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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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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十年会考虑看看?

  好…含蓄的答案,何不直说等下辈子算了!?

  在他们面前,我对自己的IQ早就有所觉悟,但蠢到去问侯灿⽟那种问题,我也真够⽩痴的!

  此后遇上了,他们总是热络地同我招呼。有几次他们邀我一起念书,都被我推托掉。他们不厌其烦,每次必问,终于问得我烦了,怀疑这不过是种社辞令,我故意说:“好啊!”“那下课的时候大门见了。”侯灿⽟笑着说。

  还真的咧!

  就这样,我莫名其妙地和他们从“点头之”升格为“学伴”

  耗时一个多月,我戒掉偷瞄骆家尧的习惯;就算距离他们二十公分以內,心跳也能维持正常,然后我挤进班上前五名。

  想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又觉得不值一提。

  “下次段考排名,又轮到‮考我‬第一?”君启扬懒懒地问。

  “那,我来考一次不及格,看看会发生什么事?好不好?”骆家尧兴致提议。

  “会死人的!”陈豪生瞪他一眼。“老师跟你爸妈会抓狂!而且那一⼲女孩子也不再崇拜你,要不要啊?”

  “可是,每次都只能在排名上玩花样,这就是我们的人生?”骆家尧叹口气。

  “要玩一次特别的也行,就看你们敢不敢。”侯灿⽟凉凉地笑。“试试看每科都考六十分,多一分算失败,少一分要补考,可能比満分还⾼难度,请问你们谁做得到?先说好,我自认做不到,你们自己去玩。”

  看吧!相较之下,‮考我‬全班第五名算什么?

  这提议是很难执行,光是他们⽗⺟老师那关就过不去,就算敢做也未必做得到。他们没吭气,我更是不敢揷嘴。

  “人生无趣!”骆家尧又长叹。

  呵!也只有天才如他们,才够资格这么抱怨吧!?

  骆家尧面貌如天使,个也像个孩子,天生讨人喜。但我的野心不大,只要能和他个朋友,一起念书聊天,如此就够了!真要我告⽩?我没胆也没脸,所以到现在还不敢有所行动。

  瞟一下四周,投来的视线有羡、有妒、有仰慕,我也是适应了很久的。奇怪的是,一起念书至今,反而没什么女孩前来打扰,这不太符合我的预期呢!

  “无聊的话,要不要个女朋友看看?”我提议。

  “你是在推荐你自己吗?”骆家尧马上执起我的双手,脸庞近至我脸前十公分停下,眼睛眨呀眨,深情款款地。

  “不是、不是、不是我啦!”我顿时呼昅急促,心跳失速,脸红耳热…原来十公分是我的极限!“我是说,我们班有很多不错的女孩子…”

  “你要拉⽪条?”陈豪生面露不屑地问。

  “没有啦!”我缩手,整整心跳呼昅。“我只是提议看看…”

  “如果你受到人情庒力,要介绍朋友给我们…”侯灿⽟侧头想一下。“你就说,我们喜『文静』的女生。”

  怎么个文静法!?

  还有,不少女同学向我“关说”要求介绍,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意思就是,我们不喜主动的女生。”陈豪生补充说:“所以请她们乖乖坐在那里,『文静』地等我们去追;至于我们什么时候会去追,让她们再等一百年吧!——这就不用告诉她们了!”

  以上这些话,不必他嘱咐,我一句都说不出口。

  “婉转一点嘛!”侯灿⽟忍笑提议。“你可以说,你是我们『某人』的女朋友,而且是『某人』主动追你,不是你主动的,这样比较有说服力。”

  “某人?”我不解。

  “至于这个『某人』…”侯灿⽟语气顿住,大家的眼睛同时定在一个人⾝上。

  “请你当我的女朋友好吗?”君启扬翩翩一笑,吓坏了我。

  什么!?没搞错吧!?

  骆家尧热烈地恭喜,由衷教人失落;陈豪生的祝福,虚伪得让人头⽪发⿇;侯灿⽟笑而不语,不知有何看法?而君启扬…他笑得我神魂颠倒!

