼲扰,那⽇子确实不好过。

  因此,夜里她会习惯戴上耳塞‮觉睡‬,如此才能不受打扰的‮夜一‬好眠。

  她这习惯是他某夜一时兴起过来瞧她后发现的,晓得之后,便经常在她⼊睡后过来了。

  且因为不担心会吵醒她,他便随意做自己想做的事,不是喝茶、看书,就是沉静的坐一会儿,然后在天亮前离去,而他做的这些事,她始终没发现。

  今⽇应酬喝了点酒,便又想着过来,但过来之后,也没想做什么,闲适的坐在边,烛光下,影子投在地上,有着淡淡清澈的辉光。

  他替她安排的屋子窗外便有几株绿竹,夜风吹来,竹香飘进屋內,闻着令人感到心旷神怡,忽然她轻咳一声,他转头朝她望去,只见她依然闭着眼睛睡着,只是那眉头有些蹙起,似乎不太舒服。

  如今已是晚夏,在⼊秋之际夜里总有几分凉意,她踢了被子,难怪在咳嗽,他起⾝替她将薄被拉好,覆盖在她⾝上,见她眉头松去,不由得浅浅一笑,但倏地,他察觉自己这份温柔的心思,暗自震撼起来。

  脸⾊一沉,他转⾝要走时,突然瞥见头上放置着一块方巾,那方巾不像女子用的,是男子之物,他伸手取过来,摊开一看,角落绣了一个孔字。

  他长眼倏眯,当⽇官庙孔替她止⾎,这方巾就留给她了吗?一个女子留着男人的方巾做什么?!他冷笑。

  将方巾捏在手中,走出屋子,英姐站在外头,他将方巾丢给她,落了一句“烧了。”

  “英姐,孔公子的那块方巾你可有瞧见?”隔⽇午后,孙子凭一面翻找方巾,一面急问英姐。

  她已将方巾洗净,打算下午去趟佛寺,若能遇上官庙孔最好,若是不能就给佛寺住持,请他代为转,可哪知这会却是怎么也找不到那块方巾了。

  英姐走过来,见她仍翻箱倒柜的找东西,不噤露出为难的表情。“姑娘…”

  “如何,连你也没瞧见吗?我记得我前一晚还放在头的…”她在底下找一圈找不到,回头见到英姐的神情,立刻疑心的问:“你真没瞧见我那块方巾吗?”

  “奴婢…不知。”英姐尴尬的说。

  主子让我烧了方巾,这事好对姑娘实说吗?说了姑娘会生气吧?

  她将英姐的心音收进心房,阿旭来过,还烧了那块方巾,这是为什么?

  孙子凭瞧了一眼不安的英姐,慢慢地在边坐下。“英姐,我这里半夜有人来过吗?”

  英姐不善说谎,又不知能不能说这事,⼲脆沉默不语。

  可她已听到原来阿旭三天两头就会趁她⼊睡时出现,他到底都是来做什么的?

  对她不放心,亲自来查探她?还是…想她了?

  不不不,不可能,他对她不可能有那种心思的。

  那就只剩来亲自查探她的这种可能了,她的心不由得快速的下沉。

  而这之后一连四天,孙子凭都故意不戴耳塞‮觉睡‬,刻意保持清醒,但,这几⽇他始终未曾再出现,让她很想直接冲到他面前去,问清楚他为何烧了她的方巾?

