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四野里一片寂静。
随着半空之中，那两道人影不言不动，随着他们骤然升起杀气和浓重压力，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接近十万双眼睛紧紧盯着那以天空为斗偌大战场，连呼吸都轻了下来。
万众瞩目之下，凤无绝手中是一柄煞气凛凛重剑，剑端淡淡金色玄气萦绕，这是属于玄尊独有色彩。那佝偻老人也手中一动，唤出了他武器，一
不知怎么出现森然白骨。
“枯骨老人？！”
“枯骨老人？！”
两道异口同声，来自于
中天和玄苦。
这两人原本都一副兴致缺缺模样，中天斜倚着一侧城墙打盹儿，玄苦手持佛珠默念经书。然而这一白骨一出现，似乎有婴儿啼哭之音回
白头原上，让两人霍然站直了身子，瞳孔不断闪烁着不可置信。
柳宗老祖皱了皱眉毛，这所谓“枯骨老人”他根本全没听说：“什么来头？”
中天和玄苦对视一眼，眸子里凌厉一闪而过。
一众好奇目光纷纷投落到他们身上，两人朝着乔青这边走来。目光不离半空中枯骨老人，直到走到了前端，凤太后老祖等
人扎堆儿地方，中天才以口形道出几个字：“东大陆，魔修。”
两人几乎没发出声音。
那枯骨老人却若有所觉地，忽然扭过了头来，俯视着城楼上站着他们。目光一对，
森森眼睛里诡和狐疑不断
替。片刻后咧嘴桀桀怪笑，
噶嗓音不屑语气跟漏了风老风箱似：“原来是你们两个！百年不见，你们越发让老夫失望了！”
话音一落，他蓦地动了！
浓重黑气和淡淡金色缭绕白骨之上，让本就不算明净夜空显得极为诡异！那细长白骨枯骨老人手中，仿佛和他融为了一体，蕴含着一个玄尊高手无上压力，化作一道流星，向着两人直
而来！
铿——
一声兵器碰撞铿鸣之声。
重剑和白骨相撞，似乎谁也耐不得谁，不断抖动着，不断铿鸣着，带起无限波纹席卷白头原上空。
拦住了枯骨老人凤无绝，薄
一勾：“阁下，你对手是我。”
枯骨老人眸子闪烁，紧盯着他闪过奇异色彩：“好好好，好小子！哈哈哈，没想到老夫有生之年，还能和另一个魔修一战！”
话音一落，两人同时再腾起数丈之高！
黑色衣袍和斗篷夜
中翻飞着，那完全融入其中两道黑色身影，一道，
拔犹如搏空雄鹰，一道，佝偻犹如凄厉毒隼，就这么半空之中起手来！
和之前猫爷对史天南不同，一人一猫能打出个花来？尤其是大白耍诈卖萌直到后一刻才算出击，那意义上还真算不得一场战斗，不
烈，也不精彩。可这一次，乃是两个玄尊初级，两个魔修，势均力敌，旗鼓相当，真刀真
一场战！
不错，两个魔修。
当初侍龙窟内，破天和柳生对凤无绝出手时候，喊出就是这两个字，魔修！
这是乔青一直以来一个心结。听着半空中那铿鸣如龙虎咆哮兵器碰撞声，听着场下一片片重呼吸紧盯二人不愿遗漏一丝儿画面，听着渐渐有人忍不住叫好出声，激动不已。乔青暂时将目光撤离回来，凤无绝和枯骨老人，一时半刻分不出胜负。
她转向中天，迫切地问道：“什么是魔修？”
“还是我来说吧…”凤太后发出了一声叹息。然而片刻都没有继续回答，她目光落天空中那斗一起几乎辨不出谁是谁两道黑影，就那么远远望着，像是透过他们看到了久远地方，目光渐渐悠长：“魔修，其实只是一个统称——顾名思义，走是魔外道修炼之路，便可称之为魔修。”
乔青静静地听。
一边听，一边随时朝天空上飘一眼，关注着那个男人。
凤太后停顿片刻：“像红药那种采补
，实则也属于魔修一种，只不过对于翼州大陆来说，魔修并未形成气候，没什么人知道罢了。而东大陆…对了，丫头，你已经知道东大陆了吧。”
