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阅书屋
首页 > 言情 > 对不起我爱你 > 第九章

第九章

目录

  深夜,薛姿玲因口渴而转醒。

  她意识模糊地睁开眼,看了那庒住自己的“重物”后,不由得笑了起来。

  由于她最近频频做噩梦,每每看到⾎淋淋的“自己”总是吓得惊声大叫,不仅吓醒了别人,更把自己搞得精神紧绷,因此杨少凯⼲脆直接把她拉到自己房里来睡,免得每晚还得跑来跑去。

  而这听来有点牵強的理由,竟然也获得了全家的赞同,就这样,她有些莫名其妙,却又名正言顺地搬进了他的房间。

  其实自她第一次做噩梦的那一天起,他们俩就都抛开了心中的碍,不再有任何的疑虑。全心接受对方。所以即使没有做噩梦,只要他开口要求她搬进他房里,她也一定会答应的。她不想再去在乎别人的看法,她只知道要珍惜与他相处的每一天。

  搭上他搂着自己的手,薛姿玲満⾜地轻喟了一声。她真的很喜在他怀中醒来的感觉,那种被人珍惜、受人疼爱的満⾜感,是她以前所没有的。

  不过可惜的是“口渴”这种‮理生‬反应,却不能因为她的満⾜而消失。

  她有些不舍地轻轻推开他的手,蹑手蹑脚地步下,想下楼去厨房倒杯⽔喝。

  经过的房间,才要转下楼时,她忽然闻到一股似曾相识的香味,于是她停了下来四处嗅了嗅,但还是找不出香味的来源。

  她才想放弃准备下楼,心头突然像被人紧紧揪住一般,让她眉头渐蹙渐紧;不知为何,她心中就是不断涌现出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得去看看

  没有多加细想,她转⾝走向的房门,心中还在犹豫着是否要开门,右手却像有自己主张似地推开了门。就在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她整个人又愣住了。

  因为,她又看到了“她”!

  这次,虽然“她”还是没有任何表情,但嘴角与⾝上却没有任何令人惊骇的⾎迹,只是默默地坐在边的椅子上看着

  薛姿玲全⾝就像被人定住般僵直不动,呆愣愣地站在门边看着房里的两人。虽然两个人都没有动作,但不知为何,她就是感到一股沉重的哀伤油然而生,然后眼泪便不由自主地奔流而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就这样站了多久、哭了多久,直到杨少凯忽然自⾝后搂住她,她才像是霎时清楚过来一般,恢复知觉。

  “怎么突然起来了?不知道我没抱着你就睡不好吗?”没发现她的异常,杨少凯靠在她颈际,亲昵地与她厮磨着。

  才一听到他的声音,薛姿玲便开始啜泣起来。颤抖的双肩终于引起了杨少凯的注意,他将她扳过⾝面向自己,这才注意到她満脸的泪⽔。

  “玲玲,怎么了?”他被她的泪⽔吓着了。

  止不住啜泣,她哽着声拉住他的⾐襟,越拉越紧。

  他有些慌张地将她拥⼊怀中,轻轻摇晃安慰“嘘…好了,不哭,不哭!有什么事跟我说,我帮你,别哭了…”

  她没有回答,仍是不停地哭泣着,而且越哭越大声。

  怕吵醒,杨少凯只好拥着她,就近将她带到以前她睡的房间,开了灯、关上门后,才坐回她⾝边再将她抱⼊怀里,频频轻拍安慰。

  一直到她的情绪渐趋向平缓,他才开口问道:“玲玲,到底怎么了?不要不说话啊!你这样子让我好担心,你知不知道?”

  自两人有了亲密关系后,他便不再叫她“裘裘”而以“玲玲”来唤她。也恰好裘裘的名字里也有个“琳”字,所以这改变并没有引来太大的争议。

  虽然只是改变称谓的小小动作,但薛姿玲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听到时,仍是感动地流下眼泪。

  不过现在的她则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只是睁着盈満⽔光的大眼,怔怔地看着他。那副楚楚可的模样让他怎么也问不下去,只能无奈地叹口气,再度将她拥⼊怀中。

  两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感受着彼此的温暖与爱意。

  忽然,薛姿玲像是想到了什么,推开了他站起⾝,急忙走向裘裘的梳妆台前,不发一语地盯着一整排的香⽔。

  “怎么了?”杨少凯也跟了过来。

  “哪一瓶是‘沙丘’?”她反问。

  杨少凯有些纳闷,但仍是自上那排香⽔里拿出那瓶CD所产的“沙丘”递给她。

  打开瓶盖,薛姿玲嗅了一下,脸⾊倏然转⽩地回头对上杨少凯“这就是裘裘最喜的‘沙丘’?”

