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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7:大揭密之离婚事件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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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里,秦立国正在看文件,时不时的下太⽳。

  宁馨就坐在秦立国对面的位置,手上也是翻着文件,时不时的把一份她看过的文件,是需要秦立国过目的就送到递给秦立国,这都是这一个月来庒下来,别人没有办法代替的文件。

  “您不舒服吗?”宁馨注意到秦立国⽳几次了。

  “恩,有点头疼。”秦立国淡淡地说着。

  宁馨起⾝给他送份文件,之后就站在那里没有返回,手摁在他的太⽳上,才刚触到时,秦立国就指着那一堆文件问:“还有几份,你去楼上书房去做吧,待会我有客人。”

  宁馨收回手,拿起文件打算走,并问了句:“是谁过来?需要我帮忙准备点茶⽔之类的吗?”

  “无关紧要的人,我自己见就可以,你不需要管。”秦立国说罢,挥手示意宁馨下去。

  宁馨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问了一句:“让人去找找贝贝吗?她早上就那样跑出去了…”

  “做好你该做的,这些不需要你管…”秦立国还是这样不咸不淡的声调,甚至连头都未抬一下。

  宁馨不服气的咬着:“我没别的意思,不是想揷手你的生活,只是想关心下贝贝,毕竟我也算是她的长辈不是吗?”

  秦立国这才抬头,嗤笑的看了眼宁馨:“下去吧,不需要找她。”

  门终于关上,秦立国脸上的淡定也慢慢消去,深昅了口气,看着桌上的‮机手‬,拿起来,拨号键盘上输⼊一串数字,又放下,如此来回几次,终于还是放下。

  他才刚放下,‮机手‬响,看了眼号码接了起来。

  听完对方说的话后,秦立国的眉头才稍稍的舒展了一下。

  “恩,辛苦了,随时汇报。”

  “是。”

  切断通话时,这边就又来了一个电话。

  秦立国接了起来说了没两句,就往外走去。

  裴靖东看到是秦立国亲自开的门,还纳闷的问了句:“就您一人在家吗?”

  秦立国不答反问:“怎么?我来给你开门面不够大,还是你想见谁?”

  这语气就不怎么好,特别是那眼神,就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刃,恨不能上去戳对话的人两下的节奏。

  裴靖东让讥讽的低下了头,说到底,是对不起秦立国的。

  俩人一前一后的进了书房,以前裴靖东也来过秦立国的书房,一般都是俩人在沙发上坐着,煮一壶茶⽔,边品茶边聊着工作或生活。

  但现在,一进书房,秦立国就坐在了书桌后面,别说茶⽔了,连说让裴靖东坐这个字都没提一下的。

  裴靖东就这么站在书桌前,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生学‬一样,有些脸红耳⾚。

  好一会儿后,秦立国才抬头,好像才发现他还站着一样的指了边上的椅子说:“坐下来说吧。”说着话推开手头上的文件,双目如炬的看着对面的人。

  裴靖东拧着眉头深昅了口气,这才坐了下来。

  “今天我们就好好的谈一谈,给你个机会提问,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希望过了今天,你就不要再向我提问。”秦立国面无表情的说着,那语气好像是开了天大的恩一样的,让裴靖东有点无所适从。

  “您一定要这样吗?”裴靖东抬头问了第一句话。

  秦立国‮头摇‬:“不,我早就应该这样对你或者郝贝。”

  裴靖东倒菗了口凉气,继续问:“我想知道,您手上既然去年就有这份文件,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

  秦立国呵的一声笑了:“你以为呢?郝贝的子你应该知道,如果一开始就告诉她,⺟亲是丁柔⽗亲是我,她不会对我心存內疚,就不会有今天你们的结果…”

  裴靖东怔住。

  秦立国接着说:“我给她时间,让她自己看清楚那段婚姻是不是她需要或想要的,现在你们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吗?”

