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你在为我守身如玉
韩美昕不敢与他对视,羞窘又难安,这里是更⾐室,他竟然胆大妄为到这个地步,当真不要他这张老脸了?男人上半⾝都贴在她⾝上,她甚至闻到了那股新⾐服的味道,以及雄刚的气息,让她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你离我远点!”这是韩美昕仅能想到的措辞,却说得呑呑吐吐的,连顺畅呼昅都不能。
薄慕年不仅没有离她远点,反而贴得更紧,包括下半⾝都烙在她⾝上,她被那热度蛰得心一跳一跳的,脑子里完全变成了一团浆糊。
“韩美昕,你在装傻么?”薄慕年居⾼临下地望着她,女人脸颊绯红一片,看得他心头又庠又,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深的黑眸直直望进她急于掩饰的眼睛里。
韩美昕吓得呼昅都不上来了,这男人太危险了,每次靠近他,都会让她手⾜无措,她急得快要哭了,道:“你别这样,这里是更⾐室。”
薄慕年撑在她⾝侧的手,顺着她的肩膀滑下来,握住她的手腕,往她间探去。韩美昕吓得快要哭了,这人真想要在更⾐室对她做什么,待会儿她还有脸再出去吗?更何况,这里是佰汇广场!
她拼命拽着手往后缩,不肯顺从他。
男人态度強硬,双手捉住她的手,落在了⽪带上,他在她耳边轻轻吹气,満意地看她哆嗦成一团,察觉到她要收回手去,他哑声警告道:“韩美昕,再惹我,别怪我在这里真的对你做点什么。”
韩美昕猛地抬起头,看着男人正居⾼临下地望着她,深眼眸里急速涌动着什么,却极力克制着,她重重的了一口气,知道他不会对她怎么样了,她终于松了口气。
可让她给他宽⾐解带,侍候他穿子,这事她真的做不到啊,目光期期艾艾的盯着他,打着商量“薄慕年,你自己穿成么?”
薄慕年盯了她一眼,伸手直接将她的⾝体扳过去,让她背对着他,他的⾝体覆上去,危险的抵着她,韩美昕头⽪一紧,连忙求饶“好好好,我给你穿,我给你穿!”
这个时候,她矫情不了,薄慕年要动真格的,她就别想要脸了。几年前在机场,人被他堵了,他把她拽进车里,前面有司机开车,他把隔离板升上去,就在车后座就強了她。
她知道,这个男人真的发起狂来,是不顾脸面的。
薄慕年松开了她,退开了几步,⾝体倚在墙壁上,双手抱着,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等着她来为他服务。这个女人,真是好好的和她说话,她从来不听,非得收拾她了,她才知道害怕。
韩美昕犹犹豫豫的给他换上休闲西,她的目光本就不敢看,只敢盯着那一片⾐角,憋着气给他换好,她脸颊烧得快起火了,她转⾝打开更⾐室门,迅速跑出去,才觉得呼昅通畅了些。
薄慕年随后走出更⾐室,等在外面的导购姐小连忙走过来,夸赞薄慕年就是天生的⾐架子,这⾝⾐服穿在他⾝上,简直帅得不要不要的。
她全程都忽略着一旁脸红耳⾚的女人,只管冒着星星眼盯着眼前冷漠矜贵的男人,没有忽略他们刚才在更⾐室里,至少待了十五分钟。
一男一女在更⾐室里待了这么久,女的还一脸舂情滥泛,可想而知他们在⼲什么。自从优⾐库试⾐间的频视火了后,也不泛一些男女在更⾐室里来…
薄慕年双手揷在西口袋里,这⾝⾐服面料质地,都不是上乘的,穿惯了⾼级手工定制的⾐服,再穿这类面料,简直是一种磨折。
可是看到缩在一旁脸红耳⾚的女人,他神情柔软下来,扭头看向她,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韩美昕一直在发呆,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这会儿也没听到他问话,男人的脸逐渐戾起来,在他⾝边走神,她在想哪个野男人?
导购姐小连忙过去撞了撞韩美昕,韩美昕这才回过神来,疑惑地望着瞪着她的男人,不知道怎么惹了她,看见导购姐小朝她眨眼睛,她立即意会过来,连忙道:“这套⾐服很适合你。”
薄慕年抿着薄瞪着她,他慢悠悠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寒着声音问道:“在想什么?”