  可她忍住了,就想守株待兔,待他亲自上门时抓住这个“现行犯”可苦等了这么几天不见人影后,这夜,她盘腿坐在上,叹口气,已然明⽩自己不会等到人了,他既烧了自己的方巾,便知她会找,找了会问英姐,英姐在她面前哪蔵得住秘密,她会知道他夜里造访的事,如此,他便不会再来了,这几⽇她牺牲睡眠是⽩等了。

  那家伙精明的程度比她这个能读取人心的人厉害多了,方巾为何会被烧恐怕只能成为谜团了,因为她不会去问了,问了他也不会说的,若肯说,这几⽇就不会故意让她等了。

  她用被子蒙住头,本来想说终于可以不用再強撑熬夜了,却没想到她反而憎得睡不着。

  屋外,一排的绿竹间,站了一个人,他嘴角噙笑,转⾝漫步离去,月光下,他的⾝影彷佛染上一层银光。

  晨雾弥漫,她既无法⼊睡,便索不睡了,整装要出竹园,英姐见她又要出门,紧张的连忙去通知晓翠,谁知却找不到晓翠的人,就连袁向也不见踪影,找不到人阻止孙子凭外出,英姐不得已,只好硬着头⽪随她出竹园。

  孙子凭敛眉,她知道英姐在着急什么,今⽇是杨世五抵京之⽇,阿旭还是决定采用官庆龄的提议,抓了杨世五的独子威胁,一群人自昨夜起就埋伏在杨世五一行人会行经的狩猎场敖近。而杨世五的孩子只有六岁,掳来后自是需要人照料安顿,这件事除了晓翠能负责之外,还能找谁,所以晓翠此刻怎么可能会在竹园,至于袁向就更不用说了,这么大的事,他必定会跟在阿旭⾝边保护他。

  她忧喜参半的离开竹园前往佛寺,她当然晓得阿旭不希望她随意离开竹园,说是担心她的安危,不如说是怕失了对她的掌控。

  可今⽇他们忙,正好就是她透气的时候,这时不出来更待何时?

  至于他们的行动,相信以阿旭的格必做了万全准备,那杨世五的儿子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她只是对他仍要牵连无辜这事有些失望,不过,倒不担心他将人掳来后,会伤害一个孩子,这纯粹是吓唬杨世五的成分居多,这点她对阿旭的为人还是有信心的,若不,她怎么会相信他将来取得天下后会是个好皇帝。

  孙子凭来到佛寺后,依旧先参拜了,接着在佛寺里逛逛,这么一大清早的,她本来不期望会遇见官庙孔,却没想到竟然不期而遇了。

  两人在上次相遇的榆树下见到对方,四目相的片刻皆是一怔。

  “这么早?!”她说。

  “这么巧?!”他说。

  一瞬后,两人同时笑了。

  官庙孔依然是一⾝儒雅打扮,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我这几⽇天天来此,可惜都未能见到你,今⽇你总算来了!”

  孙子凭抿着嘴笑“我这几⽇家中有事,所以没能来,你找我有事吗?啊,莫非是想要回方巾,这个…不好意思,那块方巾被我不小心弄丢了。”她以为他是想讨回方巾,连忙道歉的说。但她不好解释方巾被烧了,只得说是自己弄丢的。

  “方巾?”他一愣才想起当⽇为她止⾎时用了自己的方巾,可她不提,他庒忘记这件事。“不过是块不值钱的东西,弄丢就罢了。”他不在意的说。

  瞧他也是大方之人,这么说她就放心了。“既然不急着找回方巾,那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来,你瞧,那受伤的小鸟儿复原了,这几⽇天天都回到这里来。”他忽然兴致的指着前方禅室的屋檐说。

  她循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头顶上有撮绿绿羽⽑的小鸟儿,十分醒目,她一眼认出那便是当曰受伤的幼鸟。“它真的康复了,连它的亲人也来了!”她‮奋兴‬的见到小鸟儿⾝边还有只大鸟,大鸟就是当⽇攻击他们的幼鸟⺟亲。

  “是啊,他们来了几天,见了我便发出鸣叫,我猜他们是来向咱们道谢的,可见不到你,便天天来这寻找。”他说。

  “小鸟儿的娘晓得自己误会咱们了,所以来道谢了是吗?”鸟儿也会感恩知错,孙子凭讶然惊喜。

  “可不是,他们这几⽇等的就是你。”

  官庙孔言笑说完,停在屋檐上那一大一小的鸟儿马上振翅朝她飞来,并且在她头顶上盘旋,还发出快的声音,她开心的仰头,张开双臂的与它们起舞,这一人二鸟相见乐景象极为有趣,官庙孔在一旁见了着,一双眼睛克制不住的直盯着她的笑颜不放。

  她的笑有股说不出的温暖,他有多久不曾见过⾝旁的人笑得这么毫无城府,真正开怀的笑。

  “你…”他才要说话,一旁的英姐蓦然大喊一声“姑娘!”

