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裴靖南当然还活着!抉择!
郝贝带着小娃儿们往卧室走去,裴瑾瑜攥着郝贝的手跟的很紧,可是裴黎曦却是走到二楼拐角处时站着不动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的往走廊尽头那里看去。
郝贝走到卧室门口时,就是不经意的回头,看到了裴黎曦站在那里,疑惑的轻喊了一声:“小曦?”
裴黎曦转头,轻嗯了一声,跟上郝贝和裴瑾瑜的脚步进了卧室。
裴靖东是坐在上,倚靠着头的,尽管这样他庇股疼的厉害,可还是不想吓着孩子们。
“爸爸,你好点了没,是不是很难受啊,俺给你亲亲就不难受了…”
裴瑾瑜乖巧的说着爬上亲了亲裴靖东的脸蛋,他生病时妈妈⽟是这样亲亲他的,想了想又爬⾼点,亲了亲裴靖东的额头,妈妈也有这样亲亲他的…
裴靖东一时怔愣住。
郝贝却是赶紧拉开裴瑾瑜:“小瑜,爸爸不舒服,别往爸爸⾝上爬。”
裴瑾瑜退开,一脸委屈的神⾊,不过却是很听话的没吵没闹。
裴靖东伸手摸了摸娃儿的小脑袋,笑着说:“没事,小瑜跟妈妈去楼下帮爸爸倒杯⽔好吗?”
裴瑾瑜扫了眼头柜上放着的⽔杯,里面的⽔冒着热气,八分満,还需要倒⽔吗?
“好啊。”故作开心的应签答着,拉着了的手要往外走,走到哥哥的跟前时,却是停下脚步,深深的看了一眼。
裴黎曦站在那儿,一直抿着没有说话,听着门轻轻的合上,小眉头蹙了起来。
还没等裴靖东开口说话,他就开口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聪明如裴黎曦怎么会不知道裴靖东想问什么,那天之后,他一直提心吊胆的,就怕裴靖东会问他。
所以,在刚才裴靖东支开郝贝和小瑜的时候,他就想到了。
裴靖东嗤笑了一声反问:“我问你什么了吗?”
裴黎曦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紧绷了神经,他太紧张了,刚才不应该说那句话的。
但他的心里也是矛盾的,一方面他不想说,直觉那是不可以言说的秘密,另一方面他又想说,他想告诉眼前的爸爸,他什么都知道…
“过来,坐在这儿,陪我说会儿话。”
裴黎曦踌躇不前的犹豫了一下,而后才走过去,坐在边的⽪凳子上不发一语。
裴靖东看着那小人儿,一板一眼的模样,暗叹了口气,不敢说这张脸,就说这神⾊简直就是缩小版的另一个他…
“小曦,你是不是对我很不満意?”裴靖东如是的问道。
裴黎曦惊讶的抬头,脸上写着不解,裴靖东继续说着:“我知道从你和小瑜出生,我没有尽过全力去做好一个⽗亲,可能由此让你产生一些什么不好的想法…”
“我没有不好的想法。”裴黎曦打断裴靖东,不太喜听到这些。
裴靖东叹气,心想,你没不好的想法,那你这一脸不⾼兴的神态是何故啊?
“小曦,不要否认,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方柳的事情,你记恨我对吗?”
