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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霸王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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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霸王的惩罚

  五月初八,殷大当家嫁⼊福禄王府,成为福禄王正妃。‖。 ~。

  福禄王是个闲王,在朝中并无实权,但毕竟是皇室贵胄,且殷家又是大荥国商,场面自然不小。但因有之前曲凌钰嫁⼊宮中的前例在先,殷逐离自然也控制着陪嫁,其场面虽隆重,却不超出沈庭遥册后的排场。

  那时候的人对嫁⾐格外讲究,闺中女子的嫁⾐一般都是自己一针一线亲手制的,而福禄王妃自有礼服。但殷大当家明显不想这么做——殷大当家与福禄王妃成亲时所穿的嫁⾐,不说这件嫁⾐本⾝,就是其绣样、仿版,绝对能大赚一笔。

  是以她着了一⾝火红的烟霞云锦,其上以金线绣孔雀、流云,花纹繁复却不显累赘。

  ⾐袍右侧自前向下所有的⾐料全部收拢,合成一朵牡丹,褶皱若云纹,将形裹得完美无缺,既勾勒出⾝材的玲珑曲线,避免原本嫁⾐的臃肿,又不减其雍荣华贵。

  不用说,这自然是云天⾐的杰作,从绘样到刺绣,再到⾐上每一个褶皱都由他一手完成。

  头上喜帕是绣的祥云百合,意寓百年好合,帕脚的流苏末端缀上了琉璃珠,偶尔脚步一移,灯火辉映,珠光偶尔一现,如若流影。

  殷逐离自小游甚广,不免也沾上了些江湖气,如今殷氏被噤在听涛阁,这诸般事宜皆由她作主,是以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她将一应虚礼都俱减去,只在外人面前作作样子就行。

  是以婚期前夕的上头之礼“好命婆”依规矩端来莲子、汤丸、红枣等祭品,燃烛上香,令她拜天的时候,她左手捏了个红枣往嘴里一丢,右手拿银勺搅了搅碗中的汤丸,大大咧咧地道了句:“我不喜甜食,撤了吧。”

  “好命婆”啼笑皆非,还再言,却是被郝大管家给请了回去,也免去了一应不必要的‮腾折‬。

  头上凤冠太过沉重,她扶着清婉前去拜别唐隐,唐隐面⾊沉静如⽔,只简单待了几句便令她去往听涛阁辞别殷氏。殷逐离自然是没有去,听涛阁的大丫头换作了月桂,护院看得严,殷氏目前行动并不自由。

  殷逐离是个想得开的人,怎么说也是大喜的⽇子,何必去讨人嫌?

  殷家的一场起嫁酒宴一直吃到⻩昏时分,九王爷前来亲,他肤⾊如⽟,穿了紫皂蛟纹的朝服,⽟带束,头戴通天冠,庄重威严的亲王朝服穿在他⾝上又是另一番俊美无俦。

  他的肌肤如淬⽟一般地⽩,骑在马上时晚风扬起⾐袂,更显得单薄削瘦。一路行来,他微微垂眸,长长的睫⽑略掩了目光,无悲无喜。

  小何知道自家爷骑术不佳,一路小心地随在马旁,生怕出了岔子。

  花轿一路到达殷家大宅,殷逐离任清婉和媒婆虚扶着⼊了轿中,那一⾝嫁⾐红得⾎脉贲张,围观者私相议论、赞叹之声四声,殷大当家心下略宽——看来今年天⾐坊嫁⾐的款式绣样可以卖个好价钱了。

  沈庭蛟不见殷氏,侍女领着他拜别唐隐之后,他接殷逐离回福禄王府。看着她⼊轿,沈庭蛟清冷的眸子也被那一⾝喜红映上一抹亮⾊。

  福禄王府此时正是热闹的时候,殷逐离视物不便,落轿后由盛妆幼女领出,跨过红漆鞍,步上红的喜毡,被沈庭蛟以红绸牵引向前,听得四周贺喜之声不绝,她心中暗笑:这可真成了‮口牲‬了。

  因沈庭蛟大婚,王上特赐何太妃出宮一⽇,今⽇她也是盛装打扮,又因未经辛劳,容⾊妍丽如二八少女。沈庭蛟牵着殷逐离到堂前,不多时便听外间负责客的家奴⾼声道:“曲天棘大将军前来贺九王爷大喜——”

  隔着喜帕,她也未回头,曲天棘⼊得喜堂,自然与众人又是一番寒喧。他素来不喜结朝臣,近⽇前来道贺,倒是颇出人意料。能在朝堂上占有一席之地的都是些人精,此时自然便有人暗地里琢磨。

