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时间缓缓而过。

　　高台上三人步骤不约而同一致。

　　待到炼药炉内温度逐渐升高，乔青素手一扬，一味味药材霍然悬空于石台周围。一看，竟是有着数百种之多！五品丹药炼制自不可和低品阶相提并论，繁琐步骤，精准手法，苛刻控温，密密麻麻药材，只让人瞧着都望之却步。

　　“咦？”万俟云向前探了探身子：“真是巧了，乔公子和顾尚炼制是同一种丹药！”

　　凤无绝跟着看去，可不是么，乔青和顾尚所选取那数百种药材，竟是完全相同。

　　柳天华一边解释道：“那是破障丹。”

　　修为越是往上，晋阶就越是困难，就如乔青当初晋升玄帝，足足冲击了三次才算成功。而破障丹便是一种辅助突破丹药，可大大提高冲击屏障成功率。万俟云啧啧叹着：“原来是破障丹，好东西啊！听说这丹药五品之中也属于极为上乘，三个五品炼药师，自然都选了难那一种。不过——那老妖婆炼是什么？”

　　老祖和柳天华同时摇头：“没见过。”

　　三圣门万年前就是翼州顶层势力，要说炼药比起柳宗来都源远长多。有他们没听说过五品丹方，这再正常不过了。是以乔青只瞥了一眼，便不再纠结。一切准备就绪，乔青面色逐渐凝重了下来。破障丹，也是她至今为止炼制水平高丹药，稍有不慎，都是丹毁功废结果。

　　方才静心之时，她已将炼药步骤脑中过了百遍。

　　此刻一旦决定，就不再犹豫！

　　漆黑眸中掠过一抹凌厉决断，袖袍一挥，那盘旋周围诸多药材，顿时有了生命一般，自动分出了十几株，收尾相接次第飞入炉中。噼噼啪啪声不断，药炉内冲起一片绚烂之，直上青天！藏青天色五彩缤纷，引起四下里不懂得炼药之人大片喝彩声。

　　顾尚轻蔑地看她一眼，同一时间，飞追上乔青速度。

　　只一开场，这两人就好似叫着劲一般，同样药材，同样步骤，同样效果，怎一个烈了得！众人纷纷亢奋了起来，议论声不断。那顾尚不时朝这边瞥着，像是要和她一争高下。

　　乔青直接无视，干脆闭起了眼睛，以感知默默观察着药材火焰之下淬炼。她以玄气控制着火温度，短短一炷香时间，这十几株药材便被淬炼为颜色纯赤状，乔青感知控制下，动入药炉内一方容器中。

　　“这…怎么可能！”

　　“乔公子明显比顾尚大师速度啊？”

　　“不止呢，你看顾尚大师刚萃取中药，那颜色好像也没有乔公子亮…”

　　这声音落入洋洋得意顾尚耳中，让他心神一慌赶忙跟着看了过去。可不是么，他方方才萃取出了药，那二十二岁小娃竟然比他了一步不止，已经萃取第二波了。而她容器里那颜色，极为纯！

　　顾尚目震惊，眸子连连闪烁着。

　　别说他不明白，乔青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自从她炼药以来，每一次都是用体内火，使用普通火炭还是第一次。这一波淬炼中，她特意细细地观察了起来：“原来如此！顾尚也拥有玄火，可他火就只是火，和玄气是剥离。而我火，则是淌了周身玄气中！”说到底，感知也是调动玄气形成，可算是玄气另一种形态：“所以以感知控制淬炼时候，这离着天阶只有一线火焰，也不知不觉帮了一把手…”

　　乔青咂着嘴巴，果真是居家旅行必备作弊良品啊！

　　这想法一出现，她明显感觉到那火回应给她了一种名为“傲娇”情绪。有了这作弊器，自然可以弥补她经验和手法上不足。乔青信心大盛，素手连连舞动着。一株株药材掠入炉中，不管那数量繁多有多骇人，她都轻轻松松飞搞定，吃糖豆一样。

　　一波，一波，又一波…

　　原本需要起码十二个时辰来完成为繁复淬炼一步，乔青只用了四个时辰，便完美收工。

　　四下里一片目瞪口呆，连柳天华和老祖都懵了。眼见着炼药炉内一方方容器里各纯药缓缓淌着，散发着莹润光泽和扑鼻清香，乔青极为满意。她伸个懒，顺便朝这刺之下头大汗顾尚送去个谦和小笑容：“承让。”