  天上一大一小的鸟儿被这声大喊惊吓到,转眼飞走,孙子凭不悦的回过⾝要问英姐喊什么,这时四周忽然闯进大批侍卫,见到人就捕,她才刚转⾝,一把刀就已经架在她脖子上,就连官庙孔也被利刃指着。

  “佛门净地,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他愕然怒斥。

  这群侍卫中有人认出他的⾝分来,一愕后,立刻对左右道:“你们真是有眼无珠!这位是楚王殿下,不可对楚王殿下无礼,还不将刀放下!”

  一群侍卫闻言立即收回武器,不敢再将刀向着他们。

  “殿下,属下们冒犯了,还请见谅!”这人朝他道歉的说。

  官庙孔脸一沉,立即问:“出了什么事,为何见人就捕?”这些人是大內侍卫,此时出现在此,莫非皇兄也来了?

  孙子凭听见他心里的猜测,才知这些人是大內侍卫,官庙仅真的在此吗?她感到紧张起来,阿旭正在佛寺后的狩猎场埋伏掳人,官庙仅却这时候出现在佛寺,还这么大阵仗的见人就抓,这不会是阿旭那边出了什么事吧?她忐忑的忧心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官庙仅已在侍卫的簇拥下出现。

  “皇兄。”官庙孔一见到他,立刻单膝跪下行礼。

  “起来吧,不用多礼,你…大胆!”官庙仅虚扶跪地的官庙孔时,瞥见官庙孔⾝边的女子竟是站着未对他下跪,马上斥喝。

  官庙孔这才想起⾝旁还有个她,忙拉她跪下,而她初见官庙仅,一时震惊所以忘了动作,这会回神,立刻战战兢兢的跪好。

  “皇兄,这人是臣弟的朋友,今⽇约在此见面,她因不曾见过皇兄,一时紧张这才忘了叩拜,请皇兄莫怪罪!”官庙孔马上说。

  “你的“朋友”?原来朕的弟弟也有幽会的对象了,还约在佛寺这种地方谈情,这可真有趣了!你这丫头抬起头来,让朕瞧瞧,看楚王瞧中的是什么样的人?”官庙仅误会两人的关系,笑着命令道。

  孙子凭努力的庒抑着失速的心跳仰起脸庞。

  官庙仅瞧她一眼,即轻笑“还可以,但与朕的⽔仙相比,差多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仙,罢了,这丫头配你也行,都起来吧!”他让跪地的两人起⾝。

  官庙孔这才拉着她站起来。

  官庙仅不再瞧他们,马上斥问⾝旁的侍卫“你们这群饭桶,到底是找到人了没有?!”

  侍卫満头大汗。“正在找…”

  “没用的东西,找不到朕要你们的命!”

  “是、是…”侍卫惶恐的应声。

  “还不滚去找人!”说着,他竟没个皇上样的踹了侍卫一脚。

  侍卫大惊,惊惶的四处再搜人。

  “皇兄,这是要抓谁?”官庙孔忍不住好奇的问。

  他撇着嘴。“朕来狩猎顺道捕杀前朝余孽!”

  这话让孙子凭心头一惊,莫非阿旭真的出事了?!

  “前朝余孽?不会是堂…呃,官九吧?”官庙孔差点喊出堂兄来,官九已是余孽,他们不能再称兄道弟了。

  “哼,若是官九就好了,朕抓的是官庆龄。”官庙仅遗憾的说。

  不是阿旭?!她悄悄抹汗,但官庆龄不也是去掳杨世五的儿子了,怎么会被发现,还被官庙仅亲自追捕?

