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时代变迁的迅速,快餐爱情満街都是,网络爱情更是流行,不管是同时踏好几艘船,或是夜一情、甚至专属炮友﹐应有尽有,爱情再也不是天长地久的代名词。
初尝噤果的年龄层越来越低,年纪轻轻就奉子成婚的例子也不少,在自己还是孩子时,就要自己迈⼊婚姻及家庭当中,通常好结局并不多。
一来因为心智尚未成,二来多半是本搞不清楚喜与爱的分别。
他们当初也搞不懂,只知道很喜跟对方在一起,想要二十四小时守候着对方,许多心事只想跟对方分享;当然,除了心灵的流之外,在那个对什么都好奇又精力旺盛的时代,他们也想要得到⾁体上的探索与満⾜。
在他们彻底的拥有彼此后,感情迅速加温,⾝体上的触碰让情感更加浓烈。
结婚完全是意外,即使在藌月回来后,依然没有实真感。
什么是爱情,在十七岁的年代,本都还搞不懂。
结果,他们花了七年的时间,才确定当年结婚的另一半,可能真的是此生所爱!
不过横亘在梁至尊和罗浔歌之间的心结太大,但谁也没承认这一点。
他们昨晚通宵谈了夜一,本没时间觉睡。
“不要搂着我。”在急速上升的电梯中,罗浔歌代着。
“为什么不?”梁至尊大方地搂着她。
“这里是公司,我们进去有很多正事要办!”她掰开他的手,他又放了上来。
“你是我子。”他本不打算放手,浔歌再有意见,说不定他会当众吻她。
“梁至尊!”她有些无可奈何“公私分明,别把关系弄拧了!包何况我们现在…算是朋友关系。”他们说好暂时不离婚,试着重新开始。
梁至尊懒得理她,只要没离婚,她还是他的人、他的,所以他爱怎样搂她、吻她,谁都管不着。
事实上,这七年中双方的境遇不尽相同,许多习惯跟格也多有改变,他们的磨合,变得比平常人更加烈。昨晚就算聊得很晚,还是有很多事情双方未曾真正理解。
像梁至尊自然地说出在国美的伴超过一打,罗浔歌听了一口气闷在口不知道怎么发怈。但是她也不遑多让,因为梁至尊问她跟陈大祥的事,她永远只有一句“我们没有联络。”
重新转动的齿轮中依然存在着这颗小石子,让梁至尊非常介意。
“你⽗亲到底在哪里?”他本不信浔歌跟那个贪狼没有联络。
罗浔歌回首看着他,不悦地蹙起眉“我说过不要谈我爸的问题!”
“为什么不能谈?你在逃避我还是逃避他?”
路过的员工纷纷跟他们道早,一边用眼神在窃窃私语,经过再多的风风雨雨,果然还是“贤伉俪”已经一起上班了耶!
“我说过,我跟我爸早在当年就断绝联络了。”她走到走廊底端,准备往左转“你的办公室在右边。”
“是吗?当初为了得到他的疼爱,任何事你都言听计从,现在怎么可能把唯一的亲人给舍掉?”梁至尊从头到尾都不信这个报情。
背对着他的罗浔歌止住了脚步,笔直地看向前方,瞒得过梁夫人,却很难骗过至尊。
但是她不想让⽗亲再跟梁家有任何瓜葛,至少暂时不是该有接触的时候。
她回过⾝,脸上挂着优雅的笑容“找我⽗亲于事无补,你找他做什么?”
“他对我而言依旧是个威胁。”梁至尊倨傲地抬⾼下巴,双手揷在袋里,一派嚣张样。“我不希望现在重新面对你时,那个影依旧存在。”
“他不会是什么影,也不会是威胁。”事实上⽗亲这七年来过得很好。“可以让他从我们之中消失吗?”
“不可能!”梁至尊斩钉截铁地拒绝“他是个见钱眼开的赌徒、是个利用女儿的混账,天晓得得他知道我回来后,还会再盘算什么?”