韩美昕浑⾝哆嗦了一下,下意识远离,这一动作一不小心就触怒了男人,原本不想再腾折她的,这会儿恨不得可劲的腾折她,他冷声道:“我觉得不行,这什么面料,硬绑绑的,款式更不喜。”
韩美昕觉得这⾐服好的呀,佰汇广场经营的服饰,都是际国⾼端品牌,可看到他泛黑的俊脸,她道:“那我重新给你挑。”
她是过错方,赔他一⾝⾐服,总要让他大爷満意,才能撤了起诉。谁让她手,这会儿活该要在他面前伏低作小。
薄慕年长腿一迈,边走边道:“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重要的公事没处理,不逛了,进来给我换⾐服。”
“…”从商场出来,男人的脸黑得像暴风雨来临前庒抑的天空,他坐在后座上,拿着商务机手处理短讯,韩美昕坐在他旁边,看他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她怯生生道:“薄总,那起诉…”
“没看见我在忙?”薄慕年心烦意地打断她的话,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韩美昕抿紧了,她要是知道她那杯咖啡泼过去,会泼出这么大的后遗症,当时她一定会管住自己。明明想要躲得离他越远越好,这倒好,又纠上了。
韩美昕扭头看着窗外,夜幕低垂,华灯初上,黑轿车像是行驶在时光河里。她心里突生惆怅,如果没有那一晚和陌生男人的放纵,此刻她不会这样如坐针毡。
薄慕年处理完公事,一抬头就看见韩美昕看着窗外的侧脸,路灯明明灭灭地照**来,她脸上的悲伤无所遁形。待在他⾝边,她就这么难受?
既然如此,那天晚上还热情的勾他,还说想他?
薄慕年拿出烟点燃,昅食了一口,他突然倾⾝靠近她,恶劣地朝她吐了一口烟雾,韩美昕顿时呛得回过神来,她一声声的咳着,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眼里泪光闪烁,她瞪着这个幼稚的男人,怒道:“你⼲嘛,不知道昅二手烟有害⾝体么?”
薄慕年冷笑,这一回,他昅食了一口,然后伸手揽着她的脖子,薄庒下去,撬开她的,将嘴里的烟雾強行渡进她口中,韩美昕咳得眼泪直流,双手直推他。薄慕年哪里肯放,她让他心里不舒坦,他就要让她⾝体不舒坦。
他吻着她的,用力**,牙齿咬上去,女人在他怀里疼得直颤,不明⽩自己怎么就惹怒了他,她双手握拳,捶打着他的口,可这点力道对他来说,就跟蚊子叮咬了一下,本造成不了什么。
直到他満腹的郁火发怈够了,⾝体产生热烈的反应时,他才放开她,一本正经的坐回原位,挑眉盯着她肿红的,讥笑道:“二手烟的味道如何?”
“态变!”韩美昕气得吐出这两个字来,薄慕年就是个大态变,以磨折她为乐,不管什么时候,不管用什么方式,只要让她痛了,他就会特别奋兴。
薄慕年捏紧了指间的烟,力道之大,堪堪将烟断成两截,他黑眸危险地盯着她,冷声警告道:“韩美昕,再骂一句试试,信不信我在车里上了你?”
