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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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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间动物医院正准备晚间十点关上大门,对街车道忽地窜过一部丰田轿车,刷的一个大回转,停在动物医院门口。

  车门迅速打开,出现一名纤瘦的女子,神⾊严肃,穿着染⾎的蓝⾊洋装,手上抱着一只狗,下一秒,驾驶座的车门也打开了,走出一个⾼大的男人,直到他急急走到动物医院门前,灯光照亮了他的脸,才让人看清他的面容。

  正在关门的兽医男助手约二十岁左右,初次看见名人,不由得发愣,忘了那名女予怀中的西施⽝,満脑子只想着该不该跟杜蔵玺要签名,明天好向朋友们炫耀。

  “医师在吗?”轻冷的女声传来后,助手才回过神,看见西施⽝的⽑上沾了⾎,总算记起自己该做什么,于是他赶紧将半闭的铁门打开,领着他们俩进去。

  小小的动物医院里,医师正在休息室里吃着消夜,盯着前方的电视看。电视里播放着MV,歌手唱着流行的英文歌曲,穿着比基尼的外国女郞正在镜头前狂舞。

  发现有人进来,医师打着拍子的脚忽然顿住,舀起大肠面线的汤匙停在半空中,一双俊眸打量着来人。

  “医师、医师!有状况!”助手这么喊着,让雷扬想装作没看到都不行。

  都已经关门了还来?现在是他的partytime想吃碗大肠面线也不行喔?雷扬本来満脸不以为然,然而在看见受伤的小西施⽝无辜的看着他时,心头忽地一震。

  哇,他从没看过这么正点的西施⽝!雷扬匆忙中又吃了口大肠面线,才依依不舍的将汤匙放下。

  “先放在那上头。”他手指着诊疗室‮央中‬的一张⼲净的铁台,才慢条斯理的定到一旁洗手消毒。

  杜蔵玺抿着,虽对兽医略微轻佻的态度有气,但却不敢得罪,毕竟蚵仔煎的命现在在对方手上,他不便发作。

  裘熙熙‮摸抚‬着蚵仔煎,仔细观察它的反应,发现它比起刚才在⽔沟里时已经好了很多,它虽趴在铁台上,前脚却抓着杜蔵玺的⾐服,像是想和主人玩。

  终于,雷扬走过来将蚵仔煎的⽑发拨开,审视它腿上的伤,拿来剃刀剃去一些⽑,露出渗⾎的⽪肤,之后才说:“没什么事,只是刺伤罢了。”随即向助手代了几句,助手接到指示后便转⾝离开。

  “没事?”杜蔵玺问道,心里仍紧张“可是刚刚它流了很多⾎,还没有什么精神…”雷扬哧笑一声“我说杜先生,你跟电视上落差真大

  啊!”他记得杜蔵玺的形象是酷帅有型的,但这会儿杜大名模竟为了一只狗六神无主,慌张不已,急得眼眶都红了。

  杜蔵玺皱眉,很不喜他这种说话语调,像是讽刺。“我在乎的是狗,它真的没事吗?你看,它脚上还在流⾎,会不会怎样?伤口要不要合?”

  “这只西施叫什么名字?哪里买的?⽑⾊很漂亮啊。”雷扬答非所问。

  杜蔵玺又气又急,有些结巴地道:“你…医师,我在问你话,蚵仔煎真的没事吗?不用作任何处理?”

  “我是兽医还你是兽医?”

  雷扬凉凉的回了句,又说:“你说它叫蚵仔煎?哈哈,真有缘,我最爱吃大肠面线跟蚵仔煎了,这名字谁取的?有创意。”

  “我取的,但这不重要…”

  “所以,这只狗在哪买里的?给我看看它的⾎统证明,我从没看过这么漂亮的西施。”雷扬赞叹着。

  杜蔵玺气疯了,终于决定爆发。他在乎的是狗,为什么这兽医净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让他心急如焚?当他正要大吼出声,一直没说话的裘熙熙开口了。

  “医师,你不觉得你应该先回答他的问题吗?”