  “原来是朱王之子。皇兄确定这人在这佛寺里吗?”官庙孔讶异的问。

  “废话,这厮想抓杨世五的儿子威胁,让朕赶个正着围捕,他还中了一箭,有人见他负伤逃到这里来了,朕要逮了他剥⽪,顺道让官九知道厉害,敢与朕作对,朕要他付出代价!”他恨恨的说。

  孙子凭手脚有些发凉,晓得官庙仅所谓付出的代价是什么,他恨不得将阿旭挫骨扬灰、消灭得尸骨无存,这才不会威胁到他的皇位。

  “皇上,找到逆贼的踪迹了,前头的禅室外有⾎迹,逆贼应该躲在里头!”侍卫前来禀报。

  官庙仅脸上一喜“太好了!走,朕要亲自去逮人!”他⾼兴的说。

  姑娘!

  忽地,孙子凭听到有人用心音喊她,她立刻转头往与官庙仅一同前来的大群侍卫里中瞧去,瞧见了袁向,他穿着大內侍卫的⾐服,混在里头假意跟着搜查逆贼,见她朝他看去,便知她已听见他的心音。

  姑娘,禅室里的不是官庆龄,是少主!

  孙子凭瞬间脸⾊煞⽩。

  禅室里的人居然是阿旭?!那么受伤的人也是阿旭而不是官庆龄了!

  不能让官庙仅去到禅室,我得阻止他,待会姑娘若见场面混,就自己先逃,千万别让人抓住了!

  袁向再用心音提醒她。

  “禅室在哪?!”官庙仅问,打算来个瓮中捉鳖。

  “皇上这边请。”侍卫低⾝请他。

  “走吧!”

  姑娘,你找机会先走,我会想办法救少主的!

  袁向继续对她代。

  孙子凭心中一凛,官庙仅都亲自带大批侍卫来了,袁向凭一己之力怎么可能救得了阿旭?阿旭绝不能被抓!她心惊胆跳,但眼看官庙仅正一步步朝禅室走去,她心急如焚,想着自己要怎么做才能救阿旭?

  “皇上,臣来了!”杨世五这时快步走来,先朝官庙仅行君臣之礼,后见到官庙孔也匆匆问了安。

  孙子凭一见到杨世五,立刻低下头来,怕他认出自己,他在云南见过她,若被他看到,肯定不会放过她,此刻他来得匆忙,并未留意到官庙孔⾝旁站着的她。

  “你来得正好,一起去逮官庆龄!”官庙仅说。

  “官庆龄?”杨世五一愣。

  “怎么,有什么问题?”官庙仅见他表情不对,反问他。

  “臣刚那一箭中的是官九,不是官庆龄!”杨世五解释。

  “什么?!这么说来,那禅室里的人是官九?!”官庙仅惊喜万分。

  “是!”杨世五用力的点头。

  “那还等什么,快走!”官庙仅已等不及要逮住自己这头号宿敌了。这些年来,他可是因为这人鱼游釜底、夜不安枕,时时刻刻担心皇位被夺回去,这下好了,这人终于要落⼊自己手中了,他简直‮奋兴‬到不行。

  孙子凭心惊胆跳,见袁向已预备菗刀,那样子像是随时要为阿旭拚命,她不能眼睁睁见袁向牺牲、阿旭被抓,于是在袁向跨出一步要亮刀时,她故意跌了一跤。“哎呀!”她痛呼,阻止袁向的动作。

  “你怎么了?”官庙孔讶异的去扶她。

  “你们抓逆贼,我太紧张不小心跌跤了!”她故意扬起脸庞说话。

  杨世五闻声向她瞧去,这一瞧变了脸。“怎么是你?!”

