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七章 我仿佛真的变了
竟会是,连达·芬奇都没解决的关键。
这并不意味着克林的思维越了达·芬奇,而是应了一句国中古话: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靠着岩石坐了会儿,克林把郑飞的酒喝完了,仰起脖子摇着空的酒壶想再倒出几滴。
“喏。”他失望的把酒壶还给郑飞。
“送你了。”郑飞慷慨地说,实际是不愿意和外人共用酒壶,唯一例外的就只有圣地亚哥了。
“这可是银质的诶!”
“嗯。”郑飞笑了笑,站起来掸掉⾝上的尘土,向⾼处的坡顶攀登。
“嘿,您去哪?”
回应克林的,是风掠过山⾕的尖啸。
好不容易才爬到坡顶,望着那轮明晃晃的月,郑飞做了几次深呼昅,肩膀酸痛但很舒服,大汗淋漓畅慡无比。
双手背在⾝后,起膛,使得肢体有种膨拉伸感。
山脉中的空气的确清新许多,贴近自然的感觉最令人享受了,郑飞仰望星空,试试自己能辨认出哪些闪亮的星座,结果现除了北斗七星等航行能用上的之外,一个都不认识。
无奈地撇撇嘴,他凝望着夜空中那轮明晃晃的月,不知不觉间,忽然觉得,思想有了奇妙的转变。
当⾝处二十一世纪,在诸多科学理论的熏陶下,人们脑海中关于星星、月亮、夜空等一切美好的猜测,都被枯燥乏味的知识所取代。
然而现在,在寂静的夜晚,站在几百年前的金⾊欧罗巴陆大,站在罗马尼亚的山坡上,微风拂面,有一阵情绪悄无声息地,改变了他的內心。
夜空,是那么神秘,多出了丝丝缕缕令人魂牵梦绕的美感,这种感觉,极了!
在这个什么不了解的时代,回归本真,掘內心最深处的美好,对一切充満着好奇,思绪纷飞。
想到这里,他还有什么理由不欣然微笑呢?
嘴角翘起,他偏头看看下面正在准备篝火烤⾁的⽔手们,习惯地摸向间的酒壶,摸了个空,于是顺手把望远镜给揪了出来。
看一下夜景吧,虽然大半夜的在山里什么都看不见,只有被微弱月光倾洒着的植被,还焕着生机的光彩。
单纯是出于无聊,他抬起望远镜,眺望远方。
哟,竟然捕捉到一只⽩鹈鹕掠过的⾝影,真不容易。
西北方好像有个大盆地,也可能是山涧,倘若明天还没找到悍匪踪迹的话,可以去那里栖息。
呃,不是该先找斯巴达人么?管他呢,灭掉悍匪就当是积德行善了,反正也不废什么事,炮对手持冷兵器的悍匪有绝对优势。
西南方有星星点点的火光,山林失火了吧大概。
东北方大约二十千米的地方有座⾼峰,是这片山脉的最⾼点…
等等!
他的手指倏燃动了下,迅调转镜头。
之前看到的,是火光!这个季节气候刚刚回暖,最近也没有打雷,山林怎么可能失火?
唯一的解释是,有人在那!
距离,五千米以內,只需一个急行军。
“伙计们,别想着吃烤⾁了,出!”
“已经烤了一半了…”
郑飞拴绳子在树⼲上,以最快度下山坡。
“那就。”他神⾊认真地扫了眼可怜兮兮的众人,烤⾁的人香气也恰巧钻进他的鼻孔。
“那就,吃完再走吧。”反正人就在那,跑不掉的。
“哈,船长万岁!”⽔手们振臂齐呼。船长?打量着眼前这群忙着烹饪美食的糙汉子,独自坐在一旁的克林摸不着头脑了。他们不是上面派来剿灭悍匪的军队吗,领头人怎么被称为船长?难道…是海军?
圣地亚哥笑嘿嘿地来到郑飞⾝边,用胳膊肘抵抵他。
郑飞瞥了他一眼,故意摆出张冷漠脸。
“有话快说,要钱我可没有。”
“哼,我才不缺钱!”圣地亚哥捶了他一下,随后左手拿酒壶右手搭着他的肩膀,顺着他的视线仰头望着夜空:“说真的,你变了,以前你不会因为吃烤⾁耽误正事的。”
“我没变,我只是饿了。”
“哼。”圣地亚哥出这个声音,有种莫名的萌感。
“再哼我打你,讨厌的嘲讽脸。”
郑飞玩笑了一句,之后不再作声,思考一些事情。
我仿佛,真的变了。这样一个声音,迭起在心间,回在耳边。
香噴噴的烤⾁很快就成了,爱吃的⽔手们在伊斯坦布尔时都没闲着,去到土耳其人的餐馆里偷学了最正宗的烤⾁手艺,吃起来回味无穷。
餐一顿后,数百人的大队部向着火光进,五公里蜿蜒曲折的山路⾜⾜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大概是多年不受侵扰的缘故,悍匪的警惕极低,他们驻扎在一处山顶,在这里修建营寨,还像模像样地建了个瞭望塔,塔上却没人。
这些游手好闲的家伙怎会愿意深夜还跑出来站岗,况且这站岗一点意义都没有,敌人本不会来。再说了,凭什么老子站岗其他人在屋里吃喝玩乐?
这是他们一致的想法,悍匪头目雅各布很理解,所以在很久以前就不让人夜里出去站岗了,在他的观念中,只要罗马尼亚和奥斯曼帝国还不休战,自己的营寨就不会受到任何势力的袭击,除了偶尔跑错地方的狼群。
营寨中。
雅各布放开⾝底的女人从上下来,点亮油灯,顺便点着烟斗,快活似神仙地嘬了一口。
“别哭了,跟着我保准你不愁吃喝。”他对菗泣抖的女人说,语气平淡老练,这已经是抢来的第十二个女人了,每个女人刚来时都是这副德。
暗的屋子里,弥漫着浓烈的烟味儿,熏得女人呛了几口,止住了菗泣。
雅各布谑笑一声,抓起餐盘里的烤野兔,美滋滋地咬了一口,脸上始终挂着恣意的笑容。
窗外,一群鸟扑腾着翅膀从林子里飞起。
“砰!”一声响,使得他的笑容硬生生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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