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误会澄清
穿着洁⽩新娘妆的晓攸笑靥如花,和恭世恩站在一起,格外的登对。
扔手捧花的时候,晓攸特地把花给了我:“苏然,我今天是真的很⾼兴,说起来,我还以为你会比我先结婚,没想到居然是我先…这束花送给你,祝你和你们家林先生也早点加⼊已婚行列!”
我谢过她,拿着那束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旁的林与笙只是笑容淡淡,并没有说什么。
其实关于那个“陆公子”陆瑾惠的事,哪怕他随口解释几句也好,可他偏偏从来都没跟我提过,似乎打算一直让我蒙在鼓里。
离开婚礼,司机有点事不在车上,我和林与笙一起坐在后座,他的机手忽然震动了一下。
我记得林与笙的机手平时都是开着声音的,只有的重要会议的时候才会开震动或静音模式。
他拿出机手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是一条信短。
发件人是一个简单的字⺟——L。
我想或许是我想得太多,总觉得这条信短是那位陆公子发来的。
事实上,遇到这种事,没有女人会不多想。
就在我打算问他的时候,他的机手却再次震动起来,这次是一个电话,联系人一栏还是那个L字⺟。
“我出去接个电话。”他道。
我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认识这么久,他接电话从来没有背着我过。
“是谁打来的?”我问。
林与笙拉开车门的动作愣了一下,转目看向我。
“是不是陆家人?”我继续问。
“你知道我在和陆家谈生意?”他漆黑的眸中有一丝诧异。
“是啊,我知道,我还知道,你在和那位陆公子谈生意。”我点头。
虽然极力控制,但语气难免还是有一点不悦。
听起来,酸溜溜的。
我不想看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怕自己心里的所有想法,都被他一眼看了个透。
如果他和陆瑾惠之间并没有我想的那层关系,那我未免也显得太傻。
可我宁愿傻,也不愿他真的和陆瑾惠暧昧不清。
“你都知道了?”他微微叹了口气。
我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什么叫我都知道了,林与笙,你和陆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生意上的关系,不过以前牧启国有过让我和她结婚的念头,当然,并不是因为牧启国有多喜这个女孩,而是因为陆家的势力实在不容小觑。”他解释。
说得倒是很诚恳,我一时间想酸也酸不起来。
“你怎么从没提过?”我⽩了他一眼。
“现在提起无非只会让你打翻醋坛子。”他笑。
既像是在笑我的吃醋,又像是在笑我的多疑。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他补充了一句。
“偶然看到你和她在一起聊天了。”我简单地回答。
“这么说,你已经知道她是谁了?”他问。
我又忍不住⽩了他一眼:“如果不知道,我也不会来问你,说,你和她是怎么又扯上关系的?”
“当然是因为牧启国的事,想对付牧启国,只有一个助力远远不够,我需要陆家的帮忙。”他道。
“所以你就⾊优陆瑾惠?”我皱了皱眉。
这“⾊优”两个字似乎让他有点忍俊不噤:“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如果我⾊优她,还用得着每天跟你在一起,当着她的面捏你的鼻子、你的头发?”
这么一说,似乎有点道理…
我头一次见到陆瑾惠的时候,林与笙也在,他的确当着陆瑾惠的面过我的头发。
“不对,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我怎么知道你现在变没变心。”我哼了一声。
“那要不要再请她吃个饭?我不介意当着她的面演示一遍,我平时是怎么宠你的。”林与笙道。
我发现我怎么也说不过这个家伙,他的语言组织能力极有可能強过我十倍不止。
“不用了,说那些没用,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到底娶不娶去?”我定定看着他的眼睛。
“娶,”他郑重点了点头“当然娶。”
“行,明天政民局见。”我道。
我觉得自己的脸⽪真是厚到了极致,若换做平时,这种话我怎么也说不出。
可我总觉得,如果不好好把握这段感情,说不定哪天就悄悄溜走了。
我是离过一次婚的人,结婚这种东西,并不能带给我全安感,我需要的是林与笙的一个答复,或者说,一个态度。
如果他踟蹰不前,犹豫不决,我只能尽早揷⾝,哪怕我万般不舍。
再拖下去,我迟早会陷得死死,不能自拔。
我不敢想象万一有那一天,我做好了一切准备只等着嫁给他,而他却忽然告诉我,我不是对的人,或者,他喜上的别人…
“明天是周⽇。”他了我的头发。
“那后天。”我硬着头⽪继续道。
“好,那就后天。”他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林先生,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你最近为什么一直没有提领证的事?”我问。
他我头发的手加重了一丝丝力气,那眼神有点危险:“我的人品,在你看来就这么低下,值得你处处怀疑?”
