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荒山群狼
黎征和拉巴次仁都被我说的一愣,尤其拉巴次仁,望着我指的方向惊讶的反问一句“不能吧我刚才怎么没发现”
我没回答他,心里却觉得,你要发现了那还好呢,省着那野人主动给我生鸡腿吃。
黎征犹豫下,又跟我们强调道“既然咱们都在小树林里了,试着追一追也无妨。”
我们仨一同沿着这方向往里跑,不过这次黎征和拉巴次仁都没那么积极,他俩着速度,只凭借野人留下的痕迹,随我一同慢悠悠的追。
细算下来,我们追出去很远,不仅出了这片树林,还来到一片荒山前。夜里的荒山显得很森,尤其山脚下还刮着强风,我们挨冻不说,周围的树也被吹得哗哗作响,让我听得心里不自在。
那两个野人都趴在一处空地上,姿势像狼,还瞪着眼睛瞧着我们。
我们仨惊讶了,因为从外表看,这俩野人竟是双胞胎,整个儿就俩李义德的翻版。
我问黎征接下来怎么办,是出其不意的发起进攻把他俩擒住通灵,还是试着靠近跟他们沟通
可还没等黎征回我话,一声声狼嚎从不远处传了过来,我心里紧缩一下,心说我们运气太差,竟在这里遇到狼群。
拉巴次仁顺着狼嚎声的方向哼了一声,跟我俩说“妈了蛋的,这些都是成狼,不好对付,还就在一里地外。”
我打个小算盘,拉巴次仁身手好,赤手空拳对付一只成狼不成问题,黎征呢,仗着灵蛊,对上两只狼也问题不大,而我,只会意念控制,还对狼不管用,小晴又没在我身边,悲观的说,我连一只狼都打不过,如果来的狼群超过四只狼,我们肯定有生命危险。
我也不想这时候打赌,趁着还有时间,我对他俩建议道“咱们撤吧。”
可黎征和拉巴次仁都摇摇头,拉巴次仁还多说一嘴“现在撤晚了,狼是种凶暴的动物,咱们要出害怕的意思,它们保准追上来咬。”
我又扭头看看小树林,再提建议“那咱们上树呢躲到天亮不就得了,毕竟狼是夜行动物。”
拉巴次仁更加使劲摇头,把还胳膊给我看“宁天佑,你看看,我被蚊子咬成什么德行,现在都被的缺血,脑袋晕乎呢,要再挂树上待到天亮,我甭活了。”
黎征盯着那两个野人跟我说“先别急着逃,或许情况没那么悲观。”
我一看他俩这么毅然,自己转身跑也不是那个意思,只好一咬牙,舍命陪起了君子。
狼群很快现身,头狼很强壮,甚至不夸大的说,都跟个小熊瞎子的身板有一拼,而且最显著的特点,它背后还长着一条白。
等离我们进了,头狼改跑为走,不过眼睛却始终恶狠狠的盯着我们看。
我们仨谁都没动,黎征和拉巴次仁还故意面向头狼,一点不服输的跟它对视起来。
这群狼一共有五只,其他四只狼赶过来后,站成一排,甚至还半趴下来,前腿扑地,做出一副准备冲扑过来的状态。
我看的心里连连叫遭,也一狠心,连准备搏命的心思都有了。
可就在这时,那两个野人叫出声来,我形容不好他俩的叫法,即像狼在叫,又像是孩子在撒娇。那头狼听到这声后,就不再理会我们,扭头向他俩走去。
之前我心里隐隐觉得,野人跟狼有关,毕竟他们跑步的姿势跟狼像,而现在这种想法不仅被证实了,他们间的关系还超乎我的预料。
他俩爬起来,而且是手脚着地,并没用膝盖,他们是人,人的生理结构适合直立行走,他俩却用爬行,显得说不出的别扭。
他俩爬到头狼身边,再次趴下,还跟头狼亲切的摩擦起脖子来。
这种情景我太熟悉了,就说自己以前在义荣县摆摊算命,偶尔会有卖货的赶着驴车停到我旁边,我当时闲着无聊,就看他卖货。
有时候赶车的是两只驴,一大一小、一母一子,小驴就经常跟母驴摩擦脖子,每看到这动作,我心里都暖暖的,虽说自己没爹没妈,但看到这种真挚的母爱时,自己都会被感动。
而眼前野人与狼的动作,分明在告诉我,它们是母子关系。
我一下想到个名字狼人。
黎征和拉巴次仁也都吃惊,不过黎征到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还拿出一副果真如此的架势微微点头,而拉巴次仁呢,嘴都要咧开了,还连续念叨着“这个,这个。”
头狼跟狼人亲密完,又看了看我们仨,不过它对我们的恶意减轻了不少,叫唤一声,带头像荒山里走去。
