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下)
程一笙把自己的相册拿出来放在桌上,殷权看似悠哉悠哉十分淡定,其实心里也对她做的相册十分好奇。
殷权同时打开两本相册,目光却一直盯着她那本。同样,程一笙的目光也盯着他那本。
一翻开,程一笙就惊讶地睁大了嘴,她想的什么花边边,殷权不会,那简直就不是问题,人家殷权不但会做花边边,还用花边边贴出一个蛋糕裙来,真是漂亮。还有这精湛的手工,让她叹为观止,从这儿就可以看出殷权对糖糖的爱有多深了。
殷权也在看糖⾖的相册,他一连翻了好几页,冷峻的、如临大敌的表情立刻就变成了笑,指着相册说:“你这都是参考百度里的东西,从这点来讲,你就输了!”
程一笙惊讶地问他:“咦,你也百度过?”
她怎么没看到呢?
殷权说道:“当然看过,只不过是避免跟百度上的东西重了,怎么样?我做的很有创意吧!”
瞧着他得意洋洋的表情,程一笙不服了,她拿起他的相册说:“只看了一页,那怎么能看出来好不好?我得看看后面才知道!”
“行!随便看!”殷权大方地说。
程一笙往后翻,越翻越绝望,人家越是往后,做的东西越复杂,小糖糖坐的那小机飞,她就看不出来他是怎么贴出来的。她不明⽩,殷权这厮怎么就能弄出那么多花样来的?他脑子是什么做的?
她怎么就用这些东西贴不出这么复杂的东西?
殷权是做工程的,他就算自己弄不出这些来,找个工程师问问,总不难吧!反正殷权想做成的东西,那是一定能做成的。
殷权看了她做的第一页就知道她不是自己的对手了,他把她的相册都翻完,放在桌上问她:“怎么样?服了没?你做糖⾖的相册,连辆小汽车都没贴出来,你自己不觉得愧羞吗?”
程一笙哪里会贴小汽车?她倒是想画一辆的,结果在纸上试了一下,很丑,怕影响相册的美观,就没画。
在两人如此悬殊的结果下,程一笙就算想耍赖她也豁不出这个脸去,再说了,跟殷权耍赖,你是活腻歪了?要是这次她耍了赖,他不知道会出什么招来收拾自己,还不如乖乖地认了输。
“好吧,是我输了!”程一笙诚恳地认了输。
殷权看着她那乖乖的小脸,骄傲的下巴总算是低了,心中别提有多畅快,连带着角也欣然地勾了起来。这就是胜利的感觉,此时在生意里的胜利,已经不能和在她面前的胜利想比了。
他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说:“看看你怎么愿赌服输才好?”
程一笙不太自然地清清嗓子说道:“那个要不咱们等晚上再讨论这个问题?”
“为什么要等晚上?明天你不上班吗?为了不影响你工作,还是现在讨论吧,我们也好有多些时间讨论讨论!”殷权说着,站起⾝,拽了她的手说:“走,这个问题当然要去卧室讨论!”
程一笙预感到,今天她又悲催了,这个男人不出了那口气,那简直就是找死啊!
第二天上班,累归累,可过年这些天休息的很好,所以程一笙还是神采奕奕的。刚过完年大家上班心情都很好,一见面都笑着打招呼说“新年好”
刚刚上了班,程一笙看着満桌的资料,脑子却没在工作之上,她在想殷权的同学会。这次因为自己的同学会把人家的聚会给搅了,也不知道殷权的同学们,有没有意见。
程一笙虽然昨天被殷权得够呛,但这是两码事,她还不至于放在一起对待。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给刘志川打个电话问问。
刘志川看到太太的电话,立刻精神満地接听,上来就叫:“太太,过年好!”“刘特助,过年好啊,过年辛苦你了!”程一笙笑着说。
难道太太是来夸奖他的?刘志川心中一喜,马上说道:“一切都是为了殷总,不辛苦、不辛苦!”
程一笙轻笑一声,问他:“对了刘特助,我问一下,殷权的同学们,有没有不⾼兴?”
“同学?”刘志川不明所以,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嘴里就已经重复了一句。
程一笙是谁?她脑子可是转得极快的,仅凭这两个字,她就察觉到里面的蹊跷,她不等刘志川反应过来,跟着说:“哦,是这样,可能殷权没跟你说,他想举办一个同学会,我就是想问一下,他脸那么冷,殷权的同学们,是不是不想去但又不敢不去?”
原来是这么回事,刘志川心想表现的时候到了,他赶紧对殷总大夸特夸,说道:“太太,您多虑了,殷总要是说开同学会,那他的同学们肯定都巴不得去参加呢!随便一聊没准就有单大生意,或者能有个好工作,您就放心吧!这事儿给我去办好了!”
程一笙已经确定,殷权那厮在跟她撒谎,什么推了自己的同学会去参加她的?庒就没有什么同学会,装的还真像啊!大概陆淮宁跟殷权也是一拨的。亏她为了这次同学会伏低做小的,让他占尽了便宜。
她咬着牙,声音却还是笑着的,说道:“刘特助,我相信你能做好,只要他的同学没事就行了,我要忙了,你也工作吧!”
太太真叫一个和颜悦⾊啊!刘志川心里倍感温暖。他哪里知道程一笙是因为他一会儿要被殷总狂,所以心生不忍,才对他态度好一些的。
挂了电话,程一笙飞速给殷权按了条信短“殷权,你死定了!”
殷权这两⽇舂风得意,心情着实不错,眼下坐在办公室里他的边都挂着笑意。由不得他不乐啊!一连得胜,要补偿,真是好不自在。
此时突然收到老婆这么一个信短,他吓的魂都快飞了,那颗心从上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快得让他几乎有点承受不住。怎么回事?早晨还好好的,为什么现在突然给他发来这样一条信短?
此时刘志川进来了,手里捧着一堆文件,谄媚地笑着放到他的桌上,然后说道:“殷总,您要组织同学聚会吗?想要什么规格的?我马上就给您办去!”
殷权一个灵,眼睛死死地盯着刘志川,这目光,太渗人了,吓得刘志川也是一个灵,有点瑟瑟地问:“殷…总,您怎么了?”
殷权咬着牙说:“什么同学会?你给我解释清楚!”
刘志川结结巴巴地说:“就是太太说的,您想组织同学会聚会,她问您的同学怕不怕您…”
看着殷总那骇人的目光,刘志川没敢再说下去,可是这些话⾜以令殷权然大怒,他随意捡起一旁的文件夹就扔了过去,不过却没扔到刘志川的头上,而是扔到了刘志川的⾝上,他气急败坏地说:“蠢死你算了,堂堂一个特助,连个女人都比不过!”
刘志川已经明⽩,他肯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坏事儿了,怪不得刚才太太的语气那么温婉,说的话那么客气,敢情是同情她呢?
“那个,殷总,对不起!”刘志川立刻道歉。
道歉还有什么用?一想到晚上一笙怎么跟他没完?他头⽪就发⿇。他摆摆手说:“你先出去吧!”
得想个办法,不然晚上可要惨了!
突然,殷权脑中灵光一闪,立刻打电话把刘志川喊进来。
惊魂未定的刘志川还以为殷总没有出够气,心里正在忐忑,一进门就是个奴才样儿,点头哈地说:“殷总,我错了!殷总,我真不知道…”
“行了!”殷权不耐烦地抬手打断他的话,问他:“年前你说选好址开儿童乐园的,文件在哪儿呢?”
“哦,我马上给您拿去!”刘志川说着,飞快去拿,这可是将功赎罪的机会啊。
殷权就是想着用这个来讨好程一笙,还好年前因为太忙就把这件事搁置了,目前还没有人知道这个消息。他把这东西送给老婆,想必老婆心情应该不错,原谅他这回错误。
真是天助他也啊!还好有这么一桩子事。
刘志川迅速把合同拿来,递给殷总看。
殷权看了一下选址地点,这个地方不错,在繁华地区內,道路宽敞不算拥挤,方便车辆行驶,当然这个地方租金不便宜,不过他也不是为了钱赚,而是为了自己的孩子方便一些。
殷权拍板道:“好了,就这里,合同今天务必签了,我一定要拿到签好的合同,另外合同上要盖太太的章,赶出一份企划书,总之这里一定都要上好的品牌…”说到这里,他想了一下,然后说:“用现在流行的话说,那就是⾼大上!好了,去办吧!”
刘志川被雷到了,殷总还知道“⾼大上”呢?真是跟太太在一起,人都变得都时尚起来了。
看样子殷总这是要拿这个项目讨好太太了,他今天一定得给殷总办成了,上刀山下火海再所不惜!
晚上殷权早到家,躲到卧室里等老婆,想着好好地把问题解决了。
程一笙这一天已经想过上百种收拾殷权的方法,最后让她确定出一套最佳方案,力求让这男人就地打滚求饶!想到她的计划,程一笙就不免得意地扬起角。
回了家,程一笙先杀进家门去找殷权,弄得家人以为她找殷权有什么要事!
程一笙在卧室找到了殷权,殷权将手里拿着的东西递给她说:“你先看看这个再说!”
显然殷权是知道她要回来算账的,这个时候给她看的东西,当然是非常重要的。她以为出了什么事,于是就没急着质问,先看起了东西。
她看到这份合同有些意外,最后看到合同上盖了自己的手章,更加意外。她看了计划书,明⽩殷权的意图。
她抬起头,殷权赶紧说道:“这是我送给你的新年礼物,对于孩子们的东西,我不如你在行,所以由你来管理这个儿童城,再适合不过了!”
真是讨巧卖乖的,还新年呢?年都过完了,这时候送礼是不是也晚了点?
显然这就是讨她⾼兴的,程一笙那般陪慧又如何不知?就算她明⽩殷权这是为了不让自己生气,耍的一些小花招,她还是被他的行为给逗乐了。是啊,被送这么一份大礼,谁都会⾼兴,更何况程一笙也是个俗人。
殷权一见她笑了,心里的担心立刻就少了些,跟着心情就轻松下来。
“我看,你这是送给糖糖跟糖⾖的周岁礼物吧!”程一笙扬着手中的东西说。
“我出钱、你出力,这是我们做⽗⺟的送给她的一份礼物!不是更好?”殷权早就想好了哄她的说词,他这说法,简直比送大礼还要让她⾼兴。
程一笙脸上那笑绷不住了,立刻变成眉开眼笑的样子,现在就算让她佯装板起脸来都不可能,让殷权给哄得⾼⾼兴兴,殷权心里更加没有庒力,开始转移话题说:“我的意思呢,把这个儿童城建成⾼端场所,贵得要死,这样既能维持收⼊,糖糖和糖⾖想玩的时候,又不用担心人太多!”
程一笙明⽩殷权的意思,其实就是送给自己家孩子一个大玩具,但是呢,又不想为这玩具⼲贴钱,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程一笙说道:“你的计划书做的很详细,我觉得能行!”
“好,这件事就给你了!还有,咱们孩子过生⽇怎么办?现在就要考虑了!”殷权继续把话题扯远,反正扯到她想不起来那件事为止。
“这么早就开始办?还有一个月呢!”程一笙说道。
“当然要考虑了,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这次咱们孩子也大些了,当然要露露脸的,那在场地的选择上就要慎重。还有拍照的地方,我们怎么也要安排,难道要去照相馆拍吗?”殷权问她。
“照相馆有什么不好?”程一笙不解地问。说完她继续说道:“再说了,你的说法已经很老土了,人家现在叫摄影写真!”
“那还不是一样?都是摄影棚,外景还要费力到外面去拍,还不如在咱们家里拍的好!”殷权嗤之以鼻!
程一笙笑,对他说:“这样吧,咱们把温泉别墅那里布置一下,今年在那儿拍。反正儿童城也要弄儿童写真室,到时候我们弄个有外景的,你看怎么样?”
“好,就按你说的做!”殷权満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该吃饭了,我们吃完饭,去陪孩子们看会儿相册,他们肯定爱看!”
“好!”程一笙和殷权一起出去吃饭。
反正殷权是如愿的把这件事彻底地让她忽略了,忙得她再想起来也是第二天上班后,而此时她只能无奈一笑,将此事揭过了!
中午,程一笙和方凝去吃饭的时候,徐涵从后面跟了上来,轻声说:“方凝姐、一笙姐,我听说安初语生了,可是生了一个脑瘫儿!”
“什么?”程一笙与方凝都很惊讶,反应一致。
方凝嘴快地问:“你听谁说的啊?”
“听我们宿舍里人说的,她们去看过安初语,据说安初语的⽗⺟都崩溃了!”徐涵说。
程一笙说道:“当然崩溃了,安初语这辈子能出来也人到中年了,就算她再找一个也很难生育,这个孩子恐怕是她爸妈唯一的指望,没想到还是这样的结果!”
徐涵点头说:“是啊,现在安家一贫如洗,⽇子过得不知多惨淡,安初语还想着为了⾝材不哺啂。可是她现在如果不哺啂那马上就会收监,她这是没办法才自己哺啂的!”
方凝鄙视地说:“居然这时候还想着美呢?她进去了,美给谁看?”
此时薛岐渊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三个女人聚一起又说谁的事非呢?”
方凝一脸八卦地说:“嘿,薛台,还不是和您有关…”
程一笙伸手掐了方凝一把,方凝的声音戛然而止!
薛岐渊看到了程一笙的小动作,扯一笑,说道:“今天中午我请客,走吧!”
方凝已经意识到自己失言,马上想补救说道:“那个薛台,我们刚才吧…”
“怎么?不给面子?走,边吃边说!”他说完,还恶意地说:“谁不去,别怪我以后给她穿小鞋!”
方凝跟徐涵都不敢不去,方凝哭无泪,程一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到了薛岐渊经常去的⾼级饭店,他叫了菜,等菜上来之后,他才看向方凝说:“说吧,谁和我有关?”
方凝郁闷啊,为什么三个人之中,偏偏问她?
徐涵不敢吭声,生怕薛台想起自己,把矛头指向自己。程一笙生怕事儿不大,无视方凝投来的求助目光,笑着说:“方凝,你就都招了吧!”
这什么朋友?不但见死不救,还背后踩一脚的?方凝瞪程一笙,又去看徐涵,这位更过分,埋头吃菜,装什么都不知道!
薛岐渊显然也有股子恶趣味想看方凝发窘的,笑着说:“现在吃了我的嘴短,快点说吧!”
方凝还没吃菜,反而是正在吃的徐涵心虚,一着急,被噎了一下,端着果汁往下猛灌。
程一笙快笑菗了,方凝气道:“你真不仗义!”
方凝见薛岐渊盯着自己,知道今天不说也不行了,她只能⼲笑着说:“我听徐涵说,安初语生了,只不过生的孩子脑瘫,安初语为再多躲一年,所以不得不⺟啂喂养。”
得,说这么一句话,还把徐涵给拽了出来。徐涵狠瞪她!
薛岐渊怔了一下,没想到是安初语的事,说实话他已经把安初语抛到脑后,成为最不想回忆的那个人,与她有关的事也是最不想回忆的事。现在来看,她生的孩子有问题,可能就是他为了看她⽇记,给她用乙醚用多所致。不过他那个时候也不知道安初语怀了,现在她是自作自受。
方凝看气氛不对,求助地看向程一笙。
程一笙也没那么不厚道,毕竟那段经历对薛岐渊来讲,惨烈了一些。人家的妈都为此折了进去,于是她开口打圆场说:“这也算是各得其所了,只是可怜了孩子,估计那孩子的⽗亲更不会认他的。她逃的了一时逃不了一世,终究会得到法律的制裁,也算是为此事画上一个圆満的句号!”
她的话,排解了薛岐渊心中的郁闷,他点头说道:“不错,这才算是真正的结束,好了,吃饭吧!”
总算是雨过天晴,方凝迫不及待地转言问:“薛台啊,新年新气象,今年台里形势大好吧!”
薛岐渊抬眼看她,凉凉地说:“去年成绩太好,今年任务提⾼,你拼命的想办法拉赞助吧!”
“不是吧!”方凝垮下脸。
徐涵哀嚎“也太贪心了!”
薛岐渊用指节敲敲桌子说:“注意点你的用词,好歹我还在这里呢!”
程一笙托腮看着笑,一点担心的意思都没有。不过火马上就烧过来了。
薛岐渊看向她说:“你也别不当回事儿,你的任务最⾼,上浮30%,看你急不急?”
程一笙也不惊讶,笑眯眯地说:“我正想着拉谁来当冤大头呢!”
薛岐渊没理她,转言说:“去年选秀节目规格那么⾼,看你今年怎么腾折?”
“今天不到选秀节目我就走人,看你怎么办?”程一笙笑。
薛岐渊立刻瞪眼“你说真的呢?”
方凝跟徐涵看得津津有味,台长跟一姐你来我往,果真针针见⾎,精彩得紧啊!
程一笙晃晃腿说:“看心情吧!”
得,这是非要让人供起来了。
薛岐渊眼睛瞪得滚圆却没有一点办法,看得方凝跟徐涵崇拜啊,不愧是一姐,就是不一样。
安初语的事还是在薛岐渊心里留下不小的涟漪,相信⺟亲若是听到这个消息会很欣慰,安初语算是自得其所,恶有恶报。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到了糖糖跟糖⾖的周岁生⽇。
殷权办得场面非常大,N市最豪华的店酒大厅里举行,这里简直就给弄成了孩子的乐园,台上铺了长⽑地毯,只允许孩子在上面跑跟爬,⾼台专门有四个⾼大威武的黑⾐保镖把守,保证没人去踩几个黑脚印!
再看这台子上什么童话小屋啊、什么海洋池啊、小滑梯啊等等东西,这简直不是给孩子办周岁宴的,完全就是让孩子来玩的。
大厅里面的布置更像婚宴现场,只不过花形拱门都弄成了气球拱门,大厅里挂着不小的各式各样卡通人物的氢气球,还真是孩子们喜的乐园!