乔青点点头：“嗯。”凤太后没什么意外地接着道：“东大陆中魔修，或是修炼方法损歹毒，或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比起正统玄气修炼者，他们修为提升，也强悍。人人唾弃，人人惊惧，人人得而诛之！”
心中泛起一抹说不出情绪，犹如被一柄并不锋利小刀子一下一下地戳着，钝钝地疼。乔青心疼地仰起头，漆黑眸子里倒映着那道漆黑身影：“可是无绝…”
老太太握紧了手中龙首拐杖，银发之下苦涩，让她一瞬间仿佛老了几十岁：“无绝啊，可以说是——遗传。”
“遗传？”
“你可曾想过，为何无绝天赋如此之高，他父亲，爷爷，却没什么建树？”
这个乔青还真奇怪过，凤无绝天赋比起她来，都不遑多让。她天赋，恐怕是来源于身体里血脉，那么无绝呢？如果也是如此，为何爷爷百年便终老，而凤翔帝也只修为平平？乔青眸子一闪，除非…
“不错，”老太太看她神色，点头道：“不是他们天赋不好，凤家子孙，天赋都是一等一！”
乔青深
一口气：“是他们根本不修炼！”
这样就说通了，想起当初侍龙窟内，凤无绝第一次出现了魔气时候，老太太那种震惊又担忧又带着宿命捉弄神色，乔青不由苦笑道：“血脉中沸腾着魔修因子，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发出来？”
“不止。”
“嗯，您接着说。”
调整好心情，乔青莞尔一笑。老太太看她片刻，骤然得知这样消息，比起她这个一把年纪，都要淡定沉稳，这个孙媳妇，真真是了不得啊！她伸出手，摸着乔青头发，一下一下，带着安抚：“没有人知道魔修是怎么来，他们身体里，似乎天生就带着一股子恶魔
——包括凤家祖宗。凤家老祖宗，修为已至神阶巅峰，万年前可说叱咤东大陆，神鬼皆惊！可后来，他莫名其妙地死了。”
乔青瞳孔一缩：“神阶巅峰，死了？”
“不是被高手杀害，也不是修炼出了问题，没有人知道怎么回事，就这么死了。再后来，凤家一代一代出了不少让人闻风丧胆魔修，每一个都是惊采绝
之辈，可到头来，无一能逃过暴毙命运…”
从那以后，凤家渐渐没落。
想想看吧，之前那些魔修曾有过多少仇家，一个没落魔修家族，又将招致什么样祸患！几乎可以预见，数千年前凤家遭到了整个东大陆疯狂屠杀，仅剩血脉走投无路之下，便逃到了西方这贫瘠之地来。
从此，东大陆上再也没有凤氏，翼州大陆则出现了鸣凤一国。
这些历史都太过久远了，语焉并不详，是以凤太后也只照着她所知道，言简意赅，叙述了出来：“可是直到如此，凤氏子孙都没有逃脱掉暴毙命运。直到后来有一位家主，猜测出这和血
里魔有关，以自身全部修为耗作为代价，将魔封印到了体内一脉内。”
“这个法子，有用么？”
“算是有用吧，可有一个弊端。”
“一旦修炼到某一个层次，那封印便会破碎，将魔再释放出来？”
老太太点点头：“所以，凤家子孙，纵有天赋卓绝，却极少有追求那至高修为之人！”
乔青仰头看去，经过了两人之间谈话，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了，可空中二人战却始终持续着。
凤无绝走是大开大合路子，就如他这个人，出手无回，劲风凛冽！那枯骨老人却是一种刁钻诡谲打法，一招一式透着一股子气。黑色气团丝丝缕缕二人周身
绕着，淡淡金色玄气染方方透光灰蒙天空，一片耀眼！
乔青看了半晌：“无绝知道么？”
“不，按照以往经验来看，那封印即便破碎，也是到了接近神阶修为之后。”可是无绝，当初入魔时候，还仅仅只是一名玄师：“他是一个异数，这么些年来，唯一一个不是因为修为到了还破开封印。”
说着，老太太暧昧地瞄了她一眼。
