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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 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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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若雪看着她的背影,回头道:“宁王妃怎么老了这么多,不过才半年而已。”

  安倾然摇头:“别管她,说我们的,瞧你,也不过是几未见,看起来,长大了不少呢,这身子一瞧就是妇人了…”

  “讨厌,你怎么这么讨厌,就知道你会打趣人家,才不敢进宫来看你!”东方若雪脸羞得如云霞一般,却更衬得花容月貌。

  安倾然扯着她的手,上下的打量:“看来我那表兄还合你的意?”

  “他呀…他还好。”东方若雪哪里受得了安倾然这样的玩笑,甩手道“再打趣我,我走了。”

  “别走呀,很久没有见过,连你的婚礼我都没有好生的参加,心里遗憾着呢。”

  “也不怪你呀,你这样大着肚子,怎么会方便,我就原谅你了。”

  “好啊,那你什么时候也大着肚子来见我,我便也原谅你。”安倾然嘴飞快地接道。

  “什么呀,我做了什么呀,还要你原谅我?”东方若雪被安倾然绕得头晕。

  “做了什么?你偷偷的喜欢我表哥,不告诉我,最后用得着我的时候才来找我,我岂不是要怪你们?”安倾然故意难料她。

  东方若雪便低下头去,手绞着大红的帕子,脸又红到了脖子。

  安倾然见状便笑了:“好啦好啦,不过说说而已,你别真往心里去,便是你们做了”

  说着转身,离开的步子也很沉重,等她走远了,忍冬先开口:“这次打击,好像比上次失子之痛还要严重,怎么感觉她整个人都老朽了,一点儿精神都没有。看来放真的是酷刑。”

  “酷刑?你哪里知道什么算是酷刑,她们如此这样一直安静地过活,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其实能够在封地终老,也是他们的福气,不知道是不是天意,他们又回到这纷争之地…”

  说到这里安倾然打住了,有些话她不想和忍冬讲,一是她听不太明白,二是怕她心思重,倒跟着瞎担心。

  *****

  是夜。

  安倾然提起了宫宴的事情:“我看到了宁王妃,简直换了一个人,眼神都灰败了,想是这次被绑事件打击太大。”

  东方锦闻言点头:“别说,宁王的变化也不小,听闻他行事很是低调,见人也是谦恭的紧,若当真从此后就如此行事,在京中不回封地也未尝不可。”

  安倾然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上一世的情景来,宁王何等的嚣张,他会就此打住,人生换种活法?

  见她不说话,东方锦明白她的担心,不由地握紧了她的手:“倾倾,不要为我担心,我会处理的。”

  “处理什么呀?”安倾然笑了“大家现在都还好,真希望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安安静静的多好。”

  “若当真能如此,岁月静好,与倾倾相拥白头,倒没有什么奢求了。”东方锦有些动情,怀抱着安倾然,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总觉得暗涌动,有阴谋的影子在接近。

  安倾然何尝不这样想。

  安府。

  别院,桃红柳绿,景正浓,桃花树下,一个粉衣女子正放风筝,身边的安明轩不时地跳脚叫喊:“姨娘,再高一点,再高一点…”

  女子点头:“好,轩儿,要不你来…”

  她将手里晶亮的丝线递到了安明轩的手里,安明轩大呼小叫地扯着风筝东一下西一下,正在这时,粉衣女子高声道:“明轩,往这边,你小心些,别摔到哦…”说着,手去够他的风筝线,状似帮忙,手动握拳,将指甲隐在手心中,往线上一划,那线应声而断,安明轩跳脚大叫:“半夏姨娘,风筝丢了,怎么办?”

  半夏笑着抚他的头:“不碍事的,姨娘再给你做一个,如何?”

  “好啊好啊。”安明轩拍手道。

  半夏突然叹了口气:“只是那彩绸和丝线都在上院,你母亲这几心情又不好,我们找谁要去呢。”

  “直接找管家呗,我去找父亲,跟父亲说可好?”

  “不行,你不能去,你若是去,你父亲又说你不学习,只知道玩乐,你还不快去温书,等你温下来四书,我带你去见你父亲,让他检查一下。”

  “我已经背下四书了,不信姨娘随意考我,我都可以呢。”安明轩膛很自信地道。

  “好啊,那我们现在去找你父亲好不好?”半夏笑地。

  安明轩不解为何姨娘今天待自己与往日不同,但是他哪里理会这么多,他只是点头。

  书房。

  半夏敲门。

  屋子里传来请进的声音,有些懒懒的,进去,见安忠涛正百无聊赖的看着书,身子斜倚在檀木椅上,看到他们进来,抬了抬眼皮:‘什么事?’