上午的时候,宾客们都陆续到了,两个小家伙还没有拍完照。
糖糖以乖巧著称,这个时候充分地体现了她乖巧的特点,穿着殷权精心挑选的小公主裙,让怎么坐就怎么坐,昅引她看哪儿她就看哪儿,让她笑她就咧着嘴笑。简直叫殷权疼到心里去了。
糖糖换⾐,糖⾖来拍。糖⾖就不那么让人省心了,让他坐好了,他站起来走,让他往前看,他拿着手里的玩具低头玩得仔细。
殷权气得这火一拱一拱的,摄影师忙说:“殷总,这是小男孩儿的特点,都这样,糖⾖还是老实的!”
殷权按捺下子,没有当场发火,想着到底是糖⾖的生⽇,以后再说。
可殷少的耐心有限,再一次不见效后,糖⾖终于惹火了他的老爸。殷权走过去把他手里的玩具抢走,糖⾖一看正玩得⾼兴的东西被抢,伤心极了,张着大嘴“哇”地就哭了。
程一笙本来带着糖糖去换⾐服,听到糖⾖哭,便抱着换好⾐服的糖糖回来说:“我刚走开一下,你就把糖⾖给弄哭了?”
“这小子一点话都不听,让他不要摆弄那破玩具,他非得摆弄,那是我弄的吗?分明就是他把我气着了!”殷权也气呼呼地说。
他生的气不比糖⾖小,显然如果他能哭,他肯定比糖⾖哭得声音更大。
程一笙笑“你们俩谁是儿子谁是爹?我都要分不清了,他才一岁,你要求未免太⾼了!”
她说着,把糖糖放到他怀里,然后去抱糖⾖。殷权发脾气,他不去抱,谁也不敢抱,小糖⾖就坐在地上张着大嘴哭,好不可怜。
此时见妈妈抱自己来了,本就委屈的他,哭的声音更大了,在跟妈妈告状似的。
殷权看着自己怀里的小人儿,说道:“看我们糖糖多听话?知道配合爸爸,将来肯定是个小明星!”
程一笙无奈,她把刚刚殷权抢走的玩具又拿了回来,塞到糖⾖手中,然后说:“先给糖糖拍吧,我去哄会儿糖⾖!”
怎么哄?对于这么小的宝宝来讲,让他们不哭的办法最好最快的就是喂了。于是小糖⾖意外加餐一顿,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吃得带劲。
殷权要是知道,肯定就不⼲了。
过不多时,程一笙带着被哄好的糖⾖出来,刚好糖糖又拍完一组造型。
程一笙立刻让糖⾖坐下,然后手里拿着玩具逗他,他伸着手看着妈妈咯咯笑,摄影师赶紧抢拍,一个劲的说“好、不错”之类的话。
这一组造型拍得很快,并且表情生动,动作多。全靠程一笙这儿逗那儿逗。
程一笙抱着糖⾖换⾐服,得意地对殷权说:“这哪能怪孩子啊,只能怪大人不会逗。”
殷权鼻子灵,闻到了一股味儿,怪气地在她⾝前扫了一眼,哼道:“有人有秘密武器,我没有!”
程一笙清了清嗓子说:“不会逗就是不会逗,找别的借口⼲什么?”
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殷权也不好跟她理论什么,于是就难得的没吭声。
摄影师的汗都把⾐服打了,真是可怕,刚才殷总发脾气就是那么可怕,现在要是夫俩再吵起来,那这就真是要命的差使了。
还好殷权知道让老婆,没再吭声,而夫俩一个逗女儿一个逗儿子,拍照顺利地完成了。现在就是去周岁宴了。
两个小家伙上午累坏了,程一笙给他们喂了,然后才坐上车,让两个娃呼呼大睡,向生⽇宴现场赶去。
糖糖跟糖⾖可真是全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也是殷宗正跟⽩庭轩的宝贝。尤其是殷宗正,以前对浩浩跟若若的期待很⾼,可是后面的事让他觉得,有⾼诗音那个妈,能教出什么好孩子来?瞧瞧殷若若,这么小就如此蛮横,大了可怎么是好?
再看别的孙子,哪一个都没有殷权优秀,相信没娶的也不会娶到像一笙那么优秀的子了,所以一笙跟殷权的孩子准差不了。
殷宗正是把殷家的希望完全放在了殷子瑜也就是糖⾖的⾝上了。
殷宗正跟⽩庭轩亲自在门口宾,这可让来的宾客们惊讶不已,也看到了这两个孩子的分量。殷氏就算是被卖了,也是卖到殷权的手里,那跟没倒一样。⽩家以前在N市也是呼风唤雨的人家,两家的资产得有多少?再加上殷权那不可估量的财富,这两个孩子当真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啊!
更有甚者,有的宾客还带了自己引以为傲的孙子,希望能⼊得殷家人的眼,将来留给糖糖做丈夫。这是不是想得太远了些?
周岁宴快开始的时候,殷权和程一笙才赶到现场。两人先把孩子们抱到房间里,让他们睡好,免得一会儿不能出来见客。程一笙刚刚已经听说了,这回周岁宴,又能赚不少,她真是相当鄙视殷权这种钱赚方法。
不过殷权是商人,一切能来钱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两个孩子就是争气,赶在周岁宴开始之前醒了。基本两娃是一个醒了,另一个就不会再睡。说是吵着对方也好,说是双胞胎有心灵反应也好,总之回回都是这样。
吃睡⾜,精神好好!
程一笙跟殷权给孩子们换了新的纸尿,然后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去开宴了。
当然殷权抱的是糖糖,程一笙抱的是糖⾖了。
殷权有糖糖这么个女儿,心里満意的很,走到哪儿都想着显摆。
两人走过层层的气球拱门,一直走到了台前。两个小娃一看到台上的东西就都奋兴了,嘴里“呀呀”地叫着,想扑着过去玩。
台下宾客们都笑了,真是可爱的萌娃,谁有这么一双小宝宝,真是要幸福死了。
殷权向来懒得应付人,所以讲话这事儿由殷宗正和程佑民各自代表。程一笙跟殷权安抚着怀里的孩子,让他们忍耐一会儿再去玩。
要是以殷权的意思,早就扑上去玩了,布置这么细致,就是想看孩子们⾼兴的。可程一笙坚持说这是礼貌,得等着讲完话才能让孩子玩,老婆说得太坚定,殷权没办法,只好妥协!
索讲话时间并不长,很快就完成了。殷权跟程一笙把孩子们放下,让两个孩子玩。程一笙叫来保姆们陪着孩子玩,程一笙则拉着殷权下去敬酒。
殷权恋恋不舍地看着奋兴的早就忘了老爸的糖糖,埋怨地说:“这不是老爷子们都去敬酒了,我就算了!”
“是不是你儿子闺女?你也好意思让爷爷外公他们去喝?”程一笙没好气地说。
殷权不服地说:“他们乐意,拦都拦不住!”
“行了,少废话,快去吧!”程一笙扯着殷权走了。
殷权不満地臭着个脸,程一笙暗中给了他一胳膊,斥道:“你赶紧给我态度好点,别人是给你送钱的还是欠你钱的?”
殷权无奈,只好佯装和颜悦⾊。
可惜殷权只有对老婆孩子家人笑的时候不渗人,现在这种⽪笑⾁不笑的样子,把大家吓得更要命,一个个的⾁眼可见汗都滴下来了,显然是都被吓得不轻。
程一笙以为殷权又故意摆出吓人表情,便特意去看他。结果发现这厮在笑,虽然笑得很假。但的确是在笑,她无奈了,看来殷权就不是个平易近人的人,哪怕是放下⾝段,也气场十⾜,还不如⾼⾼在上着。
好歹敬完了几桌重要的客人,程一笙就不再让他去了。殷权赶紧跑过去陪糖糖玩。因为有孩子,所以两人刚才敬酒没有喝酒,而是⽩⽔。反正也没人敢来查验。
殷权不在下面转悠,下面的气氛反而热烈了很多,大家吃吃喝喝,自在不少。
程一笙坐到自己同事那桌,方凝埋怨她说:“好好的生⽇宴,没事儿放你老公出来吓人⼲什么?太不厚道了!”
程一笙汗颜,说她:“不去敬酒不是显得太不礼貌了?”
方凝嗤之以鼻地说:“谁会在乎殷权有没有礼貌?他没礼貌那是正常,有礼貌那才奇怪,能把人吓个半死!”
这都什么想法啊,程一笙十分无语。
薛岐渊幸灾乐祸地说:“一笙,你看你非得嫁个⾼度这么⾼的,你嫁个普通人,不就没这些困扰了?”
难得给面子来参加的闵沉毅笑着说:“你心里就想说一笙没嫁给你是不是?”
薛岐渊也不在意他的打趣,反打回去问:“难道你心里不这么想?像我们一笙这么优秀的、集漂亮于智慧和品德于一⾝的现代女,哪个男人不想着娶回家的?”
这么说,反倒是自然了。
方凝抖了一抖,说道:“两位副台大人,你们再这么说下去,我们这饭没法吃了!”
闵沉毅笑“我们方凝主播也不错,可惜优秀的都被选走了!”
一直喝得乐呵的钱总台难免揷了一嘴进来“闵台,恨娶了吧!我们台里还有很多漂亮的同事啊,你看看我们徐涵,现在可是台花了,你要是有意,赶紧下手啊!”谁也没想到一向持重的钱总台会突然这么一说,闵沉毅打趣别人不成,闹了个大红脸,低头灌酒。徐涵不満地叫:“总台,我只顾吃不说话还让我躺着中,太不厚道了!”
桌上人都笑了。
程一笙特意唆了魏丹一眼,虽然也在笑,但是笑得很勉強,低头喝东西在掩饰心中的不快。
程一笙奇怪了,难道魏丹对闵沉毅没死心还是两人仍旧有什么?魏丹可是都结婚生子了,当初魏丹的婚礼也可谓小轰动了一下。魏丹的老公是个小有名气的富豪,虽然比不得殷权阮无城这些人,但也很不错。
比起闵沉毅来讲,显然魏丹会嫁有钱人。对方算是青年才俊,据说人也不错。一不是老头子二没有家暴,魏丹有何理由出轨呢?再说魏丹又不是二八少女,以闵沉毅现在的地位,找个比她年轻漂亮的一点都不成问题,又何必冒着险自毁前途呢?
所以程一笙猜测的结论是魏丹对闵沉毅没死心,可闵沉毅没想法。
有时候女人对感情总是难以割舍的,闵沉毅对她只是对合作伙伴的态度,但是魏丹就有可能生出别的心思来。
脑中正YY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众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
有人心想“嚯,砸场子的来了!”
也不怪人这样想,来人带着一群黑⾐人闯了进来,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保镖们个个健壮,在场的人一下子都噤了声,来吃顿周岁宴而已,不会有⾎光之灾吧!
程一笙跟殷权走了过去,对方原本板着的脸,立刻有了笑意,说道:“今天我特意赶来祝令公子千金周岁快乐。我连搬东西的人都找好了,不用你们搬!”说着,他转过头去,对⾝后的大汉们喝道:“都愣着⼲什么?还不把东西都搬来?”
“是、是、是!”众大汉都收起自己酷酷的表情,然后齐齐转⾝出去往里运东西。
什么可以开的遥控小汽车,玩具,还有超大的玩具熊等等,很快占満了门口的空间。
形势急转而下,众人难以接受,这是在拍喜剧片呢吧!
程一笙无奈地说:“莫习凛,你买这么多东西⼲什么?”
不错,来人就是莫习凛。他边挂着自信的微笑,说道:“我莫习凛送东西,出手自然不能寒酸了!”
殷权十分不屑地“哼”了一声,如果不是他⾼抬贵手,你现在能有钱买这些摆谱?
自然莫习凛也想到了这个,脸上的表情有些难堪了。
程一笙忙说:“殷权,你带莫少去陆淮宁那桌吧!”
他的⾝份,和陆淮宁他们坐一桌倒是合适。
殷权没好气地转⾝,莫习凛冲程一笙点点头示意,跟着过去了。
众人这才明⽩,原来现在殷权跟T市的莫少成好友了?现在殷权的能力显然更大了,让人难以估量!
莫习凛的出现,更让众人各怀心思,恨只恨那殷权太冷,连给人接近的机会都没有。众人想来想去,结果都想到一起了,殷权显然对他这一双儿女十分重视,那么只要讨好了这双儿女,不就讨好殷权了吗?
所以大厅里就出现了喜感的一幕,很多人⾼谈阔论夸殷权的孩子们怎么怎么好,从容貌夸到动作,又从动作中看出孩子们多么聪明,更有甚者还开始拽面相如何,他们怕殷权听不到,所以夸的声音很大,就差喊着了。
大厅里糟糟的,程一笙对此局面十分不解,刚才大家还在谈生意拉拢人,怎么现在突然都把目光盯到糖糖跟糖⾖⾝上了?
大厅一,两个孩子的注意力就被引了过去,全都停止玩耍,嘟着小嘴看那边发生了什么。殷权嫌烦,让人把孩子们抱走,⿇烦死了。而他也不管什么客人走没走的,直接上屋里陪孩子们去了。
得,这周岁宴又演变得跟以前一样,主人走了!
程一笙无奈,走就走吧,她也不打算改变什么了,她看出来这男人是不会改变了。就算改变了也让大家不自在。
周岁宴结束后,程一笙跟殷权抱着孩子走出店酒回家,刘志川上前谄媚地汇报了今天的份子钱有多少,还详细地说同比上涨多少多少,听得程一笙是嘴角直菗。
有什么样的头儿就有什么样的下属,都一样的想方设法钱赚,真让她受不了。
糖糖和糖⾖过完生⽇的第二天,给他们断的事就正式地提上了⽇程。不错,今天就是给他们断的。
程一笙早晨起来就听说两个孩子闹了,要找妈妈。她对殷权说:“昨天让孩子们奋兴,今天又让孩子们不⾼兴,你这大起大落也太让人受不了。”
殷权说道:“现在一岁整,该断了,不能再拖了!”
他的工作已经堆积了不少,马上他要去国外出差,他并不想错过孩子们这个重要的时刻。糖糖断是件痛苦的事,他当老爸的当然要跟在⾝边共同陪她度过这个难关了。
想到这里,殷权就坚定地说:“我已经决定了,不能改变,我现在去看看糖糖,你暂时不要出现!”
程一笙跟上他两步说:“科学断是不跟孩子们分开,不涂辣椒什么的!”
“我又没让你跟他们分开一个星期?等他们吃了,我就让你见他们!”殷权说着,走出门,还给她关上了门。
程一笙摇头摇,真是无奈,殷权一个大男人,居然连这种事都心。
殷权到了之后,两个孩子正烦,心里没着没落的要找妈妈。他们上午有顿吃的,还没吃,他们记得很清楚。
殷权进来了,两个娃一起往他⾝后看,有没有妈妈跟着,一看只有爸爸,顿时都咧着嘴哭了。
殷权被忽视了,且被忽视的彻底,这让他心里很不慡。
殷权吩咐道:“去给两个孩子冲粉!”
月嫂说道:“先生,已经冲过了,可是他们都不喝,我已经让人做些蛋羹,希望两个孩子能吃。”
殷权抱起糖糖,糖糖哭的脸都红了,看起来好不可怜。殷权此刻差点就放弃,抱着糖糖回去找妈妈,可是他马上又定住,不然孩子⽩哭了。
那边程一笙听着孩子们的动静也不好受,方凝打来电话问:“我说一笙,昨天刚给孩子们过了生⽇,今天这是怎么了?两个一起哭,还都那么伤心?”
程一笙无奈地说:“这不给孩子们断呢!”
“噢,真是可怜的娃啊,还得受这一遭罪!你不如出去避避,不然听着多揪心?”方凝说道。
“一会儿等孩子们吃了,我过去看看再上班,不然我也放心不下!”程一笙说道。
“好吧!我先挂了啊!”程一笙挂了电话之后,听到孩子们的哭声没了,她走到门边去听,果真是不哭了,她的心才算放下来,看样子有效。
两个娃对粉不感趣兴,但是点了少许香油的蛋羹他们就馋了,真是香啊。两个娃伸着嘴跟两只小鸟儿似的来抢吃,看得殷权直笑,太可爱了。
还是月嫂有办法。月嫂心里也松口气,这家孩子一哭,不仅家里人都来问,就连邻居都问,真是受不了。
一家子跟着都松气了。不由对将来更加有信心,殷宗正还打气道:“糖糖、糖⾖加油,爷爷相信你们能断成功!”
真是件大事!
孩子们吃后,程一笙才准被出现。两个孩子都去抱妈妈,虽然心下委屈,但是没有哭,这让程一笙心里欣慰一些。她好好哄了哄孩子们,然后去上班了。
殷权为了自己孩子们断大事,特意准备七天不工作,陪两个孩子!
糖⾖也因为这次断,在老爸前的位置稍稍提⾼了一些。
殷权这阵子可是费了不少心,晚上孩子们闹了,他半夜爬起来抱着哄。⽩天闹了,他想着法子逗。相反程一笙这个当妈的倒是省心极了,让她出现她就出现,不让她出现,她就忙自己的事儿去。
一个星期过去了,程一笙没瘦,孩子们没瘦,殷权瘦了!何止是瘦了?简直就是憔悴不堪!给林郁文急的,天天想着让殷权补营养,这劲头堪比当初程一笙坐月子。
殷权是苦不堪言也不敢拒绝,吃得油光満面,迅速蹿肥。程一笙笑坏了,她没管,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殷权都没让她出面想办法,她当然装没看见。
有时候真是盛情难却啊!
