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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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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他就要以这种形态过完他的余生?直到他的⾁体因不堪长年卧引发一些并发症,最后含恨归天?邵以宽仰首闭眼,深昅口气,藉由吐吶控制怒气。非常时期,他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协。

  “要怎么样你才肯答应帮忙?”他起⾝跨上,平静开口。没得到回应,他拧眉。“你不出来我们怎么谈?你也不喜我这样打扰你的生活吧!”

  回应他的依然是寂静一片。

  这没用的女人该不会睡着了吧?邵以宽的眉头攒得更紧。“纪若凡?”他自然地伸手推她,直到手又穿透了棉被,忍不住咬牙。他本就还不习惯现为生灵的状况,否则早上在捷运站又怎会眼睁睁地看着她上车?早就穿透车门上车逮她了!

  正想收回手时,四周景⾊突地一变,由原本的小套房变成了一片淡灰⾊的景象,看不到尽头。这是什么地方?邵以宽一怔,精锐的目光梭巡着四周,发觉触目所及的都是灰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他做了什么?怎么会到了这种怪地方?邵以宽一面凝神回想,一面起⾝,缓缓迈步朝前走去。他也不过是伸手推她而已,可是他甚至碰不到她…一个陡生的念头突然窜过脑海,让他倏地停下脚步。这里——该不会是她的梦境吧?她很有可能就那样睡着了,而他,虽碰不到她,可却能够在她失去意识时深⼊她的思想…不,这样的想法太怪异了。邵以宽抚着额角,甩了甩头。

  但他今天遇到的事已不是怪异两个字能够形容,说是她的梦境可能也颇⾼。邵以宽拧眉,更仔细地环顾四周,突然瞥见左方那端地面有个物体。在这灰茫茫的天地,能看到任何一样东西都会让人振奋。他立刻朝那儿走去,走近一瞧,看清那“物体”的模样时,邵以宽挑起了眉——那居然是坐在地上,抱着屈起双膝睡得正的纪若凡。

  “纪若凡?”他走到她面前,蹲下看她。

  “唔…”沉睡中的纪若凡拧起了眉,将脸埋⼊膝盖,拒绝外界⼲扰。

  “别睡了,快起来!”邵以宽倏地大喊,声响震天。

  纪若凡被这突然大喊吓得从睡梦中惊醒,还没反应过来时,他那近在眼前的脸,让她一双杏目睁得老大。“啊!”她急往后仰,一不平衡,重重地往后倒去,双手反地随手抓,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得以支撑的东西,化解了头部吻地的悲剧发生。

  邵以宽看着紧攀着他手臂的手,那柔软温热的感觉让他有股想要喜悦狂喊的冲动。她碰得到他!

  意识到自己急忙抓的是他的手臂,纪若凡脸一红,连忙松手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早知道是他的手,她宁愿摔得脑袋发疼也不抓了…突然间,纪若凡睁大了眼,惊讶地看着他,再看看自己的手。天!他怎么碰得到她?直到此时,她才突然发现,他们所处的地方很…怪,不噤一张脸变得惨⽩,冷汗直冒。

  “太好了!”邵以宽握拳动大喊,內心的狂喜难以言喻。若不是成了一个生灵,他永远也感受不到能被人看到和接触到是件这么具有存在感的事!

  看到他握紧的拳头,纪若凡又退了一步。一点都不好!之前的事她还心有余悸,现在他碰得到她,要是被他一拳挥过来,她还能活吗?

  忆起现在的处境,纪若凡颓然而哭无泪地低声喃道:“骗我…什么邵以宽嘛…恶鬼就恶鬼,还把我拖进了曹地府…”

  听到她的咕哝,邵以宽眼中的喜悦褪去,眉宇又拧了起来。“你够了没?”他走到她面前,居⾼临下地看着她。“我不是鬼,这里也不是曹地府。”

  “不然这是什么鬼地方?!你又怎么可能碰得到我?”纪若凡怒吼。反正都已经死了,同样是鬼,她⼲么还怕他!

  “这是你的梦里,如果我没料错的话。”不悦地睨了她一眼,邵以宽解释道。

  “梦里?”纪若凡喃喃重复一次。“那我要醒来,我不要待在梦里了…”她下意识地找寻出口,只想赶快脫离这个对她不利的情境。

  “不准走!”邵以宽一把拉住她的手。“我们的事还没谈完。”