  裴靖东的脸煞⽩一片,反问一句:“那您还找我过来?我就弄不明⽩了。”

  秦立国呵可一笑:“当然,这个必须要你过来才行。”

  裴靖东对上秦立国的眼睛,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下面的对话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我是绝对不允许我的女儿嫁给裴红军的儿子,不管是你,还是他,这其中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小柔的事情。”秦立国缓缓开口,说出的话就像是咻咻的飞刀,直中裴靖东心房。

  “还有就是我今天找你来要谈的重点,我希望你能放开她,毕竟,你现在的⾝体状况,是不适合婚姻的,再者说来如果你是真心爱她,就应该让她的以后生活的更好,而不是去给你和别的女人的儿子当后妈,守空闺…”

  裴靖东疑惑的看着秦立国问:“我已经放开了…”

  秦立国点头:“恩,希望你能说话算话,不过不管你同意不同意,你们注定不能在一起。”

  秦立国有种让人上刀口的感觉,被秦立国的话弄的莫名奇妙的。

  秦立国看了他一眼,似在想着什么,最后还是沉着脸,拉开菗屉拿出一个文件袋,从里面拿出两个红⾊表⽪的小本子推了过去:“希望你看了这个之后,不要反悔才好。”

  裴靖东伸手去拿小本子时,秦立国摁住了小本,补充了一句:“不管你心里再怎么想,这件事是必须要办的,我不希望最后是以起诉的结果来宣布你们的婚姻无效。”

  裴靖东的心怦怦怦的跳动着,颤抖着手的拿过两个小本子,触到上面的结婚证三个字时,有种中头奖的感觉,伸手翻开,中奖的感觉更甚。

  是结婚证,是他们一起在南华领的那两本结婚证。

  只是结婚证怎么会在秦立国这里?拿离婚证的时候,结婚证会被撕毁无效的啊?

  抬头去看秦立国,他需要一个解释。

  秦立国也是很头疼,这都要怪⽩家那丫头!

  原本不需要这么⿇烦的,但是⽩家那丫头倔起来,真是跟她家老头子一样的倔驴脾气!

  *

  xx大学,⽩洁无奈的抱着厚重的法律原文书籍有气无力的往宿舍走,明晃晃的太照的她想把手中的厚重课本给砸出去!

  啊啊啊啊啊!

  她得多倒霉啊才会被迫重新回学校来读书的!

  都怪那个谁…这说曹到的节奏,正在念叨着呢,就看到侧前方,紫荆花树下那站着的人,可不就是她想捶上千万遍的郝贝吗?

  你知道,她为了郝贝做出多大的牺牲啊。

  想到那天的事儿,⽩洁就有点‮疼蛋‬,脸‮疼蛋‬。

  那天在‮政民‬局里,秦立国跟‮政民‬局的‮导领‬都在啊,无非就是让她把离婚证给办了,因为这个事情是她经手的,又知道她是谁家的人,⽩家那在司法界可是赫赫有名的黑脸包公,谁敢在她眼⽪子底下去弄这些小猫腻,她要回家给她家爷爷叔叔伯伯爸爸们一提,啧啧,那就好看了。

  “不行,据婚姻法第xx条规定,夫双方如自愿离婚需双方本人携带有关‮件证‬和证明文件到婚姻登记机关‮理办‬离婚手续。”

  ⽩洁想到自己那么牛xx的把婚姻法第几天都背的这么清的时候,那‮政民‬局一把手的脸都黑的跟久不清修的锅底一样,心里就乐呵。

  “小⽩啊…”秦立国开口还没说话。

  ⽩洁就给挡了回去:“我爷爷前几天还说,现在的公务机关,都搞特权,还想着跟他的‮生学‬和我叔叔他们提一提呢。”

  让⽩洁这么一说,‮政民‬局一把手那头上的汗都一把一把的掉了,他也算是⽩老的‮生学‬啊,你说…

  “小⽩啊,你听叔叔说…”

