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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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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真的因为太累,左希原本只想休息半个小时,没想到洗好澡,⾝体一放松,眼⽪瞬间重得像什么一样,⾝体一贴上合上眼,再睁开已经是下午五点。

  左希悄声走下楼,一下楼就看到夏毅火开放式的工作室前坐了一对年约五十多岁的夫,两人面有难⾊,而夏毅火则是冷着脸看着他们。

  不自觉地,左希朝他工作室走去,听到他们两人这么对夏毅火说着——

  “建筑师,你也知道,我们是自己的地自己盖房子,附近也没有住家,有的只是一大片的稻田,不让我们装铁窗,我们夫俩会没有‮全安‬感。”

  “系啊、系啊,建筑师喔,偶们也知道你设计的房子很啦,偶们夫都很満意呐,只不过我们就是想要装铁窗和铁门啊,偶们才能安心啊!”“我和我牵手耶,讨论过了,你设计我们房子的设计费四十万,还连盖章、申请使用执照,我们都觉得很合理,何况你又这么有名,连杂志都有报导,但只有这一点…”阿伯支支吾吾。

  “只有要求你们不能装铁窗、铁门,你们觉得不合理是吧?”

  喝!好恐怖喔,虽然只听到片段,不过她从这几句谈话內容大概听出一点小端倪,不就是出钱的人说要装铁窗,建筑师说不行吗?

  拜托,夏毅火跩什么跩啊,不知道花钱的人是大爷吗?

  设计费四十万,只要他点个头,四十万就啷当⼊袋有什么不好,他要想清楚,房子是人家阿伯、伯⺟要住,又不是他这个绘图的人要住,关他什么事!

  左希忍不住偷偷瞄了眼夏毅火,却发现他的视线刚好也对上她的,莫名地,她感到一阵心虚,忍不住低下头不敢看他。

  “你们上次来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每一间由我设计的房子就像我的心⾎,我花不少心力在那上面,你们要用我的设计图,就得尊重原创,我这么有艺术感的建筑外加一些冷冰冰的钢铁能看吗?我不会为了要赚你们四十万而委屈自己的作品,言尽于此,你们想通再来。”

  “噢。”两夫失望地离去。

  见到夏毅火脸⾊还是很臭,左希好奇地走到他⾝旁,拿起桌上几张彩⾊版的设计图,这一看真的不得不佩服夏毅火的鬼才头脑。

  从L型的建筑设计图里可以看出夏毅火的用心,四面墙壁全都是洗石子打成,琉璃钢瓦的屋顶再加上气密窗,由大部分乃至小部分…她发现室內透视图里有几个转角小地方都没上⾊,难不成伟大的建筑师忘记画了?

  “这个是什么?”当话脫口而出后,左希就后悔了,她话太多了,已超出了她管家的范围。

  原以为夏毅火不会回答的,可他竟然在啜口茶后,缓缓说着:“那是玻璃,这间房子我采L形设计,主要是为了采光,这样的设计可以让房子的每一面都光线充⾜,⽩天在室內也不用开灯,至于这个部分都装上玻璃,主要是因为这个部分会比较暗,光可能无法照进来。”

  “喔,我了解。”看夏毅火这么认真地对待他的每一项作品,左希心底对他升起敬意,原本早上还觉得他傲慢、自大,这下也稍微改观了。

  “很多人找你设计房子?”

  “有需要就会找我。”他将图稿钉在⾝后一大片软木布告栏上。

  “嗯。”左希点头,是啦!艺术家是应该有自己的坚持,不为区区四十万折

  区区四十万?噢,Mygod,那可是她一年的薪⽔耶!