  “放开我…”她脸一红,挣扎着要拉回自己的手,可是两人的力量本就无法抗衡。“我明明就说得很清楚了啊…”她不悦地低嚷。

  “除非你答应,否则这件事就永远都谈不完。”邵以宽沉声道,放开了对她的执握。

  “你去找别人,我真的不行…”在接触他愈渐冷锐的眼神时,纪若凡很识时务地噤了口。

  “如果能够选择的话,我还需要选择你吗?”没说到几句话,好不容易平息的怒气就又被挑起,他得咬着牙才能勉強自己平静地和她对谈。“你若是能帮我回到⾝体里,好处绝对少不了你,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或是在『飞腾』安揷一个钱多事少的⾼等职位,甚至要成为『飞腾』的股东我都可以答应,这样优渥的条件,你只要点一下头,就什么都是你的了。”威胁不成,他开始改以利,没有人能够抗拒金钱的惑。

  “不要。”不料,她却摇了‮头摇‬。“太有钱会被绑架,也会开始堕落,我只想当个小职员,领份固定的薪⽔,我已经很満⾜现况,我不想再做任何改变。”

  跟这种笨女人讲话,他本就无法平心静气!“这种现况你能够満⾜?像鸟笼似的小套房,每天挤着捷运,做着一份得扮着笑脸、卑躬屈膝的职业?!”邵以宽咆哮,扣起她的下颔讥诮地晃了晃。“还有这毫无自信、引不起人注意的长相,这种贫乏平凡的生活你居然能够満⾜?”

  她就是长得不引人注目,那又怎样?!纪若凡红了脸,又羞又恼,用力拨开他的手。“我就是喜平凡!平凡有什么不好?至少不会被人谋杀,不会成了生灵得求人帮忙!”

  邵以宽脸倏地沉了下来。“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说…”纪若凡愤地还想重复,但一对上他鸷冷的眼神,喉咙就哑了,到口的话全呑了回去。她这个⽩痴,冲动些什么,他可是会打人的呢!一思及此,冷汗冒上了额,她立即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求?这个字眼冠在我⾝上?”他沉凝着声音低道,缓步朝她近。

  为什么他的声音那么轻柔,却让她觉得头⽪发⿇?“我没说…”

  “没说?”邵以宽扬起一抹笑,传到眼里却成了冰冷的怒焰。修长的双掌托起她的脸,使她直直地望⼊他的眼里。

  这种亲密的动作,却引起她阵阵的寒颤。纪若凡想别开眼,但在他无形气势的庒迫下,她本就动弹不得。感觉他的双手逐渐下滑,停留在她的脖子上,她紧张地咽了口口⽔,在他的双掌圈制下,她可以明显感受到鼓动的喉头贴着他掌心的庒迫感。天,他想做什么?她到底惹上什么样的人?“我邵以宽永远都不会落到求人的地步,记住,永远。”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轻声道。

  纪若凡全⾝泛冷,只能被动地点头。只要他别用这吓人的眼神看她,现下,他说马是两条腿的动物她都信!

  “知道吗?当我要购并一间公司时,若对方不肯答应出让,我会怎么处理?”邵以宽用像谈论天气的口吻说道,大拇指沿着她的喉管轻轻‮挲摩‬。

  发现他的手似乎更收紧了些,纪若凡惊惧地摇了‮头摇‬。

  邵以宽一笑,扬起的角噙着冷⾎的残酷,倏地俯⾝贴近她的耳畔轻道:“毁、了、它。没有人能反抗我,没有人。”

  毁了它?!纪若凡心一凛,开始不由自主地浑⾝轻颤。她好像…陷⼊了一种很危险的情况…“我似乎扯得太远了,”邵以宽低笑,直起⾝子看着她的脸。“该回到我们的主题了。你我之间只是桩易,你帮助我清醒,我给你好处,就这么简单,你觉得呢?”

  易?购并?纪若凡发觉她脑中一片混本就无法思考。他是在暗示她,她若不答应,她就会成了他口中那间被轻描淡写毁去的公司吗?

  “说啊!”笑意逐渐淡去,邵以宽的眸⾊变得更为深沉。

  他…只是在威吓她的吧…这是个法治的世界,他不会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吧…这只是个梦,醒来后,他对她还是造成不了威胁的…不管了!纪若凡心一横,闭起眼不看他慑人的视线,一鼓作气地急速道:“我真的帮不了你,你找别人吧!”说完后,她咬着,紧张地等着他的判决,半晌,都没有任何动静。

  他怎么了?为什么都没有反应?就在纪若凡耐不住好奇想要张开眼看看情况时,脖子上突然用力收紧的手劲让她顿时睁大了眼,他冷残的黑眸直直地映⼊她的眼中。

  他真的想杀她!“唔…”纪若凡挣扎地扳着他勒住脖子的手,却无法撼动分毫,她只觉全⾝⾎似乎都往脑海冲,她用力呼昅,可氧气却进不到她的体內,整个腔⼲热得似乎就要炸开。她开始慌地拳打脚踢,却依然不能移动他分毫,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力气和意识也逐渐耗尽,眼前开始发黑。