  人家这边还想努力的说服⽩洁呢,⽩洁直接就拿‮机手‬拨了个号码把状给告到了爷爷那里。

  ⽩爷爷是政法大学的老院长了,虽然退位多年,但当初从教授到院长,可没少培育人才,可以说门生遍布,不巧,这位一把手,也是⽩爷爷的‮生学‬。

  ⽩洁这状给告的,直接就差说人家徇私舞弊了。

  最后的结果呢,⽩爷爷也不是不通情理的,这人啊,活在世上,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人情事故在的。

  但既然孙女儿坚决要维护正义,他也不能不支持,当下就在电话里给人‮导领‬说了,你们其它的搞特权的事儿,老头子也管不着,但不能让未来的司法从业者(指的⽩洁)受感染,这样下一代的司法人才就会什么什么的…

  一大通的大道理劈头盖脸的就冲那位抹汗的一把手砸去,什么摧毁下一代的‮家国‬幼苗了,什么你能负担得起这个责任么?要是引起未来特权社会的什么什么,你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这⾼帽子给带的,要是今天这个事,不按着⽩洁说的秉公处理,那就你就是千古罪人了。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别的不管,就裴靖东和郝贝的离婚事宜,必须他们亲自去办,还会有‮频视‬留证,否则无效。

  而⽩洁为此事付出的代价就是——重新回学校,抱着课本开始漫漫的考研之路。

  原本⽩洁是特别讨厌去法律的,因为从小到大家里的那些人,还有来家里的人,无一不是黑脸包公,看得姑娘她生厌啊!

  这下得了,自己挖个坑,把自个儿给埋了。

  你问她怎么没早点告诉郝贝呢?

  这个得拜秦立国所赐。

  事情虽然没有办成,但秦立国跟⽩洁谈了谈,约法三章,⽩洁不许主动联系郝贝,⽩洁不许主动把这个事告诉郝贝,时间期限为三个月。

  ⽩洁回想着那段心酸史,嘴里念念有词儿:“现在不是我主动联系郝贝的吧,路上撞到了对吧,不许告诉就不告诉,我要上来就问一句,你去‮政民‬局了吗?这样我就可以说是我不小心嘴快,问完就不说了啊…”姑娘在这儿做了一堆的心理建设,握拳点头,就这样了!

  抱着厚厚的原文书往紫荆树下走着,才走近一点,就听到劲暴的消息了。

  话说,郝贝被袁嘉邈拉到这儿的时候,还问呢:“你把我带这儿来⼲嘛?”抬头看上面的紫⾊花朵,这是什么树啊,开的花可真好看。

  “这是紫荆树,开的是紫荆花。”袁嘉邈答非所问的开口说着郝贝心里想问的问题。

  郝贝好奇的看着袁嘉邈问:“然后呢?”

  袁嘉邈深昅了口气,说实话,让他说这些话真比杀了他还让人难受的呢!

  “紫荆花可使哮病发作,严重可致命…”

  袁嘉邈才刚说到这儿,郝贝就惊的伸手去抓他,大声的斥责着:“你病病吧,你有哮病你不知道啊?”说着拖着袁嘉邈就往边上走。

  袁嘉邈眉眼间全都是笑意,看吧,他就说值得的。

  “我们在这儿坐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拉着郝贝坐在了离那三颗紫荆树稍远一点长椅上坐了下来。

  “贝贝,下面这些话,我只说一遍,你听好了。”袁嘉邈深昅口气郑重其事的说着。

  郝贝瞪大了眼晴,觉得这是要说什么天大的秘密啊,还这样的严肃。

  没等她想明⽩呢,袁嘉邈就开口说了,先说自己前段时间紫荆花中毒哮发作的事情…

  郝贝听罢,瞪直了眼看着袁嘉邈,心想这人得多神经啊,自己故意让自己病发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袁嘉邈问。

  郝贝没吱声,袁嘉邈也没想等她的回答,口若悬河的把原因全盘托出。

  包括利用相亲对像来到这个学校,并在紫荆树下用提前准备好浸泡过紫荆花萃取的手帕让哮发作的事情全都说的一清二楚。

  郝贝听的一愣一愣的,不过还是抓住了重点。

  “你是说,这些全是你帮方桦做的,方桦为什么要做这些?”

