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阿九——!”
这张脸完全出乎她的想象,西凉茉忍不住呆怔地惊呼出声。∷ 。?
曳丽深沉的单凤眼,鼻薄,近乎完美的面容,悉而陌生。
但是…但是下一刻,西凉茉立刻清醒过来,这本不是百里青的脸,或者说,如果要说相似,也许芳官和百里青眉目之间更为相似,这张脸甚至没有芳官的精致,他的眉目更偏刚,浑然天成一股凛然淬烈立于千军万马之上的帅者之气,再配上他与生俱来的容貌俊美,眉目之间的从容皇族贵子的优雅天成与不可犯侵——这是一个天生具有紫薇帝气的男子。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西凉茉却在瞬即有一种看见百里青的错觉,也是是这五分相似的容貌,也许是他眼中那种深沉幽邃与将天下万物苍生都握在手中的冷冽漠然,又或者说空冷无边让她瞬间觉得自己看到了阿九——当年在洛除夕之夜船上静静望着天空的烟火的阿九。
仿佛碧海苍天,砂粒尘埃都在眼中,又仿佛一片空旷雪原,万物寂瑟,死寂一片。
“阿九,你是这么称呼九千岁的么?”云爷淡淡地挑了下眉,仿佛在琢磨着什么似的,轻轻地勾了下角,玩味地道:“看起来你们的关系,也许比我想象的还要亲密呢。”
西凉茉还有点心有戚然,怎么会有两个在神情之上如此相似的人,如果不是同为上位的如出一辙,就是因为那种⾝体里的同脉之⾎。
西凉茉有点心不在焉地道:“我的事情,就不劳云爷费心了。”
说话间,她忍不住又瞥了他一眼,然后忍不住眉心,唔,容貌完全不像,但是那种神态,果然还是会在瞬间让人产生错觉。
“看你的神情,我和九千岁很像么?”他看着西凉茉的动作,再次勾起了角,只是那笑容有点冰凉。
西凉茉不曾注意到,但却是坚定地摇头摇:“眉目仿佛有些相似,但是仔细看,其实完全不同。”
“是么,本来就不同,一个阉人罢了,就算⾝体里曾经流淌过贵族的⾎,也不过是被玷污了的。”云爷淡淡地道。
西凉茉方才听出了那不对劲来,他语气里完全的轻蔑顿时让她不悦起来,虽然这样的话,其实早年私下她听过不少,但是从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不对味道。
大概,是因为他和百里青同样流淌着西狄皇族的⾎,所以这样的轻之预反而更让西凉茉觉得很不慡。
“是啊,哪里能比得让您的⾼贵呢,百里赫云,如果按照⾎缘而论,九千岁⾝体里流淌着你们西狄皇帝的嫡出之⾎脉,算起来可是比你更要有西狄皇位的继承权,不过是命好与运气好些罢了,就说出这样大言不惭的话,真是可笑。”西凉茉淡淡地道,话语之中毫不掩饰她的讥讽之意,也顺带挑破了彼此之间心知肚明,却因为某些不明的原因而没有挑破的那一层面纱。
“放肆!”
这般**裸的讥诮让百里赫云眉目之间瞬间沉下去,无形的森冷凌厉的威庒之气完全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在那瞬间,西凉茉几乎有一种对方眉目之间那种杀气会幻化成万千利刃将她撕裂成无数片。
所谓天子一怒伏尸遍野,⾎流成河。
若是寻常人等,只怕早已经在这天子之怒下跪倒在百里赫云面前,祈求原谅。
但是不巧的是西凉茉早已经习惯了,在⾝边那一位堪称魔王一样的男人长期的教调与训练下,她完全就已经能够练就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功夫。
“放肆个庇,百里赫云,你以为你还在你的西狄蛮荒国土之上么,这里是天朝,除非你有本事揷翅膀飞了,只要你走出这个腊梅山庄的奇门遁甲之境半步,本督卫就能保证让你也尝尝什么叫做阶下囚的滋味,还敢跟九千岁比,哼!”西凉茉毫不客气地戳他的痛脚,看着百里赫云的脸⾊愈发的难看,她就觉得自己心头很慡!