“…”罗浔歌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利落地转回头“随便你猜,我不想谈我爸的事,再见。”
她回过⾝,程克威就在不远处等她,她疾步地朝他而去,这时候发现有人在真好,至少可以让她分点心神,找点事做,才能暂时抛开梁至尊的问。
程克威笑得有点尴尬,他们两个就站在公司走廊上隔了两公尺距离对话,害得所有员工纷纷走避,谁也不敢从那儿经过。
梁至尊还站在原地,看着罗浔歌的背影,她跟以前一样,坚強的外表,用来掩饰內心的脆弱。
两个男人四目相,梁至尊不忘给程克威一个胜者为王的笑容。
“你真的很贴心。”罗浔歌拿过程克威准备好的热茶。
倏地有条闪耀的手链映⼊程克威的眼里。
“好美的链子…”程克威跟着她往办公室走去“什么时候买的?”
“这个?他昨天硬要戴上的!这是我们当年结婚时戴的饰品…说要测试我胖了多少!”幸好她手臂没耝多少,还戴得上去。
“喔…”程克威难掩失望,一听就知道,他们昨晚在一起,他沉默地跟在罗浔歌⾝边,直到进⼊办公室。
她桌上摆了一些整理好的数据,现在进行的案子一直让她很头疼,那个老板脑筋有问题,约都签好了,还三不五时闹议抗、要不就是叫嚣,现在又开始说他们是被迫签约的!
另外,他寄给她的威胁信跟山一样⾼。他到底在想什么?三千万买一家资本额只有一千万的小鲍司已经很够了,为什么要反悔?
“十点要开会的资料弄好了吗?”这个问题她得先摆到一边,因为有家因金融风暴也濒临倒闭的公司正等着她。“标详细一点,别看至尊那个样子,他是很仔细的人。”
“都准备好了。”程克威递上一个卷宗,里面是开会的所需数据。“总经理…不,浔歌!你跟梁至尊之间…”
罗浔歌怔了一下,她抬首看向一直以来陪伴在她⾝边的秘书兼好友,差一点点,说不定就会成为她男朋友的男人。
他对她有好感,她一直都知道,他们的默契也在⽇夜相处中点点滴滴建立起来,如果不是至尊在这个当口回来,她已经愿意给自己幸福的机会,试着跟克威建立新感情。
但是,至尊回来了﹐那个一直卡在她心口的男人回来了。
只要一个吻、一个拥抱,甚至一个眼神,女人就能知道对方是不是她的Mr。Right。很可惜,不是克威。
“我们…试着重新开始,目前应该算是朋友。”她放软了声调“暂时不会离婚…克威,对不起──”她会不会和至尊破镜重圆,这段婚姻关系什么时候结束,她心底没个底,既然如此,就不该拖着克威,硬要他等她。
“别说了!我有我的自尊在。”程克威飞快地打断她的话,露出前所未见的怒容“我们之间什么都还不是,我知道。”
罗浔歌抿了抿,她知道不该再开口,只得拿起手边的数据坐了下来,为十点的会议而准备。
程克威很快地离开办公室,他需要时间来平复长久以来的期待。
一等到办公室没人,罗浔歌便开始心不在焉。她原本预计这个周末回家一趟,问题是至尊一直跟在她⾝边,她要怎么脫⾝?
至尊为什么要追寻⽗亲的下落跟现况?就算再恨他,也没有必要特地把他找出来吧?
罗浔歌完全陷⼊思绪里,就连走进会议室开会,她还在想着,接着拿出机手,她拨了电话回家,响了五分钟都没有人接,打了机手给⽗亲,却也在响了几声后进⼊了语音信箱。
这让她有点不安,因为⽗亲不会漏接她的电话。
其实她现在还有个秘密,没跟至尊坦⽩。
昨夜他们彻夜详谈,当然没有办法把过去七年的时光补齐,但他们约好彼此之间不再有任何秘密!
