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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鬼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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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黑赌坊经常换地方的,每次都特别的隐蔽,只有来玩的人互相之间通知地方,不光时能赌钱的,还能赌粮票补票,这和当时的社会物资紧缺有关系,就差赌媳妇了。

  老吴曾经形容那飞贼文生连不是好人但又不算是坏人,这句话也同样适用于他,放在他自己的身上也不为过。而且老吴本从面相看就不是善茬,不是咱们通常理解的那种好人,在扳着脸不说话的时候有点凶相,但绝对不是个坏人,可他这么多年接触的人都是市井之辈,那些人则没几个是好东西,除了吃喝嫖赌那就不会其他的事,如今这闲下来老吴也让他们勾搭的玩上了钱。

  这一开始不少人都让他们哥三咋咋呼呼的给吓跑了,但等回来张望后发现并没有事,又都陆陆续续回来玩了,没一会那屋子里就坐了人,那吆五喝六的声音吵的吴七耳朵都疼,最令他无法忍受的就是那屋子跟着火一般的烟,呛的他根本就不了气,眼泪都被熏的哗哗,最后实在是忍不住就跑到门口吹风才缓解过来。

  老吴他主要是带胡大膀过来玩的,他要靠着胡大膀捞一笔。这不是说用胡大膀来吓唬人输了不给钱的,而是这家伙天生手气不错,赌点什么东西他总是能赢,以前老三输钱之后还是把胡大膀给带过去才把本给赢回来的,这也应该算是个有福之人了。

  胡大膀不懂他们玩的那东西的规则,反正老吴让他怎么玩他就怎么玩,到时候靠他自己摸牌就行,这一会的工夫就赢了不少,那些人都有些奇怪的看着胡大膀,心想在哪冒出这个人来?这不是成心搅局吗?但碍于老吴和胡大膀哥俩有点吓人。加上这偷着玩钱不敢声张,输钱那就认了没人敢把事给闹大了。那哥俩玩的可到高兴了,但把吴七给忘到脑袋后头了。

  屋里生的炉子,灶台边蹲坐着一个老汉,有六十岁模样,长的巴巴都快瘦成干了。正巧吴七就坐在门边吹风。听着屋里头胡大膀喊着:“你这傻子,你怎么把把输啊?来之前蹲坑擦股的时候手摸屎了吧?”这人话一出顿时传出来一阵哄笑声,听着是热闹的,可吴七对于赌钱不感兴趣,抽烟那就更不沾了,他此时比较的无聊,就瞅见身边那老汉了。

  吴七转过头发现那个小老头也在看他,但眼神有点警惕,吴七自然明白是因为这一身行头的原因。对着那小老头就笑了笑。结果就听到那小老头问了一句:“你是老吴的兄弟吧?这衣服在哪的?”

  吴七靠在门上转过身,鼻子说:“大爷,这衣服是我自己的,我的确是当兵的。”

  老头想了想之后才点着脑袋说:“哦,这、这当兵的也闲不住,哎你怎么不去里头玩啊?”

  吴七就说了他不爱玩,只是跟这两兄长一块过来的,再说他也不抽烟受不了里面那烟味。等着他们玩完之后就一块回去了。

  这老头听后裂开嘴出那没几颗的牙笑着说:“那你可有的等了,他们不玩到个天黑就不算完。要不咱们爷俩唠会?”

  也是无聊这老头就跟吴七搭上话了,说了一会吴七才知道这老头叫方井松外号老松子,是这四平的当地人,这屋子就是他的家,冬天地里头没活,就让那些玩赌的人来他家玩。到饭点还给那些人做饭吃,每天散货之后都给他一些钱,就当是房租了。

  吴七没想到这老实巴的老松子居然还敢干这种事,这在当时那还是属于严打,要是抓住了那罪可就大了。这收留他们玩赌那罪就更大了,但似乎老松子完全不怕,还跟吴七解释说他上头认识人,有亲戚关系所以不怕。

  这事吴七再就没多问,他不是太感兴趣,于是就聊了些其他的事情。老松子知道的东西不少,从他小时候军阀混战,土匪横行,再到后关东军侵略,这其中许多不为人知的事他都知道,随便说了几件就让吴七眼睛都亮了。

  吴七赶紧凑在老松子身边,笑着说:“老爷子,你知道啥乎的故事吗?最好是当地的,你跟我说几件听听!”

  老松子嘿嘿的一笑,从身后摸出个烟袋锅子,借着炉火点着之后上几口,眯着眼睛说:“这种事那我知道的就更多了,你呀算是问对人了,这远的咱不说,我跟你说点近的,说点身边的事,就那老吴开的旅馆闹鬼你知道不?”