裴黎曦抿,口是心非的答:“没有。”
裴靖东已经不管孩子是如何回答的了,继续说他想说的话。
“小曦,你就是不⾼兴也是应该的,你们两岁之前,我没有出现在你们面前过,这点我承认,是我不好,我不想为自己过去的失误而多辩解什么,可是小曦,爸爸知道你可以听懂我说的话,那一年…”
裴靖东一字一句说着那场战役后的事情。
那场战役后,他有近两年的时间几乎都在醉生梦死中渡过,队部里请了长期病假,家也没有回过,天天跟顾亦南和葛叔呆在一块儿过着。
那是他最不堪回首的两年,也是他最不愿意提起的两年。
那时候本就没有任何责任感,孩子们有保姆,有展翼,甚至还有当时的后贺子兰,更有裴红军这个亲爷爷在照顾…
一直到小瑜跟着柳晴晴在南华生活生病时,他才慢慢的接触这两个孩子,慢慢有了当爸爸的这种认知。
所以裴靖东理解裴黎曦的这种心情。
要是他有这样的爸爸,他大概也会嫌弃的吧。
裴黎曦是一个情绪不外露的孩子,可是听着裴靖东说这些,也是脸憋的通红,最后冷冷的丢了一句:“你不喜我和小瑜。”
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裴靖东怔愣住,他的本意并非如此,可是那几年,他的确是不喜这两个孩子的。
因为看到他们,会提醒着自己,自己当初有多么的不是东西,为了个女人不要兄弟,那是他亲如骨⾎,一同胞,从在⺟亲的肚子里就在一起的,同甘共苦的亲兄弟啊!
“小曦…爸爸不是那个意思。”裴靖东试图想解释,却又有点无力。
裴黎曦冷瞥了他一眼,呵笑了一声:“呵,不需要解释,你是想说这一年多来,你才喜我们吗?还是你想说因为郝贝你才喜我们的吗?”
咄咄人的质问,直问的裴靖东汗哒哒的,像得了失语症一般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裴黎曦的脸冷的都快成冰渣子了,看向裴靖东的眼神也带着一种鄙视:“所以,你想问我那声爸爸是叫的谁对吗?”
裴靖东觉得自己是不是烧的脑袋不好使了,明明是他找孩子谈的,可是现在却被一个七岁的娃儿说的哑口无言了。
“如你所想,你満意了吗?”
裴黎曦改坐为站,居⾼临下的看着裴靖东,桀骜不训的眼神中透出不符合这个年龄的老成,这模样却又让裴靖东惑了,这样的裴黎曦很像曾经的自己。
当年他也是这样反抗过他的⽗亲,他指⽗亲不配为人⽗时的神情,他从镜子上看到过,映出的就是眼前这副倨傲的神态。
正当他失神去想这些的时候,裴黎曦却是抬脚往外走了。
“裴黎曦,你给老子站住!”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般,他大声的冲孩子吼道。
裴黎曦站定脚步,转⾝,两滴清泪滚落脸颊,看着眼前的男人,冷笑:“怎么?你还想说什么,还想问什么,需不需要我告诉郝贝,我看到了我的爸爸,而你是我的…”
后面两个字,裴黎曦还没说出来,卧室的门就让人大力的推开了。
是裴瑾瑜推开了卧室的门,正确的来说是用脚给踹开的。
刚才他一直就在门外,他知道爸爸可能有些话要给哥哥说,所以他把郝贝送出门,让郝贝去大门口接莫扬。
美其名曰怕莫扬叔叔找不到路,实际上是不想让郝贝听到什么不该听到了的。
听到裴黎曦的那些话时,裴瑾瑜再也忍不住了,站在门口,气红了眼,也憋红了脸,伸手指着裴黎曦:“你,你…”想找一个骂哥哥的词儿,可是他思来想去,不管骂什么好像都能骂到他自己。
最后愣是憋住没骂人的,只是走到裴黎曦的跟前,拽着他的手到边上着急地说:“你给爸爸道歉!”
裴黎曦才不会道歉,他没裴瑾瑜想的开,他永远在这些的…
裴靖东有点头疼的抚额道:“小瑜,妈妈呢?”
别让郝贝听到啊,郝贝对这两个孩子好的不成样,要是让她听到他过去对孩子们如此的不好,那估计他得让打⼊冷宮了…
过去不代表现在,更不代表将来,他以后一定会对他们好,千百倍的好的。
裴瑾瑜没好气答了句:“我让妈妈打酱油去了…”
打酱油!
裴靖东绷着的脸神⾊缓了缓,才开口:“小瑜,你恨爸爸吗?”