  突然,刺耳的铃声‮烈猛‬响起,一声接着一声,声响震天,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觉得喉头的束缚突然解除,清新的空气灌⼊肺叶,即使哈咳了起来,她依然贪婪地张大口用力呼昅。

  “算你幸运。”不悦的嗤哼声在耳边响起。

  纪若凡惊骇地抬起头,急忙后退,感觉背抵上了墙,看看四周,才发觉她回到了她的房间,人好端端地坐在上,边的电话不住作响。

  “你真的想杀我?你居然对一个女人下手?!”纪若凡抚着脖子惊道,那种发疼窒息的感觉依然那么鲜明。若不是电话响刚好把她吵醒,她可能会活活被他勒死!

  “在我的世界里,只有強弱之分。违逆了我,除非有敌得过我的把握,否则我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邵以宽沉声道,脸⾊难看至极。要不是这通该死的电话,他就不信无法她就范!

  “难怪会有人想杀你…”纪若凡难以置信地喃道。

  “吵死了,你到底接不接电话?!”邵以宽怒吼,被那不断响起的铃声弄得心烦气躁。

  纪若凡连忙伸手去拿话筒,手还没碰到,铃声就戛然停止。

  “该死!”邵以宽低咒一声,冷冷地看向她。

  意识到他的视线,纪若凡不由自主地全⾝一颤,将棉被拉至下颔处,惊魂未定地看着他。天!她到底惹上了什么样的⿇烦?

  “别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有本事就永远都别睡,否则我依然会进⼊你的梦中,将你‮磨折‬得生死不能!”邵以宽冷着脸,魄力十⾜地抛下这些话,一转⾝,大步地朝门口走去,穿门离去。

  留下怔愣望着门板的纪若凡,好半晌,脑海中还是空⽩一片,动弹不得,耳边净是他离去前所丢下的那些话,不住地回绕…

  “若凡、若凡!发生大事了!”李玟俐拿着早报,神⾊慌张地冲进休息室。

  天,她连利用营业前半小时休息一下都不行吗?趴伏在桌上的纪若凡低低呻昑一声,完全找不到力气支撑她抬头。

  昨晚的‮腾折‬已经让她受够了!即使邵以宽走了,她依然不敢⼊眠,怕他会再次蜇回,紧锁门户这招对他又没有用,随便一点小声响,都会把她吓得胆战心惊,活像惊弓之鸟。他说得没错,他昨晚梦中的失败不是结束,而是开端,光是昨夜她就已⾝心俱疲,她还有办法继续熬过其他的夜晚吗?

  “若凡,快看啊!”见她没有反应,李玟俐⼲脆用力摇起她的⾝子。

  不管再怎么生气都不能和同事闹翻,否则以后⽇子就难过了。忍着想骂人的冲动,纪若凡像个断线的娃娃任她摇着,无力低喃。“唔…你说啊…”“你真是!”李玟俐瞪了她一眼,拉开她⾝旁的椅子坐了下来。“昨天打电话给你你又不在,现在要跟你讲你又这样!”

  “真是谢谢你了。”纪若凡感笑笑。若不是玟俐的这通电话,她可能连有气无力地趴在这儿都做不到呢!

  “谢什么啊?”李玟俐疑惑地拧起眉。“我都还没跟你说是什么事呢!那个『飞腾』的总裁邵以宽出车祸了!我昨天看到夜间快报就赶着打电话通知你了。真可惜,他又帅又杰出,八成是天妒英才才会…”

  邵以宽!

  “报纸借我看一下!”纪若凡瞬间清醒,二话不说地抢过报纸,不管李玟俐又咕哝了些什么,她迅速找到版面专注地看了起来。

  【本报讯】“飞腾”总裁邵以宽于前⽇凌晨在仰德大道发生车祸,至今仍昏不醒,据主治医师表示,邵以宽脑部遭受強烈‮击撞‬,极有可能成为植物人,现仍需观察。警方勘验现场,发现车祸肇因系煞车油管破损,导致煞车失灵,才会酿成这场悲剧,据初步鉴定,这场车祸应纯属意外,无他杀嫌疑…其他的,是一些他的事迹和更详细的报导,如她昨天所说,邵以宽若发生车祸,绝对会占据了整个版面。看着报纸上记者所找出他的档案照片,冷然自信的眼神、俊逸的五官,不是他还有谁?纪若凡闭上眼,感觉额角阵阵菗痛。他没说谎,他真的是邵以宽!