  雷扬闻言,看了她一眼,耸耸肩无辜地道:“我说了,小狈没事啊。”

  此时,助手拿了一箱东西过来,雷扬打开箱子,拿出两瓶药⽔,替狗儿涂抹着。

  “我正在替小狈治疗啊,小刺伤,擦点药就可以了,不用吃药,也不用包扎,如果之后有肿或化脓等不对劲的状况再回诊就好。”

  裘熙熙看着雷扬练的动作,并不怀疑他的医术,但语气仍然冷硬“你这态度有问题,他问你当然是因为心急,你多作些说明会怎样?”

  杜蔵玺看着裘熙熙对着雷扬训话,一旁的助手也被吓得不敢作声。这情景很奇妙,陌生的动物医院,陌生的兽医,陌生的年轻助手,再加上一个不是很的邻居裘‮姐小‬,大伙儿你一言我一句,对话里只有直接,没有寒喧客套,像是悉朋友,杜蔵玺不自觉的卸下防备,静静的看雷扬替爱⽝清理伤口并上药。

  雷扬上完药之后,将药瓶放回箱內,双臂环回视着她。“没办法,我难得看见这么美的西施,着了,急着想知道它的资讯。”他大言不惭的说着,毫无歉意。

  “凡事都有个轻重缓急吧?蚵仔煎受伤,我们都担心,毕竟它流了很多⾎,哪知道只要擦擦药就好?”她并未被他的无赖打倒,不悦的回道。

  “唉,我说这蚵仔煎是谁的狗?”雷扬并未动气,只是眯起眼,角微勾,冲着她好整以暇的笑问。

  “他的。”

  “那就对啦,我说‮姐小‬,狗又不是你的,你急什么?看不出来你不仅对小动物有爱心,还古道热肠,帮他出气,真有趣。”裘熙熙闻言,闭上了嘴,一双眸子仍瞪着雷扬。

  杜蔵玺忽然笑了,他喜看裘熙熙吃瘪,因为那模样很可爱,直到发现她冷冷的视线落在他⾝上,他才赶紧止住笑。

  裘熙熙生气了,觉得自己像被两个男人欺负、取笑,因此她索伸手抱起狗儿,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但因为开车的不是她,她只得站得离店门老远,在路灯下生闷气。

  杜蔵玺笑着拿出⽪夹付帐,并不时回头看着裘熙熙的⾝影。

  雷扬收了钱,不忘叮咛“有空带蚵仔煎回来啊,我得给它拍张照,啊,下回来的时候,顺便带⾎统证明给我瞧瞧。”杜蔵玺闻言,愣了一秒,终于,他抬眼看着眼前这位兽医。

  雷扬仍笑着,那笑容不客套也不热络,嘴里口口声声都是蚵仔煎,杜蔵玺讶异,他真那么在意狗的⾎统?杜蔵玺回想着刚才的情况,发现雷扬或许不是存心找碴,而是认真的与他们闲聊,但那样的表现方式却被扭曲了,他下意识认为雷扬是故意挑衅,但雷扬在那个当下或许真的很想知道蚵仔煎的⾎统。

  而他现在明⽩了,因此也不再讨厌这位兽医。

  这个发现让杜蔵玺情绪⾼昂,他将理论套用在目己⾝上,心想,就算全‮湾台‬的人都认为他‮心花‬、冷酷、寡言,那又如何?只要有人明⽩,那么就算他不改变形缘,明⽩的人也必定看得出‮实真‬的他。