  她在背记夏裘琳的喜好时,就得知她喜噴洒与收集香⽔,而最最喜的就是“沙丘”当时她曾闻过一次,但由于香味太过浓郁,所以被她弃之不用,改用有着淡淡香味的“清秀佳人”来代替,也因此她才会不确定方才在房间外闻到的就是它的香味。

  “嗯。有什么不对吗?”她苍⽩的脸⾊让他很担心。

  “我…”她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他,因为这结论实在太过不可思议了。

  “玲,到底怎么了?”他再次追问。

  “我…我想坐下来。”她突然双脚有些发软地扶住他。

  杨少凯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走向铺,放下她后还担心地抚上她的额头“怎么了?⾝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去看医生?”

  他的关心让薛姿玲很感动,她⽩着脸笑笑地拉着他坐下“我要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很难解释,但请你相信我,这是我的亲⾝经历。”

  “什么事让你这么慎重?”他宠爱地抚握她的手笑问。

  “我看到夏裘琳了?”

  “什…什么?”就算要他猜,他也绝不会猜到她要说的竟是这个。

  “我说,我最近看到的那个‘我’其实并不是我,而是夏裘琳。”

  “怎么可能,你别想了。”都已经是数位化时代了,要他怎么相信这些怪力神的事?

  “真的啦!”她有些着急的抓着他的手“我每次看到她前,都会闻到一股香味,而那香味就是‘沙丘’的味道。”

  “那也不代表什么,有很多人都有‘沙丘’啊!”“但我们家里却没人用啊!”“这…这实在有些荒谬。”他还是不愿相信有这种事。

  “我知道这听来很荒谬,但它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玲…”

  “我真的确定就是她,而且…”她话未完音先哽“我知道她已经遇害了。”

  “什么?!”

  “我之前看到她的模样,一定就是她被害时的模样…她绝对是被杀害的!”

  “玲…”

  “我想,她一定是要告诉我什么,可是我却太害怕,一直不了解她的意思。”

  “这…这太荒谬了!若她真的遇害了而想托梦,也应该找或我啊,怎么可能找上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你呢?你别想太多了。”

  “是真的,你相信我!虽然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找上我,但这一切都是真的!”她动地跪坐在上拉着他。

  “好了,你别那么动。现在也很晚了,我们先休息,明天再找伯仁一起来讨论好不好?”

  “可是…”他的不相信,让她真的很气馁。

  “好了,明天再讨论吧!”不容她反驳,他拉她起⾝走向自己的房间“你气⾊不好,先去休息吧!”

  薛姿玲无奈地被他拉着走出夏裘琳的房间,心里已然有了决定——

  既然她知道了,就一定要帮她!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要相信我。”薛姿玲神情有些动地拉住坐在沙发上的⻩伯仁。

  尽管这只是个直觉反应,仍使杨少凯有些不悦。他不动声⾊地把她拉回自己⾝边,但他这个动作还是惹来了⻩伯仁的扬眉聇笑。

  不过杨少凯倒是一点也不在意,还仰起头用鼻孔驳回他的聇笑:怎样,他就是不喜她靠近别的男人,不行吗?

  ⻩伯仁笑着摇手认输,边出声安慰薛姿玲“玲玲,轻松点,我们今天就是要来讨论这件事的,别动。”

  “可是他就不信!”指着抱着自己的男人,她蹙眉抱怨。

  “他不信并不代表我也不信啊!”⻩伯仁好笑的说道。

  “真的?”哈!终于有人相信了。

  薛姿玲‮奋兴‬的语气让杨少凯皱起眉头瞪向⻩伯仁。他不喜她对这种毫无据的事情抱着太⾼的期望,偏偏有人跟着起哄。

  收到杨少凯的眼神,⻩伯仁赶忙向他解释“我知道没有据的事你总是不信,但这种事也不尽可能啊!世上有太多事情是科学家不能解释的,可是不能解释并不代表它不存在嘛!也许这是真的呢?”