  “夏先生,我去厨房煮饭。”她报告完毕后,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发现里头空空如也,于是她又踅回夏毅火面前。

  “夏先生,冰箱里什么都没有,我想我必须出去买些菜回来,你有什么不吃的?”以夏毅火的挑剔程度来说,左希决定先问个清楚。

  “只要天然的我全都吃。”夏毅火看也没看左希便回答。

  天然?听起来似乎还简单,不困难。“好,那我去买菜。”

  夏毅火先前有告诉她庭院里有吉普车及机车,她有需要都能使用,想想她只是买个菜应该不会用到吉普车,骑机车问路也比较方便,于是她向夏毅火要了机车钥匙后,便骑车出门采买了。

  不到一个小时,左希带回一大袋采买好的战利品,开始与这些食材奋战。

  不是她自夸,由于从小⺟亲就很忙,她国中起就必须煮晚餐给弟弟吃,所以练就了一手还不错的厨艺。

  三菜一汤,就她与他而已嘛,本不用満汉全席端上桌。

  左希炒了小⽩菜、⿇婆⾖腐、三杯脖子及一锅鱼丸菜瓜汤,再盛碗⽩饭放在餐桌上后,立刻去请夏大爷用晚餐。

  左希満意地看着她的杰作,猜想夏大爷绝对会好好夸赞她一番。

  夏毅火来到餐桌前坐下,拿起筷子翻动小⽩菜,一脸的不认同,然后又用大汤勺舀了锅底的丸子,最后则索将筷子丢在桌上,双手环,死瞪着她。

  他…他他…他的眼神好恐怖喔,好像要把她杀了般。左希被夏毅火瞪得手脚发软,连呑几口口⽔。

  没办法,谁叫她老妈没生胆给她,从小就欺善怕恶。

  “小⽩菜菜圃就有,不用买,外面卖的可能有农药残留。还有,抗生素都打在脖子上,我从来就不吃脖子。至于这锅鱼丸汤,鱼丸也常是漂⽩剂下的产物。”

  “啊?”左希傻眼,没想到她精心做的料理,被他评得一文不值。“你不是说你不挑吗?”

  “我说只要是天然的我都吃。”

  “可是被你这么一嫌,我看全天下食物都有毒,说不定连你爱用来泡茶的⽔也有毒。”她气极,忍不住嘲讽着。

  这么怕死!哼,说不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吃下不少毒药。

  “⽔没毒。”

  “啊?”他突来这一句,让左希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刚来时,有装一罐⽔送去化验。”

  “那…米呢?说不定连米也有毒呢!”她硬拗。

  “米没毒,我相信自己的土地所产出的农作物。”

  啊?不会吧!他连米都自己种?这年头真有人自给自⾜到这种地步?!

  左希一直生活在大都市,凡事以方便为第一优先考虑,她很难想象竟然会有人这样过⽇子,简直与原始人差不多。

  “你的意思是说,你连稻米都自己种?”

  “那片田是我租给一个老农民,只要有收成,他就会送米来。”

  好,她算是败给他了!“所以,夏先生你的意思是说,连鸭鱼⾁都会有人送来?”

  “大部分。”夏毅火简短地回答她。

  “既然如此,夏先生你应该先告诉我啊!”哇咧,这什么心态啊,真是个傲慢雇主。

  “一时没想到。”夏毅火很理所当然地回道。

  什么叫一时没想到?分明就是想整她咩!左希没好气地想着。

  “好吧,我了解了,那这些菜…”应该还是可以吃吧,他不会这么浪费叫她倒掉重做吧?

  “你有两个选择——”他冷笑。“不是你自己吃,就是倒给收馊⽔的。”

  “夏先生,你能不能将就吃这一餐?下一餐我会记住。”左希故作可怜兮兮地说。天!他竟然是这么⻳⽑的一个雇主,她快发疯了。

  “我的字典没有『将就』两个字,如果你真的不中用,就叫左姨回来。”

  “笑话,我怎么可能不行?我告诉你!我不仅可以,还能做⾜一个月,我很強。”她怎么能让⺟亲強忍着痛被这个没人的雇主荼毒,不管怎样她绝对会熬过一个月。

  听到她的话后,夏毅火挑了挑眉,嘴角略微牵动几下。

  他在笑吗?这只‮湾台‬黑熊真的在笑吗?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好,我等着看。”他拍了下左希的肩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左希因为他这句话,脸颊瞬间热烫,⽩痴喔!她做什么脸红啊,他又没有和她讲一些五四三的话,她⼲么要浑⾝不自在?

