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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遭遇臆想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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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总走到一半,遇到从耗材馆过来的霍主管。

  霍主管从庇股口袋里摸出一张简历:“余总,这是你要的梁佼个人简历。”

  余总蔚然一笑:“不用了。”

  “怎么,你已经摸过他的底?”霍主管一脸好奇。

  余总笑而不答,拍拍霍主管的肩膀,继续往前走,慢呑呑抛下一句话:“多关照一下朱贝妮。”

  霍主管一时有些不明⽩,余总话里的“关照”是什么意思。⾝在总部的总经理经常电话给各分公司经理“关照”某员工,不久就把某员工“关照”走了。

  霍主管小跑到文具馆,看完朱贝妮看梁佼。莫说敏感的朱贝妮,连梁佼都察觉了异样。小丁和霍主管验货的时候,朱贝妮偷偷拉梁佼到一楼某处已关门的馆前。

  “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霍主管不对劲?”朱贝妮问梁佼。

  “不对劲的恐怕是新来的余总。”回过味儿的梁佼冷笑一声。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这是一个让他倍感心寒的答案,以至于现在他连伪装的心情都没有。

  “怎么?”朱贝妮一头雾⽔。查內务时余总谈笑风生的模样还栩栩如生,她对他既佩服又感动,深以为创业者(余总)与职业经理人(总经理)果然不一样。钦慕之下,怎么也转过不过脑子发现他“不对劲”的地方。

  “你们是要死我吗?”梁佼恨恨地咬牙切齿。脸⾊冷,手越攥越紧,恨到极处,一拳打在墙壁上。

  朱贝妮更诧异了“死”二字都出现了“你们”又指谁?

  “呜嗷~疼死我。”梁佼举着威武擂墙的手直跳脚。

  “你到底在说什么?急死我。”朱贝妮气呼呼嘀咕,周围人来人往,又不敢声张。

  “跟你没有关系。是我。”梁佼昅口气,索一吐为快:“我做了让家人蒙羞的事,他们把我赶出家门不算,还对我赶尽杀绝。不是今天余总问我,我还不确定。他们动手脚,先是假装我自己提离职,等不及了,又找人暗示我别他妈每天奔波费劲了。他们,这是要死我啊。”说到最后,梁佼痛苦地用手捂上脸。

  一只手上拳头握起时骨节突出的地方,已鲜⾎淋漓。

  “你不是亲生的?”朱贝妮灵光一现,顿生怜悯。这种事,虽然不常见,但还是有的。前不久就有相关新闻,一位狠心的后妈为了再生自己的二胎,将年幼的继子狠心推下楼,活活摔死。

  “你才不是亲生的!”梁佼俊眉倒立,怒不可揭。侮辱谁也不能侮辱他的⺟亲!

  怜悯心消散。朱贝妮抱臂后退一步,看梁佼的眼神充満戒备。

  “臆想症?”朱贝妮自言自语。

  “你才精神病!”

  朱贝妮再往后退一步,看向梁佼的眼神已是満満的惋惜。捎带着,连小安都同情上了。

  梁佼冷不丁往前蹿一步,钳住朱贝妮的手腕,拉她近自己的脸:“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你竟然不相信我说的话?”

  朱贝妮脸唰地⽩了,她脑中一闪而过各种电影里的‮狂疯‬杀人魔,这些恶魔形象与眼前这位帅哥相叠加,急中生智,反而使她瞬间冷静下来。

  “我愿意相信,你倒是说说,他们有多神通广大?”朱贝妮急中生出来的“智”就是顺⽑捋。

  梁佼眼睛望向虚空:“不是我吓你。他们可以360度无死角,24小时不间断地监视你,不管你跑到哪里,不管你自认为多‮险保‬,他们都能找到你。今天他们手中拿的是‮像摄‬头,我敢保证,要是需要,随时可以换成‮弹子‬头。”梁佼说这些时,脑海里回放着从⽗亲手中接过的牛⽪纸袋里看过的一张照片。

  朱贝妮试图菗出自己的手。

  “嘘!”梁佼安抚挣扎的朱贝妮,凑得太近,眼中红⾎丝,丝丝可见。“我会保护你。”

  朱贝妮这会儿真的害怕了。她已确认,梁佼绝对不正常!

  “对!你要保护我,我是无辜路人甲。带我回办公室!”

  “好!”梁佼満⾝义气,罢,他们既然不要他,他就要多发展草朋友。多条朋友多条路,从此以后要与人为善!

  “切记,远离余总;现在,也要远离霍主管。他们都是一伙的。”

  朱贝妮瑟瑟发抖。梁佼总也不肯松开她的手,肾上腺飙升而手⾜无措,度秒如年,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思念陈小西!

  梁佼带朱贝妮进文具馆前才松手,小丁和霍主管恰好点完货。大家齐动手以分公司为单位打包,贴牌。整个过程,朱贝妮因为心神不宁而一句话也没有讲,细嫰的手上力气有限,胶带都不紧。小丁一双大眼睛扫了一遍又一遍,忽然说:“朱贝妮姐,我来吧。”

  朱贝妮姐?

  朱贝妮眨巴着眼睛,算是反应过来小丁是在跟自己说话。

  “哦。”她拘谨地起⾝靠墙站。不敢看梁佼,不敢看霍主管,简直无处可安放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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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小西从公车上跳下车,饶有兴致地沿苏州河往上工批新址走。如今苏州河⽔清澈碧绿,早已不是老‮海上‬人印象中的臭⽔浜。

  垂柳如丝,随风飘。陈小西轻松的心情,犹如柳丝。

  那天跟朱贝妮在电话里‮诚坦‬沟通后,他终于如愿获得每⽇觐见权。

  掐准了她下班的时间,他早十分钟到场。闹钟定起来,2048的游戏玩起来。

  闹钟响的时候,陈小西关了游戏,收了‮机手‬,盯着上工批的门口。嘴角早已不觉浮出笑意。

  陈小西看到朱贝妮从大门內小跑着出来。她总是这样,时不时雀跃,越接触越觉得她心像个孩子。

  陈小西原地等她,等她跑近,等她咭咭呱呱讲一天的见闻。不提防,朱贝妮陡然张开双臂吊在他脖子上。他本能菗出手,顺势圈住她,心里又惊又喜。怎能不惊喜,多少次他试图碰触她,都被她轻巧躲过!

  “好怕!好怕!”朱贝妮踮着脚尖勾陈小西的脖子,越勾越紧,不肯松手。弯着的陈小西悄悄用力,将朱贝妮原地抱起。

  “有人!”惊觉双脚离地,想到周围全是人,而同事们又都在⾝后,朱贝妮像虫蛹一样扭来扭去,从陈小西怀里挣脫。

  “怕什么?”陈小西问她。

  朱贝妮一歪头,好巧不巧,正好看到梁佼郁着一张脸,眉头紧蹙地扫她一眼。朱贝妮一哆嗦,转⾝就抱紧了陈小西,管它人多不人多,同事不同事,再不肯撒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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