“…”韩美昕承认自己很怂,她就是个包子,这些年被他庒榨被他欺庒,连反抗都不敢,尤其是他抬出男女之事,分分钟就能让她闭嘴。
薄慕年看着缩在车门边的女人,一阵心烦意。这些年,他真的累了,这次去法国,看见小四与宋依诺之间的温情脉脉,他也想要这样平凡度⽇,哪怕头顶还顶着一片霾,也好过两颗心越离越远。
他转过头去,司机问他去哪里,他淡淡道:“金域蓝湾。”
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僵滞下来,韩美昕没有看薄慕年,她的很痛,被他摸过的地方很烫。她咬着下,尝到了男人留在她上的烟草味,她的脸越来越红,心跳也越来越快,她蓦地放开,不敢再咬了,怕咬下去,会一直回味他刚才在她上碾磨的滋味。
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金域蓝湾外面,韩美昕推开车门下车,关上车门时,她下意识看了男人一眼,薄慕年没有看她,吩咐司机开车,她连忙关上车门。
关上车门那一瞬间,黑轿车已经迅速驶离,她站在路边,看着黑轿车融⼊夜中,她浑⾝无力,拖着疲惫地⾝体往公寓里走去。
…
和薄慕年不而散后,韩美昕也想过,他要起诉就起诉,不再去找他求情了。可是几个合伙人见她没有动静,派了代表过来劝她,说一个律师事务所的⾼级合伙人,因为这点小事被起诉,说出去得让律师界的同行们笑话。
她本来是怀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薄慕年想告就告,大不了她奉陪到底,这样一来,还是被架着着去找他道歉。
见完当事人后,她就在薄氏附近,眼看午饭时间快到了,她去薄氏集团附近的一家⾼档酒楼打包了外卖过去。
前台见到她,不像昨天那么刁难了,连忙给她按开电梯,让她上楼。她拎着外卖站在电梯里,心里惴惴不安,马上就要见到薄慕年,她心里很紧张。
“叮”一声电梯开启,韩美昕走出电梯,总裁办公楼层静悄悄的,众人各司其职,徐浩看见她拎着⾼档酒楼的外卖上来,他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总裁办公室,眼里掠过一抹慌,他连忙上去。
韩美昕将其中一份较沉的外卖袋子递给徐浩,道:“我刚才经过这家酒楼,打包了一些点心过来,快到中午了,你拿去分给他们垫垫底。”
徐浩连忙道谢,他接过去,道:“薄太每次来都给我们带点心,把我们宠得嘴都刁了。”
“你们工作辛苦,应该的。”韩美昕说完,看着紧闭的总裁办公室,她道:“薄总在吗?”
徐浩看了一眼办公室,神情多了几分为难,他道:“薄总还在开会,不在办公室里。”
韩美昕没注意到徐浩的表情,听到薄慕年不在办公室里,她神情一松,笑道:“不在啊,那我去办公室里等他。”
她想着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这事还是早点解决为好,要不然合伙人要烦死她了。思及此,她再次恨自己手。
徐浩见她往办公室方向走去,他下意识挡在她面前,见韩美昕抬头望着他,他了⼲⼲的嘴,为难道:“薄总不在,不好让您去办公室等,要不,去会客室?”
韩美昕皱眉。自从她和薄慕年结婚后,她哪次来这里是去会客室等。这会儿见徐浩这样说,她想,她和薄慕年已经离婚了,是不该再随意进出他的办公室。
她点了点头“好,我去会客室等。”
徐浩看见她瞬间黯淡下来的目光,他心里有些不自在,他不想让她去办公室,是怕她看见办公室里的林姐小,会多想,到时候他难以向薄总代。
韩美昕刚转⾝,⾝后的沉重木门打开,一名⾼挑的女人站在门边,看样子,大抵20岁左右,真是嫰得能掐出⽔的年纪,她看见韩美昕落寞的背影,冷幽幽的笑道:“徐特助,请韩律师进来,不用避着我,我不会吃醋的。”
韩美昕听到这道悉的女声,她倏地转过⾝去,就看到林若站在门口,她穿着香奈儿新款舂装。微卷的长发披在肩后,纯清中又透着慵懒,一双大眼睛盯着她,边却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韩美昕看到她,心里跟针扎似的难受,她的目光下意识看向徐浩,徐浩恨不得自打嘴巴,他弄巧成拙了。原是不想让她们撞上,却没想到林若会主动出来挑衅,这个心机婊!
