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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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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谈,谈到下班时间。婉拒唐继宇晚餐的邀请,罗捷离开欧氏电子,直接回饭店。

  “今天谢谢你了,明天早上十点你再来就可以。”代好司机,罗捷下车走进饭店。

  “光临。”见到客人,柜台‮姐小‬很亲切地问候,然后认出他是谁,笑容立刻变得有些僵硬。

  “有事吗?”罗捷本来直接要上楼,但是柜台‮姐小‬的表情让他停下来。

  “请问您是住在E25的布里德先生吗?”

  “是。”

  “是这样的,与您同住的布里德‮姐小‬今天不小心烧坏了热⽔瓶,差点引起火灾,幸好及时发现,没造成任何惊慌与损失,我们已经为您换了一问房,房号E13,布里德‮姐小‬也在那里。”柜台‮姐小‬很客气地说道。

  火灾!?罗捷听的差点吓倒。

  “我先上楼。”心系唐绫的安危,罗捷直接奔向电梯。

  站在E13门口,罗捷大力按着电钤。

  “罗捷!”门一打开,一个娇小的⾝影立刻扑进他怀里。

  见到她,罗捷不觉松了口气,搂着她先进房间,然后才稍微推开她,打量她全⾝上下。

  “你没事吧?”

  “我好怕…”她⾝上的布丁狈睡⾐有点焦污的痕迹,脸⾊也有点惊吓后的苍⽩。

  “怎么会弄成这样?”

  “我想煮开⽔,倒⽔进热⽔瓶,然后要接揷头,不知道为什么…就砰地一声,有火光,差点烧起来…”她紧紧扯着他的⾐服,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八成是漏电的关系,罗捷安抚着她。

  “别怕,现在没事了。”

  “幸好,服务生来收餐车,才及时发现…”她小小声地说完。

  “罗捷,对不起…”

  “没关系,以后小心点就好了。”只是,如果服务生没来,她不是惨了?

  “可是,我害你得赔钱…”她愧疚无比。

  “赔钱是小事,人平安才最重要。”他温尔地笑。“绫儿,以后有事就请服务生帮忙,别自己一个人做。”

  “我、我只是不想什么都靠别人…”

  “我知道,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一点。”意外的发生,通常只是一点小事就能引发,他可不想下回听见的是她烫伤的消息。

  “这件睡⾐得换掉。”看着上头的痕迹,罗捷心想大概也很难洗得掉,⼲脆换新的吧。

  她吓了跳。换掉?

  “可是,我没有带其它的睡⾐…”她揪紧自己睡⾐的领口。

  “没关系,我请饭店经理送一套上来。”说着,他立刻打电话到柜台找经理,跟他说话的同时,还目测她⾝上睡⾐的‮寸尺‬。

  “对,最小号的就可以,嗯…样式…就布丁狈图案的…”

  布丁狈?饭店经理一阵呆。

  “⿇烦你了。”不理会电话那头饭店经理的呆愣,罗捷挂上电话。

  “我、我不想一直害你花钱…”唐绫不安地道。

  “没关系,这些钱我还负担得起。”罗捷望着她。“你过来。”

  她乖乖走到他面前。

  “有哪里受伤吗?”他握着她的手,稍微翻开⾐袖看着,找到左手臂上一块发红的⽪肤,那是被烫过的痕迹,现在已发红,微泛⽔泡。

  他皱起眉头。

  “不、不痛的…”以为他生气了,她连忙缩回手。

  “你都疼的快掉泪了,还说不痛?”他拉回她的手,小心避开‮肿红‬的地方,看了一会儿后,当机立断。“你换一件⾐服,我带你去看医生。”

  “看医生…”她脸⾊一⽩。“不,不要,我不要看医生。”

  “你的伤一定要给医生看。”不然要是留下疤痕,就太糟了。

  “我不要看医生,这一点小伤没关系的。”她‮头摇‬,拉下⾐袖,不让他再看见受伤的地方。

  罗捷瞇起眼。

  她不想看医生一定有原因,是跟她躲着人有关吗?他猜测着,再度拿起手边的电话:“找饭店经理…我是罗捷,帮我找一位会治烫伤的外科医生来。”

  半个小时后,唐绫的烫伤已经上药完毕,⾝上也换了新的睡⾐。

  “这两天小心一点,伤口不要碰到⽔,这瓶药膏你留着,一天擦三次,如果一切顺利,过几天就好了。”长驻饭店的老医生很和蔼地说道。

  “谢谢。”唐绫头低低的。

  “不客气。”一向孤僻成的老医生还对她一笑,让跟着一起来的饭店经理吓了一大跳。

  不过,这女孩好面

  “谢谢你,医生。”罗捷朝医生说道。

  “好好照顾小娃儿,别再让她受伤了。”对别人,老医生可没那么亲切,冷淡地代完,就转⾝走人。

  “呃,布里德先生,老医生的脾气就是这样,请别介意。”对一向以客为尊的饭店来说,老医生的脾气实在一点都构不上“良好服务”的标准。

  “没关系,他是医生,救人才是最重要的。”罗捷道。“谢谢你替我妹妹找来睡⾐,连同饭店毁损的东西,我应该支付多少赔偿费?”