　　轰——

　　顾尚手下一颤，忙活了四个时辰淬炼，失败了。

　　一片浓烟滚滚中，顾大师被熏了个灰头土脸，头发都炸了起来：“你…”乔青摸摸鼻子，刺完了对手，低头继续。

　　下一步，将所有药糅合一起，提炼华，祛除杂质。乔青神色重变沉定下来。药中隐藏着每一株药草药，有些相生，有些相克。硬是将每一味药材糅杂一起，是一个极为耗费精力和玄气事，一旦相克药糅合不好，会产生毒降低丹药品质。

　　乔青深一口气，手掌一挥，两方容器便缓缓升了起来。

　　半空中，那碧绿色药感知控制下缓缓倾斜，丝丝缕缕淌到了另一方之内…

　　炼药是一件极为消耗时间事，尤其是上品丹药，动辄十天半月都不稀奇。也正因如此，大陆上武者宁可将全副心神都投放修炼上，也不愿多分出一半功夫去钻研这等费时费力又费银子职业。炼药职业没落，也就有迹可循了。

　　而这种情况，几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这比试规定了三十六个时辰，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算是极为苛刻条件了。

　　时间悄然流逝，不过两之后，高台上已经离开了三分之二炼药师。还留这里，除了有少许存了点儿真本事，也有不少还存着侥幸心理滥竽充数。所有目光都聚焦三个五品炼药师身上，随着进入了炼药后几个步骤，场面也渐渐变平静了下来。

　　乔青不得不说，那顾尚不论人品和修为怎么样，炼药上确可圈可点。几十年功夫不是白费。被她刺失败了一次之后，接下来时间也能看出他有少许力不从心，毕竟方方才晋升五品第一次炼制这种高难度丹药。可几次险些失手，都他多年积攒经验和极为妙手法下补救了回来。骤是越来越顺手，隐有赶超她势头。

　　而她也失手过两次，所幸是小纰漏，有补救。

　　当时间行进到了第三时候，离着结束已经只差三个时辰，乔青终于完成了成丹一步。

　　月上中空。

　　乔青倏然睁开了眼睛。

　　炼药炉内，正静静躺着一枚灰扑扑丹药。

　　此刻这丹药貌不惊人，一切药都被包裹隐藏了这一粒小小药丸中，并未被发出来。也就是说，它还只是一个雏形，或者可称之为残丹。后一步，便是将这丹药雏形和药融为一体。这一步，说来是所有步骤中为简单，只需不断朝丹药中灌注玄气便可。说来也是难，一旦有任何差错，之前一切都将前功弃！

　　乔青不再耽搁，正要调动起周身玄气，一丝丝灌入这丹药中。

　　倏然——

　　轰隆——

　　夜空之上，白光一闪，紧跟着一道低沉闷雷炸响天地间。这声音，乔青再熟悉不过了！她飞抬头看去，果然，本就漆黑天幕加暗沉了下来，层层云漂浮堆积到了广场上空。不过这片刻功夫，已经积了厚厚一层，其内白光连闪，不断发出噼啪作响声音。

　　“丹劫！还有三个时辰呢，谁引来？”

　　乔青朝红药看去，她站定炼药炉后方，此刻也正将目光投了过来。两人视线相接，红药扬了扬下颔，目得意和挑衅之。乔青一挑眉，成丹了而已，得瑟个什么劲。这想法方方落下，她眸子猛一凝，霍然抬起了头！

　　不对劲！

　　她也是炼制过五品丹。这三年内凤无绝全副心神投放修炼上，她分心一部分钻研炼药，依旧和他相差不远。正是由于每次来丹劫，都相当于她一个十全大补丸！为了这点，可没少把凤太后和中天给羡慕死。可是这会儿，乔青感地察觉到，这丹劫给她压力，绝对不只五品那么简单！

　　雷声越来越响，层云越积越厚，空气中雷劫气息越发沉重。

　　乔青瞳孔一缩：“双重雷劫！”