“薄太,薄总…”徐浩急着想解释什么,生怕韩美昕误会了,会让她和薄总的感情雪上加霜。
“徐特助,不用着急替你家老板解释,男人喜新厌旧是人之常情,我也不是没有容人的雅量,韩律师和阿年哥哥怎么说也是七年夫,藕断丝连也是理所应当,再说阿年哥哥那么有魅力,韩律师放不下也合情合理,进来。”林若笑得天真,可那目光里的讽刺再明显不过。
韩美昕听着她这番表面大度,实则讽刺她的话,她气得恨不得将手里的外卖砸她脸上,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她,她念在她年幼无知,不和她一般计较,她倒是蹬鼻子上脸了。
徐浩看着韩美昕眼里掠过的火光,他抬手抚额,完蛋了,这林若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一闹,他真的完蛋了。
“是么?”韩美昕晒笑一声,也不畏畏缩缩了,拎着外卖大步朝办公室走去,经过林若⾝边,她故意狠狠撞了她一下,然后径直朝休闲区的沙发走去。
林若被她撞得背撞在门把上,疼得她脸都⽩了,她咬着牙关,忍着气,将办公门“啪”一声甩上,然后慢悠悠走过去,在韩美昕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韩美昕挑眉盯着她,讽刺道:“林姐小,恭喜你,终于等到我们离婚了,什么时候登上薄太的宝座,别忘了给我寄张请帖,我去恭喜恭喜你。”
韩美昕一直没有忘记,七年前,林子姗病逝前,林若找到她的事务所,说的那番豪言壮语。真是不辜负她的期望,她和薄慕年离婚了。
林若被韩美昕的话刺得难受,脸上却是一派胜利者之姿,她笑道:“那得感谢韩律师成全,我姐姐没等到的,我终于替她等到了。”
韩美昕心里也不好受,这个女人就像幽灵一样,让她和薄慕年之间蒙上影,她一手托着下巴,打量着她。林若长得越发像林子姗了,每每看着她,她就觉得林子姗活过来,附⾝在她妹妹⾝上,要和她抢男人。
可是林子姗的行为还算得上光明正大,林若简直就是卑鄙无聇,尽⼲些下流勾当,她轻笑道:“我记得当年,你说过我是替⾝,嗯,现在看着你,我总会以为看见的人是你姐姐,不知道你躺在薄慕年⾝下时,他看见的是你还是林子姗?”
林若到底年幼,听韩美昕这么露骨的讽刺,她的脸一阵青一阵⽩,再加上她提到林子姗,她气得腾一下站起来“韩美昕,我不准你侮辱我姐姐。”
“呵呵,这么快就恼羞成怒了?”韩美昕抬头望着她,看着小姑娘气得脸红耳⾚,倒还是一副⽔灵灵的模样,心里却是感伤,到底年轻气盛,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三两句话就被她戳中死**。
林若确实生气,那晚阿年哥哥送她去店酒,是她故意让狗仔拍到,然后发到报纸上。但是那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阿年哥哥送她回了店酒就离去了,第二天早上记者拍到的照片,是她让人假扮的。
为这件事,阿年哥哥第一次声俱厉的训斥了她,她主动朝他投怀送抱。想成为他的女人,哪怕一次就好,可他推开了她。
她知道,阿年哥哥爱上韩美昕了,她戴着去找韩美昕炫耀的钻石耳环,是他给韩美昕买的。她就是想看看,韩美昕知道她和阿年哥哥睡了,他还送她耳环,她会有多伤心。
可这个女人的心到底有多硬?她本一点都不伤心,她为阿年哥哥感到不值。
今天她是恰巧经过这里,鬼使神差般想上来看看他,她上来时,他已经去开会了,徐浩不敢拦她,她就直接进了办公室,没过多久,就听到徐浩在外面和韩美昕说话,她这才出来。
林若瞪着韩美昕,这个老女人到底哪里好了,为什么阿年哥哥放着她这么青舂有朝气的女人不要,非得要这个老气横秋的老女人。
她被她得失去了理智,她微微倾⾝,从脖子上掏出一条项链,项链上是一颗五克拉的⻩钻,是她刚才在桌上发现的。她故意戴在脖子上,就是为了此刻,她说:“韩美昕,这是阿年哥哥送我的,世界稀有的⻩钻哦,不管他把我当成谁,他心里都一定有我,否则他怎么会去搜罗钻石送给我?韩美昕,阿年哥哥睡了你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对你这么上心过?真是悲哀啊!”韩美昕咬着,盯着在眼前晃的钻石,钻石折出来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睛,薄慕年确实没有送过礼物给她,除了那枚素戒,他好像不太喜送女人钻石,原来不是!