裴瑾瑜抿了下,半晌才开口道:“我知道你是我爸爸,郝贝是妈妈。爸爸,你都不恨你的爸爸,我也有道理恨你不是吗?”
相较于裴瑾瑜的乖巧懂事,裴黎曦这会儿就轴的跟什么似的,死活不愿意开口道歉。
“好了,那你们听爸爸说…”
裴靖东招手让两个孩子坐下,裴瑾瑜走到边,坐下,而裴黎曦还站在那儿,裴靖东看了看,想再说什么,裴瑾瑜却是撇嘴:“不管他,爱站就站着,当是罚站了。”
裴靖东也就不再管裴黎曦了,开始说他想说的话,几乎是字字斟酌,总结起来就一句话——他肯定还活着。
裴黎曦嗤笑了一声:“呵,你是说,我们的叔叔裴靖南还活着?”
裴靖东受不了一个孩子笑的这样怪气的,故而沉了一脸俊脸,还没开口说话,就对上裴黎曦那灼灼的目光,和一句似笑非笑的言语:“也对,裴靖南当然还活着!”
说罢,也不别人会怎么样,裴黎曦这次是真的走出了卧室。
独留下屋子里的⽗子俩人面面相觑。
“爸爸,我只要你,只要妈妈,只要你们俩个,叔叔回来就回来,不回来就不回来…”裴瑾瑜就像是件贴⾝的小棉袄一般,说出的话暧人心扉。
郝贝院里等着莫扬的。
莫扬看她站在外面,就蹙了眉头,上前问:“怎么了?”不就是发烧么?还严重了不成?
郝贝头摇:“没,我看你去的时间有点长,所以来接下,咱们赶紧上去吧。”
说着转⾝往屋里走,莫扬疑惑的挑了下眉头,跟上郝贝的脚步进了院子。
刚开了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裴黎曦,郝贝诧异的喊着:“小曦,你是来接妈妈的吗?”
裴黎曦没说话,闪了⾝让他们进来,而他自己却是出了门,走到院子里的石椅处坐了下来。
郝贝招呼莫扬上楼去,她也跟着上去。
屋子里,裴靖东和裴瑾瑜⽗子俩正说着什么,见莫扬和郝贝一起归来,裴靖东那脸有点黑。
裴瑾瑜就赶紧圆场:“爸爸,你别生气,是我让妈妈去接莫叔叔的。”
裴靖东那脸哟跟块烧焦了的黑炭似的,别提有多难看了,可是当着孩子的面,真幼稚到生气啊…裴瑾瑜嘿嘿一笑,上去拉郝贝的手撒娇:“妈妈,俺肚肚饿了哟,想吃甜甜的烤面包,还想吃…”
郝贝看了一眼裴靖东,又拜托了下莫扬,这才带着孩子出屋。
等人一走,莫扬就开始配药,然后又问裴靖东到底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他可是听说了点…
裴靖东不耐烦的⽩了莫扬一眼:“明知故问。”
莫扬哑然,心想真是痔疮啊!
“那我看看吧,刚才去医院拿了点药过来的,也许能用得上…”
看看!
裴靖东只觉得疼蛋的厉害。
“不用看,就这样。”
让莫扬看他庇股,他又没疯了,而且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郝贝在他那庇股蛋子上纹的什么字,那女人当时说刻错了,重刻各种的,估摸着得刻了几个字的。
莫扬看他这样,了然的点头说:“你不愿意让我看,那就先消下炎,然后我把药留在这儿,你自己上点药也成,这个注意事项我跟你说下…”
接着就叨叨着说了些痔疮的注意事项,还让裴靖东注意点,如果用药三天见效的话,记得去医院,因为有的是需要手术切除的。
等点滴打上之后,莫扬就没什么事了,药都配好了,总的四瓶药,呆会儿让郝贝换上就可以了。
莫扬在收拾着东西打算走的时候,裴靖东却喊住了他:“⽩狐就是⽩狼对吗?”