　　柳天华霍然起身：“六品丹！”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话，掀起了场内一场巨大风暴：“六品丹，竟然是六品丹！那玄…玄尊前辈，竟然是…六品炼药师！”

　　一切都有答案了。为何那红药选取药材那么古怪，为何即便知道了乔青为五品炼药师，她都一点也不担忧——她根本是开始就留了一手！若一开始，她便说自己是六品炼药师，那么即便是丢脸，老祖也一定会上场。到时候，她将全无胜算。而如今，环视整个高台结果是，无一人可与她竞争！

　　红药笑容越发得意。

　　四下里一片惊诧之声，这还不足以让她开心。真正痛无比，却是能狠狠挫一挫那乔青锐气！炼药这一道上，将她打击到体无完肤！那云密布，轰雷炸响之下，红药捂着红咯咯娇笑了起来：“诸位，藏拙应该算不得破坏规矩吧？”

　　“你…”柳天华咬牙切齿。

　　“别高兴太早。”老祖脸色难看，冷哼一声：“过了双重雷劫，再说这话吧。”可他话是这么说，心里也明白，这双重雷劫对于一个玄尊高手来说，并不算难。

　　红药也深知这一点，她是六品炼药师，货真价实六品，可不是这会儿功夫才晋升上来。双重雷劫，她早已经历了十几次。红药抬起头，仰望着天空上蓄势待发两道壮雷电，发出得意大笑：“今这比试，本姑娘赢定了！”

　　话音一落——

　　轰——

　　红药袖袍一挥，一道玄气屏障方圆三寸之地缓缓成形。

　　成形一瞬，那雷也落下了。她脸色微白，一个轻晃，抗下了第一击。

　　乔青不再看她，眼下红药失败可能微乎其微。哪怕她这一枚破障丹完美出炉，也不过是五品丹药。乔青从来都不是将希望寄托对手失败上人！漆黑眸子缓缓眯了起来，乔青眸一厉，素手飞炼药炉上一晃。

　　这一举动，除了一直关注着她凤无绝和顾尚之外，并未有旁人看见。此刻所有人注意力，已经全部被抵抗雷劫红药吸引。顾尚皱着眉头死死回忆着刚才那一动作，奈何他修为比起乔青太低，并未发现有什么古怪之处。再看炼药炉内，那枚未完成残丹依旧躺里面。

　　顾尚焦急地迈出一步：“你做了什么？”

　　两人盘踞两个角落，他这道声音，即便是雷声下，依旧响亮而迫切。

　　不少人焦点被转移，乔青耸耸肩，一脸无辜：“什么？”

　　“你…我明明看见…”

　　“唔，”乔青慢应了一声：“看见我摸了炼药炉一下？”

　　顾尚想了想，那动作太了，若是真要说，确可以算是摸了一下炼药炉。只是现是炼药关键时刻，这乔青闲着没事摸那炉子一下干嘛，必有猫腻：“你莫要巧言令，你刚才到底干了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乔青嗤一声：“既然你知我知，那你还问个。”

　　“你…”乔青哈哈一笑：“顾尚大师，老子对这炼药炉情有独钟，摸上两下又算什么。莫说是摸了两下，老子就是它两下，也用不着你来伸冤…”笑猥琐视线，顾尚站桌案后下身上一瞥：“倒是大师有这闲工夫，多注意注意自己——硬是吃了那些狠毒丹药强迫提升修为，以生命力和寿元为代价——啧啧啧，小心连大拇指都站不起来了。”

　　噗——

　　人群中，不知是谁忍不住了出来。

　　紧跟着，所有亲眼见识过当初那“大拇指”群众们，集体笑趴了。

　　一双双猥琐眼睛朝着大师下身瞄去，让他不由自主夹紧了菊花，脸羞愤之。可怜顾尚大师，这一辈子估计都逃脱不掉“大拇指”厄运了。

　　乔青冷笑一声，不再管那抵抗丹劫红药，也直接无视了双目火恨不得杀了她顾尚，将全副心神都投放到了炼药炉中。周身玄气被调动起来，一丝丝朝着这枚灰扑扑丹药灌注着…

　　时间飞而过，转瞬半个时辰。

　　离着比试结束，只剩下了两个时辰时间。

　　抵抗着丹劫红药，已经接近了尾声。天空上乌云，重重叠叠，壮雷电成双朝着她所石台暴掠而去。旋即，皆被那玄气屏障数接下。雷劫终于渐渐静谧了下来，层云中蓄积着那强一击！

　　柳天华脸色颓败地靠到椅背上，无力苦笑：“祖师爷传承之地，保不住了…”