  “伯仁!”杨少凯⽩报他一眼。这家伙越说越离谱了!

  “我说的是事实啊。”他一脸无辜地耸肩回答。

  “对嘛,对嘛!而且我也是经过一再求证才敢这么说的啊!”薛姿玲也连忙表示意见。

  敌不过两人的“強力抵抗”杨少凯叹口气“好吧!那你就告诉我们,你是怎么一再求证的。”

  既已认定梦中的人是夏裘琳,薛姿玲就不再那么害怕回想了。她坐直了⾝子“首先,每次我看到她前,总会先闻到一股香⽔味,经证实,那就是她最喜的香⽔‘沙丘’。其次,我似乎能感应到她的思绪,经由她心思所及,我肯定她就是夏裘琳。”

  “什么意思?你能感应到她的思绪。”⻩伯仁有些惊奇地追问。

  “嗯。前几天我看到她时,虽然被她⾎淋淋的模样给吓到,但我可以感觉到她并没有恶意。”

  “那并不代表什么。”杨少凯反驳道。

  “我知道。但昨天就不同了。”早知道他会这么说,薛姿玲信心満満地提出了另一件事。

  “怎么个不同法?你快说啊!”⻩伯仁催促着。

  “昨晚我并没有梦到她,而是口渴想下楼喝⽔。走到楼梯口时,忽然又闻到那股香味,也不知怎么着,我就是觉得一定得去看看,于是我便折回头去开的房门,然后…”她故意卖了个关子。

  “然后怎样?快说啊!”⻩伯仁着急地追问,想来他是把这当成个故事了。

  “然后,门一开我便看到她了。”她神秘兮兮地靠向他们,⻩伯仁也不由自主地靠向她。“这次她一改以往的模样,变得苍⽩素净,整个人动也不动地坐在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而且她好像知道我一定会进去似的,丝毫没有被我的闯⼊吓到,只是看了我一眼,又低头凝视着。”

  “啊…”⻩伯仁对这诡异的事本来就十分好奇,听到她的描述更是惊奇不已,所以不由得发出了感叹声。

  不过这声感叹却引来了杨少凯的⽩眼对待。

  但薛姿玲本没有注意到另两人的反应,因为她早已完全沉溺在自己的回忆里。

  “我紧紧地盯着她们,忽然,我开始不由自主地哭了起来。那时候我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止不住泪⽔,但现在想起来,我才知道,那不是我的眼泪。”

  “什么意思?”

  “因为,那是夏裘琳的泪⽔…她虽然面无表情,但我却能体会到她的悲伤,和她对的亏欠…她又要让⽩发人送黑发人了。”

  薛姿玲一边说一边流着泪,自己却丝毫没有感觉,直到⾝旁的杨少凯将她拉到怀里时,她才知道自己又哭了。

  房间內顿时安静下来,没有人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之后,薛姿玲首先开口“所以,我确定她遇害了。”

  杨少凯看着她,没有做任何评论,因为他不知道在这个状况下,他应该说些什么。

  倒是⻩伯仁为他解了围“好吧!那我就从寻找‘东方无名女尸’着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线索。”

  他站起⾝拍了拍杨少凯的肩便离开了。

  “少凯…”看着面无表情的他,薛姿玲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杨少凯苦笑地轻抚着她的脸“没事,别担心。”

  “少凯…”她不要他像以往一般,什么事都闷在心中,她要为他分忧、为他解劳,因为现在,他有她。

  而他又怎会不懂她的意思呢!只是,这种事要怎么说呢?

  “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话,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要…要怎么消化这惊人的消息罢了。我…唉!”

  薛姿玲紧紧搂住他厚实的⾝,把自己埋⼊他温暖的怀中,她要他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会在他⾝边。

  为了他,什么苦她都愿意承受。

  接下来几天,他们决定分头进行调查。一方面由杨少凯与⻩伯仁透过关系在几个可能的‮家国‬中找东方的无名女尸,另一方面则让薛姿玲接近何庆元,看是否能找到相关的线索。

  杨少凯原本是说什么也不答应这么做,但是另外两人不断地游说与坚持下,他也只能服从多数,无奈地答应了。

  也因此,薛姿玲终于又跟何庆元碰面了。

  “裘裘,好一阵子没联络,你还好吧?”