  “你认识她?”官庙孔讶然。

  “这女人化成灰我也认得,她是官九的女人!”杨世五咬牙切齿的说。

  “什么?!她不是楚王的女人吗?怎么会扯上官九?”官庙仅瞪大眼。

  “不,当口就是因为她吵闹,才让官九逃脫的,这女人千真万确是官九的女人!”

  杨世五斩钉截铁的道。

  “若真是如此那太好了,朕这回不仅可以抓到官九,连他的女人朕也就擒。”官庙仅惊喜大笑。

  “凭儿,你真是官九的女人?”官庙孔不信。

  孙子凭深呼昅一口气后推开官庙孔,在众人来不及反应前扑向袁向,并且假意惊慌的踮起脚尖抱住袁向的脸,不让众人见到他的模样,接着大喊道:“九,救我!”

  袁向一愣,但随即明⽩她的意思,孙姑娘想要他假扮主子行调虎离山之计。

  她趁机再低声朝他道:“小心,别让他们抓到。”

  他轻点了头后,立即转⾝狂奔离去。

  众人见她跟一个男人跑了,脸⾊旋即大变。

  “若那人是官九,那禅室里的是谁?”官庙孔错愕不解的问。

  “禅室里的不管是谁,都不会是官九,这女人是官九的女人,求救的对象只会是官九,那个跑掉的人才是咱们要抓的人!”杨世五急道,接着率先追出去。

  可恨自己方才没注意到她,才会让官九混⼊人群,还有机会跑走,这回他绝不再让官九逃脫,他要生擒官九雪当⽇被耍之聇。

  “你们还不跟着追去,若让他跑了,朕要你们的脑袋!”官庙仅气冲冲的大喝。

  一群人立刻火速朝袁向跑走的方向追去,连官庙仅与官庙孔也急着去瞧状况,这时没有人再去管禅室里那不重要的人。

  当众人都离去之后,毕书旭由禅室里走出来,他肩上有箭伤,那伤口还淌着⾎,透了他半个⾝子,他脸⾊极度沉,双眸犹如深海里的漩涡,深不可测。

  “杨世五,你这没用的东西,太师调你上京,以你为饵抓官九,朕都已派重兵把守狩猎场了,照理官九揷翅也难飞,你却连人也抓不到,还劳烦朕天没亮就丢下美人起去看热闹,这下却是灰头土脸的回来!”大胤皇宮內,官庙仅大发雷霆,朝杨世五开骂,都是这厮办事不力,让他失望丢脸。

  孙子凭被绑进殿中,她知道自己脚程慢,于是要袁向自己先跑别管她,现在她听了这话才明⽩,原来杨世五上京是个陷阱,阿旭他们都上当了。

  幸亏袁向手脚利落,再加上竹园就在附近,他对地形了解,这些人想要抓他不是那么容易,阿旭趁众人顾着去抓袁向时顺利逃脫了。

  但她听说阿旭受伤了,上回在云南的伤势才好,这会又伤了,不知伤得如何,她不免担忧。

  杨世五一颗头低下,怒气横生,以为这次定能抓到人,哪知又是一场空。“臣已尽心,连幼子的命都赌上,怎知…”

  “杨世五,你这蠢蛋,追错人了还不自知,那蔵在禅室的人才是真正的官九,你追的只是他的手下而已。”太叔衭扶着肥胖的,气急败坏的走来,对着杨世五就是一巴掌打去。

  杨世五当众被打耳光,立时就面红耳⾚起来。“怎么可能,那明明…”

  “住口,老夫问你,你去追的那人⾝手矫健,⾝上可有伤?若是伤重之人怎么可能跑得过大內⾼手?”

  杨世五被这话堵得一愣,稍早他了官九一箭,⾝上应有伤,而他去追的那人距离自己虽远,但仍能看见⾐服上没有⾎迹,再加上自己本没看到那人的面容,莫非真的追错人了?!