“我…我可没说你人品底下,”我有点底气不⾜,忍不住结巴“咳…我什么都没说。”
“我最近实在菗不出时间,不想在这种事上接二连三放你鸽子。”他解释。
那危险的眼神里忽然涌起一点笑意,接而很快就被专注和温柔取而代之。
我心里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下次不许再瞒着我,我还以为自己快要被甩了。”
“你有一个那么厉害的保镖,还有一个那么泼辣的闺藌,我怎么可能甩你?”他难得地打起了趣。
“你这是夸晓攸还是损晓攸?”我瞪了瞪他。
“当然是夸,泼辣在我的字典里,是一个褒义词。”他道。
言语间,司机已经上车了。
“林先生,您是去饭店,还是回公寓?”司机恭敬地问。
“回公寓。”林与笙淡淡说出三个字。
他和我说话时的语气,与平⽇里总是截然不同。
我觉得,我大抵是那为数不多能看到他冰山面具下实真面孔的人。
林与笙经历得太多,他的人生,比起我这个年幼失去⺟亲,又被继⺟和继妹欺庒了十几年的人更沉重。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选择戴上面具,看似冷漠的同时,实则也是一种行之有效的自我保护…
司机拧动钥匙,正准备开车。
林与笙忽然看向我,没忘了问一句我的意见:“你觉得呢?”
“还是去饭店吧,一想起那个‘陆少’我就没胃口,刚才婚礼上没吃多少东西。”我回答。
这是一句大实话,我最近几天都瘦了好几斤了,心里郁闷对我来说是很影响胃口的,化悲愤为食这种事,大抵已经远离我这个直奔中老年的人了…
“那就去饭菜。”林与笙吩咐司机。
“可以先送你回公寓,我去饭店之后有恭勇锐他们陪着,不会有事的。”我道。
“头一次看到你打翻了醋坛子,我不多陪你一会怎么行?”他边扯起笑意。
他笑话我的时候,表情总是既玩味又宠溺。
“谁打翻了醋坛子?我不过就是问问罢了。”我打算死鸭子嘴硬。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们一眼,看样子似乎忍笑忍得很辛苦。
我猜,司机大抵从来没有见过林与笙这幅模样。
不近人情的大冰山,突然变成人畜无害的暖男,这中间的差距,几乎可以用光年来计算,若不是亲眼所见、亲⾝经历,反正我是打死也不会相信。
人与人之间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我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成为林与笙的女朋友,更想不到自己居然这么快就要和他领证结婚了。
有时候真想掐掐自己,看看是不是疼的,是不是在做梦…
不一会儿,车就开到了饭店门口。
“老板娘,你怎么来了?”恭勇锐了出来“今天不是晓攸嫂子和我表哥结婚的⽇子吗?”
因为饭店生意实在太好,恭勇锐不得不留下了,没去参加婚礼,不过却是托我带了一个极有分量的红包。
“没吃,那些厨师的手艺哪里比得过你?”我道。
恭勇锐哈哈一笑:“那是,我现在做菜已经出神⼊化了,那些顾客十个有五个都是奔着我做的菜来的。”
“那还有五个呢?”我忍不住问。
“当然是奔着我师傅的手艺来的。”他朝后厨的方向指了指。
“你这马庇拍得真是时候,就是可惜你师傅没听到。”我笑着挪揄。
他嘿嘿一笑挠了挠头:“不说这些了,林先生,你们想吃点什么,我马上去做。”
“我已经吃了,你想吃什么?”林与笙问我。
“我突然想吃海鲜了,不如做点新鲜的海鲜吧。”我道。
“好嘞!”恭勇锐点了点头,就转⾝去了后厨。
不一会儿,海鲜就陆陆续续端上了桌。
这些都是苏光济的公司供的货,味道的确不错。
“这才几天没来,你手艺又见长。”我尝了尝,忍不住竖了竖大拇指。
“嘿嘿,海鲜可不是我的长项,再给我一个月时间,保准比现在更好吃。”恭勇锐倒是一点也不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