  “儿子给父亲请安。”安明轩施了一礼,很是恭敬。

  安忠涛放下书:“你们从哪里来?”

  “回将军,妾身刚才同明轩在放风筝,风筝线断了,妾身便带着明轩来这里…当然,不是讨线,而是献宝呢,明轩已经读完四书了,赶着想请将军检验。”半夏的语气很是欢喜,一身绿色的蚕纱绣花的宫装,梳着如意髻,鬃上没有带金银饰品,倒是着一朵黄的玉兰花,整个人从里到外透着春天的气息,看着她,仿佛一阵春风扑来,很是宜人。

  安忠涛微微点头:“好,半夏,你也算是有心的,明轩最近个子又长高了不少,都是你的功劳了,你也辛苦了。”

  半夏没有想到将军会这样说,双眸立刻现了盈盈的泪光:“将军,妾身并不辛苦,妾身只怕自己做得不够好,还请将军吩咐就是。”

  安忠涛站起身来,对安明轩道:“既然四书你都学了,那你讲讲《孟子》里弈秋,通国之善弈也。使弈秋侮二人弈,其一人专心致志,惟弈秋之为听;一人虽听之,一心以为有鸿鹄将至,思援弓缴而之。虽与之俱学,弗若之矣。为是其智弗若与?吾曰:非然也,是什么意思。”

  半夏听闻安忠涛竟然能将这样一大段话张嘴说来,虽为武将,却也如此才情,不眸子如水,看向他的眼神中更多了几分崇拜。

  安忠涛接触到她的眼神,不心里怦然,连瑾瑜本身也是读诗书,再不会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感动到崇拜的地步,心里不足起来。

  看半夏的眼神便有些不一样了。

  安明轩哪里能够看得出眉眼高低来,他只为在父亲面前炫耀,不开口解释起来,只是不知道,屋子里的两个人根本没有听得进去,终于安忠涛点头:“说的不错,比前些日子进步多了,你有没有听你姨娘的话?”

  安明轩立刻点头:“父亲,姨娘一直教导儿子,尊师重道,更以孝为先,让儿子时常到父亲面前尽孝。”

  “嗯,这书背的这样好,作为奖赏,你去找管家领彩绸子和丝线,一会儿让你姨娘再给你做风筝吧。”安忠涛难得的心平气和。

  安明轩一听,立刻转身往外走,到门口回头道:“半夏姨娘,一会儿孩子来找你。”

  半夏点头:“好呀,你一会儿再过来。”

  待安明轩走了,半夏含羞带臊地看了一眼安忠涛,自己的半低着头:“将军,这孩子长得真快,转眼间便快赶上我的身高了…说起来,妾身也已经二十七岁了,嫁给将军也已近十年…”

  说到后来,她的语气越发的低沉,还带着一点儿伤感,整个人站在那里弱弱的,如柳含,很是让人怜惜。

  “是呀,也快十年了,记得你刚入府跟倾然现在差不多大…”安忠涛回忆起往昔,有点动情,大多人过中年,一想起年轻时候的事情,都会感慨,也会觉得美好。

  半夏一见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不抬手抹了抹眼角:“妾身还记得那个时候,将军长年征战,家里也见不到一个人影,往往的,等将军凯旋,我们又是那最最后面不能见人的…”

  越说声音越哽咽,眼见着梨花带雨起来,安忠涛见状移步上前,环着她的肩膀,轻轻地拍她的后背:“你们这些人,跟着我,也是苦了。”

  半夏就势扑进安忠涛的怀里,抓着他的衣襟,哭得不可自抑:“将军哪里知道妾身们的苦处呀,妾身不求其它,只求远远地能看将军一眼,知道将军安好,便知足了,至于其它,却是不敢妄想的,妾身知道今世不可能服侍将军了,只盼着来世,哪怕做将军的那匹战马也好…”安忠涛软玉在怀,有些难以自制,不双手环紧了怀里的美人,半夏抬头,一踮脚,娇柔的双贴上了安忠涛胡子拉茬的下颌,见他没有拒绝,半夏不胆子更大起来,一路向上,吻上了安忠涛的角…

  半个时辰后,安明轩回来了,他推开房门,却见屋子里的气氛明显不对,他也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上前将绸布和丝线给半夏和安忠涛看,却不想半夏姨娘直接扯了他的手,手心很热:“明轩,我们不要打扰你父亲了,姨娘回去后给你做好不好?”

  “好啊。”安明轩别的不求,只求能得到风筝,姨娘陪他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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