  “你现在才问这问题也太迟了吧!若真爱我,那天为什么不出手救我?现在见到我了才这么问,假好心!”

  “裘裘,你别生气嘛!你也知道若我再招惹少凯,他又随便来个报复。我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哼!怕死就不要再来找我啊!”说着,她站起⾝作势要走。

  当然,也如她所料的,何庆元马上跟着站起⾝拉住她。

  “别这样嘛!”

  就在何庆元抓住她手腕的刹那,一个影像电光般闪进她的眼前,她忽然看到“自己”嘴角挂着⾎丝,全⾝瘫软地被何庆元紧紧抱住,而他脸上的神情,更是全然的诡谲森。

  这影像让她开始打起冷颤,她想挣脫他的抓握,但越是挣扎,他越是不放。

  “裘裘,别这样!”没有发现她苍⽩的脸⾊,他不但不放开她,反而将她整个人搂在自己怀中。

  就在这一刻,薛姿玲整个人像是得了失心疯似地,突然不断地尖叫,把整个餐厅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就在何庆元慌地想放开她之际,她便全⾝瘫软地昏了过去。

  就在所有人为薛姿玲突然的昏厥而了手脚时,她正沉陷在夏裘琳的记忆中,怎么也出不来。

  她像是融⼊夏裘琳的⾝体內一般,随着夏裘琳经过与何庆元之间的所有牵扯。随着事件的发生,她陪着夏裘琳一起哭、一起笑,一起使坏、一起后悔,当然,也随着她,一起被何庆元狠心杀害。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肮部的疼痛而死去时,忽然感到自己被一阵叫声牵引,整个人一下子菗离了那骇人的场景,然后,终于慢慢转醒

  周遭充斥着杂的叫声,但她仍是可以从中听到她最想听到的声音。

  “玲玲…快醒醒!我不准你就这样离开我,听到没有?我不准…”

  “少凯,你别动,让王医生赶快救玲玲才是啊!少凯…少凯…”

  她用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睑,看到的,是一片⽩⾊的天花板。

  一旁的护士发现她已转醒,连忙⾼声叫道:“醒了,病人醒了!”

  一旁抱成一团的杨少凯与⻩伯仁一听到她的叫声,连忙放开对方,一起冲向病

  “玲玲,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杨少凯握着她的手,不停地问。

  而还在混沌之中的薛姿玲看了好久,才认出⾝边的人。“少凯…”

  “对,是我。哪里不舒服,告诉我,我让王医生赶快为你医治。”

  “我…我没事。我为什么会在医院?”

  薛姿玲拉着他想起⾝,但被他制止了。“别起来。你和何庆元在餐厅吃饭时忽然昏倒,到医院后还一度休克,把我吓死了…”

  杨少凯知道自己在乎她,但从不知道自己会为了她而这样地慌张失措,那种差点失去她的感受,到现在他还余悸犹存。

  这辈子,他是绝对放不开她了。

  “可是…可是我有话要——”

  “裘裘,你就好好休息,别再吓我们了。我刚刚在餐厅时就已经被你吓得半死了,你好心一点,快休息吧!”何庆元也关心地开口。他以前可不知道裘裘有什么大⽑病的。

  薛姿玲向说话的人望去,这一刻,她立刻⽩了脸,全⾝开始猛打颤。

  “是…是你!”

  “是啊!是我。”何庆元还以为她是认出了自己,有些沾沾自喜。

  “走…走开!走开…”她受到惊吓地开始往另一方缩去。

  她的烈反应让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何庆元更是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裘裘——”

  “走开!走开!”她狂地挥着手想将他赶离⾝边。

  “裘——”

  一旁的王医生说话了“先生,你的在场让病人情绪很不稳定,请你先离开吧!”

  “可是…”

  就在他犹豫之际,薛姿玲猛然揪住杨少凯的⾐襟,指着何庆元叫道:“是他!就是他杀了裘裘!”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