　　“未必。”两个字，出自凤无绝之口。

　　柳天华扭头看他，眼中带着少许期冀：“凤太子，你有办法？”

　　老祖等人也一齐转来了视线。

　　凤无绝摇摇头，下颔朝着高台上乔青一点，眼中划过一抹心疼：“赌一赌。”

　　众人朝着乔青看去，顿时发现了端倪——高台之上，站自己那一方炼药炉后乔青，正闭目进行着后一步。正常来说，一枚五品丹根本不需要她如此费力。那泛白面色，紧皱双眉，无一不说明着她此时正处于极大艰难中——这是玄气过分消耗之后力竭之相！

　　“那是…”柳天华想起方才那一幕，原本他都以为那只是顾尚胡搅蛮，不过此刻看来…柳天华恍然大悟，两眼兴奋地盯住乔青一眨不眨，以口形问道：“残丹？”

　　没错，乔青炼药炉内，躺着正是残丹！

　　此残丹，非彼残丹，并非她今方方炼制出那枚，而是五年前万宝楼中得到那一枚！

　　这枚残丹已经她身上搁置了五年。当万宝楼中三样箱宝，一个是唐门消失已久匹练鎏金梭，一个是可以让凤无绝这稀少黑暗属加以提升之物，那么这作为整个拍卖会轴宝贝残丹，想来也不会是低等东西——也正因这个推测，三年前柳天华想帮她融丹时候，乔青才会拒绝。

　　如今，果真证实了她猜测。

　　玄气一丝丝不要钱似灌注进这枚残丹内，若是平时，任意一个五品丹药都将会呈现出以眼可见变化。药被发，丹药也会从灰不拉几颜色一点点鲜亮起来，散发出丹药特有清香。可是这会儿，她玄气都被榨干了，这枚残丹都还雷打不动地躺里头，尸一样坚决不变！

　　“这该死，到底是个什么等级丹药！”乔青哭笑不得地嘀咕着。身体负荷渐渐到达了极限，她实是不甘心！尤其是知道这一枚丹药品阶极有可能六品以上：“要是报废了，老子今天就亏大了！妈，拼了！”

　　她一咬牙，干脆利索地把身体里后玄气，一股脑地全灌注了进去。

　　同样，玄气之中淌着那金色火焰，夹杂着雷电狂暴力量，都被一丝不剩灌注了进去…

　　这里一切，并未引起红药注意。她全副心神，都放了这双重雷劫强一击，也是后一击上！只要这一击，这一击结束，她六品丹药就会彻底完成！她将成为今大赢家！红药自信地高昂着下颔，眼见着两道巨大银蛇哗啦一声撕裂了天空，一泻而下！

　　场中不由被这双重雷劫强一击骇住之人，发出了一声声惊呼。“老天…”

　　“不愧是双重雷劫，老子还是第一次见，这恐怖力量，太可怕了！”

　　“我都要不过气了，怪不得炼药师这么少，高品阶炼药师是凤麟角呢，只这雷劫——等等，那是什么？！我妈呀，那是什么？！”

　　只见这两道银蛇落下一瞬，红药再一次一挥袖，凝聚出了一片为厚实玄气屏障。也就这个时候，天空中层云仿佛发生了暴动，原本朝着四面八方消散掉乌云，竟然齐刷刷又飘了回来！没错，飘了回来！不止如此，这层云不断变化着，仿佛一个巨大漏斗卷天空…

　　红药方方抵抗完后这一击。

　　看见，便是这一恐怖景象。

　　轰——

　　蕴藏着比方才不止百倍恐怖气息两道炸雷，再一次毫不犹豫地劈了下来。红药心头突突直跳，瞳孔霍然一缩！她下意识地再次聚集起玄气屏障，可已经来不及了！两道炸雷就这么兜头劈了下来！