  杜蔵玺有礼的雷扬道谢,雷扬先是有些讶异,之后也笑了。

  走出动物医院后.杜蔵玺来到生着闷气的裘熙熙⾝边。他逗着狗儿,想着今晚发生的所有事,而后,目光不噤落在她⾝上。

  路灯下的她,⾝形纤瘦,⽪肤透⽩,⾝上的洋装虽然被⾎污弄脏了,看来还是如此的纯净。

  奇怪,裘熙熙本来是这样的女孩子吗?这么的清灵秀雅…“⼲嘛?”受不了他灼热的视线,裘熙熙挑眉问道。

  杜蔵玺被她这样注视着,第一次,他感到呼昅困难,心跳‮速加‬。

  他若无其事的说:“没事,我们回去吧。”天空中下起纷纷细雨,车窗逐渐变得模糊,但杜蔵玺仍放慢车速,平稳的行驶在马路上。

  他是故意的,后方的车辆不断超车,他也不管,只注意着车上的一人一狗。

  裘熙熙坐在他⾝旁,手里抱着他的狗,竟让他觉得温馨,不想太快到家,让这样的相处时光结束。

  这个想法让他哑然失笑。唉,裘熙熙确实引起了他的关注,像磁石般昅引着他,他想多了解她,也希望让她多认识他。

  想起裘熙熙不由分说的将手伸⼊⽔沟的那一幕,他极为感动。有哪个女人敢不做任何隔离措施就将手伸⼊脏污的⽔沟呢?上回他替她捡⽔沟中的发夹,隔着塑胶袋,碰触到⽔沟里的脏泥⽔,都是以让他一个大男人反胃。

  何况,她还是为了他的狗儿而这么做。

  她应该是刚下班吧?累了一天,还这么热心,杜蔵玺想到这里,突然心中热⾎沸腾,感动得想大声唱歌。

  他打开音响,歌曲旋律流怈而出,充斥车中,他跟着大声唱和“路边一棵榕树下…”裘熙熙极为讶异,转头望向他。

  杜蔵玺没有看向她,在歌声中直接回答她眼中的疑问“老歌很吧?我车上都是老歌CD,这首你一定也会,一起唱吧。”闻言,她嘴角不

  噤有些菗搐。杜蔵玺喜听老歌?太不可思议了,如果她跟小璐说,小璐一定不信。

  但是,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呢?刚刚,大家公认的酷帅男模杜蔵玺竞因为找不到小狈而慌,连眼眶都急得红了,在她看来,他也不过是个平凡的男人。

  裘熙熙听着老歌,有些想笑。她真的每首都会唱,没有一首是陌生的,但她并没有开口跟着唱,只是认真听着歌手与杜蔵玺重叠的歌声,不知过了多久,她发现,歌手的歌声已然被她忽略,她一直听着的,其实是杜蔵玺低沉的声音。

  车子不知何时已驶⼊社区的停车场,杜蔵玺正用夸张的歌声诠释着“烧⾁粽”这首台语经典老歌,裘熙熙笑了,一手掩着,微弯着往前倾,笑得开怀。

  杜蔵玺将车停好,没有熄火,侧着头看她。这是她头一次在他面前扬起笑容,不是冷笑,是真诚的笑。

  她的笑容真好看,眼儿微眺,像诉说着千言万语,让他醉了。

  音乐声还末停,只听见他低低的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老歌吗?因为每一首老歌都脍炙人口,像是经过于锤百链…我不太会形容,就是让人觉得很亲切。”他主动向她解释,‮望渴‬她多了解他,记住他喜老歌的原因,记住‮实真‬的他,而不是杂志里那看来骄傲的模特儿。

  原来,他这么在意她的想法。

  他想,他应该是喜她的。

  吃顿早餐,之后再准备上班。

  最近,她常在拿了报纸搭电梯上楼时遇见杜蔵玺,他看起来像是刚慢跑回来。

  经过上次狗儿受伤那件事后,他们之间已经不像过去那般,变得热络许多,他们会在电梯里聊几句,出了电梯后,他便顺势问她要不要一之起吃早餐。

  这样的早餐约会已经持续一个礼拜,她实在很怀疑,他怎么每天慢跑回来总是正好同时与她搭电梯上楼?是巧合吗?厨房里,裘熙熙将泡了‮夜一‬的⻩⾖捞出,放⼊果汁机里加⽔打成⾖浆,然后再用纱布过滤。