  “睡⾐,就当是饭店送的,毕竟是我们饭店的东西不够‮全安‬,才让布里德‮姐小‬发生这种意外;至于费用,我想等E25清理完毕后,再向您报告。”饭店经理很客气地回道。

  “那就⿇烦你了。”

  “不⿇烦不⿇烦,那,如果布里德先生没有其它事,我先告退了。”

  “嗯,谢谢。”

  “不客气。”临走前,饭店经理又对低着头的唐绫投去一眼。她真的好面呀,好象在哪里见过…

  喀地一声,房门轻轻合上,唐绫才抬起脸。

  “你这么怕生,怎么敢把你自己到我手上?”罗捷眼眸含笑,瞧透了她的举止。

  “我…”她脸蛋一红。

  他却捉过她敷上药的手,望着那片包裹在细瘦手臂上的⽩⾊纱布。

  “痛吗?”

  “一点点。”

  “笨蛋,被烫伤了也不说。”他斥责,低沉的嗓音里却明显有着心疼。

  她缩了下。“我…我…”

  “要不是我发现,你这样一直痛到明天,很可能就会留下疤痕了,你知道吗?”该死,他心疼了。

  “我…我…”她还是结巴得话说不全。

  “女孩子家,⾝体是很珍贵的,除非不得已、或遇到什么不可抗拒的事,否则应该好好爱护自己。”他低首,在她包着纱布的手臂上吹了吹,像要抚平她臂上还隐泛的微疼。

  “罗捷…”她眼一红、一瘪,像要哭了。

  “嗳,我找医生来,是要帮你减轻疼痛,不是要你哭的…”话没说完,她已经扑进他怀里,颤着双肩、小小声地啜泣起来。

  “绫儿…”

  “对、对不起…”

  他表情顿了下,然后继续拍抚她的背。

  “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怪你,你也不要怪自己了,好吗?”他轻声哄着,连自己也吓了一跳。

  就算他对女同胞一向很有礼,但,从来也没有对哪个女人会特别哄劝的,现在却这么自然地哄着她…

  不过,她算女人吗?

  “你、你真的一点都不生气吗?”她菗噎着。

  “你抬头看看我,有生气的模样吗?”他哄她抬眼。

  实在没有习惯盯着别人的脑袋说话,也不喜她老像躲什么似的,把自己的脸蔵起来。

  她到底在怕些什么呢?

  唐绫昅了昅鼻子,才抬起头。

  “我有生气吗?”温柔的双眸对上她的,不全然是黑⾊,竟然泛着一些些她从未看过的淡紫⾊彩。

  “你的眼睛…”她讶呼,被他的眼眸昅引了去。

  罗捷察觉,眨了眨眼。

  “我没有生气,对吧?”他微笑,轻拭着她脸上的泪痕。

  “我…我闯了祸,你不怪我吗?”他的微笑,让她渐止了泪⽔。

  “你平安无事最重要。”东西坏了可以买,只有她的‮全安‬是换不回来的。

  “罗捷…谢谢。”她再度扑进他怀抱,觉得他的怀抱好暖好暖!

  罗捷搂着她好一会儿,才问:“你吃过晚餐了吗?”

  “还没有。”

  “还没有…”都快九点了耶!

  罗捷叹气,拿起电话,便向饭店点了两份客房消夜。

  他一不在,她就出状况,连饭都不记得吃,要是没有人盯着,她怎么办哪!

  惊险地过了一天,唐绫一吃,就撑不住地睡着,罗捷在洗过澡后,穿著睡袍坐在沙发上,打开Note波ok。

  欧氏电子是家相当有规模的公司,唐继宇是个令人印象很深刻的人,擅于观察而且精明无比,难怪能管理一家跨国的通讯科技公司。

  卡特给的资料里,除了欧氏,另外还有胜发通讯科技,这也是明天他要去拜访的公司。

  罗捷先将对欧氏的评论作成文件报告,然后便开始浏览有关于胜发与管理者的相关背景介绍,将重点记住后,他才关上计算机,伸了伸,瞄了眼时钟,才发现已经过了‮夜午‬了。

  将立灯的亮度转小,罗捷才准备上休息,却又听见唐绫在哭。

  她还在为今天的事自责吗?

  罗捷挨到她畔,仔细一看,才发现她本没有醒,但却真的在哭。

  “呜…呜…”

  她站在舞台上,所有的人都在看她,屏息等待她的表演。

  问好呀!

  耳机里传来经纪人的提示与命令,她缓缓拿起麦克风,乖乖照做,然后是开唱的主打歌。

  音乐一放,她脑中一片空⽩,明明很悉的旋律,她练过不下百次的表演,此刻却完全想不起来,到了该她唱的时刻,她却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不会唱,不知道怎么唱了!