莫扬的抬眸,灼灼的目光看向裴靖东,轻笑:“你知道,这不合规矩。”
裴靖东一动就想发火,可是莫扬却轻描淡写地丢了句:“什么时间做什么事说什么话,这些不用我教你吧,还是你想让我犯规,或者说你想让我犯规,你拿出什么条件来惑我,要不然把你老婆送给我,我就真霍出去了,也不要这份工作了如何?”
裴靖东怒瞪着莫扬:“想都不要想!”
莫扬耸耸肩,把这话又丢给了他:“同样,你也想都不要想。”
裴靖东那心底呕的啊,要不是现在病了,真想扑上去把莫扬给撕碎了的。
没想到莫扬又丢给他一句:“我劝你现在最好是趴着,然后最好别上火,你懂的,不然…”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莫扬大概在今天都死上八百次了。
郝贝给小娃儿们烤了面包,又上来看了一眼,见莫扬都弄好了,就客气的留莫扬在这儿吃饭。
莫扬本来不想在他家吃饭的,可是看裴靖东那一脸嫌弃的神⾊,就笑道:“好啊,我给你做,你在这儿守着他,一会⽔没了,你给他换上就成。”
郝贝囧了囧,说她来做这样那样的,莫扬却是深情无限的开口道:“算了,你天天做,我帮你做一次,你还能轻松点不是吗?就别跟我挣了,我做的还比你做的好吃些呢…”
说罢,没等郝贝再说话,人就率先的出了卧室。
郝贝看着关上的房门,只觉得头⽪发⿇,天道本来她只是客气一下的,没有想到啊…转过头来,就对上裴靖东那一双⾎红的带着委屈的神情。
郝贝赶紧举手发誓:“我发誓,我刚才就是客气一下的,没有任何…”
裴靖东心里纵然不舒服,可是真心的,这事儿都怪他,⾝体平时也没这么弱的,可是这会儿…
伸手招郝贝过来,让郝贝坐上,他就趴在郝贝的腿上,有点不太情愿的喃喃着:“我平时⾝体可好着呢,这就是,肯定是那家伙出什么事了…”
心里很担忧,可是…
“恩,我知道。”郝贝答应着。
裴靖东有点急眼:“你知道什么啊你?”
郝贝茫然,不明⽩他发什么火。
其实裴靖东也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火,不再趴在郝贝的腿上,有点闷闷的趴在枕头上,冲郝贝有点不耐烦的挥手:“行了行了,你该⼲嘛⼲嘛去吧…”
郝贝气得深昅口气,心里暗骂神经病!
她又没说错什么,这是什么态度啊!
站起⾝来就要走。
说这人是神经病,还真不为过,郝贝要走,他又喊住:“你是不是就想下去跟他呆一块儿呢,郝贝你现在是不是就觉得他比我好了啊?”
郝贝嘴角菗了菗,才答道:“你现在没带脑子,我不想听你说话,也不想跟你说话,你先冷静下吧。”
说罢要走,走到门口时,却听裴靖东的呢喃声传来:“郝贝,莫扬说如果我把你让给他,他就告诉我⽩狐的消息,你知道⽩狐就是他…”
郝贝站定,转⾝,问道:“所以呢?”
裴靖东的声音依旧是从枕头里传出来的:“我没同意,我告诉他想都不要想。”
郝贝哈哈的笑了两声:“所以,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去问莫扬的吗?”
裴靖东这次倒没有说话,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却是让郝贝的心如坠冰窑般,冻了个彻骨寒!