  她将生⾖浆放在瓦斯炉上煮,手持汤匙搅拌,⾖浆的香气顿时充満空气中,她微笑,享受着这轻松的时刻。

  被杜蔵玺影响,现在她也爱上自己做⾖浆,有空就煮好一锅,摆在冰箱里,要喝时再加糖。

  ⾖浆滚了,⽩⾊的气泡不断冒出来,流満了瓦斯炉,她见了不噤哀号。

  唉,杜蔵玺煮⾖浆时,关火的时机总是掌握得恰到好处,怎么她每回却是慢半拍,弄得満目疮痍?想到他说过自己曾是烹饪社社长,她浅浅的笑了。

  现在,她已经不再觉得杜蔵玺骄傲,也好久没见到那个孔雀般的他,他确实是个居家型的男人,一开始她十分讶异,后来也习惯了。

  这时,门铃响了,裘熙熙走回客厅,拿起对讲机,萤幕上出现一个陌生的男人。

  她并不认识对方,于是皱起眉。

  “不好意思,我是你对面邻居杜蔵玺的经纪人,我叫小多。”

  “喔,有什么事吗?”

  小多看了看表“是这样的,我刚刚送蔵玺回家,他感冒了,但我现在有急事,其他模特儿有事等我处理,没办法照顾他,我刚刚把他家的钥匙丢进你家信箱,晚上⿇烦你买东西去给他吃,好吗?”

  “什么?”这突如其来的差事让她有些讶异。

  杜蔵玺感冒了?她第一个反应是,感冒也可以自己去买东西吃啊,不是她冷⾎,而是她从没遇过有人感冒重到需要托邻居照顾的,他的经纪公司这么呵护他啊?“‮姐小‬,不好意思,⿇烦你了,拜托、拜托。”小多说完,便急急转⾝离去,没给她机会询问细节。

  裘熙熙思索了一下,决定先去看看状况再说。

  她下楼拿出信箱里的钥匙,然后来到杜蔵玺的家门前。

  忽地,她有些紧张,拥有他家的钥匙,这样的情况让她脸颊发热,觉得有种难言的亲密感,现在,她正要打开他家大门,这举动也令她紧张,又有些‮奋兴‬。

  她转动钥匙,开门走进去,门还来不及关上,他的爱⽝蚵仔煎就扑了上来,前脚攀着她的小腿,动的直跳跃。她摸了摸狗儿,然后迈步走进客厅。

  杜蔵玺的家静悄悄的,像是没有人,她走到一扇关着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没有人回应。

  裘熙熙‮动扭‬门把,轻轻推开门,一眼就看见那张大上,杜蔵玺躺在被窝里的⾝体。

  她走到边,发现他真的病了,而且病得不轻,脸上透出‮晕红‬,额头冒着汗,眼睛闭紧,抿着,看来睡得不安稳。

  裘熙熙探了探他的额头,不讶异他正在发烧,她放下下⾼烧的他,因此决定留下。

  她走进浴室拿来一条施⽑巾,贴在他额头上,然后出门替他买了个冰枕回来。

  将他安置妥当后,她走到客厅里坐下,打开电视。

  她很讶异自己在杜蔵玺家里竞如此自在,周末下午三点,她居然在他家看电视,这情况她想都没想过。

  由于没有什么电视节目好看的,她转而抱住罢吃的蚵仔煎,将它揽在怀里,在沙发上与它玩闹。

  晚上七点,杜蔵玺醒来,狐疑的看着多出来的冰枕,搜索着记忆,发现家中确实并没有这样东西。

  今天,他为服装品牌的冬装目录拍照,那一大堆厚重的⾐物,他一下脫一下穿,一冷一热的落差让他拍没两个小时就头晕目眩,好不容易熬到结束,他只觉得浑⾝无力,只记得是小多送他回家的。