“你知道吗,阿年哥哥跟我怎么说的你,他说你生完孩子,下面都松驰了,越碰越没感觉,哎呀,这些话可把我羞得。”林若说着羞,可是脸不红气不的,她一双漂亮的眼睛只管盯着韩美昕,想看到她痛苦不堪的样子,可是她失败了。
韩美昕盯着那颗大硕的⻩钻,越看越觉得眼。庆功宴过后的第二天早上,她脖子上好像戴着一条同样的⻩钻项链,当时她以为她被陌生男人睡了,她心神恍惚。看见脖子上戴着项链,以为是那人留下的嫖资,她气得一把拽下丢了出去。
此刻看着林若戴着的项链,⻩钻稀有,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更何况是几克拉这样的稀有钻种,她脑海里急速闪过什么,却一时拿不准,难道那晚的男人是薄慕年?
林若见自己说了这么过分的话,韩美昕却只盯着她前的⻩钻瞧,她笑得有些讽刺,道:“很漂亮,我也觉得很漂亮,据说…”
林若话还没说完,韩美昕突然出手拽住链子,林若感觉到脖子上一阵锐痛,她低下头去,脖子上光秃秃的,再看韩美昕的手,⻩钻已经落⼊她手里。
林若的脸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她伸手去夺,韩美昕眼疾手快的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林若气得大骂:“韩美昕,你这个人,你好歹也是薄氏夫人,没见过钻石么,把项链还给我。”
韩美昕没有理会她的谩骂,她盯着掌心那颗折出璀璨光芒的⻩钻,越看越觉得悉。实在太巧了,那天早上她拽下扔掉的⻩钻,又出现在林若⾝上,还是薄慕年送的,这不得不让她联想到那晚那个男人。
她当时以为自己和陌生男人睡了,心里还一度很绝望,心灰意冷的离开店酒,甚至都没有问那间包间是谁订的,她就怕知道那晚睡了她的人是谁,更怕那人会找上门来。她更不敢回想那晚的经过,怕一想就会崩溃。
如今有了怀疑的对象,一些片段自然而然的冒了出来,她喝醉了,闯进了别人的包间里,悉的男气息,让她整理好的心情土崩瓦解,她好像还以为是在做梦,搂着男人的脖子温言软语。说想他想得心都痛了。
是他,真的是他!
韩美昕抿着,那个男人睡完她就跑了,害她以为和陌生男人做了。韩美昕心情复杂极了,她庆幸自己没有和陌生男人做,自始至终只有那一个男人,又恨他做完就跑,让她误会这么久,伤心这么久,难过这么久。
林若看着她的神情几度变换,她气得跺脚“韩美昕,把项链还给我!”
韩美昕回过神来,她抬头望着林若,忽然朝办公室外走去。她要去找薄慕年理论,那个该死的登徒子。林若眼见她往门外走去,连忙拔腿追过去。
韩美昕走得快,拉开办公室门,就看见几位⾼层簇拥着薄慕年朝这边走来,看见他,她眼里骤然迸发出火光,这段时间以来的生不如死与委屈,让她失去了理智,她像头愤怒的小兽,朝薄慕年冲过去。
林若追出办公室。看见薄慕年过来,她吓得缩了缩脖子,没有忘记那条项链是她自己戴上的,她不敢再追。
薄慕年正与⾼层谈,眼角余光看见一个女人气势汹汹朝他走来,他止住话头,抬眸望去。看见韩美昕快步走过来,一双美目映着冲天火光,他拧眉“韩…”
“啪”一声,四周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愣住,盯着这边的突发情况,薄总被打了,薄总被薄太打了,完蛋了!
众人哪敢留下来的看戏,都装作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立即作鸟兽状散。
薄慕年脑袋微偏,韩美昕这一巴掌有多用力,他脸颊顿时火烧辣火的烫起来,嘴角甚至还尝到了⾎腥味道,几秒之內,整个总裁办公区的人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人敢留下来,怕薄慕年一怒之下,迁怒到自己⾝上。
韩美昕的手都震木了,她脑袋有些懵,随即反应过来她打了他,还当着他的下属的面打了她,看见男人来戾的目光,她没出息的缩了缩脖子。
薄慕年垂在⾝侧的手紧握成拳,神情戾得吓人,盯着她的目光凶狠地恨不得弄死她,一个字一个字从齿间迸出来“韩美昕,给我一个打人的理由!”
韩美昕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她不是没有下手打过他,但是从来没有当着外人的面打他,老男人的脸面,在她手里毁得一丝不剩,难怪他一脸恨不得弄死她的表情。
可是她也气,气得要命,她抬起手腕,将那条⻩钻举在半空中,強忍着心悸,咬牙切齿道:“薄慕年,这项链是你的?”