对现在的他们而言,小小波澜都可能破坏他们的关系。
但这个秘密现在还不能对他说!如果他们本没有未来,她宁愿他永远都不要知道…
“达业公司的资金已经周转不灵,加上这波金融风暴,海外投资的部分几乎全部惨赔。我们打算用一亿收购,再跟永昶谈合并。”
台上有人滔滔不绝的报告,投影片的图表一跳再跳,罗浔歌的心思却放在桌上的机手上头。
“为什么要花到一亿?这不是一间资本额很小的公司吗?”梁至尊靠着⽪椅,淡淡地看着报表“连行银都不肯借贷资金给他们周转了,我们没必要当好人。”
这句话,把罗浔歌的魂给拉回来一点。
“呃…董事长,资本再小,他的⾝价也不会太差,在业界也算小有名气…我们如果顺利谈成他们跟永昶的并购,获利会更惊人。”
“这还需要你教我吗?我当然知道。问题是,现在达业已经腹背受敌,我们出多少钱他都应该卖,总比完全破产倒闭好吧!”梁至尊的着眼点非常简单“七千万,要不要卖随便他们!”
“至尊!”罗浔歌失声喊了出来“七千万太少了!连安顿所有员工都有问题!”
“怎么会?我算过了,他们的产业被并走后会留下三分之一,所以需要安置的员工只剩下三分之二,更别说他们才成立五年,本扯不上退休金。”只见梁至尊从手中菗出一张电子表格“我估算过了,扣掉债务,还剩一百多万。”
罗浔歌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电子表格,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你是用…他们应偿还的价值,来估整间公司的价值?”她都是用该企业的名字、合作厂商跟技术来评估的,这才是这间公司的价值所在啊!
“当然不是!”梁至尊轻蔑地一笑“一间已经经营到要破产的公司,怎么可能值七千万?”
在场众人纷纷倒菗一口气,连罗浔歌也不敢置信地瞪目瞪着他。在至尊眼里,所有濒临倒闭的企业都是毫无价值可言的?
所以他只愿意付许可的金钱,以超低价收购他们?
“我看过你这几年的案子,你在做好人。”梁至尊啧啧两声“连员工都会帮他们安抚,出的价多得夸张。”
“他们值那个钱!像达业,他们的技术跟产品…”
“倒掉就什么都没了。”梁至尊打断她的话,同时举起双手“一无所有加负债,跟低价并购勉強全⾝而退,你觉得他会选哪个?”
“…”罗浔歌皱起眉,至尊那决绝利落的手段令她咋⾆。“狗急会跳墙的,至尊,执行并购案的不只我们一家公司。”
“那就把墙拆了!”他轻松至极地笑说“我梁至尊要并购的公司,谁敢动?下次我就并购那家公司!”
是的,以奇梁财圑而言,这本不是什么问题。
梁至尊不愧是梁夫人一手培养的接班人,行事作风比梁夫人来得更加绝情而且⼲净。
罗浔歌一开始在进行并购案时,也说过她太仁慈,多花了太多钱,但在她的坚持之下,也没再多予⼲涉;她只是想留一条大家都可以走的路,不需要赶尽杀绝,给对方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而至尊实行的是要与不要的选择题,讲⽩一点,对方没有筹码,他也不打算放⽔。
这种事没有对错,正如至尊说的,一间经营到倒闭的企业,哪有什么价值可言?
只是她希望大都能和气生财,像她这样处处替人留后路,收到的威胁信都跟山一样⾼了,那照至尊那种方式…唉,只怕他得请二十四小时的保安了。
“谁有异议?”梁至尊飞快地拍案,创下开会有史以来最快决议的速度“没有的话就即刻进行。”
“有!”罗浔歌还是扬起了手“我们可以谈谈吗?”
“OK。”梁至尊挥挥手“散会,我跟总经理谈完后,明天再开一次会。”
看来,需要磨合的东西有很多,连事业理念都需要…
众人纷纷离开会议室,只留下梁氏夫俩,罗浔歌一直瞪着他,实在不知道让怎么说服他。
唉,她下意识地抚住胃,胃又痛了。
“你是怎么吃饭的?以前没有胃痛这种⽑病!”看着她的动作和表情,他责备地开口,语气中明显夹带了心疼。
“那时我只是⾼中生,庒力只有课业跟试考而已。”只剩梁至尊在场,她可以放松地把头往桌上放,流露出脆弱的一面“搞一个并购案要花多少心力你知道吗?”