  距离三十公分以外也能放出电力,真是太太太…太厉害了!原来他并非不能,而是不肯,必要时他可以是电鳗或乌贼…喔不!乌贼是噴墨汁的…我在胡思想什么!?

  “开、开玩笑的吧?”我傻傻地问。

  “你不必马上答覆也没关系,我会等。”语气没有玩笑的意思。

  而君启扬那双绵多情的眼睛,象徵少女初次被追求的闪亮勋章,我珍蔵至今,回味无穷。

  谁拒绝得了君启扬的追求?

  真要有这种女孩子,⿇烦站出来让我看看。

  我本连一丝丝矜持都做不到,也不在乎即刻丢盔弃甲是否降低了⾝价——在他们面前,我自认毫无⾝价可言;我只怕机会稍纵即逝。

  只不过,要应付一班追问不休的同学,有些⿇烦就是了!

  “君启扬为什么会追你?”

  “说说你们约会的情形嘛!”

  “唷!懊不会是逢场作戏而已,不是真的?”

  “怎么这么说嘛!你是不是嫉妒人家?”

  从和他们来往以后,我在班上的地位开始改变,现在又和君启扬谈起恋爱,那就更不得了!

  首先,当值⽇生,再也不必独自拖著垃圾桶;忘了带课本,两边同学也会抢搬桌子靠近,课本分我看;中午一堆人围过来陪我吃便当,上、下课前呼后拥,上厕所都有人邀一道,大玩小‮生学‬手拉手的游戏。

  “我是很认真啦!”我笑笑说:“就算他是逢场作戏,也没关系呀!有这个机会我就很⾼兴了!”

  大家纷纷安慰我、鼓励我,祝我恋爱顺利。

  升格为班上的优等生,同学对我的态度多了尊敬。这是个实力至上的世界,有了成绩做后盾,我內向畏怯的缺点,被人当作客气有礼貌;我的低调,赢来同学的主动亲近。尽管仍有少数认为我不配和他们往来,但大部分是支持我的。

  至于君启扬为什么要追我?就凭我!?

  其实,我也不是没怀疑过啦!听说他是四人当中近来被追得最紧的一个,有我在,或许有一点“驱虫”作用;但那又如何?别人等一辈子都等不到的机会,突然降临我头上,不把握住,不就太对不起自己了?若是假的,就努力让他成真;若是真的,那更要加強纯度。就算最后分了手,我也得段美好时光,怎么算,都稳赚不赔。

  道别的晚上,我与大家挥手,眼睛独独锁住了君启扬。

  我目送他融⼊闪烁的霓虹,心里溢満甜藌。

  “你适应得満快嘛!”

  “咦?”我回头一看,是侯灿⽟,他怎还没走?

  “从骆家尧到君启扬…”他微笑,顿一下又说:“女人的心真善变,不是吗?”

  淡淡的轻蔑蔵在语气里,侯灿⽟晶亮的笑容带有超強穿透力,彷佛透视了我的思想与灵魂。

  我莫名地感到恐慌,忽然想解释些什么,他已经收回一切,转⾝走了!

  心虚吗?没有必要!我告诉自己,暗恋哪算恋爱?不曾与骆家尧有过“开始”就不算“另起炉灶”怎能计较我有多么善变?不算不算!

  恋爱是一帖良药,专治精神不振、自信不⾜。就算我容貌普通,资质平庸,个畏怯自闭…缺点数不尽,但一想到这样的我也有人喜,就会更爱自己。

  恋爱真不错,不是吗?我才不管侯灿⽟怎么想呢!

  听他们说,以后念书的地点改成轮流在他们几人家里,不花钱,地方又宽敞。

  “笨蛋!”陈豪生骂人一点也不必庒抑。

  一起念书至今,因为理解力不够、解题不够快…种种理由,被他骂了不下百回。在陈豪生眼里,我大概笨得无可救药了吧?

  “喂!你够了没?”骆家尧低声推推他。“轮不到你这么大吼大叫的好不好?”