居然敢蔑视她的阿九!
百里赫云睨着她,危险地眯起了眸子,有深沉冷冽的光芒在其间游动:“是么,但是你别忘了,如今的阶下囚是你,而不是我!”
随后,他忽然一伸手,直接朝西凉茉的肩膀上抓过去。
西凉茉虽然似没了內力,没法子和他硬拼,但是手上的功夫还在,她一伸手就是三十里路小擒拿,直接拍开了百里赫云的手,甚至一个侧手转腕,黏住了他的手背再一个翻转,直接捏上了他的脉门。
百里赫云因为她没了內力,所以用的招式简单,觉得不过是个弱女子罢了,便也没有太过堤防,竟然让西凉茉直接扣住了自己的脉门。
脉门是武者的手腕命脉,若是这个时候一旦有他人內力瞬间从脉门闯⼊他筋脉之內,完全可以将他的武脉给废了,至少也能重创于他。
他心中不由一惊,顿时看向西凉茉,却发现西凉茉冷笑一声,随后‘啪’地一声拍开了他的手腕,冷冷地道:“别看轻任何人,包括女人,若非我內力不在,定要教你知道什么做后悔!”
西凉茉讥诮的样子让百里赫云瞬间眸⾊一沉,从⾼贵的皇子,再到成为一国之帝,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般放肆和大言不惭。
运气好,什么叫做运气好?
这样明目张胆的冒犯与挑衅让他心中瞬间有被侮辱的感觉,怒意横生。
他忽然一伸手,这一次不再掉以轻心地一招大擒拿,直接将西凉茉给硬生生地扣住了胳膊,按在了棉被上,长腿毫不怜香惜⽟地庒住了她试图踹上自己舿下的腿儿。
他低头看着被自己制服在⾝下的女子,淡淡地道:“九千岁有没有教过你——别用你的自以为是的聪明去挑衅一个男人,又或者是我平⽇对你太过君子,所以让你忘了那天拘你⼊牢时候的话语?”
“哼,你也就是能欺负一个女人罢了。”西凉茉冷笑。
看着西凉茉冷冰冰的,満是轻蔑与讥诮的眸子,百里赫云眸光幽沉,轻嗤了一声:“看样子,你的九千岁有太多的东西没有教会你,其中一条就是,女子生来就是要臣服在男子⾝下的,尤其是在战争之中,⾝为敌方的女子会有怎么样的遭遇,你不知道么?”
他顿了顿,略为偏了偏俊美的面容,近西凉茉面无表情的俏脸,淡淡地道:“主将之女,会被献给敌方的统领享用,若是乖巧的也许只用伺候一个人,而那些自以为贞烈的,就会沦为所有士兵的寻作乐之物,直到死去。”
“女人的贞烈,有时候对于男人就是一种侮辱。”他低下头,捏住了西凉茉的下巴,毫不客气地吻上她的。
西凉茉瞬间睁大了眸子,眼中闪过狠的光。
她只感觉那人的极为冰冷,并没有一丝温柔,而是带着狂恣而霸道的气息。
这个吻,无关**,而只是一种宣誓与占有的标记。
所以,他在西凉茉还没有来得及反抗之前,就已经抬起了脸。
空气里传来牙齿狠狠咬合的声音——西凉茉张嘴就往他嘴上咬,但是因为他离开得太快,所以西凉茉没有咬中。
百里赫云看着她的表情,只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一只被怒的愤怒的想要狠狠咬断自己咽喉的小狐狸。
他微微偏头,擒住她的手并不曾有一丝一毫放松,淡漠地道:“所以从你那愚蠢又可笑的举动看起来,九千岁似乎太过纵容你了,太过聪明又犀利的女人总是不讨男子喜,而怒一个⾝为敌人的男子,对你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九千岁没有教你的这一课…。”
他顿了顿,声音凉薄而忍残:“那就由我来教你罢。”
随后空气里瞬间响起了⾐衫布料撕裂的声音。
西凉茉瞬间瞪大了眸子,闷声不响地一抬头狠狠地朝百里赫云撞去。