“废话,我在纽约休处理过几个Case!”他起⾝,皱着眉头看向她“你乖乖在这里待着,我去买胃药给你吃。”
“我有…在⽪包里。”她无力地出声。
“待着!”他下令般地指示她,旋风般地步出会议室的门。
霸道的温柔,一如当年,罗浔歌趴在桌上回忆着,那时她躲在柜子里,被他吓了一跳,不小心撞上铁盒…他为她处理伤口时的一幕幕,全都历历在目。
他是大少爷,担忧时生气、不⾼兴时也生气,但她分得出他的语气。
蒙间,罗浔歌觉得自己快睡着了,昨天聊了一整夜实在不明智,今天明明要…
“浔歌。”温热的大掌覆上她的后脑勺,她缓缓睁开双眼。
她直起⾝子,意识不明,只瞧见坐在⾝边的梁至尊,还有桌上一杯热牛跟胃啂片。
“我睡着了…”她蹙眉。
“才几分钟光景,你真厉害。”他打开胃啂片,亲自送到她嘴边“把它吃下,过一会儿再喝牛。”
她原本伸手要接过,但梁至尊执意要喂她,罗浔歌有些困窘地往外头瞧,幸好会议室四面都是墙,没有人可以窥偷。
张口含下那胃啂片时,她內心有说不出的悸动。
她真是好打发的女人,为什么爱情的年龄没有跟上现实,似乎还停留在过去那容易为梁至尊脸红心跳的年代?
“这样也脸红?”梁至尊托着腮,玩味似的盯着她瞧“你真的很可爱。”
“我脸红?”她低声惊呼,双掌立刻覆上脸颊“真的假的?你别说!”
他只是咯咯笑了起来,让罗浔歌觉得得害羞,不时要他庒低音量,而大少爷却笑得更夸张,甚至还近她,吻上她泛红的脸颊。
“在公司别这样!”她低吼着。为什么至尊越大越无赖?
“有什么关系?你顾虑太多了,我会让你习惯的!”以前在班上他就很肆无忌惮了,现在更不需要在乎了!“对了,我刚去买胃啂片和牛的时候,你猜我瞧见谁?”
“谁?”这附近有至尊认识的人?
“你记得倒霉鬼吧?就是比我们俩还早结婚的那个!”他指的是杜玫儿。
“玫儿?我当然记得,我跟她一直有联络。”她的朋友事实上只剩她。不过,玫儿到他们公司附近⼲嘛?她们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吶!
“你跟她是朋友?”梁至尊一脸狐疑。
“我们两个都是天涯伦落人,两个守活寡的女人,自然惺惺相惜。”她顺便骂人“说到你那个拜把兄弟胡绍宁,你们还真像…我就算了,杜玫儿也没犯到他什么,胡绍宁却跟你一个样,去了国美就没回来过!”
这不是两个守活寡的女人叫什么?只是她在杜玫儿面前都装作不在乎,毕竟她是自作自受!骗别人的情感,如果至尊一辈子不再出现,她都不会有怨言。
问题是玫儿跟胡绍宁之间平静无波啊…至少在她离开梁家前,并没有感觉出什么异状啊!结果胡绍宁飞到国外养病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那有什么关系?我看杜玫儿过得好的啊!”梁至尊一点也不以为意“容光焕发,变得很漂亮,还生了个小孩。”
正在喝⽔的罗浔歌差点呛到“小、小孩?”
“都跟别人生孩子了,我应该跟绍宁说说,可以离婚了。”梁至尊很认真地打算这么做。
“什么小孩?”罗浔歌⾎逆流,手脚开始发冷。
“大概六七岁大的小女孩吧,我远远地看见她们,看得不清楚,但长得相当漂亮。”他自然地抚过她的长发“跟你一样,有一头有很长很长的黑发。”
溱溱!
“我去上厕所。”电光火石间,罗浔歌倏地站起,用光速离开会议室。
她就知道,杜玫儿无缘无故不会到这里来,为什么她会跟溱溱在一起?
罗浔歌几乎是冲进厕所,确定无人后,还特地把清扫中的牌子推到外头,再把一间女厕给上锁。
才拿起机手要拨,机手突然震动起来。
“爸!”她简直要发狂“你带溱溱过来了?”
“溱溱之前生病一直不吃药,嚷着说要我带她上来见你才肯吃啊!”陈大祥也是迫于无奈“她前些天才刚好就急着要上来,我这几天打电话给你都没接,只好先上来再说!”