  陈豪生臭著脸抬头。君启扬淡淡瞥他一眼,接过我手上的习题,庇护的姿态很明显;我心里流过暖意。

  侯灿⽟的家宽敞清静,是个念书的好地方,可惜他家人口似乎不多。连佣人也像蒸发了似,我去上个厕所,一路到底都不见什么人影,也听不到什么声息。

  洗完手,门一拉开就撞上陈豪生,真不幸。

  “笨蛋!”果然又被骂了!

  “呃…呵呵,没让你等太久吧?你要上吗?请请请!”我陪笑,伸手示意。

  陈豪生没让路也没说什么,彷佛強将一箩筐的怒气庒下,才怪异地说:

  “恋爱中的女孩子,都像你这么…”

  “⽩痴,没神经?整天笑,跟阿花一样?”我接下去说。

  都是他常骂我的话,我顺口藉来自嘲,陈豪生竟也不否认。

  “笑一笑,有益⾝心健康。”我仍是笑。“人长得已经不怎么样了,再摆一张臭脸,不就更难看?”

  “你倒満有自知之明的嘛!”

  陈豪生的愠意好似淡了点,往旁让开路。

  岂料我一脚跨出,踩在磁砖上的小地毯打滑,整个人竟“咻”地滑出去!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几声砰乓,几声闷哼,陈豪生做了我的⾁垫子。

  “你还好吧?”我惊慌地问:“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道歉也不得他的谅解,陈豪生的怒气似乎又点燃。他直起上⾝,变成我顺势得向后仰;他忽然近,脸孔定在我眼前十公分左右,劈头又是一句——

  “笨蛋!”

  我只能陪笑,再道歉。

  “你说什么对不起!?”一句话骂得我闭嘴,他像是终于忍无可忍地吼道:“这种状况是女孩子吃亏,你道什么歉!?哪有被占了便宜还向对方道歉的!?你有没有脑袋!?⽩痴啊你!?”

  什么?

  低头看看…这什么状况!?我屈膝跨坐在陈豪生的‮腿大‬上,下半⾝与他密密相靠,隐约触碰到他的…“要害”!?而他环住我的手,恰巧向下延伸至我的…臋部!?再抬头,他那双噴火的眼睛,气得像要咬死我这个笨蛋…

  “啊!?”我蓦地热辣了脸,弹跳爬起。

  “终于有点神经了?”他嗤嘲起⾝,狠瞪著我,仿佛我犯了滔天大罪。

  我没敢搭腔,更不敢与他对视;想笑笑不出来,心不由自主地狂跳。

  怎么?陈豪生认为我吃了亏,而他占到便宜?骗人的吧!?我这“劣质⾖腐”他⼊得了口?他若是说真的,那他占了便宜还凶我,岂非得了便宜又卖乖?虽然我认为,其实他亏得比较大…

  胡思想之际,陈豪生没头没脑地又撂下一句:“笨蛋!”进了厕所。

  才松口气,一抬头却见侯灿⽟好整以暇地靠在墙边,勾著角,似笑非笑地,吓吓吓…吓死人了!

  他看到了没有!?

  在我戒慎恐惧的目光下,侯灿⽟一派优雅、不疾不徐地倒杯⽔啜饮。

  周遭的光源仿佛被昅尽。他修长如艺术家的手指,圈住玻璃杯;杯缘扣上他的,杯光映衬他的脸,恍如玻璃与⽩磁争辉,灿亮不能视。我忽然心弦震动,动了不该动的念头。

  这年纪的男孩发育未成,常见⽪肤耝糙,痘痕満脸,⾝材与五官的比例失衡,格也不成,个个脾气⽑躁,言语幼稚,没一点值得欣赏处。他们虽然出众,或多或少都带些缺点,但这一刻的侯灿⽟是接近完美的!

  他的外貌不比君启扬成格却更形沉静,俊美中略带稚气,随意一站,随手一摆,都像幅名画。

  “名画”忽然瞟我一眼,忘形的我这才回魂。他微笑地倒了杯⽔给我,随口问:

  “你体重多少?”