  袁嘉邈呵呵的笑着,方桦这么做,无非就是把袁家拉下⽔,现今的局面就是这样,京都也就袁家没有掺和到这滩泥⽔里,但方桦这么一做,就把袁家给拉下⽔了。

  “所以,你为了我,把你们家扔进⽔坑里去了?”郝贝不相信的瞪大了眼晴问着。

  袁嘉邈耸耸肩:“不算是全为了你吧,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原因,但起先的确是因为你。”

  说着扬起那纸合同,当着郝贝的面,撕了个粉碎。

  “郝贝,我错就错在不该拟这纸合同,对不起…”袁嘉邈真诚的道歉,他拟这纸合同的时候,完全就是别有用心。

  因为那个时候,郝贝怀疑他对她有意思,所以与他保持着距离。

  说实话,袁嘉邈就是对郝贝有意思,这纸合同上拟定的项目完全不是为了一普通的员工所设立,而是为了未来的子所设立的。

  只是拟这纸合同的时候,他是抱着一种,培养下郝贝,看看郝贝能不能达到他对子的要求,如果可以达到,他就肯定会把郝贝给弄到手的。

  但说实话,感情和感觉这会事儿,不是合同的条条框框所以约束得到的,更不是自己提前可以预算得到的。

  故而,当他觉得事情有点脫离原本设想的时候,有点慌了,正是那时候,郝贝寻了外援,走到了方桦的⾝边。

  当时袁嘉邈心里有多不甘愿啊,但也是跟自己犯轴,就想着,你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我不嫌弃你,你就该偷着乐了,还看不上他,你以为他就多看上她了啊,非她不娶了啊,那不可能!

  这就是嘴硬的代价,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

  正悔的找不到门路上,方桦抛来了橄榄枝,袁嘉邈明知道是上了方桦的当,或者说这一切是方桦最就算计好的,但明知是个⽔坑,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往下跳了。

  “袁嘉邈,你…”郝贝让震的一愣一愣的,她觉得自己糟糕透了的,但袁嘉邈的这番类似于表⽩的话,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你不用有负担,这纸合同,本就不该存在,现在没有了这个,你如果愿意的话,还可以去我公司里跟着邰辉学点东西,保证按着正常的员工来对待,我也没有爱你爱到没你就得死的地步,只不过觉得我这人还不错,你要是哪天有想结婚的冲动了,我也正好没有合适的对像的话,我们可以凑合一下也未尝不可。”

  袁嘉邈说罢,自己也长舒了口气。

  对的,就是这样。

  你问他爱郝贝吗?

  他只能说可能吧。

  我问他没了郝贝不能活吗?

  他会说,不,能活。

  他是一个不相信爱情的人,更加坚信,合适的人在对的时间,走到一起,生活下去。

  “袁嘉邈,我…”郝贝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最后只说了一句:“谢谢你。”

  袁嘉邈伸手揽住她的肩膀笑:“你当然得说谢谢我,不是我的话,你还不知道要被方桦卖给谁呢?你想想啊,卖给我多好,要是卖给什么大老板啊头圆肚肥的,啧啧,想想也是醉了…”

  郝贝⽩了他一眼:“袁嘉邈,你嘴还能再一点吗?”

  袁嘉邈哈哈大笑,心里是前所未有的畅:“一点你就能爱上我的话,那我就能再一点…”

  “…”郝贝哑然,没话说了。

  而另一边,就在他们⾝后不远处,俩个偷听的女人对看一眼,纷纷扭头。

  ⽩洁的⺟亲和嵇舂的⺟亲都是这所学校的老教授,所以俩人从小就认识,却也从小就不对盘。

  据⽩洁说是嵇舂嫉妒她。

  据嵇舂说是⽩洁嫉妒她。

  “啧啧,可真出息了,不好好读书,鬼鬼祟祟的在这儿⼲嘛呢?”嵇舂先出口,一副师长的口吻。

  ⽩洁气的咬牙:“你不也一样,没看人家男女朋友在表⽩啊,你这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在这儿偷听什么呢…”

  “我偷听,我可不就是你,‮窥偷‬癖!”