估计就连当初封印了魔那个家主也没想到，竟然有那么个不争气子孙，是因为收到了媳妇死讯，生生以玄师低微修为，把那牢不可破封印给戳碎了。
乔青摸摸鼻子：“好吧，于是我可以傲娇了么？”
“你也不用有负担，要知道，当初凤家祖宗们一旦封印破了开，就会被魔驱使，而成为一个大
大恶之人。”凤太后笑着道，这么说起来，凤家历史实算不上光彩：“可无绝这个异数，不只是意外破开了封印，因为你后来出现，将这魔给压制了下来…咦？！”
老太太惊呼一声，眸子里染上了一片惊喜又奇异色彩，紧紧盯着天空中那道身影连握着拐杖手都颤抖着。
乔青飞仰头看去——
此时此刻，天色已经亮了，
破云出，霍然开朗。
大亮天光下，空中那两人身影也变得极为清晰了起来。因为那一片漆黑魔气缭绕，混合着淡淡金色，太过扎眼。让两人似乎蒙上了一层什么，显得神秘莫测。枯骨老人正和凤太后一般惊诧，飞倒退了数米之远，晴不定地盯着凤无绝。
“他…”老太太不可置信地迈前一步。
乔青一把扶住她，生怕
一激动从城楼上掉下去。老太太站稳了身形，颤抖到不可抑制，连眼中都泛起了泪花：“他…无绝…他不只没有被魔驱使，还能…还能驱使那魔气！”
是，驱使魔气。
其他人或许分辨不出什么，修为到了乔青自然能一眼看出，那方才绕两人斗之中黑色气体，除了枯骨老人，还有一部分为浓重为让人忌惮，则是属于凤无绝！
而这个时候，枯骨老人倒退，让这画面就为直观了。
面对着前者惊疑不定如临大敌，凤无绝站那里，通身被一种极致黑色所笼罩，眉心处图腾早已化为魔气萦绕周身。手中重剑，斜斜指着地面，鹰眸微眯，静静俯睇着枯骨老人。那英俊卓然，那让人心悸侵略，那顶天立地犹如远古魔神让人伏跪气质…
三个字——帅爆了！
乔青
下口口水，直着眼睛差点儿没看傻了，脑中只有一句没什么文化直接反应：“老子人…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
“喵了个咪，谁男人眼睛是鼻子，鼻子是眼睛？”脚下一团肥球嘴
地飘过。
乔青忙着看呆，哪有功夫理这白团子。
大白顿时不乐意了，蹦起来照着她脸上就是劈叉一踩：“喵，别发
了！”
“嘶——”这猫，下爪儿也太狠！乔青倒
一口冷气，鼻子都被这货给踩歪了。不过总算是回过了神。四下里看看，果不其然，连她这看了七八年都让凤无绝给秒杀，不用说那些
大无脑怀少女！乔爷自始至终坚持着大就是无脑理论，不
地眯起眼睛，朝着城楼上下所有西子捧心女人无差别狠狠扫
！
一股子风骤然袭去——
所有一个灵回过神来，立马条件反朝着她看过来。
待看到乔爷明显酸倒牙不表情后，一个个姑娘们又顶着这恐怖压力，硬是不怕死地偷偷又瞄了凤无绝一眼两眼三四眼后，才黯然神伤地垂下了头。乔青
去嘴角哈喇子，啧啧嘀咕着：“就老子这男人帅，输了赢了都必须给上
！”
大白气地蹲到一边儿去拔
股上
去了。
一一柔软白，被它肥爪子摁地上，摆出“傻”俩字聊以自卫。
乔青大度不去跟这明显对她因爱生恨肥猫计较，
心肺欢喜都沉浸凤无绝可以趋势那魔气事儿上。依照凤太后话，她刚才不是不担忧，各种各样心疼和无力感几乎要侵蚀了她！可是凤无绝从来就有这样本事，她担忧难过任何时候，不声不响地将一切负面情绪替她清理干净。
如果说，这男人可以驱使魔气，那是不是说明，也许他将来不会走上凤家先祖老路？不会步上那一个个苦魔修后尘？乔青不知道。可她相信凤无绝，相信这个男人！一直以来相信，和这一刻凤无绝给她勇气，她坚信自己可以和这个男人不可能中携手杀出一条血路，成就一次可能奇迹！
乔青嘴角弯起来，绽放出炫目又傲然笑容。