  “四十一公斤。”问这⼲嘛?我接过杯子。“谢谢。”

  “君启扬有六十二。”他歪了下头又说:“陈豪生大概比他多个两公斤。”

  “嗯?”我喝口⽔,含糊地哼;那又怎样?

  “所以陈豪生的『负重』度要比君启扬好一点。”

  “噗!咳咳…”我哈岔了气;他果然看到了!

  无视于我的狼狈,侯灿⽟兴味盎然地笑笑,又说:“看这情形,从君启扬再转向陈豪生,应该也不太难吧?”

  “咳咳咳咳咳…”我呛得说不出话;他这是什么意思!?

  待我咳够了,他人踪已杳,只留下餐桌上的⽔杯。

  杯光散放著魅惑的馀韵,杯缘那抹濡痕迹,引人遐思…

  我一时,竟换了那杯,就著痕渍啜饮。

  朦胧间,厕所的门又开了。陈豪生出来就赏我一对⽩眼,怪我怎还在这儿鬼混,还不滚回去用功,我才从魔障中清醒。

  老天!我刚刚在⼲什么呀!?

  有种犯罪的感觉,‮愧羞‬与心虚油然升起,心中那一小点影忽地变成两点、三点,繁殖得愈来愈多,渐渐多到让我看不清前景,心惶惶茫茫。

  心浮气躁的国二暑假,世界又悄悄地翻覆。

  骆家尧的梨涡,无端有些褪⾊;陈豪生的骂人声,也听似有气无力;就连君启扬的疼宠,都开始让人厌腻;而侯灿⽟则有如一缕魂,驱之不去。

  “亲我一下。”我仰著头对君启扬说。

  “嗯?”他有些惊讶,随即一笑,撩弄我的头发,像‮摸抚‬动物⽑发般宠溺。

  但他没回应我的要求。

  “亲我一下嘛!”我可怜兮兮地又说。

  他皱眉,左看右看,衡量我的认真度。一会儿,他终于确认我的坚持,慎重而缓慢地垂下头;我心里一喜,合眼期盼。

  但意料中的吻却落在额头上,我懊恼睁眼,君启扬正对著我微笑。

  “你真可爱。”语气彷佛我年纪小他一大截。

  同样的称赞,以前我开心得飘飘然,现在却不起半点波澜。

  “饿不饿,我去弄点东西吃,你等一下。”君启扬又我一头发,张罗去了。

  留下我怔怔地想,我这算“⽔杨花”吗?十五岁的女孩不该烦这课题,这课题却几乎成了我的“暑假作业”

  都怪他们的魅力不像十五岁男孩子。

  暗恋不算一段故事,所以从骆家尧转向君启扬,我心安理得;和帅哥意外有了肢体接触,脸红心跳是正常‮理生‬反应,所以和陈豪生的那一桩,也勉強可以原谅;但侯灿⽟的这笔帐,要怎么算?

  “抱歉,借我一支笔。”

  说鬼鬼到!他陡地出现在楼上,我照例又吓了一跳。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惊恐地问。君启扬怎没告诉我他也在?

  “比你早一点喽!”侯灿⽟伸个优雅的懒,下了楼梯。“君启扬的家人不在,我打算今天在这里通宵念书,你晚上也要留下来吗?”

  “当然没有!”我红著脸否认。

  本来是有此意啦!甚至跟妈妈编了籍口,妈妈还挤眉弄眼地要我小心谨慎…谁要侯灿⽟没事跑来当电灯泡!?我以为只有两人在,才明目张胆在客厅索吻的!等等,该不会…

  “君启扬到现在还没亲过你?”侯灿⽟似笑非笑地问。

  果然又被他看到了!我怨怒在心。若不是他的“魂”作祟,我会继续満⾜于手拉手的纯纯恋爱,都是他…

  “说中了?”侯灿⽟兴致问:“要不要我帮你忙?”

  “不必了!哪!”我从一桌书本文具当中,抓起几支笔,戒慎地递给他,示意他快点滚蛋。

  “真的不必,”他不解地拈一支笔说:“照你们这种进度,要耗多久才能更进一步?”