  之前每个星期进公司一次,公司一大堆男同事,她与他们相处就很融洽,从未有过像刚才那种情形出现。

  她忍不住拍拍自己的头,试图要让脑袋瓜子振作一点,别换了地方就换脑袋。

  看看桌上三菜一汤,原本左希想自己吃掉免得浪费,但在拿起筷子要挟小⽩菜时,想到夏毅火说的农药残留,她就皱起眉,看到脖子又想到抗生素,鱼丸也有漂⽩剂…

  瞬间,什么都不好吃了,青菜不新鲜、三杯不香、鱼丸也不Q不脆,顿时食全消了。

  “还是倒给收馊⽔的好了。”她叹了口气。

  接着她拿着菜篮子,走出[豪华农舍],在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看到一片菜圃,竟然把菜圃设在这里,也难怪她早上来的时候没看到。

  左希蹲着,乡下地方太特别大,都已经六点了天⾊还这么亮。

  她仔细看着菜圃里种的菜,除了小⽩菜外还有花椰菜、空心菜…和一些杂七杂八的菜,虽然种类许多,可却都有一个共通点——

  每棵菜都瘦瘦小小、坑坑洞洞的,没像生鲜超市或菜市场的有好卖相。

  她皱了皱眉,摘了一株小⽩菜,当看到上头⽩⽩不停动的虫虫时,她尖叫一声,差点魂飞魄散。

  妈呀,那、那、那该不会是菜虫吧?!她吓得跌坐在地,一脸惊恐。

  她从小到大本就没看过菜虫,虽然从国中开始她就料理三餐,但她的蔬菜、⽔果、鸭鱼⾁,全都是从生鲜市场买回来的,全都经过处理,本不可能会有菜虫存在。

  没想到今⽇在此,竟然有此荣幸可以见到…好吧,夏毅火一定会告诉她,有虫就代表完全没农药,是最自然、健康的蔬果,她‮议抗‬也无效。

  她只好勉为其难地小心摘了一大把小⽩菜,赶紧转回屋子里,重新料理夏毅火的晚餐。

  “这什么?”夏毅火问着,如果他没看错,应该是菜虫。

  “菜虫。”左希坐在夏毅火对面,一直嗑着⽩饭,对桌上仅有的小⽩菜一点‮趣兴‬都没有。

  “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夏毅火气极。

  “夏先生,你忘了吗?因为你种的菜是最天然的、没洒农药,当然就会有菜虫。”左希耐着子解释。“看到这种东西我也不敢洗,所以就直接把菜下锅炒了。”

  “你没洗所以有虫?”听到左希的话,夏毅火真想掐死她。“你他妈的为什么不洗菜!”

  他暴熊般的大吼声,让左希吓得手上筷子掉到地上。他竟然骂脏话,黑熊骂脏话,这个时候她如果再和盛怒的夏毅火说这关她妈的啥事,就是她太⽩目了。

  “我刚才不是有说吗?我会怕啊,而且…”她怯怯地回话,虽然心里很想跟这头黑熊拚了,可是她是俗辣一个。

  “而且什么?你最好有个很好的理由。”真难相信,菜没洗可以下去煮,这个天兵女人竟是凡事做到无法让人挑剔的左姨的女儿!

  左希看到夏毅火额上青筋不停跳动,鼓起勇气解释说:“而且虫虫不是有丰富的蛋⽩质吗?我想我若是把虫给洗掉,那真是浪费了,你可能会说那是含有⾼量纯天然蛋⽩质,印度尼西亚人都吃那个…”

  “够了,真见鬼了,我不想再听你鬼扯!”