和她惊喜骄傲成反比，此刻半空中枯骨老人，却是截然不同一种情绪。
没有人比枯骨老人了解魔修，之前凤无绝先一击将想要杀中天和玄苦他阻挡，那兵器一相，对方重剑却没有被魔气腐蚀，他就知道，凤无绝也是一个魔修。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作为修了一辈子魔他来说，一个二十多岁翼州大陆上小子，还能魔气上
他一筹么？这简直是天大笑话！事实也证明了，这小子和他手这一整夜，根本用不出魔气。
可是现呢？
这个天大笑话实落落地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枯骨老人惊疑不定地瞪着对面那比他魔气还要浓重上万倍不止纯正黑色，这种力量让他心惊到简直要魂飞魄散：“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哪里来魔修？”
凤无绝回答只有微微笑，五个字：“你不配知道。”
“你…小子狂妄！”羞愤
死一声怒喝：“老夫…”
他话音没落，却乍然一顿，只见凤无绝倏地腾起，黑袍空中翻飞，淡金和黑色融，以和方才相同修为，却比方才厚重迫了数倍气息直直他而来！这还不算完，施展出了魔气凤无绝d5x百度|搜索“第五文学”看|章节，连速度都了一倍不止，和方才简直不能同而语。
只他一惊功夫，人影已经近眼前！
枯骨老人羞愤死却一刻都不敢怠慢，手中白骨飞横挡头顶！对方来太了，天空中劈砍而下那一柄重剑，就似一道奔雷轰隆而来，四周金光闪烁出现了无数道残影，仿佛一柄柄剑尖汇聚而成帷幔铺天盖地毫无抵挡，就这么轰然爆下！
铿——
十万人目瞪口呆之中，白骨“小说领域”全文_字手打应声而断，佝偻人影被劲气撞击连退三步。
噗一声，枯骨老人咬牙
出一口黑血，同一时间，半截白骨砸落到地上，和他手中死死握着另外半截相辉映，发出了一种诡异婴儿啼哭之声。
“嘶——”
“太可怕了，刚才那还是玄尊初级力量么？”
“怎么突然之间，凤太子强了这么多？那什么枯骨老人根本就不够瞧啊？”
“我说，一开始凤太子不会是逗闷子吧，说不定根本就是耍着那玄尊老家伙玩儿呢！哈哈哈哈，痛，太痛了，太子爷好样！”
沉默之后，气声，惊疑声，叫好声，欢呼声，几乎要掀翻了白头镇城楼。
下面沈天衣眸子闪烁，莫圣使不可置信，所有三圣门人全部惊呆了。确如此，这还是玄尊初级力量？想想刚才那一击，莫圣使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疙瘩，就连身为中级他都未必能躲过！看看枯骨老人吧，这一击就让他身受重伤，原本还是不可预估胜负，现已经全无悬念了。
莫圣使眼睛瞬间眯了起来，一抹狠辣不断升腾着，一个乔青就罢了，还有一个凤无绝！
——这两个人，绝不能留！
莫圣使运起感知，对着那边呕血不止面扭曲枯骨老人传去一句话。玄气波动让乔青凤无绝和老祖同时朝他那边看去，却不得而知这传音内容。一句之后，枯骨老人霍然扭头，不可置信地瞪着下方莫圣使：“你说什么？”
太过震惊之下，让他
口而出，甚至忘了以传音回复。
莫圣使冷笑一声：“白骨已断。”
语焉不详四个字，枯骨老人却听懂了。
这白骨是他这一辈子兵器，乃是百年之前以东大陆九千九百九十九名婴儿心头血饲养，后来因为中天和玄苦，三人一齐误入这翼州，百年时间他和这截白骨，已经达到了人骨合一境界。越是对于这种老牌高手，兵器分量修为中占比重就越大。可以这么说，失去了白骨枯骨老人，战斗力不足从前一半，甚至将心中留下心魔，一生都永难寸进。