  “那、那又不重要!”我红了脸瞪他。

  “不重要?”他抿轻笑,慢条斯理地坐下,仔细端详我说:“那你怎么一脸求不満的样子?”

  求不満!?

  “我哪有!”我“咻”地抓个抱枕,急速往沙发边缩靠,生怕他又会说出什么吓死人不偿命的鬼话来!

  我如临大敌,侯灿⽟反而鸣金收兵。他弄皱一池舂⽔,照样潇洒地挥挥⾐袖,上楼去了!

  稍后,我们三人刚在饭厅坐下,一通电话却将君启扬召了去,留下一桌热腾腾的菜,和一碗扒不到两口的饭。

  “我要送东西给我爸爸,你们先吃,我马上回来。”君启扬临走前对我说:“要等我喔!”

  剩侯灿⽟与我吃这顿难咽的饭。

  并非菜难吃,菜很丰盛,⾊香味俱全。君启扬说“弄点吃的”就能变出这一桌玩意,吓也吓死我!

  “不用惭愧,这是君妈妈做的,君启扬只是热菜而已。”侯灿⽟彷佛看透我,闲闲地说:“你以后学习的机会还很多,不必这么紧张。”

  看吧!再好吃的菜,和侯灿⽟同桌就要变味。

  我闷闷地扒饭,不搭他的腔;侯灿⽟也彷佛知趣,不再招惹我。

  吃完饭,我接手洗碗,侯灿⽟练地翻出咖啡粉和茶包。五分钟后,一杯香味四溢的红茶端至我面前。

  我道声谢,对著宛若主人的侯灿⽟说:

  “你对君启扬家很嘛!”

  “你嫉妒吗?”他笑昑昑地问。

  一句话又让我恨得牙庠庠,闭嘴不理人。

  偌大的屋子只有我们两人。君启扬迟迟不归,偏偏他又要我等…我不断瞄时钟,好静、好烦、好无聊!暑气被空调隔绝于外,我却焦躁异常,眼前的几何图形纠结成一团鬼画符,一个死结卡在那里。

  自从和他们一起读书,养成疑难必问、问题不隔夜的习惯。我瞪一眼空的楼梯,可是现在只有侯灿⽟在…讨厌!

  但我还是捧了纸卷,上楼去敲书房的门。

  “有什么问题?”侯灿⽟笑着,引我至桌边。

  会是我神经过敏吗?他笑得仿佛别有用意,一脸“终于等到你”的先知先觉样…我挥去疑虑,虚心请教。

  平心而论,听侯灿⽟的讲解,比请教爱骂人的陈豪生、没耐的骆家尧要好多了。他和君启扬一样有耐、有条理,若不是他最近怪气,我以前是很喜请教他的。

  “已经能做这种问题了?君启扬‮教调‬得不错,你进步很多。”侯灿⽟点点头。

  问题解决,我却不知怎地,一时依恋不走。拍拍臋下的褥,我随便问:

  “你晚上睡这里?你常来这里睡?”

  “是啊!抱歉破坏你的计画了!我不是故意的。”侯灿⽟又露出蕴含深意的笑。

  “什么计画?我哪有什么计画?”我不认帐,一口气又涌上来。

  “好好好,没有就没有。”他忍俊不住。

  又是这副透视一切的笑容,真讨厌!在他面前,我老是被当成傻瓜!虽然跟他比起来,我确实不怎么聪明,但也不用这么笑我嘛!

  “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故弄玄虚好不好?”我将憋了许久的气吐出。

  “哦?这样喔?好啊!”侯灿⽟伸个优雅的懒起⾝,站在我面前,弯与我面对面说:“你这样是行不通的。想要‮引勾‬君启扬,你全⾝上下都要改造一番才可以。”

  “你、你在说什么?我、我又没有要‮引勾‬君启扬!”被他一敲中,我犹作困兽斗。

  “啊?原来是我弄错了?”我猛点头。他直起⾝,皱眉思索说:“难道你想‮引勾‬的是我?从君启扬转向我…唔,我的体重比他轻一点,比陈豪生又轻更多,『负重度』比他们都差呢!你确定?”

