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黑暗硝莽城
难道月娘还活着?
这个念头好像闪电一样在芷楼的意识中划过,她整个人呆住了,怎么被拉回了神坛之前已经浑然不觉,目光只是定定地看着空了的金杯,失神地问了楚墨殇一句话。
“你听见刚才的喊声了吗?”
“什么喊声?”楚墨殇蹙眉,刚才除了金杯之中的血液飞出,什么声音也没有。
“我听见她在喊我的名字,是我娘。”芷楼继续说。
“一定是你思虑太多的缘故,刚才除了我叫你的名字,这里没有第二个人,芷楼,这是祭神大典,你不能这样心不在焉,让我难堪。”楚墨殇严厉地看着芷楼,他知道祭神大典的仪式有些拘谨,让芷楼不舒服,但祭神很快就会结束,芷楼只要坚持一下,就可以离开了这里了。
楚墨殇说完,目光扫过了那个金杯,虽然心中还有疑问,可是大典已经开始了。
“祭神。”一声⾼昂的喊声传来,楚墨殇撩起龙袍,单膝跪下,大殿內外,乃至整个神帝的人,在龙帝跪拜的时候,纷纷俯⾝下来,恭敬地祭拜神灵,感谢他们赐予龙帝,感谢永保圣地平安。
整个神殿鸦雀无声,连呼昅声都要停止了,凤芷楼老实地跪在楚墨殇的⾝边,他的手仍旧扣在她的手背上,紧庒着她,生怕她在这个过程中,突然冒失起⾝,破坏了祭神的规矩。
凤芷楼瞥眼偷偷地看向了楚墨殇,发现他凝神垂眸,动都不动一下,不晓得跪在这里,到底在等什么?
祭神,自然是拜神的,凤芷楼还真好奇,这神到底是存在的,还是虚无的,有心抬眸窥偷一眼,可这个念头一出,楚墨殇的大手便用力一握,这家伙已经洞彻凤七姐小的心思,让她不要好奇心太強。
时间过去了一会儿,凤芷楼有些等得不耐烦了,可楚墨殇仍旧温丝未动。
很快这种死气沉沉的气氛被一声惊呼打破了。
谁发出的声音?
大家不敢抬头,却心下疑惑,这惊呼之声,怎么好像是来自于神坛之上…
凤芷楼捂着嘴巴,惊愕地看着流血的手臂,一滴滴鲜血从白皙的肌肤之中流淌出来,怎么会这样,她的眼睛瞪得溜圆,却不知道是什么割破了她的手臂?
芷楼用眼角的余光看向了楚墨殇,希望他能解释一下,可让她感到郁闷的是,楚墨殇的左臂上,也流出血来,他竟然不惊不愠,任由血滴落着。
“出,出血了。”凤芷楼低声地提醒着楚墨殇。
“没关系,很快就好。”
低沉的声音之后,两股鲜血渐渐流淌在了一起,完全融合之后,飞溅起来,落入另外一个空的金杯里,而芷楼手臂的伤口慢慢愈合了,楚墨殇的也一样,就好像根本没有破损一样。
真是奇了?
芷楼虽然不迷信,却也不能解释,这是因为什么,或许在这个世界里,很多事情不能常理来解释,也许神灵真的存在。
血液融合之后,楚墨殇坦然地看向了凤芷楼。
“现在你和我的血融合后,供奉在这里,我们将生生相惜,不离不弃,你走到哪里,都是圣地殇的女人。”
“这个好用?”
凤芷楼的脸微微地红了,她只知道夫妻恩爱,会心意相通,却不知道血融合了,会有这么大的作用。
楚墨殇的嘴角上扬,笑了起来。
“至少你这辈子只能有我这一个男人了。”
深沉得意的声音之后,楚墨殇起⾝,又对着神坛跪拜了三次,才转过⾝看向了大殿之下,司官的⾼昂声音响彻了大殿的內外。
“祭神大典完毕,殇正式成为龙帝,神坛供奉着殇和圣女融合之血,神灵感知,圣地将千万年繁盛不衰。”
“龙帝万岁,圣女万岁!”
整个圣地都沸腾了,人们等待龙帝已经等了许久,盼望圣地更加強大不衰,就在这个欢呼声中,飞渊急速从外面跑了进来,他不敢靠近神坛半步,只能跪伏在大殿之上,汇报着。
“启禀龙帝,硝莽城的城主,差人送来大婚贺礼,现在被阻拦在樱草坪外,是让他们将贺礼送进来,还是赶出去?”
“硝莽城的城主?”楚墨殇冷眉蹙起。
西壁长老上前一步,拱手道。
“硝莽城乃是一座阴暗之城,颠倒于地上,城里的人都是流放的罪人,早已不属于圣地管辖范围,素来与我们圣地不合,最近也是屡屡与圣地为敌,这次送来贺礼,定然是狼子野心,龙帝,且不可让他们入进圣地。”
“西壁长老所言甚是,硝莽城城主简星痕性格古怪,诡计多端,不可不防啊。”
楚墨殇额眉冷冽,低声对凤芷楼说。
“你先回龙息阁。”
“我也去。”
芷楼小时候听凤二叔他们提及过,说硝莽山脉的下面,有座阴暗的硝莽城,里面住着一些牛鬼蛇神,曾经她以为这只是传说,却想不到竟然是真的,由于硝莽山脉距离凤家庄很远,又经常噴射岩浆,十分危险,所以也是凤家庄不允许凤家弟子靠近的噤区之一。
这次,楚墨殇倒是没有強烈的反对,而是点头同意芷楼跟随了,然后举步向神殿之外大步走去,凤芷楼提起了裙子,紧走几步,跟上了楚墨殇,龙父和其他几位长老也随后跟来,飞渊和白鹭走在最前面,护着龙帝和龙后。
凤芷楼几次想和楚墨殇并肩前行,都被他挡在了后面,她只想好像跟庇虫一样走在最后面,视线几乎被楚墨殇遮挡了。
快到樱草坪的时候,已经可以看到很多圣地使者満弓待发,气氛窘迫,芷楼探头朝着楚墨殇的手臂看了出去,发现入口处,站着几个头戴黑⾊斗笠,⾝穿黑⾊袍子的男人,为首的那个⾝形庞大,黑袍子几乎是架设在⾝上,好像多穿了一层的甲衣,脸上戴着一个狰狞的面具。
随着距离的拉近,凤芷楼明显感到了一种异样和不适,这种感觉来自面具后的目光,那人一直在阴森森地盯着她,久久没有移开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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