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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零章 谁在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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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恍然大悟。

  我一见到孙鱼昂跟他动了手,完全没去考虑他身上鱼鳞的颜色。现在仔细回想一下,在刘耗子被害现场留下的鱼鳞。不是银色的细鳞么?

  孙鱼昂战衣上鳞片,不但颜色发青,而且鳞片明显较大。

  可算是这样,我仍然不死心的问道:“你们的青鳞蛟用什么东西喂养?”

  “用沉尸!”孙鱼昂答道:“青鳞蛟只能用成了气候的沉尸喂养。”

  我飞快的问道:“多长时间喂一次?”

  “一年!”

  我听完之后,心里又是一突,既然青鳞蛟进食的时间,跟我们棺材门的食尸蟒差不多,那它吃之后应该不会进食,我义父的断手,在青鳞蛟肚子里绝对没超过五天。

  不对,我义父的断手,应该是在青鳞蛟死后被进的。否则,早应该被消化掉了。

  我一向自认为自己聪明,没想到,竟然着了别人的道儿。

  我也顾不上再向孙鱼昂问什么了,立刻拱手道:“抱歉。我…”

  “嗯?”孙鱼昂忽然道:“你中了嗔蛊,自己不知道么?”请百度一下 谢谢!

  我对蛊毒的了解并不多,听说自己中蛊立刻下意识的问道:“你说的嗔蛊,是蛊毒?”

  “真是木头!你自己回去好好照照镜子,看看你眼白的地方有没有青点。你学过望气,应该知道青气代表的怒意。怒气都快入脑了,你自己还不知道吗?”

  孙鱼昂冷声道:“嗔蛊,不能杀人,却能让人怒气横生,失去理智。甚至迁怒旁人。中了嗔蛊的人,只要稍被刺然大怒,做出种种不理智的事情。”

  孙鱼昂道:“你体内应该有可以抵制嗔蛊的东西,要不,是你平时是个极为冷静的人。否则的话,你早该出手杀人了。要知道中了嗔蛊的人,甚至会在狂怒之下,出手杀死至亲。”

  我当即出了一身冷汗,难怪我会连连情绪失控,原来是中了嗔蛊:“嗔蛊有办法解么?”

  “有!”孙鱼昂道:“你中的蛊,应该是在手上。割开手上那块淤青在运功血。能把嗔蛊出来。”

  “多谢了!”我虽然不知道孙鱼昂在哪儿,但还是深深鞠了一躬。

  孙鱼昂道:“你最好今晚把嗔蛊利索。小猫儿和你那个朋友,被人抓了!”

  “谁!”我顿时火冒三丈。

  “冷静!”孙鱼昂一声厉喝之后才说道:“我刚才一直在水里跟着小猫儿。看到她跟吴子奕动了手。那个吴子奕也是五御中人,不过她正在国安六组服役。她也说了,带走小猫儿是在执行任务。”

  孙鱼昂不等我说话。继续道:“巫门不到万不得已,不跟当官的人集,剩下的事情,只有你自己办了。记住,好了嗔蛊再去,你现在这样去了也是送死!”

  “谢谢…”

  孙鱼昂好像不太喜欢让我说话,不等我说完打断道:“谢谢的话不用说!我不想听。”

  他话一说完,围在我四周的河水一下子合拢过来,我像是掉进了河里,先是觉得眼前一绿,紧跟着在水的浮力下漂到了水面上,被老陈七手八脚的拽上了岸!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仔细去看我的手,我左手指肚的位置果然有一块隆起来青包,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不小心挤到留下的淤血。

  我找了一瓶高度酒。把割开的手指悬在酒碗上,一点点运功往出血,没想到我手指上竟然冒出来一股暗青色血迹。

  没过多久,我觉得指尖传来一股像是虫子爬动刺,那种连带疼的感觉,像有人拉着一线儿从我手指头上一点点的往出抻,那感觉简直抓心挠肝似的难受,恨不得拿刀一下把手指头给剁下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我看见手指伤口上冒出来一条像是线虫似的东西。顺着我下来的血迹一点点垂进酒碗,直到碰上烈酒,才软绵绵的沉向了碗底,盘成了一盘。

  老陈瞪着眼睛:“这是嗔蛊?”