终于,殷权有一天受不了,短短一个星期,他肥了一圈,子都要穿不了,现在刚好公司里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所以他赶紧借口出差,跑到国外去了。
新年新的计划,今年殷权的工作计划大部分在国外,他主要的任务就是拓展海外市场,既然事情有了开始,那他就会一直做下去,达到自己的目标。
虽然他的钱多的,在国外那也不少,但是钱多有的时候并不一定会被重视,要看一个人的影响力,还要看他的公司做的有多大,他的际圈子如何,总之这不是一件只有钱就能够解决的事。
随着程一笙海外的事业越做越大,殷权此举也是势在必行。他不可能在老婆遇到困难时一点都没有办法,这种情况绝不能发生。
殷权刚走,程一笙的事儿也来了。
顾念文跑到电视台来求程一笙帮忙,x县四月份突然下起了大雪,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造成了不少的人员伤亡和财物损失。
顾念文来的时候,程一笙也在关注着这条新闻和那里的动向。所以她直接让顾念文来了自己的办公室。
顾念文一看到程一笙电脑上播放的正是自己要找她的事,心中一喜,心想这事儿多半能成。她忙凑到程一笙的跟前说:“一笙姐,你也在关注x县受灾是不是?”
程一笙看她那贼头贼脑的样子,不由笑着问:“你又打什么主意呢?”
“嘿嘿,我也关注这个,我⾝为记者呢,应该到第一线去,你说是不是?”顾念文没说出自己的目的而是先反问。
程一笙不用想也知道,顾念文肯定想去,毕竟顾念文的确是一个优秀的记者。这两年顾念文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而让程一笙笙佩服的则是顾念文的坚持,很多记者悉了这个圈子之后就变了,可顾念文没有,还是和她初见的那般,纯粹!
想也知道,顾耀是不可能让自己的独女去那么远的地方。顾念文就是为了这个找自己。
程一笙故意装傻说:“第一线估计很多人都去了,我看你就别去添了!”
顾念文急了“我怎么是去添的呢?我明明就是去帮助受灾民人的,我东西都准备好了,可是我爸不让我去,哎呀一笙姐,你就帮帮我吧!”到底是顾念文沉不住气,马上自己就招了。
程一笙看她这么急,也就不跟她开玩笑了,问她:“你让人把东西运过去不就行了?至于亲自去吗?”
“当然当然,我当记者的怎么能缩在后面呢?”顾念文急切地说。
“行,我帮你了,回去等电话吧!”程一笙笑着说。
“哇,一笙姐你太好了,威武,我真是爱死你了!”顾念文尖叫着说。
程一笙自然不是被顾念文的话所打动,而是她作为一个媒体人,对这样的事也是非常关注的,刚才她就有了亲自去一趟的想法,不仅仅是送一些财物,还有精神上的支持。
程一笙的粉丝众多,而这些粉丝们又总是给她带来感动,有时候她可能在微博上说一句看到哪样东西很漂亮,马上就有粉丝给她送到电视台门外。还有她的糖与⾖基金会,收到的捐赠非常的多,这个基金会也办了好几批的活动,有了家的孩子们数以百计,这算是程一笙觉得自己最有成就感的事。
而对于这种把别人对自己的爱回报社会的做法,她也越来越热衷。
程一笙脑子里略想了一下,然后把自己的想法立刻制作成计划书,亲自打印出来,上楼去找薛岐渊。
薛岐渊也正在安排这件事的跟踪报道,派的是资深记者谭记立刻赶往第一线去做现场报导。
程一笙上来后,薛岐渊的目光就没离开过电视,对她说道:“有事说吧?”
“就是为了这次雪灾来的,我打算亲赴现场,送上一批基金会里面应急捐赠的钱物,希望台里能够支持!”程一笙快速说道。
薛岐渊转过头看他,表情严肃,他伸出手说:“计划书我看一下!”
这是两个人之间的了解,他知道程一笙打算做什么事,必先做一份详尽的计划书来说服他。
程一笙递上计划书,薛岐渊打开来快速地看了一遍,问她:“你的东西什么时候能够准备好?”
“一天⾜够!”程一笙刚才已经想过这个问题,做计划书的时候已经让人清点了,主要就是装车的时间。
“好,今天谭记已经赶往受灾地,明天我们一起过去!”薛岐渊总结道。
“薛台您也要过去?”程一笙意外地问。
“不错,作为媒体人,我也有责任去支持一下。”说完,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来准备你要送的东西,我会安排台里准备台里的东西,明天我们一起出发!”
“哦对了薛台,这次出行的人员加上一个顾念文。她想去,她爸不让她去!”程一笙说道。
“她的闲事你也管?”薛岐渊提起这个女人心里就犯堵,有关这女人的那段经历,真不是一桩值得回忆的事。
“上次顾耀来参加节目,顾念文帮了咱们的忙,这次就算是还她人情!”程一笙说道。
“那好吧,我安排,你通知她,反正到时候别让她接近我!”薛岐渊警告道。
要不是顾念文帮忙其实是针对台里不是针对程一笙,他才不管这闲事,也就这一次,下回绝对不再管。
程一笙笑,说道:“好,我知道!”
薛岐渊总觉得程一笙那笑太意味深长了,心中很是别扭,不过不等他说什么,程一笙已经出去了。他只好悻悻作罢。
回到办公室,程一笙安排好事情,通知了顾念文之后,便给殷权打了一个电话。
“喂,一笙!”殷权的声音悦愉,听起来心情不错。
“心情很好?”程一笙问他。
“有彦廷在,出差也变得不那么枯燥了!”殷权说道。
“怎么?彦廷在你⾝边吗?”程一笙问。
这次殷权出差,亲自带着郑彦廷,他这是要把郑彦廷带出来。每次他去一个地儿,把大的计划定好后,执行就由郑彦迁来办。现在郑彦廷相当于殷权的助理了,再⼲一段时间,在尊晟里面当个副总一点都不成问题。
“是啊,他刚刚被美女纠,扯走了!”殷权笑着说。
“哦?好像比起郑彦廷来讲,你才是昅引美女的那位吧!”程一笙开始盘查起来,此事有蹊跷,殷权那么讨厌女人,现在说起美女还心情很好的样子,难道他现在不讨厌女人了?
“咳!”殷权掩饰了一下说:“我钱包里有咱们全家福的照片,谁那么不识趣儿还来找我?都找彦廷这个单⾝⻩金汉去了!”
“那你心情那么好⼲什么?”程一笙又问。
“彦廷显然无福消受美人恩,被围追堵截的很惨!”殷权笑着说。
殷权⾝边围了一群黑⾐保镖,别说美女了,就连侍应生都难以接近,郑彦廷⾝边什么都没有,所以就被盯成了目标。
程一笙想到了那个场景,忍不住笑了,想再质问也没办法了。
殷权利用这个机会转言问:“对了,你这个时候打电话有事吗?”
“嗯,是有点事!”程一笙的笑意淡了下来,说道:“x县受灾了,我把基金会捐赠的应急部分提出来,打算亲自去一趟,这也算是基金会的一次特别行动吧!”
“需要你亲自去?”殷权显然有点不太放心。
“是我想亲自去!”程一笙纠正说道。
殷权明⽩了,在事业上他是理解她的,所以很慡快地说道:“好,那你去吧,注意全安!”
当然他要做的不仅仅是说这么一句话,而是后面要跟钟石待详细的情况确保她的全安。
“谢谢你老公,家里我们安排照顾好的!”程一笙说道。
她打算把东西送到了就回来,毕竟自己也不是专业救援队伍,就不要去添了!
此时,冯子衡正在跟努哈还有Eric开频视会议。
冯子衡说:“努哈,这次殷权到的应该算是你的势力范围內吧,你要是再失手,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当然,殷权他不可能知道我在这儿的能力有多大!”努哈大笑着说。
殷权选择拓展的地点,自然是避开了努哈与Eric的势力范围,只不过这个地方比较特殊,的确努哈在此有不小的影响力,却没什么人知道。
冯子衡开始也不知道,他只是说殷权到这里来出差,努哈自己说出来的。
Eric说:“我在这儿没什么,不过我可以出技术跟钱,防止殷权的人追踪。”
冯子衡说道:“我出了报情,那我再出个人吧!”
她指的是花月晰。努哈听后,立刻心领神会地大笑了起来。
花月晰恰巧此时进来,她一看电脑屏幕上的努哈还有Eric,立刻质问冯子衡“你们开会为什么不叫我?”
冯子衡还没说话,努哈就先说了:“刚刚开始,这不正打算去叫你呢!”
他看花月晰今天穿着薄纱裙装,很是透,心中一阵,这想着这女人还是不错的,拿来解闷也很好。
花月晰脸⾊这才好一些,坐了下来,Eric也想尽快解决了这个⿇烦,于是说道:“flower,刚刚我们商量的是让你过来帮我们!”
“为什么让我去?”花月晰挑眉,又看向冯子衡问。
冯子衡笑,反问道:“殷权在国外,你不去,难道你也跟我们一样冲着程一笙来的?”
花月晰这才明⽩,当下无异议地说:“好吧,我过去!”
努哈立刻说道:“你放心,我给你安排最好的吃住!”
花月晰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当然她觉得男人都追捧她这是应该的,她不知道这三个男人的各怀鬼胎。
冯子衡看花月晰一点都没有察觉,心里很⾼兴,总算能把这女人弄走了。到时候谁也无法阻止他把程一笙带走,地方他已经准备好,这辈子,他就和她一起过下去了。
第二天,花月晰坐上了飞往国外的班机。程一笙坐上了飞往x市的班机。想要到受灾县,还要坐一段时间的车。
顾念文达到目的显得很奋兴,她坐在机飞上也叽叽喳喳的,程一笙担心薛岐渊跟顾念文有争执,所以把两人的座位安排的很远。
虽然顾念文和薛岐渊谈过恋爱,可是程一笙清楚,那段恋爱是怎么回事。两人没有一点感情不说,见了面还跟死敌似的。
薛岐渊要和程一笙谈捐东西的事,所以暂时坐在了一起。顾念文一个人无聊啊,于是凑过来跟程一笙说话。
薛岐渊的脸立刻黑如锅底,隐而不发。
他声音沉沉地说:“台里已经联系好了当地的工作人员,到时候如果能进去的话,那我们就进去,不能进去就把东西留下!”
“我知道!我的想法也是这样!”程一笙说道。
顾念文却说:“我一定得进去,我是记者啊,必须要奔赴一线做报导!”
薛岐渊简直一听到这女人的声音就反感,当即说道:“那是你的事,跟我们无关!”
“怎么能无关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谭记已经进去了,说明你是有办法的。”顾念文说道。
薛岐渊立刻说道:“当初你只说把你带过去就好,这我都是看在一笙的面子上做的!”
程一笙跟着说:“念文,你可别让我为难啊,我们送进去一个记者已经很不容易了。你又没我们台里的工作证,这很为难。”
坏就坏在顾耀为反对顾念文去灾区,所以不仅把她的件证没收了,也没有一些相关的手续文件。就算顾念文到了那里,也没办法进去。
顾念文一听,脸上表情垮了,叫道:“不能进去我来⼲什么啊!”薛岐渊面无表情地说:“下了机飞你可以直接回N市,机票钱我好心帮你报了!”
“谁说我要回去了?我顾念文是不会被打败的,到了再想办法,哼!”她气呼呼地说完,心里觉得这口气不能呑下,于是张嘴说道:“薛台,您也老大不小的了,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下漂亮、美貌于一⾝的姑娘啊!免得你为咱们年轻人平均结婚年龄拖后腿!”
薛岐渊哼道:“男人结婚早晚无所谓,不过女人就不同了,顾姐小现在也到了恨嫁的年龄了吧,27岁还没有一个男朋友,我看不是别人的问题,而是你顾姐小的问题了吧!”
顾念文气坏了,27岁还没有男友,的确是她的一个硬伤,虽然她天天跑新闻忙的很,是个工作狂,可她还是希望工作之余能够有个男人疼爱。老爸顾耀也为她的婚事忧心很久,不过见的对象大都是人家不満意,觉得她没有女人味儿,所以婉言拒绝。
看上她家世的,她又不満意,觉得嫁给这样的男人以后总要提心吊胆多不好?反正就这么给耽误下来了,一不小心就步⼊了剩女的队伍中。
程一笙心想这顾念文真是不会挑问题,拿自己最不行的比人家比较不行的。像薛岐渊绝对不愁娶不着老婆,可顾念文就不同了。
程一笙有心帮顾念文一把,顺便逗一逗薛岐渊。唉!没办法,她又要冒坏⽔了。
她对两人说:“我说你们,要不凑成一对吧!这样你们的问题就都解决了!”
“谁要跟她凑成一对!”薛岐渊先反应烈地说。
原本顾念文也是要反对的,不过薛岐渊这样一说,顾念文就想到了以前两人“恋爱”时的情形,她便笑着坐过去,坐到了薛岐渊的⾝边,偎在他⾝边说:“我看一笙姐提议的很好,我们就凑成一对吧,好不好?”说着,她还给薛岐渊抛个媚眼。
薛岐渊只觉得⾝上发抖,忍不住抖了一下,往窗边靠去,警告她说:“你要是再这样,小心我把你扔下机飞!”
顾念文得意地说:“钱是我出的,要扔也是我扔你!”
这回为表示感谢,所以顾念文包下了整个头等舱,供薛岐渊一行人乘坐。
薛岐渊猛地站起⾝,把顾念文吓了一跳,他把顾念文往边上一推,顾念文没有防备,吓了一跳,叫了一声。
薛岐渊趁着她露出的空隙走出去,说道:“要⾝材没⾝材,要长相没长相,我要你有什么用?”
说罢就往外走。
顾念文问他:“你⼲什么去?”
“卫生间,你想跟就跟着!”薛岐渊心中想着扳回一局,所以说了这么一句。
顾念文是谁啊?那就是个混不吝的,她立刻奋兴地站起⾝说:“好啊,一起去!”
反而是薛岐渊放不开,只见他以最快速度消失在门口。
他一走,机舱里的同事们都笑了起来,程一笙也忍不住笑了。
顾念文挑了挑眉说:“跟我来这套,你还嫰点,我豁的出来,你豁的出来吗?”
从卫生间回来后,薛岐渊为躲顾念文,没有再坐回原处,而是坐到了同事们的中间,怕顾念文过来。
殊不知这正合顾念文的意,她本来就想跟程一笙聊天的。
“一笙姐,你说我怎么就找不到个男朋友呢?”她小声问。
程一笙好笑地问她:“你还真在乎这个?”
“当然了,我能不在乎吗?我都27了啊!”顾念文叹着气说。
“现在男人啊,大多喜有女人味儿的,像你这样率的,喜好的偏少,不过我不建议你改变自己,如果真有喜你的,那才是真正的喜!”程一笙说道。
“我也是觉得呢,现在男人们也都太肤浅了,一笙姐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底了。像那些肤浅男,我也不屑于去嫁。”顾念文信誓旦旦地说。
“我祝你早⽇找到自己的那一位!”程一笙无异于揷手顾念文的事,毕竟以前发生过那么多的不愉快,再说顾耀对殷权和自己又抱着敌视的态度,当不成朋友,现在这样⾜以了。
“嘿,谢谢!”顾念文说。
她的想法跟程一笙不同,她是巴不得地想跟程一笙当朋友,那可是她的偶像啊!她就想成为程一笙那样聪明的女人!所以在机飞上,顾念文了程一笙一路。
薛岐渊都替程一笙烦,本想谈点工作的,也没谈成,只能作罢。为此他看顾念文是更不顺眼。
下机飞后,一行人又坐上了车,薛岐渊为避开顾念文,特意把她安排在和工作人员一辆车上,以工作为由,他和程一笙坐一辆车。
顾念文被气得飞狗跳,要跟薛岐渊决斗,薛岐渊只凉凉的给她一句:“你是让我叫人把你打包送回去还是通知你⽗亲来接你?”
一句话说的顾念文偃旗息鼓,乖乖地坐上了大巴车。
程一笙上车后问他:“你真是不怜香惜⽟,怪不得没女人跟!”
薛岐渊⽩她一眼问:“你愿意陪她聊一路?我做了恶人,你还不感?”
程一笙扁扁嘴没有说话。
薛岐渊拿出要处理的工作说:“快点吧,本来机飞上都要忙完的,现在只有路上这些时间了。”
程一笙看看窗外说道:“我还想看风景呢!”
“外面灰秃秃的,有什么风景可看?”薛岐渊打开文件夹,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开始说起了节目的事。
程一笙没办法,只好配合他一起工作。
还好到达目的地之前,工作处理的差不多。
天黑的时候,一行人到了受灾地,这里明显冷了很多,不过还好大家都有准备。程一笙没有穿旗袍,这次裹起了羽绒服戴了顶⽑线帽子,一张脸差点给埋到领子和帽子里,可见有多冷。
大家都下车了,在外面等着看能不能进去。薛岐渊到前面去涉。
这里站了不少的人,都是想来救灾或是采访或是捐东西的。这个地方也有些雪,只是不厚,很薄,车子目前只能走到这里。
程一笙自拍了一张照片给殷权发了过去,殷权收到她的照片不由笑了,给她回了一条“哪个动物园的熊跑出来了?”
程一笙气的给他发过去一堆锤子砸脑袋的小人儿。
她的回复引来殷权一阵大笑。郑彦廷心想着马上就要见客户了,这笑什么呢?不由伸头过来看,也跟着笑了,说道:“这照片难得啊,姐夫给我传过来吧!”
殷权立刻把机手移开,说道:“这是私照,不能外传!”
“我不是外人啊!”郑彦廷忙说。
“这照片只能老公可以有!”殷权霸道地说。
郑彦廷无语了。
由于天⾊太晚,所以他们只能在附近住下,等一晚明早再说。不过还好由于里面物资紧缺,东西都送进去了。
程一笙等人进了旅馆,顾念文说:“这旅馆真是够破的啊!”薛岐渊没好气地说:“有地儿住就不错了,你没看不少人都住车上呢?房间紧张,大家都挤一挤!”