　　“噗——”红药一口血出来，整个人跌落地，身前刚刚成功六品丹药也化为了一片渣子，灰飞烟灭。她瞪大了眼睛，只堪堪发出一声不甘大吼：“怎么会这样？”

　　轰——

　　轰——

　　一道一道雷劫，已然接二连三到了，全不给她息机会。

　　红药遍体鳞伤地趴地上，老祖当抵挡三重雷劫，一直抗到了后一击。红药修为和他不相上下，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易被劈死。只不过这雷电击身痛苦可不是那么好受，这一下一下，也让她受了重伤。

　　下方众人已经被这场面给骇到傻眼。

　　好端端，那丹劫明明过了，怎么会又来一遍？

　　只有观看了全程柳天华和万俟云等人，瞪着眼睛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甩出去！损，太损了，这哪里是什么第二次雷劫，分明就是乔青那一枚丹药引起！渡劫过程中，一旦进入雷劫范围，就会被天道默认为统一渡劫者。而同样，渡劫者若是跑到了某人身边，也作同等处理。

　　啥？你指望天道去分辨那人是好心还是坏意？别逗了，天道忙着呢。

　　于是乎，方才乔青丹药终于融合成功之后，也正是红药渡劫结束一刻。未散云瞬间就聚集到了一起，连蓄积力量准备功夫都省略了。那云还不待去寻找作为渡劫者乔青，乔青已经抱起炼药炉就跑到了红药后方数米远！嗯，正好雷劫范围内，又正好不让正松了一口气红药发现。

　　——这下好了，连换人都不必了。

　　——省事儿了，接着劈吧。

　　天道乐了，乔青乐了，凤无绝忘尘柳天华老祖万俟云等一系列人集体乐了。柳天华抖着肩膀桌子死死憋着笑，看乔青抱着炼药炉如此无辜地站后面，再看红药一头问号地滚地上，被雷劫逮着就是一顿猛劈。众人差点儿没笑趴到地上去，妈，这辈子惹了谁都不能惹那个卑鄙无不要脸！

　　真正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不过…

　　柳天华摸着下巴有点奇怪：“这到底是双重雷劫还是三重雷劫呢？”

　　要说双重雷劫，六品丹丹劫至于强成这样么？看看红药都给劈死了。可要说三重雷劫，七品丹丹劫也不至于这么弱吧？还是同样原因，红药咋没被劈死呢？要说当初老祖可是有玄气屏障庇护，红药这可是生劈啊！

　　这个问题，众人自然解答不了。

　　就连乔青都解答不了。

　　她可以收雷劫，却不是这么强盛状态下。三年前她敢那么干，还不是因为老祖抗下了大部分，而她收只是后那唯一一道。此刻她正等，等红药把雷劫抗差不多了，她就补上去吃个十全大补丸——毕竟七品丹丹劫可不是好相与。没错，乔青已经确定，这枚残丹绝对是属于七品丹。

　　但是至于为何比当初老祖渡劫时候，那能量弱了这么多，又为何七品丹三重雷劫，此刻只看着有两道不断劈下？乔青一手抱着炼药炉，一手摸下巴，站半死不活红药身后悠然望天空，怎么都想不通。

　　自然了，这也大抵是因为，残丹这个东西几乎不会出现炼制它炼药师之外其他人手里，除非那炼药师死了，否则哪有人会把自己费心血丹药往外送？可是世事就是这么巧，说不得就是有人丢了呢…

　　于是乎，正这个世界无比遥远某一个地方。

　　有一哥们挂树上好好睡着觉，嗯，凉风习习，夜半好眠。突然一种心惊跳之感骤然袭来，这哥们一个灵，差点儿从树下掉下来。他睁开俊美又漂亮眼睛四下里看看，打个哈欠嘀咕道：“没人啊，谁大半夜渡劫？”

　　轰——

　　一道炸雷兜头就劈了下来，草稿都不带打！

　　这哥们嗷一嗓子，拔腿儿就跑。

　　一朵云飘头顶，不时有壮一道雷电，追着他劈了一路。这哥们此刻自然不明白，这是遥遥千万里之外某人误打误撞把他丢了残丹给得了。于是他一边儿跑，一边儿挨劈，一边儿瞪着眼睛朝天竖中指：“我靠！我靠！王八蛋你劈歪了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