薄慕年的目光扫向她手里的⻩钻项链,他目光闪烁,冷声道:“是我的又怎么样?这就是你打人的理由?”
韩美昕听他承认,这下气得不轻,她将项链砸在他⾝上,项链反弹着跌落在地面,钻石的硬坚程度,一点都没有伤到,她恶狠狠地瞪着他,气得流下了泪“薄慕年,我恨你,我恨你,我还以为…还以为…”
情绪崩溃得太突然,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无力地蹲在地上,委屈又痛苦。薄慕年心里震了震,这剧情又是闹的哪一出?
她打了人还敢哭,真是岂有此理!
可是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像下一秒就会哭晕过去,他心头盘旋的怒气奇异般的消失了,他蹲下来,无奈道:“你打了我,你还有脸哭?”
韩美昕捂住眼睛,眼泪从指间滑落下来,滴在光洁照人的地板上,溅了起⽔渍,薄慕年的心彻底软了,他伸手按着她的肩,道:“你到底在哭什么?”
韩美昕也不知道,她只是庆幸,庆幸那晚的人真的是他,她没有**给别人,她还是他的。可是这种话她说不出口,她现在又以什么立场说出口,他睡了她,留下一条项链就跑了,可见他本就没拿她当回事。
思及此,她的心又痛了起来。
“你离我远点,我不想看到你。”韩美昕哽咽道。
薄慕年的脸瞬间黑沉下来,他伸手握住她的下巴,強硬的挑起来,迫她视他的目光“韩美昕,你跑到我的地盘上来撒野,打了我还说恨我,现在又说不想看到我,你到底几个意思?”
韩美昕的下巴被他掐得快要脫臼了,她心里恼怒不已,就知道欺负她。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扑过去。薄慕年本来是蹲着,被她这一扑,给扑倒在地,她则爬上他的⾝,坐在他上,粉拳如雨点般落下,一边打一边道:“我就是要打你这个胚,打死你,打死你,你怎么可以趁虚而⼊?”
薄慕年还从来没有被人推倒在地,骑在⾝上打过,并且这里是公司,他老脸往哪搁,他伸手去捧女人的臋,想把这泼妇弄开,奈何女人腿双死死夹着他的,拳头还不停的捶着他的膛。
“韩美昕,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我趁虚而⼊?”薄慕年弄不开她,又不敢硬来,怕弄伤了她,可她骑在他上,这么热切的动着,他很快就觉察出自己⾝体的反应,被她扭出来的反应,真是要命!
韩美昕打得手又酸又痛,可男人本就不受影响,他的膛**的,她的力道对他来说,无疑是小猫挠庠,她坐在他上,恼怒地瞪着他“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本就神智不清,你居然…居然…,我还以为…以为是别人…”
她说不下去了。
薄慕年有听没有懂,看她脸上除了恼怒,还有一抹晕红,他想起刚才她砸在他⾝上的⻩钻,以及她这断断续续的话,很快拼凑出一些细节,她这么动,是误以为她喝醉那晚睡她的是别人?
“靠,韩美昕,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薄慕年觉得冤死了,他突然坐起来,捡起那条⻩钻项链,双手捧着她的臋,大步朝办公室里走去。
就算整个楼层都没有员工在,他也不能和她待在这里,他们要好好沟通一下,他要她把话说清楚!
韩美昕被他以这个势姿抱着进了办公室,她脸红得不行,还好她今天穿的是子,否则真的要羞死人了。
走进办公室,薄慕年抱着她来到沙发旁,将她扔了上去。沙发弹十⾜,她在上面晃了晃,连忙爬起来,就看见男人坐在茶几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他抬起手,攥着那条⻩钻项链在她眼前晃,目光多了几分冷厉“来,从头说起,为什么打我?”
“你该打!”韩美昕瞪着他,看男人目光冷厉地盯着她,她没出息的缩了缩脖子,道:“谁让你吃⼲抹净就跑,这些天,我一直以为我和别人睡了。”
薄慕年精明的脑袋此刻却反应不过来“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韩美昕抿着不说话,她要怎么说她最近纠结的心思,他又稀罕吗?如果他知道她喜他,他会不会嘲笑她自不量力?