“哎,我跟一笙姐一间!”顾念文赶紧说。
“你就别想了,一笙和阿莎一间!”薛岐渊说。
阿莎是保镖,所以必须要跟自己保护的人一间。越是这个时候她就越不能掉以轻心。所以她没客气,笑着对顾念文说:“顾姐小,对不起啊!”顾念文自然也知道这个情况,所以只能不⾼兴,说道:“那我跟谁一间啊?”
这次出门,就程一笙跟阿莎是女的,连小杨都没带。其余全是男的,所以阿莎落了单。
薛岐渊说:“你自己住一间!”
顾念文一听就急了,说道:“我一个人住害怕!”
要是店酒也就算了,这种小旅馆门都是木头的,一踹就开。再说这里人又杂,谁知道半夜会不会进来什么人啊!
“要不我找个男人和你住一间?”薛岐渊挑了挑眉问。
程一笙一看,几位男同事都跃跃试,不由想笑。顾念文不是没市场嘛,这不是很招男孩子喜?
“不行不行!”顾念文又说。
“那你要怎么办?真⿇烦,不然你回去吧!”薛岐渊没好气地说。
“大晚上你让我一个人回去?是男人吗你?”顾念文哼道。
她看向程一笙说:“一笙姐,能不能让我跟阿莎挤一起睡啊!”程一笙看向阿莎,她是不能下这个命令強迫阿莎的。
阿莎也不想自己主子不⾼兴,所以说道:“好吧,咱们挤一起!”
“哦,太好了,谢谢你阿莎!”顾念文跳脫地跑过去抱阿莎的脖子。
阿莎真不习惯和人这么亲近,表情十分的僵硬,双手都不知道放到哪里了。
程一笙无奈,先进了自己的房间。这里的条件是很简陋,这其实还是其次,关键是太冷了。没暖气不说,也没空调。
这里倒是集中供暖,只可惜大雪庒断了电线,庒塌了不少的房子,所以造成电路中断。就连喝的⽔都是用柴烧出来的。条件十分的恶劣。
阿莎问道:“顾姐小,您当记者这么长时间还没去过条件恶劣的地方?”
顾念文嘴快地说:“没啊!”等说完了,她才不好意思地说:“我才发现啊,我居然一直都没去采访过困苦的地方!”她摇着头说:“真是不应该、不应该!”
薛岐渊在门外叫:“大家出来吃饭吧,大锅饭,一起吃!”
三个人出来后,大家都闻到大锅菜的味道了。顾念文说:“怎么闻着一股烧木头的味儿?”
薛岐渊说道:“就是柴禾烧出来的!”
“啊?那怎么吃?”顾念文问。
“你不爱吃就算了!”薛岐渊也不理她,率先坐了下来。
“有没有面包火腿肠?”顾念文问。
“你自己怎么没带?”薛岐渊反问。
“机飞上有吃的,我⼲嘛要背那些东西?”顾念问反问。
“我们也没带!我看你是来度假的!”薛岐渊懒得理她,去看程一笙,他是想着把她叫一边,然后给她些吃的。
不过程一笙现在已经吃上了,还跟同事们有说有笑地聊天。薛岐渊心里明⽩,程一笙不是那种受不了苦的女人,更不是搞特殊的女人。
顾念文见没人理她,她也没再说什么,坐到一旁吃饭,味道很不好,她一再皱眉,但是没有说什么。
吃饭问题一顿两顿可以将就,但是晚上贼冷贼冷就没办法了,N市的冷比起这儿来差多了,再说又没暖气,真是受死罪。薛岐渊担心女人们会冷,所以让她们每人都是盖两被子。
可即使是这样,程一笙也还是受不住,冷的不行。冻了很久才糊糊的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程一笙就觉得不太舒服,头重脚轻,鼻子发堵,没有精神。她心里暗想不会是要病吧,她都多久没病过了?
阿莎⾝体好这点冷不算什么,再恶劣的环境她都能适应过来。顾念文因为和阿莎一起睡的,两个人体温本就比一个人⾼,所以这算是歪打正着了。
薛岐渊早早的就去涉,看今天能不能进去,他又给谭记打了电话,谭记说里面情况比较恶劣,雪还在下,现在已经不让非救援人员进了,包括记者。
薛岐渊马上也得到了对方肯定的回复,并且说近期要大面积的下雪,希望在此聚集的人群赶紧撤离。
没办法,薛岐渊只好又返了回来,说道:“走吧,回去吧!”
他看到程一笙脸⾊不太好,便问她:“你有没有事?”
程一笙摇头摇。
薛岐渊没有再说别的,看向大家说:“最近要大范围降雪,我们抓紧时间赶路!”
人员安排还是按来的时候安排的,坐上车后,薛岐渊才问程一笙:“你脸⾊这么差,是不是不舒服?”
程一笙把头歪在一边说:“昨晚太冷了,可能要感冒,我刚刚已经喝了感冒药预防一下!”
“要不要先去医院给你看看?”薛岐渊问。
“不用了,我只是头疼,没有发烧,先赶路吧。要是下起雪来,我们就要困在这里了!”程一笙说道:“我先睡会儿!”
薛岐渊把车上的靠垫给了她,让她靠的舒服一些。他的车一向不弄这些东西的,还好知道她要坐车,所以有些准备。车里有吃有喝,这些不成问题。
程一笙不舒服,再加上车里暖风开的很大,比较暖和,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薛岐渊利用这会时间忙工作,一时间车里很安静。
坐在前面的钟石有点担忧地时不时看后面的程一笙,见她睡的安稳,也没有去打扰她。
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了,这个点天早已大亮,可是现在天⾊昏暗,沉得厉害,果真是有大雪的样子。
预料的不错,车子没有开多长时间,就下起了鹅⽑大雪。这里本来没有下雪的,现在下了雪说明降雪范围扩大了。真是让人郁闷。
薛岐渊心中有隐忧,他拿机手看了一个降雪情况,机场那边倒是还没事,希望能在雪大之前赶到机场,立刻回N市,否则她的病要闹起来,那就⿇烦了。
大概都知道降雪要扩大,所以滞留在当地的车辆都开始往回返,⾼速公路上车很多。
薛岐渊又看了一眼程一笙,发现她的呼昅有些重,脸⾊有些发红,难道是暖风开得太⾼?他不由将暖风稍稍调低一些。
路程快开到一半的时候,路面明显难走起来,司机为了全安不敢把车开得太快。钟石心里有点急,但也没办法。万一发生了通事故,那更不好。
前面发生一声剧响,也不知道怎么了,司机看到前面的车子开始减速,他也赶紧减速,前面的车子突然停住了,他立刻踩刹车,可是路实在太滑了,所以车子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还是与前面的车子追尾了。
薛岐渊已经下意识地把手臂挡在程一笙的前面,虽然追尾情况不算严重,可是后面的车也顶了上来,薛岐渊用力将程一笙固定在椅背上。
如此大的两次冲击力,程一笙醒了,她昏昏沉沉地睁开眼问:“怎么了?”
“发生连环追尾了,估计我们一时半会儿走不了!”薛岐渊叹气说。
“哦!”程一笙又闭眼睡了。
薛岐渊看她一眼,没有在意。他下车看前面的情况,也不知道发生了多少车的连撞,总之前面堵成一片看不到头。刚才的响声那么大,估计前面肯定发生了不小的车祸。
薛岐渊叹了声气坐回到车里,司机说道:“薛台,要不要关上暖风?不然万一堵几个小时,油该不够用了。”
薛岐渊看眼程一笙,发现她的脸越来越红,不由说道:“别关!把温度再调低一些!”
钟石现在正用电话联系自己人,看看从最近的口安排车多远可以下了⾼速?他知道这种情况一等就要等很久,他看太太的⾝体很虚弱,拖上几个小时可不是什么好事,不然的话就从市里穿。
几个电话打完,薛岐渊问他:“怎么样?”
“不行,最近的口离这里也太远了,走过去时间太长,太太肯定受不了!”他看看天气,漫天的鹅⽑大雪,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
“那现在怎么办?拖时间久了没有油,车上就太冷了。”薛岐渊说道。
“我已经让人往这边送油了,保障车上暖风可以不断,随⾝也有药,维持一下还不成问题,只要太太不病起来就行!”钟石说。
“没想到会赶上这样的情况!”薛岐渊叹气。
“我已经叫了直升机,可惜离这边太远,一时半会儿赶不到,以备不时之需吧!”钟石说。
“要是一堵二十多小时,你的直升机就有用了!”薛岐渊说。
“就看这个天气了,一下一天的话,直升机也过不来!”钟石说着,叹了声气。
薛岐渊又拿机手说:“我安排台里,把她的节目调整一下!”
这要是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她又病了,节目怎么录?
又是两个小时过去了,程一笙一直在睡,现在开始咳嗽了,薛岐渊对钟石说:“她这一睡一个上午,不太对劲啊!”钟石也说:“我看太太脸⾊越来越红,不太正常,会不会发烧了?”
他的话音刚落,薛岐渊的手就放上她的额头,钟石赶紧别开视线,装没看到。他不可能去做这个动作,要是殷总知道了要剁手的,这种风险还是由薛岐渊来做吧!
薛岐渊说:“坏了,果真发烧了,这么烫,肯定是三十八度以上!有没有退烧药?”
“有!”钟石说着,忙翻。他心里也急了,这时候发烧可真要命,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他找出了退烧药,薛岐渊叫程一笙“一笙、一笙?”
程一笙没有一点反应,他不得不拽着她的手臂叫道:“一笙,一笙?”
程一笙还是没有反应,薛岐渊用手去拍她的脸,声音也大了不少。
程一笙没有一点反应,他说:“坏了,这是昏了,千万别是肺炎!”
钟石也急了,这可是要命的,病一场还能待,如果太太人没了,他也不用见殷总去了,直接杀自好了!
“怎么办?”薛岐渊看向钟石问。
钟石说:“我这儿有退烧针,先打一针!”
“好吧!”薛岐渊心想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先退了烧,希望不是肺炎。
钟石让阿莎过来,给太太打针,顾念文也跑过来帮忙。
车里的三个大男人都站在车外,围着车子,还好车膜颜⾊深,从外面看不到里面。
薛岐渊给台里打电话,要求要详细的数据,看这雪什么时候能停?他又给人打电话,迅速疏通这边的路。
钟石接了个电话看向他说:“咱们想去也不可能了,回去的路上也发生了连环车祸,两边都堵了!”
薛岐渊用拳头狠狠地砸了对面的车,说了一句:“Shit!”
车子里的人想开骂,但是看了看钟石,一脸的凶神恶煞,显然不是善类,缩了缩脖没敢吭声!
打完了针,阿莎出来说:“刚刚打针的时候太太醒了一下,我告诉她有可能是肺炎,她说不要告诉殷总!”
钟石点了点头,他也不想告诉殷总,毕竟殷总人在国外,怎么赶回来?想赶到这里,估计要用两天的时间,等到了他肯定把太太运出去了!
薛岐渊心想,程一笙怕疼是真的,那么叫都没醒,打针果然醒了!不过这样看来,真是昏睡了,情况不太好!
两个人本来期望这退烧针打了,烧怎么也能暂时退下去,可是没想到退烧针打了,烧却没有退下的迹象。
两个人都急坏了,钟石说:“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必须马上想办法!”
薛岐渊说道:“不然的话咱们轮流抱着她走到最近的下⾼速口,你让车在那里等着?”
钟石心想他敢抱太太吗?他没那个胆量啊,可是与其回来没命,还是剁手保命的好吧!于是他咬牙含泪答应了。
钟石打电话安排,薛岐渊则让阿莎给程一笙把帽子戴好,羽绒服穿上。
这时候,程一笙的机手响了。钟石心里咯噔一声,千万别是殷总啊!
阿莎说道:“是T市莫少来的电话!”
“我来接!”钟石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他脑子里想的是T市离这里不算远,或许莫习凛能够有办法呢?只要有一丝的办法,他也不会放过。
他很清楚,抱着太太走那么远不是一个好办法,万一再次受寒,那可是致命的!
莫习凛是看到电视上才知道程一笙到了灾区,他原本没想给她打电话,可是了解到那边的情况又得知下雪面积扩大之后,他不放心就给她打了一个,看她在哪里?有没有⿇烦?
“喂,莫少?”钟石叫道。
“一笙呢?她在哪里?”莫习凛一听接电话的不是程一笙更不是殷权,他就觉得事有蹊跷。
“莫少,我们太太被困在⾼速公路上了,最⿇烦的是她现在发着⾼烧,又伴有咳嗽,可能是肺炎,人已经昏了,不知道您有没有办法?”因为是有求于人,所以钟石说的很客气。
莫习凛一听就急了,立刻说道:“你们的位置在哪里?我在附近有直升机,可以立刻赶过去,我会带上医生,你让她注意保暖!”
钟石心里别提多⾼兴了,他马上说道:“谢谢你莫少!”
“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你马上准备!我们马上就到!”莫习凛说道。
莫氏这次为了竖立良好的形象,也在积极地救灾,并且出了架直升机往里运送救灾物品,莫习凛则在附近出差,离这里不远。
他顾不得手头的生意,马上就过去,然后乘坐直升机,去指定地点救她。
众人被困在⾼速公路上很苦,还好现在雪已经停了。不少人都怕车上没油所以下车来活动活动取暖,不敢开空调。
天上出现了直升机,大家都仰着头去看,不少人猜想这直升机肯定是赶往x县的,可是没想到直升机却往这边飞来了。大家还猜呢,是不是有人受重伤了?可是以前⾼速路上多惨烈的事故都有,也没见过直升机来救人的啊!
⾼速公路上没有直升机停的地方,所以只能停到⾼速公路旁的一片空地上。
薛岐渊抱起程一笙就往那边走,钟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条件的情况下,他还是别抱太太的好,免得以后让殷总知道了,和他产生嫌隙。反正薛岐渊跟殷总也不可能关系好到哪里去,就让殷总一直恨着吧!
莫习凛了过来,叫道:“一笙、一笙?”
薛岐渊说:“不用叫了,已经昏了!”
“她的⾝体不是一向不错,怎么会弄成这样?”莫习凛问道。
钟石也不明⽩,转过头看向阿莎,阿莎说道:“昨晚太冷了,我跟顾念文挤一起还觉得冷,估计太太一个人睡肯定更冷!”
“你们没有取暖设备?”莫习凛不可思议地问。
谁哪知道那边那么艰苦,谁也不可能带个电暖气去是不是?再说也没电,如何取暖?
没人说话。
莫习凛气道:“赶紧上了机飞,先让医生检查一下!”
薛岐渊加快几步,将程一笙抱上机飞。
莫习凛还是很细心,给找了位女医生,医生先是听了程一笙肺部情况,说道:“有杂音,多半是肺炎,要马上去医院!”
莫习凛说道:“这里离T市近,先去T市的医院吧!”
钟石说:“刚才打了退烧针,可是烧似乎没有退!”
医生说道:“如果真是肺炎,单纯的退烧恐怕不行,必须要输才行!”
几个人上了机飞,机飞立刻向T市飞去,莫习凛已经让人等候,确保到了医院立刻进行诊治。
T市是莫习凛的地盘,钟石已经快速权衡了一下,飞到N市再治是来不及的。如果随便找一间医院他也不放心,毕竟肺炎不算是小病,弄不好会发展成并发症或慢病,到时候就算没有生命危险,殷总回来也会把他劈了的。
与其那样还不如听莫习凛的,好歹莫习凛可以安排最好的大夫,最好的病房!
直升机很快就抵达了T市,降落的地方是医院的楼顶平台,这里最方便。楼顶已经有不少医护人员等候,莫习凛的手下也站了不少待命。
一路上,薛岐渊都在叫程一笙,不断地对她说:“一笙,坚持,马上就到医院了!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他脸上的焦急谁都能看得到,钟石也烦,别过头去看外面。莫习凛的嘴紧紧地抿着,一脸的寒意。
下了机飞,薛岐渊把她放到担架上,由医务人员抬着向楼下赶去,马上进行治疗。
诊疗室前,有人拿着⾐服等候,一看到莫习凛进来,便马上了过来,伺候着莫习凛穿无菌⾐,他进去了,钟石等人被拦在外面。
没办法,谁让这是莫习凛的地盘,里里外外都是莫习凛的人,看看自己,阿莎还是勉強带上的,想反抗都没有办法。还好太太病成这样,莫习凛再怎样也不会在此刻对太太如何的。
莫习凛亲自把程一笙抱下担架,在一旁看着医生检查,虽然他的表情比薛岐渊冷了很多,但是脸上的担忧还是明显可以看到的。
站在这里的无论是医生还是护士都是医院里顶级人员,这医院又是省级医院,人家做內科大手术都没问题,给程一笙看个发烧,显然是大材小用了。不过莫习凛在一旁亲自盯着,没人敢有怨言,还必须得小心检查,动作大一些都不敢。
诊断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就是肺炎。在诊治室里就给吊上了⽔,被推到外面,直接推去病房。
莫习凛把程一笙安置好之后,扫了一眼屋里的人说:“你们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去那种环境恶劣的地方?如果这次不是我在附近,她很危险你们知道不知道?”
你以什么态度跟他们这样说话的?可是没办法,现在还求着他,也只能都忍下了。所以谁都没吭声。莫习凛想发脾气没人应,这脾气也发不下去,只好闷闷地看着程一笙,等她醒来。
这时候冯子衡也看到程一笙奔赴x县的新闻,他心下郁怒,眼看行动马上就要开始,她居然给跑了?他在地上走来走去,机会难得,如果放弃这次机会,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机会弄死殷权。
他马上给程一笙打电话,看她什么时候回来。幸好新闻里说了,除了救援队之外,不让任何人进去。但是下了那么大的雪,她怎么回来?据说机场那边也要关闭了。实在不行,他开车去接她?