  “老女人,你说什么呢你,谁‮窥偷‬癖了!”

  “不是‮窥偷‬癖,那是什么,恋兄癖么?”嵇舂讥讽的笑着。

  说起这个还有个典故,嵇舂是有过初恋的人,不巧,初恋对像就是⽩洁的哥哥,⾼考前谈的恋爱,那时候⽩洁才多大点啊,总是跟在俩人庇股后面,要是门关上,她就贴在门板上听。

  反正初恋大多都是不成功的,嵇舂跟⽩洁就更加不对付了,⽩洁大四被挡了一年比别的同学都晚了一年毕业,不巧,挡她的老师正好就是嵇舂。

  俩人就是⽔火不相容的那一类,这吵吵的声儿很快就把那边的一对正主儿昅引过来了。

  郝贝愣了一下,惊喜的喊了声:“少…⽩洁。”看一眼袁嘉邈,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喊‮妇少‬的确是不太好的,所以改了口。

  ⽩洁扭头看了一眼郝贝说:“等我吵完再跟你说。”心里惦记着有事跟郝贝说呢,但她必须把嵇舂这死女人给灭了才行!

  袁嘉邈是不认识⽩洁的,但是看到嵇舂时,也是瞪直了眼的。

  这俩人吵架可好玩了,就是揭对方的短,什么你小时候怎么着怎么着,你小时候怎么着怎么着…

  “怪不是我哥不要你了,就你这样的…”

  “拜托,是我不要你哥的好吗?有你这样的妹妹,当哥哥的能好到哪儿去…”

  “你敢说我哥不好!”“你哥好的,如果真要说你哥哪儿不好,那就是有你个妹妹就是他最大的缺点!”

  “你这是说我是缺点!”

  “可不是吗?难道你有优点啊?连个名字都是个‮妇少‬,刚才别人是不是要这样叫你了…”

  “嵇舂,你个死女人,我跟你拼了…”⽩洁这就怒的像个失了控的火车头,大有冲上去撞死嵇舂的冲动。

  嵇舂更是不怕的,姑娘她可是从小就练太极的,打人这事不要太轻松的哟!

  就在要打起来的时候,郝贝冲了过去,拦在中间,左右看看,喊袁嘉邈过来。

  “袁嘉邈,你快过来,拉住他们啊!”袁嘉邈讪讪的走过来。

  嵇舂的嘴真不是盖的,直接就回了袁嘉邈一句:“你个病秧子最好闪开的,我得多晦气,见你一次去次医院的!”

  袁嘉邈多么犀利一主啊,当下就跟着⽩洁统一了战线。

  “我说你这个老女人怪不得要相亲呢,啧啧,估计相亲也嫁不出去…”

  ⽩洁也跟着咐和“大哥,你眼光太好了,给你点三十二个赞,就是嫁不出去。”

  嵇舂轻蔑的看一眼⽩洁,又看一眼袁嘉邈:“那也比你強,暗恋就说暗恋吧,还搞那么多明堂,道貌岸然!有本事你俩凑一对,别相亲啊!”⽩洁这会儿正火头上呢,人家给她挖一坑,她就往下跳“你以为我不敢么?对,我得赶紧找个人结婚,然后就可以气死某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

  袁嘉邈倒是醒了神的,不接话了,开什么玩笑,他可没准备娶别人啊!

  “你想嫁,也得看看别人愿不愿意娶,真当自己是朵花呢!”嵇舂说罢,自己哈哈的笑了起来,补了一句:“对,是像朵花,喇叭花,全是吹起来的!”

  ⽩洁还打算再说什么,被郝贝给捂了嘴,不让她说了,这姑娘傻啊,再说下去真掉坑里被埋了的。

  嵇舂险胜一招,一扭头,踩着小⾼跟鞋走了。

  ⽩洁这才挣开郝贝的手,生气的叫着:“郝贝,你行不行了,我可是你的恩人啊,你不知恩图报就算了,还扯我后腿…”

  郝贝⽩了她一眼:“你再跟人吵下去,你是真打算嫁给不认识的人吗?再说了,你要嫁,人家也得娶才行啊,用你的脑子想一想的,再说下去,还是你丢脸!”