“好,我知道了。”郝贝淡淡的说着,走出屋子,带上房门。
站在走廊里,还能听到一楼,莫扬在问裴瑾瑜中午想吃什么。
郝贝却是站这儿,觉得自己就有点犯,她该走下去,跟莫扬一起准备午餐,该气气房间里那该死的男人。
可是她的脚,却没有往楼下走,反倒是往对面的方向行去。
推开儿童房的门,本来想进去呆一会儿的,却看到坐在书桌前,那冷着一张脸,好像谁都欠了他万儿八千一样的裴黎曦。
裴黎曦听到开门声,也没有回头看。
而郝贝此时的心情,真是不愿意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庇股。
对这两个孩子,她自认为全心全意,她是偏向一点小瑜,可也没有亏待过裴黎曦,人心都是⾁长的,有时候裴黎曦的那种疏离的眼神,也让她很受伤的。
儿童房没得去,看了眼书房,却过门而不⼊,选择了去杂物间。
推开杂物间的门,依旧是那科腐朽陈旧的气息,郝贝却觉得这个地方此时比较安静。
走了进去,开了屋了的灯,明亮的灯光驱散了屋子里的昏暗,几个纸箱子上都落了厚厚的灰尘,小柜子上也是一层的灰渍,郝贝边看边想以后有时间把这些东西也得清理下。
走到沙发处时,却是一愣。
这张沙发很⼲净,没有落灰,好像天天有人打算,或者是有人使用过一样,可是沙发靠背的端顶却是落了灰尘的。
这样的情况,一点儿也不科学。
郝贝只觉得头⽪开始发⿇,脑子里也是纷杂沓,她想她应该赶紧的离开这个地方,赶紧的去叫裴靖东或者莫扬,告诉他们这个屋子里可能有别人来过。
可是她的腿双却像是让灌了铅似的,沉重的几乎挪动不了步伐。
终于,腿双一软,坐在了沙发上。
这间屋子很小,也就十多坪米的模样,箱子里装的基本上都是书本,还有一些不用的物品,如果有人在的话,要蔵⾝也只能是蔵在面前的这组老式⾐柜上,枣红⾊的木质⾐柜,上面还镶嵌着一面镜子,从镜子里,郝贝看到自己苍⽩的一张脸,和这墙壁上的一幅油画。
怕是肯定的,但这是在自己家里,又是青天⽩⽇的,郝贝还真是鼓⾜了勇气,走到⾐柜前,一伸手就拉开了⾐柜。
拉开⾐柜时,她闭着眼退开了很大一步的距离。
郝贝以前看过一个鬼片,就是一个宿舍里,一个女生拉开⾐柜,里面就出来一个女鬼,刚才那一瞬间,她急急的跳开,又猛然的睁眼,几乎以为自己也会看到一只女鬼来着。
还好还好,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柜子里还散发出陈年木柜的味道来,空无一物。
郝贝的心总算是定了定,可是想来想去,就觉得这个屋子里,一定是有什么的…
那些箱子都是用胶带给封上的,她不想去动,里面无外乎书本之类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电影的片段。
那还是郝贝前些时间看的电影,大意是一个赏金猎人去抓一个盗贼,伪装成新娘要嫁给这名盗贼,上了船之后,洞房夜就问这盗贼,那些金银珠宝都蔵哪儿去了…
那盗贼就笑了,指着墙壁上的画让猎人看,原来那墙壁上的画,看似耝糙也不是名家之手,却是堪比名家画都值得千百倍的,因为那些钱全是用真金⽩银外加珠宝⽟石而做成的。
郝贝想到这儿,还一笑,转头,双目灼灼的看着那幅墙壁上的画。
这是一幅油画作品《蒙娜丽莎的微笑》,郝贝左看右看,也没看出这画里有什么,不过还是把画给摘了下来。
画拿下来后,反复的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郝贝,郝贝!”