“我机手被…我掉在某个地方了。”在至尊的下!“你们还没去我家吧?”
“我也不放心,担心除了张妈之外还有别人在,只好请杜玫儿来带溱溱,我打算过去找你。”只听见他的声音背后车声隆隆“我在你公司楼下,要直接上去还是──”
“不!千万不能上来!”她倒菗了一口气,现在上来跟至尊碰个正着,事情就大了!“爸,你带溱溱先回我家,我跟张妈代一声,机手保持畅通…喔,千万不能打给我!”
陈大祥疑惑万千,不由得担心起来“浔歌,发生什么事了吗?”
“爸,现在不是跟你说清楚的时候,你们乖乖待在我家,记得不要踏出我家一步就是了。”
“有事记得跟爸爸说,好吗?”陈大祥已经变了,不再是以前嗜赌的那个人。
“我知道。”她叹了一口气后收线。
她要怎么说?她不只隐瞒了⽗亲的行踪,甚至连另一个人也一起瞒了七年,这是为了同时保护两个人。
想当初他们不而散,她独自离开后,听说梁夫人气得火冒三丈,但为了梁家的面子问题,仍替她⽗亲还清债务。由于⽗亲一直找不到工作,地下钱庄又想对⽗亲讹诈更多钱,得⽗亲无法再在这里待下去。
她跟⽗亲断绝关系几个月后,⽗亲竟然主动找到她,⽗亲说他其实一直都在寻找她,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担心她一个女孩子要怎么过活。
⽗亲在她面前流泪、忏悔,但她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一个赌徒的话,他甚至跟她坦⽩挪用公款的事,那真的是他做的!
他骗了她许多事,包括利用对⽗亲的孺慕之情,试图去勒索梁家;对于她嫁⼊豪门乐不可支,他知道未来有用不完的金山银山,所以他对外到处放话,尽情豪赌,以为有她这个梁家孙媳妇在,可以供她挥霍。
直到他的计谋被意外揭发,梁至尊要和她离婚后,他才知道自己穷途末路,再也没有人可以帮他!即使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你喜他,对吧?”当初⽗亲涕泗纵横地问她。
到那一刻,她冰封的泪⽔才又再度决堤。
然后⽗亲发誓他会改过,为了她,为了他们的家,也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们一起到了遥远的地方,⽗亲一改过往的懒散,真的细心照她,或打零工,或做耝工,直到她把孩子生了下来。
十七岁嫁做人妇,十八岁⾝为人⺟。
其间,⽗亲一度有故态复萌、好吃懒做的状况,全部因为溱溱而改变了!
而为了养孩子,她必须半工半读,⽗亲也一起打零工,帮忙在家里带孩子。从未带过小孩的他,把溱溱当成自己的女儿,把屎把尿地带到大。
⽗亲真的变了,因为是家人,所以她愿意相信他,而这份执着让她如愿以偿。
他是个慈⽗,是个最的外公,再也不是那个好吃懒做或是好⾼骛远的赌徒了…但是这些,要怎么跟梁夫人说?要怎么跟至尊说?
要不是碍于名誉,当年梁夫人也不可能会接纳她,而且形式上到实质上的接受,经过了多少年的时间?
所以,经过了七年,她为了保护⽗亲,保护溱溱,她对外一概说早已与⽗亲断绝关系,现在至尊向她问她⽗亲,她也不会全盘托出。
这就是横亘在她跟至尊之间,唯一的秘密。
“你在⼲什么?”
一开女厕门,梁至尊就站在门口堵她。
“没有。”她把机手放⼊口袋里,克制差点跳出的心脏。
“你有事瞒我。”他愠怒着,忽地抓起她的手肘,另一手飞快地往她口袋里伸去。
“梁至尊!”她尖叫,手却不及他的长,踮了脚还是来不及抢下她的机手。
梁至尊一个反手,将她的手往后轻扭,然后搂在前,庒制住她;另一手利落地搜寻已接来电或是已拨电话…
时间是两分钟前,有一通已接来电,清清楚楚地写着──爸爸。
“你不是说跟陈大祥没有联络了吗?”他的声音冷淡,附在她耳边。
如果这个秘密,会影响她跟至尊之间…
她会选择保护⽗亲,保护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