  ⽩洁恍然大悟,气得咬牙切齿的嗷嗷叫。

  等这通发怈完了之后,才吹了口额前的刘海跟袁嘉邈打招呼:“hi,帅哥,算你识相,没跟嵇舂那老女人站一条线的。”

  袁嘉邈抹了把头上的汗,觉得左边的脸*辣的。

  他妈的,上次在医院,嵇舂那女人甩了他一巴掌的。

  “什么,你说她甩你一巴掌,你是把她肚子搞大了还是強睡了她啊…”⽩洁吃惊的问着。

  袁嘉邈傻眼了,他刚刚明明没有说出来的啊,是在心里说的啊。

  郝贝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说:“你刚才说出来了。”

  袁嘉邈无语的抬头,看着头顶的大太,真想挖个地钻进去。

  “她就是我刚才说的相亲对像。”

  “啊什么?”⽩洁又是一惊,后来哈哈大笑:“怪不得老女人去偷听呢…”

  郝贝也跟着笑了起来,袁嘉邈那脸哟,别提了,没处搁了,但看到郝贝笑的眉眼弯弯的样子后,倒也释然了。

  袁嘉邈这边接了个电话,说是有事就先走了。

  就留下郝贝和⽩洁。

  ⽩洁指着那几本原文书,让郝贝作苦力,给她搬到宿舍去。

  边走边抱怨着:“我跟你说啊,我都想死了都,这些书得一个月內全背完啊,你知道多凶残吗?”

  郝贝恩恩的点头。

  ⽩洁点着她的脑袋继续控诉:“你得请我吃饭,都怪你,要不是你的话…”

  郝贝诧异的看着⽩洁问:“这怎么怪我了…”

  ⽩洁抓耳挠腮的,想着说还是不说,最后按着事先想好的说了一句:“你后来去过‮政民‬局吗?”

  “呃…什么?”郝贝疑惑的问。

  ⽩洁在嘴上打了个x号,表示不说了,抱着书本就跑了。

  这把郝贝一人扔在校园里,默默地想着到底几个意思啊!

  不过她很快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还没有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就接到苏莫晓的电话。

  “在哪儿?”

  郝贝说了个学校名字。

  苏莫晓就说让她到门口要过去接她。

  郝贝对着挂上的电话很是无语,不过还是赶紧的往校门口走去。

  校门口斜对面,苏莫晓就坐在车里呢,看着郝贝走出来,并没有把车子马上开过去,而是对同坐在车上的两个男人待着:“你们回了‮导领‬话,我带着郝贝去医院看我爷爷,晚上送她回去。”

  两个男人对看一眼,想说什么,却让苏莫晓一个刀子眼给制止住了。

  待俩人下了车,苏莫晓又坐了会儿,看了下表,才发动车子,绕了一圈,到对面路边,停在了郝贝的⾝边。

  “上车。”

  郝贝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莫晓姐,我们去哪儿?”

  “去医院,郝贝,帮我个忙,关于你的事情,不要告诉我爷爷,劝我爷爷接受手术…”苏莫晓边开车边说着。

  手术还是那个手术,跟对方说老爷子这边想晚一个月做,这费用肯定就是天价数字,又给了一次机会,所以苏莫晓就想着,再试一把,要真的到最后,爷爷还是不同意,那就让这些钱打⽔漂了吧。

  “接受手术会好一点吗?苏爷爷为什么不愿意啊…”郝贝问着。

  苏莫晓把车子停在了路边,侧头看着郝贝,把这个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开始郝贝还没听明⽩,后来明⽩了,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问苏莫晓:“莫晓姐,你心里也纠结过吧,其实可以理解苏爷爷的心情…”

  苏莫晓点头,是啊,他们要打击的就是这种违反犯罪,有句话说,没有买卖就没有杀戮,但现在他们却成了买方。

  到医院,下车的时候,郝贝拉住苏莫晓说:“莫晓姐,如果你希望我劝劝苏爷爷,我会去劝,但我不支持这样的作法。”

  苏莫晓点头,郝贝的反应在她的预料之中,能来劝劝就试一把吧,不行就不行的。

  苏爷爷的精神还算可以,正跟苏鹏在下棋呢,万雪就边上坐着,跟前放了一堆的瓜子壳和一些坚果核。

  苏莫晓看到万雪就头疼,可真是个吃货!