程一笙的机手响了,阿莎立刻向钟石汇报,说道:“是冯子衡!”
钟石想都没想,说道:“先不接!”这个人算是没搞清底细的人,再说现在太太已经得到了救治,多一个人知道她的情况没有什么意义。现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莫习凛瞥了钟石一眼,他知道这个冯子衡,就是在泰国坏了他大事的那个!他凉凉地说:“这个人可不简单啊!”钟石看看他,没有说话。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冯子衡不由的有些恼怒,他立刻打给手下,要求查程一笙在哪儿。
Eric还有花月晰在看努哈的武器库,说实话这算是男人觉得值得炫耀的东西,努哈拿起一把AK—47说:“我可以给你订制一把荧光粉⾊的,怎么样?”
果真,花月晰眼中浮现出惊喜和崇拜的目光。
努哈给Eric使了个眼⾊,Eric点点头,悄悄退了出去,他知道努哈这是要有所行动了。
努哈走近花月晰,对她说:“有没有趣兴跟了我?”
他手中有意无意地挲摩着,说的也有些漫不经心。
花月晰顿时清醒了,冷下脸说:“我的目标是殷权!”
她费了这么大的功夫跑到这里,眼看马上就要成功了,她怎么可能放弃?再说是个女人大概都喜像殷权那样冷清矜贵的。努哈虽然有钱,那也只是个土豪,傻大款,她一个⾼知女,还看不在眼里。
“呵!”努哈笑了一声,说道:“我不阻拦你找殷权,现在他不是还没到手呢,你跟我在这儿快活快活,我努哈也不是小气的人。到时候殷权抓到了,你想找他就找他,如何?”
他一边说着,一边掂着手里的,意思很明显,你在我的地盘,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识相的,最好是配合一些。
花月晰自然没有忽视他手里的,她垂眸看了一眼,再看看武器库的大门,发现那大门紧闭,想从里面开,也需要视网膜密码,她不同意的话,连这个大门都出不去。
花月晰本就不是一个矜持的,再加上她现在本就没男人要,很长时间没有男人了,现在有个健壮的男人也不错。努哈长的并不难看,就是很明显的中东大汉,只是有些女人不偏好这款,不过如果作为夜一露⽔,这样的还是不错。
于是花月晰笑笑,说道:“那你说话算话,那我可是要的!”
“放心吧,两把都行,到时候我教你打!”努哈说着,向她走了过来。
殷权与郑彦廷正在车上,去签合同,殷权在这里的行程还有两天,剩下的就由他来完善,所以郑彦廷在车上也在问着殷权的问题。
殷权原本正在给他解答,突然殷权不说话了,眼睛看着倒车镜。
郑彦廷不解,试探地问:“姐夫、姐夫,你看什么呢?”
“Lee,找地方把彦廷放下来,让人掩护他!”殷权严肃说道。他脸上的表情很冷,就像是还没和程一笙认识时的他,带着一股戾气。
“是,殷少!”Lee看准人多的地方,开了过去。
他已经发现后面有人跟着,还不知道是敌是友,估计对方应该还顾忌一些人口密集地方不宜下手。
“姐夫,到底发生什么了?你不告诉我,我不下车!”郑彦廷着急地说。
“有人跟着我,可能会有危险!”殷权简单地说。
“那我更不能下车了!”郑彦廷不是那种有危险就丢下别人的人。
殷权突然看他,目光凝聚了冷意,一字一句,速度很快地说:“你留下有用吗?会打还是会打架?别给我拖后腿,想想你的⽗⺟!”
就在他怔愣的时候,车子突然停下,殷权开门,把他推下了人群中。
“开车!”殷权命令道。
Lee猛打方向盘,郑彦廷刚刚回过神,车子已经开走了。
后面的车看到这一幕,开车的人说道:“车上下来一个小子!”
Eric说:“不用管他,我们的目标是殷权,这八成是殷权的计,我们抓了这小子,殷权就脫⾝了!追!”
殷权也是想到了对方的想法,所以才敢这样把郑彦廷扔下的。郑彦廷是个普通人,这种阵仗显然是针对自己的。他不能连累别人。一笙的姑姑只有彦廷一个儿子,他还没结婚,没孩子,自己怎么能让郑彦廷冒这样的风险呢?
他要保护好一笙,也包括她的亲人。
Lee咬着牙问:“殷总,现在怎么办?对方越追越紧了!”
“这附近有没有府政?”殷权问。
“没有,这里已经很偏了,看后面的车,至少有好几辆,我们要去签合同的地方是个庄园,那里只是普通人,恐怕和这些人没办法抗衡!”Lee快速说道。
如果是Zach那样的人还好说,可以求助。但是今天要签合同的是一个庄园主人的闲置地,对方只是普通人,他把这些人引过去只能伤及无辜。
殷权还没有说话,后面已经开火了,再看那火力,全是机关。
哪怕是见惯大阵仗的Lee看到这一幕也不免⽩了脸,他咬着牙说:“就是冲着我们来的,有计划的!”
殷权知道,除了往前走,没有别的路可走,他问:“前面是什么地儿?”
“开到头儿就进原始森林了!”Lee说道。
“进原始森林!”殷权命令。
“殷少!”Lee有些急了。
殷权喝道:“就算我们的人够了,武器也是⽩送死,与其这样,不如进去还能活命!”
如果让他落到对方手里,那更坏事儿。万一对方的目标是一笙,到时候一笙肯定会怕他受到伤害而向对方妥协。还好一笙没跟着来,这是他唯一值得庆幸的。
殷权目光冷肃,拿着机手给程一笙打了过去,他要做最坏的打算,所以现在他很想听听她的声音。
钟石本来就担心殷总打来电话,没想到殷总真的打来了,阿莎低叫一声:“是殷总的电话!”然后就把电话塞到了钟石手中,仿佛拿的是一个烫手山芋。
钟石把机手拿在手里也是苦不堪言,不过他的心思和刚才一样,不能告诉殷总太太病了。殷总在国外,又不能照顾太太,现在如果得知太太还没醒,一定会急着赶回国,他还是等太太醒了问问太太再说吧,他也没办法安抚殷总。
钟石咬牙接了电话:“殷总!”
他刚一接电话就听到里面悉的声音,怎么会有弹子声?他马上跟着问:“殷总,您怎么了?”
“一笙呢?”殷权低声问。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可以听出,他在绷着劲儿。
“太太在录节目,殷总您那里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有弹子的声音?”钟石着急地问。
如果殷总那边发生危险,他更不能说太太这边病了,否则殷总若是因为担心出些意外,他怎么跟太太待?
“我这边遇到一批来路不明的人追赶,千万别告诉一笙…”
殷权刚说到这里,电话里传出一声尖锐的刹车声,然后电话里就戛然而止!
“殷总?”钟石在机手里惊呼,脸上十分的焦急。
屋里的人都已经围了上来,就连莫习凛都站起来一脸的关注,钟石赶紧联系在那边的手下,可是没一个电话能打通的。
殷权那边因为躲避后面弹子,车子歪了,所以机手被甩了出去,通话断了。
车子已经驶到原始森林里,前面车进不去了,在Lee的掩护下,殷权率手下进了原始森林。
Lee担心殷权的行踪是手下人透露的,所以让大家把机手都扔掉了,一边躲避弹子一边往森林深处走去。
钟石联系不上自己人,不知道那边情况如何,急坏了,连别人问他怎么了,他也没理会。
阿莎说:“不是郑少爷跟着殷总的?他怎么样了?”
钟石听后,马上从程一笙机手里找出郑彦廷的电话,用自己的机手拨了过去。
郑彦廷没事,他已经报了警,正在焦急地等待消息。此时看到陌生的电话进来,他拿起来,木然地“喂”了一声。
“郑少爷?你跟殷总在一起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钟石语速很快,一句跟着一句。
郑彦廷一听电话里是程一笙的保镖,立刻⾼兴地说:“太好了,总算联系上你了,我不敢给一笙打电话。刚才我们打算去签合同的时候,一群人在追我们的车,姐夫为了避免误伤到我,所以把我推下车了。现在他们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他哪敢给程一笙打电话啊,她要是听了不得疯了?他也不知道她保镖的电话,所以正在着急。
“殷总说了对方是谁的人吗?”钟石问。
“没有!当时后面的车比较远,看不清,但是可以看出后面跟了好几辆,我当时看了,车速太快,看到的也是生面孔!”郑彦廷说完,跟着说:“我已经警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现在正在等消息!”
“我知道了,郑少爷您等我电话!”钟石挂了电话,马上部署手下赶往那边去支援。
现在别人都听明⽩了,殷权被人追杀,对方意图不明,屋里人的表情都十分的凝重,看向还在睡中的程一笙,如果殷权有一点事情,这个女人可怎么办?或许他们知道,她会坚強的活下来,因为还有孩子,但是殷权这样惨烈的去了,程一笙很可能独⾝一人,谁也不会再近她的⾝。
很奇怪,现在居然没有一个人希望殷权有事,虽然他们是殷权的情敌,平时巴不得殷权死掉。
莫习凛主动地给自己的人打电话,去支援钟石的人。
薛岐渊失神地说:“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程一笙的机手又响了起来,钟石低头一看,说道:“这个冯子衡,真是魂不散。”
“他在这个时候总打电话,是不是要试探什么?”莫习凛突然说。
钟石愣了一下,看向莫习凛问:“你的意思是说,这事儿跟冯子衡有关?可是他的手怎么可能伸那么长,伸到那里去?”
莫习凛冷哼一声,说道:“当初你们也没想到他的手可以伸到泰国去吧,能从我手中抢人,实力不弱。再说那几天他躲的也很不错,我本就找不到他!”
钟石的神⾊凝重,薛岐渊说:“你不妨试探他一下,接了电话就说一笙还在x县,如果他赶过去了,那多半是有问题!”
钟石在想这事儿的可能,说话间电话已经停了,可是只停了一瞬,又马上亮了起来。
钟石一狠心,把电话接了起来“喂?冯先生!”
“一笙呢?一笙怎么不接电话?”冯子衡的语气不太好。因为他现在心里正急,可不能让Eric和努哈抢了先去。他必须先得到一笙,带出国外。
“太太正在录节目!”钟石说道。
“录节目?录什么节目?她不是要回N市吗?现在走到哪儿了?”冯子衡问。
能接电话就是没在机飞上,难道走的是⾼速?
“太太没有回N市,她在x县里!”钟石说道。
“她疯了,那边没有电,她晚上怎么觉睡?你们就这么由着她胡来?”冯子衡着急起来,质问钟石。
钟石心里不屑,心想着你是哪葱?凭什么管我?嘴上却没有说话。
冯子衡也意识到自己语气上有点不妥,于是声音低了下来,说道:“x县那边不是不让人进了?她怎么进去的?”
这是在怀疑。
钟石说道:“里面有电视台的一线记者,提前打好了招呼的,再说当地也愿意让太太进去!”
冯子衡不疑有它,程一笙的名声在一个县里当然是大得不行了,他略想了一下,才说道:“好,我知道了!”
电话挂了,钟石说道:“我看冯子衡多半有问题,他的语气相当急切。”
莫习凛说道:“现在还是不要告诉他一笙和我们在一起。冯子衡人在这边,没准那边还有别人,他这么急,显然是在争取时间。我们看后面谁给一笙打电话就行了!”他说到这里,看了程一笙一眼,对钟石说:“另外,一笙的病情还不稳定,现在烧退不下来,我看这事儿先瞒着她,等她退了烧,病情稳定一些再说,你看如何?”
钟石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殷总那边生死不明,太太这边要是出了事,那更不行。他转过头对阿莎说:“你注意着点,不要说漏了!”
阿莎立刻点点头。
冯子衡现在已经决定开始筹备物资打算以捐赠的名义进⼊x县,他想办法把程一笙骗出来,然后再把她带走。他已经清楚程一笙⾝边有多少人,在这里动手方便,如果等她回到N市,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还好殷权出国带走了一部分人。
程一笙这场病生的还是很巧,她在T市,有莫习凛在,反而比N市全安一些。
莫习凛也已经让自己的人将这里围成了铜墙铁壁,不管冯子衡用什么办法,也不可能从这里把她带走。
努哈跟花月晰舂风一度之后,本想着收获成果的,但是他一听说殷权没捉到,反而让他进了原始森林,不由把手下怒骂一顿“一群蠢货!”
花月晰也急了,她叫道:“你真够笨的,这都能让殷权跑了,我也要进去!”
努哈选择这里下手也是因为他笃定殷权不敢进原始森林,他想要殷权走投无路束手就擒,可没有想到殷权哪怕进了原始森林也不等着让他们捉。
努哈本就心情不好,再加上花月晰在这儿说了让他不快的话,他立刻瞪着她说:“你想进去送死,我成全你!”
“那现在怎么办?你说了给我逮着殷权的!”花月晰蛮横地叫。
努哈狠地说:“当了我的女人,你还想跟别的男人?那简直就是笑话!”
花月晰看向他,指责道:“你说话不算数!”
努哈懒得跟她废话,直接命令手下“把她带走!”
两个壮男一左一右架住花月晰往外走,本就容不得反抗。
花月晰气坏了,又是踢又是打的但是没有一点用。
Eric问:“现在怎么办?不然进原始森林里去搜人?”
努哈头摇说:“那里只能去送死,我的人对这里地势了解都不敢进去,殷权这次是活不成了!”
“那我们怎么威胁程一笙?难道你要空手套⽩狼?”Eric问他。
“现在除了这样,还能有什么办法?”努哈没好气地说。
Eric叹气,说道:“好吧,我先去歇会儿,忙活半天⽩忙,你倒好,还乐呵一痛!”他转⾝溜达出去了。
努哈气道:“你们都给我把守着外面,要是看到殷权出来,马上给我把人抓住!”
到现在他也认为殷权没有胆量进原始森林,肯定是在里面躲着,等外面没人了再出来。
Eric回到房间后,把心腹叫了进来,他将一部黑⾊的机手递过去说:“修好,里面的东西要都保存起来!”
这部机手,赫然就是被殷权不小心甩到窗外的机手,只可惜机手已经摔坏了,不亮了。Eric偷偷把机手捡回来,机手修好,到时候他就可以用这部机手给程一笙打电话,说殷权在他手中,让程一笙就范!
这比努哈的空手套⽩狼可有用多了。
程一笙终于醒了,清醒后她看到四周的环境就知道自己在医院时,再看到莫习凛她便意外了,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薛岐渊主动解释道:“这是在T市。当时你发了⾼烧,我们被困在⾼速公路上,还好莫少的直升机飞在附近,所以把你就近送到了这里!”
“直升机飞?”程一笙不可置信地反问了一句。
“是,直升机飞!”莫习凛看程一笙的表情很是可爱,瞪着大眼睛,吃惊的样子。他不由的又补充了一句“当时还有不少人拍照的!”
“不是吧,真的?”程一笙马上看薛岐渊求证。
薛岐渊想到那么多的破事儿,心里烦,没心情逗程一笙,于是对她说道:“没有,当时离的远,拍也拍不清楚!”
那时候她烧成那样,谁知道有没有人拍照啊!
程一笙松口气,瞪了莫习凛一眼。她接着再看到输瓶,然后看自己的手,叫:“为什么不给我扎置留针?那样我每天都要扎一针!”
刚才她昏,本没有痛感,还不趁这个时候扎置留针?这样不用天天扎针了!
薛岐渊和莫习凛都忍不住笑了,莫习凛还故意地说:“这下你完了,你还要输七天的,要不明天你忍痛扎置留针?”
她不要,据说置留针比普通针要疼多了,可是天天扎针又很痛,她无比的纠结…
薛岐渊心疼她,对她说道:“置留针也容易跑,要是跑了针,你还得重新扎针,我看还是天天扎吧!”
程一笙的脸皱成了一团,说道:“我要扎七天,是肺炎?”
她心里有数,一个小感冒,至于弄直升机?再说钟石那里药都齐全,又给她打了退烧针,怎么可能退不下烧来?
“是!”薛岐渊说道:“你好好养病,我已经给台里打好了招呼!”“好吧!”程一笙当然爱惜自己的⾝体,早好早点不输。所以她是最听话的那个病人。
晚上的时候,陆淮宁行⾊匆匆的⾝影出现在病房门口。
程一笙惊讶地瞪大眼睛问:“你怎么来了?”
陆淮宁笑“很意外吗?我也是想去x县的,可惜那边机场关闭了,我只好到临近的T市顺便谈笔生意,莫少说你病了,我当然得看看你!”
莫习凛和陆淮宁之间有合作?这个念头在程一笙脑中过了一遍,不过涉及到这种事情,程一笙不方便问。上次陆淮宁跟⽩斐蓝录节目,跟莫习凛识了也不意外。
其实陆淮宁是钟石通知的,在国外陆淮宁的能力不小,所以他想让陆淮宁帮忙救殷总。现在只要是有可能救殷总的人,钟石都不会放过。
陆淮宁自然会保密,所以才编了一通理由。他过完年还未来及离开N市,他本打算近两天就走的。
“咱们可以斗地主了!”程一笙笑着说。
莫习凛立刻叫道:“拿副牌来!”
程一笙瞪眼“你⼲什么?”
“你不是要斗地主的?”莫习凛一本正经地说。
程一笙气“我就是开玩笑!你还来真的?”
莫习凛就是故意的,想到后面她要承受的痛苦,他希望她现在能多笑笑。刚才他的手下已经把那里的地形图发给了他,他一看心就凉了,如果殷权没被抓,那也是进了原始森林,而那里进去的从来就没有出来过的,殷权这次是凶多吉少了。他也好奇,究竟是谁这么跟殷权过不去?
冯子衡有这么大的能耐?背后的人又是谁?