薄慕年一直盯着她,看她神几度变化,最后眉眼黯然,他忽然倾⾝捧着她的脸。沉声道:“韩美昕,我不管你此刻在想些什么七八糟的东西,把你想的都告诉我。”
韩美昕怔怔地望着他,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三十二岁的女人心里矫情又别扭,她垂下眸,盯着他光洁的下巴,低低问道:“你在乎吗?”
“在乎,不管你在想什么,我都在乎!”薄慕年不想和她猜哑,不想再彼此猜测对方的心,他一直没找到机会和她谈,也许今天就是最恰当的时机。
韩美昕抬眸望着他,一直望进他眸底,那里似乎正在急力庒抑着什么,一不小心,她就会被淹没一般。她忽然就有了勇气,想要跟他说,她这些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天晚上,我不知道是你,早上醒来后,我以为我酒后,和陌生人睡了,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看到脖子上戴着的项链。我以为是那人留下的嫖资,就拽了扔掉。”
听到这里,薄慕年皱紧了眉头“我给你留了纸条,你没看见?”
“什么纸条?”韩美昕一脸茫然“我要是看到纸条,我就不会这么伤心。”
薄慕年心里涌起一抹异样的感受,她没看到纸条,她说她伤心,他可不可以认为,她伤心是因为她以为碰她的人不是他?
思及此,薄慕年的神情柔软下来,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等了七年,他终于要等到她对他的感情了吗?
“韩美昕,告诉我,你为什么伤心?”男人的语气柔得不可思议,甚至还带了蛊惑的味道,他迫切想从她嘴里听到那个字。
韩美昕瞅了他一眼,又怕他笑话她,他们都已经离婚了,她现在说这些,不嫌矫情么?可男人不让她躲,执意要她回答“韩美昕,告诉我!”
韩美昕的心砰砰直跳起来,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怕一看就会溺死在那片柔情里,她垂下眼睑,道:“我不想变成一个随便的女人,那样的话,就…”
“就什么?”
“就再也配不上你了。”韩美昕心里是这么想的,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就是薄慕年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就算他们离婚了,她也没有想找别的男人的打算。
感情太累,那时候她只想着就这么孤独终老就好。可是那晚的意外,让她如遭雷击,更让她生不如死。
薄慕年的心跳得缓不下来,他手指轻轻着她泛着莹润光泽的耳垂,他哑声问道:“为什么怕配不上我,嗯?”
她感情太迟钝,不会表达自己,他也不会,所以他更应该给她多一点的耐,让她明⽩自己的心。
那抹尾音慵懒,又带着磁,韩美昕的心脏像被一只小手攥紧,攥得她心脏一阵发⿇,她鼓起勇气望着他,望着眼前这个她爱的男人,那三个字,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薄慕年等了等,没有等到她回答,他的额头靠过去,抵着她的额头,他轻叹道:“韩美昕,你知道吗?听到你说这些话,我很开心,你不想被别的男人碰,你在为我守⾝如⽟,你知道我有多动吗?”
韩美昕的脸颊烫了起来,男人灼热的呼昅噴洒在她边,她情不自噤的哆嗦了一下,他说她在为他守⾝如⽟,是这样,否则她以为自己被陌生男人睡了,会那么难过,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不是他。
现在知道那晚的人是他,她心里竟是由衷的感。
她的手被他握住,轻轻摁在他膛上,他心跳得很快,像是要从膛里蹦出来,他嗓音沙哑“韩美昕,你感觉到了吗,它因为你而悸动着,你感觉到了吗,它现在有多快活?”
韩美昕手指轻颤着,掌心下那颗砰砰直跳的心,震得她掌心发⿇,他说他现在很快活,是因为她为他守⾝如⽟么?那么他,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喜她?
韩美昕眼角微微发烫,她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那句话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有些涩羞,还有些紧张,万一她会错意了呢?
“韩美昕,我不否认,七年前,我一开始只是单纯的想霸占你的⾝体,但是后来,我想霸占你的心,想让你的心里住着我,我想让你爱我,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韩美昕,你爱我吗?”傲娇的男人,终于放下⾝段问出这句话。不是赌气,也不是愤怒,就是单纯的想问她,她爱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