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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和几位太妃都住得比较远,仿佛从中间隔开一条江似的,肖雪知道赵王登基的经过,她知道其中的奥妙,皇上和太上皇关系不好,她自然也听说过,她对此事没有好奇,也没有多询问。如意觉得肖雪偶尔不羁,可多数时候,她是很懂事的。
肖雪对宮中印象最深的是梅花林,宮中有好几个新建的梅花园,十分大,其中一个梅花林占据了整个花园的一半,宮中仿佛是梅花的王国,如意说皇上很喜梅花,他是王爷的时候府中就种了一院子梅花,开得十分好看,这院子里的梅花是移植过来的,冬天就能开出梅花。
“看不出来,皇上是惜花的人。”肖雪说道,看着一院的梅花,笑得眼睛眯成弯月,她想等冬天的时候,梅花开得一定很漂亮。
“皇后喜什么花?”如意笑问,肖雪想了想,笑说“梨花。”
北郡没有梅花,也没有桃花,她知道梅花长什么样子,见过次数不多,多从诗句从领略梅花的风韵,她谈不上喜,也谈不上不喜。她最喜的梨花,梨花开过,便有梨果,她最喜看一树梨花⽩,如雪如霜,美不胜收,梨树是伴着她长大的,她以前居住的院子就有好几株梨树,开得十分好。
“梨花也好看,宮中本来也有一个梨花园,皇上要兴建梅花园,所以就砍了所有的梨树,有些可惜。”如意说,肖雪也觉得可惜。
“宮中就一个梨园吗?”
如意说“是的,这梨园是柔太妃最喜的地方,柔太妃也是当初最反对皇上登基的妃嫔,她有一名皇子被流放到北荒,所以嫉恨皇上,皇上兴建梅园,第一件事就砍了梨园。”
肖雪哦了一声,真心觉得有点可惜,她可以在未央宮种两颗梨树,这又不犯事。
“皇上为什么喜梅花?”
如意说“皇后为何喜梨花呢?”
肖雪一笑,是啊,喜就喜呗,又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呢。
皇上就一名皇后,宮中没有其余妃嫔,后宮是很空的,几乎没什么人,肖雪走了一下午,对其他地方也不感趣兴,于是就回未央宮。
回去的时候,已近⻩昏。
肖雪先去浴沐,未央宮有一个很大的兰汤池,温度适中,⽔面覆着一层薄薄的玫瑰瓣花,肖雪最喜在这里浴沐,泡得舒服,每次都是绿珠硬拉着她起来她才依依不舍离开,每次她都泡到手指的⽪都皱巴巴才会甘愿。脸上的红疹没有消退的现象,肖雪有些遗憾。
刚覆上⽩纱,李公公的声音就传来,皇上过来了。
赵澈过来陪她用膳,肖雪很开心,这灯火温暖的宮殿中总是有她的笑声,慡朗⼲净,赵澈喜这里,爱听她在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说一个不停,说今天她去了哪儿,宮中有哪些好看的地方。
“皇上,你很喜梅花吗?”肖雪问,赵澈目光一暗,心神稍有分散,肖雪说“今天我看见宮中有很多梅花林,你一定很喜。”
赵澈点头,却没说话,如意有点意外,肖雪没提起她喜梨花,能不能移植一个梨花园,这位皇后从不恃宠而骄,更没有提出太多过分的要求,她很随遇而安。
“你喜梅花吗?”
肖雪可爱地挠挠头“北郡没有梅花,我就见过几次,还算漂亮吧。”
赵澈淡淡道“你会喜的。”
肖雪一笑而过“皇上还喜什么花?”
赵澈想了想“荷花。”
“还有呢?”
“野蔷薇。”
“还有呢?”
“没有了。”赵澈说,肖雪嗯了一声,又笑问“皇上最喜什么颜⾊?”
“黑⾊,紫⾊。”
“皇上最喜动物?”
“马。”
“皇上喜什么茶?”
“龙井。”
“皇上喜做什么?”
“练剑。”
“皇上喜什么⽔果?”
“荔枝。”
“皇上喜什么香料?”
“蔷薇。”
“皇上喜吃什么?”
“⾁!”
“具体呢,什么⾁?”
“什么⾁都喜。”
肖雪啊了一声,娇俏一笑“人⾁也喜?”
