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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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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小天是第二个走出来的,和徐伯夷出来的时间相差不多,但是守候在贡院外的人已经没有方才动了,只是期待自己亲人出现的心情更显迫切了一些。

  华云飞、问智、冬天他们今天当然要来接叶小天,但是夏莹莹想让叶小天出来后第一个就看到她,华云飞和问智他们又怎能忍心拒绝一位如此可爱的姑娘提出的要求?是以他们就站到了路口。

  一见叶小天出来,夏莹莹马上欢喜忘形地上去,可是走出几步,她又省起自己当是负气离去追赶展凝儿,两人直到此刻才再度相遇,莹莹马上又站住脚步,板起面孔,鼓起腮帮子,做出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莹莹!”

  叶小天一见夏莹莹,不又惊又喜,他当回家后,也曾抱着万一的希望去过莹莹的住处,不料人影全无,这才料定莹莹追赶凝儿还没回来,因为他次就要赴试,也没有时间再去寻找,不想今刚出考场就看到了她,倒真是一个意外之喜。

  对于莹莹气鼓鼓的样子,叶小天完全没往心里去,因为莹莹姑娘是个喜怒哀乐根本无法掩饰的人,装相都不会装的,明明她的眼睛眉毛都在笑,那副佯装生气的模样除了可爱,还能有什么效果?

  “莹莹,没想到是你来接我!”叶小天把筐子递给伸出手来的小路姑娘,向她含笑道了声谢,便对莹莹笑道。

  莹莹唬着脸道:“人家才没等你,人家只是恰巧路过这里。”

  叶小天心中好笑,却也并不好戳穿,只是说道:“那倒巧的很了,既然遇到了,那咱们就一块儿走。”

  “唔…好…”夏莹莹嘴里说着很勉强的话,脚下已经乖乖跟着叶小天往前走了。

  叶小天道:“莹莹。你那天追赶凝儿,我因次就要应试,实在无法分身,就没去寻你,如今你回来了就好。怎么样,你向凝儿问清楚了,我可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夏莹莹走在他身边,已经快把装生气的事给忘记了,脸上刚刚出甜美的笑容,听他这么一说。不有些吃味儿地道:“凝儿,凝儿,一口一个凝儿,叫得这么亲热,你还想让我相信你跟我二姐没什么?”

  叶小天笑道:“难道你还希望我和她之间有点什么?莹莹,让我叶小天动心去追的可只有你啊。”

  夏莹莹似笑非笑地揶揄道:“是么,那么水舞姑娘怎么算?”

  叶小天一呆,略显尴尬地道:“呃…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水舞姑娘啊,唉!有她亲娘不断地往壶里加凉水。她又那么听她娘的话,我们两个是根本不可能了。”

  夏莹莹道:“哈!说的这么无奈的样子!因为人家水舞不要你了,你才来追我啊,你当我是捡破烂的不成?”

  哄这种天真萌妹子叶小天可最拿手了。他嘻皮笑脸地道:“哪儿能呢,我这是运气好,老天爷开恩,给我送来一个比水舞姑娘更可爱、更漂亮的姑娘。自从在小桥边吃了你的香水梨子,突然发现你比香水梨子更甜美更可人…,我就下定决心要追你了!”

  夏莹莹听得心花怒放。却娇嗔地捶了他一拳,啐道:“是啊是啊,是你追我,结果追得我跑在你后边,你还装神鬼的吓我,油嘴滑舌,真不是东西!”

  叶小天笑道:“谁追谁不是追啊,反正,我能让你开心、让你幸福,让你每天都快快乐乐的不就好了?像我这么好的男人,你可打着灯笼都难找喔!”

  走在后边的小薇微带酸味儿地对小路道:“哎,你听听,咱们贵州的牛都给他吹上天了。”

  小路忍着笑道:“你小心点儿,别一会儿牛从天上掉下来,再砸你身上。”

  两位姑娘格格地笑起来,叶小天不知道她们在嘀咕什么,听到笑声,好奇地回头看了她们一眼。莹莹被叶小天哄得很开心,简简单单一句情话,就把欢喜填了她的芳心。

  夏莹莹意犹未尽地道:“就只是哄我开心?还有吗?”

  叶小天道:“还有…,还有…,咱们两个永不分离,就像眼睛和睫一样。”

  莹莹嘻笑颜开:“还有吗?”

  叶小天道:“还有…咱们两个要以断夜,生上一大堆孩子。”

  莹莹道:“还有吗?”

  叶小天道:“呃…,莹莹啊,生孩子这件事要做很长时间的,尤其是生孩子之前的那些准备…,要很多次、很多次才能成功…,足够我们做一辈子啦。”

  “喔…”

  莹莹点了点头,似懂非懂,心中直纳闷儿:“生孩子要很久很久么?还要很多次才生得出来?难道我娘跟我爹生我也这么吃力?可我家怎么就从没断过生孩子?”