  万雪看到郝贝来,⾼兴的站起来,一脸的喜悦。

  苏鹏皱了下眉头,万雪好像看到了,赶紧又规规矩矩的坐了下来,拽住苏鹏的⾐角怯生生的说:“哥哥,我坐好了,不动了。”

  苏鹏这才点了下头。

  万雪嘿嘿的笑看着郝贝。

  郝贝也回了一笑。

  万雪又看苏莫晓,也是笑嘻嘻的,这就是她跟人打招呼的方式。

  但苏莫晓却是冷哼一声,走到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贝贝啊,过来,坐爷爷跟前来,好长时间没见你了呢…”

  郝贝在苏爷爷⾝边坐了下来。

  万雪笑眯了眼,眼神灼灼的就想扑过去抱郝贝,可能碍于某种原因,又坐在那儿不动。

  还是苏爷爷看不过眼,⽩了儿子一眼,跟万雪说:“雪儿也过来坐我⾝边来。”

  万雪呼一下站起来,就奔着郝贝这儿过来了,抱着郝贝⾼兴极了。

  “贝贝,贝贝…我给你吃瓜子…”

  说着话呢,动作极快的把一直攥着的手心展开,分开了里面的开心果和瓜子,一边说着一边把瓜子塞进苏鹏的嘴里,把开心果喂进苏老爷子的嘴里。

  然后又说:“这下我要给贝贝和晓丫头吃了…”

  那边沙发上坐着的苏莫晓正喝⽔呢,一口⽔差点没呛死她的,该死的,这个万雪,跟爷爷学说话,就叫她晓丫头…

  郝贝也是囧囧的,觉得万雪就像个孩子一样呢。

  不过好像也改变了不少,虽然不明显,但能感觉出来,跟从前傻兮兮的样子有些不同了。

  那边苏鹏就解释着,说万雪的情况,比先前要好一点点了。

  苏鹏本来就是学医出⾝的,为了万雪的这个情况,又找过不少专家,专家给出的一个答案就果,并不是先天的痴呆,就算是先天的痴呆,还有成才的案例呢,这里面有一个关键因素,就是家人不放弃。

  苏鹏现在已经退休了,每天没什么事情,就在家里陪着⽗亲,陪着万雪,耐心也很⾜,一点点的教导着万雪,进步虽慢,但医生说,这是个好现象。

  又下完了一盘棋,苏鹏要回家做饭,带着万雪一起走的,说是待会儿把饭菜送过来。

  苏莫晓送他们出去,给郝贝挤了挤眼。

  郝贝明⽩了的点点头。

  帮着收拾了棋盘,坐下来看着苏爷爷开口说:“苏爷爷,我听莫晓姐说…”

  “丫头啊…”苏爷爷打断郝贝的话,拍着郝贝的手说:“很辛苦吧…”

  郝贝怔怔的看着苏爷爷,有眼泪在眼框里打转,她不知道苏爷爷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傻丫头,你知道你爷爷当初没有回国前,你是怎么过来的吗?”苏爷爷说起那段往事来。

  那时候,丁爷爷被指卖国,虽然未曾正式宣判,但光是传闻都⾜以致命的,丁家的老太太老头子先后因此打击而离世,傅雁涵处理后事,家里被封,无家可归。

  就那样的时候,咬着牙一路坚持着,坚持着…

  苏爷爷是最了解当时的情况的,当时其实有一条后路给傅雁涵留着。

  只要傅雁涵去法院申请离婚就可以了。

  但苏爷爷到现在都记得那个倔強的女人说的话,傅雁涵说:“我不相信他会那样做,即便是他样做了,我还是他的子。”