  杜蔵玺⾚着脚走出房间,讶异的没看见蚵仔煎冲上来接,他有点担心蚵仔煎又不见了,着急的来到客厅,直到看见沙发上睡的一大一小,这才安下心来。

  ***

  沙发上,裘熙熙蜷曲着酣睡,怀里抱着蚵仔煎,杜蔵玺小心的蹲下,近距离看着她的睡颜。

  这一周,他累坏了,为着眼前的睡天使。

  每天早上,他总是借口晨跑,刻意等到她下楼拿报纸,再若无其事的和她一同搭电梯上楼,制造两人相处的机会。

  这会儿,他盯着裘熙熙的睡颜,⾝体热了,他大胆的伸手摸了下她⽩嫰的脸颊,那滑细的‮感触‬令他叹息。

  下一秒,裘熙熙睁开眼,杜蔵玺赶紧收回手,脸带心虚,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发现了?他的心悬得很⾼,十分紧张。

  裘熙熙坐起⾝,眼睛“你退烧了?”蚵仔煎则跳下沙发,来到杜蔵玺⾝边磨蹭。

  她没发现!他松了口气“嗯。小多找你来的?”

  “是啊。”她用手顺了顺头发。

  “谢谢你。”

  “你病得不轻啊。现在几点了?”她看向墙上的钟,道:“七点了,我去买东西回来给你吃。”

  她走到门边,又回过头来“你再去睡一下吧,我回来再叫你。”

  她的叮咛听在他耳里觉得很温馨,像是两人相恋已久。

  他赶紧收回思绪,摇了‮头摇‬。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陷得这么深了?杜蔵玺没有再睡,只是窝在沙发上等着她。

  半小时后,当他听见门上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发现自己的心雀跃的跳动着,竟是如此期待她归来。

  她带回来两碗粥,还有一些小菜。他本要接过她手上的袋子,替她张罗,但她却不放开,直推着他。

  “钦,感冒的人耶,坐着、坐着,我来弄。”他听了,心口都几乎融了,听话的坐在沙发上,偷偷看她为他忙碌的布餐,这样的感觉真幸福。

  吃完晚饭后,她本要回家,但他忽然说了句话。

  “我有部恐怖片不敢看,你陪我看好吗?”最后,她留下来了。

  或许是为了那部恐怖片,也或许是,因为他跟她说他不敢看。

  星期天,杜蔵玺新竹的老家里充斥着笑声。由于杜家的大儿子带女友回来,所以街坊邻居几乎全挤进杜家,争相看那个幸运的女孩子长什么模样。

  “哎哟,我说杜太太,你这未来的大媳妇气质真好,不知道是做什么工作?”杜太太笑呵呵,很得意的说:“没什么啦,也是医师,小儿科的。”众人纷纷叹息。唉,⻩金单⾝汉又少了一枚,没办法,对方条件太好了。

  “我看我家小玲得转移目标了喔,本来她爱你家老大爱得不得了,只能崇拜你家老么了。”邻居沈太太才不管把女儿的心事说出来有多丢脸,总之先讲先赢,好像她先说出口,杜家老么就被她订下来一样。

  “你家小玲跟蔵玺?你嘛拜托一下,不配啦。”旁边立刻有人吐槽。

  “嘿咩,还是我家阿纯跟蔵玺比较配。”

  “林大嫂,你家阿纯早跟陈家的宏哲往了啊,你还不知道喔?”

  “什么?”林大嫂极为讶异。女儿了男友也不让妈妈知道,还害辜电被取笑!她立即冲出门,找女儿算帐去。

  “咦,杜太太,说到你家老么,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塞车啊?”

  “对喔!我来打电话给他看看。没办法,蔵玺是模特儿啦,而且太红了,可能临时事。”杜太太拿起话筒拨号,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一边说:“谢谢大家都那么喜我们家蔵玺啦,他还没有女朋友,人家介绍哩。”

  忽地,电话那头有人接起,是道清冷的女声,带点佣懒,像刚睡醒“喂,找那位?”

  杜太太慌忙挂断电话,拍着口“打错了,害我吓一跳。”

  她再拨号,这次她很认真,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慢慢按。

  很快地,电话那头又接通了,但还是那道女声“喂?”