它这叫声是个信号,其他狼和那两个狼人,也都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一场劫难就在无声无息间解除了。可我们仨都没急着走,或许刚才的情景太有震撼,我们一时间都没消化的了。
而且我再也不住心头疑问,对他俩问“那狼人跟李义德什么关系”
拉巴次仁先回答我“宁天佑,你想想,咱们住的客房那么脏,肯定是李义德不正经出来的,而这两个狼人是那母狼的后代,这么想来的话,李义德和那母狼”
他没继续往下说,但我明白他的意思,而给我感觉,这是不可能的事,人是人,狼是狼,哪有狼人是人和狼后代的说法。
黎征接话说“这里面绝对有猫腻,而且依我看,不仅跟李义德有关,还跟那疯木匠不了干系,咱们先回去,等联系到疯木匠了,这事就能明了了。”
我们回到李义德家时,都快凌晨四点了,用不了多久天都要亮了,我们简单洗把脸,就都挤在上补觉。
本来李义德说给我们三天时间做法驱鬼,但今天中午他就回来了,面上看,他找借口回来拿东西,其实是想知道我们进展的怎么样。
我们正好刚吃完饭,而且昨晚一同折腾,我们仨都有些憔悴,拉巴次仁就拿我们脸色说事“李老哥,你瞧瞧,我们昨天做法,耗费了不少精力。”
李义德连连点头,又说了不少客套话。
拉巴次仁继续装**师,指着屋子说“昨晚,我们把鬼爷爷逮到了,它可真厉害,不过我是谁我是藏地第一**师拉巴巴,怎么能打不过它呢。”
我正喝茶呢,听他这话差点了,心说拉巴次仁到底知不知道拉巴巴在汉语是什么意思怎么能个这么富有内涵的名字呢
我又偷偷多给他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别扯用不着得了,赶紧跟李义德说正事。
拉巴次仁笑了下,一转话题说“这次捉鬼,你家也被的不像样子,我算了算,这房梁要修,二楼的墙要补,这样吧,你把原来给你家装修的木匠找来,让他出两天活儿,来修一修。”
李义德一愣,接着应了下来,而且他办事利索,这就跑出去联系去了。
等他一走,拉巴次仁又恢复老样子,嘿嘿笑着问我俩“怎么样,爷们我这话说的还行吧,要是赶得运气好,今天咱们就能见到那疯木匠。”
我赞了拉巴次仁一句,不得不说,他刚才表现的很漂亮。
但事还是出了岔子,半个小时后,李义德赶回来,还一人给我们了个信封,嘴里客气道“我知道三位法师忙,这就不多留你们了,一点敬意,还望收下。”
我打开信封瞧了瞧,里面装了二百块钱,这在九零年算不少了,可对着李义德的大手笔,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毕竟我们一走,跟疯木匠就见不到面了。
可李义德逐客令都下了,我们在这赖着也不是个事,这次黎征出面,随便说几句客套话,带着我们起身告辞。
我们仨走在街上,按说李义德的忙帮完了,我们回大峡谷也是理所应当,可谁都没要走的意思,看得出来,狼人的事以及疯木匠的异常举动都吊起了我们的胃口。
我说了自己的想法,咱们就在义舞县找地方住下来,借机打听疯木匠的地址。
拉巴次仁赞同我的话,可黎征却摇摇头说不好,接着解释道“义舞县就这么大点地方,咱们住着还要打听人,肯定被李义德知道,他这人多疑多虑。”
我一合计也是这个道理,我们三个是驱鬼的法师,做完了法事都不走,却找一个看似我们毫不相关的木匠,这多少说不通。
黎征想个办法,说挨着义舞县也有个小村子,那里有他认识的一个朋友,叫于效国,是个倒卖小商品的贩子,咱们去他那住倒是方便。
我觉得小哥这人不简单,什么样的人都认识,上至特工,下至贩子,他都有接触,只是他嘴里说的挨着,却挨的有些远。
义舞县是在山间,我们走到邻村,也不得不走了小半天。
于效国这人很好客,虽说他没李义德那么阔气,但接待我们非常的热情,别看住的普通瓦房,吃的茶淡饭,可我觉得比在李义德那里待得舒服。
黎征先跟他叙叙旧,接着一转话题说起疯木匠的事来。
我本以为于效果不知道疯木匠这个人,可当我们一形容那木匠的外表时,他就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