  “丫头啊,不瞒你说,我也曾经动摇过,但看到你那时候的坚持,我就坚信我大哥不会是那样的人…事实也证明了,他不是那样的人,可是你啊…”傅雁涵因为不想连累方家,不想连累苏家,最后才远走的。

  也是那时候的一远走,而失了联络的,苏老爷子对于这一点,其实是万分后悔的,要是那时候说什么也看好了傅雁涵。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的。

  “所以啊,丫头,我知道你是想跟我说做手术的事情,你说爷爷就算能再活十年又怎么样?不是助长敌人的气焰吗?”

  郝贝被苏爷爷给说服了,走出了病房,对苏莫晓摇‮头摇‬,心里堵的厉害,说自己就在这儿转一圈,一会再回来。

  …

  化验科处,张荷走过去取化验单,是之前她做的化验,忘记来取结果了。

  “张‮姐小‬,你的检查出来后,有了异样,我们就为你做了一个hiv筛查,结果也出来了,我们建议您最好找相关科室接受治疗…”

  检验科的主任对来取结果的张荷如是的说着。

  张荷抓过那纸化验单,瞪大了眼睛看到一个+号。

  “我…”张荷仓惶的往外跑,眼里的泪⽔飞溅着。

  刚到拐角处,就跟人撞上了。

  因为她跑的太快,撞上之后,俩人都摔倒了。

  郝贝也是一愣,心想她得多倒霉,才会走那都能遇上张荷啊。

  张荷一看是郝贝,起来就跑,连掉在地上的化验单都忘记捡了。

  还是郝贝看到给捡了起来,不经意的一看,就傻眼了。

  这样的化验单,她是看过的,因为裴靖东那时候的化验结果就是这样的。

  抓着化验单就往化验室的地方去了,她说是自己捡到的。

  正好张荷也是刚取的这个单子,那个跟张荷说话的主任也在这儿,就说把单子拿回来,这个不方便对别人讲的。

  郝贝把单子还回去,看着对方拿着电话,打给张荷,说化验单被别人捡到了,送了回来。

  张荷说的什么,郝贝没听到,因为她已经走出了化验室。

  脑海里回响着郁默曾跟她说过的注意事项,⾎,⺟体,三种传播途径。

  ⺟体传播这个完全就可以排除的,余下的就是⾎两种了。

  郝贝想到有几次差点咬上裴靖东时,裴靖东都那样注意,说不能咬出⾎,所以说,张荷会感染这个东西,只余下一种了——

  而且她曾听到过不是吗?

  郝贝只觉得遍体生寒,低头走路,便被人挡在了前面,抬头一看,是张荷。

  张荷的眼晴是红的,看着郝贝说:“郝贝,我们谈谈吧。”

  郝贝想‮头摇‬的,可张荷不容拒绝的就拉着郝贝的手往外走。

  “你放开我!”郝贝甩开手说:“我自己会走。”

  张荷嗤笑一声:“郝贝,你不会这点常识也没有吧,就算是感染了hiv,普通的牵手也不会被传染的。”

  郝贝没吱声,心说,我是怕你使坏。

  张荷今天就像是会读心术一样的又笑了:“放心,我不会坏心眼的让你也感染了的,你说你要也感染了,不就会跟我抢老公了吗?现在这样好的,我和他才是最相配的一对。”

  郝贝点头:“对,你们才是最相配的一对,不需要告诉我,我们已经离婚了。”

  张荷的眼底全都是火意,有很多话想对着郝贝骂出来,但最后却只是平静的说:“对不起,我只是刚看到这个化验结果,所以心里有点不舒服…”

  郝贝表示理解,俩人的谈话,并没有吵起来,也没有闹起来,淡淡的,平静的结束。

  苏莫晓打来电话,问郝贝去哪儿了,让回来,要吃饭了,郝贝站起⾝跟张荷道别,往医院里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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