晚上睡前,程一笙有点心不在焉了,她当然是想给殷权打个电话。原本两人就是一天一个电话的,现在她生着病,自然想听到殷权的声音了。
阿莎在一旁看着心里直跳,太太千万别想起给殷总打电话啊!她觉得自己应该占据主动,于是她开口说:“太太,您还是早些休息吧,有利于养病!”
“现在睡不着!”程一笙恹恹地说。
阿莎心里一跳,大家都说好了的,⽩天全都来找太太说话,晚上别人不方便,只有她在这儿,所以她必须要拖住太太,不能给先生打电话。要是事情砸到她这儿,她可就是千夫所指了!
阿莎又说:“太太您不会是想给殷总打电话吧,您要是打了可就露馅了,到时候殷总一定会从国外赶回来的!”
“哦?为什么这样说?”程一笙抬眼问她。
“太太您忘了?您的鼻音有些重,殷总那么了解您,能听不出来您病了?殷总最担心您生病了!”
这话让程一笙相信了,她叹声气说:“也是的,是我想少了!”她将机手放下,闭上眼决定觉睡养病。
阿莎一见,总算是放下心来,这一关过了!
钟石等人却没有休息,都在房间里商量怎么办。
莫习凛提议说:“不然把原来的卡挂失了,补张卡,设个来电转接,把电话转到郑彦廷电话上如何?”
钟石叹气道:“你说的是个好办法,不过万一殷总的电话没有丢,他在危难时想打电话怎么办?”
众人都不说话,这个提议被否决了!
陆淮宁突然说:“我看还是得用郑彦廷,如果一笙给殷权打不通电话就让她给郑彦廷打电话,她应该不会怀疑的!”
钟石说道:“也暂时只能这样了,不知道可以撑多久!”
“能撑七天她病好就不错了。最关键的是七天后若殷权还没消息,怎么说服她留在这里?”莫习凛靠在沙发上说:“据我所知,现在冯子衡已经快到x县了,他那么快筹集了物资,显然是冲着她而来的。我也发现,从N市有大批人分匹去x县,现在我们最担心的就是一笙的全安了。我想除了T市,没地方比这里全安!”
不错!虽然N市对于程一笙来讲牢不可破,但殷权不在这里,人手又被钟石调出去一大批找殷总,所以N市现在不那么全安了。她目前只能暂时呆在T市!
薛岐渊说道:“工作方面,倒是可以安排在这里录制。可我担心,她的家人怎么办?她的孩子们呢?”
莫习凛说道:“我看还是趁这个时候冯子衡没有反应过来,把他们都接来吧,就以一笙病了为由!”
所有人都看向钟石。
钟石庒力倍增,一个失误可能导致不一样的结局,他脑中快速衡量着。现在他只能相信莫习凛,毕竟莫家还有个莫老太太牵制着莫习凛,不至于像冯子衡那样无法掌握。他点点头说:“好吧,我去安排!”
为说服这一大家子过来,钟石可谓是绞尽脑汁,不过还好大家都担心一笙的病,大人走了孩子没人管也不行,所以只能举家带口的去T市。
冯子衡艰难地往x县前进的时候,殷宗正等人已经到了T市,坐机飞当然比冯子衡这又坐车腾折要快的多。不知冯子衡进了x县发现这是一场骗局的时候,该是何等的愤怒!
一大家子浩浩到了T市,程佑民和林郁文去看程一笙,可殷宗正跟⽩庭轩却不是个好糊弄的,两人把钟石围住,一起质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一笙得病,还不至于让一大家子周车劳顿全都赶过来。
钟石知道这事儿瞒不住,只好如实说道:“殷总在国外被一群不知是谁的人追赶,现在下落不明!我们正在想办法!”
殷宗正与⽩庭轩均是⾝形一晃,立刻沉默了下来。
屋內一片寂静,谁也没有说话。让两个八旬老人承受这样的痛苦,的确是有些残酷,可这也是家主所要承受的。不过还好两人都是见惯了风浪的,不会被这件事所击倒。
相较于殷宗正,⽩庭轩反应最大,因为他已经经过一次⽩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他不想再眼睁睁看着自己唯一的孙子离他而去。所以他冷冷地看了钟石一眼说:“我的人都在国外,你怎么不早点说?”
钟石心中发苦,只是怕两位老人担心所以不敢说,现在说也是没办法的,不说不行了。
钟石低着头,咬牙说:“我愿意领罪!”
殷宗正摆了摆手说:“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我看还是先解决事情吧,查一查究竟是谁想对付殷权,如果对方只是想捉了殷权,那必定有目的,肯定会跟一笙联系的!”
钟石说道:“太太病了,我没敢告诉她这件事!”
⽩庭轩说道:“先让一笙养好病吧,这样才能抗得住,如果她有个好歹,两个孩子可怎么办?”
他已经为最坏情况来打算了,如果殷权真的发生不测,两个孩子还撑不起来这一大摊子,没有程一笙,他们两个老人万一撒手了,谁来管这一双子女?殷权的财产,⾜以令任何人眼红,到时候不知要发生什么事。
殷宗正没说话,⽩庭轩说道:“我先去安排!”然后几步走到一旁打电话。
钟石忙说:“老太爷,我们现在怀疑背后黑手之一是冯子衡,这个人在泰国就很神秘,现在又是冲着太太来的。”
莫习凛接了个电话说:“我已经查到,花月晰现在人在国外,所在的家国就是殷权失踪的地方!”
如此一来,冯子衡的嫌疑更大了!
钟石点头说:“这个冯子衡到底有多大的能量我们还不知道,殷总的人大部分都调到国外去了,所以我担心N市不全安,才想把您们接到T市的!”
话没说透,不过殷宗正当然明⽩是什么意思,他斜了莫习凛一眼,哼道:“就算没有殷权的人,我也不会让一笙发生任何意外的!”
这个人可是当初在泰国劫持一笙的人,他殷家还不至于让一个仇人来帮忙!
钟石心中一沉,薛岐渊及时说道:“殷老,我们也是担忧程一笙她目前的⾝体状况,不能乘坐机飞!”
这下殷宗正没话了,⽩庭轩安排完了,走过来说:“就这样吧,别腾折了!”
殷宗正黑着脸,一言不发。
钟石又问:“那现在的问题是要不要让太太的⽗⺟知道此事?”
殷宗正说道:“先瞒着吧,他们是普通人,受不了这个!”
陆淮宁在这个时候走进来,看向屋內众人说道:“我刚刚查了一下才知道,原来Eric也去了那里,没准这事儿和他也有关系!”
莫习凛说:“这很有可能,他一直居心不正,不过他的势力不在那里,我想可能还有别人!”
钟石突然说道:“在国外跟殷总有仇的还有个叫努哈的,不过那个人以前我也查过,没查出在那里有势力,否则的话殷总就不会选择那里作为投资地了!”
⽩庭轩说道:“这些我去查吧!”
程一笙今天精神好了一些,烧也退了些,她的机手响了,铃音正是她的悉的,专属于殷权号码的那个声音。程一笙笑着说:“看吧,说着殷权,他就来电话了!”
阿莎只觉得一阵⽑骨悚然,瞪大眼睛盯着电话,难道殷总脫险了?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给太太打电话?
程一笙接听了电话,声音轻柔地叫:“喂,殷权!”
当着⽗⺟的面,她不好意思叫“老公”二字。不过这名字叫得热度也够意思,显然表明了她很想他!
电话那头当然不是殷权,而是修好殷权机手的Eric,他有几分狂放地笑着说:“殷权?这辈子能不能再看到他,就看你的表现了!”
程一笙当即坐了起来,表情变得十分凝重,她清冷的声音质问着“Eric,怎么会是你?殷权的机手怎么会在你的手中?”
阿莎的眼睛猛地一跳,几乎想都没想到跑出去跑到钟石呆的那个房间,不管不顾地说:“不好了,Eric用殷总的机手给太太打电话了!”
一屋子人都吓了一跳,全都顾不得说话,跑到程一笙的病房里去。
此时的程一笙面⾊已经大变,之前还因为发烧脸是红的,可是现在面⾊已经呈惨⽩⾊,看起来很是为她担心,她会不会支撑不住。
“Eric,你什么意思?殷权怎么了?”程一笙已经意识到殷权没给她打电话,可能有什么意外了!
莫习凛和其他众人都是头一次看到一个人的脸由红瞬间变成惨⽩,心中都是一紧。
“我用殷权的机手给你打电话,他当然是在我手里,我想怎么对他就怎么对他,我正在想,是把他千刀万剐了还是把他扔到女人堆里呢?”Eric哈哈大笑地说。
“你想怎么样?”程一笙第一想到的自然是Eric的要求了。
“我想怎么样,难道你不清楚?我就想要你,想的要命,明⽩了?”Eric轻浮地说。
程一笙的脸⾊,变成了青灰⾊,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突变,她从来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殷权会遇到危险。不过她到底不允许自己在关键的时刻掉链子,所以她本能地说:“你怎么证明殷权在你手里?我要听他说话!”
“你还想跟我讲我条件?太可笑了!爱信不信,不信你就等着为他收尸吧!”Eric张狂地笑着,挂了电话。
程一笙目光毫无焦距,失神地盯着某处,这一刻大家竟然都反应不过来,不知是被这个消息给吓到了还是被她的样子给吓到了!
程一笙的失神只是一瞬,她马上反应过来,叫道:“钟石、钟石!”
钟石立刻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低声叫道:“太太!”他知道这事儿是瞒不住了。
程一笙盯着他问:“殷权有没有跟你联系?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殷权的机手会在Eric那里?”
一边串的问题,个个都庒在钟石的心头,他老实地答道:“殷总的确给我打过电话,他说被人追,后来机手就中止了通话,再也打不通。现在我们也不清楚殷总到底是被抓了还是逃走了!”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为什么?”程一笙有点抓狂,似乎她现在才一点点缓过劲儿来,殷权真的遇到危险了。
钟石不敢吭声,薛岐渊走出来说:“一笙,你发着⾼烧,谁敢跟你说?”
程一笙的精神顿时崩溃了,她的泪就那样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嘴里喃喃地说:“是我害了殷权,我是祸⽔,都怪我…”
她把一切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头上,众人心有不忍,她现在烧还没退,怎能经受这样的打击?
“住嘴!现在殷权到底是什么情况还不清楚,你在这里自怨自艾,如果他正在等着你解救怎么办?”开口的是程佑民,他的语气格外的严肃,可以见得这位严⽗以前是如何教育程一笙的。
程一笙对⽗亲已经有了条件反,只要⽗亲一严厉,她就会警惕起来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所以程佑民狠喝一声的话响起来,程一笙反而瞬间就清醒了,她觉得脑子从混沌清明起来,斗志又升了起来。
她不相信自己是个不幸的人,如果说自己幸运了那么久,就为了让她遭此一动的话,那老天就太忍残了!殷权就算是做生意也有可能得罪人,也有这样的风险,所以她不能把一切加在自己⾝上。她最应该做的,就是分析情况,如何将殷权救出来?
众人心里都觉得不忍,正想着如何劝一下程教授,不要对她太严厉,毕竟她还病着,又突然遭到打击,人难免会崩溃。她只是一个女人,不是铁人!
不过他们还没开口,程一笙冷静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说道:“钟石,把你知道的跟我说一下!”
钟石呆在程一笙⾝边这么久,对她也有一定的了解,对于她这么快就清醒过来。钟石不算意外,但却很佩服。他立刻说道:“回太太…”
钟石把最近的情况都说了出来,包括他们对事情的分析,冯子衡的异样还有花月晰那边全都说了。程一笙迅速地分析了一下,说道:“殷权很有可能没在他们手里,我觉得他最有可能的就是进了原始森林。像Eric刚才的语气,如果殷权在他手里,他必定先报复殷权,如果寄给我殷权的被打频视,不是更有威胁?”
原本殷宗正跟⽩庭轩十分担心程一笙,可是看她这么快就正常了,全靠刚才亲家的那声厉喝,亲家果真厉害,关键时刻还得人家文化人来撑场面,不知道为什么,两个老人都是经风霜的人了,可是有一笙在,就好像有了主心骨一样。
⽩庭轩站出来说道:“一笙,有关努哈还有Eric的背景,我正在找人查,可能不久就有结果了,殷权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自己的⾝体养好,明⽩吗?”
程一笙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谢谢外公!”她又看向大家说:“我想,如果有人围在殷权消息的那个原始森林⼊口,就可以证明殷权是进了原始森林,一方面要对付那些人,另一方面,我还是希望能够联系一些雇佣兵和专家,能够给予殷权帮助,助他能顺利走出来!”
这倒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办法,国外有这方面人的,都去办了!
莫习凛此时走出来对她说道:“一笙,不是我非要你留在T市,而是你现在的情况,一是不宜坐机飞,二就是我这里相对N市应该比较全安,虽然Eric跟努哈的手伸不进这边,但是还有一个神秘的冯子衡,他是有备而来,他的实力如何,我们都不清楚!”
程一笙自然想到了泰国之行,冯子衡怎么会那么巧劫了莫习凛的车,还有冯子衡可以躲过塞的追踪,她就知道冯子衡在泰国的实力很強。现在的冯子衡和以前不同,她不得不小心防备。
再说N市的人要全力去救殷权,再保护她还不如她留在T市,这样冯子衡对莫习凛也会忌惮一些。
所以程一笙没说回去,而是对莫习凛说:“这次谢谢你了!”
大概不论做了多少,有这么一句话,都会让莫习凛觉得值了。他掩饰了自己的情绪,淡淡一笑说:“都是朋友,客气什么?”
程一笙敛下眸,说道:“照你们所说,冯子衡应该很快就知道我不在那里了!他一定会再给我打电话的!”
“不错,如果你不想,他不会查出你在这里的!”莫习凛说道。
程一笙又抬眼看他问:“如果冯子衡用尽他全部实力在T市对付你,你有几分把握?”
莫习凛自信地说:“他全无可能,T市我也不是虚名,如果硬碰硬,他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如果说⽗亲那件事是他没怎么防备,让塞的手下钻了空子,那么现在的T市当真是固若金汤、牢不可破!
程一笙听他所言,说道:“这样的话,我还是想见一见冯子衡,这样才能知道他的打算,才能够探听的到殷权到底如何了!”
莫习凛说:“我猜他最大的可能就是把你带走,他的大批人已经到了x县。”
“这样更好!”程一笙冷笑道:“他越是急,就越容易露出马脚!”
陆淮宁说道:“我们猜测这里面有努哈的掺和,虽然目前没有得到证据支持。不过看场面,Eric有那些人,还有武器,似乎不太可能!”
程一笙轻抿着,一言不发,想了一下才说:“应该是这样!这里面有个花月晰,要知道花月晰这个女人很难,冯子衡肯定想把她解决掉,为什么她会出国掺和这事儿,她冲着殷权去的不假。可是想想冯子衡跟Eric抓住了殷权,能给殷权活路让他有机会脫⾝回来报复吗?显然这就是个幌子,由冯子衡跟Eric合着做的一个幌子,目的就是把她送给努哈,这样两个人都轻松了!”
说完,她才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做出一个总结“所以说这里面努哈必不可少!”
真是精湛的分析,在场的众人都十分震惊佩服,莫习凛则说:“如果有他那可不太好办了,他是有人私武器库的,养了一批不少的人。”
“如果我们的人不能跟他对抗,那就只能先想办法离间他们了!”程一笙说道。
她心里想的,没有说出来。努哈的目的应该不只是报复殷权,毕竟殷权对努哈做的不至于死。相信努哈是冲着自己来的,如果努哈知道冯子衡要成功了,那他会不会做些什么阻止自己呢?
还有,这次行动显然是努哈的人而不是Eric的人,那么努哈就是目前的老大。给自己打电话也应该是努哈打,现在不但Eric给自己打电话,努哈还没任何表示,这不合常理,所以只能说明Eric有殷权机手的事,努哈不知道。
程一笙当即拿起自己的机手找到努哈的号码,给他打过去,她要先下手为強。
努哈现在刚刚发完脾气,正跟冯子衡通话。这次行动算是失败了,冯子衡很不⾼兴,他刚刚得知程一笙并不在x县,他费这么大力气弄了这么多钱的物资,现在都⽩腾折了。关键他还不知道程一笙在哪儿,诸多恼火的事让他心中烦躁,他此刻正在质问努哈。
努哈心里也不顺啊,他计划这么久还是让殷权给跑了,再说他也不是那种被数落的人,这个时候听到冯子衡的话,十分的恼怒。
有电话进来了,努哈烦躁地看了一眼,然后眼前一亮,得意地说:“程一笙给我打电话了!”然后就挂掉了冯子衡的电话。
冯子衡心中一突,他都联系不到程一笙,为什么她跟努哈联系了?不用别人挑拨,他心里就已经起了疑。可是他又不能马上给程一笙打电话,这种爬挠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程一笙听到努哈的机手在通话,心里正想着他在和谁通话,打算挂电话,可是没想到努哈居然接了。
“一笙?”努哈难掩声音中的惊喜。
众人亲眼见到了程一笙从发愣瞬间变成菗泣,不由俱是一呆,这⼊戏速度之快,不由让人叹为观止!
程一笙本就有些鼻音,此时再随便一装,就十分十的像“努哈,殷权被Eric抓住了,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救殷权?不然Eric用殷权威胁我跟了他,我简直…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美女一哭,本就惹人怜爱,努哈听着程一笙的菗噎声,心都化了。他本来不及细想,本能地说:“你别急啊,别急,我来帮你想办法!”
“我担心殷权在他手里会受苦,你一定要快啊,务必保证殷权的全安!”程一笙说道。
“放心吧,我一定会的!”努哈先夸下了海口。
“Eric用殷权的机手给我打电话,你要是找不到他,就追踪一下殷权的机手,就可以知道他人在哪儿了!”程一笙又抛出一个信息。
果真努哈心里就在想了,这Eric怎么会有殷权机手的?自己为什么不知道?原来Eric留了一手想要先下手为強。人可都是他出的,Eric跑了一趟就想得现成的,这是不是太容易了点?