赵澈莞尔一笑,这淘气的小丫头“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肖雪一本正经地回答“我是你子,当然要清楚你喜什么啊,等我一步步发现实在太久了,不如直接问你。”肖雪说完又开始以一种特别快速的语气说“我喜梨花,粉⾊,⽩⾊,喜猫,喜茶,喜骑马箭,喜葡萄,喜茉--莉--香,喜吃牛⾁。嗯,暂时就这样。”
她说得非常快,赵澈也记住了,这小丫头竟然把自动自发地把自己的喜好也报上来,还真说不出的可爱,她就那么笃定他能记在心里?
“朕记住了。”赵澈笑说道,肖雪心満意⾜。如意在一旁心想,皇后是可人儿,虽然淘气了点,可对皇上是真的好,这样开朗活泼的格和皇上的闷正好互补,怎么看都是很匹配的一对。
晚上,赵澈留宿未央宮。
绿珠和如意、小云子都退出去后,肖雪开始紧张了,新婚之夜要做什么她当然知道,昨天她昏过去,今天她和他得…肖雪有些忐忑,摸着她的⽩纱又有点担心,她想等她的脸全好了再侍寝,不想这幅摸样侍寝,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
肖雪帮他宽⾐的时候,脸都红透了,不敢直视赵澈的眼睛,她那么大胆的女子手指都开始颤抖,解好一会儿都解不开赵澈的盘扣,这龙袍本就设计繁琐,她这一弄,只觉得热満头大汗。赵澈低头看着在他面前涩羞不安的女子,突然握住她的手,肖雪如触电一般想要躲开,赵澈先一步扣住她的,肖雪的⾝子和他紧密无隙地贴合在一起,她的柔软,他的刚硬成了明显的对比,肖雪脸上晕红遍布,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气氛暧昧,赵澈一时也没想到他会这样做,他真的这样做了,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却不知道,赵澈这辈子接触过的女人不多,五个手指头数了还剩余。他没有过女人,被老赵王从小灌输女人都不是好东西的观念,他是很排斥女人的,男女之事他是有些不太懂。
于是两人就这么僵在那里,赵澈凭着一股本能想要吻她,肖雪害怕他看到她的脸,慌忙别开脸,鼓起勇气说“皇上,等我脸上的伤好了,我们再…再圆房好不好?”
她的话惊醒赵澈,他抿,平复心中的动,安抚地拍了拍肖雪的肩膀“好,真答应你,先去睡吧。”
肖雪如小兔子一般溜到上,赵澈莞尔,他是军人,军营生活十余年,什么都亲力亲为,其实并不需要旁人伺候,解了⾐裳,换上丝质长袍,他便躺在到上去。
皇后的凤塌大,两人盖着两条锦被,各睡各的,肖雪早就闭上眼睛装睡,赵澈暗忖,这小丫头真的有趣的。肖雪睡了一会没睡着,她记得小时候不小心闯进⽗王和⺟亲的房间,他们睡着的时候是搂抱在一起的,只盖着一锦被,⺟亲说,夫本就这么亲密的。
她和他也是夫,不是吗?
肖雪咬咬,肖雪此女,有时候勇气来了,真是一头撞死南墙的勇气,不管多难为情,人家会觉得多大胆,只要她想,她就会去做。鼓起勇气后,肖雪慢慢地靠过来,把自己的锦被掀开,掀开赵澈那一锦被,人如精灵一般滚到他⾝边去,赵澈眼睛骤然睁开,偏头看肖雪,只看见肖雪的小脑袋。他的手一动,肖雪以为他要推开她,于是一咬牙,反正都死了,不如死彻底,她把赵澈的手平摊着,她枕着他的手臂,另外一条⽟臂伸过去,抱住他的,以一种更亲密的姿态抱着他。
赵澈好长一段时间没回过神来,震惊和…一种说不明⽩的情绪,并不讨厌,他的军营总是单⾝一人睡的,从小到大都是单⾝睡的。他的上从不曾有睡一起睡过,哪怕在打仗的时候⾝边有兄弟,也是隔着很远,很远,肖雪是唯一能靠近他这么睡的人。
军人的警觉是最敏锐的,他时常要抱剑而睡,深怕半夜有刺客,人在睡眠中,警觉又是最低的,所以赵澈从不会让自己陷⼊危险中。
淡淡的幽香从怀里一直传到鼻尖,那是茉--莉香的味道,她说过,她喜茉---莉香,这样的软香,膛能感觉到的温香软⽟让赵澈的心也有少许的浮,⾝体有些僵硬。肖雪怕他推开,心中紧张极了,她⾝子轻轻地颤,赵澈的心酸酸一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在推开她,还是抱着她之间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