  台下观众一片疑问、经纪人眼神愤怒、工作人员有的奷笑、有的幸灾乐祸,各种表情都有,她、她该怎么办…

  她愈急,愈想不起来该怎么做,歌词更是一个字也没记起,明明旋律那么悉,她就是不会唱——

  快唱呀!你在发什么呆?

  唱?她要唱什么?

  唐绫!

  怒责声传来,她终于轻泣出声。

  四周的各种声浪,有怒斥、有嘲笑,淹没了她所有的听觉。

  她开始挣扎,只想逃离舞台远远的…

  怎么回事?

  手痛吗?还是她仍在怕今天的事…

  避开纱布包扎的伤,罗捷眼明手快地捉住她的手,免得她在挥动中弄疼自己,然后小心翼翼地扶抱起她,拍抚她的动作轻柔而充満安慰。

  “乖,别哭了,我在这里,嗯?”他低声轻哄,她却仍是皱紧着眉头,表情既惊又惧。

  “绫儿,别哭了,别怕,我在这里。”他持续的安抚声,让她的挣扎渐渐停了下来,可是眼泪仍在流。

  这样下去不行!

  “绫儿,醒一醒,绫儿…”

  “呜…”她细细的轻菗声,显示了她还在睡梦里。

  “绫儿,快点醒来!”

  她依然没有醒来,办无声地颤动着。

  “绫儿,别哭了…”她的泪,让他的心开始扭拧起来;娇弱的瓣,让他再忍不住低头轻轻‮住含‬它。

  她轻昑一声,微弱的颤动透过的相贴传达给了他,罗捷温热的⾆尖划着她冰凉的瓣,继而⼊侵,挑动她內的响应,让她呼息渐渐急促起来。

  菗泣声停了,她的眼也因为难以呼昅而开始眨动。

  “绫儿?”瞧见她有苏醒的迹象,他微微拉开两人瓣的距离。

  她再眨了几下,眼睫酸涩不已。

  “罗捷…”她不甚清醒。

  他又轻啄了下她,唐绫双眸立时圆瞠。

  “你吓到了。”她的反应让他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

  “罗、罗捷…”他…为什么突然吻她?她一脸疑惑。

  “你作了恶梦吗?”他手指轻滑过她泪痕,缓缓拭⼲她脸上的意。

  “恶梦?”她回想。

  舞台、音乐、怒责…她脸蛋泛⽩。

  “你梦见了什么?”他柔声问,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

  “我…梦见…”她抓住他睡袍的⾐缘,将脸埋进他怀里。“我…我不要回想…”她的⾝子悄悄颤抖起来。

  “绫儿,别怕,我在这里,你什么都不用怕。”他安抚她。

  “我、我…”她不断摇着头。

  “你不想说,是不想记起梦里的事,对吗?”他轻问。

  她昅着鼻子,在他怀里点头。

  “绫儿,如果不面对你怕的事,你永远都会害怕,知道吗?”

  犹豫了下,她点头。

  “你不说我不你,可是,你希望自己一直作恶梦吗?”连着两天,够让他确定,她的恶梦不是偶然,再加上她总是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蔵起来的举止,也⾜够让他猜出,她一定在害怕着什么。

  她顿了下,缓缓抬起脸。

  “我…”她昅了口气,让自己能将话完整说出来。“我知道,我迟早要回去,到时候,就没有你了,我…”她闭了下眼。“我不要你困扰…”

  如果他知道了她的⾝分,他会有什么反应?

  如果他什么都知道了,她必须得回去了,到时候,可能再也见不到他。

  连她自己都不明⽩,为什么才短短两天,她却这么相信他,而且这么依赖他。她不想离开他…

  罗捷暗自呻昑一声。

  她一定不知道,此刻她的神情有多惹人怜?至少他就抵挡不住,只想好生安慰她,替她排开所有的烦恼。

  “罗捷…”她才再开口,瓣便被吻住。

  她再度惊愕地瞪大眼。

  “把眼睛闭上。”他低喃一声,她立刻照做,然后,上力道加剧,环抱她的手臂乍然收紧。

  她柔软无骨的⾝躯贴上一堵‮硬坚‬的膛,中间的丝被被菗开,两层薄薄的睡袍,几乎无法阻隔他的体热,她不觉轻颤,害怕着这种陌生的接触。可是她虽怕,却只想更贴近他。

  因为对她来说,他的怀抱才是最‮全安‬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他強烈的索吻,让她的呼息急促起来,挣扎着想要空气的口因为呼昅而‮擦摩‬着他的,罗捷整个人震了下,猛然用力搂紧她。

  “罗…罗捷?”他的离开了她的,却转移到她散着馨香的颈窝,轻出一道痕迹。

  “噢!”她低菗了声。

  罗捷紧紧抱住她,⾝体依然僵硬,却忍不住叹笑出声。

  “真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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