  她怕叶小天觉得她不懂,所以明明不懂,还要装出很懂的样子点了点头。

  小路听见这句话,不由脸一红,小薇悄声对她道:“嘿!跟莹莹开黄腔呢,这要让老爷子听见,不打折他的腿才怪。”

  叶小天见莹莹眉开眼笑,便道:“不生气了?来,给爷笑一个。”

  夏莹莹出一口小白牙,但马上发现自己投降的太快,又把俏脸一板,娇嗔道:“凭啥你让我笑我就得笑呀?不笑!”

  叶小天道:“得了,那爷给你笑一个,嘿嘿!”

  夏莹莹轻轻打了他一下,娇嗔道:“傻样儿!”

  展凝儿悄悄在人群中跟行着,眼见二人耳鬓厮磨,谈笑风生,眼看着叶小天和夏莹莹越走越远,眼看着华云飞、问智向叶小天去,眼看着夏莹莹跑上去摸摸福娃儿脑袋,怂恿它去拱遥遥的股,一大一小两个女娃儿笑闹成一团,其乐融融,忽然心中一酸,再也没了跟下去的勇气。只是黯然伤神地看着他们远去…

  “大叔,麻烦你快些,再快一点儿。”

  水舞坐在骡车上,举起袖子,焦急地拭了拭额头的汗,道:“快追上了,你看,你看,那辆打着杨家旗帜的车子就是,大叔。你车赶快些,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

  此时,水舞乘坐着骡车,刚刚驶出一道狭窄的山谷,说是山谷其实并不正确,两道悬崖峭壁仿佛被神斧劈开了似的,中间只有一道隙,虽然并不算窄,能容一车通过。两侧还稍有富裕,但是往前看、往上看,都只有一线天,行于其间。那种大山将倾的迫感让人透不过气来。再加上她心中焦急,已是出了一身透汗,一出山谷凉风袭来,倒是颇觉清

  恰在此时。水舞发现了母亲的踪迹,前方盘山道上赫然有一辆轻车,在十几个侍卫的护持下正缓缓而行。车前辕上着一杆旗,上书一个“杨”字,水舞不由大喜,急忙催促起来。

  水舞那由九当陪着到了杨府,九当便告辞回去了,水舞向杨府的人一问,却意外得知母亲已经陪着杨夫人离开杨府,回靖州去了。水舞对杨夫人知之甚深,明知她对母亲不怀好意,岂能不担心焦急。

  其实水舞并不清楚遥遥的亲生父亲是谁,身为杨霖的妾,虽然是为了卖身葬母,对这个糟老头子并无感情,可是以遥遥母亲的出身,再加上自幼所受的教育,廉心还是很重的。

  虽然她痴于杨应龙并委身于他,但是即便是对自己最好的姐妹也羞于启齿,所以这件事她是连水舞都瞒着的,可是水舞是她的贴身侍婢,两个人一个院子住着,哪能一点蛛丝马迹都不,后来还是被水舞有所察觉。

  但水舞也仅仅是有所疑心,而且是在杨应龙已经离去一段时间之后,伴同遥遥母亲同寝时听她说梦话才起了疑心,这时遥遥的母亲才对她多少透了一点情况,说她有了一个真正喜欢的男人,还把杨应龙送她的那块木牌给水舞看,说那是情郎赠给她的信物,可是杨应龙的身份她还是没讲。

  她知道杨应龙是贵州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更清楚靖州杨家和播州杨家的关系,这件事一旦暴,于杨应龙的名声会有很大影响,出于爱护情郎的心理,她对那个男人的身份始终守口如瓶,却不想竟把这个秘密带进了黄泉。要不然水舞也不会一门心思想回铜仁,而是先把遥遥送往播州了。

  因为这个缘故,水舞并不明了杨夫人带走母亲的真正用意,恰也因为如此反而更加担心,生恐杨夫人带走母亲是有意加害,以图愤。好在她逃离谢传风住处时顺手摸走了几吊钱,马上花钱雇了辆车,追赶母亲去了。

  那车把式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汉,听了水舞的话,慢地摇摇头道:“姑娘,你急也没用,这盘山道你看着虽近,要追上却不知要多久,如果走得太急了,这骡子一会儿便没了力气,咱们反而更追不上了。

  你看这山路陡峭的,怎么追啊?还是等咱们上了山再说,下坡的时候我加快些速度,薛姑娘,这可不是我吹,这种盘山路,也就是我蜗牛叔,下坡的时候才敢加速。”

  水舞无奈地道:“是,那就麻烦大叔了,一会儿下坡的时候请你千万加快一些,我有急事,我一定得追上那辆车才行!”

  “好嘞,姑娘你就瞧好儿,驾!”

  蜗牛叔耍了一个很漂亮的鞭花,赶着骡车,蜗牛似的往前蹭去。

  这位车把式可不是有意拖延,实在是这山路确实难走,弯曲折返的盘山道仿佛一条绕山间的大蛇,从山脚到山顶一共十六七个弯儿,每个弯儿一往一返差不多都有十多里地,即便如此还是十分陡峭。

  就在这时,车把式突然一拉缰绳,惊叫道:“坏了!”

  水舞霍然抬头向山坡上望去,只一眼,便骇得手脚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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