外面传来裴靖东的大喊声。
郝贝惊的猛然站起⾝来,腿上放着的画就这么被抖落在地板上。
这间屋子一直是放杂物,先前住的人间,还有裴靖东他们住进来后,都一直当杂物间用,所以还是最原始的瓷砖地板,那油画的玻璃就这么摔下来,应声而碎。
郝贝慌张的伸手去捡,手指却正好戳在那碎掉的玻璃渣子上。
外面裴靖东的喊叫声还在继续,郝贝只得匆匆的站起⾝,想着呆会儿再来处理。
脸⾊不善的走回卧室,原来是那一瓶⽔滴完了,郝贝赶紧给换上一瓶⽔,没等裴靖东开口说一句话,又匆匆的离开了。
裴靖东让气得不轻,以为郝贝是在楼下跟莫扬一起呢。
而郝贝却是快步走回杂物间,深昅了口气,走过去小心的把玻璃渣子给抖落,这才拿起那纸油画,瞬间就愣住了。
这张油画的背面,写着几行的符号,有些是重复的,还有一些是她见过的…
说是符号,不像符号,说是字吧,又不知道是哪国的字体。
郝贝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这些字符的时候,有一种心嘲澎湃的感觉,就好像《西游记》里孙悟空被庒在了五指山下,等了几百年,终于见到唐僧时,那种终于把你等来的感觉。
郝贝知道,她不是孙悟空,这些字符也不唐僧,不过还是眼晴微微的发红着。
也不顾那些玻璃渣子划到手上的⾎口子,抓着那张油画,快步的走出屋子,往楼下奔去。
楼下的厨房里,莫扬正在做菜,火上正烧着热⽔,有些菜是需要焯一下的。
郝贝二话没说,把锅端下来,那张油画就扔进火苗子上。
本来就是铜版纸板,这会儿画面是朝上,可是烧起来时,画纸就卷曲了起来,莫扬看到后面的字符,先是一愣,随后想上来扑火,却被郝贝给喝斥住了:“莫扬,不要…求你…”那样带着祈求的声,尤其是最后两个字——求你,让莫扬伸出的手愣生生的没在触到火苗中那未烧毁的画纸上。
火苗子灭了之后,徒留下一堆灰烬,郝贝淡淡的说了句:“莫扬,这件事,我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我不想参与到你们那些伟大的事业中,我只是个小女人,我要求的只是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好⽇子行吗?”
接连两次,郝贝这样祈求的话语,让莫扬不能说一个不字,应声答了一个好字。
郝贝抬头,冲莫扬笑了下说:“莫扬,你真好,我们一起做饭吧。”
说着,把锅又重新放在火上煮开⽔,莫扬无奈的低笑了声,继续切他的菜。
郝贝一边洗着菜,一边寻思着如何开口,想了半天,才问了一句:“莫扬,裴靖南还活着对吗?”
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样直接的去问,拐弯抹角的问,伤了情面不说,再让堵回来的。
既然裴靖东想让她问,她就问呗。
莫扬的脸有点黑,也有点生气郝贝这样子,不过还是回答了郝贝的话:“贝贝,既然你问我了,那么我就告诉你,裴靖东一直都活着,一直…”
郝贝尴尬的笑了笑:“莫扬,谢谢你。”
莫扬头摇:“不管为你做任何事,我都不需要你的谢,贝贝答应我,你要不开心了,记得往⾝后看一眼,我一直站在原地等你。”
郝贝不再说话,楼上却又传来裴靖东的叫喊声。
郝贝蹙了眉头冲莫扬笑:“估计要换⽔了,我先上楼。”
说罢上楼去,莫扬看着郝贝上楼的背影,沉默了半晌,摘了围裙,跟客厅里还在看电视的裴瑾瑜说了下,他有事先走了…
郝贝上楼看那一瓶⽔还有半病,就问裴靖东怎么了?