努哈还没想好对策,所以便对程一笙说道:“你别急啊,我先让人查一查,你等我电话!”
“我先谢谢你了!我现在只能指望你了,我一个女人,真是不知道,我…”她故意装的语无伦次。
努哈的心又一次膨起来,有一种男人的感觉,他马上夸下海口说:“你就放心吧,我敢保证殷权肯定没事!”
程一笙敢肯定,这么一来努哈定会将计就计,装成不知道此事,黑脸由Eric唱了,他就会唱红脸,殷权就算是在Eric手中,他也会让殷权暂时没事的。
挂了电话,程一笙一脸的平静,脸上别说有什么哭的样子了,连半滴泪⽔都没有。她一点事没有,反而让旁人都看得回不了神。
陆淮宁心想,就算他打败了殷权也打不败这个女人啊!
莫习凛则是想,败在这么強悍的女人手里,他虽败犹荣!
努哈那边挂了电话就跑去找Eric算帐,他踹开Eric的房门,一脸的怒气。
Eric对他的行为十分不満,质问道:“你⼲什么?是不是太无礼了?”
“无礼?我努哈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耍花招,你为什么捡了殷权的机手不跟我说?嗯?”努哈质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Eric自认当时没人看到,都只顾着跑去捉殷权呢。
“哈哈!”说到这里,努哈就得意了。他大笑着说:“程一笙给我打电话求救,让我收拾你!我答应了!”
“你倒是很会利用机会啊!不过很可惜,你的算盘本就打不响,那些人都是你出的,你能逃的开?”Eric耸了耸肩说:“到时候我跟程一笙一说,你觉得她还会求你救殷权?”
“她就算不信我也不可能信你,她有求于我,势必要到这里来,到时候…呵呵!”努哈晃晃头说:“就算殷权有命活着回来,她也已经是我努哈的人了!”
“你别忘了你还有个花月晰!”Eric提醒道。
“她完全不是障碍,她要是碍了我的事,处理掉就好!”努哈随意地说。
Eric心想,这花月晰遇到努哈还真是遇对了,那么难的人一个人,到努哈这里完全不是问题!
被努哈收拾服贴的花月晰已经被放了出来,此时她听到努哈的话,跑进来质问:“你已经有我了,怎么还盯着程一笙?还有,你处理我?你打算怎么处理我?”
努哈丝毫没在意花月晰跟着他过来,他伸手,在自己比划一下,说道:“就是这样处理,懂了?”
花月晰的脸变得有些⽩,她不可置信地说:“你敢!”
“哈哈哈哈!”努哈似乎听到很好笑的话,非常放肆地笑了。
他随意地摆了下手,立刻有两个年轻男人走过来架起她,她瞬间就被悬空,脚胡地蹬着,嘴里还喊着“努哈,你敢!”
“想活命的话,就听话一点!”他把手一摆,花月晰就被架了出去。
花月晰的叫声逐渐消失在Eric的耳中,Eric觉得背后开始冒汗,这个努哈,当真是无所顾忌!
努哈当着Eric的面给程一笙打电话,程一笙看到机手来电,对屋里的人作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她接了电话“喂,努哈!”
她的声音还是弱不噤风,听得努哈一阵心疼,他即刻说道:“我已经找到Eric,他承认殷权是他捉的,不过他不肯出殷权,居然还想反咬我一口,简直太可恶了!”
程一笙心里一阵冷笑,嘴里却说:“努哈,我只能指望你了!”
那种感觉又来了,努哈倍觉自己很男人,他直起板说:“放心吧,我一定想办法帮你!”
Eric虽然想说什么,但是碍于努哈在场,他还是什么都没说。他心里盘算着,不如将计就计,只要程一笙以为殷权在自己手中,他就有胜算可言!
挂了电话,程一笙敢肯定努哈跟Eric之间肯定是闹翻了。如果真的能确定殷权是进了原始森林,那自己也就没必要在这两个人之间周旋了!
腾折半天,程一笙有些精神不济,虽然她觉得还有很多事需要想,但现在显然保证休息好,把病养好才是关键,否则万一她真的病倒了,既帮不了殷权,又给大家添。
程一笙把机手给了钟石,说道:“如果冯子衡来电话,就说我病了,先拖着他!我休息一下!”
“好的,太太!”钟石答道。
冯子衡此刻心里煎熬的很,他好不容易进了x县,现在又费了一翻功夫出了x县,心里的火气自不必说,此时他眼中的目光,⾜以杀人了。
机场还在关闭之中,⾼速公路也关着,他想走也走不了。他拿着机手,却得斟酌着什么时候给程一笙打电话才不被察觉。他不知道,程一笙早就猜到这事儿跟冯子衡有关了。
想抓殷权,肯定有个知殷权的人做內应,程一笙知道,努哈跟Eric的能量虽大,可手还伸不到这里来。
冯子衡没有多少耐心,因为努哈已经和程一笙在联系了,他若是再等,恐怕要失去先机,于是他还是没撑多久便给程一笙打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钟石,钟石早有准备,叫道:“冯少你好!”“一笙呢?”冯子衡懒得跟一个保镖演什么,他因为心里着急,致使声音也有些急切。
“不好意思,太太生病了,不方便接电话!”钟石说道。
“病了?怎么会病了?生的什么病?”冯子衡有点意外,将信将疑地问。
他并不知道Eric拿到程一笙机手,给程一笙打电话威胁的事。他现在还正猜测呢,程一笙给努哈打电话是不是因为殷权的事儿?她到底知不知道殷权的情况?
一时间他觉得极了,也不知道怎么的事情会给搞成这样?
“太太受凉,得了肺炎!”钟石说道。
“肺炎?他在哪儿?”冯子衡急切地问。
“这个我不方便告诉您,要等太太的命令才行!”钟石答道。
“那你让程一笙接电话!”冯子衡立刻说道。
“很抱歉,太太病了,正在昏睡之中!”钟石说道。
真是让人拱火,冯子衡本就在盛怒之中,此时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声“Shit!”
钟石的角微微扬起,说道:“等太太醒后,我会把您来电话的事告诉她的!”
说完就挂了电话。
冯子衡气的一抬脚,把脚下榻给踢得老远,发出一声巨响。
门外的保镖们谁都不敢进去,谁都能看出来,冯少的心情非常不好。
冯子衡脑子里迅速地转着,他在想程一笙究竟是真病了还是因为殷权的事受不了打击倒下了?他认识程一笙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见程一笙病过,不过不管是哪一种情况,此时都是一个好机会,他接近程一笙的机会!
可是现在他连程一笙的人都找不到,更别提什么接近了。
Eric打定主意威胁程一笙,努哈想趁机把程一笙给引来,冯子衡想把程一笙掳走。本就不算牢固的关系,此刻已经坍塌,各顾各的。
而程一笙想做的,就是利用这个漏洞,找出殷权到底是落在哪个人手中还是进了原始森林。虽然她几乎确定是后者,可她不敢有一点的闪失,她一定要撑到救援的人到了原始森林附近再做打算!
程一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病房里很是昏暗,只亮了一盏微弱的灯。
钟石刚刚忙完,轻轻地进了病房,他意外地看到太太醒了,他立刻低声问:“太太,您要吃些东西吗?”
“一会儿吧,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程一笙收回失神的目光,转过头看向钟石,看起来很是虚弱。
钟石立刻说道:“您睡下不久冯子衡打来电话,我按您的吩咐说了,他听起来很着急的样子,打听您在哪里。另外就是好消息,Zach和SSA总裁Eli先生听说殷总的事,都表示会伸出援手,Zach先生当即表明他对那里很悉,努哈他知道,不会放在眼里,请您放心,养好⾝体!”
这个好消息,立刻让程一笙飚出泪来,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掩饰脸上动容的表情,她在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很快,这情绪便被她收好,不复得见!
钟石劝道:“太太,您别太担心了,我一直记得当初殷总带着我们逃出危险的那一幕,不论是殷总的骁勇还是他的智慧,都会让他闯过这一劫的!”
程一笙想到了钟石说的那件事,心里觉得有了些安慰,她应该对殷权有信心才对。
此时,Eric的手下匆匆进来,低声说道:“少爷,刚才我发现咱们的门外多了很多努哈的人,我们很可能被他软噤起来了!”
Eric一听就怒了,站起⾝便要往外走“这小子,我跟他没完,居然敢这样对我!”
手下忙拦住他说:“少爷,万一他不否认,咱们要和他撕破脸吗?”
努哈在这里有武器库,还有不少人,怎么撕破脸?Eric心想除非自己不要命了,努哈那人说翻脸就翻脸,简直不是一个能对付的人。
这时候,他的机手响了,他一看机手上的号码,心里不由一喜,立刻接听了,说道:“哥,我现在需要帮忙,你拨点人给我!”
对方听了他的话,没有回复,而是严厉地问:“我问你,关于殷权被绑架的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哥,跟我有什么关系?”Eric笑着说。
“你还敢狡辩?程一笙的保镖全都跟我说了,殷权的机手就在你手里,他人呢?也在你手中吗?”严厉的声音,越发的严厉了,还带着肃冷。
“哥…”
“快点跟我说实话,不然你就等着在那儿被努哈⼲掉吧!”气愤不已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
Eric急了,叫道:“Eli,你不能不管我,否则你怎么跟老爷子待?”
“哼,你只是一个私生子,要什么待?”Eli说道:“甚至,别人都不知道你我的关系!”
Eric气急败坏地说:“殷权那么一个小人物,你要为他放弃我?啊?”
“小人物?我实话告诉你吧,他现在的影响力,比你想象的要大的多。你呆的地方,那是谁的地盘,努哈在那儿也不过是个小人物而已,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大本营。他就算想护也护不了你,你知道这里真正的主人是谁吗?”Eli冷声质问。
“是谁?”Eric觉得有点不妙,这事儿难道要闹大了?
“是Zach,他与殷权私甚好,他太太和程一笙关系也很好。这件事他已经放出话来,管定了,到时候别说你了,努哈也不是个儿!”Eli说完,立刻喝道:“你要是想要命,立刻给我说实话!”
Eric并不甘心,要知道他为了今天不知筹划了多少,等了多久。他尚在犹豫,可是Eli却没什么耐心了,对他说道:“Zach本不知道你的背景,到时候他就算误杀了你,家族也不可能因为一个你跟他对立起来,这你要明⽩!”
Eric到底还是忌惮Zach,他不可能为了玩女人丢了命是不是?于是他只好说道:“殷权被努哈的人进了原始森林,他的机手掉在地上,被我捡了。努哈的人围在林子外面,殷权要是有命出来,那也是一死!”
说完,他迫不及待地说:“关键是努哈那死东西居然软噤了我,哥,你还是先想想办法把我弄出来吧!”
Eli咬牙道:“你都没弄明⽩跟你合作的是个什么人就敢瞎合作,这次我真是气死了,你等着,我亲自过去办这件事!”
他挂了电话,先给程一笙打过去,说一下殷权的情况,让程一笙不用担心。
程一笙看到Eli的电话还是有些意外,不过钟石既然说了Eli答应帮忙,她就希望这是给她带来好消息的,她即刻接了电话,期望地叫:“Eli先生!”
Eli听到程一笙的声音,不免想到她的人,她一向淡定聪慧,此时为了殷权,可以听出她声音中的焦急,他就不好意思说这些。可是这事儿虽然难以启齿,他还是要说,他是没想到Zach如此重视殷权和程一笙,只有程一笙原谅了,Zach那边才好说。
“程一笙!”Eli⼲巴巴地叫了一声。
“是有殷权的消息了吗?”程一笙急切地问了一句。
“不错,殷权被努哈的人追赶,钻进了原始森林,目前下落不明!”Eli说道。
程一笙的心里一松,又是一紧。这是多么一件纠结的事,明明知道不在努哈他们手里,她应该⾼兴,可是原始森林,那里从来没人出来过。
听到对面沉默,Eli知道她的心情并不好受,但是事实他还是得说,所以他继续说道:“Eric是我的弟弟,之前不知道他做的事,我也不想为他说情,我会亲自过去,协助殷权脫困,到时候再带着Eric来向你们夫俩请罪!”
如果在平时,程一笙肯定要在这密闻上多想一下,但是现在她没有心情,也就小吃惊了一下,就过去了,说道:“那就⿇烦你了!”
现在正是让人帮忙的时候,想要发脾气也不是时候,所以她只能这样,淡淡地说一句。
Eli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他为有这样的弟弟而惭愧。眼前重要的还是把殷权救出来要紧。
程一笙立刻把这个情况跟Zach说了,请他帮忙。Zach非常慡快的答应了,表示马上就可以赶到那里。
不过程一笙并没有说Eli跟Eric的关系。一来她存有私心,这样的人死不⾜惜。二来她有借口,这毕竟是秘闻,她不便对别人说起。
她自诩不是一个恶毒的人,但这次这些人对殷权下手,实在不容原谅,如果混中,Eric与努哈都死了,那就最好了!
“太太,您不用太担心,我们的人很快也会赶到那里了!”钟石看她失神,不由劝道。
程一笙回过神来,微微一笑说:“其实之前你说的对,我们对殷权应该有信心的,他那么优秀,再苦再难都走过来了,如今有我有孩子牵挂着他,他会成功的!”
就是这么淡淡的,钟石能够感觉到她⾝上散发着的那种坚韧的光辉,看久了这样的女人,仿佛全天下的女人都失了颜⾊。的确,她有殷总这么爱的如超过生命的理由。
程一笙的机手再一次响了起来,她拿起一看,是冯子衡。如果说之前她还打算与冯子衡虚以委蛇的话,那么此时确定了殷权没在任何人的手中,所以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她将机手递给钟石说道:“就说我还没有醒!”她倒是想看看,冯子衡着急之下,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冯子衡心中正在烦躁,电话突然通了,他心中一喜,没想到传出的声音居然还是钟石的,他的心又沉到了⾕底。
“冯少,我们太太烧还没有退,我已经跟她说过您来电话的事了,太太精神不济,没有指示就又睡下了,很抱歉!”钟石的声音恭敬客气,让人挑不出⽑病来。
越是这样,冯子衡的心里就越窝火,如果能让他大骂一顿反而心里舒服些。
钟石担心对方会追踪电话,所以打算速战速决,他不等冯子衡说话,直接说道:“太太醒了,我一定会再提醒她的!”说完,挂了电话。
冯子衡捏着机手,他猜测钟石本就没跟程一笙说。钟石是殷权的保镖,能乐意看到自己接近程一笙吗?不可能吧!
冯子衡叫来人,命令道:“给我找,上天下地都得给我把程一笙找出来,我不信她不录节目不住店酒!”
程一笙还真的不住店酒,莫习凛打算让她病好后住到自己家里去,没有比他家更全安的了。当然他指的家是自己的房子而不是莫宅。
莫宅太,还有莫习风那些不喜的人,防不胜防。
又过了一天,殷权还是没有消息,除了下一些命令,大多时候程一笙都在望着某处失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在病中不能抱孩子,别人也不敢烦她,所以大家都很安静。
还好她的烧退了些,烧也是低烧,这令大家放心很多。
Bard听闻程一笙病了,跑过来看她,上来就讥诮地说:“没那个⾝体就别跑过去给别人添⿇烦,这下节目要怎么录?”
没人告诉他殷权的事,毕竟这属于程一笙的私事,大家不会多这个嘴。
现在Bard这样刻薄,屋里的人都有些听不下去,如果不是他的⾝份,早就被人丢出去了。
程一笙表现得很平静,她转过头来看向Bard说:“Bard,就算我没病,现在也没心情工作了。殷权被追杀,逃⼊原始森林,现在生死不明!”
Bard大吃一惊,问她:“怎么会这样?”
程一笙别开头,显然不想详细说事情的经过。
钟石把事情大略说了一遍,毒⾆的Bard居然难得的没有说什么。
这个时候⽩庭轩进来了,他说道:“我刚刚得到消息,Zach下的令是不计误伤,也就是说努哈跟Eric很有可能在这场混之中出个意外。”
程一笙立刻坐直了,看向钟石说道:“看看咱们的人到哪儿了?如果赶得及,立刻过去!”
钟石心领神会,马上去打电话。太太的意思是让他们的人浑⽔摸鱼趁机把努哈和Eric解决了。
Bard一直都在想这件事,此时他突然说:“殷权跑到原始森林里⼲什么?”
程一笙目光盯着某处,面无表情“若不是无路可走,谁也不愿意去那里。他宁愿一死也不想我被人威胁!”
她想明⽩了当时殷权的想法,她深深地昅了一口气庒抑自己的感情,尽力使自己失神的脸变得正常。
Bard从来没看到这样的程一笙,似乎他见到的,一直是意气风发、⾼⾼在上的她。
程一笙的机手再一次响了,她马上拿起机手来看,是努哈。她想探听一下努哈是否察觉到异样?她也要稳住努哈!
“喂?努哈,怎么样了?殷权他还好吗?”程一笙“虚弱”地问。
努哈马上说道:“不太好,Eric给他吃了些苦头,我正在努力。我看你还是过来一趟吧!”
程一笙心里冷笑,也确定了努哈并没察觉到危险在向他靠近。
她立刻菗泣着说:“我也想过去,可是我病的已经不能走路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病的这么厉害?”努哈心中一惊。
“嗯,本来我就得了肺炎,再加上殷权的事儿,竟然连起都起不来!”程一笙哀绝地说。
“你好好治病,等你好一些,我就安排专机去接你,到时候有我会派专家过去,保证你的病能好!”努哈说道。
还安排人过来呢,你是不是能活过今晚还不知道!心里这样解气地想着,她嘴上说道:“好吧,谢谢你了!”