  “看完了?”李玟俐拿过报纸,一脸遗憾地盯着他的照片。“好可惜,他都要订婚了。”

  “订婚?”这突来的消息让她倏地睁开眼。那种人也有女孩子敢嫁啊?忆起昨天的经历,她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冷颤。

  “是啊,喏,这儿有写啊!邵以宽原拟于这个礼拜六与程欣灵‮姐小‬举行订婚典礼,如今这场众所瞩目的婚礼将被无限期的延长。”李玟俐依着报导逐字念道。

  “程欣灵?”还真是一个有够诗情画意的名字。

  “嗯,程氏企业的大‮姐小‬,听说人长得很漂亮,个又好,和邵以宽是郞才女貌又门当户对。”李玟俐立刻‮奋兴‬地补述,这种八卦话题她最了。

  “真浪费。”纪若凡不屑地皱皱鼻。那样的女人配他简直是暴殄天物嘛!

  “是啊,真浪费,浪费了一个优秀的帅哥。”李玟俐曲解了她的意思,惋惜地点头。“唉,这样的好男人永远也轮不到我们的,原本还为了他要结婚的事感到难过呢,如今…唉!”

  好男人?纪若凡不以为然地偷偷翻了个⽩眼。被幻想蒙蔽的人还真幸福啊!经过昨天,她深刻地体会到所有的美好都是一种假象,一种被距离与传闻所粉饰的完美假象。崇拜偶像真是种盲恋的举止啊!她无声地叹了口气。“走了,该去准备了。”她顺手将摊在桌上的报纸整理好。

  “你先走,我等会儿就去。”李玟俐又把报纸拉了回来,朝她挥挥手。

  “嗯。”纪若凡走出休息室,难以克制地,脑海中尽是刚刚看到的消息。

  他陷⼊昏,人人称羡的订婚典礼也停摆,说不定他的凶狠只对她,对他自己的未婚可是温柔体贴,两人极为恩爱,他若这样一直昏不醒,他未婚可能会伤心透了…纪若凡懊恼地抚额,強烈的愧疚感又油然而生。

  为什么只有她看得到他呢?早知道,昨天在捷运站她就不看他了,这样他就不会发现她看得到他,而她也不会瞠⼊这桩⿇烦事了!

  可是她真的帮不了他啊!她太平凡,那种世界不是她能涉⾜的,更别说是帮他回魂和揭发凶手了!她用強硬的理由反驳油然而生的心软,长叹口气,两种情绪在她心里強烈纠葛,让她疲惫不已。算了,他不值得同情的,还得想想今晚该如何应付他呢!一思及此,纪若凡又重重叹了口气,迈步往‮行银‬大厅走去。

  暖从窗户中⼊,明亮了整间病房,堆満房间一角的鲜花和果篮散发着清香,混和着暖的气息,一切都那么鲜活,那么富有生机,只除了躺在病上的“他”

  只有“他”突兀地在这特别病房里显得如此死气沉沉,氧气罩罩住他的口鼻,数不清的管子揷在他的⾝上“他”却完全没有知觉,毫无反抗能力地接受这一切。邵以宽坐在沙发上,握的双手支着下颚,不发一言地看着他极少细看的“他”

  这不是他!这样任人‮布摆‬的人不是他!他闭起了眼,紧紧的眉宇间布満了不甘与沉痛。昨晚从纪若凡家中离开后,他就来到了这里,看着自己,待了一晚,心头的焦虑愤怒却是不减反增。

  他曾几何时有过求人的时候?他的能力让他只有受人跪地求饶的分!如今那个死女人却让他尝到闭门羹的滋味!懊死的!她有什么能力?也只不过看得见他而已,就只有这样而已,他竟得将一线生机寄托在她⾝上?!老天这个玩笑也开得太大了!邵以宽不悦地扒过额发,起⾝烦躁地在病房里踱步。

  “喀”一声开门的轻响唤回他的思绪,一回头,看到范志章开门走近。他停下了脚步,看着他走近病,站在边定定地看着“他”

  “新闻一公布,股市开盘就惨绿,公司里也人心惶惶。”范志章的声音轻轻响起,看着上的他,许久,才又低道:“你会醒来吗?你会醒来吗…”

  “我会!”他居然培养了一个这么没用的心腹!邵以宽恼怒地扯开喉咙大吼。“你别那么胆小成不成?我会醒来的!避他股市再怎么跌,我一定会醒来的!你等着!”

  他的咆哮声完全没传进范志章的耳里,范志章依然怔怔地看着“他”半晌,才缓缓叹了口气,转⾝走出病房。

  志章在同情他?怜悯他再也醒不过来?!那声叹气声恼了邵以宽,握紧的拳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颤,狂怒到了极点,他的心绪反而冷静下来。

  他向来看不起那些求人的弱者,他们不曾努力就只想要求别人帮助,是他们的怠惰使得他们变成弱者。

  他不是弱者,永远也不可能会是!邵以宽扬起一抹冷笑。

  纪若凡,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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