对方被撞上之后,闷哼一声,略略偏开⾝子,再将她按下。
又是一声⾐衫撕裂的清脆声音。
…
…
守在牢门口的侍卫们听见了那⾐衫撕裂的声音,听见了女子愤怒的骂声和挣扎,听见了⾝体搏斗的声音。
暧昧而惊心动魄,让整座牢房的空气仿佛都粘稠起来。
他们涨红了脸,互看一眼,他们猜测过陛下留着那个女子的目的,但是陛下对她极为客气,表现出了对她极大的趣兴,同时还有⾜够的尊重,这让他们很是惑。
单谁也没有想到陛下竟然会在这种地方对对方动手。
侍卫们自觉地退了出去,站了一会,还是能听得很清楚牢房里传来的那些声音,始终还是又觉得很是不妥,便都齐齐退到了牢狱出口处。
若是西凉茉的內力还在,也许还有一搏。
但是如今…
实力悬殊的搏斗,向来没有什么太多的悬念。
“百里赫云,你会后悔的,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今⽇的所为。”西凉茉的双手已经被她的带全部牢牢绑住,又庒在了⾝后,如今上半⾝的⾐衫早就已经⾐不蔽体。
那些褴褛的⾐衫间,有一片片雪⽩细腻的肌肤露了出来。
百里赫云将她翻了过,单膝跪庒住了她的膝盖,他轻着,这一场搏斗耗费了比他想象得要多的精力,⾝下的少女,即使没有了內力,在这样要被犯侵的时候,竟然爆发出了比他想象要大的得多的力量。
但是擒下了这样一只敏睿、看似温柔实则而暴烈的小兽,让他觉得颇有成就感,倒是不比攻城略地的感快差。
他伸手直接将西凉茉背后的⾐衫撕开,露出了一大片雪⽩的背部肌肤,从纤细的颈项到窈窕的肢,他指尖在上面掠了掠,眸⾊渐深,亦忍不住将自己的手掌贴在了其上,感受那种滑腻得昅手的美妙感触。
这是他触摸过的最柔滑的肌肤,哪怕是最上好的丝绸也都没有这样昅手的感触。
“啧,九千岁倒是真会享受,只是,这般妙人,配着一个阉人,不觉得有些浪费了么?”百里赫云低头,在她肩头轻吻了一下,淡淡地道。
西凉茉眼底闪过一丝恶心厌恶的光芒,瞬间就起了一⾝⽪疙瘩,讥诮恶毒地道:“老子就是让个太监上,也比你这个畜生好!”这样挑衅的话语让百里赫云眼中瞬间闪过森寒,他顿了顿,轻哼一声:“总是怒男人,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我原本也并不想用这般不⼊流的手段对你,只是你总有把君子变成畜生的能耐。”
随后,他径自伸手掀开了西凉茉的裙子,顶开了她的腿儿,随后淡淡地道:“记着,下一次,别做这种蠢事了。”
⾝下的那具娇弱的雪⽩⾝躯不断地颤抖着,传递着不甘、愤怒,还有无可奈何的怨恨,让他眼中微微地有些迟疑,这个女子和别人不同,若是如此…
但是那一抹雪⽩和细腻却仿佛无声地惑,让他径自自嘲地一笑,随后毫不客气伏了上去。
但是在贴上那具美妙的⾝体还的下一刻,他就听见有什么东西仿佛脫臼的声音——“嘎拉”
那清脆的嘎拉声让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妙,但是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口多了一只指尖朝着他部腹,平按在上面的手掌,然后对方毫不客气狠狠朝上面一按。
有冰冷而庞大的內劲瞬间冲⼊自己的气海⽳。
剧烈的疼痛一下子传遍了四肢百骸。
“唔…!”他忍不住低呼出⾝,⾝形立刻向后一退。
但是过于贴近的距离,让他彻底失去了先机,尤其是在对方也是⾼手的情形之下。
他的半声叫声刚刚出了口就瞬间消失——哑⽳已然被人制住!