  “好、好,我就不说、不说。”她闭紧嘴巴。

  “我这里的菜全都有虫,总之你给我清⼲净再下锅,否则我就把你丢下锅熬汤!”

  夏毅火的恐吓、威胁明显奏效,虽然明知不可能,可他的长相再配合他暴怒的神情,左希真的认为他会这么做。

  “我懂、我懂。”她点头如捣蒜,以后绝对会拿筷子把菜虫一条条挑⼲净。

  累,才当管家一天,左希几乎累毙了。她瘫在上细数着今天到底做了些什么事,有!很多,从她中午到这里后,举凡扫地、拖地、煮饭、擦玻璃、擦扶手、洗⾐服…所有能想得到的,她几乎都做了。

  十点,她坐在计算机前与C语言奋战。

  MSN窗口跳出来,邀她语音对谈的是公司头号⾁男小吴,她鼠标移到窗口上,按下确定键。蓄着‮机飞‬头的小吴,他那张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大脸,show在一旁小框框上。

  “有什么事啊?”左希扶扶眼镜,懒懒地看着他。

  “啧啧,只是打来取笑你,听老板说你今天搬到乡下去,⽩天兼职当管家啊!”小吴不客气地大笑三声。“乡下是多乡下啊,要自己种菜还是养小是吧?”

  “没错!”知道小吴是来取笑她,左希也非常不客气。“你有那种闲工夫来取笑我,还不如把上次那个bug给解掉。”

  “嘿,会解我早解了,还会在那里拖半天?”突然地,小吴瞇起眼来。“你千万不要去乡下当管家一个月后,回来变得跟村姑没两样,让我想想电视上村姑都是长什么样的…喔就是头戴斗笠,脸上包着厚厚的布巾,穿着像欧巴桑在穿的⾐服,花花绿绿像圣诞树一样。”

  “嗟,不可能好不好,我才待在这里一个月,又不是一年!”气炸了,她将今天在夏毅火⾝上受的鸟气,一股脑儿全发怈在小吴⾝上。“拜托你,我已经这么苦命,请你行行好,别再占有我仅有的时间!”语毕,左希毫不客气地切掉窗口,拒绝再被小吴消遣。

  左希从书桌前起⾝,觉得肩膀酸痛、喉咙有些⼲渴,想下楼拿些饮料上来,没想到门一开,就被站在她门前的‮湾台‬黑熊给吓一跳。

  “喝!”她往后退了几步,整个人呈现受惊吓的状态。

  其实认真讲来,夏毅火长得应该算不错,左希是被他的落腮胡给吓到的。

  四目相接,夏毅火只是轻挑眉,而左希则是一脸惊愕。

  夏毅火知道他人是长得不怎么友善,可应该也还不到吓人的地步吧,方才他画完设计图上楼,经过左希房间听到她的声音,他还在想她在和谁说话时,她的门就开了。

  “你在做什么?”

  “我?”左希一看到夏毅火,⾆头立刻打结。“写…写程序。”她勉強吐出几个字。

  “写程序?”夏毅火不解,瞄了眼左希房里头的笔电。“你是程序设计师?”

  “是啊,因为我妈打电话告诉我说她扭伤,所以我才不得已来替她的。”

  “你都写些什么程序?”的确,她看起来就像是长期坐办公桌的粉领新贵,下午她拿拖把时,他就注意到她有一双修长、⽩皙又漂亮的手。

  不过真难想象,她一个程序设计师竟然肯为了⺟亲到乡下来当管家,夏毅火顿时对左希感到好奇。

  “我能进去看看吗?”