  堂上何太妃抬眸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对,二人皆是一番不咸不淡、进退得体的寒喧。

  相比之下殷大当家倒是省事许多,今⽇前来道贺的多有八方巨贾,但她作为新嫁娘,不便见客,都由郝大总管和何先生帮忙打理应对了。

  二人提线木偶一般被人挽着,行三跪、九叩、六升拜之大礼,她心中恨得庠庠,幸而盖着喜帕,面上不显。

  待二人拜过⾼堂,终于送进了洞房。她生平第一次进洞房,自然也有一番新奇。微掀了喜帕,⼊目皆是一片喜红,红⾊的纱帐、红⾊的牙、红⾊的喜被,上面还放着许着莲子、红枣、桂圆等喜果。

  墙上贴着红的喜字,桌上盛喜饼、果点的碟盘俱都装点了红绸,果然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模样。

  她也不用人扶,径自在边坐了下来,又吩咐侍立一旁的清婉:“你出去嘱咐何先生一声,九爷酒量不好,让他挡着些。”

  清婉应了一声,转头出了洞房。外间她传了殷逐离的话,众人又是一番哄笑,只围着沈庭蛟嬉闹不休,急得何先生慌忙挡酒。到底何简心细,想着殷逐离这大半天粒米未尽,又令厨房暗里做了两三样酒菜给她垫垫。

  此举甚合她意,她坐在桌前喝着小酒吃着菜,临末时自间掏了那个小瓷瓶,将內中药丸掏了两粒纳⼊口中,就着半盏清酒咽下去。

  因着**一刻值千金,沈小王爷在外也没耽搁多久,不多时便由媒婆领着⼊了新房。

  沈庭蛟酒已过量,但总算有何简拦着,只是微醺。待挑了喜帕,喜娘上了酒,仍是以红绸相系,令二人杯而饮,倒无什新奇之处。殷逐离接了那酒,与沈庭蛟臂而饮。

  喜娘将二人⾐摆相系,又说了一堆吉祥话,终于是退了出去。

  外面人声渐渐安静下来,时而龙凤烛微爆烛花,満屋喜⾊将二人脸颊俱都染上了烟霞,人面胜桃花。

  沉默了一阵,殷逐离起⾝去摘头上凤冠,语声如常:“累吗?”

  那凤冠甚是复杂,沈庭蛟起⾝替她‮开解‬盘发:“还好。”

  她将凤冠搁在妆台上,卸了一⾝珠⽟钗环,拿鹅胰皂就着清⽔净了面,这才转⾝缓缓走近沈庭蛟。她长发如丝般披散一肩,红装逶迤,缓步行来时如同误⼊凡尘的妖魅精灵。

  沈小王爷不自觉退后了一步,低头去解自己的⾐扣:“时辰不早了,歇了吧。”

  “嗯。”殷逐离低头,替他‮开解‬繁复的系扣,将那吉服脫了弃置于地,拉开锦被将他抱到榻上。沈庭蛟着了⽩⾊的里⾐,见她眸中深沉若⽔,有片刻的忐忑:“逐离?”

  “嗯?”殷逐离缓缓脫了⾝上红的喜服,仍是沉静如⽔地答他。

  沈庭蛟微张了,一时却也无话可说,殷逐离也上得榻来,以手撑在他枕边,俯低了⾝子居⾼临下地看他:“何事?”

  沈庭蛟仰面躺在榻上,只觉得陷⼊了一片红⾊的汪洋,殷逐离靠得极近,他能嗅到她⾝上淡淡的酒气。那眸子紧紧地盯着他,令他莫名地不安,像是一只小动物面对猎食的猛虎。他微咽了口⽔,如⽟的脸颊犹带酡红,眸似点漆,鼻若琼花,瓣更是満丰盈,这般微咽,喉头一动,勾人心魄。

  殷逐离左手以肘相支,离他更近一些,他瑟缩了一下,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的呼昅,带着异于寻常的热,纯净温暖。他莫名地觉得有些紧张,殷逐离以鼻尖轻触了他的脸,右手缓缓‮开解‬他里⾐束的丝绦。

  他肌肤近乎透明地⽩,‮感触‬光滑柔嫰,如同锦绣山庄特等的烟霞云锦。殷逐离指腹游离,时而略略碰触,他便微微颤抖,黑⾊纤长的睫⽑颤若蝶翼。殷逐离伸手去解他间长的系带,他突然伸手,犹豫地拉住她的⾐袖,待她目光看过去时,他红微张,半晌却松了手,闭上眼睛侧过脸去。

  那一副拒还、任君采撷的温顺模样,⾊香味俱佳,如若最鲜嫰美味的珍馐。

  作者有话要说:让霸王们通通馋死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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