  一听这个吴七当时脸色就变了,没回话只是点了点头,意思是知道。那老松子没注意看吴七的脸色,这起了头之后自然就往下说:“哎呀,那是在四一年吧,东北让小日本占了正好是第十个年头。那时候生活可特别苦,小日本在东北把人分出三等,他们鬼子是一等人,这二等是朝鲜人,三等就是咱们汉人了。在咱们国家土地上长出来的庄家收的大米白面只能给一等人吃,如果咱们有人偷吃了,那是要被砍头的,这是真杀都不是闹笑的,可就在那四一年啊民众最艰难的日子中,这四平来了一个人,就是这个人引发后来许多的事情,那旅馆闹鬼就跟他有关系。

  一九四一年四平街车站,连个日本关东军的士兵从刚到站的火车中抓了一个穿着旧式长褂的中年男子,那人瘦高个,带着眼镜像是个知识分子,谁也不知道他是犯了什么事,但让关东军的士兵没轻打,在站台上就打倒了,还用托去砸他肚子,还骂骂咧咧的,总之把那个人打惨了。

  打完之后就被人给拖走了,据说是拖去审问了,他不是间谍或者地下之类的身份,而只是一个跑江湖的艺人,至于为什么要审问他,那还跟一场战事有关系。

  说前一阵子在华北地区,军与一伙疑似土匪的武装组织展开了战,但装备良的军没用多长时间,几乎都是零伤亡的击溃了那一拨土匪,后来才发现只是个山寨,手里头能有几把,这本来没什么,很正常的,这军方面也没多留意,只是在清理战场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个被绳子绑起来的人,当时很奇怪,经过几句简单的汉语询问后,就将这个人给带回到他们刚占领的城市中一处军官小楼里。

  在这里有翻译官,通过交流之后才得知,这个人不是那山寨的人,而是被山寨的人给抓起来的路人,正要杀他就两帮人遇上了,结果山寨的人死的死跑的跑,把他给仍在了原地,这么说起来他还是让日本人给救了一次。

  但随后却从这个人随便携带的包裹中翻出一些奇怪的东西,是木盒还有一些金属的饰品,这东西就让人看不懂了,一下之下那才得知,这人名叫祝知,是个走江湖耍把式的艺人,因为战所以要往西边走。

  本来祝知是没用的,但当得知他会耍把式,就是变戏法之类的后,因为有些不相信就让祝知当着他们的面表演了几个小戏法,那看起来还不错手法很快,当时有个日本的少佐就要祝知在他们晚上的庆功会中表演节目,说等表演完了给他钱,祝知也没拒绝就同意了。

  军在每次攻占下一座主要城市后,都会在城市里举行庆功会,目的只是为了鼓舞士气,一般都会有娱乐的节目,都是什么艺舞蹈之类的,也有让这个中国的名家表演戏曲。可下面的士兵听不懂戏曲不是太感兴趣,但没想到如今居然来了一个传统戏法的艺人来表演节目,这个比较好,不用听的懂光热闹就行。

  祝知的模样长的比较清秀,身材高瘦细胳膊细腿的,但一双眼睛却无神,乍一看感觉这个人有点怪,就是不对劲,可这兵荒马流离失所基本都这德行,所以也都见怪不怪了。

  当时的城市中有那么一家旧时候说响声的茶馆,当时这节目就是在这家茶馆里表演的,因为祝知这个算是新鲜节目,所以就留到最后轴出场,让原本都昏昏睡的士兵顿时眼睛一亮。

  祝知还是那一副长褂着身,手里拎着个箱子,走到中间位置后从箱子中拿出几件东西表演了很常见的那些小戏法,但似乎像是紧张了似得,基本上全都演砸了,各种的馅,让下面哄笑不停,可祝知却丝毫没有多少理会,只是自顾自的表演着,有时候手上会故意的做出一些奇怪的动作。

  也不知怎么回事,那笑声越来越小,随后就见祝知拿起了一黑色的长筷子,用手指捏住一头竖起来,就那么竖着半天之后就收起来了,后面的人头雾水他们都不知道是怎么了,难道这也算是表演节目?

  正当地下的人窃窃私语的时候,前排有个士兵就用语轻轻念叨了一句:“筷子扭了一圈…”就在这句话刚说完后,忽然就见祝知出很奇怪的表情,不是笑而是那种很茫然的神色眼睛却空异常,忽然祝知把手举起来,空着手像是托了什么东西的姿势,离他最近的前三排的士兵就都僵住了一动也不动,祝知的手在朝着一个方向慢慢的转动,现场气氛突然就凝固了,随后竟发生了一件极为恐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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