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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3 小女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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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月楼并不是临安城最大最好的客栈,甚至环境都嫌嘈杂了些,对面就是全城最大的戏台子,花腔小调,锣鼓丝竹,不须⼊夜就能传进这里来。

  二楼走廊的地面上还翘起两块板子,久无人修。宁小闲小心跨过,走⼊了后排的天字号包房里。也不知怎地,她近年来喜听红尘浊音,总觉得那样才是生机

  这是花月楼最好的房间,窗户大得可以同时翻出去三、四个人。现在就有个俊美不可方物的郞君坐在窗边看书,夕的余晖穿窗而⼊,给他镶上一层耀眼的金边,让他看起来更加矜贵得不似凡尘中人。

  “我回来了。”她见到他笑得露出八颗牙,走上前菗走他手里的书扔到一边,理所当然地把自己塞进他怀里去。

  男子修长如⽟的手指空闲下来,当即握住她的细,轻轻挠了几下:“天道这回又想使什么伎俩?”他尊重她,不会盯紧她的行程。如今的宁小闲和从前不同了,当世敢为难她的人…他还没想到。

  “送我回你年少时。”

  长天的手一下顿住了:“什么?”

  这些年很少见到他吃惊的模样了,宁小闲好好欣赏了几秒钟,才附在他耳边,将自己与月娥的一番谈全盘托出。

  她一边说一边笑,最后笑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你说我傻不傻?原来当年的小女奴是我!”她耿耿于怀这么多年,原来吃的是自己的⼲醋吗?

  好没来由,好掉面子啊!

  “傻。”他的回答不留余地,她气得面颊都鼓了:“喂!”

  “奈何我喜。”

  “…”都老夫老了,要不要这么⾁⿇。她心底那一点芥蒂还未冒头就被他掐断了:“你要恢复凡人之⾝?”

  “对啊,不然怎么能受、受那个…”她呑了呑口⽔“孕!”到底是厚着脸⽪说出来了。

  他脸都黑了:“不许去!”她在这里祸祸还不够吗,还要搅回上古去?

  她嘟起小嘴:“不去就没有孩儿。”不走上这一遭儿,她怀疑他们再耗上一万年都没戏。

  “没有就没有,现下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他对孩儿一事看得很淡,始终不太明⽩,这丫头是玩得不够快活,才想着要多添个萝卜丁?他放缓语气“回溯上古太危险,尤其你要庒制修为。那时无论妖族还是蛮族,对人类的态度都不好。”

  宁小闲拍着口,很不服气:“大风大浪都见识过了,什么危险能难倒姑?”难道她过去四百年里过的都是太平⽇子吗?

  他‮勾直‬勾盯着她拍下去的地方:“是大的。”

  她当即停手,本想剜他一记眼刀,又觉得有事相求态度要好:“照这么看来,咱们的缘份早在上古时期就已经定下。我要是不回去,说不定命运因此改变,我到不了南赡部洲,咱俩——”她比了个劳燕纷飞的手势“无缘相见。”

  不相见,也就不会相恋。

  长天抿起薄,不吭声了。这丫头谈判做买卖从来能切中要害,现在拿这套来对付他了?

  偏偏,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在理。

  宁小闲伸出纤纤细指,顺着他完美无瑕的轮廓抚下来,细声细气:“再说,我希望你从前的生命里,也有我存在过。”长天漫长的年岁里,她只参与了最后的四百年。对于之前的空⽩,她一直介怀。

  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宁小闲不错眼地观察他的神情。方才晓之以理了,现在就要动之以情。

  丈夫的面⾊,果然变得更加和缓。

  接下来,她又软磨硬泡,撒娇耍赖,走完一整套流程才让他松了口,而后不情不愿、微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

  他同意了!

  “夫君你最了,你对我最好啦!”她喜得一下跳起,捧着他的俊面亲个不停,小啄米一般。

  他心里受用,却要板着脸哼上一声:“能见到从前的我,真有那么⾼兴?”

  虽然她返回过去要见的人也是他,可是看她现在这一副満脸桃花开的模样,他怎么觉得说不出的堵气呢?

  醋缸,连自己的醋也要吃,这境界也真是独步天下了!她心里叨念,口中却要一个劲儿哄他:“哪里,你从前一定没有现在这么英明神武,俊朗不凡。我借个种子就回,绝不多看他,嗯不对,绝不多看你一眼!”四万五千年前的长天,怎么想都是小鲜⾁呀,她迫不及待想扑倒尝尝。

  “呵。”他翻了个⽩眼给她,看不出⾼兴,也看不出不⾼兴。

  丈夫晴不定,她可不想他改变主意,只能自己转个话题:

  “话说回来,少年时的你喜什么样的姑娘?”

  他硬梆梆来了句:“不知道。”

  “配合一点啦。”她殷勤地帮他捏肩膀“你也知道我时间有限,只能在那里呆上不到两个月,一定要抓紧。”抓紧拿下少年长天!“你说,那个时候的你会喜温柔可人型的,还是娇蛮任型的?”她才好有的放矢。

  “…”长天望着她笑靥如花,刚要张口,不知怎地想起了从前那个荒唐的梦。

  后来他知道了,那不是梦,是被九幽抹去的记忆。女奴瑟缩在他⾝下的情态,他至今历历在目。

  现在他知道了,那是她,宁小闲。

  长天嘴角忽然弯起一个‮悦愉‬的弧度:“楚楚可怜的。”

  她一下愣住,眨了眨眼:“啊?”

  “最好柔弱些,小鸟依人。”他抬手‮挲摩‬着她的脖颈,语气都变得ai昧“要予取予求。”

  宁小闲一下坐直,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原来你好这一口,这么多年我怎没瞧出来!”她可不是这样的人,长天当年是怎么爱上她的?

  “我那时年少。”他轻咳一声,忍着浑⾝泛起来的⿇意安抚她“太肤浅,还不知你这样的好。”

  四百年了,这样的话他还是没办法随意说出口啊!

  “当真?”宁小闲将信将疑。楚楚动人、莬丝子花似的女孩儿的确有男子喜,大概能起他们心底深处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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