  “老夫也要人去看过那间禅室了,里头⾎迹斑斑,显见有重伤之人待过,先前官九就在里头,你却舍他去追一个没用的人,简直是愚蠢到极点!”太叔衭怒斥。

  今⽇他本来要一同前往捉人的,可年纪大了,⾝子又胖,起时不小心摔了一跤,这痛得半天起不了⾝才没前去,但料定这次计划周全,必然万无一失,定能抓到人,也就放心没有出面,哪里晓得官庙仅愚蠢的事不提就算了,想不到连杨世五也是个笨蛋,竟出了这样的纰漏。

  杨世五愕然,不住怒视向殿內的孙子凭。“是你,你引我上当!”他恍然大悟自己被孙子凭骗了,愤而用力掐住她的颈子,恨不得拆了她的骨。

  孙子凭被掐得不能呼昅,一张脸由红转⽩。

  官庙孔也在殿內,立刻上前推开杨世五。“别伤她!”

  “楚王殿下,这女人故意误导咱们捉错人,她罪该万死,您不可护她!”杨世五怒道。

  “这…”官庙孔也迟疑了,因为她确实大有问题。

  “楚王,你与这女人的事朕也想问,这女人是官九的人,你怎会和她在一起?”官庙仅疑心的问。

  “臣弟只一回在寺庙里巧遇她,共同救了一只受伤的鸟儿,这回是第二次见面,如此而已。”

  “若仅是两面之缘,你何故要处处护她?楚王,你老实说,你对朕是否…”

  “皇兄,臣弟对您绝无贰心!”官庙孔倏然惊恐的跪下。

  官庙仅见他惊惶的样子,表情稍缓了缓,心想谅他也不敢吧…

  “楚王,老夫相信你,你起来吧!”太叔衭突然开口。

  太叔衭这态度马上让官庙仅再次对官庙孔不満,太叔衭该不会真想让弟弟取代他吧?!

  官庙仅双目如火的瞪着官庙孔,心头对弟弟越发不放心了,官庙孔晓得他的心思,十分惶恐无奈。

  “皇兄,您我是亲兄弟,臣弟绝无可能背叛您,臣弟之所以会护着这位姑娘,是因为不忍心,绝无他想!”官庙孔不敢起⾝的说。

  “绝无他想?”官庙仅冷笑,一旦猜忌的种子发芽,哪有可能这么快就能拔除的。“如今你已知她是官九的人,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他试探的问。

  “皇兄希望臣弟怎么做?”官庙孔心蟣uo枫返奈省?br />

  “朕要你现在杀了她!”官庙仅指着孙子凭狠的说。

  孙子凭心惊,双脚立刻往后退去,可殿上的侍卫揪住她,让她无法可退。

  “没错,楚王殿下若要证明自己的清⽩,那就杀了这女人,如此便不会有人再怀疑您。”杨世五也道。他吃了孙子凭两次大亏,这两次都让他颜面无存,他万分希望她即刻就死。

  其实太叔衭比官庙仅更善猜度,对官庙孔同样不信任,表面上虽然力官庙孔,但这不过是要刺官庙仅罢了,而若官庙孔能杀了这女人,那是再好不过,起码证明他与官九并无勾结。

  孙子凭瞧这局势,清楚在场每个人都想杀她,自己这回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楚王殿下,这女人就由您处置了。”杨世五递了把短刀给官庙孔。

  官庙孔被着接下刀子,屏息的瞧向孙子凭,眼下为了证明自己对皇兄的忠诚,他必须杀她。

  她眼见他一步步走向自己,脸孔不噤越加的惨⽩。“不…”她想逃,但侍卫架着她,她挣脫不开。

  官庙孔终于来到她⾝前,实在不忍多瞧她脸上的恐惧,闭上眼,大喊一声“对不起!”他一刀刺进她⾝子里去。

  与此同时,一名太监风尘仆仆的进殿,见了那⾝上揷着刀倒下的女子,忍不住吃了一惊,⾼声道:“⾼家后人怎么会在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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