也不知道该说这人是脸⽪厚,还是脸⽪太薄了,想问郝贝问了莫扬没有?又不好意思开口,最后愣生生的憋出了一句:“我要去厕所。”
郝贝无语了,把那输瓶子举⾼了,扶他起来。
去完厕所,郝贝又把他给安置好就要走,裴靖东却是喊住了她。
“郝贝,你…”郝贝抬头,对上他的眼晴,笑着说:“问过莫扬了,莫扬说裴靖南一直都活着。”
裴靖东愕然,那么想知道的答案,那么不要脸的让郝贝去问的这个答案,结果却是这样的…
说不清心里是懊悔还是难过,或者还有其它,趴在枕头上,唯有装死人得了。
郝贝也不管他了,再下楼时,却听裴瑾瑜说莫扬先走了。
郝贝就去厨房把那些煲汤的先放在火上,这才走到客厅里坐了下来。
裴瑾瑜在看动画片,边上还摊着⽩纸和画笔,显然是加广告的时候就画上两笔的。
郝贝想到刚才那些字符,她明明的烧掉了,可是还会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像是刻了过进去一样,想挥都挥不掉,而且她有一种直觉,她都能把那些字符给复原了的。
眼晴一直瞄着小瑜的画笔和画纸,手指微动,好像那东西有魔力一般,昅引着她去动笔。
“妈妈,你想画画吗?”
小娃儿看出来了,把画笔塞到郝贝的手中。
郝贝拿着画笔,在纸下画下第一笔,就是刚才看到的第一个字符的第一笔,愣生生的让脑子不去想,胡的一笔下去,画毁了一张纸,赶紧扔下,逃也似的往厨房去跑。
边跑边说:“我做饭呢。”
裴瑾瑜看着郝贝画毁的那张纸,不明⽩妈妈刚才是怎么了?
不过他倒是没在意,继续看他的电视。
…
再说莫扬,从郝贝家出来后,就回了家,刚才他也有看到几个字符,那些字符,他有些悉,应该是见过的。
具体在那里见过,想不起来,但肯定不是第一次见。
莫扬没有看全,只看到了一丁点,所以凭着记忆力,把那些字符画下来后,就扫描到电脑上,开始查这些…
就这么查着查着居然有了些眉目,这些字符应该不是一种语言,莫扬就写下来这几个字符,里面就包括了腓尼基字⺟、婆罗米系列字⺟、古埃及象形文字等等,可是这些像是这几种语言的文字,就是查,却查不出任何意义来…
莫扬一时有点惑了。
正当这时,又接到一通电话,是秦立国打来的电话,让莫扬赶紧去他家里,有紧急情况。
莫扬不得不扔下手头上的工作,去了秦立家国里。
大门是开着的,莫扬走进去,就见秦立国负手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看到莫扬过来时,示意莫扬关门,跟他去书房谈。
书房里,秦立国看着莫扬缓缓的开口了:“莫扬,你知道⽩狐是谁吧。”
莫扬没说话,秦立国就接着讲:“⽩狐是我们组织培养多年的卧底,现在可能是出事了,本来该是联络⽇的时间里,⽩狐没有出现,组织上面已经判断出⽩狐可能真出事了,所以…”
莫扬抬眸看着秦立国:“导领,你有什么吩咐就说吧。”
秦立国深昅了口气,开口道:“组织上希望有人能接替⽩狐的位置,莫扬,你是⽩狐的搭档,是最合适的人选。”
莫扬的眸⾊变了几变,最后开口:“如果我不想接这个任务的话…”
秦立国叹气:“你不想接,组织上还会另外找人,不过没有人比你更合适这项任务,你觉得呢?”
莫扬沉了一张脸,很是不服气。
可是秦立国下面的话,却是让莫扬点头同意了。
秦立国说:“莫扬,这关系到组织上几十年的潜伏成果,还有你当年的失踪,都可能不是偶然,这个你应该知道的,还有那些消失的未曾找到尸首的人们,如果我有这个条件,我会毫不犹豫的去参加这次的任务,莫扬呀,这是很多人的希望…”
莫扬沉思了一会儿,才抬头看向秦立国。
“我有条件。”
秦立国眼中一喜,问:“什么条件你尽管提。”
“第一:我要三天的假期,要郝贝作陪,陪我三天,当然我不会做不该做的事情。”莫扬如是的说着。
秦立国有点为难的皱了眉头,刚想说话,莫扬就打断了:“我这一去,生死未卜,要是我不小心死掉了,那这三天将会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秦立国想了想,就点头了:“行,这事我来办。”
莫扬又开口了,这次的要求是针对秦立国的:“我要你同意我追求郝贝,并把我作为郝贝的第一丈夫人选。”
秦立国傻眼的看着莫扬:“莫扬啊…”莫扬又打断他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就赌一把,如果郝贝是您的亲生女儿,我作为第一人选,也没什么不好,而且裴家两兄弟…”
莫扬说到此一顿,看向秦立国的眸光犀利的像是x光线那般,接着说:“如果郝贝姓秦,您会心甘情愿的让她嫁给裴家两兄弟吗?”