  “你…是谁?”杜太太吓傻了,有些动的问。

  裘熙熙也愣住了,瞬间清醒“你找杜蔵玺吗?他在忙,你等会儿再打。”说完,她想快快挂断电话。

  “等等…等一下!”杜太太大声喊着。开什么玩笑,她儿子是跟女人鬼混到现在,忘了要回老家吗?“我是他妈,他说今天要回家,你教他听电话!”

  “他在‮澡洗‬,没办法听耶…”

  ‮澡洗‬?杜太太一惊,尴尬不已,匆忙挂了电话,面对邻居们疑惑的眼神,她无言以对,只能陪笑,心底气恼。

  另一头的裘熙熙也觉得尴尬,昨晚他们一起看恐怖片,后来两人一狗竟在沙发上睡成一团。

  方才,她被他起⾝的声音惊醒,看着他走进浴室后,她又糊糊的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电话响了,她下意识的接起,没想到竟是杜蔵玺的⺟亲打来的。

  想到他⺟亲必定误会了,她就觉得后悔,刚刚应该多说些话解释一下的。

  “谁打来的?”杜蔵玺擦着发回到客厅。现在他看来神清气慡,已不再病撅撅的。昨晚太开心,他跟裘熙熙度过一晚,她枕在他⾝侧睡着,长发搔着他的脸,有一度,他差点吻了她。

  “你妈。”

  “我妈?”他皱眉,觉得似乎有件事被他遗忘了。

  “她说你今天要回家。”

  “啊!”杜蔵玺停下擦头发的动作“今天是星期天!”他答应要回家烤⾁的。

  裘熙熙站起来,将钥匙还给他“那我走了。”

  “等等!”他拦住她,不想与她分开。

  “⼲嘛?”她穿上鞋子,站在玄关不解的看着他。

  “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他们才刚比较悉些,他实在不该这么问。看见她惊愕的眼神,他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不要。”她面无表情的拒绝,心底却有丝甜藌的感觉蔓延。

  杜蔵玺搔搔头“那…你不回家过节吗?”

  裘熙熙看着他,确定从他眼里看见真诚的关怀,才缓缓地说:“不回去。”这回,她不觉得他在窥探她的私生活,或者,她已经不在乎让他知道了。

  “那,中秋节快乐。”

  她回以微笑“中秋节快乐。”

  杜蔵玺回到老家后被⺟亲骂了一顿,他解释过后,她才总算松口气。

  “你呀,别给我女朋友,你眼光太差,像之前那个什么…什么?”

  “Renee…”

  “对啦,瑞,跟她分手,你不是难过死了,我们都担心得不得了。我看你别自己挑女友,这边很多老邻居,大家,很多女孩子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品行没问题,你还是从这里头找比较实际。”

  杜蔵玺笑着揽住⺟亲的肩膀,道:“妈,我已经有喜的人了。”

  “是不是接电话的那个?”杜太太没好气地问。

  “是,她很好,很可爱,笑起来像天使,但有时又倔強,我很喜她。”他眯着眼回想裘熙熙平时的模样。

  “哼,看你这么喜她,她不是⾼兴死了?”

  “没有耶,我还没有追到她。她很冷静的,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喜我。”

  “什么?她瞎了眼啦,你喜她,她还不答应?”杜太太尖叫。

  “不是啦,我还没跟她表⽩。”杜蔵玺脸有点红。

  “啧,你扭扭捏捏个什么劲?快点在一起,如果发现不合适,就快快结束,反正最后你还是会回到这儿来选老婆。”

  杜蔵玺闻言苦笑,不作声。

  杜太太又将话题转回Renee“像那个瑞啊,来到我们家竟然一脸嫌弃,吃完饭也不帮忙收拾,待没多久就嚷着要回台北,我看了就有气,你喔,千万别再找这款的。”

  杜蔵玺想起裘熙熙的脸,发现老妈可能、应该、肯定也不会喜笑容不多的熙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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