  他突然这么问,左希一时答不出话,只能傻傻地点头,不懂他为何突然对她的职业感‮趣兴‬,但她还是领着他到笔电前按下了鼠标,执行游戏程序,开始帮他解释——

  “这是我们公司前一阵子发表的新款大富翁,老板说卖得不错。”她又切了另一个窗口。“这个是我无聊时写的小游戏,每次我快被C语音搞疯时,我就会按下它。”

  夏毅火仔细看着屏幕,那还真是一个小游戏,只单纯地跟一只乌⻳猜剪刀、石头、布,他很顺手地接过左希手下的鼠标、按下选了剪刀的按键,但乌⻳却出了石头。

  画面立刻秀出一排字——

  好笨、好笨,你好笨、再接再厉喔,总有一天你会打倒我!

  看到那排字,夏毅火怔住,而左希则是闷笑,由她脸上不停起伏的线条,可以很明显知道她在憋笑。

  夏毅火不死心又试了一次,结果还是猜输乌⻳,他连输三次,发现第三次秀出一大排字——

  你输到脫子吧,笨蛋!

  这一次,左希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夏先生,原谅我…我真的不是在笑你,我在笑这只笨⻳!”明知这个理由很牵強,但她也只能这么扯了。

  “我知道你是在笑那只乌⻳。”他僵着⾝体走出左希房间,而左希则在夏毅火走后拍桌大笑。

  “天啊,连我这个设计者都没连输三次好不好,真是逊毙了。”左希笑到肚子痛。

  而站在门口还没走的夏毅火,听到左希毫不掩饰的清脆笑声,竟然一点都不生气,反倒跟着笑了,是啊!他真是逊毙,竟连输三次。

  夏毅火边‮头摇‬边走回自己房间,或许他得想办法赢那只得意忘形的乌⻳才是。

  第一次,他对建筑设计外的事务感到‮趣兴‬,这得归功于左希。

  翌⽇——

  “夏先生,这是今天收到的信。”当见到夏毅火走⼊客厅,左希立即递出今天邮差送来的信件。

  里头有商业周刊、建筑杂志、几封广告信件,以及一封儿福联盟寄来的信。

  其实当左希见到那封儿福联盟的信时,她的反应是诧异,很直觉地认为是信寄错了。

  但,现在看到夏毅火毫不犹豫拆信时,他脸上露出的柔和线条,她真的很难相信这种笑容竟会出现在他脸上。

  “你在看什么?”发现有一道目光一直注视着他,夏毅火抬头对上左希的眼。“你的瞳孔…蓝⾊的?”昨天怎么不是这样?她有蓝眼症吗?还是她有什么病…

  “这是角膜变⾊片。”左希好心地撑开眼⽪,让夏毅火看清楚。“我有戴隐形眼镜。”妈啊,他是山顶洞人还是摩登原始人啊,竟然连有⾊的隐形眼镜都不知道,他独居在这荒郊野外,真的与社会脫节了喔。

  为了要让夏毅火看清楚,她站得更靠近他,而且还踮起脚尖,头微微上扬。

  当一股香气沁⼊他鼻翼之时,夏毅火浑⾝一僵,觉察到自己心跳急促,整个人慌起来。

  “看到没?看到没?”

  “看到了!”他硬声说道。口⼲⾆燥,是因为天气太热吗?他全⾝开始冒汗,还猛咽口⽔,这女人让他心神不宁、中琊了。

  “夏先生,你不知道有这种东西?”

  “听过没见过,乡下没什么人戴这个。”他顺手将信件一旁丢去,僵硬地移开几步,不想和她太靠近。

  左希将他丢在桌上的信捡起来看,这是一封感谢函,上头还附上捐款收据,她忽然一阵感动。

  他的样子看起来不像会捐款的善人啊,而且还一口气捐五十万!

  但是收据上就是清清楚楚写着[夏毅火]三个字啊,难道真的人不可貌相,他其实是个大善人?

  有可能吗?左希怀疑,但是心底还是对这样的夏毅火大改观,对他的观感立刻飙升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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