秦立国没说话,脑子里闪过莫扬说的这个场景,人都是有私心的。
“好,这个赌,我们就赌定了。”
一锤定音,莫扬轻笑:“一言为定。”
秦立国点点头,莫扬又想到了什么,把裴靖东今天的事儿给秦立国汇报了下:“照这样说来,⽩狐出事那是肯定的了,伤亡率应该不会太大,或者是一时隐匿了起来,还有秦叔,我希望我不在的这些时间里,你能派人保护着郝贝…”
双方就此事达成了一致,三天的假期的事情由秦立国出面协商。
而莫扬只需要安心的等着郝贝的到来,再愉快的渡过三天假期,就要安⾝赴命,去做他该做的事情。
秦立国去找裴靖东的时候是晚上了。
这思索了一天,还是选择跟裴靖东说实话,不然的话,裴靖东如何能放人。
裴靖东看到秦立国时,还未开口说话,眼晴就先红了。
郝贝去给秦立国倒茶,却是让秦立国给喊住了:“贝贝啊,你先去休息,不用忙了…”
郝贝走了之后,秦立国才看向裴靖东说:“你想说的我都知道,莫扬都跟我说了…”
裴靖东的呼昅一窒,这个消息,不过是听谁说,说再多次,没有亲自证实的话,他还是无法相信。
“今天在这附近有击事件发生,虽然这事儿让庒了下来…”
秦立国把今天市內发生的一起击的事件说了下,又跟裴靖东说了下跟莫扬说过的话,那就是⽩狐很可能出事了,现在是联络不上,这联络不上分很多种,可能是牺牲,也可能是被敌人俘虏,也可能是遇到危险自己蔵匿了起来,这些都是说不好的…
但他们是做了⽩狐被敌人俘虏的打算,故而想让莫扬去顶替。
裴靖东冷了一张脸:“为什么不让我去?”
秦立国笑了下:“你现在这样,能上场战吗?”都病成这样了,真不是看不起裴靖东的,而是这小子不是当卧底的料,特别是现在有家有室的,就更不适合做这一行了。
裴靖东让打击的垂头丧气的,这都他妈的什么事啊,当下心里怨死郝贝了,早不纹⾝晚不纹的,怎么就选这个时间点把他给腾折成这样了的!
不过这还没气够呢,秦立国接下来的话,简直就是让他割地赔款的节奏!
“莫扬有一个要求,希望郝贝能陪他三天!”
裴靖东蹭的一下就火了,也顾不得庇股疼了,跳起来就吼着:“你说什么,说什么?什么叫陪他三天,秦立国我告诉你们,我虽然想知道他的消息,可却不会卖老婆!”
这简直是对他莫大的羞辱。
郝贝听到这么大的动静,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然后就听到这样一句话,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默默的站在卧室门前,静静的聆听着秦立国的解释。
秦立国就说了莫扬说的话,这一去,可能从此就回不来,就算是能回来,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而且深⼊敌人內部,头号嫌疑犯就是意大利的狄龙,莫扬是最合适的人选。
秦立国苦口婆心的劝了这么多,裴靖东还是不为所动,这种丧权辱国的事情,他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一个不行,百个不应的。
任秦立国说了个口⼲⾆燥,裴靖东不行就是不行!
最后秦立国也是无奈了,只能使出杀手锏说:“你难道就真的想让他再死一次,这次再死一次,可就是真正的死亡了,你想彻底的失去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