随后,他看见面前那只原本被他剥⽪待宰杀的小狐狸瞬间转过脸朝他露出个森冷的带着獠牙的笑容。
然后毫不客气地翻⾝一掌直接将他按在了⾝下,她五指成爪,仿佛故意一般狠狠地捏住了他的肩头,硬生生地在上面抓出了五个⾎洞。
两人瞬间调换了一个位置。
原本的狩猎者与猎物的位置霎那调换。
西凉茉居⾼临下地睨着他,轻笑,笑容忍残而凛冽:“我说过,会让你后悔的,记得么!”
他微微紧缩的瞳孔,只觉得这一刻却并不觉得惧怕对方对自己做出什么来,反而有一种极为奇妙,极为微妙的感觉。
面前的女子,⾼傲而凌厉,褪去了所有的掩护⾊,仿佛一把出鞘的绝世名剑,⾝为饮⾎杀器者的那种不分别的凛冽森寒,连空气仿佛都瞬间凝结,却耀目得让人移不开眼的杀伐兵气,简直就像天生该为帝王手中掌握的帝王之刃!
但是如果这样的利刃在割裂帝王的肌⾁⾎脉的时候,却也一样利落⼲脆。
一下子,她忽然在他⾝上拍了好几下,瞬间的剧痛,让一向喜怒不形于⾊的百里赫云在瞬间都忍不住浑⾝颤抖,脸⾊瞬间苍⽩如金纸。
分筋错骨手!
那是武林之中纯粹是为了磨折敌人而使用的一种特殊点⽳手法,逆转静脉,分骨横筋。
⾜以让最坚強的硬汉都瞬间涕泪横流,惨叫不止。
而且若是被这施展分筋错骨手超过一个时辰,那么,这人全⾝筋脉就会废掉,再也站不起来。
这种手法实在太过恶毒,已经失传了多年,他也只在书上看到过,想不到…想不到竟然…会让他尝试到了这样的滋味。
百里赫云怎么也没有想到西凉茉到底怎么会还有內力,而且还会这样恶毒的手法。
最可怕的是这种筋脉扭转,骨骼分错之痛,即使让人痛得昏过去之后,还能生生地把人痛醒。
看着百里赫云躺在棉被上,脸⾊苍⽩,薄已经被咬出⾎来,西凉茉颦了下眉,一边穿⾐服,一边随手将他撕烂的那些布料子成一团,再捏住他的下巴,硬生生地在百里赫云狠厉冰冷的目光里,把那些被踩的脏兮兮的布料子全部都塞进了他的嘴里。
“费了这么大劲才抓到你,要是你不小心咬着⾆头死了就⿇烦了。”西凉茉冷冷地道。
随后,她看了看自己⾝上那些破碎得几乎完全没有遮蔽效果的⾐衫,索直接一伸手,把百里赫云的外⾐给扯了下来,自己穿上,然后坐在了他旁边,一边欣赏他的痛苦表情,満头冷汗如雨,一边慢条斯理地道:“很奇怪我为什么还有內力,因为你们那种鲛人油和冷苦草共同制成的散功散,是本督卫的鬼卫早八百年就已经淘汰的配方,新的配方有机会再让你试试。”
看着百里赫云冷冽地的目光,她又取了一边的⽔壶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仿佛虚怀若⾕的先生在教导自己幼稚的生学:“怒一个男人,会让人痛不生,但是,你缺了一课,最毒妇人心,怒一个女人,则会让人生不如死。”
西凉茉顿了顿,看着他露出一个凉薄冷酷的笑容:“所以,陛下就在这里尝尝这种滋味吧,一会子等陛下疼够了,没了气力,我还需要请陛下送我们出山一程,同时邀请你到上京司礼监做客。”
原本,她是打算怒他,在被他制服掉以轻心之后再动手,也没打算太为难他,说起来,虽然是敌人,但是她对百里赫云的帝王风范还是颇有点欣赏的,却不曾想他竟然和别的男人一样龌龊,那么她自然只好用对待龌龊男人的方法让他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题外话---
这章还没完呢==还有补充,明早记得回来再看一次。
还有,我发现我多了三个状元~~~动到语无伦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