本就因为白骨断裂，而六神无主心神恍惚枯骨老人，收到莫圣使警告一眼之后，桀桀苦笑了起来：“你确定？”
莫圣使眼中闪过不忍，片刻消失：“想想门主。”
是啊，想想门主，那个可怕又强悍男人，岂会再要一个名不副实玄尊？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让城楼上下不少修为较弱人，捂着头耳痛叫出声。
乔青眸子一闪：“他要干什么？”
忘尘蹙起了和她极为相似眉梢，他以琴为伴，虽不甚通人情世故，却对人本能为
感。面具下眉越皱越紧，连嘴都抿到了一起，一个不好预感升腾心里。忘尘忽然一怔，猛抬起头：“无绝，退！”
这样激动又惊骇大喝，还是乔青第一次从忘尘口中听见。
凤无绝亦然。
对于忘尘，他无条件相信。
鹰眸一眯，凤无绝想都不想，飞后退！
与此同时，那枯骨老人疯狂大笑着紧随而来，整个身体倏忽之间膨
为一个巨大滚圆球，膨，膨…只眨眼功夫，他整个人膨到了一个恐怖程度，头发炸起，身青筋，疯狂地就朝着凤无百度搜索“小说领域”看|章节绝冲去。
“不好，他要自爆！”
“天啊，太子爷小心，退啊——”
“枯骨老人，妄你一代玄尊高手，竟然如此卑鄙！”
眼见着这枯骨老人竟然要自爆，城楼上所有人都是一阵惊怒加，不可置信。这确是太过惊悚一幕了，一个玄尊高手，用了百多年时间修炼至此，需要远远不只是天赋。可是这枯骨老人，竟会那莫圣使传音中，真选择了自爆？！
不错，想起刚才两人奇怪交谈，谁还不明白这其中猫腻？
那莫圣使只提出了门主，就让这老东西下定了决心，可想而知，那三圣门门主，将是一个多么恐怖之人？一片片暴怒嘶吼之中，眼见着枯骨老人目疯狂，乔青想都不想就要冲出去——
“站住！”飞退中凤无绝霍然扭头，从来没有严厉语气，死死瞪着她。
“放你妈！”这个时候，让她站住？
乔青一句破口大骂根本不理会那男人，她现唯一想法就是冲出去！必须冲出去！冲出去之后呢？可以阻止一个玄尊高手自爆么？答案自然是不可能——一个玄尊高手以生命为代价同归于，岂是可以阻止？可是她不想那么多，她不愿想一分一毫任何可能！漆黑眸子里，地写着坚决：“哪怕是死，老子跟你一起死！”
一起…
一起…
无限回音之中，回顾六年前，那一场剑峰爆炸。
六年时间，乔青改变了太多太多。
眼见着她已经飞冲了上去，城楼上下一片惊呼：
“不要！”
“不要——”
凤太后，中天，玄苦，忘尘，万俟风，姑苏让，宫琳琅…
多少声音汇聚一起，成为这一句“不要”不要冲动，不要冒失，不要做不值得傻事。然而这一句句不要吼出之后，那道红色身影坚决冲出之后，倏然安静了。那些惊呼那些暴怒全部消失了。
这个画面…
——凤无绝和乔青和枯骨老人分属三个方位，一人退，一人随，一人追。
然而似乎天地间，只剩下了那两个“男子”那两个一黑一红，一退一随男子。
生死相随，这样话语说来简单，由古至今又有多少人真正能做到？这一切都只发生一瞬间，就是这么一呼吸，一眨眼，一弹指，一须臾，甚至连思考时间都不曾有，便做出了下意识决断。场中众人自问，自己可以么，自己又拥有一个能让他们生死相随人么？
天地无声，时间静止。
画面仿佛出现了定格，定格了那两个“男子”终于相会一刻…
这一刻，乔青施展出了速度极限，竟比枯骨老人地冲到了凤无绝身前。
这一刻，没有我爱你，只有一起，哪怕是死，我们一起。
这一刻，乔青和凤无绝一对视，一相拥，就是爱。
这一刻，没有人能阻止一个玄尊自爆。
－－－题外话－－－
聊以自
：那个，自不能出现，所以用了个自卫。嗯，是错别字，这里纠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