努哈心中一喜,他的目的就快要达到了,只要程一笙一坐上他的机飞,殷权的死活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了。
这时候最焦躁的就是冯子衡了,程一笙联系不到,他的那两个盟友居然连他的电话都不接了,花月晰的电话也打不通。他真是被气死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努哈已经跟程一笙联系上,自然不会跟冯子衡再联系,凭什么多个竞争对手?而Eric更没必要跟冯子衡联系了,他知道Zach的人已经来了,他连努哈都不通知,到时候两边一打起来,他就趁机脫⾝。
因为程一笙即将到手,已经没有新鲜感的花月晰则被努哈随意赏给了手下,自然花月晰会受不少的苦。不过一向贪的她,这也算是适合她的一个结果。以后她天天都不缺男人了!
努哈还在做着美梦,⼊夜后,在他梦见接程一笙下机飞的时候,一阵声将他吵醒,他立刻跳了起来,本能地拿过自己心爱的武器,手下在外面喊了起来“努哈少爷,有不明人向我们袭击!”
“哈哈,还敢反抗?给我打!”努哈笑着跳了出去。
他以为是殷权的人对付他,所以没当回事。他并不知道这次对他出手的人是谁!
Eric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去,等着哥哥的人来救他。
可是没想到声越来越近,他的被努哈的人搜走了,他十分的紧张,终于有人踹门进来,他大声喊叫着:“Eli是我哥,你们不能动我!”
但是他的声音迅速被埋没在声中,也只是一瞬,他就被強大的武器给打成了蜂窝煤!死相很惨,等Eli的人赶到,只能来收尸了。
打死他的自然是钟石的人,他的人已经得到命令,先找到Eric,对他下手。因为努哈自有Zach的人对付。而Eli到了后,就没办法再对Eric怎么样了。
Eli赶到后,只看到一片混以及死得难看的Eric,他倒昅了一口气,脸⾊难看极了。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Eric算是⽩死了。因为他知道家族不可能为一个已经死了的Eric跟Zach作对的!
努哈嗜杀,开始还非常奋兴地扣着扳机,嘴里吹着哨子,可是打了一会儿就发现不对劲了,来的人之多,之专业,都让他疑惑,殷权的人,不会这么多也不会这么专业的!
再过一会儿,他有点招架不住了。
手下叫道:“努哈少爷,这不像是殷权的人啊!我们还是赶紧跑吧!”
尤其努哈看到有重火力武器出现,他意识到不好,便咬牙道:“撤!”他让人把车开到原始森林那边,因为他的大部分人都在那边。到时候还可以接应他,他就不相信对方的人太多,肯定是先集中火力吓他的。
努哈这一路逃得很凄惨,这一幕跟当初殷权的经历何其相似?他一路躲着子儿,逃到了原始森林后却傻了眼,因为他的人居然都被解决了,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个个样子凄惨,全都断了气!
努哈又惊又怒,不可置信地盯着地上的人,一时间没了反应。
手下一边应付着后面一边叫道:“少爷,现在怎么办啊!”努哈回过神,咬牙道:“进林子!”
他带着一跃就蹿进了林子。对方本就不跟他喊话,全都是下的杀招,如果不进林子他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进去闯闯!
努哈跑进了原始森林,Zach的人也没有继续追,他们虽然帮人来了,但也不代表着他们不要命。
殷权所要经历的一切,努哈如今都要经历一遍。
殷权现在很是狼狈。他的人已经折了一半,剩下的人也都挂了彩。他们这一路可谓凶险万分,遇到过巨型毒蛇,遇到过食人蚁群,还遇到过怪兽,他们手里没有武器,所以一路上全靠跑的。
现在他们在林子深处着气,Lee在一旁说:“殷少,这林子不知多大,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原地打转!”
殷权抹了一把汗,目光坚毅,他从开始到现在从来没有放弃过,他不能丢下娇弱的子和年幼的孩子们,让他最爱的人去经历一场忍残的财产争夺。
不错,他若不在了,他那笔大巨的财产,会被人惦记着,到时候什么绑架肯定层出不穷。
“一个个,都打起精神来,我们一定会走出去,一定!”殷权厉声说道。
此时的他,简直比地底下出来的厉鬼还要厉,谁看到这样的他,都会被吓得瘫软在地。不过他的那些们已经精疲力尽的手下,却为之一振,又打起精神来了。
“走,不要停,继续走!”殷权说着,带着向前走去。
Lee拖着自己疲惫的腿,往前走了两步,追上他说:“殷少,我来带头!”
殷权伸出手臂,将他拦住,命令道:“你跟在后面,我带你们进来的,会亲自把你们带出去!”
Lee没有再争,警惕地看着前面和左右,一群人没了声音,耳朵都在听着有没有异样,就这样向前进。
夜间的原始森林更加充満了危险与诡异,可是不行进也意味着结束,因为你不知道看起来平静的森林里,会发生什么。这显然是一场对人的心理素质与体力的考验。
如果不是殷权意志力超出于常人,恐怕这些人早就埋葬在这里面了。
树林里传出一阵沙沙的声音,大家都细耳倾听。因为之前都经历过失声尖叫,也碰到过一些让他们觉得可怕的事,所以那时候损失了大批的人。
殷权已经下了命令,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大叫,听从他的指挥,为活命就一定要遵守。后来的两次危难,虽然凶险,可他们听了殷少的指挥,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殷权仔细地分辨着这个声音的方向还有是什么东西,几个人都警惕地四处望着,只可惜这里十分的黑,依稀有月光下,也管不了多大用处。
听起来声音如此细小,应该不是什么大型的野兽,只不过他们经历了食人蚁,再也不敢对小型生物掉以轻心。
殷权辨别了东西来的方向,当即下令,低声道:“跟我走!快!”
他变了方向,快步跑了起来。现在顾不得方向了,面对着各种危险的物种,还是先逃命要紧。
他命令道:“Lee,你到前面带路,我断后!”
他必须要弄明⽩这是什么东西,才能增加度过此劫的希望。
“是,殷少!”Lee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服从,自以为是的认为对殷总好的做法,只能害了大家。
殷权跑在最后,一边跑一边听,经过一小片空地的时候,这里比较亮,跑过去,殷权往后一看,不由惊呆了,⾝后追着的,居然是一群老鼠,这些老鼠个头都很大,那露在外面反着寒光的牙,显然这是一群食⾁老鼠。
殷权心里暗骂,真怀念刚进来不久时遇到的那条巨蟒,现在要是有那么一条,什么都不用担心了。他看着⾝后追得凶猛的老鼠,说道:“把咱们储存的⾁往后丢一块!然后全力往前跑!”
这块⾁是之前他们捕获的野猪,也就是这头野猪的⾎腥味儿引来了食人蚁,殷权还是冒着危险留了一块,以备不时之需,现在算是派上用场了。
前面的人把⾁扔到后面,殷权已经用打火机点燃了一把枯草,那块⾁被老鼠们围住,以可见的速度快速变小。殷权把草扔到⾁上,然后发出一阵惨叫。火迅速着了起来,大火挡住了后面的老鼠。
一群人还是跑得很快,老鼠没了,不想被熏死就快跑。
“漂亮!”一个手下说。
Lee遗憾地说:“烤老鼠味儿真香,没吃一口可惜了!”
“前面有河,里面肯定有鱼,到时候我们可以烤鱼吃!”殷权说道。
有人问:“殷少,您怎么知道前面有河的?”
“有⽔气!”殷权简单地说。
Lee说道:“跟着殷少肯定没事!”
大家赶路早就渴了,所以此时是望梅止渴,跑得飞快。
虽然是晚上,也消灭了努哈很多人,大家仍旧没有撤退,都在原始森林附近寻找着或是等待努哈从哪里蹦出来。
浓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有人说:“这个位置绝对不可能是努哈的人弄出来的,一定是殷少!”
不错,努哈的人刚刚进⼊森林不久,是不会在那里弄出烟来。
Zach马上下令道:“命直升机飞赶紧飞到浓烟处,用喇叭喊话,一旦有殷权的回应,立刻想办法营救上来!”
不错,Zach已经赶到了,原本Eli看到Eric已死,不想再管,要离开的时候,Zach到了。他不得不留下来,他担心万一Zach知道Eric与自己的关系,再迁怒于自己。
人已经没了,现在要衡量的就是这件事为自己带来的影响,将不好的降到最低!
他也马上让自己的人准备,一旦确认了位置,他的人先下去救人。
Zach手一抬,说道:“Eli,我的人⾜够了,再说在我的地盘,也无须你动手,让你的人歇着吧!”
Eli心中一突,总觉得Zach已经知道了什么,可是对方没有说,他也不能表示什么,只好退了一步,说道:“好吧,那就有劳您了!”
Zach嘴角扯了扯,说道:“殷权这小子,我当自家人来看待的,我帮自家人,何称有劳不有劳的?”
那意思就是,你才是外人,我救我自己家的人,你还没资格说这种话。
Eli脸⾊一僵,不自然地笑了笑,心里却暗道坏了,看样子他要回去告诉家族里的人,小心一些了。
没想到Zach对殷权这么好,居然为他不惜出洞这么多的人。
“殷总,有声音!”Lee心想刚跑到河边还没喝口⽔呢,不知又碰上什么东西,真是够倒霉的。
“仔细听听!”殷权觉得这声音很悉,一点点地在向自己靠近。
“我是Zach殷权、殷权,是你吗?请发出信号、请发出信号!”直升机上,这句话不断地重复着。
声音由远及近,殷权等人都听清楚了。
Lee振奋地叫道:“是直升机!”
殷权盘算着自己的人应该是到了,即使不是Zach,也不可能是努哈的人,如果努哈想用这种办法早就用了,还至于现在他出来?
更何况他相信钟石肯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调人过来救他的。
Lee在⾼兴之余也想到了这声音的可靠,不由问道:“殷少,您看…”
“打开你的机手,发卫星信号!”殷权果断地说。
他知道多半是刚才的烟引起了注意,这是个机会,他必须要尝试一下。原始森林里危险太多,他的人也已经体力快要消耗到极限,如果再走不出这片林子,可能就很难出去了。
Lee无条件服从地拿他的机手发卫星信号。他的机手是唯一幸存的机手了,当时他让别人都把机手扔掉,他的当然没有扔,因为他不可能是內奷。
“有信号!”直升机飞行员拿着话筒说。
地面指挥Zach立刻命令道:“确定位置,放软梯下去!”
殷权等人已经在一片不大的空地等候,如果在密林里,软梯本就放不下来。
软梯来了,Lee说道:“殷少,我先上去看看吧!机手您拿着,如果没有问题,我会在上面用喇叭向您喊话!”
殷权点头,如果真的有问题,他还要带领着兄弟们走出这片林子。
Lee通过软梯爬了上去,一看这里面有自己的人在,立刻放心,用喇叭喊话道:“殷少,是自己人,您现在上来吧!”
殷权立刻命令他⾝后的人,说道:“你们,赶紧上去,这是命令!”
他刻意说“这是命令”就是为了防止这些跟他出生⼊死的手下们你推我让的,要知道虽然目前看起来没有危险,谁哪知道马上又会面临着什么?所以他一定要最后一个上去,他不能把自己的兄弟丢下。
虽然这些人都想让殷少上去,可这是命令,不能违抗,他们沉默着,动作迅速地爬上软梯。
一架直升机肯定容不下这么多的人,还好直升机很多,殷权警戒地看着四周,防止有未知的危险。所幸活着的手下都上去了,殷权才迅速地爬上软梯,离开这片林子!
Zach对他这样的行为非常敬佩,越发觉得自己没有救错人。
努哈听到了直升机的声音还有上面的喊话,他骂道:“殷权居然没死?混蛋!要是他离我近,我非得用打死他不可!”他一边说着,一边向上扬了扬。
您还是先想想您自己吧!
“什么声音?”有人警觉地说。
努哈斥道:“什么什么声音?别自己吓唬自己!”
这话并没有让大家不紧张,所有的人都四下看着,突然有人叫道:“是食人蚁!”
“啊!”众人叫着,四下奔逃。
这还只是刚开始,后面有更多的惊喜等着他们!
殷权上了直升机飞后,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太太怎么样了?”
他得救了,可如果一笙已经受到伤害,那他同样无法承受。
“太太很好,您放心吧!”手下听从钟石的话,暂时隐瞒了太太的病情。
直升机飞到地面,这里有了信号,殷权立刻用机手给程一笙打过去电话。
程一笙已经知道确定了殷权的位置,有了信号,她正在焦急的等待着,此时Lee的号码显示在机手上,她捂着嘴,情绪动手指颤抖地接听了电话。
“喂?”她小心翼翼地轻声接了,生怕说话的不是殷权,生怕别人告诉她一个她承受不住的消息。
“一笙,我没事了!”殷权淡淡地说。
简单的一句话,承载了太多。一个男人的信念、担当和责任。他实现了他的承诺,不自弃、不放弃,一生都要守护在她与孩子们的⾝边。
总算…
她可以放下心了,虽然时间不长,可是她所承受的庒力,简直要把她庒垮,情绪再也无法控制,她叫出声“老公!”接着就是嚎啕大哭,好不凄惨!
什么形象?什么矜持?此刻她就是一个担心着丈夫的普通女人。她不在意此刻自己变成一个毫无形象的妇人,她要把这种庒抑的感觉,劫后重生的感觉发怈出来。
殷权听着子的哭声,心里并不好受,酸酸的,却又柔柔的。重新见到天⽇,想到又能和她生活在一起,这种感觉非常的好。他站在那里,⾝后的声音很是杂,有直升机飞的噪音声,可他却好像听不到这些杂音,安静地站着,听着电话里老婆痛哭。
没有安慰,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就让她哭着。
他的手下们,已经脏的不成样子,谁也没有离开,都站在那里看着殷少,他们的主子,此刻他们才发现,殷少也有温柔的一面。
Zach也没有走,也没有上前,就在不远处看着。Eli自然也陪着站着看殷权听老婆哭,一脸的无奈。
这场面很奇怪也很壮观,一群人看着殷权,听电话里的老婆哭。事后可能有很多人觉得奇怪,他们为什么要站着陪殷权听?他们也听不到。可是此时此刻,没人会觉得奇怪!
程一笙哭累了、拿着机手却不舍得撒手,她闭着眼,昏昏睡。可是在睡前,头脑却十分清醒,嘴里呢喃地说了一句“以后不要再跟我说有关冯子衡的事了!”
意思很明确,冯子衡这个人,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程一笙不会原谅一个对自己男人下狠手的人,到底冯子衡会怎样,她也不关心了!
程一笙睡着了,枕着电话安心地睡了。在经历了一场她看不到的惊心动魄后,终于可以睡一个踏实觉了。
钟石轻轻地把机手拿了过来,走出房间低声道:“殷总,太太睡着了!”
“嗯!她是不是病了?”殷权淡淡地问。
钟石一怔,心里不明⽩殷总为什么会知道,但他马上说道:“是的,那天您打电话,太太发⾼烧…”
他简单地将那天的事说了一下,然后又说了现在太太的⾝体状况。殷权只是以为因为他的事她会病倒,没想到他还没出事的时候她就已经病了。
她得了肺炎还要有这么大的精神庒力,不由的,他对她怜惜起来。
殷权挂了电话,向Zach走去,说道:“这次多亏了你帮忙,谢了!”
Zach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说:“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我已经为你准备了人私 机飞,航线也都联系好了。先回去看一笙吧,她还病着!”
殷权点了点头,转过⾝大步离开,他要立刻飞回到自己的子⾝边,他知道她正需要着自己。
在这一次肆无忌惮的大哭之后,程一笙反而不好意思了,见到殷权的时候,她露出难为情的表情,不过别人都识趣儿的出去了,把空间留给这两个需要说悄悄话的两个人。
殷权好笑地走过去,着她的发,怜爱地说:“做都做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一片人都听到了!”
“啊?不是吧!”程一笙立刻想到那个场面,捂着脸一副想死的表情。
殷权发出一阵慡朗的笑声,无比的悦愉。
殷权回来了,程一笙的⾝体迅速地好了。他也想让她回家养病,所以安排了人私 机飞。
走的那天,莫习凛来送他。
莫习凛笑着说:“总算不辱使命把你的老婆全安地给你了!”
殷权看向他,角微微扬起“这次,谢了!”
他的目光真诚不假,可目光中却带了丝告诫。
莫习凛也是微微一笑,有点挑衅。
今后两个人的关系将会变得复杂,比如说从敌人变成共同守护着一个女人的不是朋友的朋友。
后面陆淮宁问薛岐渊:“怎么着?你不过去说两句?”
薛岐渊笑“我们是同事,来⽇方长,反而是你,马上要去国外了,不现在过去说两句?”
陆淮宁有点沮丧郁闷地说:“算了,人家殷权就没有给我们说两句的机会!”
薛岐渊抬头一看,原来是机舱门已经关上了。真是够速度的,好歹他照顾她也很费心,就不说把他也捎回N市?殷权不管怎么变,小心眼这⽑病永远也改不了。
在得知Eric已死之后,冯子衡就跑到了国外。没过多久便传来冯子衡在国外遇难的消息,据说死状很惨,连尸体都没有。冯家只得给他立了⾐冠冢,那天只有汪盼去了。冯氏没了冯子衡,⽇渐衰败,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花月晰在那次的战中,受惊过度,彻底疯了。那场混之中,没人顾得到她,也没人注意到她。她在那儿成了流浪女,捡别人扔掉的吃的,睡大桥底下。有时候会被流浪汉所欺负,她也不会哭,只是傻笑!
程一笙与电视台的合约期満后,正式离开电视台,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薛岐渊随后也离开了电视台,正式进⼊家族企业工作,准备以后接手薛氏!
电视台徐涵成了一姐,闵沉毅如愿地接替了薛岐渊的工作,新一轮的角逐又开始了!
END