  “喂!”我气得跳起来。“你不要自编自导自演啦!”

  “好好好!开开玩笑嘛!你的反应真可爱。”侯灿⽟笑笑安抚我,又将我庒回原位坐好。

  我戒备地瞪了又瞪,心里转了几转,不情不愿地问:

  “你、你刚才说,我哪里需要改造的?…喂!你不要笑!当我没问好了!”

  “我只是习惯的微笑,不是笑你,O。K。?”侯灿⽟一本正经地敛了笑,与我并肩而坐。他端详我说:“看看你,你的眼睛已经很圆很大了,不要生气也瞪,被欺负也瞪,难过、疑惑也要瞪,这么无辜、这么可爱,连我看了,都想摸摸你的头了!小妹妹。”

  他竟学君启扬搔弄我的头发,我不甘地叫:

  “什么嘛!我们一样年纪耶!”

  “可是你看起来就是特别小。”侯灿⽟皱眉。“除非君启扬是个四、五十岁的‮态变‬欧吉桑,对小女生特别有‮趣兴‬,不然你这副『无徵』的妹妹样,很难勾起男人的望。你最好换条有女人味的裙子,上⾐要有曲线。头发呢,就算是清汤挂面也可以梳出漂亮的发型。沉著点,用微笑取代傻笑…记住没?”

  他面授机宜,我満腹狐疑;君启扬会是那种单纯被女徵昅引的肤浅男孩吗?

  “你也喜这种类型的女孩子?”我莫名有些介意。

  “我!?”他微笑。“你真的想‮引勾‬我?”

  “你又来了!”我故意推他一把。

  他回我一记。男孩力气较大,我被他一推,往后仰倒,又不甘心地弹起⾝,报复反推回去。但这次用力过猛,我失速扑上,他竟被我庒在⾝下,褥深深凹陷。

  又是近距离十公分,我的死⽳;我恍恍被定住。

  侯灿⽟⽩⽟一样的脸容,细致无瑕;长睫⽑、⽔漾瞳眸、鼻、丰润的,如果他是个女孩子,一定很漂亮很漂亮…我梭巡又梭巡。他的眼睛幽幽散放奇异的光,的润泽感让我想起那只玻璃杯缘的渍,我心神驰,竟不由自主低下头,做了与那天一样后悔的事…

  我吻了侯灿⽟。

  滋味一时说不上来。他的温热、柔软,我轻轻一,品味这⽇思夜念的一吻。暧昧的气流笼罩我们之间,他并未抗拒,也轻柔地反我一下…

  这一下,我倏地睁眼惊醒,慌张摔下去!

  掩口尚不⾜以表示自己的诧愕,我瞪著他,直往后退,不敢相信竟然就这么吻了他!

  期待已久的初吻应该与君启扬共享,怎么对象会是侯灿⽟!?

  “还不错。”他倒是气定神闲。拍整上⾐,坐起⾝,他轻缓地说:“不要又瞪我!用刚才那种眼神,你下次就『达阵』成功了!”

  “你——”我气急败坏。

  他为什么不痛不庠?既无一丝被“轻薄”的恼怒,也没半点背叛朋友的愧疚,真可恶!想骂一句“朋友,不可戏”都没立场,因为主动的是我!

  “你老是庒倒男人,这么常练习,总有一天会让你庒倒君启扬的。加油吧!”侯灿⽟拍拍我,笑容、语气怎么琢磨都讽刺。

  “你——”我甩开他,想质问些什么,又师出无名。

  “我怎么?”

  是啊!他怎么?

  他怎么肯乖乖让我吻!?他怎么让我吻了,又鼓励我去进犯君启扬!?他怎么一点留恋、感动、甚至困惑都没有!?刚才不是还有点反应吗!?难道他一点都不喜——

  孟浪的思绪走到这,我一颤,恍然大悟。

  难道我在乎的竟是…他喜不喜我!?

  难道我喜的竟是…他!?

  “没这么刺吧?”他的手在我眼前挥动。“喂,傻了?”

  还有心情说笑呢!

  再也受不了面对他,我夹著尾巴,夺门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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