  “应该是!”我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可是一堆问题,也在我脑袋里成了一团。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儿。能让我中蛊机会只有两个,一是我触摸甄帅的后脑,二是我抱住义父的断手。除此之外,我根本没有接触蛊毒的机会。

  应该是,我在碰到甄帅尸体时中蛊了。

  我的黄泉真气属,而且带有煞气。足能抵挡一般的毒物,从我见到义父断手到发狂的时间,只有短短几个小时,嗔蛊不可能在我身上发作那么快。

  仔细想想,其实我在跟齐墨对话的时候,已经开始失去了控制。拿我初见王恕的事儿来说,当时我虽然五内俱焚,却仍然能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仅仅因为齐墨的几句话,差点当场翻脸?

  我敢肯定,有人在算计我。

  从甄帅尸体腐化程度上来看,他死于七天之前,也是青鳞蛟陨落的当天。而且,死亡还不止他自己,整个渔村应该也在那一夜之间变成了鬼蜮。

  不对,村民死亡时间应该是青鳞蛟陨落的第二天。有人发现自己没法运走陨?,才想出了百鬼抬?的办法。

  凶手杀死村民之后,又隔了两天才控制着其中一个活死人报了警,等警察赶到时,大部分村民尸体已经被转移掉了,只剩下那么几个活死人留在村里。甄帅是其中之一。

  七天之后,亡者回魂,自然也是百鬼抬?的最佳时机。

  有人看穿了凶手的用意,但是并没有点破对方,反而在甄帅身上下了嗔蛊。

  下蛊的人,知道我不可能一下看破甄帅。如果,我不中蛊。那他的计划也白费了。

  所以,他才连续出了几场闹鬼事件,让叶木和刘耗子看见了鬼魂,这么一来,我自然会去找甄帅。也顺理成章的中了蛊。

  我义父断手,刘耗子被杀,吴非遭人暗算,一件接着一件上演,不断刺我的神经,加速嗔蛊的发作。我也彻底失去了控制。如果不是孙鱼昂把我进水里,用河水的低温压制了我血的循环速度,现在我只怕已经发疯了。

  要是没有小猫儿私会孙鱼昂这个曲。对方肯定已经成功了。这回能够破蛊,不是我的本事,而是我的运气。

  想到这儿,我不冒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对方的计划成功,我会怎么样?杀老陈,杀叶木?然后,清醒过来,接受不了现实彻底发疯,或者横刀自尽?

  布局的人,肯定是在针对我!

  但是,他为什么要对我下手?跟我有仇?

  仔细算算,真的跟我有生死之仇的人,除了在漠北被我打下悬崖的路向东,也只剩下王恕了。

  我从漠北回来,还不足一个星期。陨?局至少在六天前已经开始操作了,也是。我刚刚打破白骨城的时候,不可能是重伤之后生死不知的路向东。

  王恕更不可能了,他没那个本事。

  出手的人,至少应该是术道上的高手。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头绪来。干脆先把事情放到一边,起电话给铜狮子拨了过去,把六组带走叶木的事情跟他说了一边。

  铜狮子沉默了一会儿道:“六组的确有人去了淮河,领队的人叫王图。出身天印王家主脉。也是接任王家下一任家族呼声最高的人。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王恕是他堂弟。”

  “你说什么?”我脑袋一时间有点转不过弯了:“你的意思是,王恕也是天印王家的人。”

  “准确点说,他所在的家族,是天印的一个分支。主要,负责赚钱供应主脉。王恕虽然不是术士,但是与王图非常要好。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么?”

  我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这属于王家内部私怨。你不便手对么?”

  电话那边的铜狮子没有出声,应该是默认了我的说法。

  我开口道:“如果,我杀了王恕或者王图呢?”

  “一样是你们的私怨!”铜狮子道:“我虽然不能公开支持你,但是,收拾着首尾还是能做到的。”

  “我知道了!”我没法去跟铜狮子过多的计较什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有他的难处。

  我想了想道:“你知道八子争雄的事情么?”

  铜狮子道:“我们在西北那边的同事,已经把消息传回来了。你想问什么?”

  “八子争雄是不是还没结束?”我实在想不出来,除了八子争雄,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一个跟我素不相识的术道高手,早早的布局暗算我?

  铜狮子道:“这次的八子争雄,因为路向东谋杀了大量术道弟子,已经被上界八子联手取消了。至于什么时候择期再战,还没有定论。”

  “路向东呢?找到了么?”我现在没有心情听其他的事情。

  铜狮子道:“已经找到了尸体,因为失血过多,加上严重水死亡。我们一再确认过,那具尸体是路向东。”

  那更不对了,路向东死了,唯一可能让其他术士针对我的八子争雄也取消了。还有什么人会处心积虑的算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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